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空降成我顶头上司的第一天，我火速递交了辞职信。
>他当众把信撕碎扔进垃圾桶：“为了前途甩了我，现在又想逃？
”>全公司都在传林总监公报私仇，只有我知道——他深夜堵在我家门口：“当生活助理，
月薪翻倍。”>出差同住酒店那晚，他醉醺醺扯开领带：“尺寸合不合格，要不要再验一次？
”>我裹紧被子：“林总，合约第三条，卖艺不卖身！
”>他低笑咬住我耳垂：“验货…也算售后服务。
”---空气里浮动的尘埃在惨白的顶灯光柱里无所遁形，像极了此刻钉在原地的我。
人事部总监办公室的门无声地合拢，隔绝了外面格子间嗡嗡的背景音。可那声音，
却固执地钻进我的耳朵里，嗡嗡作响，震得太阳穴突突地跳。林深。这个名字，时隔两年，
依旧带着某种沉甸甸的、近乎尖锐的触感，砸回我的生活。他坐在宽大的黑色皮椅里，
背对着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城市钢铁森林冷漠的天际线。
裁剪精良的深灰色西装妥帖地包裹着他宽阔的肩背线条，一丝不苟。仅仅是一个背影，
那种久违的、带着强烈存在感的气场，便无声地弥漫开来，填满了这个空间，
也挤压着我肺里本就稀薄的空气。手心里的辞职信，薄薄的一张A4纸，
边缘已被我无意识攥得汗湿发皱，脆弱得不堪一击。
上面那几行公式化的打印字体——“因个人原因申请离职”——此刻显得无比苍白又可笑。
个人原因？呵，最大的“个人原因”就坐在那张象征权力的椅子上。
心脏在肋骨后面撞得发疼，擂鼓一样。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把脊背挺得像根标枪，
一步步走到那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前。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
声音在过分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林…林总。”喉咙干得发紧，
声音艰涩地挤出来，带着自己都厌恶的颤抖。
我双手将那封承载了我全部逃离希望的辞职信递过去，指尖冰凉。他终于动了。
转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缓缓转过身。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扭曲。那张脸，
褪去了两年前残留的最后一点属于校园的、意气风发的青涩轮廓，
线条被岁月和经历打磨得更加清晰冷硬。深邃的眼窝里，眸光沉沉，像淬了寒冰的深潭，
精准地锁定了我。鼻梁依旧高挺，唇线抿成一条平直、毫无温度的线。188的身高，
即使坐着，也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无声无息地倾轧下来，让我几乎想要后退一步。
他目光下移，落在我递过去的信纸上。没有伸手来接，只是看着。那眼神，平静得可怕，
像是在审视一件无关紧要的、甚至有些碍眼的物品。几秒钟的沉默，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空气凝固得几乎能听见尘埃落地的声音。然后，他动了。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手伸了过来。
不是接信，而是极其随意地捏住了信纸的一角，力道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轻蔑。
在我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他捏着那张纸，手臂以一个极其放松的姿态抬起。接着，
就在我面前，当着我的面，手指猛地用力——嘶啦！清脆、响亮、撕裂布帛般的声音，
狠狠刺穿耳膜，也刺穿了我瞬间僵硬的神经。一下。两下。三下。动作干脆利落，
带着一种残忍的优雅。那张承载着我所有“个人原因”的纸，在他指间轻易地被撕成了碎片。
他连看都没再多看一眼，手腕随意一扬。雪白的纸屑，纷纷扬扬，
如同冬日里一场绝望的、不合时宜的雪，
飘落在他脚边那个光洁锃亮、空空如也的金属垃圾桶里。纸屑落定。
办公室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死寂。我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彻底冻结，
四肢冰冷麻木。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只余下那刺耳的撕裂声在颅腔内反复回荡。
他抬起眼，重新看向我。那深潭般的眼底，终于不再是平静，
翻涌起一种冰冷、锐利、洞穿一切的光，直直刺入我的眼底。“为了我的‘前途’，
”他的声音低沉平缓，却字字清晰，带着金属刮擦般的冷硬质感，砸在凝固的空气里，
“当初甩了我。”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光洁的桌面上，十指交叠。这个姿态，
将他本就极具侵略性的存在感压缩到了极致，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牢牢罩住。“现在，
”他唇角似乎勾起一个极其细微、却毫无暖意的弧度，近乎嘲讽，“又想逃？
”最后一个字落下，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我心口。我张了张嘴，
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空气沉重得如同实质，压迫着胸腔，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拉扯的痛感。脸颊滚烫，耳朵里全是自己血液奔涌的轰鸣声。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那点尖锐的疼痛，勉强维持着摇摇欲坠的清醒，
阻止自己在他冰冷的目光下崩溃。逃？我能逃到哪里去？那张撕碎的纸，
像是我被宣判的刑期，无声地躺在垃圾桶里。……“陈默，这份报告下午三点前给我摘要，
电子版发我邮箱。”“陈默，下季度部门预算草案，你牵头梳理初稿。”“陈默，
明天下午跟飞跃科技的视频会议，你来做会议记录，重点标注技术对接难点。”“陈默，
这叠项目合同，立刻拿去法务部催审，告诉他们，今天下班前我要看到修改意见。
”“陈默……”“陈默！”高跟鞋踩在光洁如镜的走廊瓷砖上，发出急促又空洞的回响。
我怀里抱着几乎要淹没下巴的文件夹，最上面还压着一台沉甸甸的笔记本电脑，
左手手指艰难地勾着一个装满了会议资料和样品的巨大纸袋，勒得指节发白，
手臂肌肉酸痛得快要失去知觉。汗水沿着额角滑下来，痒痒的，也顾不上擦。身后，
林深那辨识度极高的低沉嗓音，如同精准的鞭子，又一次抽打过来。没有称呼，只有名字，
冷硬，不容置疑。我猛地刹住脚步，因为惯性，怀里的文件山危险地晃动了一下，
最上面的几本摇摇欲坠。我手忙脚乱地用下巴去压，狼狈不堪地转过身。
林深就站在几步开外。他刚结束一个高层会议，深灰色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
剪裁完美的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线条紧实的小臂。领带松开了些，
喉结下方的扣子也解开了两颗，透出一点随性的、却更具侵略性的慵懒。
他手里拿着一个薄薄的平板电脑，指尖在上面划动，头也没抬，
仿佛刚才那道命令只是随口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林总？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但微微的喘息和那份沉甸甸的负担，
让声音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紧绷。他终于抬起了眼。
那双深邃的眼睛扫过我怀里摇摇欲坠的“小山”，目光平静无波，
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承重极限。最终，那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一丝审视，
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刻意的漠然。“把车开到西门。”他言简意赅，
语气没有一丝起伏，“五分钟后出发。”去西门？那意味着要穿过整个办公区，
绕过大半个楼层！而我怀里这些东西，急需送到他办公室！“林总，”我深吸一口气，
试图维持最后一点职业化的平静，“这些文件……”“放下。”他打断我，
目光甚至没有在我怀里的东西上多停留一秒，重新聚焦到平板上，“回来再处理。
”“可是法务那边……”“陈默，”他再次抬眼，这一次，眼神锐利如刀锋，
清晰地传递着“不要质疑”的信号，“我的话，需要重复第二遍？”空气瞬间凝固。
周围似乎有几道好奇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带着探究和不易察觉的同情。
一股强烈的、混合着委屈和怒火的情绪猛地冲上喉咙，又被我死死压了下去。
指甲更深地陷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是，林总。
”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回答。艰难地转过身，抱着那堆沉重的东西，
一步一步走向他的办公室。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无形的针毡上。推开他办公室厚重的木门，
把文件山小心翼翼地放在他宽大的办公桌一角，再把笔记本电脑摆好。做完这一切，
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小片。不敢有丝毫停留，我转身几乎是跑着冲向电梯间，
去地下车库取车。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急促地回响，
像是在为我的狼狈伴奏。去西门的路上，狭窄的车厢里一片死寂。
只有空调出风口发出轻微的嘶嘶声。林深坐在副驾驶，闭目养神，
侧脸线条在车窗外流动的光影里显得冷硬而疏离。
他身上淡淡的须后水味道混合着一种干净的、属于高级衣料的气息，若有若无地飘过来，
曾经熟悉到刻骨铭心，此刻却只让我感到窒息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慌。我紧紧握着方向盘，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后视镜里映出自己苍白的脸，眼下带着明显的青黑。
公司里那些蜚短流长，那些关于“林总监公报私仇”的窃窃私语，像无数只细小的蚂蚁，
在心头啃噬。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身边闭着眼的男人。他呼吸平稳，似乎真的睡着了。
可那份无形的压力，却如同实质般充斥在车厢的每一寸空间里。我强迫自己收回视线，
死死盯着前方拥堵的车流。车流缓慢蠕动，如同我此刻滞涩的心情。……加完班，
拖着灌了铅的双腿走出写字楼旋转门时，城市的霓虹早已嚣张地亮起，
将夜空染成一片暧昧不明的紫红。晚风带着初夏特有的、黏糊糊的暖意，吹在脸上，
却驱不散心头的疲惫和烦躁。高跟鞋踩在人行道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每一步都牵扯着酸胀的小腿肌肉。只想快点回到那个小小的出租屋，把自己摔进沙发里，
让脑子彻底放空。拐进通往小区侧门那条相对僻静的小巷，路灯昏黄，光线吝啬地洒下，
在地上拉出我摇摇晃晃、被拉得很长的影子。
四周安静得只剩下我的脚步声和远处马路上模糊的车流声。就在我掏出钥匙，
准备开单元楼下那道锈迹斑斑的铁门时，
一股浓烈的、极具侵略性的烟草味混杂着清冽的酒气，毫无预兆地袭来。我动作一僵，
心脏骤然缩紧。阴影里，一个高大的轮廓缓缓站直了身体。林深。
他斜倚在冰冷的灰色墙壁上，指间夹着一点猩红的烟头，在昏暗的光线下明明灭灭。
昂贵挺括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敞开着，里面的白衬衫领口也松垮地扯开了两颗扣子，
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和一小片紧实的胸膛皮肤，在昏黄的光线下有种颓靡又危险的张力。
他微微侧着头，额前几缕不听话的黑发散落下来，半遮住那双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幽深的眼睛。
他看着我，嘴角似乎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像是猎人终于等到了自投罗网的猎物。
浓重的酒气和烟草味扑面而来，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林总？”我的声音干涩发紧，
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脊背瞬间绷紧，警惕地看着他，
“您…您怎么在这里？”他慢条斯理地吸了最后一口烟，然后将烟蒂随手扔在地上，
锃亮的皮鞋尖随意地碾灭那点微弱的红光。动作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粗粝感。他站直了身体，
188的身高带来的阴影几乎将我完全笼罩。巷子本就狭窄，他的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