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叫沈墨。五年前，我还是江南沈家的独子，父亲沈怀远经商有道，在当地颇有名气。
五年后，我成了顾家的贴身司机，每日恭敬地叫着顾渊深一声"少爷"。没人知道，
这位让整个江南商界都敬畏三分的顾家少爷，正是杀我全家的仇人。"沈墨，
把车开到东郊别墅。"顾渊深坐在后座，语气淡漠。车内后视镜里，
我看见他正在翻阅一份文件，眉头微蹙。那是一份关于沈氏集团重组的报告。
我父亲一手创办的企业，如今已经完全归入顾氏名下。"是，少爷。"我压下心中的怒火，
平静回答。五年来，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让顾渊深万劫不复的机会。
车子驶过熟悉的街道，经过曾经的沈家老宅。如今那里已经被推倒重建，
变成了一座商业综合体。"你似乎对这条路很熟悉。"顾渊深突然开口。我心中一紧，
面上不动声色："少爷经常走这条路，我自然熟悉。"他透过后视镜看着我，
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是吗？"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我握紧方向盘，
努力控制着呼吸。五年前那个夜晚的景象再次浮现在眼前——我父亲跪在顾家大宅的客厅里，
被人指控挪用巨额资金。顾老爷子坐在上首，神色冷漠地宣布要报警。"沈怀远，
你辜负了我的信任。"我父亲满脸绝望："顾叔叔，我真的没有！这些账目都是被人篡改的！
""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说的？"顾渊深站在一旁，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那时的我躲在门外，亲眼看着父亲被带走。三天后，父亲在看守所里上吊自杀。
母亲受不了打击，在父亲葬礼后就疯了，如今还在精神病院里。而我，
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到了。"顾渊深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东郊别墅到了。这是顾渊深的私人别墅，平时很少有外人来。今天他带我来这里，
必定有什么特殊的安排。我停好车，恭敬地为他打开车门。"进去吧。
"顾渊深整理了一下衣服，率先走向别墅大门。别墅内装修精致，到处都透着低调的奢华。
我跟在他身后，心中暗自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顾渊深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抬头看着我。"不知道，少爷。"他从茶几上拿起一张照片，
递给我。那是一张旧照片，照片里是一个年轻男子，长相英俊，眼神清澈。
我心中震惊——照片里的人和我有七八分相似。"这是我的朋友宋恬之。
"顾渊深的声音带着一丝缅怀，"三年前出国留学，再也没有回来过。"我接过照片，
努力保持镇定："少爷的意思是？""你和他很像。"顾渊深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不仅是长相，连气质都很相似。"他的手轻抚过我的脸颊，动作轻柔得让人心惊。
"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我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顾渊深要我做他朋友的替身。"少爷，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后退一步，试图拉开距离。
"你会明白的。"他的笑容有些病态，"恬之很快就会回来了，在那之前，
你要帮我适应一下。"适应什么？适应拥抱一个和朋友长得相似的人？
还是适应更加亲密的接触？我握紧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少爷，我只是您的司机。
""从现在开始，你不是了。"顾渊深的语气不容置疑，"楼上右边第二个房间是你的，
去收拾一下吧。""如果我拒绝呢？"他停下脚步，缓缓转身："你觉得你有拒绝的资格吗？
"那一瞬间，我从他眼中看到了和五年前同样的冷漠。就是这样的眼神，
看着我父亲走向绝路。"我明白了，少爷。"我转身上楼，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理智吞噬。
五年的隐忍，五年的等待，难道就要毁在这里吗？不，这或许正是我一直在等的机会。
越是接近顾渊深，我就越有可能找到当年陷害我父亲的证据。房间很大，装修温馨，
和整栋别墅的风格不太相同。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照片，正是刚才顾渊深给我看的那个宋恬之。
我拿起照片仔细端详。确实很像，像到如果我们站在一起，别人可能会认为我们是兄弟。
这就是顾渊深选中我的原因吗？仅仅因为一张脸？我把照片重新放回原处，
在房间里搜寻起来。既然这里曾经是宋恬之的房间，或许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抽屉里有一些书籍和文件，大多是商业管理类的。看来这个宋恬之也是商界人士。
在最后一个抽屉的深处，我找到了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放着一些信件，
都是宋恬之写给顾渊深的。我随手翻看了几封，内容大多是日常的问候和对生意的看法。
但在最后一封信里，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沈怀远。我的父亲。信上写着："渊深，
关于沈怀远的事情，我觉得还是要慎重考虑。虽然证据看起来确凿，但以我对沈叔叔的了解，
他不是那种人..."信到这里就断了，后面的内容被撕掉了。我握着信纸，手在颤抖。
原来宋恬之知道当年的事情，甚至还为我父亲说过话。那么，顾渊深让我做宋恬之的替身，
真的只是因为思念朋友吗？还是另有目的？"在看什么？"顾渊深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我迅速将信塞回盒子里，转身面对他："没什么，少爷，只是在熟悉环境。"他走进房间，
目光扫过我刚才翻过的抽屉。"好奇心太重可不是好事。"他的语气有些危险，"有些事情，
不是你该知道的。""是，少爷。"顾渊深在床边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你知道恬之为什么要出国吗？"他突然问道。"不知道。
""因为他太善良了。"顾渊深的眼神变得遥远，"善良到不适合这个世界。
"他转头看着我："但你不一样，你眼中有恨意。"我心中一惊，难道被他发现了什么？
"少爷说笑了。""没有关系。"顾渊深伸手抚摸着我的脸，"我喜欢有恨意的眼神，
这样更真实。"他的手很冷，触碰在皮肤上让人战栗。"今晚就住在这里吧。"他站起身，
"明天我会让人给你准备一些新衣服。"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对了，
这里的一切都不许对外人提起，包括宋恬之的存在。明白吗？""明白，少爷。
"房门关上后，我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看来这个宋恬之的身份很复杂，
否则顾渊深不会如此谨慎。而我，现在已经被卷入了一个更大的旋涡中。但这正是我想要的。
只有越深入地了解顾渊深，我才能找到为父亲报仇的机会。我重新拿出那封信，
仔细研究着每一个字。宋恬之知道当年的真相，这一点我已经确定了。那么，他现在在哪里？
真的只是出国留学那么简单吗？夜深了，别墅里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躺在那张属于宋恬之的床上，望着天花板，心中制定着下一步的计划。五年来，
我一直在等待。现在，机会终于来了。顾渊深，你等着吧。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逃脱。
第二章第二天一早，我被门铃声惊醒。顾渊深还在睡觉，我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中年女人，提着几个购物袋。"您是沈先生吧？"女人客气地问道，
"我是顾少爷安排来的，给您送衣服。"我接过袋子，里面是几套价格不菲的休闲装，
尺码刚好合适。看来顾渊深对我的身材了如指掌。"谢谢。"我正准备关门，女人又开口了。
"顾少爷说，下午有个聚会，您需要陪同参加。"聚会？我心中疑惑，但还是点头答应。
换上新衣服后，我下楼准备早餐。厨房里的食材很丰富，
看得出顾渊深是个讲究生活品质的人。正在煎蛋的时候，顾渊深走了下来。
他穿着一套深灰色的家居服，头发有些凌乱，但这样的造型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加随性迷人。
"早。"他在餐桌前坐下，自然地等着我为他准备早餐。"早，少爷。
"我将煎蛋和吐司端到他面前。"今天下午有个私人聚会，你陪我去。"他一边吃着，
一边说道。"什么样的聚会？""几个老朋友聚一聚。"顾渊深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恬之以前也经常参加这种聚会。"我明白了，他要我以宋恬之的身份出现。
"我需要注意什么吗？""不用刻意准备什么。"顾渊深放下餐具，
"只要跟在我身边就行了。"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突然伸手整理了一下我的衣领。
"记住，从今天开始，你叫宋恬之。"这个动作太过亲密，让我有些不适应。
但我还是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是，少爷。""叫我渊深。"他的手还停留在我的肩膀上，
"在外人面前，我们是朋友关系。"朋友？什么样的朋友会让对方做自己的替身？
我心中冷笑，但面上还是乖顺地点头："好的，渊深。"听到我这样称呼他，
顾渊深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你的声音也很像他。"他轻声说道，像是在自言自语。
下午三点，我跟着顾渊深来到市中心的一家私人会所。这里装修奢华，
来往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我曾经在新闻上见过其中几个面孔，都是江南商界的重要人物。
"渊深！你总算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迎了上来，
他就是赫赫有名的林氏集团董事长林正峰。"林叔叔。"顾渊深礼貌地问候，
然后指着我说道，"这是恬之，刚从国外回来。"林正峰打量着我，
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恬之？我怎么觉得你有些不同了？"我心中紧张，
但还是镇定地笑道："可能是在国外待久了，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吧。""哈哈，也对。
"林正峰拍拍我的肩膀，"走，大家都在楼上等着呢。"包厢里坐着六七个人，
都是商界精英。我跟在顾渊深身后，努力记住每个人的名字和身份。"恬之，
听说你在国外学的是金融管理？"一个年轻男子问道。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对宋恬之的背景了解有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的。"我模糊地回应，
"主要是想拓宽一下视野。""那对于目前的市场情况，你有什么看法？
"我感觉到顾渊深的目光投向了我，眼中带着审视的意味。这是在考验我吗？我深吸一口气，
开始分析目前的经济形势。幸好我这几年一直在关注商业新闻，对市场动态还算了解。
我的回答显然让在场的人都很满意，连顾渊深的眼中都闪过一丝赞赏。"不错，
恬之确实成熟了很多。"林正峰点头称赞。聚会进行了两个小时，
我全程都在扮演着宋恬之这个角色。虽然有些紧张，但整体来说还算顺利。离开会所后，
顾渊深在车上对我说："表现得不错。""谢谢。"我专心开着车，
"不过我觉得林叔叔似乎有些怀疑。""正常，毕竟恬之离开了三年。"顾渊深靠在后座上，
"但这不是问题，时间会让他们习惯的。"回到别墅后，顾渊深直接上了楼。
我正准备回房间，却被他叫住。"过来一下。"他的房间比我的更大，
装修风格偏向简约现代。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书架上摆满了商业和心理学方面的书籍。
"坐吧。"顾渊深指着沙发说道。我在他对面坐下，等待他开口。
"你对今天的聚会有什么想法？"他问道。"大家都很友善。"我如实回答，
"不过我感觉他们对宋恬之的期待很高。""期待？"顾渊深挑眉。"是的，
从他们的谈话中可以听出，宋恬之在他们心中是个很重要的人物。"我观察着他的表情，
"甚至比一般的朋友关系更深。"顾渊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恬之确实很特别。
""特别在哪里？""他是我见过最纯净的人。"顾渊深的眼神变得遥远，
"不管这个世界多么肮脏，他始终保持着内心的善良。
"我想起那封信中宋恬之为我父亲说话的内容，心中五味杂陈。"那他为什么要离开？
"我试探着问道。顾渊深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因为我。"这个回答让我有些意外。
"因为你？""他看不惯我的做法，觉得我太过残忍。"顾渊深自嘲地笑了笑，
"尤其是在处理沈氏集团的事情上。"我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沈氏集团？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五年前的事情了。"顾渊深站起身，走到窗前，
"那个沈怀远确实是个人才，可惜太过清高，不懂得变通。""发生了什么？
""他挪用公司资金，被我们发现了。"顾渊深的语气很淡漠，"本来想给他个机会，
让他主动承认错误，但他死不认账。""然后呢？""然后就报警了。"顾渊深转身看着我，
"商场如战场，容不得半点仁慈。"我握紧双拳，指甲深深刺入掌心。
"恬之不同意你的做法？""他说沈怀远不是那种人，让我再查查。"顾渊深冷笑，
"查什么？证据都摆在那里了。"我强忍着怒火，继续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沈怀远在看守所里自杀了。"顾渊深的语气毫无波澜，"恬之知道后大发雷霆，
说我逼死了一个无辜的人。""他这样说，你不生气吗？""当然生气。"顾渊深重新坐下，
"但我更多的是失望。我以为他能理解我，没想到他这么天真。
"我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情绪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害死我父亲的凶手。
而且他到现在还认为自己没有错。"所以宋恬之就离开了？""是的，他说要去国外静静，
重新思考人生。"顾渊深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这一走就是三年。""你想他吗？
"这个问题让顾渊深愣了一下。"想。"他坦诚地说道，"非常想。""那为什么不去找他？
""因为我知道，除非我承认错误，否则他不会回来。"顾渊深看着我，
"但我不觉得自己错了。"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顾渊深要找一个宋恬之的替身。他思念那个朋友，但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
所以他找了我，一个和宋恬之长得相似的人，来满足他内心的空虚。"我有些累了。
"我站起身，"可以先回房间休息吗？""当然。"顾渊深也站了起来，
"明天晚上还有个晚宴，你需要陪我参加。""好的。"我转身要走，顾渊深突然叫住了我。
"恬之。"我心中一惊，但还是转过身："怎么了？"他走到我面前，
伸手轻抚我的脸颊："欢迎回来。"这句话让我浑身发冷。因为我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
眼中看到的不是我，而是那个已经消失了三年的宋恬之。回到房间后，
我立刻开始寻找更多关于宋恬之的信息。我需要更深入地了解这个人，才能完美地扮演他。
更重要的是，我要弄清楚宋恬之掌握了什么关于我父亲案件的真相。在书桌的抽屉里，
我找到了一本日记。翻开第一页，
我看到了一行熟悉的字迹："今天渊深告诉我沈叔叔的事情，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沈叔叔是个好人，他不会做那种事的。我必须要查清楚真相。"我的手在颤抖。
宋恬之果然知道些什么。我继续往下看，日记中详细记录了宋恬之对这件事的调查过程。
"我找到了财务部的小李，他说那些账目确实有问题，但不是沈叔叔做的。
""今天我去了银行，调取了相关的转账记录。果然发现了端倪。""我有证据了，
但渊深不相信我。他说证据可能是伪造的。""沈叔叔死了。我来晚了。""我要离开了。
我不能继续待在这里，看着渊深继续犯错。"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我紧紧握着日记本，
眼中含着泪水。原来，真的有人为我父亲的清白努力过。只是太晚了。但现在还不晚。
我要继续宋恬之未完成的工作，我要为我父亲讨回公道。而现在，我有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以宋恬之的身份，我可以重新接近顾渊深，获得他的信任，然后找到当年的真相。这一次，
我绝不会失败。第三章第二天上午，顾渊深出门处理公务，我独自在别墅里寻找更多线索。
在他的书房里，我发现了一个保险柜。密码锁有六位数字，我想了想，输入了顾渊深的生日。
错误。我又试了几个可能的数字组合，都失败了。最后，我想到了宋恬之的生日。咔嗒一声，
保险柜开了。里面放着一些重要文件，包括顾氏集团的机密资料。我快速翻阅，
寻找与沈氏集团相关的内容。在一个文件夹里，我找到了当年的调查报告。报告显示，
沈氏集团确实存在资金漏洞，但调查人员是顾氏集团的财务总监陈启明。我记得这个人，
当年正是他指控我父亲挪用资金的。报告中有一段话引起了我的注意："经查，
沈怀远先生的银行账户在事发前一周内确实有大额资金流入，但资金来源可疑。
建议进一步调查转账方身份。"但在报告的最后，这条建议被人用红笔删掉了，
删除人的签名是——顾渊深。我的手在颤抖。这份报告明确显示，当年的调查并不完整。
顾渊深故意阻止了进一步的调查，急于将罪名坐实到我父亲身上。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正在这时，我听到了汽车引擎声。顾渊深回来了。
我迅速将文件放回原处，关好保险柜，悄悄离开书房。"你在做什么？
"顾渊深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转身，努力保持镇定："在看书。
"他的目光扫过我身后的书房门，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书房里有什么好看的？
""我对商业管理比较感兴趣。"我如实说道，"想多了解一些顾氏集团的发展历程。
"顾渊深走到我面前，仔细打量着我的表情。"恬之以前也喜欢研究这些。"他说道，
"但他总是站在道德的角度看问题，不够现实。""现实？""是的。
"顾渊深转身走向客厅，"商场上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有成功和失败。"我跟在他身后，
心中怒火中烧。"那沈氏集团的事情，你觉得自己是成功的吗？"顾渊深停下脚步，
缓缓转身："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因为我想知道，这三年来你是否后悔过。
"我看着他的眼睛，"毕竟那件事导致了我们的分离。"他沉默了良久，
然后说道："我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但我后悔失去了你。"这句话让我心中五味杂陈。
他可以毫不愧疚地谈论我父亲的死亡，但却为失去朋友而痛苦。这样的人，还有人性吗？
"如果时间能重来，你会怎么做？"我继续试探。"我会更加小心地处理那件事。
"顾渊深坐在沙发上，"至少不会让你看到那么血腥的一面。"我的心彻底凉了。
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只是后悔自己的手段太过粗暴。"那如果我告诉你，
沈怀远可能是无辜的呢？"顾渊深的眼神瞬间变得锋利："你什么意思？""我是说假如。
"我努力保持冷静，"假如他真的是被人陷害的，你会怎么办？""不可能。
"顾渊深断然否定，"证据确凿，不容质疑。""但你当年阻止了进一步的调查。
"这句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说错了。顾渊深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你怎么知道这些？
"糟糕，我暴露了。"我..."我努力寻找借口，"我只是觉得，以你的性格，
应该会把事情调查得更彻底一些。"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眼中满是怀疑。"恬之，
你真的只是去国外留学了吗？""当然。"我强迫自己与他对视，"不然还能做什么？
"顾渊深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我。"我总觉得你变了。"他的声音很轻，
但带着危险的意味，"变得更加...聪明了。"我后退一步，但背后就是墙壁。
"人总是会成长的。""是吗？"他伸手抚摸着我的脸，"但我更喜欢以前那个单纯的恬之。
"他的手越来越用力，几乎要掐住我的下巴。"你是不是在调查什么？
"我感受到了真正的危险。如果被他发现我的真实身份，后果不堪设想。"渊深，你想多了。
"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无辜，"我只是想了解你这些年的生活。"他盯着我的眼睛，
似乎想看穿我的内心。良久，他松开了手。"也许是我多疑了。"他重新恢复了温和的表情，
"毕竟分别这么久，有些变化是正常的。"我暗暗松了一口气。"今晚的晚宴，
你记得要参加。"顾渊深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次聚会的人比较多，你要小心应对。
""我知道。"他转身上楼，走到楼梯中间时突然回头："恬之，不管你在想什么，
都不要做让我失望的事。"这句话让我浑身发冷。等他离开后，我瘫坐在沙发上，
心脏还在剧烈跳动。刚才太危险了，差一点就被识破。但同时，
我也更加确定了一点——顾渊深隐瞒了很多东西。我必须更加小心，不能再露出破绽。下午，
我重新回到宋恬之的房间，仔细研究他留下的所有资料。在一本笔记本的夹页中，
我发现了一张银行转账记录的复印件。记录显示，在我父亲被指控的前一周，
确实有一笔巨额资金转入了他的账户。但转账方的账户信息被故意模糊了，
只能看到最后几位数字。我拿着这张纸仔细端详，突然注意到纸张的边缘有些字迹。
我找来放大镜，终于看清了那些模糊的字迹——"陈启明的个人账户"。
我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陈启明，正是当年指控我父亲的财务总监。原来，
那笔钱是他故意转给我父亲的，目的就是要陷害他！而宋恬之已经发现了这个秘密，
这就是他离开的真正原因。他不是因为不认同顾渊深的做法而离开，而是因为掌握了真相，
被迫离开的。那么，宋恬之现在在哪里？他真的只是出国留学那么简单吗？
还是...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在我脑海中。如果宋恬之掌握了足以扳倒顾渊深的证据，
那他还能活着吗？我感到一阵眩晕。三年来，顾渊深一直在思念宋恬之，
甚至不惜让我做他的替身。这种思念，是愧疚？还是为了掩盖什么更可怕的真相？
我必须查清楚宋恬之的真实去向。在房间里搜寻了一遍，
我在床头柜的最深处找到了一张机票存根。三年前的日期，目的地是美国纽约。
但这张机票是单程的。而且，在机票的背面，有一行用铅笔写的小字："如果我回不来，
请替我照顾好我的母亲。"我的血液几乎凝固了。这不是一张普通的留学机票，
这是一张逃亡的机票。宋恬之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所以提前安排了后路。但三年来，
他真的安全吗？还是...我不敢再想下去。如果宋恬之真的遭遇了不测，
那我现在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顾渊深让我做替身，到底是因为思念朋友，
还是为了掩盖他犯下的更大罪恶？无论如何，我都必须查清真相。不仅是为了我父亲，
也为了宋恬之。如果他真的为了正义而牺牲，那我就要替他完成未竟的事业。
我将机票存根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开始制定新的计划。今晚的晚宴，或许是个机会。
陈启明很可能也会参加，我要想办法接近他，套取更多信息。但我必须小心，
不能再露出任何破绽。现在我已经知道，顾渊深远比我想象的更加危险。
他不仅害死了我父亲，很可能连宋恬之也...我不能重蹈覆辙。我要活着完成复仇，
为所有被他伤害的人讨回公道。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幕终于降临。今晚，
真正的较量即将开始。第四章晚宴在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举行。
我穿着顾渊深为我准备的定制西装，站在他身边，扮演着宋恬之的角色。宴会厅里灯火辉煌，
商界精英们觥筹交错，表面一派和谐。"恬之，你回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转头看到了陈启明。他已经五十多岁了，头发花白，但眼神依然犀利。当年就是这个人，
指控我父亲挪用资金。"陈伯伯。"我礼貌地打招呼，内心却杀意翻涌。"三年不见，
你成熟了不少。"陈启明打量着我，"国外的生活怎么样？""还不错。"我努力保持微笑，
"学到了很多东西。""那就好。"陈启明拍拍我的肩膀，"年轻人就应该多出去见见世面。
"他的手掌很温暖，但我却感到恶心。就是这双手，伪造了转账记录，害死了我父亲。
"陈伯伯，我想跟您单独聊聊。"我提议道，"关于一些投资方面的问题。
"陈启明有些意外，但还是点头同意："当然可以，我们去阳台上吧。
"顾渊深正在和其他人交谈，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对话。阳台上夜风习习，
城市的灯火在脚下闪烁。"恬之，你想了解什么投资项目？"陈启明问道。"不是投资项目。
"我转身面对他，"我想了解沈氏集团的事情。
"陈启明的脸色瞬间变了："你问这个做什么？""因为我一直觉得那件事有些蹊跷。
"我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沈怀远真的会挪用资金吗？""这件事已经过去五年了。
"陈启明的语气有些不自然，"何必再提呢？""因为我掌握了一些新的证据。
"我拿出那张银行转账记录，"比如这个。"看到这张纸，陈启明的脸色彻底白了。
"你...你从哪里得到这个的？""这不重要。"我冷冷地看着他，"重要的是，
这张转账记录证明了沈怀远的清白。"陈启明后退一步，额头渗出汗珠。"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真相。"我步步紧逼，"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陷害沈怀远？
"陈启明左右张望，确定没有其他人后，低声说道："你不要逼我，
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承受的。""什么意思？""沈怀远的死，不是意外。
"陈启明的声音在颤抖，"如果你继续调查下去，你会重蹈他的覆辙。"我的心中掀起巨浪。
"是谁指使你的？"陈启明看了一眼宴会厅的方向，欲言又止。"说啊！"我抓住他的衣领，
几乎要失去理智。"是...是顾老爷子。"陈启明终于说出了真相，
"他命令我陷害沈怀远，目的是要吞并沈氏集团。"我感觉天旋地转。顾老爷子？
顾渊深的父亲？"那顾渊深知道吗？""他..."陈启明犹豫了一下，"他当时并不知情，
但后来老爷子告诉了他真相。""什么时候？""就在宋恬之离开的那天。
"陈启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老爷子担心宋恬之会继续调查，所以向渊深坦白了一切。
"我彻底明白了。顾渊深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真相，但在宋恬之离开后，他就知道了一切。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这三年来如此思念宋恬之——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恐惧。
他害怕宋恬之回来报复。"宋恬之现在在哪里？"我紧紧盯着陈启明。
陈启明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我不知道。""你在撒谎！""我真的不知道！
"陈启明几乎要哭了，"从他离开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在聊什么呢？"顾渊深的声音让我浑身一僵。我迅速收起转账记录，
转身面对他："在聊一些投资的事情。"顾渊深看了看神色慌张的陈启明，
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陈总，你看起来不太舒服？""没...没事，可能是喝多了。
"陈启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先回去了。"他匆匆离开，连招呼都没打。
顾渊深走到我身边，目光深邃地看着我。"你刚才跟他说了什么？""就是随便聊聊。
"我努力保持镇定，"怎么了？""他看起来很害怕。"顾渊深的语气有些危险，
"像是被人威胁了一样。"我心中警铃大作。顾渊深已经怀疑我了。
"我只是问了一些关于财务管理的问题。"我解释道，"可能是我问得太详细，
让他感到压力了。"顾渊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良久，他开口道："恬之，
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没有。"我看着他的眼睛，"我能瞒你什么？""我希望是这样。
"顾渊深伸手整理了一下我的领带，"因为我不希望再失去你一次。
"这句话里隐含的威胁让我不寒而栗。"我们回去吧。"他拉着我的手，"宴会还没结束。
"回到宴会厅后，我一直心神不宁。
陈启明的话不断在我脑海中回响——沈怀远的死不是意外。这意味着我父亲不是自杀，
而是被谋杀的！而且，顾渊深后来知道了真相，却选择了隐瞒。这个人比我想象的更加可怕。
他不仅是帮凶，更是冷血的共犯。宴会结束后，回到别墅的路上，顾渊深一直没有说话。
车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你今晚的表现有些奇怪。"到了别墅后，顾渊深终于开口。
"哪里奇怪了？""你问了太多不该问的问题。"他转身面对我，"关于沈氏集团的事情。
"我的心跳加速："我只是好奇而已。""好奇？"顾渊深冷笑，"还是你在调查什么？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不明白？"他突然上前，将我逼到墙边，
"那我就说得更清楚一点。"他的手掐住我的脖子，力度很轻，但带着明显的威胁。
"如果你是宋恬之，那你应该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碰的。
""如果你不是宋恬之..."他的眼神变得阴森，"那后果会更严重。
"我感受到了真正的杀意。这个男人，真的敢杀人。"渊深，你在说什么？
"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无辜，"我当然是恬之，不然还能是谁？"他盯着我的眼睛，
似乎想看穿我的伪装。"真的吗？""当然是真的。"我伸手抚摸他的脸颊，
"我是你的恬之，永远都是。"这个动作让顾渊深的表情软化了一些。"我只是太紧张了。
"他松开了手，"我不能再失去你。""你不会失去我的。"我轻声说道，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顾渊深抱住了我，紧紧地抱住。"我爱你，恬之。
"他在我耳边轻语，"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你离开。"这句话让我浑身发冷。
因为我知道，这不是承诺，而是威胁。如果他发现我的真实身份，
我绝对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但现在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知道了太多秘密，
关于我父亲的真相，关于宋恬之的下落。我必须继续下去，直到找到所有的证据。然后，
我要让顾渊深和他的父亲为他们的罪行付出代价。"我也爱你，渊深。"我在他耳边说道，
"永远都爱你。"这是我说过的最大的谎言。但为了复仇，我愿意继续说下去。
直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今晚从陈启明那里得到的信息，让我对整个事件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我父亲确实是被人谋杀的，而顾家父子就是罪魁祸首。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收集足够的证据，
让他们绳之以法。但在那之前，我必须更加小心。因为我知道，顾渊深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一旦被他发现真相，我会像我父亲和宋恬之一样，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但我不会退缩。
为了正义，为了死去的人们，我会坚持到最后。这场复仇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五章第二天清晨，我在书房里发现顾渊深正在打电话。"是，我知道了。
立刻处理掉所有相关的文件。"他的声音很低，
但我还是听到了关键词——"沈氏集团"和"陈启明"。看来昨晚的谈话让他感到了威胁。
电话挂断后，他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我。"你在偷听吗？"他的眼神很冷。
"我只是想问你要不要喝咖啡。"我保持镇定，"没想到打扰了你。"顾渊深走到我面前，
仔细端详着我的表情。"恬之，我们需要谈谈。""关于什么？""关于你的真实身份。
"这句话让我心中一震，但我还是努力保持冷静。"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真的不明白吗？"顾渊深冷笑，"宋恬之有一个很特别的习惯，
他写字的时候喜欢先写偏旁部首，再写剩下的部分。"我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昨天我让人拿来了你填写的一些表格，发现你的书写习惯和他完全不同。"糟糕，
我忽略了这么重要的细节。"而且。"顾渊深继续说道，"真正的宋恬之有轻微的花粉过敏，
但你昨天接触玫瑰花的时候没有任何反应。"他早就在试探我了。"最重要的是。
"他的眼神变得危险，"恬之不会像你这样，对沈氏集团的事情如此感兴趣。
"我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但还是做最后的挣扎。"渊深，你想多了。
也许是三年的国外生活改变了我的一些习惯。""改变习惯？"顾渊深拿出一把手枪，
慢慢地指向我，"还是改变了整个人？"看到枪口，我知道再伪装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