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放养猪场建设后，我成了猪场销售冠军

被下放到东江的第一个月，男友江石川甩了我，跟大队长的闺女好上了。他在黑市遇见我时，

我正扯着嗓子叫卖：“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买收音机搭猪肉啦！还能获得独家点唱机会！

”江石川一脸鄙夷：“梁又凝，被下放了还不正经，居然出来卖！”我一刀剁下大棒骨，

骨头渣子溅了他一脸。“哪来的碎骨头，真贱！”1江石川气得脸色通红，“你，梁又凝，

你简直不可理喻！”他掏出手帕擦了把脸，我不屑：“你这人真有意思，在这站了半天了，

眼睛都要掉进肉里了，想吃你就说嘛，刚才那些个碎骨头渣子就送你了，回去多加点水，

跟你的手帕一起炖个汤！”周围一片哄笑，江石川气急败坏，“你，你给我等着！

”我对着他的背影淬了一口，“王八蛋！”以前在京市，江石川成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转，

还说什么非我不娶。结果我家破产，我下放来到东江，他也跟着下放了。为了前途，

他跟我分手，言之凿凿说什么不愿意拖累我，转头就巴结上了李倩。就因为人家爹是大队长！

大队长怎么了，我这一早上赚了一百多，不比大队长工资高啊！我不搭理他，卖力叫喊，

收获颇丰。改造过的收音机只要二十五块，百货大楼里新的要三十二，还得用票。

一上午的时间，我卖出去六台收音机，搭配六斤猪肉，唱了三首歌，人美歌甜，

惹得大家纷纷围过来，顺道还接了几个猪肉大单。我心情大好，还打算继续，这时，

李墨来了，身后一片躁动。“快，来人了！”见状我不敢大意，

收拾东西跟着他麻溜从小路跑路。这年头，卖点东西都偷偷摸摸的。我们刚跑出来，

就看见身后不远处的黑市里传来尖叫声，没一会儿，就看见大盖帽押着几个人出来。

我吓了一跳！这不就是刚刚在我旁边摆摊卖鸡的大叔吗？我立马扭头，

李墨直接搂着我的肩膀，将我带离现场。好不容易看不见他们，我才松了一口气，

将猪肉订单交给他。李墨沉声道：“这黑市可不能再进了，梁又凝，万一被抓，

你就彻底回不去了！”“不回就不回呗！我这是响应国家号召，扎根东江，

为东江建设做贡献！”“切！我看你是资本主义羊毛没薅够！”“错！我是猪肉没薅够！

”我的话让他无语。虽说如此，李墨还是把我带去他家，从灶台给了我一碗红烧肉。

“别的不说，猪肉管够！赶紧吃吧，瞧你瘦得跟鸡仔似的！”“对了，后天李倩订婚，

你去吗？”我吃饭的动作顿时一顿，虽说我骂过江石川，可是他真的要订婚了，

我这心里还有些不是滋味。“你就不去了吧，免得到时候哭鼻子！”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才不哭呢，我去！”“不光要去，我还要一鸣惊人！”“梁又凝，你还真是能屈能伸！

”我想好了，大队长的女儿定亲，那不可得置办好些东西啊！情敌算什么，

那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啊！家里破产之后，我爸一病不起，我被下放，这才感受人情冷暖。

尊严算什么，挣钱才最重要！“李墨，她订婚，你打算送什么？”李墨挠挠头，

“她是我堂妹，我送什么，都我爸他们送！”“不，你要送，三转一响，还有肉骨头，

总之你这个堂哥一定要给足她面子！”李墨一下子跳起来，“不过啦！她订婚，我送什么！

那不是江石川该准备的！”2我翻了个白眼，“江石川能买到什么，还不是从你的渠道来？

”李墨无语，“梁又凝，你是舍不得他吧，还为他着想，你爱送不送，反正我不送！

”“不送拉倒！我自己找！”李墨切了一声，没搭理我。我却在想，江石川订婚，

这狗东西也配！李墨却拽着我：“行了，别想人家了。您的收音机零件呢！”我想起来了，

连忙把这两天都收集到的零件给了他，“组装得好一点，今天卖了几个收音机，

人家说杂音有点大。”“谁说的让他来找我，我的技术，还嫌弃呢！”李墨一边嘟囔，

一边自然地把东西全部都接过来开始组装。我和李墨相识其实也挺巧，当时刚下放，

他是石磨村里前来接我们的人。我刚刚到东江，冻得鼻涕眼泪一大把，和江石川缩在墙角，

跟个难民一样。李墨从天而降，开着拖拉机来到我们面前，笑嘎嘎塞给我两个大肉包子，

“冻傻了吧？是去石磨村下放建设的？”我只顾着啃包子，还是江石川回话。

李墨啧了一声：“细皮嫩肉的，来这受罪！”他一把将我提到拖拉机上，

就这么把我带来村里。我住不惯知青点的房子，还因为他们拿了我爸给我带来的糖果，

跟他们打了一架。江石川那会不帮我还数落我，我哭着拖着行李踹开李墨的门，

让他送我回去，不行我就自己走。他吓坏了，把我安顿在他家搭伙。

江石川因此跟我产生了分歧，他也想住，李墨不答应。冬天的石磨村，滴水成冰，

江石川只住了三天，去找大队长，也提出搭伙过日子。一个屋檐下，他和李倩看对了眼，

直接跟我提出分手。那段日子，我真的觉得没希望，可李墨给我带了一封信回来，

是我爸寄给我的。说他身体大好，等他一旦好转就把我接回去，我知道他是骗我的。

毕竟我家破产，又是这种成分，我怎么可能回去呢？但，男人可以背叛。钱不会背叛。

我痛定思痛就开始赚钱。在京市的时候我是大小姐，吃喝玩乐样样通。来到东江，

心都凉了半截。一则这里实在是太冷，二则根本就没什么消遣。不说电视机了，

收音机都没有，一票难求。于是我就想着去回收站，找了一些不要的收音机零件回来组装，

这一来二去的就拉着李墨上了这条黑船。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想出了一个捆绑销售的方法，

收音机搭猪肉，这样一来的话就万无一失。谁让李墨是养猪场厂长的儿子，肉管够！

我偏头看着李墨，他坐在桌前，专心致志组装零件。棱角分明的侧脸，高高的鼻梁，仔细看，

居然还挺帅。个头也高，比江石川还高一个头。我家虽说破产，可我以前是大小姐，

他是厂长儿子，般配得很啊！想到这里，我一时忘形就在一旁唱起来。

李墨一边捣鼓着收音机，一边嘀咕道：“我觉得你唱得比这里头的还好听。

”收音机里传来呲呲啦啦的声音，我没听清楚，抬头问道：“你说什么？”3“没什么，

你唱得挺好，继续。”我撇撇嘴，“那当然了，我在京市的时候，那可是……”我欲言又止，

想到现在的状况，不由得叹息一声，眼神也黯淡下来。房间里一时间沉默，

李墨顺手打开抽屉，拿出一颗大白兔丢给我。“吃吧大小姐！

”我顺手接过看见李墨含笑的眼眸，心中不由得漏跳一拍，李墨怎么越看越顺眼，

我不由得脸红。李墨却瞪大了眼睛凑过来，狭小的房间里头，

我坐在桌子拐角处被他这么一看，我避无可避，整个后背靠在墙上。

下一秒一只手探过来盖住了我的额头，又探了探他自己。“没发烧啊！咋脸红了呢！

”我没好气拍了一下他！“我热！”“嗨！瞧你那傻样，

我还寻思今天在街上给那大盖帽吓着了呢！”“你放心好了，这一单做完以后，咱就歇一阵，

不过也不能总是卖收音机，零件不好找，往后还得想想用什么代替。

”李墨听我这样说点点头：“嗯，都听你的！”闻言，我心里暖暖的。李墨，还真是听话呢！

我不由伸手在他的脑袋上顺了顺，刹那间，他的耳根红了。我意识到什么，立马起身，“我，

我去透透气！”我拉开房门跑出去，心里咚咚直跳！梁又凝，你别犯傻！你什么身份，

跟他一起只会害了他！就在这时，一只手扯住我。“梁又凝！”我吓了一跳，扭头一看，

是沈玉琴，一个知青点的，也是跟我吵过架的人。“有事？”“嗯，其实也没啥，

听说你手里有收音机，能卖我一个不？我想听听，晚上太无聊了！”“你听谁说的？

”我不由得警惕不已，我卖东西，从来不在石磨村出售。沈玉琴怎么知道的？

“我那天去黑市看见的，你能帮我带一台吗？我绝对不说出去！”她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真诚，

我笑了，“好！一口价28块！”“这么贵，你在外面可是只卖25的！

”她连我的价格都打听得这么清楚了，怎么不在黑市买，非要回来买？

我沉声道：“你知道的，我做这个有风险，你也不亏，28块，我送你一斤猪肉！

”“要不要，不要我走了！”“要要要！”她咬紧牙根，掏钱给我。

我返回去拿了一斤猪肉还有收音机给她。她忙不迭地拿着东西就跑了，生怕下一秒我反悔。

我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李墨问道：“怎么了？”“沈玉琴不对，好像要坑我！

”李墨沉默良久，这才道：“放心，她在石磨村翻不出浪来！”这倒也是。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她居然恨不得我死！一个小时之后，沈玉琴回来了，还带着大队长，

闯进我房里。“大队长，就是她！投机倒把！”闻言，我愣住了，“你什么意思？别胡说！

”“她没有胡说，我可以做证！”江石川走进来，指着我：“梁又凝，你在黑市卖唱，

还投机倒把，我亲眼所见！”“大队长，我建议，把她下放到农场去！

”4此时我再傻也看明白了，这是沈玉琴跟他联合起来算计我。“大队长，我没有！

”“证据确凿，还想抵赖！”大队长痛心疾首，“梁知青，我们村可从来没出过你这样的！

”“你们，把她绑起来，送去公社！”说完，跟在后面的村民就要过来帮我。

我厉声道：“你们谁敢！”“江石川，你不怕报应！”江石川正色道：“梁知青，

你我虽说是朋友，可是往日情分岂能跟公共利益相提并论！”我冷声道：“说我投机倒把，

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如果有罪，沈玉琴你也有罪！”“大队长，要抓就得一手抓！

”“不只是我，买过我东西的，也要抓！”沈玉琴慌了，“你，梁又凝你简直强词夺理！

”“我这是，我这是以身入局！”屋子外面围了那么多人，都在看笑话。

“这小梁知青看着白白净净的，没想到还能做出这种事！”“这年头，会算计的多了去了，

这么大胆子的还是头一次见！”“咱们村连续三年都是先进集体，

可不能让这老鼠屎坏了我们一锅粥，把她绑起来！”“对绑起来！公开检讨！

”一时间大伙群起而攻之，我怕了。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大手将我护在怀里，

挡在我的身前，“谁敢！”是李墨，他气喘吁吁冲了回来，看到我的时候给了我一个眼神，

“别怕有我在。”大队长眼眸一凛！“李墨，你在这干什么！没你的事儿，给我一边去！

”“二叔，这就是我的事，让她卖东西是我出的主意”“你说什么？

”大队长顿时急了一把拽住他，“你疯了，你是看这小妮子长得好看，所以想揽下这破事儿。

”“你别糊涂！”“二叔……”他看了我一眼，压低声音，我听不清，

却只能看见大队长将信将疑。此时，李墨拽了拽大队长，径自来到我的身前对着大伙，

“其实你们都误会了，梁知青不是投机倒把，她是我们厂的冠军销售。

”“我们养猪场可多亏了梁知青，才能够拿下钢铁厂食堂的单子，你们看，这是证据！

”李墨拿出来一张纸，上面是我跟钢铁厂采购签订的协议。“定金都收回来了，明天就发货！

”李墨不知道又从哪掏出来了一张纸，“这是我跟梁知青签订的协议，

上面写明她帮我销售猪肉，我给我提成！”“那，那收音机怎么回事？”江石川不死心，

咬着我不放。“收音机你们都知道的，这是废物利用。”“上半年我爸收了一批坏的收音机。

我当时就跟村里人说了，你们实在是想要就自己拿，但是我不保证都是好的！

”“是梁知青说她会修，于是就给我画了图，让我组装，

我组装好了以后就让她和猪肉一起销售。”“这个条子都是有的，正规渠道不是投机倒把！

”话音刚落，大家都反应过来。“对，我想起来了，李墨他爸好像是收了一批破烂货！

”“对，这批破烂放在仓库一直都没清出去，我还去看过，不过我不会修！”“可惜了，

没想到梁知青这么能干呢，这就卖出去了？”5李墨得意不已，“不只能卖出去，

而且咱养猪场猪肉特别畅销，钢铁厂第一食堂以及各大工厂现在就只认她！

”“你们去打听打听，那几个厂谁不知道，咱们石磨村出了一个会唱歌的销售人才，

只要她出马就没有卖不出去的东西！”大队长拿过来那些订单以及字条，

看了以后点点头：“都是真的，这是钢铁厂的章，还有签的条。”“那就没错了，

小梁你刚刚怎么不说？害得我们还以为你真的投机倒把了！”“梁知青你可真厉害，

这么多的猪肉都卖出去了！”他们的态度转变真快。我也很快就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