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典礼上，我穿着学士服站在万众瞩目的发言台上，
等着我相恋四年的男友陆哲上台求婚。为了这个承诺，
我刚刚拒绝了牛津大学的全奖offer，成了所有人眼里的恋爱脑傻瓜。
可就在我念出他名字的前一秒，他的手机响了。电话那头，是他那个娇滴滴的妹妹，
哭着说她的狗丢了。于是，在全校师生的注视下，我的英雄，为了另一只狗，
再一次当了逃兵。我一个人站在台上，像个被公开处刑的小丑。而这，
仅仅是这场羞辱的开始。当我回到我们同居的公寓，我最珍贵的定情信物，
那个按照我的模样制作的芭比新娘，已经被她笑着，拧掉了头颅。1毕业典礼的聚光灯，
灼得我皮肤生疼。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我的发言稿早已背得滚瓜烂熟，可此刻，
我脑子里每一个字都像被煮沸的浆糊，黏稠而混乱。我的目光，穿透了礼堂里攒动的人头，
死死地钉在第一排正中央的陆哲身上。他今天很帅，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
衬得他那张被誉为A大校草天花板的脸愈发棱角分明。他察觉到我的注视，
对我扬起一个堪称完美的笑容，嘴型无声地说了两个字：等你。我心头一颤，
那翻滚的紧张感总算被一丝甜意压了下去。我们约定好的，今天，在我发言结束时，
他会上台，在全校师生的见证下向我求婚。为了这一天，我放弃了牛津大学的全额奖学金。
辅导员找我谈了三次话，每一次都痛心疾首：沈鸢，那是牛津！
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挤破头都拿不到的机会，你为了一个男人，就这么放弃了？
我只是笑着摇头，手里攥着陆哲送我的定情戒指，那廉价的锆石硌得我手心发痒，
却也让我安心。陆哲说：鸢鸢，等我，等我毕业。我们一毕业就结婚，我养你一辈子。
国外有什么好的？人生地不熟，你一个女孩子我不放心。我信了。
于是我成了同学眼里的疯子，老师眼中的傻子。我深吸一口气，开始我的发言。
声音透过麦克风，在巨大的礼堂里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礼堂里很安静，
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的压轴好戏是什么。前几天，陆哲的室友们就在学校论坛上大肆预告，
把气氛烘托到了极致。校草陆哲与学霸沈鸢四年神仙爱情长跑，终将画上圆满句号！
标题红得刺眼。底下的评论充满了艳羡和祝福，夹杂着一些酸溜溜的柠檬精。
沈鸢真是好命，长得也就清秀，竟然能把陆哲这样的天之骄子攥在手心里。
听说她为了陆哲，牛津都拒了，这种魄力，我佩服。我念完了感谢师恩，感谢母校，
按照计划，最后一段，是致我的爱人。最后，我想感谢一个人…我抬起头，
饱含爱意地望向陆哲，准备说出那个名字。就在这时，
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划破了庄重的气氛。铃声是从陆哲那里传来的。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陆哲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接了电话。
他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再熟悉不过的焦灼和无奈。我心底咯噔一下，
一种冰冷的预感像是毒蛇，顺着我的脊椎一路向上攀爬。不要，不要是她。
可墨菲定律永远精准得令人发指。只听见陆哲压低了声音，语气却满是安抚：晚晚，别哭，
慢慢说，怎么了？苏晚晚。陆哲那个毫无血缘关系的，我名义上的小姑子。
我看着他对着电话那头极尽温柔，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窒息。四年了，
每一次，每一次只要我和陆哲有什么重要的时刻，苏晚晚总会准时出现。我们第一次约会，
苏晚晚一个电话说她发烧了，陆哲把我扔在电影院，赶了三十公里路去给她送药。
结果她只是吃了根冰棍闹肚子。我考研复试前一晚，苏晚晚又是一个电话，
说她失恋了要跳楼，陆哲连夜开车去邻市陪她，安慰了她一整宿。结果所谓的失恋，
只是她跟网恋对象吵了一架。我为了他放弃牛津那天，我们本该庆祝的，
他又接到苏晚晚的电话，说她一个人在家害怕，陆哲二话不说，又把我丢下了。每一次，
陆哲都用同一句话来搪塞我：鸢鸢，晚晚她从小就黏我，她爸妈走得早，我就这一个妹妹，
她不懂事，你多担待。我担待了四年。我以为，毕业了，求婚了，我们结婚了，
这一切就会结束。我错了。我看见陆哲挂了电话，站起身。他没有看我一眼，
只是匆匆对着身边一脸错愕的兄弟们丢下一句晚晚出事了，然后就在全校师生的注视下，
像一个逃兵，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礼堂。他跑了。在我们的求婚仪式上。再一次。
我一个人站在台上，聚光灯那么亮，亮得我睁不开眼。手里的话筒变得有千斤重。台下，
窃窃私语声像潮水一样用来。我就说吧，有苏晚晚在，沈鸢永远都当不成陆太太。
这脸打得，啪啪响啊。优秀毕业生代表？我看是年度最大笑话代表吧？啧啧，
放弃牛津换来这个，值吗？那些声音，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针，
密密麻麻地扎进我的耳朵，扎进我的心脏。我最好的闺蜜林悠，在台下急得快要哭了，
她愤怒地瞪着陆哲消失的方向，对我拼命地做着口型：下来！鸢鸢！下来！可我的腿，
像灌了铅。直到教导主任走上台，尴尬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从我手里拿走话筒，
说了一句：沈鸢同学，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我才像一个提线木偶，僵硬地走下台。
那一刻，我听见了我四年青春，轰然倒塌的声音。我没有回宿舍，也没有去找林悠。
我像一个幽魂，飘到了礼堂后面的小花园。我看见了苏晚晚。她哪里有半分哭过的样子？
她正蹲在地上，笑嘻嘻地逗着一只小泰迪，那只狗我认得，是她前几天刚缠着陆哲买的。
看见我，她一点也不意外。她站起身，抱着那只狗，施施然地走到我面前，
脸上挂着胜利者才有的，甜美又残忍的笑容。姐姐，你都看见啦？她歪着头，
天真无邪地问。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为什么？
苏晚晚咯咯地笑了起来，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姐姐，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啊？
从始至终，陆哲哥哥都是我的。你不过是我不在他身边时，他找的一个临时保姆罢了。
她凑近我，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你知道吗？
陆哲哥哥刚刚在电话里，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我只说我的小狗『哲哲』跑丢了，
我好害怕。你看，连一只狗，都比你这个他准备求婚的未婚妻，重要得多呢。哦，
对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笑得更开心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这只狗取名叫『哲哲』吗？因为，我要他时时刻刻都明白，
谁才是他的主人。2苏晚晚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滚烫的针，
扎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再狠狠地搅动一圈。临时保姆……我咀嚼着这四个字，
一股血腥味从喉咙里翻涌上来。是啊，四年，我不就是在给他当保姆吗？他胃不好，
我学着煲各种养胃汤，每天早起两小时做好早餐送到他宿舍楼下。他有洁癖，
我包揽了我们同居公寓所有的家务，地板擦得能照出人影。他社团活动多，应酬多，
每一次喝得烂醉回来，都是我给他擦身、喂醒酒汤，守在他床边直到天亮。
我把自己的生活揉碎了，全都用来填补他的人生。我以为这是爱情。原来在苏晚晚眼里，
这只是保姆的职责。而最可悲的是，陆哲似乎也是这么认为的。你赢了。我看着她，
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我输得一败涂地，连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苏晚晚很满意我的反应，她像一只斗胜了的孔雀，高傲地扬起下巴。姐姐，
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好。她轻笑一声，抱着她的哲哲转身就要离开。可她走了两步，
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下来，回头看我。那眼神，带着一丝恶作剧得逞前的兴奋。
对了，姐姐，我刚去你和陆哲哥哥的公寓逛了一圈，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东西。
她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你要不要回去看看？我没有动。我不知道她又想耍什么花招。
不看你会后悔的哦。她说完，留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哼着歌，蹦蹦跳跳地走了。
我一个人在小花园里站了很久，久到双腿麻木，夕阳的余晖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毕业典礼早已结束，狂欢的人群散去，整个校园都弥漫着一种告别后的寂寥。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悠发来的微信，一连串的语音条，每一个都充满了愤怒和担忧。
鸢鸢！你在哪儿？你别做傻事啊！那个渣男和绿茶，
我刚刚看见他们一起去吃火锅了！庆祝呢！庆祝把你这个傻子耍得团团转！你快回我啊！
你再不回我，我就报警了！我回了一句：我没事。然后，我关掉了手机。
我鬼使神差地，还是朝着我和陆哲的公寓走去。那里有我四年大学生活的所有痕迹，
也是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我们的家。钥匙插进锁孔，转动。门没锁。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玄关的鞋子摆放得很整齐，一如我早上出门时的样子。客厅也很干净，
只是茶几上多了一杯喝了一半的果汁，是苏晚晚最喜欢喝的芒果味。我的目光，
被沙发上一个孤零零的盒子吸引了。那是一个精致的透明亚克力盒子，
里面装着我最珍贵的宝贝。——我的芭比新娘，小鸢。
那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任何一款芭比。那是我花费了整整一年时间，亲手制作的。
我用最贵的黏土，捏出了一张酷似我自己的脸蛋，我照着镜子，一点点给它上妆，
画出和我一模一样的眉眼。我甚至从我留了多年的长发上，剪下了一小缕，做成了它的头发。
我花了三个月，用最好的真丝和蕾丝，给它缝制了一套迷你版的Vera Wang婚纱，
上面镶嵌着我一颗颗黏上去的施华洛世奇碎钻。它的名字，叫小鸢。
它是我对我未来婚姻，最童话，最纯粹的幻想。它代表着我自己。
陆哲也知道它对我有多重要。他曾经抱着我，指着那个娃娃说：鸢鸢，等我们结婚那天，
你就穿和『小鸢』一样的婚纱，好不好？你就是我的公主。我走过去，
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个盒子。盒子的卡扣是开着的。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颤抖着手，打开了盒盖。下一秒，我的世界，天崩地裂。
娃娃的身体还好好地躺在丝绒底座上，那身洁白的婚纱依旧华美。可它的头，不见了。
婚纱洁白的领口上，空空如也，只有一截连接脖子的塑料杆，狰狞地戳在那里。像一具，
被斩首的尸体。我疯了一样在盒子里翻找，在沙发上翻找，把抱枕一个个扔到地上。没有。
哪儿都没有。小鸢的头，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视线瞬间模糊。我扑倒在地上，像个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
发出了野兽般呜咽的哀鸣。那不仅仅是一个娃娃的头。那是我的梦。
是我对未来所有的期盼和憧憬。是我耗尽四年青春，牺牲了光明前途，才换来的，
一个破碎不堪的笑话。现在，苏晚晚把它拧了下来，像踩灭一个烟头一样，轻而易举地，
踩碎了我的所有。就在我哭到快要昏厥的时候，公寓的门开了。陆哲回来了。
他身上还带着火锅的辛辣味道，和苏晚晚身上的香水味。看到我狼狈地瘫坐在地上，
他先是一愣，随即眉头就皱了起来，脸上浮现出不耐烦的神情。沈鸢，你又在发什么疯？
他甚至没有问我为什么哭，没有问我发生了什么。他只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我抬起头，
用一双被泪水冲刷得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我伸出颤抖的手，
指着那个空了脖子的娃娃。我的『小鸢』……是她干的，对不对？
陆哲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当他看到那个被斩首的娃娃时，他眼底闪过一丝惊慌，
但很快就被掩饰了过去。他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和责备。
不就是一个娃娃吗？至于吗？晚晚也不是故意的。我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到他面前，
揪住他的衣领，声嘶力竭地吼道：不是故意的？陆哲！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
她不是故意的？你带她来这里了！你明明知道『小鸢』对我意味着什么！你还让她碰！
我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他的肉里。陆哲被我歇斯底里的样子吓到了，他一把将我推开。
我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冰冷的墙上，后背生疼。够了！他冲我大吼，
眼底布满了红血丝，沈鸢！你能不能成熟一点！不就是一个破娃娃吗？我赔你一个就是了！
你至于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吗？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个怨妇，像个疯子！
破娃娃？我笑了，笑得眼泪又流了出来，陆哲，那是我的命啊。他看着我，
眼神里没有心疼，只有厌恶。仿佛我是一件他用了很久，现在却沾满了污渍，
让他避之不及的旧衣服。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扔在了茶几上。
叮当一声脆响。那是一个小小的，玩偶的头。正是小鸢的头。只是此刻，
它不再精致美丽。它的脸上被用黑色的马克笔画上了两道夸张的胡子，
眼睛旁边还画了一道长长的刀疤，嘴巴被涂得血红，像个邪恶的小丑。最致命的，
是它的额头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两个字——替身。苏晚晚的字迹，我认得。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凝固了。原来如此。原来，我连当一个保姆都不配。
我只是一个替身。一个在苏晚晚不想搭理陆哲时，负责照顾他起居的，一个面目模糊的，
替身。我缓缓地走过去，拿起那个被侮辱得面目全非的娃娃头，紧紧地攥在手心。
坚硬的塑料边缘，硌得我掌心刺痛。我转过身，看着陆哲，用一种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的，
平静到诡异的语气，问他：陆哲，你所谓的爱情，到底是什么？陆哲被我看得有些发毛，
他移开视线，嘴里却还在强撑着。我……我当然是爱你的。沈鸢，你别胡思乱想了。
晚晚她就是小孩子脾气，她闹着玩儿的，我回头说她。这个娃娃，我真的赔你，
买个一模一样的，不，买个更贵的，好不好？玩儿的？我低声重复着，
然后突然笑出了声，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笑得我弯下了腰，笑得我浑身发抖。
陆哲被我的笑声搞得心烦意乱。你到底想怎么样？他不耐烦地问。我止住笑，抬起头，
眼神里是死一般的寂静。不想怎么样。我说，只是想让你看清楚，
你为了你那个好『妹妹』，亲手毁掉了什么。说完，我当着他的面，狠狠地张开手。
那个被我视若珍宝的娃娃头，从我掌心滑落，啪的一声，摔在光洁的地板上，
碎成了几片。就像我的心一样。3娃娃头碎裂的声音，清脆，又刺耳。陆哲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亲手毁掉它。我看着他错愕的脸，心底那片早已荒芜的废墟上，
竟然生出了一丝报复的快感。很病态，也很真实。沈鸢！你疯了！他终于反应过来，
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冷静地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在告诉你，陆大校草，
游戏结束了。我用力甩开他的手，那种触碰让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
我不想再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多一秒钟都让我窒息。我转身走进卧室，
拖出我那个尘封已久的行李箱，开始面无表情地收拾我的东西。我的东西不多，
几件换洗的衣服，几本专业书。四年大学，我几乎所有的时间和金钱，都花在了陆哲身上，
为自己添置的东西少得可怜。陆哲跟了进来，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胸，冷眼看着我。
他脸上的震惊和愤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嘲弄。又来这套？
他嗤笑一声，沈鸢，你这招已经用过八百遍了。每次吵架就说要走，
最后哪次不是自己乖乖回来的？有意思吗？我收拾衣服的手顿了一下。他说得没错。
这四年，我们吵过无数次架，每一次的起因都是苏晚晚。每一次，我都忍无可忍地说要分手，
要搬出去。可每一次，只要他随便哄我几句，说几句软话，给我画一张未来的大饼，
我就又心软了。他太了解我了。他知道我爱他爱到没有底线。他笃定，这一次，
也和以前一样。这次不一样。我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行李箱，拉上拉链。声音不大，
却很坚定。有什么不一样的？陆地摇了摇头，就因为一个破娃娃？沈鸢，
我说了我赔你。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别这么不懂事？不懂事？我停下手中的动作，
转头看他，笑了。我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那张英俊却令人作呕的脸。陆哲，
你记不记得大三那年，你急性肠胃炎住院，半夜里上吐下泻，医生说有肠穿孔的风险，
必须马上手术。手术通知单要家属签字，你爸妈在国外赶不回来，
苏晚晚在隔壁城市参加音乐节。是我，整整两夜没合眼守着你，是我颤抖着手签下了字，
是我在你手术后一口一口喂你喝粥，帮你擦洗身体。陆哲的脸色变了变，眼神有些闪躲。
那件事……我不是谢谢你了吗？是啊，谢谢。我点点头，继续说，你出院那天，
苏晚晚哭着打电话来，说她参加音乐节被孤立了，心情不好。你二话不说，
就让我自己打车回学校，你买了最早的机票飞过去陪她。我一个人拖着两个大行李箱，
在医院门口等了两个小时都打不到车。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我看着他的眼睛，
平静地陈述着一个早已结痂的伤疤。还有我生日那天，我订了你最喜欢的餐厅，
等了你三个小时。你发信息说，晚晚的猫丢了，你得帮她找。我一个人吃完了那顿生日晚餐。
后来我才知道，你带着苏晚晚去山顶看了流星雨，因为她说那是她的生日愿望。可那天，
明明是我的生日。放弃牛津那天，我骗辅导员说我找到了更好的出路，
辅导员看着我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不可救药的白痴。我告诉你我做了决定，你说『鸢鸢，
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然后你转身就去帮苏晚晚排了七个小时的队，
只为了买一张她偶像的签名CD。我每说一件，陆哲的脸色就白一分。这些事，
他或许都忘了。又或许，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够了，别说了。他打断我，
语气里带着一丝恼羞成怒，沈鸢，过去的事你现在翻出来有意思吗？我承认，
有时候我是忽略了你，可我对晚晚只是兄妹之情，你为什么非要那么斤斤计较？
兄妹之情？我笑了，会跟妹妹用情侣头像吗？会跟妹妹穿兄弟款的鞋子吗？
会为了妹妹的一只狗，在我万众瞩目的毕业典礼上，在我即将答应你求婚的时候，逃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