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那日,血玉髓从天而降,高人道我克亲,注定祸及全族。从此禁地成了我的牢笼,
族人每日隔着石壁诅咒我早死。十年囚禁,我意外得知所谓克亲命格,
不过是堂兄为夺我天赋灵髓的弥天大谎。濒死之际,我以秘法献祭生机,
将灵髓剥离注入一枚古玉,灵魂随之依附。十年后,堂兄凭借我的灵髓风光无限,大婚当日,
古玉被当作贺礼送入洞房。红烛摇曳,我借新娘之躯苏醒,
手持利刃剜出堂兄体内属于我的灵髓。满堂宾客惊骇注视下,我血淋淋地高举灵髓,
揭露家族百年丑恶。“你们吸食我的骨髓十年,今日,该还清了!
”第一章 囚笼里的灾星我出生那天,天上掉了块石头。不是普通的石头,
是块殷红如血的玉髓,不偏不倚,砸穿了秦家祠堂那号称千年不破的琉璃瓦,
就落在供奉祖宗牌位的供桌上,骨碌碌滚到刚抱着我出来的产婆脚边。产婆吓得一个哆嗦,
差点把我摔地上。这兆头,太邪门。紧接着,
秦家花重金从云顶山请下来的那位鹤发童颜、据说能窥破天机的高人,
捏着那血玉髓看了半晌,又掐指算了足有一个时辰,最后对着我爹娘,
也就是秦家当时的族长和族长夫人,长长叹了口气,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此女命格……”高人捋着雪白的胡子,声音沉得像坠了铅,“‘血煞孤星,刑克六亲’,
乃大凶之兆。留她在族中,亲缘断绝,血脉凋零,恐有灭族之祸啊!”一句话,像一道冰锥,
把我爹娘脸上初为人父母的喜悦彻底钉死,只剩下惨白和绝望。尤其是“灭族”两个字,
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所有秦氏族人心上。于是,我,秦昭,
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天赋灵髓让整个云州都侧目的秦家百年奇才,还没睁眼看清这个世界,
就被彻底打上了“灾星”的烙印。名字都没来得及取,就被塞进了一个地方——秦家后山,
最深处,最幽暗,终年不见阳光的禁地石窟。这石窟,成了我整整十年的牢笼。
洞口被巨大的、刻满符咒的断龙石封死,只留下半尺见方的一个小孔,像一只冷漠的眼睛,
用来传递每日少得可怜、仅能维持我不死的食物和水,
以及……外面族人源源不断的、淬了毒的诅咒和期盼。“小灾星,怎么还不死?
” 苍老的声音,带着浓痰滚动般的黏腻,是隔房的二叔公,他儿子前年猎妖兽摔断了腿。
“克死了我爹娘,你怎么还有脸活着?贱种!” 尖利的女声,是二房的堂姐,
她爹娘在我三岁那年双双染了急病,一夜暴毙。“求求你了,快死吧!你一死,
我们秦家就太平了!” 稚嫩的童音,带着哭腔,是哪个不懂事的孩子,
被大人反复灌输着对我的恐惧。这些声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穿过那冰冷的石孔,
钻进我的耳朵,刻进我的骨头里。起初是害怕,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后来是麻木,
对着石壁发呆,数着缝隙里渗出的水滴。再后来……是烧灼灵魂的恨意,
像毒藤一样在心底疯长。凭什么?凭什么是我?石窟里潮湿阴冷,
只有角落一堆干草是我的“床”。食物永远是冷的、馊的,水带着一股土腥味。
我身上裹着的是不知道哪个死人留下的破旧麻布衣,又硬又糙,磨得皮肤生疼。唯一的光源,
是石孔透进来的那一点点微弱天光,或是外面看守偶尔举起的火把。十年,三千多个日夜。
我的世界,只有这方寸之地,只有无边的黑暗和刻骨的诅咒。
我能感觉到身体里那股与生俱来的力量,那被称为“天赋灵髓”的东西,像一汪清泉,
在我干涸的经脉里缓缓流淌。可这力量有什么用?它能打破这封死的石门吗?
它能堵住外面那些恶毒的嘴吗?不能。它只能让我在这非人的囚禁中,
比普通人活得更久一点,更清醒地感受这份痛苦。外面的声音渐渐模糊下去,
大概是看守换班了。我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闭上眼,试图运转体内微弱的灵力去抵御寒气。
就在意识有些飘忽的时候,石孔外传来一阵刻意压低、却又异常清晰的交谈声。
“……真他娘的晦气,看守这丧门星!” 一个粗嘎的男声抱怨道,是看守甲。“嘘!
小声点!” 另一个略显油滑的声音响起,是看守乙,“忍忍吧,等里面那位祖宗咽了气,
咱哥俩就解放了。越少爷可是许诺了,事成之后,赏咱一人一颗‘聚气丹’呢!”“聚气丹?
” 看守甲的声音带着贪婪,“真的假的?越少爷出手这么大方?”“那当然!
” 看守乙压着嗓子,透着得意,“你也不想想,当初要不是越少爷有远见,
花了大价钱买通云顶山那位‘高人’,把这‘刑克六亲’的命格安在这灾星头上,
又联合几位长老施压,把她关进这鬼地方等死……她那身宝贝一样的灵髓,能轮到越少爷?
”轰——!像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开!我猛地睁开眼,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刻冻得冰凉!买通?命格是假的?看守乙还在喋喋不休,
声音带着谄媚:“……高人一句话,断龙石一落,这灾星就成了瓮中之鳖。等她耗干了,
灵髓自然逸散,越少爷再用秘法将其引渡己身……啧啧,神不知鬼不觉!
如今越少爷已是云州年轻一辈第一人,风光无限,全拜这灾星所赐!咱哥俩,
也算是沾光了……”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巨大的轰鸣声在我脑子里回荡,
盖过了一切。假的!全是假的!什么血煞孤星!什么刑克六亲!什么灭族之祸!都是谎言!
心策划的、由我那位道貌岸然的堂兄秦越主导的、为了掠夺我天赋灵髓的、彻头彻尾的谋杀!
十年的囚禁!十年的诅咒!十年的生不如死!原来根源在这里!不是天意,是人心!
是秦越的贪婪!是秦家上下的愚昧和凉薄!恨意!前所未有的恨意!像火山熔岩,
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焚烧着我每一寸血肉!比这石窟十年的冰冷和黑暗,更刺骨!
更灼痛!“呃……”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我死死捂住嘴,
却仍有温热的液体从指缝渗出,滴落在冰冷的石地上,绽开刺目的红。愤怒的火焰在燃烧,
但身体却像是被瞬间抽干了所有力气,眼前阵阵发黑。看守的对话像淬毒的针,
扎穿了我强撑十年的精神支柱。原来支撑我活下来的“无辜”,根本不存在!
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被家族牺牲、被亲人算计的可怜虫!灵台深处,
那维系生机的最后一点清明,如同风中残烛,剧烈摇曳,即将熄灭。
我清晰地感觉到生命在飞速流逝,像指间握不住的流沙。不行……不能就这么死!
绝不能便宜了他们!秦越!秦家!我要你们付出代价!十倍!百倍!
一个古老、禁忌、带着浓重血腥味的名字,如同烙印,
猛地烫在我濒临破碎的意识里——**《九幽血祭引渡诀》**。
这是我在石窟角落一块松动的石板下意外发现的残卷,记录在某种不知名的兽皮上,
字迹暗红如血。当时只觉得上面记载的法门邪异非常,看一眼都心神震荡,便用枯草盖住,
再不敢碰。此刻,这个名字却如同唯一的救命稻草,带着毁灭与同归于尽的疯狂,
死死抓住了我。献祭自身全部生机!强行剥离灵髓!引渡……引渡到某个能承载它的媒介上!
灵魂依附其上……不入轮回,永为孤魂……代价是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代价?我惨然一笑,
口中鲜血不断溢出。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这条命?这十年生不如死的囚徒生涯?
还是那从未拥有过的、所谓的亲缘?秦越!你想要我的灵髓?好!我给你!
但我要你亲手接过去的,是焚毁你一切野望的业火!我要你秦家百年基业,为我殉葬!
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媒介……承载灵髓的媒介……我艰难地转动眼珠,
目光落在角落里,那块被我用来垫着睡觉、毫不起眼的黑色鹅卵石上。
它是我在石窟溪水边捡到的,唯一陪伴我的“伙伴”,触手温润,带着一丝奇异的冰凉。
就是它了!再没有任何犹豫。求生的本能早已被滔天的恨意取代。
我挣扎着爬到那块黑色石头旁,用尽最后力气咬破舌尖,剧痛带来一丝短暂的清醒。
凭着记忆里那邪异残卷的指引,双手沾着自己的心头热血,开始在那冰冷的石壁上,
刻画扭曲诡异的符文。每一笔落下,都像在剜我的肉,抽我的髓。生机如同开闸的洪水,
疯狂涌向指尖,注入那血色的符文之中。我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
变得灰败干瘪,乌黑的长发瞬间转为枯槁的灰白。剧痛席卷全身,
灵魂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撕扯。“呃啊——!” 凄厉的惨叫被死死堵在喉咙里,
只有破碎的呜咽在空寂的石窟中回荡。当最后一个血色符文完成,
整个石窟陡然亮起妖异的红光!光芒的中心,正是我面前那块黑色的石头!它不再平凡,
表面浮现出玄奥古老的纹路,散发出吸扯灵魂的强大力量!“剥离……引渡!
” 我用尽残存的意志,发出无声的嘶吼。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生命本源的剧痛猛地爆发!仿佛整个身体从内部被硬生生撕裂!
一道璀璨夺目的、流淌着七彩霞光的髓质,如同有生命的玉髓长河,
带着我全部的生命精华和天赋烙印,硬生生从我干涸的眉心被抽离出来!那过程缓慢而残忍,
每一寸剥离都带来灵魂被碾碎的痛苦。我能“看”到自己的躯体在灵髓离体的瞬间加速枯萎,
像一截迅速碳化的朽木。灵髓离体,在空中盘旋,散发出纯净而磅礴的力量,
与石窟的阴森格格不入。它似乎有些茫然,本能地想要回归我那具正在崩解的身体。“去!
” 我残存的意识发出最后的指令,带着血海深仇的执念,引导着那道璀璨的灵髓长河,
猛地冲向那块悬浮在红光中的黑色石头!嗤——!如同烧红的烙铁浸入冰水!
七彩的灵髓与黝黑的石头接触的刹那,发出刺耳的声响,爆发出更强烈的光芒!
那石头贪婪地吸收着,表面的古老纹路被点亮,如同活了过来,
散发出一种深邃、冰冷、又带着一丝诡异生机的气息。成功了!灵髓被强行嵌入了!
就在灵髓完全没入石头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吸力猛地传来,目标是我的灵魂!那不再是剧痛,
而是一种彻底的剥离感,仿佛被从烂泥里拔出的根。
“秦越……秦家……等着我……” 我最后看了一眼自己那具迅速化为飞灰的残躯,
意识被那黑石彻底吞噬。石窟内,红光骤然熄灭。只余下角落里一堆不起眼的灰烬,
和一枚静静躺在地上、通体黝黑、内里却隐约流转着一丝七彩霞光的古朴玉佩。
石壁上的血色符文,如同被吸干了精气,迅速黯淡、剥落,最终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死寂,重新笼罩了这囚禁之地。只有那枚黑玉,在绝对的黑暗中,
散发着微不可察的、冰冷的气息。第二章 玉中十年,血债待偿黑暗。没有时间,没有空间,
只有无边无际、沉重如铅的黑暗。这就是我的“新世界”。没有身体,只有一缕残存的意识,
像风中残烛,被死死禁锢在那枚冰冷的黑色古玉之中。最初的混沌过后,
是比石窟囚禁更令人绝望的虚无。感觉不到冷热,听不到声音,看不见光影。
唯有那嵌入玉髓核心的、属于我的天赋灵髓,散发出微弱而熟悉的暖流,
像黑暗宇宙里唯一黯淡的星辰,维系着我这一缕意识不散。这暖流,是我存在的锚点,
也是时时刻刻提醒我血海深仇的烙印。秦越!秦家!每一个名字闪过,
都像在虚无中点燃一团幽冷的火焰,灼烧着我的“灵魂”。时间失去了意义。也许是一瞬,
也许是百年。我的意识在漫长的煎熬中变得异常清醒,也异常冰冷。恨意,
不再像最初那样炽烈燃烧,而是沉淀下来,凝成了万年不化的玄冰,
坚硬、锋利、带着刺骨的杀意。不知过了多久,绝对的死寂被打破了。一丝微弱的声音,
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我的意识之海荡开涟漪。“……这鬼地方,阴气真重。
” 一个带着抱怨的年轻男声,有些耳熟,是看守石窟的护卫之一。“少废话!
越少爷交代的差事,仔细点!” 另一个声音呵斥道,是看守头目。接着是脚步声,
碎石滚动的声音,还有……断龙石被缓缓开启时发出的、沉闷而巨大的摩擦声!这声音,
曾是我十年囚徒生涯的背景音,此刻听来,却如同地狱的丧钟!他们来了!
来确认我的“死亡”!我屏住“呼吸”如果意识体也有呼吸的话,将所有的感知凝聚,
拼命延伸出去,试图穿透这玉石的屏障。“嘶……真臭!” 一个护卫捏着鼻子,
声音瓮声瓮气。“尸体呢?不是说那灾星关在里面吗?” 另一个声音充满疑惑。“找!
仔细找!越少爷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尤其是她身上可能残留的东西!
” 看守头目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贪婪。杂乱的脚步声在石窟内响起。
火把的光晕在黑暗中晃动,虽然我的“视线”无法直接穿透玉石,
但通过那微弱的光影变化和声音反射,我能大致“感知”到他们的位置。“头儿!
这……这儿有堆灰!像是……像是烧剩下的骨头渣子!” 一个护卫惊叫道,声音带着恐惧。
“灰?怎么可能烧得这么干净?” 看守头目快步走过去,脚步声沉重。短暂的沉默。
我能想象他们围着那堆灰烬,脸上惊疑不定的表情。“妈的,真邪门!
” 看守头目啐了一口,“算了,烧成灰也好,干净!省得晦气!赶紧搜搜,
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留下!越少爷说了,
那灾星身上说不定有她爹娘偷偷塞给她的宝贝!
”一阵翻箱倒柜其实也没什么可翻的的声音。“头儿!快看!这里有块黑石头!
摸着……怪凉的!” 一个护卫的声音响起,带着发现“宝贝”的兴奋。
我的心猛地一“提”!他们发现了!发现了这枚古玉!“黑石头?” 看守头目走过去,
脚步声靠近。我感觉一只粗糙、带着汗味的手抓起了我古玉!
那触感让我意识的“皮肤”泛起一阵强烈的恶心和抗拒。“啧,黑不溜秋的,
像块墨疙瘩……不过……” 看守头目掂量了几下,“入手倒是挺沉,
有点温润……说不定真是个古玉胚子?算了,蚊子腿也是肉,带回去交差!
反正那灾星都成灰了,这地方晦气,赶紧走!”“是!”断龙石再次沉重地落下,
发出轰隆巨响,彻底隔绝了石窟与外界的最后一丝联系。黑暗再次降临,但这一次,
我不再被困于原地。我被带走了!离开了那囚禁我十年的地狱!接下来的日子,
我的“世界”变成了颠簸、嘈杂和令人作呕的污浊气息。
我被看守头目献宝似的交给了秦家外院的一个管事。那管事是个势利眼,拿在手里掂量半天,
又对着阳光照了照,撇撇嘴:“什么玩意儿?黑漆麻乌的,连个玉色都没有,杂质还多!
也就这形状还算规整……算了,扔库房角落里去,当个压箱底的石头吧!”于是,
我又被丢进了一个弥漫着灰尘、樟脑和腐朽木头味道的地方——秦家的杂物库房。
这里堆满了各种被淘汰、废弃的旧物。我被随意扔在一个积满厚厚灰尘的角落,
上面还压着半块破屏风。黑暗依旧,但多了灰尘的味道,多了老鼠窸窣爬过的声音,
多了偶尔库房门开关带来的微弱气流。我的意识被困在玉中,像一个永恒的囚徒,
只能被动地“听”。我听到了库房外秦府仆役的议论。“听说了吗?后山禁地那位……没了!
”“真的?烧成灰了?老天开眼啊!这祸害终于死了!”“可不是!
越少爷亲自带人去查看的,确认得干干净净!这下咱们秦家总算能安生了!”“嘘!小声点!
族长下令了,不许再提那灾星的事,晦气!就当从来没这个人!”“对对对!死了好!
越少爷才是咱们秦家的希望!听说他马上要去参加云州大比了?凭他的天赋,
肯定能拔得头筹,给咱们秦家争光!”“那还用说!越少爷的天赋,
那可是……”秦越的名字,如同淬毒的针,每一次被提及,都狠狠扎在我的意识上。
我的天赋?那是我秦昭的!是我被你们生生夺走的!时间在库房的尘埃里缓缓流逝。
通过仆役们断断续续的议论,我如同一个旁观者,
冷眼“看”着秦家在我“死后”的“繁荣昌盛”。“大消息!大消息!越少爷在云州大比上,
力压群雄,夺了魁首!被云岚宗的长老当场收为内门弟子了!”“天啊!云岚宗!
那可是咱们云州第一大宗门!越少爷真给秦家长脸!”“族长高兴坏了,下令大宴三天!
全族同庆!”“越少爷真是天才!那灵髓之力,听说精纯无比,
施展的剑法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对手根本挡不住!”“谁说不是呢!秦家崛起,指日可待啊!
都是越少爷的功劳!”功劳?秦越!你踩着我的尸骨,吸吮着我的骨髓,
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荣耀!这每一句赞誉,都像鞭子抽打在我的意识上!又过了几年,
议论的风向变了。“听说了吗?苏家!云州城那个炼药世家苏家!主动派人来提亲了!
想把他们家那位嫡出的小姐苏晚晚,许配给咱们越少爷!”“苏晚晚?
那个据说长得跟天仙似的,炼丹天赋也极高的苏家明珠?”“除了她还有谁?这叫什么?
强强联合!咱们秦家有望跻身云州一流世家了!”“啧啧,越少爷真是人生赢家!
实力、地位、美人……全有了!”“聘礼单子听说长得吓死人!苏家可真舍得下血本!
”“那当然!咱们越少爷前途无量!嫁过来就是未来的宗主夫人!苏家这是攀上高枝了!
”苏晚晚……秦越的未婚妻?我冰冷地咀嚼着这个名字。
又一个即将被卷入这场血腥复仇的无辜者?不,这世上,谁又真正无辜?
享受了秦越带来的荣光,就要承受这荣光背后的血债!终于,一个重磅消息如同惊雷,
炸响在仆役们的议论中。“定了!定了!婚期就定在下月初八!黄道吉日!
”“听说要在云州城最大的‘揽月楼’办!那排场,啧啧,据说连州牧大人都要亲自来贺喜!
”“咱们府里都忙疯了!张灯结彩,采买的东西堆得跟山一样!连库房都快被搬空了!
”“哎,你别说,前两天管家还带人来这破库房翻过,说要找点老物件充充场面,
显得有底蕴……”“翻出啥了?这破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谁知道呢?
好像就拿走几个旧花瓶……哦对了,角落里那块压箱底的黑石头好像也被顺手拿走了,
说看着够沉够古旧,当个镇纸或者……垫喜烛的底座?总比没有强……”黑石头?
垫喜烛的底座?!我的意识猛地一凝!被当做贺礼?送入……洞房?!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狂喜和极致冰冷的战栗感席卷了我的“灵魂”。十年!
整整十年玉中囚徒的煎熬!终于等到了!秦越!你的死期!秦家!你们的末日!红烛高照,
血债血偿!古玉被粗糙的麻布包裹着,和其他一些所谓“有年头”的杂物一起,
塞进了一个红木匣子里。我能感觉到颠簸,
听到外面喧嚣的锣鼓声、鞭炮声、宾客的喧哗笑闹声。喜庆的气氛浓得化不开,
却让我意识的火焰燃烧得更加冰冷。匣子被打开,又被合上,几经转手。最终,
在一个尖细谄媚的声音中“夫人,这是库房翻出来的古玉,虽不名贵,胜在古朴厚重,
给您和姑爷新房添个意头……”,我被放置在了一张触感柔软光滑的锦缎上。接着,
是重物落地的闷响。我被拿了出来,
在了一个坚硬冰凉的地方——大概就是那张巨大的、铺着大红锦被的紫檀木婚床的某个角落。
位置很偏,靠着床柱。喧嚣被厚重的门板隔绝了大半。
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酒气、熏香的味道,
还有一种……属于新嫁娘的、带着紧张和羞涩的脂粉香气。我能“感知”到,
一个穿着繁复华丽大红嫁衣的身影,顶着沉重的凤冠,正端坐在床边,双手紧张地绞着丝帕。
她的呼吸很轻,带着微微的颤抖。这就是苏晚晚?秦越的新娘?时间一点点流逝。
外面的喧闹声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隐约的丝竹声和更远处的嘈杂。
苏晚晚似乎坐得有些僵硬,她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动了一下,
大概是想放松一下酸痛的脖颈。就是这轻微的动作,她的手臂不经意地碰到了床边角落。
而我,那枚黝黑的古玉,正静静地躺在那里。她的指尖,带着温热的、属于活人的体温,
毫无防备地,轻轻擦过了冰冷的玉身!嗡——!如同干涸了亿万年的河床遭遇了天降甘霖!
如同沉寂的死火山骤然喷发!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吸力,
猛地从我古玉的核心——那被封印了十年的、属于我的七彩灵髓中爆发出来!目标,
正是这具近在咫尺的、充满生机的、毫无防备的年轻躯体!“啊!
” 一声短促而惊惶的娇呼在寂静的新房中响起,随即戛然而止。苏晚晚的身体猛地一僵!
仿佛被无形的电流击中!她那双掩藏在珠帘下的、原本带着羞涩和期待的美眸,
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变得空洞茫然。她的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靠在了床柱上,
凤冠微微歪斜。而我的意识,那被禁锢了十年、只剩下冰冷恨意的意识,如同决堤的洪流,
顺着那指尖接触的瞬间打开的通道,疯狂地、蛮横地冲进了这具温软的身体!侵占!融合!
争夺控制权!这具身体的本能意识在沉睡中惊醒,发出无声的尖叫和抵抗。
属于苏晚晚的记忆碎片——少女的憧憬、对秦越的仰慕、对未来的忐忑……如同破碎的琉璃,
在我强大的、充满毁灭意志的意识冲击下,瞬间被碾得粉碎!过程短暂却激烈。
这身体终究只是凡躯,如何抵挡我十年恨意淬炼、以天赋灵髓为根基的残魂?几个呼吸之后,
一切抵抗平息了。新房内,红烛依旧静静燃烧,流下滚烫的烛泪。
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熏香和淡淡的酒气。床上,穿着大红嫁衣的“苏晚晚”,
缓缓地、极其僵硬地,抬起了自己的手。那是一只极美的手,十指纤纤,染着鲜红的蔻丹。
但此刻,操控这只手的意志,却冰冷得如同九幽寒铁。“苏晚晚”低下头,
看着自己身上刺目的红,看着那绣着鸳鸯戏水的繁复嫁衣,
看着自己这双陌生的、属于别人的手。然后,她我的嘴角,极其缓慢地,
向上扯开一个弧度。那不是笑。是地狱之门开启时,露出的獠牙。冰冷、僵硬的手指,
抚上那顶沉重的、缀满珠翠的凤冠。没有任何怜惜,只有一股纯粹的、破坏的欲望。
指尖用力!“咔嚓!” 一声脆响,精致的金丝被硬生生拗断!
价值连城的明珠翡翠噼里啪啦地滚落下来,砸在光洁的地板上,如同碎裂的星辰。
凤冠被粗暴地扯下,随手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盘好的发髻散落开来,
乌黑的长发如同瀑布般披散而下,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线条冰冷紧绷的下颌。
“苏晚晚”——不,现在,是我,秦昭——缓缓抬起头。铜镜就在不远处的梳妆台上。
镜中映出一张脸。眉如远黛,眼若秋水,琼鼻樱唇,是苏晚晚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但镜中的那双眼睛……再无半分少女的羞涩懵懂,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
翻涌着沉淀了十年的怨毒、刻骨的仇恨,以及一种近乎非人的、玉石俱焚的疯狂!我抬起手,
指尖拂过镜中那冰冷陌生的眉眼。
“十年了……” 一个沙哑、干涩、带着奇异摩擦感的声音从这具身体的喉咙里挤出。
这是苏晚晚的声带,发出的却是秦昭的语调,充满了违和的诡异感。
“秦越……” 镜中人的红唇开合,吐出那个浸透骨髓的名字,每一个音节都淬着剧毒,
“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我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扫过这间奢华喜庆的新房。
大红的喜字贴在窗棂,绣着百子图的帐幔低垂,桌上摆着合卺酒和精致的点心。最终,
视线定格在梳妆台的一角。那里,静静地躺着一柄匕首。那是女子用来裁衣修眉的器具,
装饰华丽,镶嵌着细碎的宝石,刀鞘是温润的暖玉。刀身不长,不过三寸,但足够锋利。
此刻,它被摆放在“却扇”礼用的团扇旁边,更像是一件精致的闺阁玩物。我走过去,
拿起它。入手温润,是暖玉的鞘。指尖用力,轻轻一拔。
“噌——”一声极轻微却无比清晰的金属摩擦声。雪亮的刀身暴露在烛光下,
反射着冰冷的、跳动的火焰。寒芒映在我毫无温度的眼底。足够了。
我将这柄华丽的凶器反手握住,冰凉的刀柄紧贴掌心,锋刃隐藏在宽大的嫁衣袖袍之下。
所有的情绪——十年囚禁的屈辱,得知真相的愤怒,献祭剥离的剧痛,
玉中囚徒的孤寂——在这一刻,被压缩、提纯,最终凝聚成一种极致的、冰冷的杀意。
像一块被投入熔炉深处反复锻打的寒铁,只剩下最纯粹的毁灭本能。我走到门边,侧耳倾听。
外面的喧嚣已经彻底沉寂下去,
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醉醺醺的吆喝和下人们收拾残局的轻微响动。夜,深了。脚步声。
沉重、虚浮,带着明显的醉意,由远及近。还伴随着几个谄媚讨好的声音。“越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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