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暴雨夜的觉醒:被撕烂的离职单林薇把离职单推回去时,
指腹擦过纸页上“业绩不达标”的红色印章,纸浆的粗糙感像砂纸蹭过心尖。
窗外的暴雨拍打着鼎盛保险的玻璃幕墙,把王经理的地中海发型映得像块浸了油的抹布。
“小林啊,别犟了,”王经理往椅背上一靠,钢笔在指间转得飞快,“你看你这个月的报表,
垫底不说,还被赵总投诉——”投诉?明明是我改了报价单,让赵总觉得她坐地起价,
这蠢丫头到现在还蒙在鼓里林薇的后颈突然像被烙铁烫了一下。那是奶奶留的青灰玉佩,
绳结磨得发亮,此刻贴在皮肤上,烫得她猛地抬头。这一眼,
世界突然变了调:王经理转笔的动作里藏着得意,他西装内袋鼓囊囊的,像是揣着个U盘,
而她的耳朵里,清晰地钻进一句不属于对话的心声。“王经理,”她的声音有点发颤,
“赵总的投诉,能给我看看吗?”王经理的笔顿了一下,
眼里闪过慌乱:她怎么突然问这个?嘴上却哼了一声:“客户投诉是隐私,你没必要看。
赶紧签字,别耽误我下班。”林薇没动。玉佩的温度还在升高,
她甚至能“听”见隔壁工位的实习生在想:王经理的侄子明天就来接林薇的客户了,
听说赵总是个大客户……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她想起三天前给赵总发的报价单,
明明是二十万,怎么会变成投诉?林薇猛地站起身,
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线:“我要找张总。”“你找张总也没用!
”王经理也站了起来,热咖啡杯往桌上一墩,褐色的液体溅到林薇手背上,
“张总早就同意了!”绝对不能让她见到张总,
张总最护着她这种“老实人”灼痛感从手背传来,林薇却顾不上擦。她抓起桌上的手机,
假装拍咖啡渍,实则打开了录音功能,
镜头悄悄对着王经理——他正对着空气嘀咕:“早知道她这么难缠,
当初就该直接删了她的客户资料……”这句自语被清晰录了下来。林薇攥紧手机,
转身冲向总监办公室,路过茶水间时,撞见小李正对着电话鞠躬,声音带着哭腔:“刘姐,
再宽限几天吧,我妈真的等着这笔手术费……”这单健康险要是签不下来,
我妈下周就没法住院了。可刘姐总说“怕理赔麻烦”,她到底在担心什么?她儿子明年高考,
会不会是怕影响孩子学习?林薇的脚步顿了顿。小李的心声像蚊子似的钻进耳朵,
清晰得不像幻觉。她回头看了眼小李通红的眼眶,突然明白——奶奶说的“玉能通神”,
或许真的不是玩笑。张总的办公室门没关严,林薇刚要敲门,
就听见里面传来叹息:“王强这个老狐狸,又在欺负新人……小林那丫头业务扎实,
就是太直,怕是被坑了还不知道。”不行,得想个办法保住她,
不然团队里最后一个能干活的都要被挤走了林薇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把还在发烫的手机放在张总桌上,按下了播放键。王经理那句“改报价单坑死她”的嘀咕,
像根针,扎破了办公室里最后一丝平静。
第2章 新公司的烂摊子:第一单的破局万隆保险的玻璃门裂了道缝,用透明胶带粘了三层,
风一吹就呼啦啦响,像只漏风的哨子。林薇站在门口,看着招牌上“万隆”两个字掉了块漆,
露出底下“兴隆”的旧字——看来这地方换过好几次老板。“进来吧,别站着了。
”张万隆从里面探出头,他的西装袖口磨出毛边,头发稀稀疏疏地贴在头皮上,
“我们这儿是破了点,但提成给得实在。”鼎盛的销冠怎么会来我们这种小公司?
怕不是被开除后没地方去了?先试试吧,
反正现在也没像样的销售办公室在老写字楼的12层,电梯到8楼时猛地一顿,
像是钢丝绳断了半截,林薇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张万隆倒是习以为常,嘿嘿笑:“老电梯了,
就这样,安全得很。”上次电梯坠了半层,修电梯的钱还是借的,
可不能让她知道林薇跟着他走进办公室,扑面而来的是股旧纸张和泡面混合的味道。
三个工位空着,积着薄薄一层灰,只有靠窗的两个位置有人——一个是张万隆,
另一个是个戴眼镜的年轻男生,见人进来就慌忙把手机倒扣在桌上,屏幕还亮着,
是招聘软件的界面。“这是小李,”张万隆介绍,“咱们这儿的老人了,干了两年。
”小李推了推眼镜,站起来握手,手心全是汗:这就是那个鼎盛来的销冠?
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她会不会抢我的客户?林薇笑了笑:“你好,我叫林薇。
”“林……林姐好。”小李的脸有点红。张万隆把她领到空工位,桌上的绿萝黄了一半,
叶子上还沾着咖啡渍:“委屈你了,先用着,等开单了,我给你换套新的。
”要是真能开单,别说新工位,换个办公室都行林薇坐下,打开电脑。
系统慢得像蜗牛爬,她趁开机的功夫翻客户档案,纸页泛黄,有些字迹都晕开了。
翻到第三本时,她停在“周建国”这个名字上——退休物理教授,住址在大学家属院,
备注里画着三个叉,旁边写着:“油盐不进,勿再访。”“周教授啊,”小李端着水杯路过,
杯沿缺了个角,“张哥和我跑了八趟,每次都被赶出来。
老爷子说保险是‘资本主义的陷阱’,还说他儿子在国外当医生,根本用不着。
”上周我去的时候,听见他老伴在屋里咳嗽,好像病得不轻,
可他就是嘴硬林薇合上档案:“我下午去看看。”“林姐,别去了,”小李劝道,
“那老爷子脾气倔得很,上次还把我的资料扔出来了。”去了也是白跑,
不如省点时间林薇没听。她去超市买了篮新鲜水果,挑的都是软质的——老人牙口不好,
应该吃这个。下午三点,她敲响了大学家属院3栋2单元的门,门内传来脚步声,
还有个苍老的声音问:“谁啊?”“周教授,我是万隆保险的林薇,”她提高声音,
“我爸以前是物理系的助教,叫林建军,您可能认识他。”门顿了顿,吱呀一声开了。
周教授戴着厚厚的老花镜,镜片后面的眼睛打量着她,
手里还攥着本《量子力学》:“小林的女儿?”这丫头看着面善,
不像那些油嘴滑舌的销售林薇把水果递过去:“是我,周教授。我爸总跟我提您,
说您讲课特别好。”老人脸色缓和了些,让她进了门。客厅不大,靠墙摆着顶天立地的书架,
塞满了物理期刊,连沙发上都堆着几本书。茶几上放着个搪瓷碗,里面是没喝完的小米粥,
旁边散落着几板药,其中一盒是治疗关节炎的。“您爱人呢?”林薇扫了眼墙上的合照,
一个穿着旗袍的阿姨笑得温婉。周教授的眼神暗了暗,
往卧室的方向看了眼:“在屋里歇着呢,前阵子摔了一跤,膝盖不太好。
”医生说要做置换手术,得十万块,可儿子寄的钱还在路上,
总不能让她一直疼着……林薇的心跳慢了半拍。玉佩安安静静地贴着皮肤,没再发烫,
但她清楚地听见了老人没说出口的难处。她没提保险,
反而帮着收拾起散落在沙发上的书:“我爸说您以前总熬夜备课,现在退休了,
可得注意身体。”周教授叹了口气:“老了,不中用了。”“对了,”林薇像是突然想起,
“我奶奶前阵子也摔了腿,做了手术,现在恢复得挺好。她买了份意外险,手术费报了八成,
连请护工的钱都报了点。”周教授的耳朵动了动:“保险?”不是说保险都不赔老年人吗?
“是啊,”林薇拿出手机,翻出保单截图,“就是我们公司的‘老年意外险’,
不用一次**齐,一个月五百,住院能报,康复期的护工费也能报点。您看,
这是条款……”她故意把手机递得近了些,老人的目光落在“月缴五百”几个字上,
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沙发扶手。五百……一个月也能承受……可万一报不了呢?
“周教授,”林薇收起手机,“您要是信不过,我先帮您垫着第一个月的保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