头痛得像被重锤砸过,耳畔嗡嗡作响。我挣扎着睁开眼,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聚焦。
陌生的环境,奢华得晃眼的水晶吊灯,身下是柔软得能陷进去的羽绒被,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甜腻又让人烦躁的香气。这不是我那个只有十平米、堆满泡面桶的出租屋。
脑子里像被强行塞进了一团乱麻,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疯狂涌入,冲击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林栀。一个活在狗血豪门总裁文里的炮灰女配。存在的唯一价值,
就是作为男女主爱情路上的垫脚石,最终被男主厌弃、被家族抛弃、凄惨收场。而我,
好死不死,穿成了她。时间点,更是绝妙——就在她被恶毒女配设计下药,
即将“偶遇”她那名义上的丈夫沈聿,
然后“恰好”被他撞见和别的男人衣衫不整地躺在一起,彻底坐实她“水性杨花”的罪名,
被他冷酷无情地扫地出门的前一个小时!“操!”我忍不住低骂出声,喉咙干得发紧。
不是感慨命运弄人,是这药效上来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浪从小腹猛地窜起,
瞬间席卷四肢百骸,皮肤下的血液像被点燃了一样,烧得我口干舌燥,
眼前景物都开始带上重影,理智的弦绷紧到极限。不行!绝不能坐以待毙!
原主的记忆告诉我,那个所谓的“奸夫”,此刻应该正被反锁在隔壁房间,
等着药效发作的“林栀”自投罗网。而沈聿,按照剧情,会在半个小时后,
“恰巧”路过这家酒店,然后被“好心人”指引着来“捉奸”。
我拼尽全力从那张仿佛有吸力的大床上滚下来,手脚并用,几乎是爬着冲向浴室。
冰冷的水当头淋下,刺骨的寒意让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瞬。我必须立刻!
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趁着冷水还能勉强压制那股邪火,我扶着冰冷的瓷砖墙壁站起来,
跌跌撞撞地冲向房门。门没锁!这大概是设计者唯一的“仁慈”,
方便“药效发作失去理智”的“林栀”自己跑出去“找男人”。我拉开门,走廊上空无一人,
铺着厚厚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我扶着墙,像踩在棉花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往电梯方向挪。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体内的热浪在冷水的压制后,反扑得更加凶猛,视线又开始模糊。
电梯下行,数字跳动得慢得让人心焦。终于,“叮”一声,门开了。我几乎是扑了进去,
手指颤抖着按下一楼。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面那个充满阴谋的楼层。
我靠着冰冷的轿厢壁,大口喘着粗气,心脏狂跳不止,冷汗混着头发上滴落的水珠,
狼狈不堪。药效还在持续冲击我的神经,身体深处涌动的空虚感几乎要将我吞噬。“坚持住,
林栀,马上就能出去了……”我咬着牙对自己说。电梯终于到达一楼。门开,
金碧辉煌的大堂映入眼帘。我低着头,尽量避开人群的视线,只想快点冲到外面去,
让夜风吹散这该死的药力。然而,就在我快要接近旋转门时,
眼角的余光瞥见侧面的VIP通道口,一群人簇拥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正走出来。
裁剪完美的黑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侧脸线条冷硬如刀削,鼻梁高挺,薄唇紧抿,
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沈聿。我那便宜丈夫。他怎么提前来了?!
剧情里不是说他半小时后才到吗?!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我,比药效更猛烈。
我猛地低下头,把脸埋进湿漉漉的头发里,脚步加快,只想在他发现我之前逃离。“林栀?
”一个冰冷、毫无温度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针,精准地刺破了我的侥幸。他还是看见我了。
我僵在原地,身体里的火和心里的冰交织碰撞,几乎要让我当场裂开。
沈聿已经迈步走了过来,带着迫人的压力。他身后的几个助理模样的人识趣地停在几步开外。
他停在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我,阴影沉沉地压下来。
我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混合着淡淡烟草的气息,这本该是令人安心的味道,
此刻却像催化剂,让我体内那股邪火烧得更旺,腿软得几乎站不住。他锐利的目光像手术刀,
上下扫视着我。我现在的样子,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惨不忍睹: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和脖颈,
脸色潮红,眼神迷离涣散,身上的真丝睡裙被水浸湿了大半,紧贴着身体,
勾勒出不堪的曲线,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这副尊容,在这种地方,
任谁看了都会浮想联翩。果然,沈聿的眼神瞬间沉了下去,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浓稠冰冷。
那里面翻涌的,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杀意?“你怎么在这里?”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每个字都裹着寒霜,“穿成这样?”他伸手,冰凉的指尖带着薄茧,
猝不及防地捏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那眼神,
像是在看什么肮脏的垃圾。“我……”喉咙干得冒火,药效疯狂侵蚀着理智,
我几乎要控制不住往他身上贴的冲动。残留的清醒告诉我,不能让他误会!
“我……被下药了……”我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有人……设计我……在楼上……”沈聿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捏着我下巴的手指甚至收得更紧,痛感让我稍微找回一丝清明。“下药?”他嗤笑一声,
冰冷的气息拂过我的脸,带着浓浓的讽刺,“林栀,你的手段,真是越来越下作了。
为了引起我的注意,连这种戏码都演得出来?”他的目光扫过我湿透的、紧贴在身上的睡裙,
那眼神里的鄙夷几乎凝成实质。“我没有……”巨大的委屈和被误解的愤怒,
混合着药效的折磨,让我眼前阵阵发黑。我知道解释苍白无力,但绝不能认下这盆脏水!
“是真的……房间……隔壁……有……”我语无伦次,身体抖得更厉害,
体内那股火几乎要把我烧成灰烬。沈聿显然一个字都不信。他猛地松开我的下巴,
力道大得让我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他拿出手机,对着我狼狈的样子,“咔嚓”一声,
拍了一张照片。闪光灯刺得我眼睛一痛。“很好。”他收起手机,声音冷得掉冰渣,
“证据确凿。林栀,你真是……不知廉耻。”他转身,对着身后的助理,
声音毫无波澜:“通知张律师,让他准备好离婚协议。”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
查清楚她今晚见了谁,在哪个房间。所有证据,保留好。”“是,沈总。”助理立刻应声。
离婚?协议?巨大的恐惧瞬间压过了药效的折磨。不行!绝对不行!按照剧情,
被这样“捉奸在床”虽然还没在床上,但现在的样子也足够定罪,
沈聿会以“过错方”的名义,让她净身出户!原主的娘家早就败落,全靠沈家接济,
一旦被赶出沈家,等待她的就是死路一条!书里她最后流落街头,下场凄惨!
我不能走她的老路!“不……不能离婚!”我几乎是尖叫出声,用尽全身力气扑过去,
抓住了沈聿的西装袖口。那冰凉的、高级的面料触感,此刻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沈聿厌恶地皱眉,猛地甩开我的手,力道之大,让我直接摔倒在地毯上。
手掌和膝盖传来火辣辣的痛。“由不得你。”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只蝼蚁,“林栀,我给过你机会。沈太太的位置,你不配。”他抬脚,
锃亮的皮鞋从我眼前迈过,毫不犹豫地走向旋转门。助理们紧随其后。“沈聿!你听我说!
是有人害我!”我趴在地上,绝望地对着他的背影嘶喊,声音破碎不堪,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背叛你……”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身影消失在旋转门外。完了。
冰冷的绝望瞬间淹没了我。比药效更冷的寒意,从骨头缝里钻出来。我知道,他认定了。
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为了博取关注不择手段的下贱女人。解释?
在他强大的、自以为是的认知面前,苍白得像一张废纸。体内的火焰还在熊熊燃烧,
烧得我意识模糊,身体空虚得发疯。不行,我不能倒在这里!沈聿的人很快会来“处理”我,
或者那个被锁在隔壁的“奸夫”会被放出来……无论哪种,我都完了!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羞耻和痛苦。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无视周围投来的或好奇、或鄙夷、或同情的目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酒店大门。深秋的夜风带着刺骨的寒意,猛地灌进我的领口。冷热交加,
我忍不住剧烈地打了个寒颤。身体里的火被这冷风一激,似乎暂时被压制住了一点,
但那股空虚的燥热感并未消失,反而更加磨人。我茫然四顾。陌生的街道,华灯初上,
车流如织。原主是个菟丝花,出门全靠司机,手机支付密码都不知道。
我身上除了这件湿透的、引人遐想的睡裙,什么都没有!回沈家?那是自投罗网。
沈聿肯定已经通知了管家,等着“捉拿”我这个“荡妇”归案。回林家?
那个破落的、只看重利益的娘家?恐怕只会第一时间把我绑了送到沈聿面前赔罪,
以求保全他们自己。天下之大,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一股悲凉从心底升起。就在这时,
一辆空着的出租车缓缓驶来,停在我面前。司机摇下车窗,看到我的样子,明显愣了一下,
眼神里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姑娘,去哪儿?”去哪儿?我脑子一片混乱。
药效又开始猛烈反扑,视线又开始模糊。一个地名突然跳进我的脑海——那是原主记忆里,
她婚前偷偷买下的一套小公寓,位置很偏,几乎在城郊,用她攒了很久的零花钱付的首付,
连沈聿都不知道。那是她给自己留的最后一条退路,一个只属于她自己的、小小的避风港。
“去……去城西……清荷苑。”我报出地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司机犹豫了一下,
大概是看我实在狼狈,最终还是点点头:“上车吧。”我几乎是爬进后座的。车子启动,
隔绝了外面的世界。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司机从后视镜看了我好几眼,
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姑娘,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不用!
”我立刻拒绝,声音尖锐得吓了自己一跳。去医院?怎么解释?被下药?然后呢?惊动警察?
沈聿很快就会知道,那只会火上浇油!而且,这种药,医院又能怎么办?
无非是……物理降温?或者……找人解决?找人解决?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脑子,
让我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绝不!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
疼痛让我保持最后一丝清醒。“我……就是有点感冒发烧……回家……睡一觉就好。
”我艰难地解释,把头扭向窗外,不想让司机看到我此刻狼狈不堪、情欲难耐的样子。
窗外的霓虹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片光怪陆离的色块。身体的空虚感越来越强烈,
像有无数蚂蚁在啃噬骨髓。我死死抓住真皮座椅的边缘,指甲几乎要嵌进去。
双腿不受控制地绞紧,摩擦带来一丝丝微弱的、饮鸩止渴般的缓解,却更像是火上浇油。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我蜷缩在后座角落,把头抵在冰冷的车窗玻璃上,
试图汲取一点凉意。身体却像有自己的意志,想要靠近前面那个散发着热源的司机……不行!
我猛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尖锐的疼痛让我瞬间回神。不能!林栀!清醒一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车子终于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门口停下。“姑娘,
清荷苑到了。四十五块。”我僵住了。钱……我没有钱。司机看我没反应,又催促了一遍。
巨大的窘迫感让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药效的折磨,身体的痛苦,
加上此刻身无分文的绝望,几乎将我击垮。“师傅……我……”我声音带着哭腔,
“我……我没带钱……手机也没带……”司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眼神里的警惕变成了怀疑和不耐烦:“什么?没钱?你耍我呢?穿成这样从酒店跑出来,
现在说没钱?”他的目光在我湿透的睡裙上扫过,充满了鄙夷和某种让人恶心的揣测。
“不是的!我……我住在这里!我上去拿钱给你!很快!”我急切地解释,
推开车门就想下去。“站住!”司机厉声喝道,“想跑?门都没有!看你这样子,
谁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今天不给钱,别想走!”他锁死了车门。
我被困在了这个狭小的、充满了男性气息的空间里。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难道刚逃出虎穴,又要落入另一个不堪的境地?就在我几乎要被这双重折磨逼疯的时候,
车窗被敲响了。笃笃笃。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我和司机同时看向车窗外。
一个穿着深灰色连帽卫衣、身形瘦高的年轻男人站在外面,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
只能看到线条流畅的下颌和薄薄的嘴唇。他手里拿着一个手机。“多少钱?
”他的声音很清朗,带着点干净的少年气,透过紧闭的车窗传进来,有点闷。司机愣了一下,
报出车费。年轻人没说话,直接拿起手机,对着司机放在前面的收款二维码扫了一下。
“叮——支付宝到账,五十元。”清脆的电子音响起。“多的是小费,让她下车。
”年轻人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司机大概也没想到会有这种转折,
看了看手机确认到账,又狐疑地看了看窗外的年轻人,最终还是解开了车锁。“算你走运!
”司机没好气地对我丢下一句。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了车,夜风一吹,
身体又是一阵不受控制的战栗。那年轻人看了我一眼,
帽檐下的目光似乎在我狼狈的衣着和潮红的脸上停顿了一瞬,随即移开,什么都没说,
转身就走。“等等!”我下意识地叫住他。他脚步顿住,微微侧头,
露出小半张轮廓清晰的侧脸。“谢……谢谢你。”我声音干涩,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钱……我会还你的。你……你叫什么?留个联系方式……”“不用。”他打断我,
声音依旧平淡,“举手之劳。”说完,他不再停留,双手插在卫衣口袋里,迈开长腿,
很快消失在小区旁边一条光线昏暗的小巷深处。像一阵风,来得突然,去得也无声。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是感激,
是庆幸,还有一种被陌生人窥见最不堪一面的羞耻。但此刻,身体里那磨人的空虚和燥热,
容不得我多想。我裹紧了身上单薄湿冷的睡裙,凭着原主模糊的记忆,踉踉跄跄地冲进小区,
找到那栋外墙有些斑驳的单元楼,冲进电梯,按下七楼。钥匙……钥匙在门垫下面!
原主那点可怜的小心机,此刻成了我的救命稻草。摸出冰凉的钥匙,
颤抖着打开那扇老旧的防盗门。“砰!”门被用力关上,反锁。
我终于回到了这个暂时的、只属于我的安全屋。小小的客厅,简单的家具,落满了灰尘,
空气里有股淡淡的霉味。但我顾不上这些。药效在封闭安静的环境里,
如同挣脱了束缚的野兽,瞬间咆哮着冲垮了我最后一丝防线。
“呃……”一声难耐的呻吟从喉咙深处溢出。我冲向狭小的浴室,打开花洒,
冰冷的水再次兜头淋下。可这一次,冷水仿佛失去了作用。身体深处那股火,越浇越旺。
空虚感像黑洞,疯狂吞噬着我的理智。冷水滑过滚烫的皮肤,带来一阵阵细微的战栗,
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像催化剂,让那份渴望更加清晰、更加尖锐。我滑坐在地上,
背靠着冰冷的瓷砖,蜷缩成一团,牙齿死死咬住手臂,试图用疼痛来抵抗那灭顶的欲望。
泪水混合着冰冷的水流,汹涌而出。屈辱,愤怒,绝望,
还有这该死的、折磨人的生理反应……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为什么是我?
凭什么要承受这一切?就因为穿成了一个炮灰女配,活该被设计,活该被误解,
活该被像垃圾一样丢弃吗?我不甘心!手臂被咬出了深深的血印,血腥味弥漫在口腔里。
可身体的渴望,像藤蔓一样越缠越紧。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沈聿冰冷的眼神,
闪过司机鄙夷的目光,最后,竟然定格在那个连帽卫衣年轻人模糊的下颌线条上……“不!
”我痛苦地低吼出声,猛地将头撞向冰冷的瓷砖墙壁。咚!沉闷的痛感传来,眼前金星乱冒。
这一下,似乎短暂地压制住了那翻腾的欲念。我喘着粗气,像一条离水的鱼。不能这样下去。
冷水不行,疼痛也只是饮鸩止渴。我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走出浴室。目光扫过小小的厨房。
冰箱!我冲过去,拉开老旧的冰箱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里面空空如也,
只有几瓶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矿泉水。我抓出一瓶,拧开盖子,对着自己的头,
毫不犹豫地浇了下去!冰冷的液体顺着头发、脸颊、脖颈流下,浸透了本就湿透的睡裙。
刺骨的寒意让我剧烈地哆嗦起来,牙齿咯咯作响。一瓶浇完,再一瓶。
冰冷的水流带走体表的热度,也让我混乱沸腾的血液稍稍冷却。我靠在冰箱门上,
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但那股几乎要摧毁理智的燥热和空虚,
终于被这极致的冰冷暂时镇压了下去。力气仿佛被抽干,我顺着冰箱门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
蜷缩着,抱住自己冰冷的膝盖。劫后余生。只有冰冷的地板传递着真实的触感。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的颤抖渐渐平息,那股要命的药效似乎终于慢慢退潮,
只剩下疲惫和深入骨髓的寒冷。我挣扎着爬起来,像个幽魂一样走进卧室。
从衣柜角落里翻出一套洗得发白的旧睡衣换上,把自己裹进同样散发着淡淡霉味的被子里。
身体还是冷的,心也是冷的。黑暗中,我睁着眼睛,毫无睡意。沈聿冰冷的眼神,
那句“不知廉耻”,像淬毒的针,一遍遍扎在心上。
还有他毫不犹豫让律师准备离婚协议的样子。净身出户?凄惨收场?不。我猛地攥紧了拳头,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凭什么?就因为我是“炮灰”?就因为我不配拥有自己的人生?
既然老天爷让我穿成了林栀,那我就不是原来那个任人宰割的炮灰!沈聿要离婚?好。
但怎么离,得我说了算!他以为我会哭求着不要离婚?像原主那样摇尾乞怜?做梦!我要离。
而且要火速离。在他反应过来之前,
在他用那些所谓的“证据”把我钉死在耻辱柱上、让我一无所有之前,我要主动出击!
我要拿到我该得的!然后,彻底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
至于那个下药设计我的人……还有沈聿……这笔账,我记下了。来日方长。
冰冷的恨意在胸腔里燃烧,比之前的药火更加炽烈,却奇异地驱散了身体的寒冷。这一晚,
在冰冷和恨意的交织中,我几乎没有合眼。天蒙蒙亮的时候,身体残留的药效终于彻底消失,
只剩下疲惫和饥饿。我爬起来,走进浴室。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得像鬼,眼下乌青浓重,
嘴唇干裂,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脖子上,手臂上,还有昨晚自己弄出来的淤青和咬痕,
触目惊心。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这张脸,和原来的我有几分相似,却更精致,
带着一种楚楚可怜的脆弱感,是沈聿最厌恶的那种菟丝花模样。脆弱?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冰冷的、毫无笑意的弧度。从今天起,它只是伪装。我打开水龙头,
用冷水狠狠地洗了把脸。冰冷的水刺激着皮肤,带来清晰的痛感。很好,这痛感让我清醒。
当务之急:钱,身份,还有——离婚协议。原主这公寓里,现金是别想了。手机也没有。
唯一值钱的,可能就是她藏在床头柜夹层里的几件首饰。一对小巧的珍珠耳钉,
一条细细的铂金项链,还有一个看起来有点年头的玉镯子。我翻找出来,掂量了一下。
珍珠和铂金项链成色一般,值不了太多。那个玉镯……水头还行,但我也不是行家。
先解决眼前的问题。我换上原主衣柜里最不起眼的一套运动服,戴上口罩和帽子,
把脸遮得严严实实,拿着那几件首饰出了门。小区门口就有几家当铺和金店。
我选了一家看起来门面不大不小的金店走进去。店员看到我这副包裹严实的样子,
眼神有点警惕。“老板,收东西吗?”我把首饰放在柜台上。店员拿起东西仔细看了看,
又用放大镜对着玉镯端详了半天。“耳钉和项链,加起来算你两千。镯子……玉质还行,
但有点棉絮,给你五千五吧。总共七千五。”七千五。对于曾经的沈太太来说,
可能不够买双鞋。但对于现在的我,是启动资金,是救命钱。我没有讨价还价,
知道对方肯定压了价,但此刻急需用钱,没时间磨蹭。“行,现金。
”拿着厚厚一沓现金走出金店,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下一步,手机和新的身份证明。
我在街边找了个小营业厅,用现金买了最便宜的一款智能机,
又办了一张不需要身份登记的临时电话卡用原主名字办正式卡需要身份证,
而我不能冒险。开机,连上营业厅的免费WiFi。第一个动作:上网搜索离婚协议模板。
感谢万能的网络。我找到一个内容详尽、条款清晰的模板下载下来。重点在于:财产分割。
沈家有多少钱,沈聿名下有多少产业,我一无所知。原主就是个摆设,
沈聿从未让她接触过任何核心的东西。但我知道一点——他们是商业联姻。结婚时,
沈家给了林家一大笔聘礼,而林家,作为“嫁妆”,
给了原主一些沈氏集团下属一个子公司的股份,比例很小,但每年分红还算可观。
这部分股份,是登记在原主林栀名下的。这,就是我唯一的筹码。
我飞快地在协议模板上修改:自愿离婚,感情破裂。
女方林栀名下持有的沈氏集团下属“启明科技”公司3%股份,归女方所有,
男方不得干涉。
记忆里唯一确认属于她的财产女方自愿放弃其他所有夫妻共同财产的分割要求写得干脆,
显得我不贪心,降低他的警惕。双方无子女,无抚养纠纷。离婚后,
各自名下债务各自承担。本协议签字生效,具有法律效力。打印店。
我把修改好的协议打印了两份,签上“林栀”的名字。看着那两份还散发着油墨味的文件,
我深吸一口气。沈聿,你想让我净身出户?我偏要带走点东西!虽然只有3%的股份,
但对于现在的我,是立足的根本,是谈判的底气。而且,主动放弃其他财产,
显得我“识相”,能最大程度麻痹他,让他尽快签字。拿着协议、现金和新手机,
我回到了清荷苑的小公寓。接下来,就是怎么把这份协议,送到沈聿面前。直接去沈氏集团?
恐怕连大门都进不去就会被安保丢出来。回沈家别墅?那是龙潭虎穴。找律师?
我现在请不起,也不信任任何人。我翻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新手机,空的……等等,
原主手机呢?肯定落在昨晚的酒店了。沈聿的人应该已经“处理”掉了。唯一的办法,
守株待兔。我知道沈聿每周三下午,只要他在本市,
雷打不动会去市郊一家会员制的高尔夫俱乐部。那是他放松或者说谈生意的地方。今天,
就是周三。下午两点,我再次全副武装,打车来到那家名为“云巅”的高尔夫俱乐部。果然,
安保森严。没有会员卡,连停车场都进不去。我把车停在俱乐部外围道路的树荫下,
死死盯着入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下午四点左右,
几辆黑色的豪车缓缓驶入俱乐部的专用车道。打头的那辆宾利慕尚,车牌号嚣张的连号,
正是沈聿的座驾!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车子减速,在入口处停下,接受安保检查。
就是现在!我猛地推开车门,像一支离弦的箭,朝着那辆宾利冲了过去!“沈聿!
”我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一声,声音划破了俱乐部外围的宁静。宾利后座的车窗缓缓降下。
沈聿那张轮廓分明、此刻却布满寒霜的脸露了出来。他穿着休闲的高尔夫球服,
但眼神锐利如鹰隼,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冰冷地锁定我。他显然认出了我。或者说,
认出了我这身刻意遮掩的打扮。“拦住她!”他对着安保冷声命令。
入口处的两个高大安保立刻如临大敌,朝我快步走来。“沈聿!我有东西给你!
”我不管不顾,在安保即将抓住我的前一秒,奋力将手中卷成筒的两份离婚协议,
狠狠地从车窗缝隙里塞了进去!纸张砸在沈聿昂贵的球服上,然后滑落到他脚边。他低头,
看着脚边的东西,眉头瞬间拧紧,眼神里充满了被打扰的极度不悦和……一丝疑惑?
安保的手已经抓住了我的胳膊,力道很大。“放开她。”沈聿的声音从车里传来,
听不出情绪。安保迟疑了一下,松开手。沈聿弯腰,捡起了其中一份协议。
他修长的手指展开纸张,目光落在标题上——离婚协议书。他那张万年冰山脸上,
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可以称之为“错愕”的表情。快得像错觉。随即,
那错愕被更加深沉的冰冷和嘲弄取代。他抬起头,隔着车窗,
看向狼狈地站在安保中间、气喘吁吁的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表演拙劣的小丑。“林栀,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空气,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浓重的讽刺,“欲擒故纵的把戏,
玩一次就够了。”他扬了扬手中的协议,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冷酷的弧度。“你以为,
用这种方式,就能让我多看你一眼?”他眼神里的轻蔑,像刀子一样剐在我身上。
“这份协议,只会让我更确定,你有多愚蠢和……令人作呕。”说完,
他甚至懒得再看我一眼,手指捏着那份协议,当着我的面,
慢条斯理地……撕拉——纸张被撕裂的声音,清脆又刺耳。他动作优雅,
却带着一种残忍的意味,将那份我绞尽脑汁、视作救命稻草的离婚协议,撕成了两半,
四半……碎片像雪片一样,被他随手扔出了窗外,散落在光洁的车道上。“开车。
”他淡漠地吩咐司机。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他冰冷无情的侧脸。宾利车重新启动,
毫不留恋地驶入了俱乐部深处,留下车窗外那一片狼藉的碎纸。
那两个安保像看疯子一样看了我一眼,也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岗位。我站在原地,浑身冰冷。
秋风吹起地上的碎纸片,打着旋儿,有几片甚至刮到了我的裤脚上。我看着那些碎片,
上面还有我亲手签下的“林栀”两个字。沈聿撕碎的,不仅仅是一份协议。
他撕碎的是我试图掌握主动权的希望,是我想体面退出的最后一丝幻想。
他用最直接、最羞辱的方式告诉我:游戏的规则,由他制定。我连上牌桌的资格都没有,
更别提谈判。他想什么时候踢我出局,就什么时候踢。怎么踢,也全凭他高兴。
他根本不在乎协议内容是什么。他只在乎,是我主动递出了这份协议,这在他看来,
是又一次可笑的“博取关注”。巨大的愤怒和屈辱,像火山一样在我胸腔里爆发。
比昨晚被下药、被误解时更甚!我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
却压不住那股想要毁灭一切的怒火。沈聿,你够狠。行。你不签是吧?你撕是吧?
你觉得我是在玩把戏是吧?好。很好。那就别怪我,用你能听懂的方式,跟你玩到底了!
我蹲下身,在一片安保和偶尔路过车辆投来的怪异目光中,面无表情地、一片一片地,
将地上那些属于我的离婚协议碎片捡了起来。每一片碎纸,都像烙铁一样烫着我的手心。
我把它们仔细地收好,放进外套口袋。然后,挺直脊背,转身离开。背影决绝。
回到清荷苑那冰冷的小屋,我把那捧碎纸小心翼翼地铺在桌子上。
看着那些支离破碎的文字和签名,我反而彻底冷静了下来。愤怒解决不了问题。
沈聿是座冰山,是堵铜墙铁壁。硬碰硬,现在的我无异于以卵击石。我需要杠杆。
需要一个能撬动他,或者至少能让他感到一丝丝麻烦的支点。他为什么撕协议?
因为他觉得我在耍花招,觉得这又是“林栀”为了引起他注意的拙劣表演。
他厌恶这种“纠缠”,更厌恶失去掌控的感觉。那如果……我不是“纠缠”,
而是真的消失呢?
如果我不再是那个依附他、仰他鼻息、只会用下作手段博取关注的菟丝花呢?
如果……我能让他感觉到,失去我这个“沈太太”,对他并非毫无影响,
甚至可能带来一点小小的、他意料之外的“麻烦”呢?一个计划,在我脑中逐渐成型。
第一步:消失。彻底切断和沈家、和林家的一切联系。让他们找不到“林栀”这个人。
第二步:制造“麻烦”。沈聿最在意什么?沈家的声誉?沈氏集团的利益?
还是……他那高高在上的掌控感?启明科技那3%的股份!这是我唯一的筹码,
也是唯一写在协议上、被他亲手撕掉的东西。他大概根本没把那点股份放在眼里,
觉得那是我在协议上写出来装样子的,或者觉得我根本翻不起浪。那如果,
我这个“消失”的股东,突然开始行使股东权利了呢?比如,要求查账?要求参加股东大会?
甚至……要求分红?虽然只有3%,但苍蝇腿也是肉。更重要的是,这种行为,
就像是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一颗小石子。对于沈聿这种掌控欲极强的完美主义者来说,
任何计划外的“杂音”,都是一种挑衅和……麻烦。第三步:等待。等待他主动来找我。
当他发现“林栀”不再是那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当他发现那个被他撕碎的协议里提到的股份真的成了一个小麻烦时,谈判的主动权,
或许就能稍稍向我倾斜一点。这个计划风险很大,需要时间,更需要我在这段时间里活下去,
并且活得有底气。我看着桌上那堆碎纸,眼神冰冷而坚定。沈聿,你撕了我的协议。
那我就用这堆碎片,给你织一张网。第一步:消失。我做的很彻底。新手机,新号码,
除了那个救了我的连帽卫衣年轻人虽然不知道他是谁,没有任何人知道。清荷苑的公寓,
暂时安全。沈聿不知道这个地方,林家更不知道。我用七千五百块,
打细算地开始了“新生活”:生存: 买了最便宜的大米、挂面、鸡蛋和一些耐储存的蔬菜。
油盐酱醋是最基础的。小公寓的厨房可以开火,能省下大笔外卖钱。
造: 去批发市场买了几套极其普通、扔人堆里找不着的衣服牛仔裤、T恤、格子衬衫,
剪掉了原主精心养护的长发,利落的齐耳短发,再配上一副老气的黑框平光眼镜。
对着镜子一看,很好,之前那股楚楚可怜的菟丝花气质被削弱了大半,
像个不起眼的学生或者刚毕业的打工妹。信息武装: 手机成了我最主要的工具。
用新号码注册了全新的邮箱、微信只加了几个必要的公众号,
比如工商信息查询、法律咨询类。
海绵一样疯狂吸收着关于公司法、股东权利、离婚财产分割尤其是隐匿财产追查的信息。
重点研究《公司法》里关于小股东知情权、分红权的条款。同时,
密切关注着沈氏集团和启明科技的新闻动态。日子过得紧巴巴,像在走钢丝。但很奇怪,
这种掌控自己每一分钱、规划每一天生活的感觉,竟让我前所未有地踏实。
没有沈聿冰冷的眼神,没有别墅里佣人隐晦的鄙夷,没有需要时刻维持的“沈太太”的假面。
只有我自己,和必须活下去的决心。一周后,我卡里的余额只剩下不到三千块。
坐吃山空不行,必须开源。找工作。原主林栀,是个标准的“名媛”,
学历是国外野鸡大学买的,特长是花钱和讨好沈聿还没成功。简历一片空白,
毫无竞争力。我对着招聘网站发愁。服务员?收银员?
以我现在的“黑户”状态不敢用真实身份,人家要身份证登记怎么办?而且时薪太低,
难以支撑我的“计划”。目光扫过厨房角落堆着的几个空矿泉水瓶。一个念头闪过。
原主记忆里,她似乎……很喜欢研究吃的?尤其是各种饮品?沈聿有次胃不舒服,
她熬了据说祖传的养胃茶,结果被沈聿连杯子带茶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骂她“净弄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上不得台面?我走进厨房。
冰箱里还有昨天买的几个柠檬,一盒牛奶,还有做菜剩下的一点红茶包。试试?
我凭着模糊的记忆和一点直觉,把红茶煮得浓一些,倒入牛奶,
加一点点盐据说能激发奶香?,最后挤入柠檬汁。没有专业工具,就用筷子搅和。
浅褐色的液体,闻着有淡淡的茶香和奶香混合着柠檬的清新。我尝了一口。眼睛一亮!
酸甜适中,茶味和奶味融合得很好,柠檬的酸爽又恰到好处地解了腻。口感顺滑,
比便利店买的瓶装奶茶好喝多了!原主这“上不得台面”的手艺,有点东西啊!
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摆摊!成本低,启动快,时间自由,现金交易,不需要身份证明!
地点就选在大学城附近的小吃街或者夜市!学生群体接受度高,现金流也快!说干就干。
我用剩下的钱,在网上淘了一个二手的保温桶带水龙头那种,几个大号的塑料量杯,
一沓500ml的塑料杯和封口膜,吸管,还有一块可以写字的硬纸板。
原料:红茶包最便宜的、奶粉袋装实惠、柠檬、糖浆自己用白糖熬了一大罐。
成本控制到最低。晚上六点,
我推着借来的小推车跟楼下小超市老板娘好说歹说押金五十块租一晚,
带着我的全部家当,来到了A大后门那条热闹的小吃街。
找了个角落的空位交了二十块摊位费,支起小桌板,放好保温桶和原料。硬纸板上,
我用马克笔歪歪扭扭地写上:手打柠檬撞奶 8元/杯新鲜现做,好喝不贵!然后,
我就有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了。周围摊位人声鼎沸,烧烤的油烟,煎饼果子的香气,
臭豆腐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冲击着我的感官。吆喝声此起彼伏。我张了张嘴,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脸涨得通红。社恐犯了。时间一点点过去。人流如织,但我的小摊前,
无人驻足。偶尔有人瞥一眼我的纸板,又看看我沉默局促的样子,摇摇头走开。
挫败感一点点涌上来。不行,林栀!想想你的三千块!想想沈聿撕碎的协议!
想想那3%的股份!我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拳头,闭上眼睛,再猛地睁开。
“手……手打柠檬撞奶!新鲜现做!好喝不贵!八……八块钱一杯!”声音不大,还有点抖,
带着明显的羞耻感。喊出来了!旁边卖烤冷面的大姐看了我一眼,善意地笑了笑:“小姑娘,
刚来吧?声音大点!别怕!”我感激地朝她点点头,鼓起勇气,
又喊了一遍:“手打柠檬撞奶!清爽解腻!八元一杯!尝尝吗?”这次声音大了些。终于,
有两个手挽手的女生被吸引了,走了过来。“柠檬撞奶?是什么呀?好喝吗?
”一个女生好奇地问。“是……是用红茶、牛奶和新鲜柠檬现调的,酸酸甜甜的,很清爽。
”我赶紧解释,手忙脚乱地拿起量杯,“要……要试试吗?”“看着挺有意思,来两杯吧!
”另一个女生爽快地说。我强压住激动,努力回忆着比例。红茶底,
加奶粉冲的奶为了省成本没用鲜奶,加糖浆,最后挤入新鲜的柠檬汁。盖上盖子,
用力摇晃均匀!然后倒入塑料杯,封口,插吸管。“给……给你们的。
”我把两杯浅褐色的饮品递过去,手心全是汗。两个女生好奇地喝了一口。“哇!好喝!
”其中一个惊喜地瞪大了眼睛,“酸酸甜甜的,奶味和茶味都有,柠檬味好清新!
比奶茶店的还好喝!”“真的诶!很特别!也不腻!”另一个也连连点头。“谢谢!谢谢!
”我激动得差点语无伦次。八块钱一杯,两杯十六块!现金!第一单生意!仿佛打开了开关。
有了第一个好评,加上那俩女生边走边喝还跟同伴安利的模样,陆续有人被吸引过来。
“给我也来一杯!”“我也要一杯尝尝!”“老板,能少糖吗?”小小的摊位前,
竟然排起了三四个人的小队!我瞬间忙得脚不沾地。倒茶,冲奶,加糖,挤柠檬,摇晃,
装杯,封口……动作从一开始的生涩笨拙,到后面越来越流畅。“老板,动作快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