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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作家“六道小轮回”的其它小说,《金戈铁马》作品已完结,主人公:黄煞杨济,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新人第一次写书,可能有点烂,还请见谅,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指导,多给点意见,抱拳了!!!)(在第28章后会有furry元素和世界的出现)时光回溯至公元 290 年,正值晋朝时期。此时,天下之主乃是那位被世人称为痴傻的皇帝——司马衷。他虽贵为天子,但心智却如同孩童般懵懂无知,对朝政之事一窍不通。而在这权力的中枢之地,另一个身影正悄然崛起,那便是皇后贾南风。这位贾皇后野心勃勃,心思缜密,眼见着皇帝无能,...
1 血火焚城浓烟如垂死的巨蟒,扭曲着爬满了天穹,几乎吞噬了最后一点惨淡的天光。
空气里塞满了令人窒息的味道——木头烧焦的辛辣、血腥的甜腥,
还有某种皮肉被灼烤后发出的、令人肠胃翻搅的恶臭。惨叫和金属撞击的锐响撕裂了黄昏,
成了这人间地狱唯一的背景音。上官婉怡的绣花鞋早已被泥泞和不知名的污秽浸透,
每一步都像踩在冰冷的刀尖上。她麻木地奔跑,喉咙里火烧火燎,
每一次吸气都扯得肺叶生疼。几天前,她还在那个桂花飘香的小院里,
母亲用木梳蘸了桂花油,细细梳理她鸦羽般的长发,父亲在院中侍弄他心爱的几株兰草,
阳光暖得能融化骨头。仅仅一夜之间,铁蹄踏碎了青石板路,哭喊声取代了清晨的鸟鸣,
家园只剩下断壁残垣和未熄的余烬,像一张咧开的、冒着黑烟的巨口。家人呢?爹呢?娘呢?
弟弟呢?这念头像淬了毒的针,每一次在脑海闪现都扎得她心口剧痛。眼泪早已流干,
只剩下眼眶涩涩地发疼。她躲在一堵半塌的土墙后,蜷缩着,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连牙齿都深深陷进了掌心的肉里,尝到了血腥的铁锈味。她不敢发出一丝呜咽,
连呼吸都屏得细若游丝。墙外,沉重的皮靴踏过瓦砾的声音越来越近,
伴随着粗野的、她听不懂的异族俚语和刺耳的笑声。一个念头冰冷地攫住了她:完了。
就在绝望即将把她彻底吞噬的刹那,
一阵由远及近、如滚雷般密集的马蹄声骤然撞入这片混乱!大地在铁蹄下颤抖。
不同于敌军的杂乱无章,这蹄声整齐、沉重,带着一股摧枯拉朽的决绝气势。紧接着,
是另一种声音——刀锋劈开空气的厉啸,斩断骨头的闷响,
还有敌军猝不及防的、惊骇欲绝的惨叫!“稳住阵脚!跟我杀!
”一个年轻却沉雄如金铁交鸣的声音穿透喧嚣,清晰地劈开了混乱的幕布。
2 铁骑救赎墙外的脚步声瞬间变得慌乱,刚才还嚣张的俚语变成了惊恐的怪叫,迅速远去。
巨大的恐惧和突然降临的混乱,反而像一盆冰水浇醒了上官婉怡濒临崩溃的神经。
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墙外的魔鬼跑了!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她猛地从藏身的断墙后冲了出去,像一只受惊过度、慌不择路的幼鹿,
只想逃离这片血腥的修罗场。然而,战场上的空地,就是死亡的靶心。
一支流矢带着死神的尖啸,贴着她的鬓角飞过,几缕青丝无声飘落。她甚至来不及尖叫,
脚下被一具面目模糊的尸体狠狠一绊,整个人重重向前扑倒,沾了满手黏腻冰冷的血污。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头顶。她挣扎着想爬起来,手脚却软得如同新抽的面条,
只能徒劳地抬起头。就在这绝望的瞬间,她的目光撞上了一道锐利如鹰隼的视线。
一匹神骏异常的黑色战马如同凝固的乌云,钉在不远处。马背上,
端坐着一位身披玄色重甲的年轻将军。他脸上的血污和汗渍掩不住那份勃发的英气,
手中一杆精铁长枪的枪尖犹自滴落着粘稠的血珠。
他显然是在巡视这片刚刚经历过激烈搏杀的战场,那双深邃的眼睛如同寒潭,
带着审视的冷光扫过每一寸土地,每一个倒下的身影。然后,他的目光,毫无预兆地,
落在了她的身上。那目光起初是纯粹的战场上的审视,像在评估一件失去价值的物品。然而,
当看清她脸上交织的稚嫩、极致的恐惧和无边无际的茫然无助时,那锐利的眼神深处,
仿佛有什么坚硬的东西被猝不及防地撞了一下,极其细微地波动了一下。
上官婉怡的心跳几乎停止。他是谁?是新的敌人?还是……她脑中一片空白,
只剩下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带来的巨大压迫感。没有丝毫犹豫,那黑甲将军猛地一夹马腹!
通体乌黑的骏马如离弦之箭,闪电般向她冲来!巨大的恐惧扼住了上官婉怡的喉咙,
她连尖叫都发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狰狞的铁甲和巨大的黑影带着风雷之势,
瞬间笼罩了她。预想中被铁蹄踏碎的剧痛并未降临。就在黑马冲到她面前的刹那,
马背上的身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敏捷和力量俯身、探臂!一只带着冰冷铁护腕的大手,
如同铁钳般稳稳地箍住了她的腰。一股巨大的、不容抗拒的力量传来,
她感觉自己轻飘飘地离开了地面,天旋地转之间,整个人已被一股悍然的力量凌空捞起!
“呃!”一声短促的惊呼被她死死压在喉咙里。下一瞬,
冰冷的、带着浓重血腥味和汗味的坚硬铁甲硌痛了她的脸颊和手臂。她像一件失重的包裹,
被横着按在了冰冷的马鞍前桥之上。马鞍前桥冰冷的皮革和坚硬的金属边缘硌得她生疼,
浓烈的血腥气、汗味、皮革和金属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霸道地钻进她的鼻腔,
熏得她几欲窒息。“驾!”头顶传来一声短促有力的低喝,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战马猛地人立而起,发出一声穿云裂石的嘶鸣!巨大的颠簸让上官婉怡五脏六腑都差点移位,
胃里翻江倒海。她下意识地死死闭紧双眼,双手胡乱地向前抓去,
指尖触到的只有冰冷滑腻的甲片。慌乱中,
她只能死死抓住眼前唯一能抓住的东西——将军腰间束甲的坚韧皮带,
指甲几乎要嵌进皮子里去。耳边是呼啸的狂风,是箭矢破空的尖锐嘶鸣,
是身后追兵模糊的怒吼和咒骂,还有身下战马狂奔时如擂鼓般沉重急促的蹄声,
疯狂地敲打着大地,也敲打着她脆弱不堪的神经。她不知道这匹神骏的战马要奔向何方,
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下一刻就被甩飞出去,或者被身后追来的利箭射穿。
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她紧绷到极限的神经。她唯一能做的,
就是死死抓住那条冰冷的皮带,
将脸深深埋进那混合着血腥、汗味和铁锈味的冰冷甲胄褶皱里,
仿佛那是无边怒海中唯一的浮木。每一次战马跃过沟壑或尸体带来的剧烈颠簸,
都让她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散架。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她的脸颊,吹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眼泪不受控制地被激了出来,瞬间就被风吹得冰凉。3 将军的抉择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只是一盏茶的工夫,也许漫长得像一个世纪。身下狂奔的战马终于渐渐放缓了脚步,
沉重的马蹄声也变得轻缓起来。耳畔令人心悸的喊杀声和箭矢声也渐渐远去,
被一种奇异的、带着草木气息的寂静所取代。“吁……”头顶再次传来低沉的声音,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喘息。战马彻底停了下来,不安地踏着蹄子,打着响鼻。
箍在腰间的铁臂终于松开了。上官婉怡感觉自己被那股力量轻轻一提,然后放在了实地上。
双脚触到坚实土地的瞬间,一种虚脱般的无力感猛地袭来,膝盖一软,差点直接瘫倒。
她下意识地扶住了身边温热而坚韧的马身,才勉强站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冰冷的空气呛入肺腑,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眼泪鼻涕都咳了出来,狼狈不堪。她抬起头,
惊魂未定地看向马背上的身影。夕阳最后的余晖挣扎着穿透林间的缝隙,斑驳地洒落下来,
勾勒出他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他脸上的血污和汗渍在昏黄的光线下更显深刻,
但那眼神已不再是战场上的冰寒锐利。他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
映着一点跳动的暮光,也映着她此刻苍白、惊惶、沾满尘土和泪痕的狼狈模样。
那目光里似乎有审视,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像平静水面下涌动的暗流。
上官婉怡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后背撞在了粗糙的树干上,带来一阵微痛。
恐惧再次攫住了她。脱离了战场那极致的混乱,
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处境——孤身一人,
面对着一个刚刚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浑身煞气、完全陌生的铁血将军。
他会怎么处置自己这个累赘?她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单薄而污损的臂膀,手指深深掐进肉里,
试图用疼痛来压制身体的颤抖和心底翻涌的寒意。两人之间隔着几步的距离,
林间的寂静几乎能听到落叶坠地的声音。只有战马偶尔不耐地甩头喷鼻,踏动蹄子,
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叫什么名字?”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平稳,
带着一种久经沙场磨砺出的金石质感,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上官婉怡的嘴唇翕动了几下,
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清晰的声音。她咽了口根本不存在的唾沫,才艰难地挤出三个字,
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上……上官婉怡。”“上官?
”将军的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似乎对这个姓氏有些许反应,但并未深究。
他的目光扫过她褴褛的衣衫和冻得发青的赤脚,眉头微微蹙起。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而密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迅速打破了林间的静谧。
上官婉怡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惊恐地循声望去。
只见几名同样身着玄甲、浑身浴血的骑士策马奔来,在他们面前勒住缰绳。
为首一名络腮胡、身材魁梧的副将,脸上横亘着一道还在渗血的刀疤,
目光锐利地扫过上官婉怡,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他利落地翻身下马,
对着马背上的将军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将军!战场已肃清,残敌尽数剿灭!
弟兄们正在打扫。”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到上官婉怡身上,语气带着询问,
“这姑娘是……?”“路上捡的。”赵政的回答极其简洁,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他翻身下马,动作干脆利落,
沉重的铁甲叶片发出铿锵的摩擦声。他落地时,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上官婉怡眼前的光线,
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络腮胡副将——王猛,
脸上那道新添的刀疤在暮色里像条狰狞的蜈蚣。
他铜铃似的眼睛毫不客气地在上官婉怡身上滚了一圈,从她沾满泥污、露出脚趾的破布鞋,
扫到那张虽然狼狈却依旧难掩清丽的脸上,眉头拧成了疙瘩。“将军,
”王猛的声音像敲破锣,带着战场上带下来的火气,“这兵荒马乱的,
咱自己弟兄的命都拴在裤腰带上!您咋还……还捡个娘们儿回来?这不是拖后腿的累赘吗?
”他边说边用蒲扇似的大手比划着,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上官婉怡脸上,
“您瞧瞧她这风吹就倒的模样,能跑还是能打?咱是打仗,又不是开善堂!
带个娘们儿在营里,像什么话?弟兄们嘴上不说,心里能没想法?
” 他身后几个刚下马的亲兵也互相交换着眼色,虽没吭声,但那眼神里的疑虑和不赞同,
明晃晃地戳在上官婉怡身上。每一句话都像冰冷的针,狠狠扎进上官婉怡的耳朵里。
她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几乎要掐出血来。她死死咬着下唇,把头埋得更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是啊,
她算什么呢?一个在死人堆里被随手捞起的孤女,除了拖累,还能是什么?
连她自己都觉得王猛说得对。她甚至不敢去看赵政的脸,怕从他眼中看到一丝认同或犹豫。
“王猛。”赵政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沉铁骤然投入嘈杂的沸水,瞬间压下了所有议论。
他没有回头看他的副将,目光依旧落在上官婉怡微微颤抖的、沾满泥土的赤脚上。
那眼神沉静得像深潭,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分量。“仗打完了吗?”他问,声音平淡无波。
王猛一愣,下意识挺直了腰板:“回将军!附近这一股是灭了,
可……”“敌军主力尚在百里之外,流寇散兵随时可能袭扰乡野。”赵政打断他,
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他终于抬起眼,目光掠过王猛,
扫向他身后的亲兵,最后落在上官婉怡低垂的发顶上。“把她扔回去?
”赵政的声音冷了下来,像淬了冰,“扔回那刚被血洗过的死人堆里?还是扔到路边,
等着被下一批流寇或者野狗啃了?” 他向前跨了一步,
高大的身影完全将上官婉怡笼罩在身后,隔开了王猛等人审视的目光。
铁甲冰冷的边缘几乎蹭到她的手臂。“我赵政的铁骑,”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金戈铁马的铿锵,在暮色渐沉的林间回荡,“刀锋所指,是破敌!铁蹄所踏,
是护境安民!不是用来把还能喘气的百姓,重新推进阎王殿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
敲在寂静的空气里,也敲在王猛等人的心上。王猛脸上的横肉抽动了几下,
那道刀疤显得更红了。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但对上赵政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却寒光凛冽的眸子,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有些不甘地低下头,闷声道:“……末将,明白了。”赵政不再看他,转过身,
目光重新落回上官婉怡身上。那迫人的气势似乎收敛了一些,但眼神依旧深沉难测。
“能走吗?”他问,语气比刚才对王猛说话时似乎缓了一点点,但依旧谈不上温和。
上官婉怡猛地抬起头,撞进他那双深潭似的眼睛里。
巨大的委屈、恐惧、还有一丝被刚才那番话意外激起的微弱暖意,在她胸腔里激烈地冲撞着。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怕自己一开口,
那强忍着的、不争气的眼泪就会彻底决堤。赵政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牵起自己的战马缰绳,
对王猛等人简短下令:“回营。”临时营地扎在一片背风的山坳里,
几堆篝火在渐浓的夜色中跳跃着,驱散着深秋的寒意和战后的阴霾。
空气中弥漫着汗味、血腥味、煮食物的味道,还有马匹特有的膻气,混杂在一起,
形成一种军营特有的、粗粝而真实的气息。
4 军营温情上官婉亦步亦趋地跟在赵政高大沉默的身影后面,像一抹无声的影子。
八方投射过来——好奇的、审视的、带着战场戾气未消的、甚至有些是毫不掩饰的直白打量。
那些目光如同实质,刮擦着她裸露在破衣外的皮肤,让她浑身不自在,
每一步都走得如芒在背。她只能死死低着头,
盯着前面那双沾满泥泞和暗褐色血迹的沉重战靴。赵政径直走到营地中心一堆最大的篝火旁。
火堆边坐着几个将领模样的军士,正低声交谈着什么。看到赵政回来,
尤其是看到他身后跟着的上官婉怡,交谈声戛然而止,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老秦,
”赵政对着火堆边一个年纪稍长、面容沉稳的老兵开口,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找套干净合身的旧衣,再弄点热水和吃的。
”被称作老秦的军需官立刻应声:“是,将军!”他站起身,
目光飞快地扫过上官婉怡单薄褴褛的身形,没有多问一句,转身利索地走向堆放辎重的帐篷。
赵政这才转向上官婉怡,下颌朝火堆旁一块还算平整的大石头抬了抬:“坐下,等。
” 依旧是言简意赅,不容置疑。上官婉怡依言挪到石头边,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粗糙的石面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凉意。她缩着肩膀,双手紧紧环抱着膝盖,
把自己蜷缩成尽可能小的一团,试图隔绝那些无处不在的视线。
篝火跳跃的光映在她苍白的小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不安的阴影。很快,
老秦回来了。他手里捧着一套洗得发白但还算干净的粗布衣裤,腋下还夹着一双半旧的布鞋。
另一名士兵端来一个冒着热气的木盆,里面盛着半盆热水,旁边还放着一块粗布巾子。
一个粗陶碗里装着两个杂粮窝头和一小块咸菜疙瘩,也放在了石头边上。“姑娘,
将就着用吧。”老秦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老兵特有的、看透世事的平静,
没有多余的同情或审视,只是完成将军的交代。他把衣物和鞋子放在石头上,
示意了一下热水盆,“先洗洗,换身衣裳,暖和暖和再吃东西。”上官婉怡看着眼前的东西,
又看看站在篝火旁、侧脸被火光勾勒得棱角分明、正低声与王猛说着什么的赵政,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把那股酸涩压下去,
才用细如蚊蚋的声音道:“……谢谢。”她端过热盆,
盆里那一点点暖意透过冰冷的指尖传来。她背过身去,避开大部分视线,用那块粗糙的布巾,
蘸着微烫的水,仔细地擦拭着手臂和脸颊上的泥污和干涸的血迹。
冰冷的皮肤接触到温热的水,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也带来一种劫后余生般的、难以言喻的酸楚。每擦掉一点污垢,
似乎也擦掉了一点战场上粘附的死亡气息。换好那身宽大粗糙的布衣,虽然空落落的不合身,
但干爽的布料包裹住身体,隔绝了夜风的侵袭,终于带来一丝久违的暖意和安全感。
她默默拿起那个粗陶碗,小口小口地啃着干硬的窝头,味同嚼蜡,却努力地往下咽。
胃里有了点东西,身上也暖和了些,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了一丝丝。夜渐渐深了。
营地里的喧嚣慢慢沉寂下来,只剩下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巡夜士兵规律的脚步声,
以及远处传来的几声马匹的响鼻。赵政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篝火边。上官婉怡抱着膝盖,
坐在那块冰冷的石头上,眼皮沉重得直打架,
但陌生的环境、周围此起彼伏的粗重鼾声和磨牙声,
还有心底深处那份挥之不去的恐惧和对家人渺茫的思念,让她根本不敢合眼。夜风穿过山坳,
带着刺骨的寒意,吹得篝火明明灭灭,也让她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就在这时,
一件带着体温的厚重披风,轻轻地落在了她的肩上。上官婉怡猛地一惊,瞬间清醒过来,
下意识地抓紧了披风粗糙的边缘,惊慌地抬头。赵政不知何时去而复返,正站在她面前。
他脱下了那身标志性的沉重铁甲,只穿着一身深色的劲装,身形显得更加挺拔劲瘦。
火光映照下,他的脸隐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看不真切表情,只有那双眼睛,
在夜色中依旧沉静,如同寒星。“去帐篷里睡。
”他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看起来稍大些、也更严实些的营帐,那是主将的营帐。“夜里冷。
”依旧是简短的命令式口吻,说完,不等她回应,便转身走向了营地另一侧,
和几个值夜的士兵低声交谈起来,似乎只是顺手丢给她一个安排,毫不在意她的反应。
上官婉怡抱着那件还带着他体温和淡淡铁锈、汗味混合气息的厚重披风,
呆呆地看着他融入夜色的背影。披风沉甸甸地压在身上,隔绝了刺骨的夜风,
那残留的体温一点点渗透进她冰冷的四肢百骸。她张了张嘴,那句“谢谢”却卡在喉咙里,
没能说出来。最终,她裹紧了那件过于宽大的披风,像只终于找到临时巢穴的小兽,低着头,
一步步挪向那个主将的帐篷。掀开厚重的毡帘,里面空间不大,地上铺着干草,
一张简陋的行军床占据了小半空间,
空气中弥漫着皮革、金属和一种淡淡的、属于赵政的凛冽气息。她缩在角落的干草堆上,
裹紧披风,听着外面清晰的风声和士兵的脚步声,心中那份沉重的戒备,
似乎被肩上这件披风的暖意,悄然融化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缝隙。日子像沉重的车轮,
在烽烟和泥泞中艰难地向前滚动。上官婉怡成了这支铁血军队里一个突兀又沉默的存在。
她像一株误入铁石森林的柔韧藤蔓,小心翼翼地寻找着自己的生存方式。
最初的戒备如同坚冰,但赵政的沉默和某种近乎本能的保护,
让这层冰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消融。他从未对她说过一句温情的话,甚至眼神都少有交集,
却总在细微处替她隔绝着军营的粗粝。分发食物时,
她的那份总比别人多一小块干肉或一个煮得软些的杂粮饼子;行军途中,
若遇到难走的陡坡泥泞,
总会有他身边的亲兵默不作声地在她面前伸出手臂或递来一根结实的木棍;宿营时,
无论条件多简陋,她总能分到一块相对干燥避风的角落。这些沉默的关照,如同无声的溪流,
一点一滴,浸润着她惊惶未定的心。上官婉怡也在笨拙地偿还。
她不再是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闺阁小姐。她学着辨认那些可以食用的野菜野果,
在队伍短暂休整时,挎着个破篮子默默地钻进林子里,
回来时篮子里便多了些鲜嫩的荠菜、马齿苋,或是几把酸涩的野果。她仔细地洗净,
趁着老秦煮大锅汤饭时,默默地添进去。起初老秦只是看她一眼,并不言语。渐渐地,
当那寡淡的汤里多了一丝野菜的清香,或是在分发窝头时,
偶尔有人嘀咕一句“今天的饼子好像没那么硌牙了”,老秦那张刻满风霜的脸上,
会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松动。她做得最多的是缝补。
士兵们的衣甲在不断的厮杀和长途跋涉中破损得厉害。上官婉怡便主动找老秦讨要针线,
默默地坐在避风的角落,用那双曾经只抚琴绣花的手,笨拙却极其认真地穿针引线。
粗硬的布料磨红了她的指尖,沉重的铁甲片边缘时常划破她的皮肤。她咬着唇,
将渗出的血珠抹掉,继续一针一线地缝补着那些裂开的口子、绽线的袖口、磨破的护膝。
她缝得并不快,但极其密实。一件件沾满汗渍、血污和尘土、带着破损的衣甲,经过她的手,
虽然无法恢复原样,却变得整洁、结实了许多。第一次有士兵从她手中接过缝好的衣物时,
那个脸上稚气未脱的小兵愣了一下,看着那细密的针脚,挠了挠头,
瓮声瓮气地说了句:“谢……谢了啊,姑娘。”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
渐渐地,开始有士兵主动把破损的衣物放在她常坐的那块石头旁,甚至在她缝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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