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右长歌

陇右长歌

作者: 阿良oog

其它小说连载

其他小说《陇右长歌》是大神“阿良oog”的代表姜若蘅张虎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罪臣之女流放陇家徒四唯有父亲留下的半部残书对戈壁滩上的凛冽寒姜若蘅没有放而是选择了一条前人不敢走的路——开荒种田! 竖井通风、雪水浸种、坎儿井引流…… 当别人还在为一口水争得头破血她已经用智慧将荒地变成良田人豪强眼红?羌族部落觊觎?没关酿出陇右第一美用商路把他们变成合作伙伴! 谁说女子不如男?姜若蘅偏要在这苦寒之种出个天下粮仓! 等这半部残书似乎还隐藏着当年水利冤案的惊天秘密…… 且看罪臣之女如何逆风翻从屯田贱籍到陇右第一垦谱写一曲荡气回肠的边塞长歌!

2025-07-05 22:42:47
元祐二年的冬至,天像是漏了个大窟窿,雪不是飘,是往下砸的。

一片片,沉甸甸,打在人脸上,生疼,像是被谁甩了一记耳光。

北风跟野狼似的在荒原上打着旋儿,凄厉地嚎着,把雪沫子一股脑儿地朝囚车上摔。

木头栏杆被抽打得嘎吱作响,听着像是在呻吟。

姜若蘅把自己蜷成一团,缩在囚车最里头的角落。

身上那件洗得发白、补丁摞补丁的旧棉袄,早被一路的风雪浸得又湿又沉,像块冰冷的铁片贴在背上,半点暖意也无。

她只能更紧地搂住怀里抖得像风中落叶的小弟姜松,徒劳地想用自己这点可怜的体温去暖他。

“阿姐……咱们,这是到了没?”

姜松的嗓子堵着,闷声闷气的,一张小脸冻得青里透着白,嘴唇上全是干裂的血口子。

姜若蘅费力地牵了牵嘴角,那笑意比哭还难看。

“就快了,松儿不怕,马上就有地方歇脚了。”

她自己心里明镜儿似的,那个所谓的歇脚地,是他们姜家这趟流放之旅的尽头——临洮堡。

是个连在舆图上,都得拿根针尖去拨拉着找的荒僻角落。

囚车的轮子在深雪里碾过,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最后在一片像是从地里长出来的低矮土房前,不情不愿地停下了。

“都给老子滚下来!

死了的也拖下来!”

押解官张虎那张被横肉挤得五官都错了位的脸,从风雪里探了过来。

他的声音像两块毛糙的石头在摩擦,刺耳得很。

话音未落,他一脚狠狠踹在车轮上,囚车猛地一晃,里头的人顿时滚作一团。

姜若蘅扶着病体沉沉的父亲姜明修,一脚深一脚浅地踏进没过脚脖子的雪地里。

寒气顺着裤管就往骨头缝里钻,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

可这些,都比不上眼前景象带给她的寒意。

这哪里是个“堡”,分明就是个被啃得差不多的土围子。

几截孤零零的夯土墙,在风雪里抖抖索索地立着,仿佛老天爷再多吹一口气,它们就要散架了。

“张大人……此处,便是临洮堡?”

姜明修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声音虚得像一张薄纸。

他曾是朝中擘画江河的水利重臣,何等意气风发,如今却沦为阶下囚,眉宇间那点傲骨,早被这趟漫长的屈辱之路给磨平了。

张虎拿眼角夹了他一下,扯出一个毫无笑意的弧度:“怎么地,姜大人还当自己住在画栋雕梁的府邸里?

有这么个遮风挡雪的土坯窝棚给你们蹲,己经是皇上天大的恩典了!

快走,别在这儿磨蹭,耽误老子烤火!”

一群妇孺老弱,像被驱赶的牲口,深一脚浅一脚地被赶进了一间西面漏风的土房里。

屋顶有个大窟窿,雪花正悠悠地往里飘。

唯一的“家当”,是地上铺着的一层薄得可怜的干草,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开饭了!”

一个狱卒拎着个豁了口的木桶,摇摇晃晃地走进来,往地上一个破陶盆里,“咣”地一声,倒了些黏糊糊的东西。

那根本算不上饭,是些黑乎乎、稀得能照出人影儿的糊状物,里面还混着沙子和谷壳,散发着一股酸味。

“就……就吃这个?”

一个跟着陪嫁过来的小丫鬟,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张虎正要转身,听见哭声,猛地回头,眼睛瞪得像铜铃:“嫌少?

告诉你们这帮娇生惯养的,有的吃就不错了!

再敢哭哭啼啼,这点猪食都给你们断了!”

满屋子的人,顿时鸦雀无声,连呼吸都放轻了。

姜若蘅扶着父亲在干草上坐下,目光落在陶盆里那点东西上,胃里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了,一阵阵地抽疼。

饿,那种感觉像一把钝刀子在五脏六腑里来回地锯,可眼前这东西,她实在是咽不下去。

父亲被构陷贪墨治河银两,不过一夜之间,天就塌了。

她从一个被捧在手心里的尚书府千金,成了一个连衣食都愁的流放囚犯。

真要死在这儿了吗?

在这荒无人烟的临洮堡,对着这盆沙土糊糊,悄无声息地烂成一捧黄土?

她不甘心!

父亲的冤屈还没洗刷,姜家的清名还没讨回!

可是,眼下最大的敌人,是看得见摸得着的饥饿和寒冷。

他们偷偷藏着带来的那点干粮,被张虎那伙人搜刮克扣,己经所剩无几。

仅存的一点粟米,在这种又冷又潮的地方,恐怕用不了几天就要生霉,到时候就真的一点活路都没了。

“咳……咳咳……”姜明修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一丝暗红的血沫从他干裂的唇角渗了出来。

“爹!”

姜若蘅的心猛地揪紧了。

也就在这一瞬,一个被她遗忘在角落的记忆,忽然被这股绝望给逼了出来。

她想起很小的时候,父亲曾带她去北地巡查,指着当地百姓的地窖,笑着跟她讲过一种储存粮食的法子——利用干燥的草料将粮食分层隔开,就像给粮食盖上一层又一层的被子,可以隔绝地面的湿气,让粮食在寒冬里也能保持干燥。

这个法子……真的行吗?

眼下,也只能把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转头,对一旁同样满面愁容的老管家说:“福伯,把我们剩下的米都拿出来。

另外,尽量多找些干透了的草料。”

福伯愣住了:“大小姐,您这是要……听我的。”

姜若蘅的语气里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决绝。

不多时,那小半袋粟米和一堆勉强算得上干燥的草料被归拢到一起。

张虎正好溜达到这儿,看见姜若蘅的举动,发出一声满是嘲讽的嗤笑:“哟,这不是姜家大小姐吗?

又在琢磨什么金贵的玩意儿?

怎么,想拿这干草当饭吃?

我可得提醒你,这临洮堡的草,可比你们这些犯人金贵,别给老子糟蹋了!”

姜若蘅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径自指挥着几个还能动弹的家丁,在屋子最干燥的角落,先铺上一层厚厚的干草,再小心翼翼地撒上一层薄薄的粟米,接着再铺一层干草,再撒一层粟米……如此往复,硬是把那半袋子救命粮,分成了好几层,用干草仔细地隔离开来。

同屋的其他囚犯远远看着,有的满眼困惑,有的交头接耳,都觉得这位从云端跌落的大小姐,怕不是饿得失心疯了,净折腾这些没名堂的玩意儿。

只有姜明修,靠在墙角,看着女儿忙碌的背影,原本浑浊暗淡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微弱却明亮的光。

日子一天天捱过去,风雪却没有半点要停的意思。

屋里另外几户流放的人家,藏着的粮食到底还是没能扛住,开始发黑、结块,散发出一股子令人作呕的霉味。

压抑的哭声和绝望的咒骂声,在破屋里此起彼伏,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子穷途末路的气息。

“他娘的!

这鬼地方!”

一个壮汉抓起一把己经发黑粘连的粟米,狠狠地摔在地上,“这还怎么活!

人还没冻死,先要被这霉粮食给毒死了!”

张虎也黑着脸骂骂咧咧,因为连他们这些官差的粮食,也开始出现了霉变。

就在这片愁云惨雾中,姜若蘅走过去,小心翼翼地、一层一层地拨开最上面的干草。

底下,露出了金黄色的粟米。

一粒粒,饱满,干爽,带着粮食本身清淡的香气,没有丝毫霉变的迹象!

“阿姐!

成了!

真的成了!”

姜松第一个叫了起来,声音里带着喜悦的颤抖。

福伯他们也赶紧围了过来,看着那些完好无损的粟米,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眼圈都红了。

“大小姐,您这法子……真是神了!”

张虎听到动静,也狐疑地凑了过来,探头往里一看,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嘿,真是见了鬼了!

你们这米,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姜若蘅缓缓抬起眼,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但她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说:张虎,这才只是个开始!

此刻,离这间土屋不远的一处避风的墙角下,一个裹着破旧皮裘的少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的脸被风霜刻画得棱角分明,一双眼睛像雪原上孤狼的眼睛,锐利而沉静。

他的目光在姜若蘅那张清瘦却倔强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

这个汉家的女子,看着像根一折就断的芦苇,骨子里倒是有几分嚼劲。

少年无声地勾了勾唇角,随即转身,身影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茫茫风雪之中。

在这临洮堡,日子还长着呢。

相关推荐
  • 我真的陪他淋过大雨整本 延伸 最终终章免费阅读
  • 爱如烟花,转瞬即逝
  • 没苦硬吃放纵后我获天赋神通篇又名:没苦硬吃放纵后我获天赋神通
  • 哥哥别装了你是真有实力又名:长子:兄妹模拟我人生泪崩
  • 爱在迟暮时姜紫涵林心晴篇
  • 傅西洲江之虞小说在线阅读
  • 沈清宴温南枝全文
  • 妻子假装同事女友回老家小说
  • 叶罗丽文茜开始摆烂后
  • 沈清晏免费阅读
  • 山野神医
  • 道术无限升级,九叔人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