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宴会上,小舅子当众把酒泼在我脸上。 “废物!我姐养你三年,连条狗都不如!
” 岳母冷笑:“当初就该让你死在路边。” 妻子沉默地别过脸。 我擦掉酒渍,
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筷子。 没人知道,我失忆前是暗影龙王。 更没人知道,
我恢复记忆那晚,全球十大财团掌舵人跪满庭院。 直到妻子被绑架,我单枪匹马杀入敌营。
子弹上膛抵住我太阳穴时,天际传来轰鸣。 数百架武装直升机刺破夜幕,
将整座城市照得亮如白昼。 “恭迎龙王归位!”冰镇啤酒混着唾沫星子,
狠狠砸在陈默脸上。液体顺着下巴往下淌,浸湿了洗得发白的衬衫领口,冰凉刺骨。
几颗没化开的冰块粘在头发上,滑稽又狼狈。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夹杂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废物!”苏明宇,他那油头粉面的小舅子,晃着空酒杯,唾沫横飞,“我姐养你三年,
连条狗都不如!狗还会摇尾巴呢,你呢?除了吃软饭,还会干什么?”哄笑声更大了。
这间苏家别墅的豪华餐厅里,水晶吊灯的光线刺眼,
映照着围坐一桌的苏家亲戚们脸上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快意。今天是苏家老太太的寿宴,
陈默这个“上门女婿”,照例是餐桌上最廉价的开胃菜。岳母王美娟端坐在主位旁,
保养得宜的脸上刻着冰冷的嘲讽,她慢条斯理地用银勺搅着面前的燕窝羹,
眼皮都没抬一下:“当初晚晴就不该心软,把你从路边那臭水沟里捡回来。养条狗,
三年也养熟了,知道看家护院。你呢?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一道道目光,
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在陈默身上。他垂着眼,
视线落在自己面前那碗几乎没动过的米饭上。桌布是昂贵的丝绸,绣着繁复的花纹,
此刻却溅上了几点浑浊的酒渍。他慢慢抬起手,用袖子擦掉脸上的酒水。动作很稳,
看不出丝毫愤怒的痕迹。然后,他弯下腰,一根一根,
去捡那些因为苏明宇刚才拍桌子而震落到地上的象牙筷子。指尖触到冰凉光滑的筷身,
细微的尘埃沾在指腹上。他能感觉到背后那道复杂的视线——他的妻子,苏晚晴。
她就坐在他斜对面,穿着剪裁合体的米白色套裙,妆容精致,此刻却微微侧着脸,
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餐厅里这场针对她丈夫的羞辱,与她毫无关系。
她的侧脸线条绷得很紧,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陈默把捡起的筷子轻轻放回桌上,
直起身。餐厅里短暂的安静被更响亮的嗤笑声打破。“瞧瞧,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真他妈窝囊到家了!”苏明宇的狐朋狗友之一怪叫着。“晚晴姐,
你当初怎么看上这么个玩意儿?图他够废吗?”另一个打扮妖艳的表妹捂着嘴笑。
陈默像是没听见,重新坐下,拿起自己面前那碗饭,扒了一口。米饭有点凉了,硬硬的,
硌在喉咙里,咽下去时带着一种粗糙的摩擦感。胃里空荡荡的,却没有任何食欲。没人知道,
三年前那个暴雨夜,浑身是血、记忆一片空白的他,
被开车路过的苏晚晴从城郊泥泞的路边捡回来时,
脑子里残留的最后画面是什么——是漫天炮火撕裂夜空,是代号“暗影”的绝密指令,
是足以让一个小国经济崩溃的金融密钥在指尖流转的冰冷触感。更没人知道,就在三个月前,
一个同样沉闷的夜晚,他因高烧昏睡时,那些被暴力抹去的记忆碎片,如同挣脱囚笼的凶兽,
咆哮着冲破了封锁。那晚,他头痛欲裂,冷汗浸透床单,
、枪声、加密通讯频道里冰冷的汇报、堆积如山的机密文件……还有那个代号——“龙王”。
记忆恢复的第二天深夜,当苏家别墅所有人都陷入沉睡时,庭院里,悄无声息地跪满了人。
全球十大财团的掌舵人,平日里在新闻里挥斥方遒、跺跺脚金融市场都要抖三抖的巨头们,
此刻如同最虔诚的信徒,额头紧贴着冰冷潮湿的草坪,在初秋微凉的夜露中,瑟瑟发抖。
他们带来的消息只有一个:龙王销声匿迹三年,
他一手建立的、足以左右世界格局的庞大暗影帝国,
正因他的缺席而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和危机。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昔日的秩序摇摇欲坠。
陈默,或者说,曾经的“龙王”,只是站在二楼书房的阴影里,隔着玻璃窗,
漠然地看着庭院里黑压压的一片。月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线条,
那双沉寂了三年的眼眸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冰冷、锐利,
带着久违的、令人胆寒的威压。他挥了挥手,没有说一个字。庭院里的人如蒙大赦,
悄无声息地迅速退去,仿佛从未出现过。他选择留下。原因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或许是因为苏晚晴那双在雨夜里看向他时,带着怜悯和干净的眼睛?还是因为这三年里,
虽然饱受白眼,但至少给了他一个“陈默”的身份,一个可以暂时安放这具疲惫躯壳的角落?
他需要时间。需要时间理清混乱的记忆,
需要时间重新掌控那因他“死亡”而濒临失控的庞大帝国,
更需要时间……弄清楚自己究竟是谁,以及,苏晚晴在这场意外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所以,他继续扮演着那个沉默寡言、逆来顺受的废物赘婿。
在苏明宇的羞辱和王美娟的刻薄中,他弯腰捡起筷子;在公司里被安排在最边缘的岗位,
做着最琐碎的打杂工作,他也毫无怨言。他像一块没有知觉的石头,任由苏家的潮水冲刷。
直到这天深夜。刺耳的手机铃声划破寂静,将陈默从浅眠中惊醒。
他摸过床头柜上那个老旧的手机,屏幕上跳动着“苏晚晴”的名字。这么晚?
他刚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的却不是苏晚晴的声音,
而是一个经过处理的、冰冷扭曲的电子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陈默?你老婆在我们手上。”陈默握着手机的手指瞬间收紧,
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卧室里没开灯,只有窗外微弱的路灯光线透进来,
勾勒出他骤然绷紧的侧影,像一张拉满的弓。“想听她的声音?
”电子音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紧接着,听筒里传来一阵挣扎的呜咽声,
布料摩擦的声音,还有一声压抑的、带着极度恐惧的闷哼——是苏晚晴!
“唔…陈默…别……”她的声音只来得及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就被强行掐断。“城西,
废弃的鑫源化工厂。天亮之前。”电子音报出一个地址,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一个人来。报警,或者多带一个人……”那边传来一声清晰的、手掌拍打在皮肉上的脆响,
伴随着苏晚晴一声痛苦的短促惊叫,“你就等着收尸吧。哦,对了,
记得带上你那份‘龙王’的密钥。我们知道你醒了。”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
只剩下忙音在死寂的房间里空洞地回响。“嘟…嘟…嘟…”陈默缓缓放下手机。
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那双沉寂的眼眸深处,最后一丝属于“陈默”的温度彻底褪去,
只剩下纯粹的、深不见底的寒冰。他没有丝毫犹豫,掀开被子起身。
动作快得只在黑暗中留下几道模糊的残影。他没有开灯,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
走到卧室角落那个不起眼的旧衣柜前。衣柜最底层,
压着几件他三年前被捡回来时穿着的、早已洗得发白看不出原色的衣物。他拨开那些衣物,
手指在柜底一块不起眼的木板上轻轻一按。“咔哒。”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声响。木板弹开,
露出下面一个狭窄的暗格。暗格里,没有现金,没有珠宝,
只有几样东西:一把通体哑光、线条流畅得如同艺术品般的黑色手枪,
枪身上蚀刻着繁复而古老的荆棘花纹;一个指甲盖大小、材质不明的黑色金属薄片,
边缘流动着幽蓝的微光;还有一枚戒指。戒指的戒托是某种深沉的黑色金属,造型古朴,
戒面镶嵌的却并非宝石,而是一块经过极致打磨的黑色矿石,
矿石内部仿佛有星云在缓缓旋转,深邃得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陈默拿起那把枪。
冰冷的金属触感瞬间唤醒肌肉深处的记忆,枪身仿佛与他融为一体。他检查弹匣,满的。
动作熟练得如同呼吸。他将枪插在后腰,用衬衫下摆盖住。然后拿起那枚戒指,
戴在了左手食指上。黑色矿石在接触到皮肤的刹那,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光芒一闪而逝。最后,
他拿起那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金属薄片,指尖在边缘某个细微的凸起上轻轻一按。
薄片无声地亮起,投射出一片极淡的、只有他能看清的幽蓝色光幕。光幕上,
复杂的星图与经纬坐标交织变幻,最终锁定了一个闪烁的红点——城西,鑫源化工厂。
他关掉光幕,将薄片收起。整个过程不到十秒。没有再看这个住了三年的房间一眼,
陈默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拉开房门,闪身而出。凌晨的街道空旷死寂。
陈默没有开车,他的身影在路灯照不到的阴影里快速穿行,速度快得超出常理,
只留下几道模糊的残影。风在耳边呼啸,带着深秋的寒意,却吹不散他眼底凝结的冰霜。
鑫源化工厂巨大的轮廓在夜色中如同匍匐的钢铁巨兽。锈迹斑斑的铁门虚掩着,
里面一片漆黑,散发着浓重的铁锈和化学试剂残留的刺鼻气味。陈默停在铁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