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凤冠下的决绝红烛高照，凤冠霞帔的楚明澜坐在龙床上，手指紧紧绞着绣着金凤的嫁衣。
窗外礼炮声不绝于耳，整个皇宫都沉浸在皇帝大婚的喜庆中。"娘娘，陛下马上就要到了，
您..."贴身侍女春桃小心翼翼地提醒。楚明澜猛地抬头，
那张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的脸上没有丝毫喜色，反而带着决绝。"春桃，按计划行事。
"春桃咬了咬唇，最终还是从袖中掏出一套侍女服装。"娘娘三思啊，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帝王家何来真情？不过是权力的游戏罢了。
"楚明澜冷笑一声，迅速脱下繁复的嫁衣，"我父亲把我送进宫，不过是为了巩固他的相位。
至于那位陛下..."她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后宫佳丽三千，多我一个不多，
少我一个不少。"不过半盏茶时间，楚明澜已经换好侍女装扮，将一头青丝简单挽起。
她最后看了一眼满室的红烛喜帐，毫不犹豫地推开偏殿小门，隐入夜色中。
皇宫的布局她早已熟记于心。借着夜色的掩护，楚明澜轻车熟路地穿过一道道宫门。
眼看最后一道宫门就在眼前，她的心跳加速——"皇后娘娘这是要去哪儿？
"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楚明澜浑身一僵。她缓缓转身，月光下，
身着明黄龙袍的高大男子负手而立，俊美如谪仙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萧景翊，
大梁年轻的帝王，此刻本该在洞房等她的夫君。楚明澜下意识后退一步，
却撞上了不知何时出现的御前侍卫。她强自镇定，行了一个标准的侍女礼："奴婢参见陛下，
奴婢只是...""只是迷路了？"萧景翊缓步上前，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
"朕的皇后，新婚之夜就迫不及待要离开朕？"他的指尖微凉，
却让楚明澜感到一阵莫名的灼热。她倔强地别过脸："陛下既已知晓，何必再问？
"萧景翊眸色一暗，突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楚明澜惊呼一声，
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放我下来！""皇后想玩捉迷藏，朕奉陪到底。
"萧景翊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但游戏规则，由朕来定。"回到寝殿，
萧景翊挥手屏退所有宫人。楚明澜被他放在龙床上，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缩到床角。"怕朕？
"萧景翊慢条斯理地解开龙袍外衣，"朕很好奇，皇后为何要逃？
"楚明澜攥紧衣角："陛下何必明知故问？臣妾不愿做这笼中金丝雀，
更不信帝王家会有真情。"萧景翊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忽然轻笑："皇后倒是直率。不过..."他俯身逼近，将楚明澜困在双臂之间，
"你可知逃婚是什么罪名？"两人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楚明澜闻到萧景翊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她强撑着不退缩："大不了就是一死。""死？"萧景翊挑眉，"朕怎么舍得？
"他忽然直起身，转身走向案几，"朕罚你...每日陪朕用膳，批阅奏折时在旁伺候。
"楚明澜愣住："就这样？"萧景翊回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怎么，皇后嫌惩罚太轻？
那再加上一条——"他故意拖长音调，"每晚给朕念话本子。"楚明澜瞪大眼睛："陛下！
"2 帝王真情"这是圣旨。"萧景翊拿起一本奏折，嘴角含笑，"现在，
皇后可以更衣就寝了。明日还要早起陪朕用膳。"次日清晨，
楚明澜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膳厅。她几乎一夜未眠，反复思索皇帝反常的举动。
"皇后昨夜没睡好？"萧景翊已经端坐在主位，一袭月白常服衬得他越发清俊。
楚明澜敷衍地行了一礼："托陛下的福。"萧景翊不以为忤，
反而亲自为她盛了一碗粥："尝尝，这是江南进贡的香米，朕特意吩咐御膳房为你熬的。
"楚明澜狐疑地看着他，勉强尝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这正是她最喜欢的口味。"如何？
"萧景翊期待地问。"尚可。"楚明澜嘴硬道，却忍不住又喝了一口。萧景翊轻笑，
忽然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盒推到她面前："打开看看。"楚明澜迟疑地打开，
里面竟是一对精致的蝴蝶发簪，与她昨日大婚时戴的凤冠风格迥异，却更符合她平素的喜好。
"朕注意到你大婚时的首饰都太过庄重。"萧景翊解释道，
"这对发簪是朕命尚宫局连夜赶制的，蝴蝶翅膀可以颤动，像真的一样。"楚明澜心头微震。
她确实偏爱灵动精巧的首饰，但从未想过皇帝会注意到这种细节。"陛下不必费心。
"她合上盒子推回去，"臣妾不习惯收赏赐。"萧景翊不慌不忙地又推回来："这不是赏赐，
是夫君送给娘子的礼物。"楚明澜一时语塞，耳尖却不自觉地红了。用过早膳，
萧景翊果真命人将楚明澜带到御书房。他批阅奏折时神情专注，与早膳时的随和判若两人。
"皇后，研墨。"他头也不抬地吩咐。楚明澜不情愿地走过去，却故意将墨研得深浅不一。
萧景翊蘸笔时皱了皱眉，却什么也没说。一个时辰后，萧景翊突然放下朱笔："累了，
陪朕去御花园走走。"御花园中百花盛开，楚明澜的目光不由自主被一株罕见的蓝牡丹吸引。
"喜欢？"萧景翊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楚明澜急忙收回视线："随便看看。
"萧景翊却已吩咐园丁："把这株蓝牡丹移栽到皇后寝宫去。""陛下！"楚明澜急了，
"蓝牡丹娇贵，移栽必死。"萧景翊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原来皇后懂花艺？
"楚明澜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懊恼地咬住下唇。她确实精通园艺，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既然皇后心疼这花，不如每日亲自来照料？"萧景翊提议，
"就当是...惩罚的一部分。"楚明澜刚要反驳，却见萧景翊已经蹲下身，
仔细检查起牡丹的根部。他修长的手指轻抚花瓣的样子，莫名让她心头一软。
"陛下也懂园艺？"她忍不住问。萧景翊抬头，
阳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影："朕小时候常随母后在御花园玩耍，耳濡目染罢了。
"他顿了顿，"皇后若感兴趣，朕可以带你去看母后留下的珍品兰园。"楚明澜怔住了。
这一刻的萧景翊，没有帝王的威严，倒像个分享秘密的少年。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晚膳后，萧景翊果真命人取来几本民间话本："皇后，该履行惩罚了。
"楚明澜不情愿地接过，翻开第一页念起来。她的声音清亮悦耳，
却在读到一半时突然停住——这话本讲的正是富家小姐逃婚的故事。"怎么不念了？
"萧景翊好整以暇地问。楚明澜啪地合上书："陛下是故意的！
"萧景翊大笑："朕只是觉得这故事应景。"他忽然正色，"不过皇后，
故事里的女主角最后发现，她逃婚的对象其实一直深爱着她。"楚明澜心跳漏了一拍，
却强自镇定："那只是话本。""是吗？"萧景翊靠近一步，"那朕证明给你看。
"在楚明澜反应过来前，萧景翊已经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这个吻温柔而克制，
却让楚明澜脑中一片空白。当萧景翊退开时，楚明澜的脸已经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这是...这是..."她语无伦次。"这是朕的真心。"萧景翊轻抚她的脸颊，
"朕选你为后，不是因为你是丞相之女，而是因为那日赏花宴上，
你为受伤的小宫女包扎时温柔的样子。"楚明澜震惊地望着他。那次赏花宴，
她以为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这一幕。"给朕一个机会，好吗？"萧景翊的声音近乎恳求，
"朕会让你知道，帝王也可以有真情。
"3 兰园之约楚明澜望着眼前这个打破她所有预想的男人，
心中的坚冰悄然出现了一丝裂缝。清晨的露珠还挂在花瓣上，楚明澜已经蹲在蓝牡丹前，
小心翼翼地修剪枯叶。这是她连续第七天照料这株珍稀花卉，不知不觉间，
这竟成了她在深宫中唯一的慰藉。"原来皇后起得比朕还早。"楚明澜手一抖，
剪刀差点划破花瓣。她回头，萧景翊一袭月白常服站在晨光中，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陛下怎么来了？"她匆忙起身行礼，裙摆上还沾着泥土。萧景翊走近，
目光落在她沾了泥土的手指上："朕听闻皇后每日天不亮就来照料这株牡丹，特地来看看。
"楚明澜下意识把手藏在身后："臣妾只是履行陛下的惩罚。""是吗？"萧景翊忽然伸手，
轻轻拂去她发间的一片落叶，"朕倒觉得，皇后是真心喜爱这株花。
"他的指尖擦过她的耳廓，楚明澜感到一阵酥麻。她后退一步，却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摆，
整个人向后倒去——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她的腰肢。萧景翊的脸近在咫尺，
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小心。"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晨起的沙哑。
楚明澜慌忙站稳，脸颊发烫："多谢陛下。"萧景翊却没有立即松开手，
而是凝视着她泛红的脸颊："皇后害羞的样子，比这牡丹还要动人。""陛下！
"楚明澜又羞又恼，却在对上他含笑的眼眸时，心跳漏了一拍。萧景翊终于放开她，
转而蹲下身检查牡丹："长势不错，看来皇后确实精通园艺。""臣妾只是略懂皮毛。
"楚明澜松了口气，也跟着蹲下，"这株蓝牡丹品种特殊，需要..."她突然住了口，
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萧景翊却听得认真："需要什么？""需要用心。"楚明澜轻声道，
"花草最是敏感，能感知照料者的心意。"萧景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就像人一样？
"楚明澜一怔，没想到他会这样解读。两人目光相接，一时无言。"陛下，该上朝了。
"李公公在远处轻声提醒。萧景翊起身："皇后今日可有安排？
""臣妾..."楚明澜本想说自己要回宫休息，话到嘴边却变成，"想去藏书阁看看。
""巧了，朕刚命人从江南搜罗了一批新书，其中有不少园艺典籍。
"萧景翊眼中闪过狡黠的光，"皇后若有兴趣，可随朕去挑选几本。
"楚明澜惊讶地抬头："陛下怎知臣妾喜欢...""猜的。"萧景翊眨眨眼，
"毕竟皇后连逃跑时都不忘带上那本《百花谱》。"楚明澜这才想起，
新婚之夜她确实顺手抓了本最爱的花卉图谱。没想到他连这种细节都记得。
"那...臣妾谢过陛下。"她低下头，掩饰嘴角不自觉扬起的弧度。深夜，
一道闪电劈开夜空，紧接着雷声轰鸣。楚明澜从睡梦中惊醒，发现窗外已是暴雨倾盆。
她起身关窗，却听见外殿传来脚步声。"谁？"她警觉地问。没有回答，但脚步声越来越近。
楚明澜抓起烛台，慢慢走向声音来源——"陛下？"萧景翊站在殿中央，只穿着单薄的中衣，
发丝微乱，在闪电的映照下脸色苍白得吓人。"朕...路过。"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又一道惊雷炸响，萧景翊明显瑟缩了一下。楚明澜恍然大悟："陛下怕打雷？""胡说！
"萧景翊强作镇定，"朕只是...想起有份奏折要与你商议。"楚明澜看着他紧握的拳头，
忽然明白了什么。她放下烛台，轻声道："臣妾正好睡不着，陛下不如留下喝杯茶？
"萧景翊紧绷的肩膀明显放松了些："既然皇后相邀，
朕便勉为其难..."又一声雷鸣打断了他的话。萧景翊几乎是本能地靠近了楚明澜一步。
楚明澜忍住笑意，转身吩咐值夜的宫女："准备安神茶，再拿条毯子来。"片刻后，
两人坐在暖阁的软榻上。萧景翊裹着毯子，手里捧着热茶，看起来总算没那么狼狈了。
"陛下从小怕雷？"楚明澜轻声问。萧景翊抿了口茶："八岁那年，朕在雷雨天被刺客追杀，
躲在御花园的假山洞里一整夜。"他自嘲地笑笑，"堂堂天子，竟被雷声吓破胆。
"楚明澜心头一颤。她从未想过，那个在朝堂上威严无比的帝王，竟有这样脆弱的往事。
"人之常情。"她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些，"臣妾小时候也怕黑，
父亲说这是...""丞相知道如何安慰孩子？"萧景翊突然问。楚明澜愣住了。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提及的是一个从未真正关心过她的父亲。"不，"她苦笑，
"是奶娘告诉臣妾的。"萧景翊的目光柔和下来："朕的母后也是这样安慰朕的。
"他望向窗外的暴雨，"她去世那年，朕十岁。"楚明澜第一次听他说起先皇后的事。
她不知该如何回应，鬼使神差地，她伸出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萧景翊惊讶地看向她。
楚明澜慌忙要抽回手，却被他反手握住了。"谢谢。"他低声道，
"朕很久没和人说起这些了。"雷声渐远，雨声淅沥。两人就这样静静坐着，
谁也没有松开手。"听说陛下要举办宫宴？"楚明澜修剪着蓝牡丹新长出的花苞，
状似不经意地问。春桃一边递剪刀一边点头："是啊，三日后宴请群臣，庆祝北疆大捷。
"楚明澜的手顿了顿："父亲也会来？""丞相大人自然在受邀之列。"春桃犹豫了一下，
"娘娘，奴婢听说...丞相最近在朝堂上多次质疑陛下的决策。"楚明澜叹了口气。
这正是她担心的。父亲送她入宫本就是为了巩固权势，如今见她与皇帝关系缓和，
不知会作何反应。"娘娘不必忧心。"春桃安慰道，"陛下近日对娘娘宠爱有加，
连尚宫局送来的衣料首饰都是陛下亲自过目的。"楚明澜脸颊微热。确实，
自从那个雷雨夜后，萧景翊对她的态度越发温柔，每日不是送书就是送花，
甚至命御膳房按照她的口味调整菜单。"本宫只是..."她刚要说话，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皇后又在和花儿说朕的坏话？"萧景翊笑吟吟地走来，
身后跟着几个捧着锦盒的太监。楚明澜连忙行礼："臣妾不敢。
"萧景翊挥手示意太监打开锦盒："看看可喜欢？
"楚明澜惊讶地看着锦盒中流光溢彩的衣裙——那是一件湖蓝色广袖流仙裙，
绣着精致的蝶恋花纹样，正是她最爱的风格。"这是...""宫宴穿的礼服。
"萧景翊眼中带着期待，"朕记得你说过最喜欢这个颜色。"楚明澜心头涌起一股暖流。
她确实在某次闲聊时随口提过，没想到他记在了心里。"臣妾...很喜欢。"她轻声道，
这次没有掩饰嘴角的笑意。萧景翊眼睛一亮："还有这个。"他亲自打开一个小盒子，
里面是一支蓝宝石发簪，造型竟是一朵盛开的蓝牡丹。"这..."楚明澜震惊地抬头。
"朕命工匠照着那株牡丹打造的。"萧景翊有些得意，"宫宴那日，希望皇后能戴上它。
"楚明澜感到眼眶微热。从未有人如此用心对待她的喜好。她郑重地点头："臣妾会的。
"三日后，太和殿内灯火通明。楚明澜身着湖蓝长裙，发间别着那支蓝牡丹发簪，
在宫女的搀扶下缓步入场。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位极少露面的皇后身上，包括坐在龙椅上的萧景翊。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起身亲自迎上前："皇后今日格外美丽。"楚明澜行了一礼，
抬头时看到萧景翊眼中的赞赏，心跳不由加速。"臣妾参见陛下。"萧景翊牵起她的手，
引她入座。这个亲密的举动立刻引起群臣窃窃私语。"丞相大人到！"殿外太监高声通报。
楚明澜身体一僵。萧景翊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低声道："有朕在。"楚渊大步走入，
目光在帝后交握的手上停留片刻，随即恭敬行礼："老臣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丞相免礼。"萧景翊语气平淡，"入座吧。"宴会开始后，歌舞升平。
楚明澜能感觉到父亲探究的目光不时投来，她只能强作镇定，小口啜饮着果酒。
"听闻皇后娘娘琴艺超群，不知今日可否一展才华？"席间一位大臣突然提议。
楚明澜手中的酒杯差点滑落。她从未在公开场合展示过琴艺，这人如何得知？
萧景翊也皱起眉头："皇后...""臣妾琴艺粗浅，恐污了诸位大人的耳朵。
"楚明澜勉强笑道。楚渊却开口了："小女过谦了。她自幼师从琴圣柳无涯，
一首《凤求凰》弹得出神入化。"楚明澜震惊地看向父亲。他明知她最不愿在人前卖弄才艺，
为何要推她出来？萧景翊察觉到她的不安，正欲拒绝，楚明澜却突然站了起来。
"既然父亲如此说，臣妾便献丑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决然。宫人很快备好琴案。
楚明澜深吸一口气，指尖轻抚琴弦。她选了一首极为冷门的古曲《青玉案》，
难度极高却鲜为人知。第一个音符响起，殿内便安静下来。她的手指在琴弦上翻飞，
时而如清泉叮咚，时而如珠落玉盘。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美妙的琴声中，包括萧景翊。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位皇后。琴声渐急，如诉如泣，
最后在一个悠长的泛音中结束。片刻寂静后，殿内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妙哉！
此曲只应天上有啊！"老臣们纷纷赞叹。楚明澜起身行礼，目光却不自觉地寻找萧景翊。
他正看着她，眼中满是骄傲与惊喜。"皇后琴艺果然名不虚传。"萧景翊起身，
亲自扶她回座，"这首《青玉案》朕还是第一次听，不知是何人所作？
"楚明澜轻声道："是前朝乐师李延年的作品，已经失传多年。
臣妾偶然在一本古籍中看到残谱，自己补全了后半部分。
"萧景翊眼中惊讶更甚："皇后还会谱曲？""略懂皮毛。"楚明澜谦虚道，
却见萧景翊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宴会结束后，萧景翊亲自送她回宫。路上，
他突然问道："皇后为何从未告诉朕你会弹琴？
"楚明澜沉默片刻："臣妾以为陛下不关心这些。""朕关心关于你的一切。
"萧景翊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就像你知道朕怕雷一样，
那是朕从未告诉任何人的秘密。"楚明澜心头一颤。是啊，那个雷雨夜，
他向她展示了最脆弱的一面。"陛下..."她刚要说话，李公公匆匆赶来。"陛下，
丞相大人求见，说有要事相商。"萧景翊眉头一皱："这么晚了？"楚明澜心头涌起不安。
父亲此时求见，绝非偶然。"陛下先去忙吧。"她勉强笑道，"臣妾自己回宫就好。
"萧景翊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朕晚些再来看你。
"4 雷雨夜的秘密看着萧景翊远去的背影，楚明澜攥紧了衣袖。
她不知道父亲会对萧景翊说什么，但直觉告诉她，平静的日子可能要结束了。回到寝宫，
楚明澜发现桌上多了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打开一看，
竟是一本珍贵的古琴谱《广陵散》真迹，旁边还有张字条："给朕的才女皇后。
——翊"楚明澜捧着琴谱，心中百感交集。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想过要逃走了。
楚明澜辗转难眠。窗外更鼓已敲过三更，萧景翊仍未回来。她起身披衣，走到窗前。
月光如水，将庭院照得如同白昼。"娘娘，要奴婢去打听陛下在哪里吗？
"春桃揉着惺忪睡眼问道。楚明澜摇摇头："不必了。"她正要转身，
却听见远处隐约传来争执声。声音来自御书房方向——那是萧景翊平日批阅奏折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