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峰视角 清晨的第一缕光还没爬上窗帘,就有人用爪子轻轻扒拉我的手背。
我睁开眼,虎子的大脑袋已经凑到眼前,一双冰蓝色的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宝石,
尾巴在地毯上扫出细碎的声响。 “醒了就别闹。”我笑着揉它的耳朵,
指尖陷进蓬松的白毛里。它舒服地眯起眼,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轻响,
脑袋一个劲往我怀里钻——这副黏人模样,
谁能想到它是只敢在禁忌森林里跟黑熊对峙的主儿? 十年前在那片荒林里找到它时,
它还没我胳膊长,后腿被兽夹撕开个血窟窿,却硬是拖着伤腿跟了我三里地。
当时我蹲下来看它,它居然龇着乳牙冲我哈气,那股子不服输的狠劲,倒跟我小时候有点像。
如今它长到**百斤,站起来能平视我的肩膀,可在我面前,
依旧是那个会把爪子搭在我膝盖上要零食的小家伙。 “走了,晨练。”我掀开被子起身,
它立刻蹦起来,尾巴扫过梳妆台,把我昨晚随手放的袖扣撞得叮当响。
豪华浴室的大理石台面透着凉意,我拧开冷水龙头,
掬起一捧往脸上泼——这是保持清醒的老法子。镜子里的人眼下带着点青黑,
昨晚处理东欧那边的军火单子到后半夜,好在虎子一直趴在书房地毯上陪着,
时不时抬头看我一眼,倒比任何提神药都管用。 换好黑色运动背心和速干裤,
刚走到健身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哐当”一声。推开门,
虎子正用爪子扒拉我昨天新买的沙袋,尾巴翘得老高,见我进来,
立刻装作乖巧地坐在地垫上,耳朵却还警惕地竖着。 “别想打它主意,那是进口橡胶做的,
咬坏了没地方给你赔。”我弹了弹它的鼻子,走向跑步机。它委屈地低呜一声,
趴在旁边的瑜伽垫上,视线却像黏在我身上似的——这是它的规矩,我锻炼时,
它必须盯着每个角落,连通风口的动静都不放过。 我调到十公里时速,风声在耳边呼啸。
余光里,虎子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前爪并拢,后爪蹬地,像尊蓄势待发的雪雕。
它的毛色在晨光里泛着珍珠白,唯独脊背那道黑纹,从头顶一直蔓延到尾巴尖,
像被墨笔狠狠划了一道,透着股野性。 “还记得十年前救你的时候吗?
”我一边跑一边跟它搭话,“你跟在我摩托车后面跑,跑不动了就嗷嗷叫,差点被卡车碾到。
” 它像是听懂了,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吟,爪子在垫子上抓了抓。 其实我从没教过它护主,
可它天生就懂。有次在码头验货,一个混进队伍的卧底想从背后偷袭,我还没回头,
虎子就像道白闪电扑了过去,一口咬碎了那人的手腕。后来清理现场时,
大伟看着地上的血渍直咋舌:“你这虎崽子,比黑拳场的冠军还狠。” 我知道它随谁。
它爹是动物园跑出来的种,据说当年为了护崽,把三个偷猎者的胳膊都拆了,
最后被乱枪打死。虎子这暴脾气,倒是一脉相承。 跑完五公里,我刚拿起毛巾擦汗,
小王就站在健身房门口,手里捧着个平板电脑,头埋得快抵到胸口:“峰哥,
皇家俱乐部的老周……发了段视频过来。” 我接过平板,屏幕上是个秃顶男人,
唾沫横飞地拍着桌子:“让阿峰给我等着!三天之内,我把他那破公司夷为平地!
他不是喜欢养虎吗?我让他最后跟虎子一起炖成汤!” 话音刚落,
虎子突然从垫子上站起来,喉咙里滚出雷鸣般的低吼,浑身的毛都炸开了,
冰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平板里的老周,前爪在地板上抠出几道白痕。 “坐下。”我沉声说。
它委屈地呜咽一声,却还是乖乖蹲回去,只是尾巴依旧绷得像根铁棍。 “他在哪儿?
”我把平板扔回给小王。 “在俱乐部的地下**,据说带了二十多个打手。” “备车。
”我扯下运动背心,露出背上那道从左肩划到腰侧的疤——那是三年前被人用砍刀砍的,
当时虎子扑上去咬断了那人的颈动脉,血溅了我一身。 “峰哥,用不用通知大伟哥?
”小王小心翼翼地问。 “不用。”我走进浴室,虎子立刻跟过来,用脑袋蹭我的腿,
像是在说“带我去”。我揉了揉它的耳朵:“等着,回来给你带卤牛肉。
” 它却耍赖似的往我脚边一躺,四爪朝天露出肚皮——这是它撒娇的绝招。
我无奈地笑了:“行,带你去。但到了地方别乱动,听见没?” 它立刻翻起身,
用头撞了撞我的手心,算是答应。 给它洗澡时,这家伙乖得像尊雕像。
温热的水流过它的脊背,那道黑纹在湿毛下更显清晰。我用特制的沐浴露给它搓毛,
泡沫堆得像座小山,它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当年在森林里淋惯了暴雨,
这点水对它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洗完擦干,它抖了抖身子,溅得我一身水珠,
然后得意地甩甩尾巴,跑去叼它的项圈。那是条纯金打造的项圈,上面刻着它的名字,
是我去年在瑞士订做的,比我自己的手表还贵。 换西装时,虎子趴在衣帽间门口看我。
我选了件黑色高定西装,袖口别上祖母绿袖扣——这是我妈留的遗物。穿好外套转身,
它突然站起来,用鼻子顶了顶我的裤腿,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我才想起,
今天是每月去孤儿院送物资的日子。 “下午就去。”我蹲下来跟它平视,
“先处理完老周的事。” 它似懂非懂地舔了舔我的手背,冰凉的舌头带着点湿润的触感。
下楼时,大伟已经坐在餐厅里,正用银叉戳盘子里的煎蛋。看见我身后的虎子,
他笑着扔过去块培根:“你俩这形影不离的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连体婴。
” 虎子精准地接住培根,三两口咽下去,然后冲大伟龇了龇牙——它从小就跟大伟不对付,
总觉得大伟分走了我一半的注意力。 “老周找事。”我坐下喝了口黑咖啡,
bitter 的味道瞬间唤醒神经。 大伟挑眉:“需要我带点人吗?” “不用,
去趟就解决了。” “那我跟你一起。”他擦了擦手,“正好看看你家虎子怎么表演拆骨头。
” 虎子像是听懂了“拆骨头”三个字,兴奋地在餐厅里转了个圈,尾巴扫倒了旁边的花瓶,
碎瓷片溅了一地。佣人刚想过来收拾,我摆摆手:“不用,让它自己收拾。
” 虎子立刻用嘴叼起最大的一块瓷片,往垃圾桶那边拖,虽然笨手笨脚,倒也有模有样。
大伟看得直笑:“你把它惯得都快成精了。” “它救过我的命。”我淡淡说。
三年前那次遇袭,我被砍倒在地,意识模糊间看见虎子像道白光扑过去,
然后就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等我醒过来,它正趴在我胸口舔我的脸,嘴里全是血腥味,
项圈上的宝石都被血染红了。从那以后,我就发誓,要让它这辈子吃最好的肉,住最暖的窝,
谁也不能伤它一根毫毛。 去俱乐部的路上,虎子趴在后座,脑袋搁在我的腿上。
车窗外掠过城市的高楼大厦,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它的白毛上,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我摸着它的耳朵,想起十年前在森林里,它缩在我怀里发抖的样子,那时它还没我的手掌大,
如今却能挡在我身前,替我挡住所有风雨。 到了皇家俱乐部门口,保镖刚想拉开门,
虎子已经用爪子推开了车门,威风凛凛地跳了下去。路过的行人吓得尖叫着后退,
它却目不斜视地跟在我身后,尾巴高高竖起,像面骄傲的旗帜。 走进**时,
烟雾缭绕的空气里混着酒精和汗臭的味道。老周正坐在赌桌前,搂着个穿红裙的女人掷骰子,
看见我进来,他立刻拍着桌子站起来:“阿峰!你还真敢来!
” 他身后的二十多个打手立刻围上来,手里都拎着钢管。虎子突然低吼一声,
声音震得吊灯都晃了晃,那些打手吓得瞬间停住脚步,脸色惨白。 “你说要把我炖成汤?
”我慢悠悠地走过去,皮鞋踩在地毯上没发出一点声音。
老周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我……我是说着玩的!” “我这人,最不爱开玩笑。
”我抬手掸了掸西装上的灰尘,“你昨天派人砸了我三个场子,还放火烧了孤儿院的仓库,
这笔账怎么算?” 提到孤儿院,虎子的眼神更冷了,它往前踏了一步,
爪子在地板上抠出深深的痕迹。 老周吓得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峰哥!
我错了!我赔!我加倍赔!” “晚了。”我示意保镖,“把他拖去码头,让他跟鲨鱼聊聊。
” 老周尖叫着被拖走时,虎子突然追上去,在他腿上咬了一口——没下死口,
却足够让他疼得哭爹喊娘。我知道,它是在替那些被烧坏了课本的孩子报仇。走出俱乐部时,
阳光有些刺眼。大伟拍了拍我的肩膀:“下手够狠。” “对恶人仁慈,就是对好人残忍。
”我低头看虎子,它正用爪子扒拉路边的野花,难得露出点孩子气。“下午去孤儿院,
我跟你一起。”大伟说,“顺便看看上次资助的那个小女孩,听说她画画拿了奖。
” 虎子立刻抬起头,尾巴摇得像朵花——它最喜欢去孤儿院,
那里的孩子会偷偷给它塞糖果,虽然它不能吃,但每次都宝贝似的叼回来,
埋在我书房的花盆里。 回公司的路上,小王发来消息,说罗伊女士已经在会议室等了。
我揉了揉眉心:“让她等着。” “她爸是市里的高官,不给点面子?”大伟问。
“我阿峰做事,从不看面子。” 到了公司楼下,虎子却不肯进电梯。它趴在大厅的喷泉边,
用爪子指了指门外的方向。我才想起,早上答应给它买卤牛肉的。“去吧,
买完在办公室等我。”我给了保镖一百块钱,“要老字号那家的,多放辣椒。
” 虎子看着保镖跑出去,才满意地跟着我进了电梯。 会议室里,罗伊穿着一身红色套装,
正对着镜子补口红。看见我进来,她立刻站起来,笑得花枝乱颤:“阿峰哥,你可算来了,
我等你好久了。” 我没理她,径直走到主位坐下。虎子趴在我脚边,
眼睛警惕地盯着她——它从不喜欢浓妆艳抹的女人,总觉得她们身上的香水味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