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投行新星,我加班改完的百亿并购案资料被人恶意损毁。监控死角里,
只有顶头上司沈聿经过。我直接冲进他办公室,将备份录音甩在他桌上:“沈总,解释?
”他慢条斯理摘下金丝眼镜:“你香水蹭我领带上了。”后来我误入他私人微博,
满屏都是我的财经访谈截图。最新动态停留在凌晨三点:她熬夜的样子,比星辰耀眼。
粉丝问他追星几年了?他秒回:不追星,追你。
---高跟鞋叩击冰冷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在深夜空旷的顶层走廊里,
回荡得格外清晰、冷硬。空气里残留着他惯用的冷冽雪松香,还有一丝……属于我的,
暖甜的白桃气息。沈聿的金丝眼镜搁在价值不菲的实木办公桌上,折射着头顶刺眼的白光。
他微微倾身向前,昂贵的手工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凌厉线条,目光沉沉落在我脸上,
声音低得像磨砂纸擦过耳膜:“香水不错。”他修长的手指,慢得近乎折磨地,
拂过自己一丝不苟的深色领带。那上面,
沾染了一抹极其细微、却不容错辨的、属于我的蜜桃色唇膏印迹。“只是,”他抬眼,
深潭般的眸子锁住我,“下次偷袭,记得选个没监控死角的地方,林总监。
”---**2**指尖下的键盘敲出最后一个句点,发出清脆的“嗒”声。
凌晨三点二十七分。屏幕上,
那份关乎星耀资本未来三年战略版图的百亿跨境并购案最终方案,终于完成。每一个数据,
每一个条款,都浸透了我过去七十二小时几乎不眠不休的心血。
我长长呼出一口带着铁锈味的浊气,像耗尽了最后一丝电量的机器,重重靠向椅背。
颈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办公室死寂,只有中央空调单调的嗡鸣。窗外,
这座庞大的金融都市依旧灯火通明,霓虹光污染顽固地穿透玻璃,
在地板上投下冰冷诡异的色块。我闭上干涩发痛的眼睛,让黑暗短暂地包裹自己。明天,不,
是几个小时后,这份凝结了团队数月心血、足以震动业界的方案,
就将呈送到那个男人的案头——沈聿,星耀资本的掌舵人,
以眼光毒辣、手腕强硬著称的年轻投行帝王。也是我直属的、要求近乎苛刻的顶头上司。
必须万无一失。混沌的思绪被这个念头强行拉回一丝清明。我挣扎着起身,
拿起桌角那个朴实无华的银色U盘,里面是这份方案唯一的、也是最后的电子备份。
拖着灌了铅的双腿走向角落那台孤零零的激光打印机。机器启动,发出低沉的预热嗡鸣,
橘黄色的指示灯规律闪烁,像黑暗中一只疲惫的眼睛。一页页雪白纸张被飞速吐出,
带着新鲜的、微烫的油墨气息。纸页在出纸口越堆越高,形成一份厚实、规整的文件堡垒。
这叠纸,是沉甸甸的筹码,是我通往更高处的阶梯。
也是悬在我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沈聿只给了这一次机会。打印机的嗡鸣终于停歇。
我小心翼翼地将这份还带着机器余温的文件整理好,用厚重的金属长尾夹固定,
动作虔诚得像对待稀世珍宝。然后,将它稳妥地放进办公桌最下方、带密码锁的抽屉深处。
“咔哒。”锁舌扣合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带来一种虚弱的安心感。
身体和精神的双重透支达到了极限。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视野边缘开始发黑。
我甚至来不及走到几步之外的休息室沙发。身体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我直接伏倒在宽大冰凉的办公桌面上,脸颊贴着光滑的胡桃木桌面,
意识瞬间沉入一片粘稠的黑暗。连关掉头顶那盏刺眼射灯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一个小时。一种尖锐的、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钢针,
猛地刺穿了我昏沉的睡眠。我几乎是弹坐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
发出沉闷的巨响。办公室里依旧空无一人,静得可怕。空调的冷风拂过后颈,
激起一层细密的战栗。我的视线第一时间,带着一种近乎恐慌的精准,
射向办公桌最下方那个带密码锁的抽屉——抽屉是关着的。表面看起来,毫无异样。
但某种源自无数次生死攸关项目淬炼出的直觉,在我脑中疯狂尖叫!不对!我扑过去,
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迅速输入密码。“咔哒。”锁开了。我猛地拉开抽屉!
一股浓烈刺鼻的、带着强烈腐蚀性的酸性气味,混合着劣质消毒水的味道,瞬间冲入鼻腔!
呛得我眼前发黑,剧烈地咳嗽起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抽屉里。
那份几个小时前还崭新、厚重、承载着所有希望的文件……此刻,
变成了一团无法形容的、粘稠的、湿漉漉的、边缘焦黑卷曲的糊状物!
纸张被强酸腐蚀得面目全非,字迹彻底溶解、消失,
像被一只无形的、充满恶意的手粗暴地揉烂、践踏。油墨和纸浆混合着某种不明液体,
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缓缓流淌在抽屉底部。我的百亿方案。我的不眠不休。我的前程。
我死死盯着那团散发着毁灭气息的污秽,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
又在下一秒轰然冲上头顶!愤怒和冰冷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瞬间攫住了我。是谁?!
办公室里死寂一片,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和心脏狂跳的轰鸣。我猛地抬头,
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锐利如鹰隼,扫过天花板的角落。正对着我办公桌区域的监控摄像头,
指示灯是灭的!一片死寂的黑暗。有人掐断了它。一个计划外的、冰冷的念头,
像毒蛇一样瞬间缠绕住我的心脏。我几乎是踉跄着扑回自己的办公桌,
手指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僵硬,却异常精准地摸向电脑主机侧面一个极其隐蔽的USB接口。
指尖触到一个冰凉坚硬的小物件。我的呼吸猛地一滞。它还在!
一个小小的、伪装成普通U盘形状的微型录音笔。
这是我在上一个被恶意构陷、差点身败名裂的项目后,给自己留下的最后一道保险。
一个近乎偏执的习惯:每次通宵处理核心机密文件时,都会下意识地开启它。
一个无声的幽灵,忠实地记录着这方寸之地发生的一切。我颤抖着将它拔出,紧紧攥在手心。
冰冷的金属外壳硌着掌心的皮肤,带来一丝微弱的真实感。希望。这是唯一的希望。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巨大的冲击和愤怒中抽离出来,
大脑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时间!对方破坏监控、下手腐蚀文件,
必然是在我伏案昏睡的短暂间隙。那个时间段……凌晨三点半到四点之间?星耀资本顶层,
这个时间点,除了彻夜巡逻的保安,还有谁有这个权限和胆量无声无息地进来?保安……不,
他们的巡逻路线固定,有严格记录,且通常两人一组,互相监督。目标太大。那么,
剩下的可能性……一个名字,带着冰冷的重量,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沈聿。整个顶层,
除了我,只有他的办公室亮着灯,是常态。他是唯一一个,拥有和我一样,
近乎24小时待命工作权限的人。他也是唯一一个,有能力、有动机或许?
在核心项目上给我致命一击的人——为了考验?为了打压?
或者……某种更复杂的、我尚无法揣测的意图?心跳如鼓,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冲撞。
我握着那枚小小的、滚烫的录音笔,像一个握住了最后审判筹码的赌徒。没有犹豫。
甚至没有整理自己凌乱的头发和布满疲惫的脸。我猛地拉开办公室沉重的玻璃门,
脚步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在空旷死寂的走廊里踩出冰冷急促的回响。
目标明确——走廊尽头,那扇厚重、气派的深色胡桃木大门。沈聿的领地。
我甚至没有抬手敲门。积蓄到顶点的愤怒、后怕和被侵犯领地的暴烈感,
像岩浆一样冲垮了所有理智的堤坝。我直接拧动那冰冷的黄铜门把手。“咔哒。”门没锁。
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力道,我猛地将门推开!沉重的门板撞在后面的缓冲器上,
发出沉闷的“砰”一声巨响!巨大的总裁办公室内,灯火通明。
昂贵的羊绒地毯无声地吸收着一切杂音。
空气里弥漫着顶级雪茄和冷冽雪松香氛混合的、极具压迫感的气息。巨大的落地窗外,
是半个城市璀璨而冰冷的夜景。沈聿就坐在那张象征权力的宽大办公桌后。
他似乎刚从繁重的文件中短暂抽离,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昂贵的真皮椅背上。
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指节修长有力。另一只手,正捏着眉心,
透出几分上位者独有的、深沉的疲惫。身上那件一丝不苟的黑色手工西装外套,
随意地搭在旁边的衣帽架上,只穿着挺括的白色衬衫,领口扣子解开了两颗,
露出线条清晰的喉结和一小截锁骨。少了几分白日里令人窒息的凌厉,
却多了几分深夜里才显露的、危险的慵懒。我的闯入,像一颗石子骤然投入平静的深潭。
沈聿捏着眉心的手顿住了。他缓缓放下手,抬眼看了过来。那双深邃的眼眸,
在明亮的顶灯下,像淬了寒冰的黑曜石,瞬间锁定了门口不速之客的我。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平静得可怕。仿佛我的破门而入,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我,无形的压力却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肩膀上,几乎令人窒息。所有的愤怒、质问、孤勇,
在这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注视下,竟有那么一刹那的凝滞。但我没有退路。
我大步走到他那张宽大得离谱的办公桌前,每一步都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却仿佛踏在紧绷的鼓面上。隔着厚重冰冷的实木桌面,
我迎上他那双毫无波澜、却极具穿透力的眼睛。然后,我抬起手。
将一直紧紧攥在手心、几乎被汗水浸湿的那枚微型银色录音笔,用尽全身力气,
“啪”地一声,重重地拍在了他面前光可鉴人的桌面上!金属外壳撞击硬木的声音,
在极度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突兀。像一记耳光,
狠狠抽在某种心照不宣的平静假象上。“沈总,
”我的声音因为压抑的愤怒和彻夜未眠而沙哑,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冰锥,
狠狠凿向对面的人,“我的项目核心文件,在凌晨三点半到四点之间,在您的地盘上,
被人用强酸毁了。”“监控,正好在那个时段,被精准地‘掐断’了。”我微微倾身,
目光死死攫住他深潭般的眼眸,不放过其中任何一丝细微的涟漪。“同一时间段,整个顶层,
除了我,”“只有您的办公室,亮着灯。”我停顿了一下,让这句话的分量沉甸甸地砸下去。
然后,指尖用力,将那枚小小的银色录音笔,又往他面前推了半寸。
金属外壳在光滑的桌面上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滋啦”声。“能解释一下吗?
”我的声音绷到了极限,像一根随时会断裂的琴弦。“或者,听听这个?”空气凝固了。
昂贵的雪茄气息似乎都停止了流动。落地窗外璀璨的霓虹,仿佛成了无声的背景板。
沈聿的目光,终于从那枚不起眼的录音笔上,缓缓移开。他的视线,
沿着我因为激动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向上掠过我紧绷的下颌线,最终,定格在我的眼睛上。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依旧平静无波,像一口古井。
没有预想中的惊诧、否认、或是被冒犯的怒意。
只有一种……近乎审视的、带着穿透力的平静。时间在无声的对峙中被拉长,
每一秒都像钝刀子割肉。就在我以为他要用沉默将我彻底压垮时,他终于有了动作。
非常缓慢。他放下了那只一直随意搭在扶手上的手,身体微微前倾。没有看录音笔。
也没有回答我的质问。他的目光,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专注,
落在了他自己一丝不苟的深色领带结下方。那里,靠近锁骨的位置。
一个极其微小、颜色暧昧的印记,正安静地躺在昂贵的丝绸领带上。蜜桃色。
和我唇膏的颜色,一模一样。沈聿抬起手。那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带着长期掌控巨大财富和权力的从容与稳定。指尖,极其缓慢地、带着某种磨人的意味,
拂过领带上那个小小的唇印。动作轻得像羽毛扫过,却让整个空间的温度骤然升高,
空气里仿佛有看不见的电流在噼啪作响。然后,他抬眼。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再次精准地锁定了我。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转瞬即逝的、难以捉摸的情绪。
像是冰层下暗流的涌动,又像是一点星火落入深潭,瞬间湮灭,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他的唇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几乎算不上一个笑容。更像是一种……确认?
“林总监,”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加低沉,带着彻夜工作的沙哑,
像上好的天鹅绒裹着砂砾,每一个音节都清晰地摩擦过我的耳膜,激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战栗。
“解释?”他微微偏了下头,目光依旧牢牢锁住我,那眼神极具穿透力,
仿佛能剥开我强装的镇定,看到里面那个惊疑不定、心脏狂跳的灵魂。“你的香水,
”他顿了顿,指尖再次若有似无地划过那个唇印的边缘,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狎昵的暗示性。
“蹭到我领带上了。”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空。
我所有的愤怒、质问、精心准备的证据和逻辑链条,
在这句轻飘飘的、带着致命暧昧的反问面前,轰然崩塌!香水?蹭到领带?他在说什么?!
这跟我的文件被毁、监控被掐断有什么关系?!一股荒谬绝伦的感觉猛地冲上头顶,
冲得我眼前发黑。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像被架在火上炙烤。
那个唇印……那个该死的、意外的、在我昏睡前伏案时不小心蹭上去的唇印!
它竟然成了此刻唯一的“证据”?被他以这样一种方式,堂而皇之地摆在了桌面上!
比任何指控都更致命,更……让人心慌意乱。“你……”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
声音干涩得厉害,“沈聿!我在跟你说正事!我的文件……”“正事?”他重复了一遍,
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种玩味的、掌控一切的从容。他身体向后,重新靠回宽大的椅背,
姿态放松,仿佛刚才那场剑拔弩张的对峙从未发生。修长的手指交叉,
随意地搁在价值不菲的西装裤上,目光却依旧像带着钩子,牢牢钉在我身上。“我的领带,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目光意有所指地再次扫过那个小小的唇印,“是意大利一位老工匠,
用最顶级的科莫湖真丝,手工缝制了整整三个月。”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却字字句句都砸在我的神经上。“全球限量,仅此一条。”“现在,”他微微摊了下手,
动作优雅却充满无形的压力,“它上面,沾了你的香水,还有……”他的视线,
终于从领带上移开,再次落到我的脸上,目光灼灼,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探究。“你的唇膏。
”“林总监,”他身体微微前倾,无形的压迫感再次聚拢,“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轰——!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血液疯狂地涌向脸颊,耳根烫得快要烧起来。
荒谬!无耻!他在偷换概念!他在转移焦点!我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试图用疼痛找回一丝理智。“沈聿!”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羞耻而微微变调,“你少在这里混淆视听!我的文件被毁了!
就在你的顶层!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所以,”他打断我,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盖过了我的愤怒,“你就凭一个坏掉的监控,凭我办公室亮着灯,
凭一个……”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那枚小小的录音笔上,
嘴角勾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来历不明的小玩意儿,就敢半夜破我的门,拍我的桌子,
指控我毁了你的文件?”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像冰锥刺骨。“谁给你的胆子?”最后五个字,
字字千钧,带着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威严,狠狠砸了下来!办公室里的空气彻底冻结。
我被他骤然释放的冷厉气场钉在原地,像被冻僵的鱼。愤怒还在胸腔里燃烧,
但一股更深的寒意却从脊椎骨蔓延上来。是啊,证据呢?录音笔里的内容,
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听!它可能录下了凶手,也可能……什么关键都没录到!它只是一个孤证,
一个冲动之下的赌注!而那个唇印……此刻却成了他反戈一击最有力的武器!
我像一头冲进陷阱的困兽,所有的爪牙都被瞬间缴械。“我……”我的气势瞬间被压垮,
声音里带上了连自己都厌恶的虚弱,“我有人证!保安……保安的巡逻记录……”“哦?
”沈聿眉梢微挑,那表情像是在说“你终于想起这个了?”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
甚至没有拨号,只按了一个键。“安保室,”他的声音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冰冷,
“调取顶层总裁办及林总监办公室外走廊区域,今日凌晨三点至四点的巡逻记录及人员名单。
立刻送过来。”干脆利落,没有半分迟疑。电话挂断。办公室里再次陷入死寂。
只剩下我粗重的、带着屈辱和不安的呼吸声。他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像在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指尖,依旧无意识地、一下下地,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桌面。
笃、笃、笃……每一下,都敲在我的神经末梢上。时间一分一秒地爬行。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脸颊上的热度还未褪去,心却一点点沉入冰窟。
我死死盯着那扇厚重的门,仿佛那是最后的审判之门。终于。“叩叩叩。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进。”沈聿的声音毫无波澜。门被推开。
安保主管王诚,一个身材魁梧、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拿着一份文件,快步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办公室内诡异的气氛,
在我略显狼狈的脸上和沈聿冰冷无波的表情之间停顿了一瞬,随即眼观鼻鼻观心,
恭敬地将文件放在沈聿桌上。“沈总,这是您要的记录。”“念。”沈聿眼皮都没抬一下。
王诚立刻拿起文件,声音清晰平稳地汇报:“凌晨3:00至4:00时段,
顶层总裁办及林总监办公室外走廊区域,按标准流程,
由当值安保张强、李伟两人执行巡逻任务。”“3:15分,
两人抵达总裁办外走廊东侧监控点。”“3:20分,完成该区域检查,未发现异常,
按计划前往西侧通道。”“3:25分,抵达林总监办公室外走廊区域。”“3:28分,
完成该区域检查,未发现异常。”“3:30分,两人离开该区域,返回安保室进行记录。
”王诚念完,将文件轻轻放下。“监控呢?”沈聿问,目光终于抬起,锐利如刀。
王诚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报告沈总,技术部初步排查,林总监办公室外那个摄像头,
在凌晨3:25分至3:40分之间,电源线路被人为物理性切断。手法……很隐蔽。
正在进一步追查。”沈聿听完,沉默了几秒。空气紧绷到了极点。然后,他挥了挥手。
王诚如蒙大赦,立刻躬身退了出去。门再次关上。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他。沈聿的目光,
终于落回我脸上。那眼神,复杂得像一团浓雾。有冰冷的审视,有洞悉一切的锐利,
似乎……还有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失望?“听到了?”他开口,声音不高,
却带着千钧之力,“凌晨3:25分到3:28分,两名安保在你办公室外走廊‘检查,
未发现异常’。”“3:30分,他们离开。”“而你的文件,”他身体前倾,目光如炬,
几乎要刺穿我,“是在3:28分之后,4点之前被毁的。”“这个时间差里,
安保已经离开。”“整个顶层,”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除了你,和我。
”我的心猛地一沉!这个时间点……安保离开后,到文件被毁前……顶层确实只有我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