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林晚晚，你一天到晚在家里能干什么？连个孩子都带不好！
"顾慕寒冷着脸从楼上走下来，西装笔挺，眉头紧锁。
林晚晚正蹲在地上收拾小宝打翻的玩具，听到这句话，手顿了一下。"我刚才在厨房做饭，
小宝一个人在客厅玩，不小心摔了一跤。"她平静地解释，继续收拾着满地的积木。
"不小心？"顾慕寒的声音更冷了，"你连个三岁的孩子都看不住，还能做什么？
"顾母从厨房走出来，端着一杯燕窝，递给刚进门的苏雨菲。"雨菲辛苦了，
这么晚还要陪慕寒加班。"苏雨菲接过燕窝，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阿姨您太客气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顾总工作这么忙，我作为秘书当然要尽心尽力。"她说着，
目光扫向还在地上收拾玩具的林晚晚，眼底闪过一丝得意。"不像有些人，在家享清福，
连基本的家务都做不好。"林晚晚的手又是一顿，她抬起头，看着苏雨菲那张精致的脸。
从三年前她怀孕开始，苏雨菲就以工作需要为借口，频繁出入这个家。起初林晚晚并未在意，
毕竟丈夫事业正在上升期，需要一个得力的助手。但渐渐地，她发现不对劲了。
苏雨菲总是在她最疲惫的时候出现，带着温柔的笑容，做着她做不到的事情。比如现在，
林晚晚刚把小宝哄睡，累得腰酸背痛，苏雨菲就端庄地坐在沙发上，和顾母聊着公司的事情，
显得那样知性优雅。"晚晚，你看看人家雨菲，年纪比你小，却这么懂事能干。
"顾母放下茶杯，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再看看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家里待着，
一点上进心都没有。"林晚晚站起身，怀里抱着收好的玩具盒。"妈，我在照顾小宝，
照顾这个家。""照顾？"顾母冷笑一声，"孩子摔了，饭菜糊了，家里乱七八糟的，
这就是你的照顾？"苏雨菲适时地插话："阿姨，您别怪嫂子了。全职在家确实比较无聊，
人容易变得懒散，这是很正常的。"她的话听起来像是在为林晚晚说情，
但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在林晚晚心上。懒散？林晚晚想笑。
她每天早上六点起床为全家准备早餐，洗衣服，打扫卫生，照顾孩子，处理家里的大小事务，
晚上还要等顾慕寒回来，经常忙到深夜才能休息。这就是苏雨菲口中的懒散？"雨菲说得对。
"顾慕寒接过苏雨菲递来的茶水，目光都没有看林晚晚一眼，"林晚晚，
你已经在家待了三年了，是时候出去工作了。"林晚晚愣住了。"工作？小宝还小，
他需要我。""小宝可以请保姆照顾。"顾慕寒语气平淡，像是在讨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不能一辈子都靠我养着。"这句话如雷击一般，让林晚晚整个人都僵住了。靠他养着？
她是他的妻子，小宝的母亲。她为了这个家放弃了自己热爱的设计师事业，
三年来尽心尽力地照顾家庭，到头来却被说成是靠他养着？"慕寒，
当初是你说希望我专心在家照顾孩子的。"林晚晚的声音有些发颤。"那是以前。
"顾慕寒端起茶杯，动作优雅而冷漠，"现在情况不同了。
"苏雨菲在一旁轻抚着手腕上的手链，那是最新款的卡地亚，价值不菲。"嫂子，
其实我觉得顾总说得有道理。女人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这样才能保持独立和魅力。
"她笑得温柔，"我虽然只是个秘书，但每天能接触到商界精英，学到很多东西，
感觉很充实。"顾母点头赞同："就是这个道理。女人不能只会在家里转，要走出去，
要有见识。"林晚晚看着他们，忽然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在自己的家里，
她反倒成了最不受欢迎的那个人。"我知道了。"她轻声说道，"我会考虑重新工作的。
"说完，她抱着玩具盒走向楼梯。身后传来苏雨菲的笑声："那太好了，嫂子重新工作，
大家都开心。"林晚晚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她知道，最开心的人是苏雨菲。
因为这样一来，苏雨菲就有更多理由留在顾慕寒身边，陪他加班，陪他出差，
陪他出席各种社交场合。而她，将被推得更远。回到房间，林晚晚轻轻关上门，靠在门板上。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小宝均匀的呼吸声。三岁的孩子睡得很香，小脸红扑扑的，
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扇动着。这是她和顾慕寒的孩子，是她生命中最珍贵的宝贝。
可是现在，连她陪伴孩子的权利都要被剥夺了。林晚晚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三年的全职生活让她憔悴了不少，皮肤没有以前那么好，
身材也因为生产和带孩子而略显臃肿。眼角隐约有了细纹，
头发因为照顾孩子经常扎成简单的马尾，整个人看起来平凡而普通。而苏雨菲呢？年轻，
漂亮，优雅，知性，浑身散发着职场女性的魅力。林晚晚苦笑一声。
怪不得顾慕寒会对她越来越冷淡。她打开梳妆台的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一个黑色的文件夹。
那是她三年前的作品集，里面装着她做设计师时的所有心血。当时她在时尚界小有名气，
设计的服装深受好评，前途一片光明。但是怀孕后，顾慕寒希望她安心养胎，
她就放弃了工作。生了小宝后，顾慕寒又说孩子需要母亲的陪伴，她就继续留在家里。
一晃三年过去了。她的同行们都已经在各自的道路上走得很远，而她却像被时间遗忘了一样，
停留在原地。林晚晚轻抚着作品集的封面，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也许，真的该重新开始了。
不是为了顾慕寒，不是为了顾母，更不是为了让苏雨菲满意。而是为了她自己。
为了找回那个曾经在T台上闪闪发光的林晚晚。楼下传来谈话声，苏雨菲还没有离开。
林晚晚走到窗边，透过窗帘的缝隙往下看。花园里，顾慕寒正在送苏雨菲到车旁。
两人站在路灯下，苏雨菲仰着头对顾慕寒说着什么，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
顾慕寒没有往常那样冷漠，反而显得很有耐心，偶尔还会点头回应。林晚晚的心一阵刺痛。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顾慕寒对她露出这样的表情了。苏雨菲上了车，
顾慕寒站在原地看着车子离开，直到尾灯消失在夜色中，才转身回家。林晚晚快速拉上窗帘，
心跳有些快。她意识到，她和顾慕寒之间的问题，远比她想象的严重。第二章第二天一早，
林晚晚照常起床准备早餐。厨房里弥漫着煎蛋和牛奶的香味，她熟练地忙碌着，
这是她三年来雷打不动的晨间工作。小宝穿着小恐龙睡衣蹭蹭地跑下楼，
奶声奶气地喊："妈妈，我饿饿。""马上就好，宝贝。"林晚晚蹲下身子抱抱儿子，
在他额头上轻吻一下。这是她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顾慕寒下楼时，早餐已经摆好了。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坐下来，而是直接拿起桌上的文件包。"我直接去公司了，
今天有个重要会议。""不吃早餐吗？"林晚晚问。"不了，雨菲会给我准备的。
"顾慕寒头也不抬地回答。林晚晚的手顿了一下，手中的牛奶杯差点滑落。
苏雨菲会给他准备早餐？什么时候开始的？"爸爸不吃饭吗？"小宝奶声奶气地问。
顾慕寒这才看了儿子一眼，神情稍微柔和了一些："爸爸要去工作，小宝在家听妈妈的话。
"说完，他就离开了，甚至没有和林晚晚告别。门关上的那一刻，
林晚晚感觉心里也跟着关上了什么。吃完早餐，林晚晚收拾好厨房，准备带小宝去公园玩。
刚整理好包包，门铃就响了。开门一看，是苏雨菲。"嫂子，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
"苏雨菲笑得很甜，手里提着一个精美的点心盒，"顾总昨天晚上落了个重要文件在家里，
我来取一下。"文件？林晚晚皱了皱眉，顾慕寒昨晚确实在书房待了很久。"雨菲姐姐！
"小宝跑过来，对苏雨菲很亲昵。苏雨菲蹲下身子，温柔地摸摸小宝的头："小宝真乖，
姐姐给你带了好吃的小蛋糕。"她打开点心盒，里面是各种精致的法式小点心，
看起来就很昂贵。小宝眼睛亮了起来："谢谢雨菲姐姐！""不客气，小宝这么可爱，
姐姐最喜欢你了。"苏雨菲笑得眼睛弯弯的。林晚晚看着这一幕，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苏雨菲对小宝确实很好，经常买礼物给他，小宝也很喜欢她。有时候林晚晚甚至觉得，
苏雨菲比她更像小宝的妈妈。"文件在书房吗？我去帮你找。"林晚晚说。
"不用麻烦嫂子了，我知道在哪里。"苏雨菲站起身，"顾总昨晚跟我说过了。
"她说着就往楼上走，显然对这个家很熟悉。林晚晚跟在后面，看着苏雨菲熟练地走进书房，
直接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蓝色文件夹。"找到了。"苏雨菲扬了扬手中的文件，
"顾总今天的会议就靠这个了。"她说话的语气很自然，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嫂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苏雨菲忽然开口。"什么问题？""你真的准备重新工作吗？
"苏雨菲的眼神带着某种试探，"我觉得顾总昨天说得对，女人还是应该有自己的事业。
"林晚晚点点头："我在考虑。""那太好了！"苏雨菲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不过嫂子，
我得提醒你一件事。""什么事？""时尚界变化很快，三年时间足够让一个人被彻底淘汰。
"苏雨菲的笑容依然温柔，但话语却很犀利，"而且现在的设计师都很年轻，竞争激烈，
像嫂子这样的年纪……"她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林晚晚的年纪，
在时尚界已经不占优势了。"我知道会有困难。"林晚晚平静地回答。"嫂子别误会，
我不是打击你。"苏雨菲快速解释，"我只是觉得，既然要重新开始，就要有心理准备。
毕竟现在的你和三年前的你，已经不一样了。"这句话像针一样扎在林晚晚心上。是的，
现在的她确实和三年前不一样了。三年前的林晚晚是时尚界的新锐设计师，
作品经常登上杂志封面，走在潮流前端。现在的她是个全职宝妈，
每天的生活就是照顾孩子和家务，与外界几乎断了联系。"不过嫂子不用担心，
"苏雨菲的语气又变得关切起来，"我在时尚圈也认识一些人，如果你需要帮忙，
我可以介绍一些入门级的工作给你。"入门级的工作？林晚晚差点笑出声来。三年前，
苏雨菲还是个刚毕业的实习生，而她已经是有一定知名度的设计师了。现在，
苏雨菲却用这样居高临下的语气对她说话。"谢谢你的好意。"林晚晚礼貌地回答，
"我会自己想办法的。""嫂子真是要强呢。"苏雨菲笑了笑，
"不过有时候适当地寻求帮助也不是坏事，毕竟人脉在这个圈子里很重要。"说完，
她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得赶回公司了。顾总还等着这份文件呢。"她抱了抱小宝，
对林晚晚点点头，然后离开了。林晚晚站在门口，看着苏雨菲开着那辆白色宝马离开。
车子很新，看起来价值不菲。以一个秘书的工资，能买得起这样的车吗？除非有人帮她买。
林晚晚摇摇头，不想再多想。她带着小宝去了公园，陪他玩滑梯，
看他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嬉戏。坐在长椅上，林晚晚拿出手机，翻看着以前同事的朋友圈。
三年时间，大家都有了不同的发展。有的成了知名品牌的首席设计师，
有的开了自己的工作室，有的在国外进修，还有的已经成为时尚界的意见领袖。
而她的朋友圈，三年来发的几乎都是小宝的照片。孩子第一次翻身，第一次叫妈妈，
第一次走路，第一次说话……每一个瞬间她都舍不得错过，每一张照片都满含母爱。
但是现在看来，这些照片仿佛在提醒着她，三年来她除了做妈妈，什么都没有做。"妈妈，
我要回家。"小宝跑过来，小脸红扑扑的。"好，我们回家。"林晚晚收起手机，
牵着儿子的手。回家的路上，她做了一个决定。她要重新开始。不是因为顾慕寒的要求，
不是因为顾母的不满，更不是因为苏雨菲的刺激。而是因为她想找回自己。
那个曾经在设计台前挥洒创意的林晚晚，那个对未来充满憧憬的林晚晚，
那个独立自信的林晚晚。她想要证明，三年的时间，并没有让她变成一个废人。
她依然是那个有才华、有梦想的设计师。晚上，顾慕寒回来得很晚。
林晚晚已经哄小宝睡觉了，正在客厅看电视。"回来了。"她打招呼。顾慕寒点点头，
神情疲惫："今天的会议很顺利，那个项目拿下了。""那很好。"林晚晚关掉电视，
"慕寒，我想和你谈谈。""什么事？"顾慕寒在沙发上坐下，松了松领带。
"关于我重新工作的事。"林晚晚深吸一口气，"我决定了，我要重新开始做设计。
"顾慕寒抬起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你确定？""确定。"林晚晚的语气很坚定，
"我会先从一些小项目开始，慢慢恢复。""那小宝呢？""我会请保姆，
或者让我妈帮忙照顾。"顾慕寒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头："好，我支持你。
"他的反应比林晚晚想象的要平淡，没有惊喜，也没有鼓励，
就像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谢谢。"林晚晚说。"不客气。"顾慕寒站起身，
"我先去洗澡了。"看着他上楼的背影，林晚晚心里涌起一阵失落。
她以为他会为她的决定感到高兴，或者至少会问问她的计划。但是他什么都没有问。
仿佛她做什么，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第三章重新工作的第一步，是联系以前的同事。
林晚晚翻出通讯录，一个个打电话过去。有些人已经换了号码，有些人接到电话很惊喜，
但更多的人是客气而疏远的。三年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东西。"晚晚？天哪，
你终于想起我们了！"方雅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明显的兴奋。
方雅是林晚晚以前的搭档，两人曾经一起合作过很多项目。"雅雅，好久不见。
"林晚晚笑了，"最近怎么样？""还不错，前年我开了自己的工作室，现在生意挺好的。
"方雅的语气里带着骄傲，"你呢？听说你生了宝宝，现在应该很幸福吧？""是的，
小宝很可爱。"林晚晚顿了顿，"雅雅，我想和你谈谈工作的事。""工作？
你要重新出来工作了？"方雅有些惊讶。"嗯，我想重新开始做设计。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晚晚，你知道现在的市场竞争有多激烈吗？
"方雅的语气变得谨慎起来，"而且你已经脱离这个行业三年了，很多东西都变了。
""我知道会有困难，但我想试试。""这样吧，"方雅想了想，"我这里正好有个小项目，
给一个新开的咖啡店设计员工制服。虽然项目不大，但可以让你练练手。""真的吗？
谢谢你！"林晚晚激动地说。"别高兴得太早，"方雅泼了一盆冷水，
"这个项目的预算很低，设计费只有五千块，而且要求在一周内完成。"五千块？三年前，
林晚晚随便接一个项目都不止这个价钱。但是现在，她没有选择的余地。"没问题，我接了。
"挂了电话，林晚晚立即投入到工作中。她把小宝送到了婆婆家，自己回到空荡荡的家里，
重新整理出一个工作空间。三年没有碰过设计软件，一开始很生疏，但慢慢地，
感觉又回来了。她根据咖啡店的定位，设计了几套不同风格的制服。简约现代风，
复古文艺风，还有活泼休闲风。每一套都经过精心设计，从颜色搭配到版型剪裁，
她都反复斟酌。一周后，她把设计稿发给了方雅。"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好。
"方雅在电话里说，"客户很满意，决定采用你的简约现代风格。""太好了！
"林晚晚松了一口气。"不过……"方雅的语气又变得犹豫起来。"不过什么？
""客户觉得你的设计费有点高，希望能降到三千块。"林晚晚愣住了："三千块？
""我知道这有点少，但毕竟你现在刚重新开始，价格低一点也正常。"方雅解释道，
"而且这个客户有很多朋友在开店，如果这次合作愉快，以后还会有更多机会。
"林晚晚咬了咬牙："好吧，三千就三千。"她需要这个机会，哪怕报酬微薄。
拿到人生重新开始后的第一笔设计费，林晚晚的心情很复杂。三千块，
还不够她以前一天的收入。但这是一个开始。晚上，顾慕寒回到家，
看到林晚晚在电脑前忙碌。"在做什么？"他随口问道。"刚完成了一个设计项目。
"林晚晚有些兴奋地说，"虽然项目不大，但是重新开始的感觉真好。""是吗。
"顾慕寒的反应很平淡，"那就好。"说完，他就上楼了，甚至没有问她设计的是什么。
林晚晚的兴奋劲一下子消失了。她以为他会为她感到高兴，会鼓励她，甚至会好奇她的作品。
但是什么都没有。他比对待陌生人还要冷漠。第二天，林晚晚去接小宝的时候，
顾母的脸色很不好看。"小宝昨天晚上哭了半天，说想妈妈。"顾母冷着脸说，"晚晚，
你既然有了孩子，就应该以孩子为重。""妈，我知道，但是……""但是什么？
"顾母打断她，"你一个女人，出去抛头露面做什么？在家好好照顾孩子不是更重要吗？
"林晚晚感到无奈："可是昨天慕寒说支持我工作的。""男人的话你也信？
"顾母冷笑一声，"他只是不想让你一直花他的钱罢了。"这句话像一巴掌打在林晚晚脸上。
原来在顾母眼里，她就是个花钱的累赘。"妈妈！"小宝看到林晚晚，
高兴地跑过来抱住她的腿。"想妈妈了吗？"林晚晚蹲下身子抱抱儿子。"想！
"小宝用小胳膊搂着她的脖子，"妈妈不要去工作了，在家陪小宝好不好？
"林晚晚的心一软。是啊，小宝还这么小，他需要妈妈的陪伴。但是如果她不工作，
就永远无法证明自己的价值，永远只能被人看不起。"小宝，
妈妈工作是为了给你挣钱买玩具。"她耐心地解释。"我不要玩具，我只要妈妈。
"小宝的眼睛里含着眼泪。林晚晚的心都碎了。也许顾母说得对，她应该以孩子为重。
但是她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她也需要为自己活一次！回到家，林晚晚接到了方雅的电话。
"晚晚，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方雅的声音很兴奋，"上次那个咖啡店老板很满意你的设计，
他想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真的吗？"林晚晚眼睛一亮。"嗯，明天晚上有个聚会，
都是开店的老板，你要不要来？""当然要！""不过……"方雅迟疑了一下，
"这种场合你得打扮一下，毕竟第一印象很重要。"林晚晚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确实需要好好打扮一番。三年来，她几乎没有买过新衣服，衣柜里都是以前的款式，
看起来有些过时了。第二天，她去了商场，想买一套适合的衣服。逛了一圈下来，
她才发现自己的审美有些跟不上时代了。现在流行的款式，和她记忆中的有很大差别。
在一家品牌店里，她看中了一套优雅的套装，但价格让她咋舌。一套衣服要八千块，
比她刚赚到的设计费还要多。"小姐，这套衣服很适合您。"导购员热情地介绍，
"这是我们今年的主打款，很多成功女性都喜欢。"成功女性？林晚晚苦笑一声。
她现在还算得上成功女性吗？"我再看看吧。"她礼貌地回绝了。最后，
她在一家平价品牌店买了一套相对便宜的套装，花了一千二百块。
这已经是她能接受的极限了。晚上，她精心打扮了一番，准备出门参加聚会。
小宝拉着她的裙子，不舍地说："妈妈，你去哪里？""妈妈去工作，很快就回来。
"林晚晚亲了亲儿子的小脸。顾慕寒从楼上下来，看到她的打扮，愣了一下。"你要出去？
""嗯，有个工作聚会。"林晚晚整理了一下头发，"可能会晚一点回来。""哦。
"顾慕寒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林晚晚有些失落。她本来希望他能夸夸她今天的打扮，
或者至少问问她的聚会内容。但是他什么都没有问。就在她准备出门的时候，
顾慕寒的手机响了。"雨菲？"他接起电话，语气立刻变得温柔起来，"什么事？……加班？
这么晚了，要不算了吧……好好好，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
他对林晚晚说："公司有紧急情况，我要去一趟。"说完，他匆匆出门了。林晚晚站在门口，
看着两辆车同时驶出小区，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感觉。她去参加工作聚会，
他去陪苏雨菲加班。他们明明是夫妻，却像是两个陌生人，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第四章聚会在市中心一家高档酒吧举行。林晚晚到达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
方雅看到她，热情地迎了上来："晚晚，你来了！快，我给你介绍几个老板。
"她被拉到一群人中间，大家都在谈论生意和投资。"这位是林晚晚，
我之前跟你们提过的设计师。"方雅介绍道。"哦，就是那个设计咖啡店制服的？
"一个中年男人打量着林晚晚，"看起来挺年轻的。""林小姐，听说你之前停工了几年？
"另一个女老板问道。"是的，生孩子休息了三年。"林晚晚如实回答。"三年啊，
"那个女老板摇摇头，"时尚界三年可以换好几波潮流了。"话音刚落，
现场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方雅赶紧打圆场："晚晚虽然休息了几年，但基础很扎实，
而且她的设计很有个人特色。""是吗？"一个年轻的男老板来了兴趣，
"那能不能给我们看看作品？"林晚晚拿出平板，展示了几个以前的设计作品。
大家看了之后，都点点头，表示认可。"确实不错，但是……"那个年轻老板顿了顿，
"感觉有点过时了。""过时？"林晚晚心里一紧。"现在的消费者喜欢更有个性的设计，
你这些作品太中规中矩了。"另一个人附和道。林晚晚的脸有些发热。
她知道自己的审美可能有些跟不上时代，但没想到会被如此直接地指出来。"不过没关系，
"方雅赶紧解围，"晚晚刚重新开始，慢慢调整就好了。"聚会进行了两个小时，
林晚晚总共收到了三个项目邀请。一个是设计小餐厅的员工制服，设计费两千五百块。
一个是设计美容院的工作服，设计费三千块。还有一个是设计健身房的教练服装，
设计费四千块。虽然项目都不大，但总比没有强。林晚晚一一答应了下来。聚会结束后，
方雅送她到停车场。"晚晚，我得提醒你一件事。"方雅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什么事？
""今天那些老板说的话，你别太往心里去。"方雅拍拍她的肩膀，
"但是他们说得也有道理，你确实需要跟上潮流了。""我知道。"林晚晚点点头。
"我建议你多看看现在年轻设计师的作品，学习一下他们的思路。"方雅说，"还有，
可能的话，多参加一些行业聚会，重新建立人脉。"林晚晚心里涌起一阵苦涩。三年前，
是别人来巴结她，请她参加聚会。现在，她需要主动去巴结别人，求得一个机会。世事变迁，
不过如此。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客厅里的灯还亮着，顾慕寒还没有回来。
林晚晚上楼看了看小宝，孩子睡得很安静，小脸红扑扑的。她轻抚着儿子的头发，
心里充满了愧疚。为了工作，她错过了陪孩子的时间。为了重新开始，她付出了太多代价。
但是她不后悔。她必须证明自己的价值，不能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阴影下。十二点，
顾慕寒才回来。林晚晚已经卸了妆，穿着睡衣在床上看书。"回来了？"她抬头问道。"嗯。
"顾慕寒有些疲惫，"雨菲那边的项目出了点问题，忙到现在才解决。""这么晚了，
她一个女孩子不好回家吧？"林晚晚随口问道。"我送她回去了。"顾慕寒脱下外套，
"你今天的聚会怎么样？""还不错，接了几个小项目。"林晚晚合上书，"虽然项目不大，
但是可以慢慢积累。""那就好。"顾慕寒进了浴室。又是这样冷淡的反应。
林晚晚叹了口气，关灯睡觉。接下来的几天，林晚晚忙着做那三个项目。
每天早上送小宝去幼儿园，然后回家工作，下午接孩子回来，晚上继续加班。
生活变得充实起来，但也更加疲惫。有一天晚上，她正在电脑前画设计图，
小宝跑过来撒娇："妈妈，陪我玩会儿好不好？""宝贝乖，妈妈忙完就陪你。
"林晚晚头也不抬地说。"可是妈妈总是在忙。"小宝委屈地说，"以前妈妈不工作的时候，
会陪我搭积木，给我讲故事。"林晚晚停下手中的工作，看着儿子委屈的小脸，
心里一阵愧疚。"对不起，宝贝。"她放下鼠标，抱起儿子，"妈妈现在就陪你玩。
""真的吗？"小宝眼睛亮了起来。"真的。"林晚晚亲了亲儿子的脸颊，"我们玩什么？
""搭积木！"小宝兴奋地说。母子俩在地毯上搭积木，小宝笑得很开心。
林晚晚看着儿子纯真的笑容，心里五味杂陈。她想给孩子更好的生活，
但却在工作的过程中忽略了对孩子的陪伴。这到底值不值得？正在这时，门铃响了。
林晚晚去开门，发现是苏雨菲。"嫂子，顾总又落了文件在家里。"苏雨菲笑着说，
"真是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了。""雨菲姐姐！"小宝看到她，高兴地跑了过来。"小宝！
"苏雨菲蹲下身子抱抱小宝，"今天有没有乖乖听妈妈的话？""有！"小宝点点头，
"妈妈在工作，我自己玩积木。"苏雨菲看了看客厅里的电脑和散乱的设计稿，
眼中闪过一丝什么。"嫂子在忙工作呢？"她关心地问道，"看起来很辛苦。""还好，
刚接了几个小项目。"林晚晚回答。"那太好了！"苏雨菲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我就说嫂子一定可以重新开始的。"她说话的时候，目光在林晚晚的设计稿上扫了一眼。
"这些是你的新作品吗？看起来很用心呢。""只是一些小项目。"林晚晚谦虚地说。
"嫂子别这么谦虚，"苏雨菲笑得很甜，"我觉得很不错呢。能让我仔细看看吗？
我对设计也有一点了解。"林晚晚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设计稿递给了她。
苏雨菲认真地看了几分钟，然后点点头："确实很用心，不过……""不过什么？
""感觉风格有点保守，现在年轻人喜欢更大胆一些的设计。"苏雨菲的语气很委婉，
"当然了，我只是随便说说，不一定对。"又是这种评价。林晚晚的心里涌起一阵挫败感。
看来她真的是落后了。"谢谢你的建议。"她勉强笑道。"不客气。"苏雨菲站起身，
"我去拿文件了。"她熟练地上楼，很快就下来了。"文件拿到了，我就不打扰嫂子工作了。
"苏雨菲抱了抱小宝，"小宝要乖乖的哦。"送走苏雨菲后，林晚晚重新坐在电脑前。
但是刚才的兴致已经没有了。连苏雨菲都能看出她的设计问题，说明她真的需要改变了。
可是改变谈何容易？三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个人的审美和思维固化。
她想要重新跟上时代的步伐，需要付出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深夜，顾慕寒回来了。
他看到客厅里还亮着灯，有些意外。"怎么还不睡？""在工作。"林晚晚头也不抬地回答。
顾慕寒走过来，看了看她的设计稿。"在设计什么？""健身房的教练服装。"林晚晚说，
"明天就要交稿了。"顾慕寒点点头，然后上楼了。还是一样的冷漠，一样的不关心。
林晚晚苦笑一声，继续埋头工作。她现在才明白，想要重新开始有多难。
不仅要面对外界的质疑和挑战，还要承受家人的冷漠和不理解。但是她不会放弃。
因为她知道，只有证明了自己的价值，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包括她丈夫的尊重。
第五章连续几个小项目做下来，林晚晚渐渐找回了一些工作的感觉。虽然客户的要求都不高，
设计费也微薄，但她认真对待每一个项目，力求做到最好。慢慢地，
她开始有了一些固定客户，口碑也在小圈子里传开了。这天，方雅给她打电话，语气很兴奋。
"晚晚，有个大项目要不要接？""什么项目？"林晚晚立刻来了精神。
"一个新开的精品酒店，需要设计员工制服。"方雅说，"从前台到客房服务员，
一共八套制服，设计费五万块！"五万块！林晚晚差点惊叫出声。
这是她重新工作以来遇到的最大项目了。"真的吗？他们愿意给我这么重要的项目？
""确实是个机会，但是……"方雅的语气变得谨慎起来，"竞争很激烈，
一共有五个设计师参与竞标，而且其中有几个是很有名的。""我明白，那我要准备什么？
""下周三要做设计提案，你需要准备一套完整的设计方案，
包括设计理念、效果图、成本预算等等。"方雅提醒道，
"而且这次的客户是个很挑剔的女老板，听说她之前在时尚圈工作过，眼光很高。
"林晚晚感到了压力，但更多的是兴奋。这是她证明自己的最好机会。
"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还有一件事，"方雅又说，"提案当天，你需要穿得正式一点。
第一印象很重要，客户会根据设计师的个人形象来判断你的专业水平。"挂了电话，
林晚晚立即投入到准备工作中。她研究了那家酒店的定位和风格，
是主打轻奢路线的精品酒店，目标客户是年轻的商务人士和追求品质的旅行者。设计制服时，
她需要考虑到舒适性、实用性，还要体现酒店的品牌形象。林晚晚画了一遍又一遍，
推翻了无数个方案。小宝看到妈妈这么忙，很懂事地不来打扰她，自己在一旁安静地玩玩具。
"妈妈，你在画什么？"小宝好奇地问。"妈妈在设计漂亮的衣服。"林晚晚放下笔，
抱抱儿子，"等妈妈做完了，带你去游乐园好不好？""真的吗？"小宝眼睛亮了起来。
"真的。"林晚晚亲了亲儿子的脸颊。为了这个项目，林晚晚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她白天照顾小宝，晚上熬夜工作，经常忙到凌晨两三点。顾慕寒偶尔会看到她在熬夜，
但从来不过问，也不关心。有时候林晚晚在想，如果苏雨菲熬夜工作，
他会不会这样漠不关心？答案不言而喻。提案的前一天晚上，
林晚晚终于完成了所有准备工作。八套制服的设计图、面料选择、成本预算、制作工艺说明，
全部整理得井井有条。她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这是她重新工作以来最用心的作品。第二天，
林晚晚精心打扮了一番。她穿上了前不久买的那套套装，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
整个人看起来专业而优雅。到达酒店的时候，她发现其他几个竞争对手都已经到了。
他们有的是知名设计师，有的是大公司的首席设计师，个个看起来都很专业。相比之下，
林晚晚显得有些普通。"各位设计师，感谢大家的到来。
"一个穿着干练职业装的女人走了进来，"我是这家酒店的老板，我叫张曼娜。
"张曼娜看起来三十多岁，气质优雅，举手投足间透着成功女性的自信。
"今天的提案时间是每人十五分钟，我们会根据设计理念、实用性、成本控制等方面来评判。
"张曼娜的目光在每个设计师身上扫过，"谁先开始？"第一个设计师是个中年男人，
他的方案很传统，强调稳重和经典。第二个是个年轻女孩，她的设计很前卫，色彩大胆，
但实用性不够。第三个是知名设计师李雯，她的方案无可挑剔，从设计到成本控制都很完美。
轮到林晚晚的时候，她有些紧张。前面几个设计师的水平都很高，特别是李雯，
她的方案几乎无懈可击。"林女士，请开始你的提案。"张曼娜看着她。林晚晚深吸一口气，
开始介绍自己的设计理念。"我的设计灵感来源于'都市森林'的概念。"她指着设计图说，
"现代都市人生活节奏快，压力大，来到酒店希望得到放松和舒缓。
"她详细解释了每一套制服的设计思路，从颜色搭配到面料选择，
都体现了自然、舒适、优雅的理念。"前台制服采用了大地色系，给客人温暖亲和的感觉。
客房服务员的制服注重实用性，面料透气舒适，方便工作。"林晚晚的声音越来越自信，
她沉浸在自己的设计世界里，完全忘记了紧张。提案结束后，现场沉默了几秒钟。
张曼娜若有所思地看着林晚晚的设计图。"林女士，你的设计理念很有意思。"张曼娜说，
"但是我有个疑问，你这些年一直在做设计吗？"林晚晚的心一紧，
她知道这个问题迟早会被问到。"实话实说，我结婚生子后休息了三年，
最近才重新开始工作。"张曼娜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最后一个设计师提案完毕后，
张曼娜说："我们会在三天内给出结果，请各位耐心等待。"走出酒店，
林晚晚心里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自己的表现如何，也不知道张曼娜对她的设计是否满意。
回到家，小宝看到她，兴奋地跑过来："妈妈，你回来了！我们去游乐园吧！
"看着儿子期待的小脸，林晚晚把心里的担忧抛开了。"好，我们现在就去！"在游乐园里，
看着小宝开心地玩耍，林晚晚心情放松了许多。无论这次项目成功与否，她都已经尽力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重新找到了做设计的快乐。那种沉浸在创作中的感觉，
那种用设计表达理念的满足感，都让她觉得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晚上回到家，
顾慕寒还没有回来。林晚晚哄小宝睡觉后，坐在客厅里等他。十一点，顾慕寒才回来，
身后跟着苏雨菲。"这么晚了，怎么还在等？"顾慕寒有些意外。"想和你聊聊。
"林晚晚看了看苏雨菲，"雨菲也在啊。""顾总今天的会议开得很晚，
我顺便过来拿明天会议的资料。"苏雨菲解释道。她看起来有些疲惫，但依然很优雅。
"辛苦了。"林晚晚客气地说。"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苏雨菲笑了笑，
"嫂子今天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看起来打扮得很正式。""参加了一个项目提案。
"林晚晚简单地说。"哦？什么项目？"苏雨菲来了兴趣。
林晚晚简单介绍了一下酒店制服设计的项目。"哇，听起来很厉害呢！
"苏雨菲眼中闪过一丝什么，"五万块的设计费，真不少。""还不知道能不能拿到呢。
"林晚晚谦虚地说。"嫂子一定可以的，"苏雨菲鼓励道，"你的设计水平我是知道的，
一定没问题。"苏雨菲拿了资料就离开了，临走时还关心地说："嫂子早点休息，
熬夜对皮肤不好。"等苏雨菲走后，
林晚晚才对顾慕寒说："今天我参加了一个重要的项目提案。""是吗？
"顾慕寒坐在沙发上，松了松领带，"怎么样？""还不知道结果，但我觉得表现还可以。
"林晚晚有些兴奋地说，"如果能拿到这个项目，我就算是真正重新开始了。
"顾慕寒点点头："那就好。"就这样？林晚晚等着他继续说什么，
但他只是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她的兴奋劲一下子消失了。她以为他会为她感到高兴，
会关心项目的内容，会鼓励她几句。但是什么都没有。他对她的工作，
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的事情一样漠不关心。"我去睡了。"林晚晚站起身。"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