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庶女凭蠢荣登太子妃

本庶女凭蠢荣登太子妃

作者: 这颗芒果很甜

言情小说连载

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这颗芒果很甜的《本庶女凭蠢荣登太子妃》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专为书荒朋友们带来的《本庶女凭蠢荣登太子妃》主要是描写沈清漪,萧彻,金线之间一系列的故作者这颗芒果很甜细致的描写让读者沉浸在小说人物的喜怒哀乐本庶女凭蠢荣登太子妃

2025-07-05 23:41:18

好家伙,这琴弦摸上去怎么跟条滑不溜秋的泥鳅似的?我,沈妙,沈家庶出的二小姐,

此刻正坐在我那嫡姐沈清漪及笄宴的台子上,指尖底下按着这张价值连城的焦尾琴。

底下黑压压全是人,空气里飘着酒香、脂粉香,还有一股子……嗯,

紧张得快要晕过去的味儿,那是我身上散出来的。心跳得跟打鼓一样,咚咚咚,

震得我手腕都在抖。我偷眼往下瞄,主位上那个穿明黄袍子的,活像尊金贵的玉雕,

正是当朝太子殿下。他旁边,我那嫡姐沈清漪,一身锦缎红得晃眼,

跟朵正午开得最盛的牡丹似的,下巴抬得能戳破天,眼神扫过来,凉飕飕的,带着钩子。

她嘴角那抹笑,假得跟糊了层浆糊。不行不行!我猛地甩甩头,

把脑子里嫡姐那张刻薄脸甩开。沈妙啊沈妙,今天可是你扬眉吐气、咸鱼翻身的大好机会!

弹!弹它个石破天惊!让这帮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瞧瞧,什么叫真人不露相!我深吸一口气,

那气儿吸得太猛,差点把自己呛着。手指头重新按上琴弦,心一横,用尽全身力气——按!

下!去!“铮——嗡——”一声杀鸡般的惨嚎撕裂了满堂的丝竹雅乐。要命!劲儿使大了!

身子被那琴弦古怪的反弹力猛地一推,整个人瞬间失了平衡。眼前天旋地转,

桌子腿、宾客惊恐放大的脸、天花板上晃悠悠的宫灯……像走马灯一样在我眼前疯狂旋转。

我徒劳地在空中胡乱抓挠着,试图抓住点什么救命稻草。噗通!哗啦啦——哐啷啷!

世界安静了那么一瞬。我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四脚朝天,活像只被翻了壳的笨乌龟,

精准无比地砸在了主桌正中央!身下是稀里哗啦的杯盘狼藉,冰凉的酒液、油腻的汤汁,

瞬间浸透了我那身好不容易翻出来的、压箱底的素色裙子。更要命的是,我那只乱蹬的脚,

好死不死,正好踹在太子面前那盏流光溢彩的琉璃莲花盏上。清脆得令人心碎的炸裂声,

响彻死寂的大厅。无数道目光,带着震惊、鄙夷、看好戏的兴奋,像无数根针,

齐刷刷扎在我身上。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脑子里那根弦,“啪”一声,也断了。完了。

这下真完了。我僵硬地扭过头,对上太子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只是此刻,

那张脸上像是结了一层厚厚的寒冰,凤眸里刮着能把人骨头缝都冻裂的暴风雪。他垂着眼,

看着脚边那堆晶莹剔透的碎片,薄唇抿成一条冷酷的直线。“孤的琉璃盏。

”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刮得人耳膜生疼,“西域贡品,举世无双。

”每一个字,都砸在我心尖上,砸得我眼前发黑。“妹妹!

”一声尖锐的、饱含痛心和难以置信的惊呼,恰到好处地响起。我那嫡姐沈清漪,捂着心口,

像朵被狂风骤雨蹂躏过的娇花,摇摇欲坠,美眸里瞬间蓄满了泪光,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今日是姐姐的及笄大礼,一生仅此一次!你……你何故如此莽撞,要毁我吉日,

还要毁坏殿下的心爱之物?”她的声音带着颤,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

精准地敲在“毁”和“心爱之物”上。一口天大的黑锅,哐当一声,

严丝合缝地扣在了我头上。锅底还带着太子殿下那琉璃盏的锋利碎片。

我像只被天敌盯上的鹌鹑,脖子“嗖”地一下缩进了肩膀里,

恨不得整个人缩成一团滚进地缝。酒水和菜汁滴滴答答往下淌,狼狈得无地自容。

我抖得筛糠似的,牙齿都在打架,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求生的本能。

“赔……赔……” 我舌头打结,声音细若蚊呐,几乎听不见。

太子那双冰冷的凤眸终于从琉璃碎片上移开,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审视死物般的漠然。

我被他看得浑身一激灵,脱口而出:“赔……赔您个更大的!”话一出口,

我就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更大的琉璃盏?我上哪儿找去?把沈府卖了够不够?

我爹知道了会不会先把我腿打断?太子眉梢极其细微地挑了一下,

那眼神里的冰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透出点……荒谬?

他大概从没见过这么蠢得清新脱俗的赔偿方案。“哦?” 他拖长了调子,

那声音像羽毛搔刮着耳膜,却让人遍体生寒,“更大的?

”“噗嗤……”不知哪个角落传来一声憋不住的闷笑,迅速被主人强行压了下去。

我的脸瞬间红得要滴出血来,头埋得更低,恨不得把脸埋进胸前那滩油腻的汤汁里。完了,

这下不仅蠢,还蠢得人尽皆知了。一场本该风光无限的及笄宴,被我搅得鸡飞狗跳,

一地狼藉。我像个移动的灾难源头,被几个强忍着笑的丫鬟几乎是架着,

拖离了那片令人窒息的目光海洋。身后,嫡姐沈清漪那“伤心欲绝”的低泣,

和太子那冻死人的低气压,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往后几天,

沈府里的空气都像是凝固的铅块,沉重得让人抬不起头。我爹沈侍郎那张脸,

拉得比马脸还长,每次远远看见我,那眼神,活像在看一个行走的讨债鬼,

恨不得把我塞回娘胎里重造。下人们更是绕着我走,

仿佛靠近我三步之内就会沾染上我身上那“倒霉催”的气息,连厨房送饭的婆子,

都把食盒放在我院门口就撒丫子跑路,活像后面有鬼追。我彻底成了沈府的隐形人,

还是自带霉运光环的那种。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在这种水深火热里发霉长毛的时候,

沈清漪院子里的头号狗腿子,那个叫春桃的丫头,趾高气扬地来了。她鼻孔朝天,

用施舍般的语气说:“大小姐心善,念着姐妹情分,让你过去帮着分拣分拣大婚用的金线,

沾沾喜气!”沾喜气?我听着这话,后槽牙都酸了。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

沈清漪这朵黑心莲,上次及笄宴上那口黑锅扣得我差点没缓过气来,这会儿又憋什么坏水?

我心里警铃大作,脚下却像灌了铅,

被她连拖带拽地弄到了沈清漪那布置得跟个小型珍宝库似的闺房。大红锦缎铺满了桌面,

上面堆着各色丝线,最耀眼的便是那几缕灿若朝阳的捻金线,细如发丝,

却闪着真金特有的沉甸甸的光泽,一看就价值不菲。沈清漪端坐主位,

手里拈着一根金线把玩着,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

扎得我浑身不自在。“妹妹来了?” 她声音轻柔,像三月春风,“快坐。

这些金线是要嵌在姐姐嫁衣上的,马虎不得。妹妹眼神好,帮姐姐挑拣挑拣,看看可有瑕疵?

”我硬着头皮坐下,手指头刚碰到那冰凉滑韧的金线,心里就直打鼓。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氛围,太诡异了。果然,才挑拣了没几根,沈清漪的脸色骤然一变,

刚才的春风和煦瞬间变成寒冬腊月。她猛地一拍桌子,“啪”一声巨响,吓得我一哆嗦。

“我的金线呢?!” 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尖锐刺耳,“刚刚明明放在这儿的!

整整十根御赐的贡品捻金线!怎么少了两根?!”她凌厉的目光像两把飞刀,

“唰”地钉在我惨白的脸上,带着痛心疾首的指控:“妙儿!这房里就你我二人!

方才只有你碰过!你……你怎能做出这等事?姐姐待你哪里不好?你竟要偷盗我的嫁衣金线?

!”轰隆!一道无形的惊雷,直直劈在我天灵盖上。偷?偷她御赐的嫁衣金线?

这罪名要是坐实了,别说嫁人,我这条小命都得交代在沈家祠堂里!我猛地站起来,

凳子腿在青砖地上刮出刺耳的噪音。脑子里一片空白,血液全冲到了头顶,嗡嗡作响。

看着沈清漪那张写满“大义灭亲”和“被至亲背叛痛不欲生”的脸,

还有她身边那几个丫鬟婆子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扑上来“人赃并获”的眼神,

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悲愤和急智,混合着无边的恐惧,直冲天灵盖!“偷?谁偷了?!

”我声音都劈叉了,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尖锐。电光火石之间,

我做出了一个后来每每想起都恨不得把自己埋了的壮举。我眼疾手快,

剩的几根金线——也顾不上数是不是两根了——在沈清漪和所有人惊愕到极点的目光注视下,

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把塞!进!了!自!己!嘴!里!那动作,行云流水,

一气呵成!粗糙的金线摩擦着喉咙口,一股难以言喻的金属腥味瞬间弥漫口腔,

呛得我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我梗着脖子,鼓着腮帮子,像只愤怒的仓鼠,

含混不清地大吼,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多滑稽有多滑稽:“看!

看清楚了!没……没了!证据……呕……没了!”我使劲往下咽,

那感觉活像吞了几根烧红的小铁丝,刮得食道生疼,噎得我直翻白眼,拼命捶打自己的胸口。

整个闺房,死一样的寂静。沈清漪那张精心描画的脸,彻底僵住了,

像是戴了一张碎裂的面具。她大概算到了我会哭,会闹,会辩解,甚至算到了我会跪地求饶,

但打死她也算不到,我沈妙,京城第一怂包庶女,

居然会当场表演生吞金线这种惊世骇俗的操作!她身后的丫鬟婆子们,个个目瞪口呆,

眼珠子瞪得溜圆,下巴掉了一地。空气里只剩下我痛苦的干呕声和捶打胸口的“咚咚”闷响。

“你……你疯了?!”沈清漪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和……荒谬?她精心布置的栽赃大戏,被我一口“吞”得稀碎!

“呕……咳咳咳……”我根本顾不上理她,噎得眼前发黑,肺都要咳出来了。

满嘴都是那股子怪异的金属味,喉咙火辣辣地疼。

就在这鸡飞狗跳、一片混乱的当口——“砰!!!”一声震天巨响,

沈清漪闺房那扇描金绘彩的厚重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暴力踹开!门板砸在墙上,

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簌簌往下掉。一道明黄刺眼的身影,

裹挟着雷霆万钧的怒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躁,出现在门口,

高大的身影几乎堵住了整个门框。太子萧彻!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凤眸里翻涌着骇人的风暴,视线如同冰锥,瞬间刺破混乱的空气,

精准地钉在满嘴金线、噎得直翻白眼、狼狈不堪的我身上。他身后,

还跟着几个同样脸色铁青、气势迫人的东宫侍卫,活像几尊煞神。满屋子的抽气声此起彼伏。

沈清漪脸上的血色“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下去。

那几个刚才还凶神恶煞的丫鬟婆子,此刻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恨不得原地消失。

太子殿下怎么来了?!还偏偏是这个时候!

萧彻的目光在我鼓囊囊的腮帮子和呛得涕泪横流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极其复杂,

有震惊,有难以置信,似乎还掠过一丝……想掐死我的冲动?随即,

那目光转向脸色惨白的沈清漪,声音冷得掉冰渣,

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砸在死寂的房间里:“孤的太子妃,

” 他刻意加重了“孤的”二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和宣告,“需要偷你这几根破金线?

”太子妃?这三个字,如同三道惊雷,劈得整个屋子鸦雀无声。

沈清漪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像离了水的鱼,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精心描画的柳叶眉扭曲着,那双惯会演戏的美眸里,此刻只剩下巨大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她精心算计,步步为营,眼看就要把我踩进泥里,却怎么也算不到,

太子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踹门而入,更算不到他会亲口说出这石破天惊的三个字!太子妃?我?

!别说沈清漪,连我这个当事人,也彻底懵了。喉咙里那几根该死的金线还在顽强地卡着,

噎得我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嗡嗡作响,太子的话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传进来,

模糊又失真。一定是噎得太狠,产生幻觉了!对,一定是这样!

我还在那儿翻着白眼捶胸顿足,试图把那几根要命的金线咳出来或者咽下去,

模样狼狈又滑稽。萧彻的目光扫过我那副蠢样,眉心狠狠一跳,

似乎额角的青筋都跟着蹦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然后猛地一甩袖,

大步流星地跨过门槛,带着一股凛冽的风,径直朝我走来。他的步伐极快,

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沈清漪下意识地想开口辩解:“殿……”话刚出口,

就被萧彻一个冰冷的眼风扫过,那眼神里的威压和厌烦,让她瞬间噤若寒蝉,

剩下的话全堵在了嗓子眼,脸色灰败如土。眨眼间,萧彻已到我跟前。

那股清冽的龙涎香气混合着一种压迫感极强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我噎得直抽抽,

下意识地想后退,脚后跟却绊到了刚才被我带倒的凳子腿。“哎哟!”惊呼刚出口,

一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大手,快如闪电般伸过来,一把攥住了我细瘦的手腕!

那力道极大,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像铁钳一样牢牢箍住,捏得我腕骨生疼。一股大力传来,

我整个人被扯得向前一个趔趄,几乎是被他拖着往前走。“走。”萧彻的声音依旧冷硬,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躁,像是要赶紧离开这个污糟的地方。我被拽得晕头转向,脚步踉跄,

喉咙里的异物感还在,只能发出“呃…呃…”的怪声,另一只手还在徒劳地捶着胸口。

他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拖着我,一个满嘴金线、噎得翻白眼的狼狈庶女,穿过死寂的闺房,

越过面无人色的沈清漪和一众抖如筛糠的下人,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

他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只丢下一句冰冷刺骨、砸得沈清漪浑身剧震的话:“东宫库房的金线,够她啃到下辈子。

”话音未落,他手上力道一紧,几乎是半提半拽地把我这个“罪魁祸首”拎出了门外。

门外阳光刺眼,新鲜的空气涌入鼻腔。

我还未从生吞金线的痛苦和“太子妃”三个字的巨大冲击中缓过神来,

手腕上那铁钳般的力道丝毫未松。萧彻的脚步快得惊人,我被他拖得跌跌撞撞,

好几次差点直接扑倒在地,全靠他那股蛮力提着。

“殿……殿下……咳咳……呕……”我艰难地想开口,喉咙里的异物感依旧强烈,

又忍不住干呕起来,眼泪汪汪,狼狈不堪。萧彻猛地停下脚步,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带来一片阴影。他终于转过头,垂眸看着我。阳光勾勒着他冷硬的侧脸线条,

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里,风暴似乎平息了一些,

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复杂、更让我心惊肉跳的东西。像是审视,像是嫌弃,

又像是……一种无可奈何的烦躁?他薄唇紧抿,

盯着我那张糊满眼泪鼻涕、还鼓着腮帮子的脸看了足足有三息。时间仿佛凝固了。

就在我以为他下一秒就要下令把我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拖下去杖毙的时候,

他紧抿的薄唇终于动了动,吐出一句让我魂飞天外的话:“吞不下去就吐出来!蠢死你算了!

”那语气,活像在训斥自家闯了祸还不争气的……呃,宠物?我倒是想啊!

我急得眼泪哗哗流,手指徒劳地抠着脖子,脸憋得通红。那感觉,

就像吞了几根烧红的绣花针,卡在不上不下的地方,吐不出,咽不下,刮得食道火烧火燎。

他盯着我看了两秒,似乎忍无可忍,另一只手突然抬起,

带着凌厉的风声——我吓得猛地闭上眼,脖子一缩,

以为他要一巴掌拍死我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预想中的疼痛没来。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带着薄茧的指腹,不轻不重地、精准地按在了我颈侧的某个穴位上!

一股酸麻胀痛的感觉瞬间炸开,直冲脑门!“呕——咳咳咳!!!”惊天动地的咳嗽声炸响!

伴随着几缕沾着可疑涎水的、在阳光下依旧灿灿生辉的金线,被我狼狈不堪地咳了出来,

掉在光洁的石板上,发出细微的叮当声。空气瞬间安静了。我弯着腰,咳得撕心裂肺,

肺管子都要咳出来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萧彻面无表情地收回手,

从袖中抽出一方素白得没有一丝杂色的锦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刚才按过我脖子的指尖,

然后……极其嫌弃地、随手将那方价值不菲的锦帕,扔在了我脚边那滩混着金线的涎水上。

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此物已污,不可再用”的决绝。“……”我捂着火辣辣的喉咙,

看着地上那方被“玷污”的锦帕,再看看太子殿下那张写着“此乃人间蠢物”的俊脸,

一股悲愤混合着劫后余生的复杂情绪,直冲天灵盖。

“谢……谢殿下救命之恩……”我哑着嗓子,声音像破锣。萧彻冷哼一声,

目光掠过地上那几根可怜巴巴的金线,再落回我脸上,薄唇微启:“孤的库房,

不缺这点东西。下次再犯蠢,” 他顿了顿,凤眸微眯,带着点危险的警告,

“直接去啃库房大门,更结实。”我:“……”啃大门?您当我是耗子精吗殿下?!

还没等我从“啃大门”的震撼中缓过神,手腕一紧,再次被拖着往前走。“殿……殿下!

去哪儿?”我慌了,这方向,怎么像是直奔沈府大门?“回宫。” 萧彻言简意赅,

脚步不停。回宫?!我脑子“嗡”的一声,瞬间脑补出自己被关进东宫某个阴暗角落,

每天对着堆积如山的金线啃到天荒地老的悲惨画面!不行!绝对不行!“不!不行啊殿下!

”我猛地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后坠,像头倔驴。“我……我爹会打断我的腿!我姨娘会哭死的!

我……我还没跟沈清漪争出个高下呢!”情急之下,最后一个理由脱口而出。

萧彻脚步终于顿住,回头看我,那眼神,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争?

”他眉梢极其缓慢地挑了一下,带着一种近乎荒谬的探究,“跟她争什么?争谁更蠢吗?

”他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我沾着口水和泪痕的衣襟,还有地上那几根金线,“那你赢了。

”轰!我脸上刚退下去的热度瞬间又爆表了!烧得我耳朵根都在冒烟!杀人诛心!

太子殿下这张嘴,比沈清漪的栽赃陷害还要命!“我……我……”我“我”了半天,

愣是憋不出一个有力的反驳。是啊,争什么?争着被栽赃?争着生吞金线?争着丢人现眼?

好像……确实没什么好争的。就在我羞愤欲绝、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时候,

萧彻却松开了钳制我的手。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那点嫌弃似乎淡了些,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我看不懂的复杂。“孤给你三天。”他忽然道,

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重量,“三天后,孤派人来接你入东宫。

”“入……入东宫?!”我惊得差点跳起来。“不是当耗子精。”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

嘴角极其细微地抽搐了一下,“是当太子妃。”他顿了顿,补充道,“学规矩。”太子妃!

学规矩!这两个词像两记重锤,砸得我头晕目眩。巨大的恐慌瞬间淹没了刚才那点羞愤。

入东宫?跟那些宫规森严、走路都恨不得拿尺子量的嬷嬷们待在一起?

还要顶着“太子妃”这个烫死人的名头?这比生吞金线可怕一万倍!

“不……我不……”拒绝的话还没说完。萧彻的眼神倏然转冷,

那无形的威压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瞬间让我后面的话冻在了喉咙里。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那样冷冷地看着我,眼神里清晰地写着:孤不是在跟你商量。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我怂了,鹌鹑似的缩了缩脖子,把所有的抗议都咽了回去,

只剩下满心的欲哭无泪和天塌地陷的绝望。萧彻似乎满意了,最后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好自为之”,然后转身,带着那几尊煞神般的侍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明黄的袍角在阳光下划过一道刺眼的光弧,很快消失在回廊尽头。徒留我一个人,

像个被雷劈傻了的木桩子,杵在原地。脚下是那几根沾着口水的金线,

还有一方被“玷污”的锦帕,无声地嘲笑着我刚才的惊天动地和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完了。

沈妙,你的人生,从被当成耗子精预备役那一刻起,彻底完犊子了。三天后。沈府的气氛,

诡异得像一锅即将沸腾却又被死死盖住的滚水。我爹沈侍郎看我的眼神,

已经从“行走的讨债鬼”升级成了“烫手的山芋”,

混合着难以置信的惊恐和一丝……扭曲的敬畏?毕竟,他那个蠢得惊动东宫的庶女,

摇身一变成了板上钉钉的未来太子妃,这冲击力,

不亚于天上掉金砖还正好砸他头上——就是这金砖有点烫手,还自带丢人属性。

至于我那好嫡姐沈清漪,自从上次被我一口金线噎碎了栽赃大计,又被太子当众打脸后,

彻底消停了几天。但我知道,这朵黑心莲绝不会善罢甘休。果然,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汹涌。

这天午后,阳光正好,晒得人昏昏欲睡。我正抱着膝盖,

在我那小破院子的石阶上对着几只搬家的蚂蚁唉声叹气,

愁肠百结地思考着“东宫耗子精”的悲惨未来。“二小姐,大小姐请您去花园的‘沁芳亭’,

说……说有几匹新到的云锦料子,让您帮着掌掌眼,挑一挑……”一个面生的丫鬟垂着头,

声音细弱蚊蝇。她飞快地抬眼瞟了我一下,又迅速低下头,肩膀微微发抖。掌眼?挑料子?

沈清漪会这么好心?黄鼠狼拜年,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我心头警铃大作,

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阴谋!绝对是阴谋!上次是金线,这次又想玩什么花样?

难道布料里藏了针?还是亭子地板抹了油?“不去!”我斩钉截铁,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我眼神不好,掌不了眼!让大小姐自己挑吧!”傻子才去!

上次吞金线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那丫鬟似乎早料到我会有此反应,也不坚持,

只低低应了声“是”,便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飞快地溜走了。危机解除?

我狐疑地盯着她消失的方向,心里那根弦却绷得更紧了。沈清漪的手段,绝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没过一炷香的功夫,我那便宜爹沈侍郎身边的长随就来了,

板着一张公事公办的脸:“二小姐,老爷请您即刻去书房一趟,有要事相询。”要事?

我爹能有啥要事问我?除了骂我蠢就是骂我惹祸!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我磨磨蹭蹭,

一步三挪地往书房蹭。刚走到书房外那片假山附近,

就听见里面传来沈清漪那刻意拔高、带着委屈哭腔的声音:“……爹!

女儿知道妹妹如今身份不同了,可她也不能如此跋扈啊!女儿好心请她挑料子,

想缓和姐妹情谊,她竟……竟说女儿不配与她同看一匹布!还……还让丫鬟传话,

说女儿身上的衣裳,给她当擦脚布都嫌糙!呜呜呜……”好家伙!我脚步一个趔趄,

差点一头撞假山上!这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本事!沈清漪你上辈子是唱戏的吧?!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我连她的院门都没敢踏进去一步!

一股邪火“噌”地就窜上了天灵盖!被栽赃偷东西我能忍忍不了就吞,

被当成耗子精我能怂,但这种凭空污人清白、还泼我一身跋扈脏水的行径,简直不能忍!

婶可忍,妙不可忍!热血上头,理智瞬间被怒火烧成了渣渣!我像头被踩了尾巴的炸毛猫,

猛地从假山后面蹿了出来,直扑书房大门!“沈清漪!你血口喷人!”我嗓子还没好利索,

声音又尖又哑,带着破音,活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鸡,震得书房窗棂都嗡嗡响。书房里,

沈侍郎坐在书案后,脸色铁青。沈清漪站在一旁,正拿着帕子“伤心”地拭泪,

被我这一嗓子吼得浑身一抖,手里的帕子都掉了。“爹!您听听!

她……她当着您的面都敢如此无礼!”沈清漪指着我,一脸“您看她多嚣张”的控诉。

沈侍郎“啪”地一拍桌子,怒视着我:“孽障!还不跪下!清漪是你长姐,你怎敢如此放肆!

”跪下?放屁!我梗着脖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清漪:“是她胡说八道!

我根本没说过那些话!是她想骗我去沁芳亭!肯定又想害我!爹您别信她!”“害你?妹妹,

你怎能如此想姐姐?”沈清漪眼泪说来就来,哭得梨花带雨。“姐姐一片真心,

只想与你修好……你却如此揣测……爹,

女儿……女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她作势就要往旁边的柱子上撞。“拦住她!

”沈侍郎吓得魂飞魄散。两个婆子赶紧冲上去拉住“寻死觅活”的沈清漪。场面一片混乱。

我被沈清漪这炉火纯青的演技气得七窍生烟,理智彻底崩盘!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撕烂她那张颠倒黑白的嘴!“啊——!我跟你拼了!

”我发出一声毫无威慑力的尖叫破音版,

张牙舞爪地就朝被婆子们“拦”着的沈清漪扑了过去!什么嫡庶尊卑,什么大家闺秀,

统统见鬼去吧!今天我沈妙就要为民除害!沈清漪大概也没想到我会在亲爹面前直接动手,

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往婆子身后躲。混乱中,我根本看不清谁是谁,只觉得眼前人影晃动,

全是胳膊腿。我闭着眼,双手胡乱挥舞着往前挠,嘴里还不管不顾地嚷嚷着:“让你胡说!

让你栽赃!让你装哭!”“住手!孽障!反了天了!”沈侍郎气得胡子都在抖,

想上前拉架又怕被误伤。

就在这鸡飞狗跳、堪比市井泼妇斗殴的混乱巅峰——“太子殿下驾到——!

”一声尖利高亢的通传,如同九天惊雷,骤然劈开了沈府书房这片小小的混乱战场!时间,

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我挥舞到半空的爪子僵住了,

嘴里那句“挠死你”也卡在了喉咙里。沈清漪的假哭瞬间噎住,连装晕都忘了。

沈侍郎那张铁青的脸,瞬间褪色成惨白,扑通一声,直接瘫软在太师椅里。书房门口,

阳光被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遮挡了大半。太子萧彻,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一身玄色常服,

衬得他身姿越发挺拔冷峻。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

正平静无波地扫视着屋内堪称灾难现场的一幕:地上,

散落着被扯掉的珠花、踩脏的帕子、打翻的砚台,墨汁溅得到处都是。我。沈妙,头发散乱,

衣襟歪斜。一只袖子还被扯开了一道口子,脸上不知蹭了哪里,糊着两道可疑的黑灰,

正保持着张牙舞爪的扑击姿势,像个刚打完架的疯婆子。沈清漪也好不到哪去,

精心梳好的发髻歪了,昂贵的裙子上印着半个清晰的脚印疑似我的,被两个婆子架着,

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表情僵在惊恐和错愕之间。沈侍郎瘫在椅子上,

一副“吾命休矣”的绝望表情。空气死寂。落针可闻。

只剩下我因为刚才剧烈“搏斗”而呼哧呼哧的粗重喘息,显得格外突兀。萧彻的目光,

最终落在了我这个“斗殴主力”身上。他的视线,慢悠悠地、极其有压迫感地,

从我散乱的头发,扫到歪斜的衣襟,再扫到袖子上的破口,最后,

定格在我那糊着黑灰、还带着“战斗”余韵的脸上。他的眉心,极其细微地蹙了一下。

那眼神,平静得可怕,没有怒火,没有鄙夷,甚至没有嫌弃,

只有一种……深沉的、仿佛在评估一件超出理解范畴的奇特物品的……无语凝噎。时间,

在太子殿下这无声的注视下,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难熬。

就在我快要被这无声的压力压垮,恨不得当场表演个原地消失术的时候,萧彻那紧抿的薄唇,

终于动了。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书房里,

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平静力量,每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在场每个人的心坎上:“沈侍郎,

” 他目光转向面无人色的我爹,“贵府的家风,”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

视线意有所指地扫过我和沈清漪的狼狈模样,“着实让孤,开了眼界。”沈侍郎身子一软,

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萧彻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

那平静无波的眼神,看得我头皮发麻,后背的寒毛一根根竖了起来。完了完了,

这次丢人丢到太子面前了,还是以如此惨烈的方式!他肯定觉得我不仅蠢,还泼!

东宫库房的大门,怕是真得啃了!就在我绝望地闭眼,准备迎接“啃大门”的最终审判时,

却听见太子殿下用他那独特的、冷冽中带着一丝奇异的语调,对我爹吩咐道:“人,

孤今日就带走了。”“省得,”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掠过我这副“战损”造型,

那平静的语气里,终于泄露出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的……心累?

“省得她留在这里,把贵府仅剩的这点体面,也拆了当柴火烧。”我爹那张老脸,

瞬间由惨白转为死灰。嘴唇哆嗦得像风中落叶,连句“恭送殿下”都说不利索了,

只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嗬嗬”声,整个人瘫在太师椅里,仿佛被抽走了脊梁骨。

至于我那亲爱的嫡姐沈清漪,在太子目光扫过她裙子上那半个清晰脚印没错,

就是我的杰作时,身子猛地一颤,精心维持的摇摇欲坠姿态彻底崩盘。腿一软,

“噗通”一声,实实在在地跪坐在了地上,钗环歪斜,面无人色,连哭都忘了哭。而我,

那个被点名要带走的“拆迁队主力”,还保持着那个张牙舞爪的扑击姿势,

像个被施了定身咒的滑稽木偶。脸上糊着的黑灰,散乱的头发,

还有袖子上那道迎风招展的破口子,都在无声诉说着刚才战斗的激烈和我本人的……嗯,

不拘小节。萧彻收回目光,不再看这满屋狼藉,仿佛多看一眼都嫌污了眼睛。他薄唇微启,

吐出两个字,冷硬得不带一丝情绪:“跟上。”话音落,他转身就走,

玄色衣袍带起一阵微凉的风。“跟上”?跟去哪儿?东宫?啃大门?还是直接拉去菜市口?

我脑子还处于“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刚才干了什么”的当机状态,

身体却先一步做出了反应——怂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我一个激灵,

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拍打身上的灰反正已经脏得没法看了,

像只受惊的兔子,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地追着那道玄色背影跑了出去。全程低着头,

恨不得把脑袋塞进衣领里,完全不敢看身后书房里我爹和嫡姐那精彩纷呈的脸色。完了,

沈妙,你这次不仅把沈府的脸按在地上摩擦,还当着未来夫君?…的面,

亲自表演了一场全武行!东宫的大门……怕是得用金刚钻才能啃得动了!东宫,含章殿偏殿。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的味道。不是熏香,是规矩的味道。

我像个刚出土的文物,身上还带着沈府书房“战场”的硝烟灰尘和伤痕破袖子,

鹌鹑似的缩着脖子,站在偏殿中央冰凉的金砖地上。面前三步开外,端坐着一位老嬷嬷。

这位嬷嬷姓孙,据说是宫里伺候过三代皇后的老人。一张脸绷得像块风干的榆树皮,

法令纹深得能夹死苍蝇,眼皮耷拉着,看人时却精光四射,像两把小锥子,

能把人从里到外刮下一层皮。她手里捏着一柄乌木戒尺,那尺子油光水滑,

一看就是“教学”经验丰富。孙嬷嬷没说话,只是用那双锥子眼,

我的脸、我的脖子、我的肩膀、我的腰……最后落在我那只破了口子、还沾着墨汁的袖子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凝固得能砸死人。我被她看得浑身发毛,后背的冷汗一层层往外冒,

脚趾头在金砖地上尴尬地抠着,恨不得当场抠出个三室一厅钻进去。终于,

孙嬷嬷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却像砂纸摩擦般的“嗯——”。她抬起眼皮,

目光精准地钉在我的天灵盖上,声音平板无波,没有任何起伏,

却带着千钧之力:“沈二小姐。”“老奴奉太子殿下之命,教导您宫中礼仪。

”“殿下有言:学不会,不准吃饭,不准睡觉。”“学得不好,

” 她掂了掂手里那柄油光水亮的乌木戒尺,发出“啪”的一声轻响,敲在死寂的空气里,

也敲在我脆弱的小心脏上,“老奴,自有法子让您记住。”轰!我眼前一黑,

仿佛已经看到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困得眼皮打架,

还要被那柄可怕的戒尺追着打屁股的悲惨画面!太子殿下!您这是要玩死我啊!“首先,

” 孙嬷嬷无视我瞬间惨白的小脸,站起身,那动作缓慢却带着无形的压力,“站姿。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我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抬头!挺胸!收腹!肩膀打开!

脖子梗直!目视前方!眼神要稳!不许飘!”孙嬷嬷手里的戒尺,

时不时精准地点在我松懈的肩膀、塌下去的腰、或者习惯性缩起来的脖子上,力道不重,

却带着一种冰凉的警告意味,激得我皮肤一阵阵发紧。我感觉自己像个被强行拉直的虾米,

浑身上下没有一块骨头是舒服的。站了不到一盏茶功夫,小腿肚子就开始打颤,

腰也酸得不行,脖子更是梗得生疼。眼神?还目视前方?我只想翻白眼晕过去!“腿绷直!

不许晃!”戒尺“啪”地轻轻敲在我微微颤抖的右腿外侧。我一个激灵,赶紧咬牙绷住。

心里的小人已经在疯狂捶地哀嚎:让我去啃大门吧!啃大门也比当木头桩子舒服啊!“很好,

保持。”孙嬷嬷像个最严苛的监工,绕着我一圈圈踱步,那脚步声在空旷的偏殿里回响,

像催命的鼓点。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感觉灵魂都要从头顶飘出去的时候,

孙嬷嬷终于大发慈悲地开了金口:“歇一刻钟。”“呼——”我瞬间泄了气,

像根煮过头的面条,软绵绵地就想往地上瘫。“站有站相,坐有坐相!

”孙嬷嬷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手里的戒尺“唰”地指向旁边一张光秃秃的紫檀木圆凳,

“坐!只准坐三分之一!背挺直!双腿并拢!双手交叠置于膝上!”我:“……”救命!

连坐都不能好好坐了!这三分之一是个什么鬼?!我战战兢兢,

用屁股小心翼翼地蹭着那冰凉坚硬的凳子边缘,感觉像坐在刀尖上。背挺得笔直,

双腿并得紧紧的,双手僵硬地叠在膝盖上,整个人像一尊刚出土的兵马俑,

浑身上下都写着“拘谨”和“生不如死”。孙嬷嬷满意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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