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打假我把绿茶踹下神坛

学术打假我把绿茶踹下神坛

作者: 月下听雨落

都市小说连载

《学术打假我把绿茶踹下神坛》这本书大家都在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小说的主人公是许星辰林薇讲述了​热门好书《学术打假:我把绿茶踹下神坛》是来自月下听雨落最新创作的现实情感,重生的小故事中的主角是林薇薇,许星辰,陈小说文笔超没有纠缠不清的情感纠下面看精彩试读:学术打假:我把绿茶踹下神坛

2025-07-04 14:34:44

导语:暴雨夜,省状元许星辰的清大录取书被县长千金林薇薇当众撕碎,

父亲腿骨碎裂的血泊浸透残页。十年深渊,她从电子厂囚徒化身匿名学术新星“陈星”,

蛰伏仇人林薇薇身侧。当剽窃论文的“天才教授”在万众讲堂贩卖教育公平时,

陈星按下遥控器——剽窃铁证、冒名血书、顶替录音轰然炸裂全场!最后,她撕开伪装伤疤,

露出真容:“林薇薇,你偷走的状元人生,该还了!”一场用二进制与血泪浇筑的复仇,

揭开的不仅是个体悲剧,更是整个教育生态的溃烂伤疤——偷得走试卷,

偷不走脊梁;公平或许迟到,但永不向权贵折腰!1暴雨折翼许星辰觉得七月十八号这天,

阳光都带着金粉。邮递员那辆漆皮剥落的绿自行车吱呀停在低矮的院门前时,

整个南巷都静了一瞬。他跳下车,扬着手里那个印着庄严校徽的硬壳信封,

嗓门亮得能穿透蒸腾的暑气:“许星辰!”“清大的!”“通知书到喽——!

”泥坯墙根下摇蒲扇的老头老太们,浑浊的眼睛瞬间被点亮,嗡嗡的议论像炸开的蜂巢。

“乖乖!”“清大!”“老许家祖坟冒青烟了!”“星辰那丫头,熬出来了啊!”“省状元!

”“738分!”“老天爷开眼呐!

”星辰妈正佝偻着在院角那口破水缸边搓洗一盆发白的旧衣裳,

沾满肥皂泡的手在围裙上胡乱抹了两把,跌跌撞撞就冲了出来。她接过那沉甸甸的信封,

手指抖得厉害,几乎捧不住。信封上“许星辰”三个字,墨黑,方正,像烙铁烫在她心尖上。

她猛地抬头,望向自家那扇糊着旧报纸的窗户,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声音哽咽着变了调:“星辰!星辰!”“来了!清大的信!”“真的来了!”屋里光线昏暗,

许星辰正伏在唯一一张掉漆的木桌上,演算一道复杂的物理题。笔尖在草稿纸上沙沙作响,

专注得连额角沁出的细密汗珠都顾不上擦。母亲那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喊,

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她的世界。笔尖“啪嗒”一声掉在纸上,洇开一小团墨迹。她猛地站起身,

带倒了身后的旧竹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撞得肋骨生疼。

她几乎是扑到门边,一把拉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刺目的阳光涌进来,

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目光瞬间就锁定了母亲手中那抹神圣的深红。

世界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血液奔流的轰鸣和信封在母亲手中细微的摩擦声。

她一步步走过去,脚步有些虚浮,像踩在云端。接过信封的瞬间,

冰凉的硬壳触感让她指尖一颤。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凸起的校徽纹路,

每一个棱角都透着庄严和梦想成真的滚烫。指尖划过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力透纸背。

她深吸一口气,带着夏日灼热的空气和泥土的气息,郑重地、无比缓慢地撕开封口。

里面那张薄薄的纸,却仿佛承载着千钧重量。

“许星辰同学:兹录取你入我校物理学院物理学专业学习……”后面的字迹在她眼前模糊了,

滚烫的液体毫无预兆地涌出眼眶,砸在录取通知书的纸面上,迅速洇开一小片水痕。

她紧紧攥着这张纸,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仿佛攥住了自己全部的未来和这个贫寒家庭唯一的希望。她抬起头,

望向泪流满面却笑得像个孩子似的母亲,嘴角努力想向上弯,却只是颤抖着,

最终化作一声压抑的、带着巨大喜悦的呜咽:“妈…成了…我们成了!

”巷口那棵大槐树的浓荫下,一辆锃亮的黑色轿车不知停了多久。车窗降下一半,

露出林薇薇那张妆容精致的脸。她看着巷子里那对相拥而泣的母女,

看着邻居们围上去七嘴八舌的祝贺,看着许星辰手里那张刺眼的红色通知书,

眼神一点点冷下去,像淬了毒的冰。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真皮座椅的边缘,

昂贵的指甲油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泽。“爸,”她的声音不高,

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甜腻,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锐,

“许星辰…就是那个压了我一头的省状元?住这种地方?

”她纤细的下巴朝低矮破败的南巷点了点,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一种被冒犯的愠怒。

后座闭目养神的林县长微微掀开眼皮,

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巷子里那简陋却充满狂喜的场景,最后落在女儿写满不甘的脸上。

他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带着惯常的沉稳,但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薇薇啊,”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着,“分数,是死的。”“路,

是活的。”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

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老赵?我林国栋。”“状元的事,操作空间…还有吗?”“嗯…对,

就是南巷那个许家…”“家境很困难嘛,万一…孩子承受不住压力,想不开呢?

”“或者…家里急需用钱?…嗯,你明白就好。”“事成之后,不会亏待你。”“下午?

我在办公室等你细谈。”电话挂断,车厢里一片沉寂。

林薇薇嘴角终于勾起一抹满意的、冰冷的弧度,重新靠回柔软的椅背,目光再次投向窗外。

这一次,她的眼神里只剩下一种居高临下的、猫捉老鼠般的残忍兴味。喜悦像涨潮的海水,

短暂地淹没了许家破旧的小院,又缓缓退去,留下一种更深的、混合着疲惫与不安的宁静。

晚饭是难得的丰盛,星辰妈把攒了许久的几个鸡蛋都炒了,还狠心割了一小块腊肉。

昏黄的灯光下,一家人围着小桌,气氛却有些异样。星辰爸吧嗒吧嗒抽着旱烟,

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浑浊的眼睛里没有多少喜色,反而盛满了化不开的忧虑。“他娘,

”星辰爸终于开口,声音沙哑,“通知书是拿到了,

可这学费…还有往后四年的嚼用…天文数字啊!”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拉着,

“昨儿个我去码头问了,扛大包…一天下来,骨头都散了架,

也就挣那几十块…”星辰妈夹菜的手顿住了,强挤出的笑容僵在脸上,

眼神也黯淡下去:“…总…总会有办法的。”“星辰争气,咱砸锅卖铁也得供!

”“我去求求隔壁张婶,看能不能再借点…”“借?”星辰爸重重叹了口气,

烟锅在桌角磕了磕,发出沉闷的响声,“张婶家小子也要娶媳妇了,哪有余钱?”“再说,

这窟窿…是个无底洞啊!”他布满老茧的手重重抹了把脸,疲惫和绝望几乎要将他压垮。

许星辰捧着碗,碗里金黄的炒蛋和几片珍贵的腊肉忽然失去了滋味,哽在喉咙里难以下咽。

录取通知书的重量,此刻变成了冰冷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家里的窘迫她比谁都清楚,

墙角的裂缝,漏雨的屋顶,父母过早佝偻的背…这一切都像无形的鞭子抽打着她。

她用力咽下嘴里的食物,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爸,妈,别担心。

”“我去申请助学贷款,进了学校我就拼命找兼职,家教、勤工俭学…”“我能养活自己!

”“清大…有奖学金,最高的,我一定能拿到!”她的目光灼灼,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倔强。

清大,那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改变自己和全家命运的光。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星辰爸就揣着那张宝贝似的通知书,拖着那条早年受过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出门了。

他要去县教育局,打听助学贷款和贫困生补助的具体章程。星辰妈倚在门框上,

望着丈夫微驼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时间一点点过去,

日头爬到了正当空,蝉鸣聒噪得让人心烦意乱。星辰妈在院子里心神不宁地搓着衣服,

不时抬头望望巷口。许星辰坐在窗边,强迫自己看书,可书上的字像蚂蚁一样乱爬,

一个也钻不进脑子里。一种莫名的心悸,像冰冷的藤蔓,悄悄缠上了她的心脏。突然,

巷口传来一阵骚动,夹杂着惊呼和慌乱的脚步声。“不好了!

”“老许头在教育局门口被人打了!”“流了好多血!”“腿…腿好像断了!”“快!

快去找板车”!星辰妈手里的棒槌“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踉跄着就往外冲。许星辰脑子里“嗡”的一声,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猛地褪去,

手脚一片冰凉。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跟着冲了出去。县教育局气派的白色大楼前,

此刻围满了人。星辰爸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像一只被踩瘪的破麻袋。

他的一条裤腿被血浸透,粘稠的暗红色液体还在不断渗出,染红了身下一小片地面。

他痛苦地呻吟着,脸因为剧痛而扭曲变形,额头上全是冷汗和尘土。那条受过伤的腿,

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骨头断了。

几个穿着花衬衫、流里流气的男人抱着胳膊站在旁边,脸上挂着轻蔑的冷笑,

眼神凶狠地扫视着围观的人群,带着赤裸裸的威胁。“老东西!”“不识抬举!

”一个领头模样的刀疤脸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地骂道,“敢来这儿闹事?活腻歪了!

”“再敢瞎嚷嚷,老子让你全家在县城待不下去!”星辰妈哭喊着扑到丈夫身边,

想碰又不敢碰,双手颤抖着悬在半空,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当家的!当家的!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她猛地抬头,绝望地看向那扇紧闭的、代表着权威的玻璃大门,

“青天大老爷!”“求求你们主持公道啊!”“我们没闹事!

”“我们就是来问问孩子上学的事啊!”大门纹丝不动,里面的人影晃动,

却没有任何人出来。2 绝望呐喊许星辰冲到父亲身边,看着那刺目的血红和父亲痛苦的脸,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愤怒、恐惧、无助,

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她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盯住那几个打手,

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嘶哑颤抖:“你们…你们凭什么打人?!”“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刀疤脸嗤笑一声,眼神像毒蛇一样缠上许星辰年轻而愤怒的脸,“小丫头片子,

在这地界儿,林县长的话就是王法!”“识相的,拿着你们该拿的,闭上嘴,

滚回你们那狗窝去!”“再敢出来蹦跶,”他往前逼近一步,压低声音,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下次断的,可就不止一条腿了!”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在人群外围响起。

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下,车门打开。林薇薇优雅地踩着高跟鞋,施施然走了下来。

她穿着一条昂贵的白色连衣裙,像一朵不谙世事的纯洁百合。她分开人群,走到近前,

目光扫过地上痛苦呻吟的星辰爸,扫过哭得几乎昏厥的星辰妈,

最后落在脸色惨白、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的许星辰身上。她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同情或惊讶,

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扭曲的快意。“哎呀,这是怎么了?许同学?

”林薇薇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种刻意的惊讶和关切,

与她眼底的冰冷形成了极其诡异的反差。“许叔叔怎么伤成这样?快送医院呀!

”她说着关切的话,脚下那双精致的高跟鞋却稳稳地踩在星辰爸流出的那滩血泊边缘,

昂贵的白色鞋尖沾上了一点刺目的暗红。她微微弯下腰,

目光掠过星辰妈死死护在怀里的那个硬壳信封——那抹象征着希望和未来的深红。然后,

她抬起眼,看向许星辰,嘴角慢慢向上弯起,勾勒出一个甜美却毫无温度的笑容。“许星辰,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近在咫尺的许星辰能清晰地听见,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

狠狠扎进星辰的心脏,“你以为,清大…是你这种烂泥塘里的臭虫,配去的地方吗?

”话音未落,她猛地伸出手,动作快得惊人,带着一股狠厉的决绝。只听“嗤啦——!

”一声刺耳的裂帛声响!

那张凝聚了许星辰十八年寒窗血泪、承载着全家卑微希望、印着神圣校徽的录取通知书,

在林薇薇涂着精致蔻丹的手指下,如同脆弱的枯叶,被瞬间撕成了两半!

紧接着又是几下毫不留情的撕扯!碎片,纷纷扬扬。如同被狂风撕碎的蝴蝶翅膀,

带着一种残酷而绝望的美感,飘落在星辰爸身下的血泊中,

迅速被粘稠的暗红色液体浸透、污染。世界,在许星辰眼前彻底失去了色彩和声音。

只剩下那刺眼的红——父亲的血,和通知书的残骸。她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又在下一秒疯狂倒流,冲上头顶,

耳膜里只剩下血液奔流的轰鸣和自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的声音。她死死地瞪着林薇薇,

那双曾经清澈明亮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的黑暗,

和一丝从地狱深处燃起的、名为仇恨的幽火。林薇薇直起身,轻轻拍了拍手,

仿佛掸掉什么脏东西。她看着许星辰那双空洞却燃烧着可怕火焰的眼睛,

脸上的笑容愈发甜美灿烂,带着一种胜利者俯瞰蝼蚁的极致恶意。“看清楚了,贱民。

”她红唇轻启,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一字一顿地宣告,“你的‘状元’,

你的‘清大’…现在,是我的了。”说完,她不再看地上的一片狼藉和绝望,优雅地转身,

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鹅,踩着沾血的高跟鞋,在打手们的簇拥下,

重新钻进了那辆象征权力的黑色轿车。车门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天空,

不知何时已阴沉如墨。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厚重的乌云,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炸响!

酝酿已久的暴雨,终于如同天河倒灌般倾盆而下!冰冷的、豆大的雨点,无情地砸落下来。

砸在星辰爸痛苦的脸上,砸在星辰妈绝望的哭喊上,砸在许星辰僵立如雕像的身体上,

更狠狠地砸在那些飘落在血泊中、被迅速冲刷得字迹模糊、支离破碎的录取通知书残片上。

雨水混合着血水,在她脚下蜿蜒流淌,像一条条肮脏的小溪。

许星辰一动不动地站在滂沱大雨中,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她惨白的脸。

雨水顺着她的头发、脸颊疯狂流淌,分不清是雨还是泪。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弯下腰,

伸出颤抖得不成样子的手,从冰冷粘稠的血水泥泞中,捡起一片最大的残骸。那上面,

只剩下半个模糊的“清”字校徽,和“许”字撕裂的一角。她死死地攥着这片冰冷湿透的纸,

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掐出了血,混着雨水滴落。一股腥甜的铁锈味在她口中弥漫开。

她抬起头,目光穿透厚重的雨幕,死死盯着那辆黑色轿车消失的方向,眼神空洞得可怕,

深处却翻涌着足以吞噬一切的、冰冷的岩浆。一个声音在她死寂的心底响起,低沉,嘶哑,

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退路的决绝,

如同地狱的审判:“偷走的人生…林薇薇…我会亲手…把它砸得粉碎。”暴雨如注,

冲刷着这片刚刚上演过掠夺与暴行的大地,试图洗去罪恶的痕迹。然而,那渗入泥土的血色,

那碎裂的纸屑,和那个在雨中攥紧残片、眼中燃起幽暗火焰的少女身影,

却在无声地宣告:有些东西,永远无法被冲刷干净。冰冷的雨水混着血水,

在许星辰脚下蜿蜒成肮脏的溪流。

父亲痛苦的呻吟、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嚎、周围人群模糊的议论,

都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遥远而不真切。

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掌心——那片被血水浸透、被雨水泡得发软的录取通知书残骸。

指甲深深陷进皮肉,掐出血痕,混着雨水滴落,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只有一种极致的冰冷,从骨髓深处蔓延出来,冻结了她的血液,凝固了她的心跳。

“星辰…星辰啊…”母亲扑过来,冰凉颤抖的手抓住她的胳膊,声音破碎得像被踩烂的枯叶,

“回家…咱先回家…你爸…你爸的腿…”星辰爸躺在临时找来的破门板上,

被几个街坊邻居抬着。那条断腿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耷拉着,

每一次颠簸都让他发出压抑不住的痛苦闷哼,脸色灰败如死人。他的眼睛半睁着,

浑浊的目光掠过女儿手中那片刺目的红,嘴唇翕动了几下,

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重到极致的叹息,里面是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和无力。家,

那个低矮破败、漏风漏雨的家,此刻更像一座冰冷的坟墓。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消毒水和血腥气混合的刺鼻味道。

星辰爸躺在唯一一张铺着破草席的木板床上,

村里懂点接骨的赤脚医生老李头正满头大汗地给他固定那条断腿。没有麻药,

每一次触碰都让星辰爸的身体剧烈抽搐,豆大的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破旧的汗衫。

他死死咬着牙关,牙缝里渗出血丝,却硬是没再哼出一声,只是那双浑浊的眼睛,

死死地盯着低矮的、布满蛛网的屋顶,空洞得吓人。星辰妈守在床边,眼泪早已流干,

只剩下红肿的眼眶和木然的神情。她机械地用一块看不出颜色的破布,

擦拭着丈夫额头上不断渗出的冷汗,动作僵硬。许星辰缩在屋子最阴暗的角落里,

背靠着冰冷的土坯墙。她摊开手掌,那片残骸已经被她攥得不成样子,湿漉漉地粘在掌心,

上面模糊的“清”字校徽和撕裂的“许”字一角,像一双嘲弄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巷口刀疤脸狰狞的威胁,林薇薇甜美笑容下淬毒的言语,还有那声刺耳的“嗤啦”撕裂声,

一遍遍在脑海里疯狂回放。“烂泥塘里的臭虫…”“你的‘状元’,你的‘清大’…现在,

是我的了。”“下次断的,可就不止一条腿了…”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她的灵魂上。愤怒的火焰在胸腔里疯狂燃烧,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在扭曲、痉挛,

几乎要冲破喉咙嘶吼出来!她想冲出去,冲到那栋白色的、象征着权力的大楼前,

冲到那辆黑色的轿车旁,质问,控诉,撕碎那张虚伪的脸!但父亲痛苦扭曲的脸,

母亲绝望空洞的眼神,还有刀疤脸那双毒蛇般的眼睛,像沉重的枷锁,

死死地铐住了她的四肢百骸。一股巨大的、冰冷的无力感,如同跗骨之蛆,

瞬间吞噬了那愤怒的火焰。她猛地低下头,将脸深深埋进膝盖里,

肩膀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不是哭泣,

是那种被彻底剥夺了声音、连悲伤都显得奢侈的、无声的痉挛。牙齿死死咬住下唇,

直到尝到浓重的血腥味。指甲更深地抠进掌心那片残骸,仿佛要将它,

连同这无尽的屈辱和绝望,一起揉碎,碾进自己的血肉里。活下去。

一个冰冷坚硬的声音在她死寂的心底响起,毫无波澜,却带着一种斩断所有软弱的决绝。

像野狗一样活下去。然后…砸碎她的一切!几天后,星辰爸的腿勉强用木板固定住,

但赤脚医生摇着头说:“骨头茬子没接好,以后…怕是瘸定了,重活也干不了了。

”家里的顶梁柱,彻底塌了。空气沉重得让人窒息。这天傍晚,星辰妈红肿着眼睛,

端着一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米汤,走到星辰面前,

辰…巷尾电子厂的张工头…招人…”“妈…妈托张婶问过了…你…你去试试吧…”后面的话,

她说不下去了,浑浊的泪水又涌了上来,在沟壑纵横的脸上肆意流淌。许星辰抬起头,

眼神空洞地看着母亲。没有质问,没有不甘,只有一片死水般的沉寂。她伸出手,

接过那碗冰冷的米汤,指尖触到母亲粗糙龟裂的手背,感受到那细微却绝望的颤抖。

她仰起头,将碗里寡淡的液体一饮而尽,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像咽下了一块棱角分明的冰。

“好。”她只说了一个字。声音嘶哑,平静得可怕。3 黑暗挣扎南巷电子厂,

空气中永远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焊锡味和塑料熔化的焦糊味。巨大的机器轰鸣声震耳欲聋,

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震散。流水线像一条冰冷的钢铁巨蟒,永不知疲倦地向前滚动。

许星辰穿着肥大的、散发着汗臭和机油味的蓝色工装,站在其中一段。

她的工作简单而机械——拿起传送带上流过来的塑料外壳,用旁边滚烫的烙铁,

飞快地将一根细小的铜线焊接到指定的触点,然后迅速放下,再拿起下一个。动作必须快,

不能停。稍微慢一点,前面堆积起来,后面监工尖利的斥骂就会劈头盖脸砸过来。

汗水很快浸透了她的头发和后背,黏腻地贴在皮肤上。滚烫的烙铁头散发出灼人的热浪,

偶尔溅起的细小锡珠落在裸露的手背上,立刻烫起一个红点,钻心地疼。她咬着牙,

强迫自己麻木地重复着拿起、焊接、放下的动作。手腕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酸痛僵硬,

眼睛被弥漫的烟雾和持续的强光刺激得干涩流泪。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只有传送带永无止境的滚动。她的世界被压缩成眼前方寸之地:塑料壳,铜线,

滚烫的烙铁头,刺鼻的烟雾,震耳欲聋的噪音。

那些公式、定理、物理世界的奥秘、清大庄严的校门…都像上辈子一样遥远,

被这冰冷残酷的现实彻底碾碎、掩埋。“喂!”“新来的!”“发什么呆!”“找抽啊!

”一个粗嘎的男声在耳边炸响,带着浓重的烟臭味。

一只油腻腻的手掌重重拍在她旁边的机台上,震得烙铁都跳了一下。许星辰猛地回神,

抬眼看去。是工头张秃子。他顶着一颗油光锃亮的脑袋,肥硕的身躯裹在同样油腻的工装里,

一双三角眼正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逡巡,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邪念。“张…张工头。

”星辰低下头,避开那令人作呕的目光,手上的动作加快了几分。张秃子却没走,

反而凑得更近了些,一股混合着劣质烟草和口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小许啊,

听说你是个状元苗子?”“啧啧,可惜喽…这细皮嫩肉的,干这粗活多糟蹋?

”他那只肥厚的手掌,竟装作无意地在她后腰上蹭了一下。星辰身体瞬间绷紧,

像受惊的刺猬,猛地往旁边一闪,烙铁差点脱手。她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

声音冰冷:“工头,活我会干好。”“哟,还挺有脾气?”张秃子嘿嘿一笑,

三角眼里的光更猥琐了,“干好?光干好活可不够。”“晚上下了班,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工头我…好好教教你,怎么在这厂里‘混’得更好。”他刻意加重了“混”字,

暗示意味十足。星辰没再说话,只是死死地攥紧了手里的烙铁柄,

滚烫的金属传递来的灼痛感,让她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指甲再次深深抠进掌心,

那片早已被汗水浸透、揉得不成样子的通知书残骸,似乎又在灼烧着她的皮肉。晚上十一点,

下工的哨声如同救赎。疲惫不堪的女工们像潮水一样涌出车间。许星辰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

几乎是挪回南巷那间低矮的平房。母亲还没睡,就着昏暗的灯光在缝补一件破旧的衣服,

看到她回来,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和欲言又止。“妈,我没事,累,先睡了”。

星辰哑着嗓子说了一句,径直走向用破布帘隔开的、属于她的那个小角落。

她甚至没有力气去擦一把脸,直接和衣倒在冰冷的草席上。

身体的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嚣着酸痛,眼皮沉重得像是坠了铅块。然而,

就在意识即将沉入黑暗的深渊时,外间传来母亲刻意压低、却充满惊恐的哀求声。

“张…张工头?您…您怎么来了?”“这么晚了…星辰她…她睡了…”“睡了?

这才几点就睡?”是张秃子那令人作呕的声音,带着酒气,毫不客气地闯了进来。“许嫂子,

我这是关心星辰!”“小姑娘家家的,白天累坏了,晚上睡不好可不行!

”“我给她带了点好东西,补补身子!”接着是椅子被撞倒的声音,

和张秃子粗重的、带着浓重酒气的喘息声逼近布帘!“张工头!您不能进去!”“求求您!

您行行好…”星辰妈带着哭腔的阻拦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许星辰的脚底板窜上头顶,所有的疲惫瞬间被极致的恐惧和愤怒取代!

她猛地从草席上弹坐起来!布帘被一只肥厚油腻的手粗暴地掀开!

张秃子那张令人作呕的、泛着油光的脸出现在缝隙里,三角眼闪烁着野兽般的光,

直勾勾地盯住缩在角落里的她!“嘿嘿,小美人儿,工头我来看看你…”他喷着酒气,

庞大的身躯就要挤进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许星辰的目光如同淬火的冰刃,

瞬间锁定了放在墙角、那个装着开水的破旧搪瓷壶!白天工厂里滚烫烙铁的灼痛,

父亲断腿时刺目的血红,林薇薇撕碎通知书时那残忍的笑容,

还有此刻这张逼近的、写满欲望的丑陋嘴脸——所有的屈辱、愤怒、仇恨和恐惧,

在这一刻轰然爆发!汇成一股毁灭一切的洪流!“滚——!”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嘶吼,

如同濒死野兽的咆哮,从她喉咙深处炸裂而出!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猛地扑了过去!不是冲向张秃子,而是扑向那个搪瓷壶!

滚烫的开水!她双手抓住沉重的壶柄,用尽全身的力气,

对着那张挤进来的、满是淫笑的肥脸,狠狠泼了过去!“嗷——!

” 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瞬间撕裂了寂静的夜!滚烫的开水如同沸腾的岩浆,

兜头盖脸浇在张秃子脸上、脖子上、胸口!皮肤接触高温的瞬间发出“滋啦”的恐怖声响!

他捂着脸,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肥硕的身体像被电击般疯狂扭动后退,

撞翻了屋里本就摇摇欲坠的破桌烂椅,稀里哗啦倒了一地!“我的脸!我的眼睛!

”“啊——烫死我了!”“小贱人!”“你敢…你敢!”张秃子在地上翻滚哀嚎,

声音因为剧痛而扭曲变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暴怒。星辰妈吓傻了,呆立在原地,

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许星辰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空了的搪瓷壶,

滚烫的壶柄灼痛了她的手心,她却感觉不到。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死死盯着地上那个翻滚哀嚎的丑陋躯体。眼神里没有一丝恐惧,

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玉石俱焚的快意和冰冷刺骨的恨意。“报警!快报警!”“杀人啦!

”“这小贱人要杀我!”张秃子一边惨叫,一边歇斯底里地嘶吼。很快,

刺耳的警笛声划破了南巷的夜空。4 冰冷觉醒冰冷的手铐铐上许星辰纤细手腕的那一刻,

金属的寒意让她打了个激灵。她没有反抗,甚至没有再看一眼地上哀嚎的张秃子,

也没有看旁边几乎晕厥的母亲。她只是微微抬起头,目光穿透低矮破败的屋顶,

望向窗外沉沉的、没有一丝星光的夜幕。那眼神,空洞,死寂,却又在最深处,

燃烧着一簇幽暗的、永不熄灭的火焰。被推搡着走出家门,钻进警车后座。

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汗味和铁锈味。透过冰冷的铁栅栏车窗,她最后看了一眼南巷。

邻居们惊恐或麻木的脸在昏黄的路灯下一闪而过。家的方向,

母亲瘫坐在地的身影被黑暗吞噬。警车启动,

驶离这片承载了她所有卑微希望和极致屈辱的土地。车轮碾过坑洼的路面,颠簸着,

像碾过她早已破碎的心。冰冷的看守所铁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

一股混合着霉味、消毒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体味的浑浊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人窒息。

狭窄的通道,惨白的灯光,冰冷的水泥墙壁反射着毫无温度的光泽。

她被一个面无表情的女警推搡着,穿过一道又一道铁门,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显得格外刺耳。最后,她被推进一间狭窄的监室。铁门“哐当”一声关上,

隔绝了外面的一切。监室里只有一张冰冷的水泥通铺,一个散发着恶臭的蹲坑。

空气污浊凝滞。角落里,几个蓬头垢面、眼神麻木或凶狠的女人抬起头,像打量猎物一样,

冰冷地扫视着这个新来的、看起来格外年轻瘦弱的女孩。许星辰靠着冰冷的铁门滑坐到地上,

将脸深深埋进膝盖。手腕上被手铐勒出的红痕还在隐隐作痛。张秃子杀猪般的嚎叫,

母亲绝望的哭喊,邻居们惊恐麻木的脸,

还有警笛刺耳的鸣响…混乱的画面和声音在脑海里疯狂冲撞。然而,最清晰的,

却是掌心那早已不存在的触感——那片被揉碎、被血水浸透的录取通知书残骸。

它像一个烙印,一个诅咒,深深烙在她的灵魂深处。活下去。

那个冰冷坚硬的声音再次在她心底响起,比之前更加清晰,带着一种斩断所有退路的决绝。

像野狗一样活下去。然后…砸碎她的一切!“喂!新来的!懂不懂规矩?

”一个粗嘎的女声响起,带着浓重的口音和不耐烦。

一个身材粗壮、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女人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凶狠。

“这铺头,是老娘的位置!”“滚一边去!”许星辰没有抬头,身体却下意识地绷紧了。

监狱的规矩?她不懂,也不在乎。她只想把自己缩成一团,缩进这无边的黑暗里。“哑巴了?

还是聋了?”刀疤女不耐烦地一脚踹在她蜷缩的小腿上,力道不轻。一阵钝痛传来。

许星辰的身体猛地一颤,却没有动,也没有吭声。只是埋在膝盖里的手,

指甲再次深深抠进了掌心。那熟悉的刺痛感,反而带来一丝病态的清醒。“疤姐跟你说话呢!

装死是吧?”旁边一个瘦高的女人尖声帮腔,也凑了上来。刀疤女似乎被激怒了,

弯腰一把揪住许星辰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小贱皮子,进了这里还装清高?

给老娘…”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对上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黑白分明,

却空洞得没有一丝光亮,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然而,在那死寂的深处,

却燃烧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东西——不是恐惧,不是哀求,

而是一种近乎实质化的、冰冷的、如同万年玄冰般的恨意和毁灭欲。仿佛她看的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块即将被砸碎的石头。刀疤女被这眼神看得心头莫名一寒,

揪着头发的手下意识地松了几分力道。她在这地方待久了,见过各种眼神,绝望的,麻木的,

疯狂的,求饶的…却从未见过这样纯粹到极致的冰冷恨意,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的黑暗。

就在这时,监室角落里传来一声沙哑的嗤笑。“呵…疤姐,跟个木头疙瘩较什么劲?没意思。

”声音懒洋洋的,带着一种历经世事的沧桑和不易察觉的玩味。刀疤女闻声,脸色微变,

似乎有些忌惮,悻悻地松开了手,对着星辰啐了一口:“算你走运!”转身回了自己的铺位。

许星辰依旧维持着抬头的姿势,空洞的目光缓缓转向声音的来源。监室最靠里的角落,

一个瘦削的身影靠墙坐着。那人看起来五十岁上下,头发花白凌乱,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

穿着一身同样洗得发白的囚服。他的眼睛却很亮,像鹰隼一般锐利,

此刻正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许星辰,仿佛在打量一件有趣的物品。

他手里没有像其他犯人那样无所事事,而是拿着一根磨得异常尖利的牙刷柄,

正专注地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刻划着什么。许星辰的目光扫过那些刻痕。那并非胡乱的涂鸦,

而是一些极其规整的、由点和划组成的符号…点,划,点划…排列组合,

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感。二进制编码。一个极其细微的念头,如同黑暗中擦亮的火柴,

瞬间在她死寂的心湖里投下一丝微光。她认得这些符号!虽然她从未系统学过计算机,

但高中时出于兴趣,她曾翻看过一些相关的科普书籍,

对这种最基础的机器语言有模糊的印象。那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起头,

鹰隼般的眼睛精准地对上她空洞的视线。他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那根尖利的牙刷柄,在水泥地上,

. . - . . - . . - . . H-E-L-L-O许星辰的瞳孔,

在那一瞬间,极其轻微地收缩了一下。那死寂的寒潭深处,仿佛投入了一颗微小的石子,

激起了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涟漪。那人看着她细微的反应,浑浊却锐利的眼睛里,

闪过一丝了然和更深的兴趣。他放下牙刷柄,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

随意地搓了搓地上的刻痕,将它们抹去。然后,他再次看向许星辰,这次,

他的眼神不再是纯粹的玩味,而是带上了一丝审视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像钝刀子刮过生锈的铁皮,

每一个字都敲在许星辰冰冷的心壁上:“小丫头,恨意…是这世上最没用的燃料,

除了烧干自己,屁用没有。”他顿了顿,鹰隼般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皮囊,

直视她灵魂深处那团幽暗的火焰。“想报仇?靠这里,

”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满是皱纹的太阳穴,眼神锐利如刀锋,

“还是…靠你那双只会抠出血的手?”许星辰的身体,在阴影里,几不可察地绷紧了。

那双空洞的眼睛深处,那簇名为仇恨的幽暗火焰,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

猛地拨动了一下,燃烧得更加幽深、更加危险。

冰冷的铁窗将铅灰色的天空切割成狭小的方块。5 复仇序幕许星辰,不,

现在应该叫她“陈星”,穿着洗得发白的廉价衬衫和牛仔裤,

站在清大物理学院那栋充满现代气息的玻璃幕墙大楼前。阳光有些刺眼,她微微眯起眼,

看着进出的学生,那些年轻的面孔上洋溢着未经世事的朝气和对知识的纯粹渴求。这种氛围,

曾是她魂牵梦绕的殿堂,如今却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模糊而遥远。她手中紧紧攥着的,

是一张崭新的工作证。照片上的人,眼神沉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与几年前那个在南巷暴雨中绝望嘶吼的少女判若两人。“客座研究员——陈星”。这个身份,

是她用三年地狱般的自考和一篇震动学界的匿名论文《量子算法猜想》换来的敲门砖。代价,

是那个叫许星辰的女孩,连同她破碎的梦想,被深深埋进了不见天日的黑暗里。

“老鬼…” 她无声地咀嚼着这个名字。那个在监狱角落用牙刷柄刻下二进制密码,

教会她“恨意无用,知识是刀”的老人,在去年冬天一个寒风刺骨的夜晚,悄无声息地走了。

临走前,他枯瘦如柴的手死死抓住她的手腕,浑浊的眼睛亮得惊人,

将一本封面磨破、内页写满密密麻麻注释的《密码学与网络攻防核心》塞进她怀里,

最后几个嘶哑破碎的字:“丫头…活着…还不够…要…站着活…把…丢掉的…亲手…拿回来!

”那本书,此刻就躺在她随身那个磨损严重的旧帆布包里,像一块沉甸甸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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