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出嫁那天,我亲手给她做了个同心偶压箱底。可三个月后,同心偶裂了。
我冲进她婆家,却被她那首富丈夫笑着告知:『你妹太不禁折腾,
不就是被关在地下室放了七天血吗,就死了。』他把我像垃圾一样扔出门,用钱砸我的脸。
我没哭,只是笑了。好啊,既然你们嫌我扎的纸人晦气,那我就破例一次,
用你们这几个活人的血肉,给我妹扎一床最风光、最热闹的嫁衣!1我叫苏画,一个扎纸匠。
不是婚丧嫁娶凑热闹的那种,是给死人扎人、扎马、扎房子的那种。我妹苏锦,
跟我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命却好得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三个月前,
她嫁进了海城首富顾家,嫁给了那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顾海安。我守着我那间阴森森的铺子,
她在她的豪门大院里做着少奶奶。我们本该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直到今天。铺子里,
那个我亲手给我妹做的同心偶毫无征兆地裂开了。红木做的身子,从心口的位置,
一道狰狞的黑线蔓延开来,像一道丑陋的伤疤。一股尖锐的刺痛猛地扎进我的心脏,
疼得我当场跪在地上,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这不是幻觉。这是我跟苏锦之间的感应。
是她,在承受极致的痛苦。我疯了一样抓起车钥匙,顾不上一身做纸活染上的墨点和颜料,
冲出铺子。顾家的别墅在海城最贵的云山顶上,守卫森严得像座堡垒。我把车子甩在门口,
像个疯子一样拍打着冰冷的雕花铁门。开门!让我进去!苏锦出事了!
出来开门的是苏锦的婆婆,柳玉芬。她穿着一身定制的旗袍,画着精致的妆,看我的眼神,
像在看一坨沾在鞋底的烂泥。大半夜的鬼叫什么?苏画是吧?你妹妹她身体不舒服,
正在休息,谁也不见。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施舍般的不耐烦。不舒服?她到底怎么了!
我心脏的抽痛一阵比一阵剧烈,眼前甚至出现了重影,那是苏锦在哭泣,在哀求,在绝望。
医生说是急性肠胃炎,需要静养。柳玉芬说着,就要关门。我死死抵住门,
眼睛血红地盯着她: 我要亲眼看看她!柳玉芬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她身后的顾海安走了出来,依旧是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可镜片后的眼睛里却没有半分温度。
姐,锦儿真的睡了,你这样会吵到她的。我们家有最好的家庭医生,你放心。他开口,
声音平静得可怕。可我看见了,看见他衣领上,有一点溅上去的,还未干透的暗红色。
那不是颜料。是血。是苏锦的血。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就在这时,
一个穿着白裙的女人从顾海安身后探出头来,她长得楚楚可怜,手里还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
是秦鸢,苏锦最好的闺蜜。她看到我,像是受了惊吓的小鹿,怯生生地说:画姐,你别急。
锦儿刚喝了药睡下,医生说她不能受刺激。海安哥和阿姨也是为了她好。她越是这样,
我心里的寒意就越重。同心偶上的裂痕,已经爬满了娃娃的全身,像是被蛛网缠住。
我感到苏锦的气息,在一点点地,从这个世界上消散。我猛地推开他们,不顾一切地往里冲。
苏锦!苏锦你在哪里!两个壮硕的保镖立刻冲上来,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我的胳膊,
力气大得像是铁钳。放开我!你们这群畜生!你们对她做了什么!我嘶吼着,挣扎着,
却无济于事。顾海安扶着惊魂未定的秦鸢,走到我面前,镜片反射着冰冷的光。他蹲下来,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说。姐,别闹了。你知道吗?
锦儿太单纯了,就像一张白纸,也太脆弱了,经不起一点风雨。你看,不就是病了一场,
她就扛不住了。你说,这么没用的女人,怎么配做我顾家的少奶奶呢?我如遭雷击,
浑身僵硬。同心偶,碎了。在我脑海里,啪的一声,碎成了粉末。我能感觉到,
苏锦的最后一丝气息,也断了。她死了。我双腿一软,被保镖拖拽着扔出了顾家的大门。
柳玉芬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钱,扔在我脸上。拿着,别再来纠缠。
你妹妹福薄,命该如此。大门在我面前砰的一声合上,隔绝了里面所有的罪恶。
我趴在冰冷的地上,一张张捡起那些散落的钞票,它们沾着泥土,像是一张张嘲笑我的脸。
我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我只是抬起头,看着云山顶上那栋灯火通明的别墅,笑了。
那笑容,一定比我铺子里最凶恶的纸扎鬼王,还要难看。顾海安,柳玉芬,秦鸢。
你们说得对。我妹妹太单纯,太脆弱。但是,我不是。我从不做活人的生意。可今天,
我为你们破例一次。你们喜欢白纸?我就用黄纸,给你们每个人,都扎一副上好的棺材。
2苏锦的葬礼,办得风光又体面。海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灵堂设在顾家别墅最大的宴会厅里。正中央挂着苏锦的黑白遗照,照片上的她笑得温柔恬静,
像一朵不谙世事的水莲花。我穿着一身最简单的黑衣,站在角落里,像一个透明的影子。
顾海安一身笔挺的黑西装,脸上挂着悲痛欲绝的表情,接受着来宾的慰问,演得比影帝还真。
柳玉芬则用手帕不停地擦着眼角,嘴里念叨着:我可怜的锦儿啊,
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演得真好啊。要不是我亲眼见过他们是怎么把我扔出门的,
我都要信了。秦鸢作为苏锦最好的闺蜜,哭得最是梨花带雨,她穿着一身白裙,
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上写满了悲伤,引来无数人的同情。她走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
眼眶红红的。画姐,你别太难过了。锦儿在天之灵,也希望你好好的。我低着头,
声音沙哑:我知道。都是我不好,她哽咽着,自责地说,
那天晚上要是我不劝锦儿喝那碗安神汤,她或许就不会……我抬起眼,静静地看着她。
安神汤?是啊,是海安哥专门找大师给锦儿调理身体的,说是对身体好。谁知道……
她说着,又哭了起来,都怪我,我不该让她喝的。她在演戏。她在试探我。
她想看看我知道多少,也想把一切都推到一碗虚无缥缈的安神汤上。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表演。忽然,我的视线被灵堂角落里的一盆植物吸引了。
那是一盆七日红,花开七日,一日比一日红艳,花谢则代表生机断绝。
是我当初送给苏锦的新婚礼物。可此刻,那盆本该开得灿烂的七日红,却诡异地枯萎了。
花瓣蜷缩,颜色暗沉,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我假装去卫生间,绕到宴会厅的后门,那里是仆人们休息的地方。
我听到两个女仆在窃窃私语。真是作孽啊,少奶奶才来多久啊……小声点!
你不要命了!那天晚上的事,谁都不许再提!可我就是害怕啊……我亲眼看到,
他们把少奶奶关在地下室里,整整七天……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哭声……别说了!
老夫人说了,谁敢多说一个字,就扔到海里喂鱼!地下室,七天,哭声。
我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血从指缝里渗出来,我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宴会厅里,
吊唁还在继续。我看到柳玉芬把顾海安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
但那语气里的兴奋却怎么也掩盖不住。东西呢?拿到了吗?
顾海安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拿到了,在鸢鸢那里,很安全。柳玉芬长舒一口气,
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那就好,总算没白费功夫。只要有了那个,
鸢鸢那边就能交差了,我们顾家的百年基业也就稳了。原来如此。我全明白了。
什么急性肠胃炎,什么安神汤,都是狗屁。他们把我天真善良的妹妹,当成了祭品。
我转身回到灵堂,走到秦鸢面前。她正对着苏锦的遗像,假惺惺地掉眼-泪。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纸人,是我用画符的朱砂染红的,递给她。
这是我亲手给锦儿扎的童子,让她在下面不孤单。你是她最好的朋友,由你来烧给她,
她会很高兴的。秦鸢愣了一下,看着那红得刺眼的纸人,眼里闪过一丝嫌恶和恐惧。
画姐,这……不太好吧?怪吓人的。怎么会?我直勾勾地看着她,笑了笑,
这是福报。谁烧了,谁就能沾到我妹妹的福气。秦鸢的脸色变了变。
旁边的顾海安走过来,打着圆场:姐,鸢鸢胆子小,还是我来吧。不行。
我固执地说,必须是她,锦儿只认她。在众人注视下,秦鸢骑虎难下,
只能硬着头皮接过那个纸人。她走到火盆边,把纸人扔了进去。
就在纸人被火焰吞噬的一瞬间,我清晰地看到,一缕若有若无的黑气,从秦鸢的眉心钻出,
被那红色的纸人吸了进去。秦鸢打了个冷战,脸色瞬间白了几分。怎么了?不舒服吗?
顾海安紧张地扶住她。没……没什么,可能是太累了。秦鸢勉强地笑了笑。
我站在不远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秦鸢,顾海安,柳玉芬。这场葬礼,不是结束。
是开始。是我送给你们的,第一份大礼。3葬礼结束后,顾家给了我一笔钱,
一笔足以让普通人衣食无忧一辈子的钱。他们想用钱,买我的沉默。我收下了。我需要钱,
来给他们准备一场更盛大的葬礼。回到我那间终日不见阳光的铺子,我关上门,
拉上了所有的窗帘。我拿出那个碎裂的同心偶,用金线将它一点点缝合。每缝一针,
我就念一遍苏锦的名字。这是招魂。我要把她残留在人世间的最后一丝怨气,都收集起来。
我找了海城最有名的私家侦探,花重金让他去查。三天后,一份厚厚的资料摆在了我的面前。
真相,远比我想象的更加残忍和丑陋。秦家,曾经是海城的望族,
却在二十年前因为一场大火没落。秦家有一种遗传的早衰症,凡是血脉中人,
活不过三十岁,从二十五岁开始,身体机能和容貌就会迅速衰败,直到死亡。秦鸢,
今年正好二十四岁。为了续命,秦家寻遍了歪门邪道,
最后从一本古籍里找到了一个恶毒的法子。血玉养煞。
需要找到一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纯阴之女,取其心脏上的一捧心头血,
辅以七七四十九天的怨气滋养,注入一块百年血玉之中。
只要秦鸢佩戴上这块被怨气和心头血养成的邪玉,就能吸取纯阴之女的寿命和气运,
压制住自己的早衰症。而我可怜的妹妹苏锦,就是那个万里无一的,纯阴之女。顾家,
之所以风光,全是仰仗着秦家的扶持。现在,他们需要牺牲一个苏锦,
来换回顾家和秦鸢的未来。所以,顾海安接近苏锦,娶了她,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资料的最后一页,附着一张照片。秦鸢和顾海安在一间密室里,
秦鸢的手里捧着一块晶莹剔透的血玉,脸上是病态而满足的笑容。而顾海安,
正深情地吻着她的额头。他们脚下,是一摊早已干涸的,暗褐色的血迹。我看着那张照片,
胃里翻江倒海。那捧心头血,是我妹妹的命。她该有多疼,多绝望。
我的血好像也跟着冷了下来,从指尖一直凉到心脏。我拿出了三张特制的黄纸,
用混了黑狗血和朱砂的墨,开始画符。笔尖在纸上游走,画出的不是驱邪镇宅的符箓,
而是引煞招魂的凶咒。接着,我开始扎纸人。第一个,是柳玉芬。我按照她的身形,
扎得惟妙惟肖,连她眼角那颗痣都点得分毫不差。第二个,是顾海安。
我把他那副斯文败类的模样,刻画得入木三分。第三个,是秦鸢。
我把她的脸蛋扎得格外漂亮,但眼睛的位置,却留了两个空洞洞的黑窟窿。
我把从同心偶里收集到的,苏锦的怨气,小心翼翼地分成三份,分别封进了三个纸人的心口。
然后,我拿出三根淬了尸油的银针,分别刺入纸人的眉心。做完这一切,天已经快亮了。
我一点都不觉得累,反而有种病态的兴奋。今天,是苏锦的头七。是她回魂的日子。也是,
我复仇盛宴的开场。我端着一个火盆,来到铺子最阴暗的角落,
那里供奉着我这一脉的祖师爷。我没有上香。而是点燃了写着柳玉芬生辰八字的一道符,
扔进了火盆里。天道不公,我便替天行道。恶鬼索命,今夜启程。
我把柳玉芬的那个纸人,慢慢地,一寸一寸地,推进了火焰里。纸人遇火,
没有像普通纸张那样迅速燃烧,而是发出了滋啦滋啦的声响,像是人肉被烤焦的声音。
一股黑烟冒起,在空中盘旋成一张痛苦的人脸。我静静地看着,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
柳玉芬,好好享受吧。这是我妹妹,送你的第一份回魂礼。4云山顶,顾家别墅。
柳玉芬正在敷着一张上万元的黄金面膜,躺在真皮沙发上,悠闲地看着电视。苏锦死了,
那块血玉也到手了,秦鸢的问题解决了,她现在心情好得不得了。
正美滋滋地幻想着顾家和秦家联手后,如何成为海城第一豪门,她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紧接着,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升起,瞬间传遍全身。
别墅里的中央空调明明开着恒温二十六度,她却冷得牙齿都在打颤。怎么回事?
空调坏了吗?她烦躁地喊了一声。仆人战战兢兢地跑过来:老夫人,空调是好的。
柳玉芬觉得脸上黏糊糊的,不耐烦地扯下面膜。她无意间瞥了一眼镜子。只一眼,
一声刺破天际的尖叫,响彻了整栋别墅。镜子里,哪里还有那个雍容华贵的贵妇人?
只有一个满脸皱纹,皮肤像干枯的橘子皮一样耷拉着,头发花白稀疏,眼窝深陷的老太婆!
那张脸,比她乡下那个九十多岁的曾祖母还要苍老!啊!!鬼啊!!这不是我!!
柳玉芬疯了一样抓挠着自己的脸,可指甲划过的地方,只有松弛下垂的皮肉,
和一道道深刻的沟壑。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皮肤,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水分和光泽,出现大片大片的老年斑。乌黑的秀发,
一缕一缕地变成灰白,然后脱落,散在名贵的波斯地毯上。短短几分钟,
她仿佛被抽干了三十年的阳寿。顾海安和秦鸢听到尖叫声冲下楼,
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恐怖的景象。妈!你怎么了!
顾海安惊骇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老妪。鸢鸢……快,快看看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柳玉芬抓住秦鸢的手,那只手已经枯瘦得像鸡爪。秦鸢看到她的脸,也吓得尖叫一声,
猛地甩开她的手,连连后退,像是看到了什么最可怕的怪物。不……阿姨,
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柳玉芬看着儿子和未来儿媳眼中的恐惧和厌恶,她彻底崩溃了。
我是柳玉芬!我是你妈啊海安!她哭嚎着,救我!快救救我!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她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灯火通明的客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一个穿着白裙,
满脸是血的女人,正一步步向她走来。是苏锦。婆婆……你不是说我福薄吗?
苏锦的声音空洞而怨毒,我把我的『福气』,分你一半,好不好呀?啊!!!别过来!
你别过来!鬼!有鬼!柳玉芬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往角落里缩。
但在顾海安和秦鸢的眼里,她只是对着空无一人的墙角,又哭又叫,又抓又挠,
像个十足的疯子。快!叫医生!叫救护车!顾海安总算反应过来,声音都在发颤。
秦鸢的脸色惨白,她死死地攥着胸口那块血玉。那块玉,此刻非但没有给她带来温润的感觉,
反而像一块冰,冻得她心口发寒。她隐隐有种预感。这一切,只是开始。是那个死了的苏锦,
回来报仇了。而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只会扎纸人的苏画,绝对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恐惧,
像藤蔓一样,缠住了她的心脏。她必须要做点什么。5顾家乱成了一锅粥。
柳玉芬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医生诊断为急性应激障碍引发的臆想症。可谁也解释不了,
她为什么会一夜之间衰老成那个样子。顾海安焦头烂额,公司的股价因为这个丑闻开始下跌。
秦鸢更是终日惶惶不安,她觉得苏锦的鬼魂就在这栋别墅里,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她。
她胸口的那块血玉,时而冰冷,时而滚烫,让她心神不宁。她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顾海安。
海安,我觉得是苏画!一定是她搞的鬼!她那个铺子邪门得很,我妈的病,肯定和她有关!
顾海安皱着眉,显然不信:她一个扎纸人的,能有多大本事?你别自己吓自己了。
不是的!秦鸢尖叫起来,你不懂!她们家祖上就是干这个的,邪乎得很!
你忘了葬礼上她给我的那个纸人了吗?我从那天起就觉得不对劲!
看着秦鸢几近崩溃的样子,顾海安的疑心也动摇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通过关系,
重金请来了一位据说是海城最有名的得道高人,王道长。王道长仙风道骨,留着一撮山羊胡,
一进顾家别墅,就捻着胡须,煞有介事地四处打量。嗯,此地阴气甚重,怨念不散,
必有邪祟作怪啊。一句话,就说到了秦鸢和顾海安的心坎里。道长,求您救救我们!
秦鸢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王道长摆摆手,一脸高深莫测:无妨,待贫道设坛作法,
必将那邪祟打得魂飞魄散!他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通过一只停在窗外的纸蝴蝶,
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我的眼里。请道士?我冷笑一声。也好,省得我一个个找上门了。
我从铺子最深处,请出了一个和我等身高的纸人。这是我扎了三天三夜才完成的杰作。
纸人的脸上,画着王道长的面容,栩栩如生。我给它穿上了一件和我一模一样的黑衣服,
然后,咬破指尖,在它的眉心,点上了一滴血。借你皮囊一用。我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