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叶黎受够了。
穆司成心里永远有个白月光——他好兄弟的妹妹。她生病，他陪；她难过，
他哄；就连叶黎出车祸那晚，他也在陪“妹妹”。忍无可忍，她当众甩出离婚协议！
所有人都等着看笑话——离了穆家，她怎么活？
************************第一章烛光在精致的银制烛台上摇曳，
将叶黎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她第三次看向腕表，时针已经无情地跨过九点。
餐桌中央的牛排早已冷透，凝结的油脂在盘子上形成难看的白色斑块，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手机屏幕亮起，她几乎是扑过去查看。"周莹低血糖发作，我送她去医院。你先吃，别等我。
"简短的文字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捅进她的心脏。叶黎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
颤抖着却不知该回复什么。最终她只回了一个"好"字，然后机械地放下手机。
这不是第一次了。结婚三年来，穆司成为了周家那个"妹妹"，放过她多少次鸽子？
叶黎掰着手指数：他们的第一个结婚纪念日，因为周莹失恋；她三十岁生日那天，
周莹阑尾炎；甚至在她高烧39度时，穆司成也能因为周莹一个"头晕"的电话匆匆离去。
"周毅是我过命的兄弟，他妹妹就是我妹妹。"穆司成总是这样解释，
仿佛这就能抹去她所有委屈。叶黎起身，一根一根吹灭蜡烛。蜡油滴在她手背上，
灼热的痛感却让她感到一丝诡异的快意。至少这痛是真实的，不像她这段婚姻，
华丽的外表下早已千疮百孔。第二天下午，穆司成才回家，
手里拎着Tiffany的蓝盒子。"昨天抱歉。"他把盒子放在茶几上，
甚至没注意到叶黎今天换了新发型，"周莹那丫头太不让人省心了，打完点滴都凌晨三点了。
"叶黎平静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钻石项链，足够买下一辆豪车。她合上盖子，
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很漂亮，谢谢。"穆司成显然松了口气，
以为又一次用奢侈品摆平了危机。他解开领带，随口问道："晚上吃什么？
我七点还有个视频会议。""随便。"叶黎把项链放进首饰盒，
那里已经躺着十几件同样昂贵的"道歉礼物"。她看着穆司成走向书房的背影，
忽然觉得这个她爱了五年的男人如此陌生。一周后，穆司成正在主持重要的董事会议，
手机屏幕亮起。看到"周莹"两个字，他毫不犹豫地接起电话。"司成哥！我出车祸了！
好害怕..."电话那头周莹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位置发我，马上到。"穆司成站起身，
对满屋子高管简短地说，"紧急情况，会议延期。"财务总监忍不住提醒："穆总，
收购案表决只剩...""我说了，延期！"穆司成已经大步走向门口。与此同时，
叶黎的电话也打了进来。穆司成看了一眼，直接划向拒接——叶黎能有什么急事？
回头再哄就是了。他不知道，此刻的叶黎正站在暴雨中的马路中央，
一辆失控的卡车正向她疾驰而来。第2章雨下得像天被捅了个窟窿。叶黎站在公司门口，
望着如注的暴雨，手机屏幕亮着——第七个未接来电。穆司成的电话依然转入了语音信箱。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冰冷的机械女声被雨声切割得支离破碎。
叶黎把手机塞回包里，指尖触到早上穆司成随手放在玄关的伞。至少他还记得这个，
她苦笑着想。"小姐，要车吗？"一辆出租车溅着水花停在面前。叶黎钻进后座，报出地址。
司机从后视镜瞥了她一眼："这么大的雨，您老公不来接啊？
"车窗上的雨水扭曲了城市的灯光。叶黎没有回答，只是把湿漉漉的头发别到耳后。
电台里正在播放一首老歌，女歌手沙哑地唱着"明明白白我的心..."一道闪电劈开夜空，
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司机咒骂了一句，车子猛地一颠，驶入积水区。"这鬼天气！
"司机猛打方向盘，"小姐您坐稳——"世界突然天旋地转。刺耳的刹车声，
金属扭曲的尖叫，安全气囊爆开的闷响。叶黎感觉自己的头狠狠撞在侧窗上，
眼前炸开一片白光。不知过了多久，她在一片血腥味中醒来。安全气囊压在胸前，
雨水从变形的车门缝隙灌进来，浸湿了她的裙子。她摸索着解开安全带，
手机不知摔到哪里去了。"小姐！还能动吗？"有人在外面拍打车窗。
叶黎艰难地从破碎的车窗爬出去，膝盖一软跪在积水里。周围聚集了一圈人，有人撑伞，
有人拍照，刺眼的闪光灯让她想吐。"救护车马上到！您别乱动！
"叶黎摸到后脑勺一片黏腻，拿下来一看，满手是血。
她突然很想笑——穆司成现在总该接电话了吧？医院的灯光惨白得刺眼。"轻微脑震荡，
需要观察一晚。"医生翻着检查报告，"家属呢？去办下住院手续。
"叶黎靠在急诊室的病床上，头上的伤口一跳一跳地疼。护士给她换了套病号服，
自己的衣服上全是血和雨水，手机泡了水，开不了机。"用这个打吧。
"护士递给她一部座机。叶黎拨了穆司成的号码，依然是通话中。她放下话筒，
突然觉得累极了。"家属联系不上？"一个穿白大褂的男医生走进来，
胸牌上写着"林远 神经外科"。"嗯。"叶黎勉强扯出个笑容，"小伤，不碍事。
"林远皱眉看了看她的CT片："脑震荡可大可小。"他拿起座机，"号码多少？我帮你打。
"第三次拨打依然无法接通。林远放下电话，表情微妙："您先生...工作很忙？
"叶黎望着窗外如注的暴雨，轻声说："他在陪他'妹妹'。"林远似乎明白了什么，
没再追问。他亲自推来轮椅："住院部在另一栋楼，我送您过去。"电梯里，
叶黎从反光的金属门上看到自己惨白的脸，额头贴着纱布，像个可笑的失败者告示牌。
"家属怎么能让病人独自就医。"林远突然说，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不像是针对她。
叶黎闭上眼睛。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而精准地捅进她心里最柔软的部分。第二天早上，
叶黎用医院的电话叫了辆出租车。林远医生坚持要送她到门口，
还塞给她一张名片："一周后复查，有任何头晕呕吐马上联系我。"回到家，公寓静得可怕。
玄关处穆司成的拖鞋整齐地摆着，和她离开时一样。
叶黎拖着疼痛的身体走进卧室——床铺平整，显然一夜无人使用。
充电开机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十几条未读信息和未接来电提醒蜂拥而入。叶黎划开屏幕，
最上面是穆母的消息："周六家宴别忘了带司成爱吃的蓝莓酥。
"下面是一条凌晨三点来自穆司成的短信："周莹车祸骨折，我在医院陪护。
你昨晚打电话有事？"最后是一条彩信。叶黎点开，是穆司成和周莹在急诊室的合影。
周莹打着石膏的腿搁在他膝上，两人对着镜头比耶，笑得灿烂。叶黎盯着照片看了很久，
突然笑出声来。笑声在空荡的公寓里回荡，渐渐变成了哽咽。她抹了把脸，
发现自己是干的——原来连眼泪都流尽了啊。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穆母。
叶黎深吸一口气接通。"叶黎啊，家宴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穆母的声音永远带着居高临下的亲切，"周家那丫头也会来，你多担待点。
司成从小把她当亲妹妹，咱们做大度的，别让人看笑话。""放心，妈。"叶黎听见自己说，
声音平稳得不可思议，"我一定让您满意。"挂掉电话，叶黎走进衣帽间，
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动作很慢，因为头还在疼。
她一件件抚过那些昂贵的连衣裙、包包、高跟鞋——全是穆司成用来道歉的礼物。
衣柜最深处，她翻出一个旧行李箱，那是大学毕业旅行时买的，边角已经磨得发白。
她小心地往里放了几件简单的衣物，一本素描本，
还有藏在首饰盒最底层的照片——父母去世前最后一张全家福。手机又响了。
叶黎看也不看地按下静音，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暴雨过后的阳光刺得她眯起眼，
但她没有躲开。是时候了。第3章穆家别墅的宴会厅灯火通明，
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在香槟杯上跳跃。叶黎站在入口处调整呼吸，
指尖轻轻抚过手提包里的那份文件。"叶黎！怎么才来？"穆母穿着定制旗袍迎上来，
目光扫过她身后，"司成呢？""他应该和周莹在一起。"叶黎微笑，声音不高不低，
正好让附近几位竖起耳朵的亲戚听见。穆母的笑容僵了一瞬，
随即拉着她往主桌走："你这孩子，就是爱开玩笑。快过来，周家妹妹特意给你带了礼物。
"叶黎跟着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怜悯的，嘲弄的，
幸灾乐祸的。三年了，她在穆家始终是个外人，一个高攀了豪门的灰姑娘。"叶姐姐！
"周莹从沙发上站起来，左腿打着石膏，却丝毫不影响她轻盈的姿态，"谢谢你来看我。
"叶黎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女孩——精致的妆容，刻意素雅的连衣裙，
脖子上那条熟悉的钻石项链——是穆司成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同款。"伤得重吗？
"叶黎没接她递来的礼盒。周莹眼圈立刻红了："都怪我不好，让司成哥担心了一整晚。
他非要陪我做完全部检查，连公司会议都推了...""司成一向重情义。
"穆母拍拍周莹的手，意有所指地看了叶黎一眼，"特别是对周家。"宴会厅大门突然打开，
穆司成匆匆走进来，西装革履，头发微微凌乱，显然是刚从某个重要场合赶过来。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周莹，快步走来。"怎么不在轮椅上坐着？医生说了不能负重。
"他蹲下身检查周莹的石膏，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叶黎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突然想起自己出院那天，是出租车司机帮忙拎的行李。"叶黎。"穆司成这才注意到她，
站起身，公式化地在她脸颊边贴了一下，"路上堵车，我让司机先送你来的。"谎言。
叶黎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他昨晚根本没回家，直接从医院去的公司。
"人到齐了就开席吧。"穆母招呼客人入座。长桌上摆满珍馐美味，穆司成自然坐在主位，
叶黎作为女主人坐在他右侧，而周莹——不知是谁安排的——坐在了他左侧。
"首先感谢各位来参加我们穆家的每月家宴。"穆司成举杯，"特别要欢迎周莹出院，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众人举杯应和，几位婶婶已经开始抹眼泪，
感叹周莹"可怜见儿的"和穆司成"有情有义"。叶黎小口啜饮香槟，气泡在舌尖炸开，
微微的刺痛。"叶黎啊，"坐在对面的二婶突然开口，"听说你前几天也出车祸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餐桌上一静。穆司成转头看她，眉头微蹙："什么车祸？""小事。
"叶黎放下酒杯，"就安全气囊弹出来，轻微脑震荡而已。""你怎么不告诉我？
"穆司成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引得邻桌客人纷纷侧目。叶黎笑了："我打了七个电话，
你当时在陪周莹做检查。"餐桌上顿时鸦雀无声。周莹的筷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叶黎，"穆母在桌下掐了掐她的手臂，面上带笑，"司成工作忙，你要多体谅。""是啊，
"三叔公接话，"男人在外打拼不容易，咱们做女人的要大度些。
"叶黎环视餐桌——每个人都在看她，
眼神里写满了"不懂事"、"小题大做"、"不识大体"。三年了，每次都是这样，
所有人都默认她应该忍让，应该"大度"。侍者端上主菜，
穆司成习惯性地把自己盘里的胡萝卜挑到叶黎盘里——他甚至不记得她讨厌胡萝卜。
"我有事宣布。"叶黎放下刀叉，声音清晰。穆司成头也不抬："吃完饭再说。""不，
就现在。"叶黎从包里取出文件夹，推到穆司成面前，"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了。
"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穆司成的叉子停在半空，
酱汁滴在雪白的桌布上，晕开一片暗红。"你胡闹什么？"他压低声音，眼神危险地闪烁。
叶黎站起身，从包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缓缓展开："这是过去三年，
你因为周莹缺席的重要时刻记录。"她开始朗读，
声音平静得像在汇报工作："去年3月14日，我高烧39度，
你陪周莹看普通感冒；去年7月8日，我们结婚两周年纪念日，
你陪'心情不好'的周莹去海边散心；今年1月5日，我父亲忌日，
你帮周莹搬家..."每念一条，穆司成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周莹开始小声啜泣，
穆母的脸色铁青。"够了！"穆司成拍桌而起，"周莹是周毅的妹妹！
周毅是为我挡酒驾车祸死的！我照顾他妹妹天经地义！""照顾到连妻子出车祸都不闻不问？
"叶黎反问，"照顾到每个月家宴都让她坐在你身边？照顾到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你陪她看海？
"她深吸一口气，"穆司成，到底谁才是你妻子？"宴会厅里落针可闻。
连周莹的抽泣都停了。"叶黎，"穆母强压怒火，"有什么事回家说，别在这丢人现眼。
""这里谁在丢人现眼？"叶黎冷笑，"是当着所有亲戚的面，
把别的女人看得比妻子还重的穆大少爷？还是明明有未婚夫，却整天缠着别人丈夫的周小姐？
"周莹"哇"地哭出声，扑进穆母怀里。
几位叔伯开始指责叶黎"不识大体"、"心胸狭窄"。"行啊，离婚是吧？
"穆司成怒极反笑，抓起笔在协议上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别后悔！"叶黎收起文件，
微微一笑："这句话原样奉还。"她转身离开时，听见穆母在身后说："让她走！
看她离了穆家怎么活！"叶黎没有回头。夜风拂过脸庞，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在笑。三年了，
她第一次感到如此轻松。第4章民政局门口，穆司成靠在迈巴赫车门上，第三次看表。
离婚手续比他想象的简单——签个字，按个手印，三分钟结束五年感情。他本以为叶黎会哭，
会犹豫，至少会问他一句"你真的想好了吗"。但她只是安静地签完所有文件，
连财产分割都没多看一眼，仿佛那些曾经属于他们的东西，现在不过是废纸一堆。
"要不要送你？"穆司成在她转身时开口，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干涩。叶黎回头，
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
头发扎成马尾，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不用，我约了车。"她晃了晃手机，
屏幕上是某打车软件的界面。穆司成皱眉："你那辆保时捷呢？""还给你了。
"叶黎笑了笑，"车钥匙放在玄关的玻璃碗里，你没看见？"他确实没注意。
过去一周他几乎没回家，住在公司附近的酒店套房，用工作和周莹的频繁来电填满每一分钟。
"叶黎，"穆司成上前一步，"如果你是因为周莹——""不全是。"叶黎打断他，
"我只是厌倦了当备选项。"她指向路边缓缓停下的出租车，"我的车到了。
"穆司成看着她钻进那辆破旧的黄色出租车，突然有种荒谬的冲动想追上去。
但他只是站在原地，直到车子消失在车流中。"她会回来的。"他对自己说，
转身上了迈巴赫。一个月后，穆司成站在衣帽间中央，
第一次感到事情可能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叶黎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不是那种赌气带走几件衣服的消失，而是彻彻底底、一根头发丝都没留下的撤离。
那些曾经挤满半个衣帽间的连衣裙、高跟鞋、包包，全部清空，
连她惯用的那款茉莉香型的香薰蜡烛都没留下。只有正中央的展示柜里，
静静挂着一件淡蓝色连衣裙——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穿的那件，不是什么名牌，
甚至洗得有些发白。裙子下方整齐地摆着一双白色帆布鞋，
鞋底还沾着当年校园小路上的泥土。穆司成伸手抚摸那件裙子，布料因为年久而变得脆弱。
他记得那天叶黎穿着这件裙子站在美术学院门口，阳光把她的发梢染成金色。
那时她还是个穷学生，他是去学校做演讲的商业新贵。
她不小心把颜料蹭到了他的定制西装上，慌乱道歉的样子可爱得让他当场要了她的电话。
"穆总，"助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您要的黑卡和翡翠湾的钥匙准备好了。
"穆司成收回手，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派人送去给她。""这个..."助理犹豫了一下，
"叶小姐已经搬出翡翠湾了。根据物业记录，她租了西城区的一个小公寓。
"穆司成皱眉："西城？那破地方有什么好住的？""还有..."助理吞吞吐吐，
"上周您让我送去的珠宝，被退回来了。叶小姐说...说...""说什么？
""说'留着给周小姐当嫁妆吧'。"穆司成的手机适时响起，屏幕上跳动着周莹的名字。
他罕见地按了拒接键。"去查，"他命令助理，"查她住在哪儿，在做什么。
"西城区老旧的居民楼里，叶黎正跪在地上擦地板。三十平米的小公寓，
卫生间小得转身都困难，厨房灶台油腻得擦了三遍才露出本来颜色。但她擦得格外认真，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机震动起来，是林远医生的消息："复查时间别忘了，
明天下午三点。"叶黎回了个笑脸，继续对付墙角顽固的霉斑。这间公寓月租2800，
是她现在能负担的极限——离婚时她主动放弃了穆司成提供的赡养费，
只带走了自己的私人物品和少量存款。擦完地板，她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修改简历。
美术学院毕业，五年家庭主妇经历，在求职市场上毫无竞争力。
过去一个月她投了四十七份简历，面试了八次，全部石沉大海。"叮"——邮箱提示音。
叶黎点开，又是一封拒信。她盯着屏幕看了几秒，突然抓起钥匙冲出门去。楼下小超市里，
她站在冰柜前犹豫了五分钟，最终拿了一盒最便宜的香草冰淇淋。结账时，
收银大妈多看了她两眼："姑娘，你长得真像那个...那个穆氏集团总裁的老婆！
"叶黎笑了笑："只是长得像而已。"她坐在小区花坛边挖着冰淇淋，
突然想起上次吃冰淇淋是和穆司成在意大利，那家号称全球最好吃的gelato店，
一小勺就要二十欧。当时他说了什么？好像是"喜欢就买下这家店"。
现在这盒九块八的冰淇淋，甜得发腻，香精味浓重，却让她吃得想哭。第二天面试，
叶黎提前半小时到了那家小众艺术杂志社。办公室比她想象的还要简陋，
六个人挤在一个大开间，主编的"独立办公室"不过是用玻璃隔出的小格子。
"你的作品不错，"主编翻着她的素描本，"但我们需要的是能跑现场、写稿子的，
不是插画师。"叶黎握紧拳头："我可以学。我大学辅修过艺术评论。""实话告诉你，
"主编推了推眼镜，"这个岗位工资很低，试用期只有四千五，转正六千。
像你这样的..."他的目光扫过她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离婚当天她就摘下来了，
但常年戴表留下的浅色痕迹还在，"恐怕看不上这点钱。""我需要这份工作。
"叶黎直视他的眼睛，"不是因为钱。"主编最终被她说服了。
当她握着那份月薪六千的offer走出大楼时，天空突然下起大雨。叶黎没带伞，
但她站在雨里笑了很久。与此同时，穆司成站在自己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雨水冲刷城市。
助理刚刚送来叶黎的最新动态：租住在西城老小区，找了份月薪六千的工作，
昨天在超市买打折冰淇淋。"她疯了吗？"穆司成喃喃自语，
"六千块连她以前一件内衣都买不起。"手机又响了，依然是周莹。穆司成接通，
心不在焉地听着她撒娇抱怨石膏拆了但走路还是疼。"司成哥，晚上来我家吃饭吧？
我妈做了你爱吃的——""今晚有事。"穆司成打断她，自己都惊讶于语气中的不耐，
"改天吧。"挂掉电话，他点开相册，
翻到最近删除里叶黎的照片——上周他鬼使神差拍下的，她在街角等公交的侧影。
手指在"恢复"键上悬停许久，最终还是关掉了相册。雨越下越大。
穆司成让司机开车去西城，他说不清自己想干什么，
也许只是确认一下叶黎是不是真的住在那样的地方。车停在小区门口，
他隔着车窗看见叶黎冒雨跑向共享单车，廉价西装外套裹在头上挡雨。她笨拙地扫码解锁，
骑上车冲进雨里，背影单薄得像随时会被风吹走。穆司成下意识推开车门，
却被助理拦住："穆总，董事会马上开始了。"他坐回车里，看着叶黎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
手机震动，是一条新闻推送：《穆氏集团总裁离婚内幕：小三插足还是性格不合？
》穆司成猛地按熄屏幕。雨水拍打车窗的声音突然变得令人烦躁。第5章"叶黎！
把这摞资料送到《风尚》杂志社，立刻马上！"主编的声音穿透整个办公室。
叶黎小跑着接过那叠厚重的文件夹，手腕一沉——起码五斤重。她看了眼墙上的时钟，
下午四点，距离截稿时间只剩两小时。"打车去，公司报销。"主编难得大方地挥挥手，
又压低声音，"听说今天《风尚》在办秋季新品预览会，全是业内大佬。机灵点，
说不定能挖点料回来。"叶黎点点头，把文件夹塞进托特包。这包是她上周在地铁口买的，
六十块钱，现在已经被资料撑得变了形。她小跑向电梯，
高跟鞋磨得后跟生疼——这双鞋是衣柜里少数几件没来得及还给穆司成的"奢侈品"之一。
《风尚》杂志社大厅人头攒动，明显比平时热闹许多。叶黎向接待处出示了证件，
却被拦下："非工作人员不得进入预览会现场。""我只是来送资料的——""叶小姐？
"一个男声从身后传来。叶黎转身，看见一张似曾相识的脸——深邃的眉眼，挺直的鼻梁，
与林远医生有七分相似，但更年轻，穿着前卫的拼接西装。"我是林远的弟弟，林近。
"男人微笑，"上次在医院，我哥给我看过你的素描。没想到你真人比画还好看。
"叶黎这才想起来，林远确实提过他弟弟是服装设计师。她礼貌地伸出手："你好，
我来送资料。"林近看了眼她手里的文件，突然打了个响指："正好！
今晚我们品牌有个小型晚宴，缺个懂艺术的嘉宾。你有空吗？""我？"叶黎愣住了，
"我只是个助理...""你可是美院高材生。"林近凑近，压低声音，
"我哥说你离婚后过得很艰难。就当帮我个忙？晚宴有出场费的。
"叶黎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包带。三个月前，她还是穆太太，出席这种场合是家常便饭。
但现在..."好。"她听见自己说。两小时后，叶黎站在五星级酒店化妆间里，
几乎认不出镜中的人。林近不知从哪找来一套墨绿色丝绒礼服，衬得她肌肤如雪。
化妆师给她画了上扬的眼线，头发挽成慵懒的法式髻，露出纤细的脖颈。"完美。
"林近靠在门框上欣赏，"知道吗？你身上有种特质——""什么特质？""破碎感。
"林近递给她一杯香槟，"像被打碎又自己拼起来的瓷器，裂痕都成了花纹。
"叶黎抿了一口酒，气泡在舌尖炸开。她突然想起上次喝香槟是在穆家晚宴上，
那天她宣布离婚，把三年委屈全倒了出来。晚宴厅灯光璀璨，叶黎挽着林近的手臂入场，
立刻吸引了几道目光。有人窃窃私语，显然认出了这位"前穆太太"。"别理他们。
"林近捏了捏她的手，"今晚你是我的特邀艺术顾问。"叶黎挺直腰背，挂上专业微笑。
她没想到的是，时隔三个月，那些社交技巧竟然还在——记得谁喜欢什么酒，
怎么优雅地周旋于不同话题之间，甚至如何用一把折扇暗示谈话该结束了。
"叶小姐对当代艺术市场很有见解。"林近向一位时尚杂志主编介绍她，
"特别是新兴画家板块。"叶黎侃侃而谈，提到几位新锐画家的风格特点。
这些都是她最近为了工作恶补的知识，没想到派上了用场。"您真是令人惊喜。
"主编惊讶地说，"我还以为穆太太只擅长购物和下午茶呢。""那是以前。"叶黎微笑，
"现在我更愿意被人称作叶黎。"晚宴进行到一半，林近被叫去接受采访。
叶黎独自站在露台上透气，夜风拂过裸露的肩膀，带来一丝凉意。"看来你适应得不错。
"这个声音让叶黎浑身一僵。她缓缓转身，穆司成站在三步之外，黑西装，蓝领带，
手里握着半杯威士忌，眼神晦暗不明。"穆先生。"她礼貌地点头，仿佛他们只是普通熟人。
穆司成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认识林近的？""最近。"叶黎不想解释，
"恭喜，周莹的腿好了？"穆司成没有接话，目光在她身上逡巡，
最后停在她锁骨处——那里曾经戴着他送的钻石项链，现在空空如也。"你瘦了。
"他突然说。叶黎没想到会是这句。她以为他会嘲讽她落魄到要蹭宴会，
或者质问为什么退回他送的东西。但"你瘦了"？这算什么？"工作忙。"她简短地回答，
准备离开露台。穆司成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缺钱可以跟我说。"叶黎甩开他的手，
差点笑出声："穆总还是这么喜欢施舍。"她故意用了敬称，"放心，我现在一个月六千，
活得很好。"穆司成的表情变了，像是被人当胸打了一拳。就在这时，
林近的声音传来："叶黎，采访结束了。这位是...？""林近，我朋友。
"叶黎自然地挽上林近的手臂，"这位是穆司成先生。"两个男人短暂地对视，
空气中火花四溅。林近率先微笑："久仰穆总大名。不好意思，
我们要去和Vogue主编打个招呼。"穆司成站在原地，看着叶黎挽着另一个男人离开，
绿裙子在灯光下像一片会走路的森林。他仰头喝干杯中酒，冰块撞在牙齿上，生疼。
宴会厅另一端，叶黎的手微微发抖。林近递给她一杯水："前夫？""嗯。
""他看你的眼神，"林近轻笑，"像是想当场把你绑回家。"叶黎没有回答。
她不知道穆司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想知道。这三个月，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新生活，
不想再被扯回过去的漩涡。晚宴结束已是凌晨。林近坚持送她回家，车停在她小区门口时，
他突然问："下周我们品牌有个大秀，有兴趣来做我的特邀嘉宾吗？
"叶黎犹豫了一下："以什么身份？""艺术顾问，或者..."林近眨眨眼，"我女朋友？
气气前夫也不错。"叶黎笑了："前者可以，后者免谈。"回到家，她踢掉高跟鞋，
瘫在小沙发上。手机震动，是林远发来的消息："听说今晚你惊艳全场？
我弟兴奋得发了十条语音。"叶黎回了个笑脸，正要关机，
突然看到一条推送：《豪门离婚后续：前穆太太惊艳复出，与新锐设计师亲密互动》。
配图是她和林近在露台交谈的照片——从角度上看，明显是偷拍的。她摇摇头关掉手机，
没注意到照片角落里，穆司成站在阴影处，眼神阴鸷。第二天上午，这条新闻已经登上热搜。
叶黎刚进办公室，就感受到同事们异样的眼光。主编直接把她叫进办公室："你认识林近？
""算是朋友。""太好了！"主编拍桌，"下期做他的专访，你来负责。
如果能拿到独家——""我只是个助理编辑。""从今天起你是正式编辑了。
"主编推过来一份合同，"月薪八千，怎么样？"叶黎签了字，心里五味杂陈。
没想到前夫的名头离婚后还能给她带来好处。与此同时，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气压低得吓人。
助理战战兢兢地递上平板："穆总，
这是今早的舆情报告..."穆司成盯着屏幕上叶黎和林近的照片，眼神阴沉。
报道里写满了"新欢"、"走出离婚阴影"之类的字眼，最刺眼的是一句"据悉，
穆司成与周家小姐好事将近"。"查清楚，"他冷声说，"这个林近什么来路。
"助理刚要回答，穆司成的手机响了。周莹甜腻的声音传来："司成哥，看到新闻了吗？
叶姐姐这么快就有新欢了，真为你——"穆司成直接挂断，把手机摔在沙发上。他走到窗前，
扯松领带，胸口像压着一块石头。三个月了，他以为叶黎会后悔，会回来求他，
却等到她在别人怀里笑靥如花的照片。"安排车。"他突然说。"穆总，
十分钟后您有董事会议——""我说，安排车。"半小时后，
穆司成的迈巴赫停在叶黎公司楼下。他坐在车里，透过墨镜看着大楼出口。四点，五点，
六点...直到华灯初上，叶黎才走出来，身边是几个年轻同事，有说有笑。
穆司成从未见过这样的叶黎——随意扎起的马尾，廉价西装外套，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在他记忆里，叶黎的笑总是克制的，得体的，从未如此...鲜活。
他鬼使神差地跟上了叶黎乘坐的公交车，看着她在一家小面馆下车，独自吃完一碗牛肉面，
然后步行回家。在她住的老旧小区门口，他停下车，看着她走进楼道，某一层的灯亮起。
穆司成在车里坐了一整夜，抽完了半包烟。清晨，当叶黎下楼买早餐时，
发现一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停在路边，车窗半开，露出穆司成疲惫的侧脸。"你在这干什么？
"叶黎走近，闻到浓重的烟味。穆司成转过头，眼下挂着明显的青黑："那个林近，
不适合你。"叶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跟踪我，就为了说这个？
""我只是..."穆司成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托您的福，
好得很。"叶黎转身要走。"叶黎！"穆司成叫住她，
"如果我说我后悔了..."叶黎回头，晨光中她的表情平静得可怕："穆先生，
离婚是你签的字。现在，请让一让，我要去上班了。"穆司成坐在车里，
看着叶黎头也不回地走向公交站。她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背影挺拔如青竹。
他突然意识到，那个曾经满眼都是他的叶黎，真的不在了。第6章"叶黎，主编找你！
"同事探头进会议室，朝她挤挤眼睛，"带着你的专栏企划去。"叶黎合上笔记本电脑，
深吸一口气。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修改这个名为《破碎与重塑：当代艺术中的女性表达》的专题企划，
如果这次再被打回来...主编办公室的门半开着，叶黎轻轻敲了敲。"进来。
"主编的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愉悦，"坐。"叶黎小心翼翼地把企划书放在桌上。
让她意外的是，主编看都没看，直接推过来一份文件。"从今天起，你转正为正式编辑，
负责新开设的艺术评论专栏。"主编的眼镜片后闪着精明的光，"月薪一万二，
外加绩效奖金。
僵在文件上方："可是我的试用期还没...""你的林近专访点击量破了我们公众号记录。
"主编打断她，"上周那篇关于街头艺术的评论被三家媒体转载。董事会决定给你开绿灯。
"叶黎签完字走出办公室，整个人轻飘飘的。四个月前，
她还是个连复印机都不会用的菜鸟；现在，她有了自己的专栏。经过茶水间时，
她听见几个同事的窃窃私语。"...听说林近为了追她，
把整个季度的广告都投给我们了..." "...前夫可是穆司成，能看上我们这种小庙？
..." "...谁知道呢，人家有手段..."叶黎挺直腰背走过去，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她不再解释，
不再自证——这是离婚教会她最宝贵的一课。下班后，她破例打了辆车，
直奔城西那家一直舍不得吃的日料店。点了一份最贵的刺身拼盘，
拍照发给闺蜜苏沫："姐们儿升职加薪了！"苏沫秒回："正好！周六陪我去个相亲会，
高端局，全是青年才俊。"叶黎差点被芥末呛到："不去。我刚离婚四个月。
""四个月够守寡一辈子了？"苏沫发来一连串翻白眼的表情，
"你知道现在圈子里都怎么说？穆司成和周莹好事将近，你被扫地出门还死缠烂打。
"叶黎的手指停在屏幕上。她知道这些流言，只是没想到已经传得这么离谱。"周六几点？
"她最终回复。周六早晨，叶黎站在衣柜前犯了难。太久没约会，她甚至不确定该怎么打扮。
最后她选了条简单的藏蓝色连衣裙——不是穆司成喜欢的显身材款，但衬得她肤色白皙。
"宝贝你今天美炸了！"苏沫在出租车上打量她，"记住，今天来的都是优质股，
别总提你离过婚的事。"相亲会在五星级酒店的空中花园举行。叶黎拿到号码牌——22号，
对应的座位表上写着"金融科技公司CEO，32岁"。她松了口气，至少不是秃顶大叔。
"各位嘉宾请就座。"主持人拿着麦克风宣布，"每轮交流八分钟，铃响换人。
"叶黎走向22号桌，却发现座位上已经坐了个人，背对着她，
肩膀线条在西装下显得格外挺拔。她皱了皱眉，核对号码牌——没错，是22号。
"不好意思，这里好像是..."她走到桌前，声音戛然而止。穆司成抬起头，
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好久不见，叶小姐。
"叶黎的第一反应是转身就走，但苏沫不知何时已经堵在了出口处，冲她挤眉弄眼。
她深吸一口气，拉开椅子坐下："你在这干什么？""相亲。"穆司成推过来一杯柠檬水，
"和你一样。""周莹满足不了你了？"叶黎冷笑，"还是穆总终于发现自己喜欢戴绿帽子？
"穆司成的表情僵了一瞬："我和周莹从来没什么。""当然，你们只是'兄妹'嘛。
"叶黎故意捏着嗓子学周莹说话，"司成哥，我头晕~司成哥，我脚疼~"铃声响了，
穆司成刚要开口，叶黎已经站起身："时间到，下一位。"接下来的几轮，叶黎心不在焉。
27号是个区块链新贵，满嘴"去中心化"；35号是牙医，
全程盯着她的牙齿看；41号最离谱，开口就问"你还能生孩子吗"。第七轮铃响，
叶黎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抬头看见一个穿浅灰西装的年轻男人站在桌前。"你好，
我是7号。"男人微笑，眼角有细小的纹路，"林近的大学同学，做环保建筑的。
"叶黎眼前一亮："我看过你的Ted演讲，关于可持续城市设计！"两人相谈甚欢。
对方叫徐朗，风趣幽默，丝毫不提她的"前穆太太"身份，反而对她杂志社的工作很感兴趣。
"其实我们正在找媒体合作一个绿色建筑专题..."徐朗递过名片，"有兴趣聊聊吗？
"叶黎刚要接过名片，一只修长的手突然从旁边伸来，抽走了那张小卡片。"徐总。
"穆司成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桌旁，声音冷得像冰，"巧啊。"徐朗惊讶地站起身："穆总？
您也来...""路过。"穆司成把名片塞进自己口袋，眼神阴鸷地盯着叶黎，
"聊得很开心？"叶黎慢条斯理地抿了口柠檬水："比和你聊天开心多了。
"穆司成的下颌线绷紧了。就在这时，主持人宣布活动进入自由交流环节。
徐朗识相地找了个借口离开，留下叶黎和穆司成大眼瞪小眼。"跟踪我上瘾了？
"叶黎压低声音，"穆司成，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知道。"穆司成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但你不能就这么...""就这么什么？"叶黎甩开他的手，"开始新生活？认识新朋友？
还是..."她故意拖长音调，"找个比你有钱有颜还体贴的新欢？
"穆司成的眼睛危险地眯起："那个徐朗不是什么好东西。去年他公司——""够了！
"叶黎猛地站起来，"我的事不用你管。"她大步走向出口，没看见穆司成瞬间阴沉的表情。
苏沫追上来："什么情况？穆司成怎么会在这？""鬼知道。"叶黎招手拦出租车，
"我先走了。"回到家，叶黎把高跟鞋踢到墙角，瘫在沙发上。手机震动，
是徐朗发来的好友申请。她犹豫了一下，点了通过。
对方立刻发来消息："今天很高兴认识你。下周有个建筑论坛，有兴趣一起吗？
"叶黎正要回复，门铃响了。透过猫眼，她看见穆司成站在门外，领带松开，头发微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