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发现对面楼的邻居总拿着望远镜偷窥我家阳台。> 老婆最近却总在阳台练瑜伽,
穿着越来越清凉。> 深夜她手机亮起,我瞥见邻居发来的信息:“姿势完美,明天继续。
”> 我怒不可遏,抄起擀面杖就冲去对门理论。> 门开,
居举着单反相机一脸错愕:“你老婆报名了我的线上瑜伽课……”> “我是她的远程教练,
刚在截图给她反馈动作细节。”> 老婆气喘吁吁追来:“老公!我想给你个惊喜!
下月结婚纪念日我报名了双人瑜伽赛!”---那玩意儿,
像个冰冷的、不怀好意的金属眼球,猝不及防地闯进我的视野,狠狠硌了我一下。
它就架在对面三楼那个小阳台上,黑黢黢的镜筒,嚣张地支棱着,
在下午三点多斜射进来的阳光里,反射着一点刺目的光。镜头不偏不倚,
正对着我家客厅相连的大阳台——那扇巨大的、几乎没拉过几次帘子的落地窗。
我端着刚泡好的枸杞茶,站在自家客厅中央,一股凉气顺着脊椎“嗖”地就爬了上来。
那感觉,像有只黏腻冰冷的虫子在后背上爬。对面住的是谁?
印象里是个有点秃顶、总穿着松垮老头衫的中年男人,姓什么来着?王?还是李?记不清了。
只记得有次在楼道里擦肩而过,他身上一股浓重的烟油味混着隔夜饭菜的气息,眼神浑浊,
扫过人的时候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黏糊劲儿,让人很不舒服。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咚咚咚,震得我手心发潮。我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一步,躲到客厅承重墙后面,
只探出半只眼睛,死死盯住那个黑点。镜筒纹丝不动。
像一只耐心极好的、潜伏在暗处的毒蛇,锁定着它的猎物。而它的猎物,此刻正浑然不觉。
老婆苏蔓穿着她那套新买的、藕荷色的瑜伽服,布料薄得几乎能透出底下肌肤的纹理。
她赤着脚,踩在阳台铺着的浅灰色瑜伽垫上,身体舒展,
正努力维持着一个叫“下犬式”的姿势。阳光慷慨地洒在她身上,
勾勒出流畅紧致的背部线条,腰肢下塌,形成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饱满的臀部则高高翘起,
对着……对着那扇毫无遮挡的落地窗,也对着……对面那个冰冷的镜头!
我的血“轰”地一下全冲上了头顶!手里的保温杯盖子没拧紧,滚烫的枸杞水溅出来几滴,
烫在手背上,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痛意,只觉得一股邪火在五脏六腑里横冲直撞,
烧得我眼前发黑。苏蔓最近着了魔似的迷上了阳台瑜伽。她说这里阳光好,空气流通。
开始还只是早晚练练,穿着也规规矩矩。可最近这半个多月,频率越来越高,
一天能折腾两三回。更让我心里发毛的是,她那几套瑜伽服,一套比一套省布料,
颜色也一套比一套扎眼,从保守的深蓝,到明黄,再到眼前这身要命的藕荷色。
动作也越来越……怎么说呢,幅度大得让人心惊肉跳,那些弯腰、劈叉、后仰,
把她身体最曼妙、最私密的曲线,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也暴露在那个该死的望远镜下!“蔓蔓!”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干涩发紧,
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苏蔓吓了一跳,身体一晃,差点没稳住,赶紧从“下犬式”收回,
扭过头看我,鼻尖上沁着细密的汗珠,脸颊因为运动泛着健康的红晕:“干嘛呀老公?
吓我一跳!”她语气带着点嗔怪,眼神清澈,毫无防备。我喉咙发堵,
像塞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指着对面,
手指因为愤怒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而微微发抖:“你看!看对面!
”苏蔓疑惑地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去。对面三楼那个阳台空荡荡的,
只有几盆蔫头耷脑的绿萝,那架望远镜,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缩了回去,
仿佛从未出现过。“看什么呀?”苏蔓眨巴着大眼睛,一脸茫然,“对面王叔晒的腊肉?
闻着是挺香哈。”“不是腊肉!”我压着嗓子低吼,胸口憋得生疼,“是望远镜!
他刚才用望远镜朝咱家看!就对着你!”最后几个字,我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
苏蔓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
腰都弯了:“哎哟我的周大工程师,你这脑洞不去写小说真是屈才了!王叔?就他那眼神儿,
看个电视都得凑到跟前去,还望远镜?他分得清望远镜和擀面杖吗?”她摆摆手,
浑不在意地重新在垫子上坐下,拉伸着腿筋,“人家那阳台堆的都是破烂儿,
指不定你看花眼了呢。赶紧的,别打扰我,这组动作还没做完呢,感觉臀大肌刚找到发力点。
”她说完,不再理我,自顾自地又沉浸到她的瑜伽世界里去了,身体柔软地折叠、伸展,
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对着空气无声地展示。我看着她在阳光下舒展的身体,那身刺眼的藕荷色,
还有对面阳台那仿佛带着嘲弄的空旷,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被排斥在外的冰冷,
瞬间攫住了我。拳头在身侧捏得死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不信我。或者说,
她根本不在意?这个念头像毒蛇的信子,嘶嘶地舔舐着我的神经。
---那架望远镜像一个阴魂不散的幽灵,总在我最猝不及防的时候出现。
它不再固定出现在下午,有时是清晨我刚拉开窗帘准备透口气,有时是傍晚夕阳染红天边,
有时甚至是深夜,我加班回来,客厅只开着一盏昏暗的落地灯,一抬眼,
对面那点冰冷的反光就刺进眼底。每次我惊觉看去,
它又总能在我试图看清或者拿手机拍下来之前,狡猾地消失。
这种被窥视、却又抓不住实证的感觉,像无数只蚂蚁在心上啃噬,日夜不休。
我开始变得神经质。路过客厅,会突然神经质地跳到窗帘后面,只露出一只眼睛窥探对面。
夜里睡觉,总觉得黑暗中有一双眼睛穿透墙壁,黏在苏蔓身上,惊得我一身冷汗醒来,
再难入睡。和苏蔓说话,也变得心不在焉,眼神总忍不住瞟向阳台的方向。
苏蔓似乎毫无所觉。她的阳台瑜伽事业进行得如火如荼。那套藕荷色的瑜伽服成了她的新宠,
出现的频率高得离谱。
她还添置了新的装备——一条材质异常光滑、带着点诡异反光的黑色瑜伽裤,
紧紧包裹着双腿和臀部,每次她做深蹲或者桥式,那布料在阳光下折射出令人心慌的光泽。
更让我心惊的是,她开始尝试一些难度更高的动作,比如需要极大后弯的“轮式”,
整个人像一张拉满的弓,胸部和腰腹的曲线毫无保留地绷紧、呈现。每当这时,
对面那个该死的阳台,就像一张咧开的、无声嘲笑的大嘴。“蔓蔓,
你…能不能别穿那身黑的练?”有天她刚换上那条反光瑜伽裤,我终于忍不住,
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像是关心,“这料子…看着不透气,别闷坏了。
”苏蔓正对着落地窗整理裤腰,闻言头也没回,声音带着运动前的轻松:“懂什么呀你!
这叫‘鲨鱼皮’,速干还显线条!贵着呢!”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侧,
发出轻微的“啪啪”声,带着点炫耀,“王教练说这个材质拍照效果特别好,
能看清每一块肌肉的发力状态!”王教练?又是他!那个油腻的秃顶邻居!他不仅偷窥,
还点评上了?还拍照效果?!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有根弦猛地崩断了。“王教练?
哪个王教练?”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尖锐,“对面那个姓王的?
”苏蔓这才转过身,脸上带着点莫名其妙:“对啊,就对面楼的王老师啊。怎么了?
”“他教你?他凭什么教你?!”一股邪火直冲头顶,烧得我口不择言,“就他那副尊容?
他懂个屁的瑜伽!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蔓蔓你醒醒吧!他天天拿着望远镜偷看你!
你知道吗?!”我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带着失控的愤怒和恐慌。苏蔓脸上的轻松消失了,
她皱起眉,用一种看陌生人的、带着审视和些许不耐的眼神看着我:“周致远!你有完没完?
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王老师是‘悦动’平台的金牌线上瑜伽教练!人家带出过多少学员了?
我花钱买的课!正儿八经的线上课程!什么偷窥不偷窥的,
你脑子里整天想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我看你是工作压力太大,神经衰弱了吧!
”她语气很冲,带着被冤枉的委屈和烦躁,抓起旁边的小毛巾用力擦了擦脖子上的汗,
“懒得跟你说!不可理喻!”说完,气呼呼地转过身,背对着我,
用力地做了一个大幅度的开肩动作,肩胛骨在薄薄的瑜伽服下清晰地凸起,像无声的对抗。
她的话像一盆冰水,夹杂着冰碴子,兜头浇下。线上教练?金牌导师?我僵在原地,
看着她抗拒的背影,胸腔里那股邪火被浇灭了大半,只剩下冰冷的窒息感和更深的茫然。
真的是我多疑了?是我工作太累,把邻居正常的居家生活臆想成了变态的窥视?
可那个望远镜……那个冰冷清晰的镜头……难道真是我的幻觉?这个念头刚冒出来,
就被更深的恐惧压了下去。不,不可能!那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绝不会错!
苏蔓越是为那个“王教练”辩解,越是投入她的瑜伽,我心底那团疑云就越发浓重,
沉甸甸地压得我喘不过气。她手机里,会不会藏着什么?那个所谓的“线上课程”,
到底是怎么进行的?这个念头一旦滋生,便如同藤蔓般疯狂缠绕。我开始留意苏蔓的手机。
她以前刷剧或者购物,手机经常随手放沙发或餐桌上。但现在,只要她练完瑜伽,
手机就像长了脚,立刻被她揣进口袋,或者屏幕朝下扣在卧室床头。晚上她靠在床头刷手机,
我凑过去想看一眼,她总会下意识地把屏幕侧开,或者干脆锁屏。这种刻意的防备,
像一根根细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我心上。那个望远镜冰冷的镜头,和她此刻护着手机的姿态,
在我眼前诡异地重叠。直到那个深夜。连续加班到快十二点,脑子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壁灯。苏蔓已经睡下了,呼吸均匀悠长。我轻手轻脚地洗漱完,
摸黑回到卧室,怕惊醒她,没开大灯,只借着窗外微弱的路灯光。刚走到床边,
苏蔓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屏幕,“嗡”地震动了一下,随即亮了起来。
幽白的光在黑暗中像一道惨白的闪电,瞬间劈开了我的睡意。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几乎是屏住了呼吸,所有的感官在那一刻被无限放大。身体像被钉在原地,
只有眼珠僵硬地转动,死死盯住那块发光的屏幕。屏幕上端,
清晰地显示着发信人的名字:**王教练**。信息预览只有简短的一行字,
却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我的视网膜,灼起一片带着血腥味的焦糊:> **“姿势完美,
明天继续。”**姿势完美……明天继续……这几个字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
所有的猜疑、恐惧、压抑的愤怒,在这一刻被彻底引爆!血液疯狂地涌向四肢百骸,
又在瞬间冻成冰渣!不是幻觉!不是臆想!那个恶心的秃头!他果然在用望远镜偷看!
他不仅看,还他妈点评上了!“姿势完美”?他看到了什么姿势?
苏蔓穿着那身要命的藕荷色?还是那条反光的“鲨鱼皮”?他看到了她后弯时绷紧的胸口?
还是深蹲时饱满的曲线?!“明天继续”?!他还要看?!还约定好了?!
一股混杂着暴怒、被彻底羞辱的剧痛和毁灭一切的冲动,像失控的岩浆,
瞬间冲垮了我最后一丝理智!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我猛地转身,
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赤着脚冲出卧室,脚步沉重得地板都在震颤。目标明确——厨房!
那根沉甸甸的枣木擀面杖就挂在墙上!我冲进去,一把将它拽了下来!
冰凉的木质握在滚烫的手心里,粗糙的纹理摩擦着皮肤,带来一种近乎暴虐的踏实感。
就是它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咆哮:砸开对面那扇门!砸烂那个秃头的脑袋!
砸碎那架该死的望远镜!把那张恶心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让他知道偷窥别人老婆要付出什么代价!我甚至没顾上换鞋,穿着家里的拖鞋,
手里紧攥着那根能要人命的擀面杖,带着一身能把空气点燃的戾气,拉开家门,
像一阵裹挟着雷霆的狂风,冲向楼道,冲向电梯,狠狠按下下行键!
电梯下降的数字慢得像钝刀子割肉。每一秒的等待,都让胸腔里的岩浆沸腾得更加剧烈。
那行“姿势完美,明天继续”的字,像恶毒的咒语,在我眼前反复闪烁、放大,
烧灼着我的神经。苏蔓护着手机的样子,她穿着清凉瑜伽服在阳台舒展的样子,
对面那个冰冷镜头的反光……所有的画面碎片般搅在一起,
最终都化作了对门后那张猥琐秃脸的滔天恨意!“叮——”电梯门终于打开。我像离弦的箭,
裹挟着冰冷的杀意,冲出电梯,穿过一楼大堂,冲到对面那栋楼的单元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