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单外卖，会让我亲眼看见自己的妻子，穿着那件我送她的红裙，
挽着一个陌生男人的手，走进1808的房门……1凌晨一点十七分，我被膀胱的胀痛惊醒。
摸索着起身时，发现身旁的被窝空荡荡的，还带着余温。"晓琳？"我轻声呼唤，
回应我的只有卫生间传来的水声。我眯着惺忪睡眼走到卫生间门前，
透过磨砂玻璃能看到里面晃动的身影和蒸腾的热气。这么晚洗澡？我皱了皱眉，抬手想敲门，
却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说话声。"...嗯，
我也想你...明天老地方见..."我的心猛地一沉。这绝不是自言自语的声音。
我屏住呼吸，耳朵贴在门上，水声却突然停了。我赶紧退回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心跳如擂鼓。卫生间的门开了，晓琳裹着浴巾走出来，看到我时明显僵了一下。"志强？
你怎么起来了？"她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上厕所。"我盯着她泛红的脸颊，
"你怎么半夜洗澡？"她避开我的目光："身上有点痒，冲一下舒服些。
"说着快步走向卧室，"你快去吧，我先进去了。"我站在原地，
看着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亮起。一条微信弹出来，发件人显示"中国移动客服"，
内容却被隐藏了。凌晨一点二十分的中国移动客服？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伸向那部手机。
晓琳从来都用生日做密码，
我输入0523——"密码错误"我又试了我们结婚纪念日1018，还是不对。
第三次错误后，手机锁定了。我盯着那个30秒后才能重试的提示，感觉胃里像灌了铅。
回到床上，晓琳背对着我假装熟睡。我盯着她裸露的肩膀，那里有一处新鲜的吻痕，
绝对不是我的杰作。第二天早晨，晓琳反常地化了精致的妆，
穿上了那件我只在结婚纪念日见她穿过的红色连衣裙。"今天这么隆重？"我假装随口问道，
往嘴里塞着煎糊的鸡蛋。"公司今天有重要客户。"她低头整理项链，"可能要加班，
不用等我吃晚饭。"我点点头，看着她匆匆出门，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像踩在我心上。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我立刻抓起外套跟了上去。
我在小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跟着前面那辆白色丰田。
"司机从后视镜里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捉奸？"我没回答，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车辆。
晓琳的车没有开往公司的方向，而是停在了市中心一家高档咖啡厅前。透过落地窗，
我看到她径直走向角落的卡座，那里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一见晓琳就站起来拥抱，手明目张胆地滑到她臀部。我的拳头攥得生疼，差点冲进去，
却看见服务员走向他们，只好缩回出租车里。"继续等？"司机问。"等。"我咬着牙说。
二十分钟后，他们出来了。男人搂着晓琳的腰走向停车场，上了一辆黑色奔驰。
我让司机继续跟，看着那辆车驶入了明珠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要进去吗？
"司机递给我一张名片，"需要帮忙打我电话。"我付了车钱，戴上口罩和帽子，
远远跟着他们进了电梯。他们按了18楼，我在17楼下，然后走消防通道上楼。
18楼的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我的脚步声被完全吸收。我蹑手蹑脚地寻找，
终于在1808房门前听到了晓琳的笑声。"...讨厌...别这么急嘛...""宝贝，
我想死你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接着是衣物摩擦的声音和接吻的水声。
我站在门外，浑身发抖，耳朵却不受控制地贴在门上。
"叫老公...""老公...嗯..."我听到床垫弹簧的吱呀声和晓琳越来越高的呻吟，
眼前一阵阵发黑。这就是我每天送外卖到深夜供着的老婆？
这就是我省吃俭用给她买包买化妆品换来的回报？我后退两步，然后猛地踹向房门。
五星级酒店的门比想象中结实，我连踹三下才听到锁裂开的声音。门开的瞬间，
我看到晓琳赤身裸体骑在那个"张总"身上，两人惊恐地看向我。
床头柜上散落着几个拆开的避孕套包装——正是我今天中午送的那单外卖里的同款。"志强？
！"晓琳尖叫着抓起被子遮住身体。那个张总反应倒快，一把推开晓琳就要跑。
我抄起桌上的红酒瓶砸过去，瓶子在他脚边炸开，红酒像血一样溅在白色地毯上。
"你他妈是谁？"我揪住他的领子，闻到一股刺鼻的古龙水味。"误会！都是误会！
"他举起双手，"我和林小姐只是谈业务...""谈业务谈到床上去了？
"我一拳砸在他脸上，他踉跄着撞到墙上，鼻血立刻流了下来。
晓琳扑过来抱住我的腰："志强你冷静点！听我解释！"我甩开她，
指着床上的狼藉："解释什么？解释你怎么用我送的外卖挣来的钱买避孕套跟别的男人上床？
"晓琳的脸色刷地白了："你...你怎么知道...""因为我就是那个外卖员！
"我怒吼，"我亲手把避孕套送到你们偷情的酒店！"张总趁机想溜，
我一把拽住他："名字！""张...张明远..."他哆嗦着说。
我掏出手机拍下他的正脸："张明远是吧，我记住你了。"他挣脱我的手，
抓起西装外套就往外跑，连鞋都没穿。晓琳想追，被我拦住。"穿衣服。"我冷冷地说，
把地上的裙子扔给她，"别在这丢人现眼。"回程的出租车里，晓琳缩在角落不停啜泣。
我盯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一言不发。"就这一次..."她小声说，
"我鬼迷心窍...""酒店前台说你们每周三都去。"我戳穿她的谎言，"三个月了，
晓琳，整整三个月！"她震惊地看着我："你调查我？""不然呢？继续当傻子？"我冷笑，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上周三我送外卖扭了脚，打电话问你能不能请假陪我去医院，
你说工作忙走不开。结果你他妈在酒店忙？
流："他对我说...说会离婚娶我...还给我买了好多东西...""所以还是为了钱。
"我点点头，"那个包？那条项链？都是用你的身体换的？"她羞愧地低下头。
我看着这个我爱了五年的女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回到家，我径直走向衣柜开始收拾行李。
"你要去哪？"晓琳慌了。"酒店。"我头也不抬，"明天去民政局。""不！
"她扑通跪在地上，"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再也不见他了！"我停下动作，
看着她："晓琳，信任就像张纸，皱了就再也抚不平了。
""我们可以试试..."她抓住我的裤腿，
"我真的很爱你...只是一时糊涂..."我蹲下来与她平视："爱我？
爱我会在我送外卖摔断肋骨的时候跟别人上床？
爱我会用我送餐挣的钱买避孕套给别的男人用？"她哑口无言，眼泪滴在地板上。"对了，
"我走到门口又转身，"那个张明远，他真会离婚娶你吗？"晓琳茫然地抬头。"我查过了，
"我冷笑，"他根本不是什么公司老总，就是个专门骗女人钱的骗子。
上周刚被另一个女人的丈夫告上法庭。"看着她瞬间惨白的脸色，我摔门而出。
夜风吹在脸上，我才发现自己也泪流满面。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我掏出手机，
拨通了出租车司机的电话："老哥，能帮我查个人吗？
价钱好说..."2电话那头的老陈沉默了几秒，发动机的轰鸣声透过听筒传来。"兄弟，
这事儿得当面说。"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半小时后，老城区'老王烧烤'见。"挂断电话，
我站在路灯下点了根烟。凌晨三点的城市安静得像座坟墓，只有我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烟抽到一半，我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搜索"张明远 诈骗"。
屏幕上的结果让我手指一抖，烟灰掉在鞋面上。《警惕！
资名义诈骗多名女性钱财》《职业骗子张明远涉嫌多起感情诈骗案》《又一女子被骗财骗色，
嫌疑人仍在逃》每篇文章都附着一张照片——正是几个小时前被我揍得鼻血直流的那个混蛋。
文章日期显示，这家伙至少已经行骗两年，受害者遍布三个省份。我死死盯着手机，
直到屏幕变暗。晓琳知道这些吗？她是自愿的，还是也被骗了？"操！
"我一脚踢飞路边的易拉罐，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老王烧烤的招牌已经熄了一半，老陈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面前摆着两瓶啤酒和一盘烤串。
我拉开塑料椅坐下，他推过来一瓶酒。"先喝点。"老陈五十出头，
脸上的皱纹像刀刻的一样深，"我查了下你说的那个人。"我灌了一大口啤酒，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怎么样？"老陈掏出手机，点开相册："今天下午三点，
你老婆在星巴克见了他。"照片上，张明远正把一个首饰盒推到晓琳面前。"四点二十，
他们进了明珠大酒店。"下一张照片是两人搂着走进旋转门。"六点十分，
你老婆一个人出来，去了趟银行。"照片里晓琳站在ATM前。"七点整，她又回到酒店。
"老陈划到最后一张照片，"九点半，你到了。
"我盯着晓琳在ATM前的照片："能看出她取了多少钱吗？""看不清。"老陈摇头，
"但我查了这孙子的底。"他压低声音，"张明远，38岁，前年因为诈骗罪被判缓刑，
现在应该还在缓刑期。"我握紧酒瓶："所以他是惯犯？""不止。"老陈凑近，
"我有个朋友在派出所，说这人专挑已婚女人下手，骗财骗色。最绝的是..."他顿了顿，
"他有个同伙，专门在酒店房间装摄像头。"我后背一凉："你是说...""拍下视频，
要挟女方继续给钱。"老陈点头，"已经有好几个女人中招了。"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晓琳知道这事吗？她给张明远钱了？那些视频..."老陈，帮我个忙。"我声音沙哑，
"我要知道1808房有没有被装摄像头。"老陈拍拍我肩膀："明天一早我朋友上班，
让他查查。不过兄弟..."他犹豫了一下，"你打算怎么办？
"我盯着桌上油渍斑斑的菜单："先弄清楚真相。如果晓琳是被迫的..."我说不下去了。
"我懂。"老陈叹了口气，"我家那口子十年前也跟人跑了，留下我和闺女。
"我们沉默地喝完剩下的酒。凌晨四点，老陈开车送我回家。小区门口，
他递给我一张名片："我开夜班出租十几年，认识不少人。需要帮忙随时找我。
"楼道里黑漆漆的，我轻手轻脚地开门，生怕吵醒晓琳。屋里一片寂静，
只有冰箱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卧室门虚掩着，我推开门，发现晓琳和衣躺在床上，眼睛红肿，
显然哭了一夜。床头柜上放着她的手机，屏幕裂了一道缝。我悄悄退出，在客厅沙发上躺下。
闭上眼，满脑子都是那些新闻标题和ATM照片。晓琳到底给了那混蛋多少钱？
她知不知道摄像头的事？天刚蒙蒙亮，我就被手机震动惊醒。是老陈发来的消息："查到了，
1808房上个月就有客人投诉发现隐蔽摄像头，酒店赔钱了事。"我盯着这条消息，
手指发冷。
所以张明远很可能有晓琳的视频...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她明明发现了对方的真面目，
还继续和他见面。厨房传来响动，我赶紧删掉消息。晓琳穿着睡衣走出来，
看到我时明显僵了一下。"你...回来了。"她声音嘶哑。我没说话，
看着她从橱柜里拿出两个杯子，倒上温水。她的手抖得厉害，水洒了一半。
"志强..."她把杯子递给我，"我们能谈谈吗？"我接过杯子放在茶几上："谈什么？
谈你怎么给骗子送钱？还是谈你们那些视频？
"晓琳的脸瞬间血色尽失："你...你怎么知道..."果然。
我胸口像被重锤击中："所以你知道他有摄像头？"她跌坐在沙发上，
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上周我才发现...他说如果我不继续见面，就把视频发到网上，
发给你..."她哽咽得说不下去。我该感到愤怒，
但此刻只觉得一阵疲惫："你给了他多少钱？""三十万..."晓琳捂着脸，
"是我全部的积蓄...""我们的结婚礼金？"我猛地站起来，
"你他妈把我们的结婚礼金给那个骗子？""他说是投资..."她哭得更厉害了，
"保证一个月翻倍..."我气得浑身发抖，在客厅来回踱步："然后呢？钱没了，
你就用身体抵债？"晓琳突然跪在地上："志强，
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我看着这个曾经发誓要共度一生的女人，
此刻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跪在我面前。我该恨她，但更多的是心痛——为我们五年的婚姻，
为那些被践踏的信任，为这个支离破碎的家。"起来。"我声音干涩，"别这样。
"她不肯起，
抱住我的腿："求你别离开我...我知道错了..."我掰开她的手："我需要时间思考。
今天我去老陈那里住。""老陈？"晓琳茫然地抬头。"昨晚的出租车司机。
"我走向卧室收拾行李，"他比你诚实多了。"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时，
突然说："他手机里有其他女人的视频...不止我一个..."我停下脚步："什么意思？
""我偷看过他手机..."晓琳咬着嘴唇，"有个加密相册，
里面全是...全是那种视频，
至少十几个女人..."我转身盯着她："记得那些女人的样子吗？
熟...好像都是已婚的..."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我的脑海：张明远可能是个职业骗子，
专门勒索已婚女性。而晓琳，只是他众多受害者之一。"把你记得的都写下来。
"我扔给她纸笔，"名字、地点、时间，越详细越好。"晓琳惊讶地看着我："你要干什么？
""报警。"我简短地说，"这不是出轨，是刑事犯罪。
"她的眼泪又涌出来："那我的视频...""总比更多人受害好。"我拿出手机，
"老陈认识派出所的人，我们先私下调查。
"晓琳突然冲过来抱住我："谢谢你...志强...对不起..."我僵硬地站着，
没有回抱她。五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但信任一旦破碎，又岂是几句道歉能弥补的？
老陈家住在城东的旧小区，一室一厅，墙上挂满了他和女儿的合影。我简单说了情况，
他立刻打电话给派出所的朋友。"李警官说这事儿不简单。"挂断电话后，老陈神色凝重，
"张明远可能涉及一个有组织的诈骗团伙，专挑婚姻出现问题的女性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