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凌晨三点,我的眼皮像是被灌了铅,手指却还在键盘上机械地敲击。
屏幕上《后宫权谋:帝宠惊华》的文档已经写到第200章,编辑催着我赶紧收尾,
可我实在想不出怎么圆那些狗血剧情——白月光暴毙、女主被诬陷、冷宫三年后凄惨下线。
"唉,再改最后一回得了..."我正嘀咕着。盯着屏幕改稿子改得头晕眼花时,
突然眼前"唰"地一亮。我居然穿进了自己写的这篇烂文里,还成了最惨的炮灰女配苏然!
那个被皇帝厌恶、被贵妃陷害,最后在冷宫里活活饿死的小透明。“娘娘,该用膳了。
”清脆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小宫女茯苓端着一盘发霉的窝头进来,怯生生地看着我,
“这是今天的……”我盯着窝头,突然想起这剧情是三年前为了凑字数瞎写的。原书中,
苏然吃了这发霉的食物染上重病,没撑过半月。“扔了吧。”我捏着鼻子说。
茯苓瞪大了眼睛:“娘娘,这……这可是好不容易求来的……”“以后别要这种东西了。
”我拍了拍她的手,大脑飞速运转。作为原作者,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三天后,
贵妃柳如烟会送来掺着砒霜的桂花糕,以“探望”为名毒死我,再嫁祸给皇后。
窗外月色如水,我望着斑驳的宫墙,突然笑出了声。既然老天爷让我重活一次,
那些我亲手写的狗血剧情,也该改改了。写小说时为了剧情刺激,
我查过不少古代毒物知识;兼职剧本杀编剧时,更是研究过各种毒杀手法。现在,
这些知识终于派上用场了。“茯苓,去帮我找些草木灰和蛋清来。”我摸了摸下巴,
“从明天起,咱们得为贵妃娘娘的‘好意’做些准备了。”茯苓一脸茫然:“娘娘,
您这是……”“这叫有备无患。”我冲她眨眨眼,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对策。柳如烟,
你送的毒糕点,我可不会乖乖吃下。夜色渐深,冷宫里的风呜呜作响。我躺在破旧的床上,
望着漏风的屋顶。曾经我在电脑前编造着别人的命运,如今,我要亲自改写自己的结局。
皇帝萧御,那个我笔下薄情寡义的渣男;皇后沈清婉,
表面贤良淑德的幕后黑手;还有柳如烟,那个草包美人……等着吧,这后宫的剧本,
从今天起,由我重新执笔。二、三日后正午,日头毒辣得能把人烤化。
雕花食盒落地的声响惊飞梁上麻雀,
柳如烟的贴身宫女翠珠扬着下巴:“贵妃娘娘念着姐姐在冷宫受苦,
特意命人做了新出锅的桂花糕。”食盒打开的瞬间,
甜腻香气混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苦涩漫开——和我写进书里的桥段分毫不差,
砒霜特有的金属腥气藏在浓郁桂花香下,常人难以察觉。“有劳妹妹了。”我捏起一块糕点,
指尖触到微微发黏的表皮,这是砒霜与油脂反应的特征。余光瞥见翠珠眼底藏不住的得意,
突然想起书中这段剧情后,她踩着我的尸体成了柳如烟的心腹大宫女。“不过有个不情之请。
”我突然将糕点递到守在门口的小太监面前,“听闻公公最会品鉴点心,
可否帮本宫尝尝这桂花够不够香?”小太监脸色骤变,结结巴巴后退:“使不得!
奴才......”“怎么?”我冷笑一声,把糕点重重拍在石桌上,
震得食盒里其余糕点都跟着晃了晃,“贵妃娘娘的心意,难不成还怕人试吃?
还是说......”故意拖长尾音,余光扫过翠珠瞬间苍白的脸,
“这糕点里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您这是说的什么话!”翠珠尖着嗓子反驳,
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我突然抓起她的手腕,把糕点硬塞进她手里:“既是清白,
妹妹替本宫尝一口又何妨?”就在翠珠挣扎间,院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我趁机用力一推,
她踉跄着摔坐在地,手中糕点应声落地,恰好滚到匆匆赶来的侍卫靴边。“发生何事?
”熟悉的清冷嗓音响起。我转头望去,萧御一身玄色常服立在月洞门前,
眉峰紧蹙盯着满地狼藉。这是穿来后第一次见他,和我书中描写的一样俊美,
只是此刻看向我的眼神,依旧带着三分厌恶与七分不耐。我扑通跪下,
抓起一块糕点高举过头:“陛下明鉴!贵妃送来的糕点......”故意压低声音,
“有股怪味,臣妾怕是......”“血口喷人!”翠珠突然尖叫着扑过来抢夺,
却被侍卫眼疾手快拦住。混乱中,她怀中掉出个油纸包,暗褐色粉末洒在地上,
与石砖接触的瞬间腾起细小白烟——正是我写进书中柳如烟用来下毒的砒霜。
萧御的脸色瞬间阴沉如雷。我偷偷观察他的反应,表面装出惊恐模样,
心里却默默吐槽:怎么样?你亲手塑造的白月光替身,是不是比书中还蠢?“带走。
”萧御冷声下令,翠珠的哭嚎声渐渐远去。他转身要走时,我突然开口:“陛下,
臣妾还有一物呈上。”从袖中掏出提前准备好的草木灰与蛋清混合物,
我垂眸道:“方才察觉糕点有异,臣妾便想起家中老人说过,
草木灰混蛋清可解百毒......虽不知真假,但万一......”余光里,
萧御转身的动作明显顿了顿。我知道,在他心里,这个素来懦弱的弃妃,从这一刻起,
彻底变了模样。三、乾清宫内,龙涎香混着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柳如烟跪在金砖上,
芙蓉面上挂着委屈的泪,纤细的手指绞着湘妃色裙摆——这副柔弱模样,
我当年可是用了整整三章描写她如何勾得皇帝心软。“陛下!臣妾好心送糕点,
苏姐姐却恩将仇报!”她抽抽搭搭地开口,“定是在冷宫待久了,
神志都不清醒了......”“够了。”萧御敲击桌案的声音惊得众人一颤,
他看向我的眼神冰冷如霜,“苏然,你可知污蔑贵妃该当何罪?”我深吸一口气,
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书中这一段,原主因拿不出证据,被当场掌嘴三十,
生生咬掉了半截舌头。但现在——我指尖摸到袖中提前备好的帕子,
嘴角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恐惧:“陛下,臣妾有证物。”展开染着褐色痕迹的素绢,
我将它平摊在御前:“这是在翠珠身上搜出的粉末,臣妾斗胆做了试验。
”示意一旁战战兢兢的小太监端上清水,当着满殿朝臣的面,将粉末倒入水中。
清水瞬间翻涌起泡,腾起刺鼻的白烟。我余光瞥见柳如烟猛然瞪大的双眼,
继续不慌不忙道:“家父生前常与药商往来,臣妾曾听他说过,砒霜遇水会剧烈反应,
且......”从怀中掏出半块咬过的桂花糕,掰开后,蛋黄部分赫然凝结成硬块,
“砒霜与蛋白相遇,会结块如石。”殿内一片死寂。柳如烟踉跄着往前爬了两步,
妆容花得不成样子:“不可能!这明明......”她突然捂住嘴,惊恐地看向萧御。
我趁机叩首,声音带了几分哽咽:“臣妾自知身份低微,本不该质疑贵妃娘娘。
只是那糕点事关陛下圣体安康,臣妾就算拼了这条命......”“住口!
”萧御猛地起身,龙袍扫落案上奏折。他盯着地上的试验,喉结滚动了两下,
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柳氏,禁足景仁宫,即日起......”“陛下!
”柳如烟突然尖叫着扑过去,却被侍卫死死按住。我看着她崩溃的模样,
心里冷笑——当年为了给白月光之死埋线,特意给她设计了如此愚蠢的下毒手段。
现在报应来了。就在众人以为尘埃落定之时,萧御突然走到我面前。
他身上的龙涎香裹着压迫感袭来,修长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苏然,
你何时学会这些东西的?”我强装镇定,眼睫轻颤:“不过是在冷宫读了几本医书,
略通一二......”话未说完,他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最好如此。
若让朕发现你有任何算计......”威胁的话语消散在空气中,他松开手,
衣袍带起的风掀动我鬓边碎发。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后知后觉发现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这个我亲手塑造的多疑帝王,远比书中更难对付。
四、从乾清宫出来时,夕阳把宫墙染成诡异的暗红色。我揉着被捏疼的下巴,
茯苓小跑着凑过来,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娘娘,陛下刚刚那样,
是不是......”“噤声。”我一把捂住她的嘴,警惕地扫了眼四周。
萧御临走时那道冰冷的眼神我再熟悉不过——书中每次他怀疑某个臣子有二心,
都是这般神情。作为作者,我太清楚他多疑的性子一旦发作,能有多可怕。回冷宫的路上,
我突然停住脚步。远处御膳房飘来阵阵香气,混着八角桂皮的味道,
竟让我想起前世火锅店后厨的烟火气。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成形——既然不能硬碰硬,
那就从他最脆弱的地方下手。“茯苓,去打听一下,陛下最近是不是又犯胃病了?
”我摸了摸腰间玉佩,这是原主母亲留下的遗物,质地温润,或许能换些有用的东西。
三日后,我带着茯苓蹲在冷宫墙角,用捡来的碎瓷片当锅,偷偷煮着什么。
空气中飘散着奇特的香味,混着姜片和小米的气息。“娘娘,您确定这糙米和姜片煮的粥,
能治好陛下的病?”茯苓看着锅里翻滚的浓稠液体,满脸怀疑。我神秘一笑:“放心,
这可是我......老家祖传的秘方。”前世在火锅店打工时,
后厨师傅教过用姜米熬粥养胃,再加上刷短视频学的“山药健脾法”,
对付萧御的老胃病应该绰绰有余。果然,当晚就传来消息,说皇帝又因批阅奏折到深夜,
犯了胃痛。我揣着保温的食盒,在御书房外求见。“陛下,臣妾斗胆打扰。”我跪在地上,
小心翼翼打开食盒,“听闻陛下龙体抱恙,这是臣妾亲手熬的养胃粥,还望陛下赏脸。
”萧御连头都没抬,声音冷淡:“朕的事,何时轮到你操心?”“陛下每日宵衣旰食,
若是累垮了龙体......”我故意停顿,“臣妾虽人微言轻,却也不忍见江山蒙尘。
这粥用小米、山药熬制,姜片驱寒,最是养胃。”空气安静了片刻。当我以为要无功而返时,
传来瓷勺碰撞碗沿的声音。我悄悄抬头,看见他舀起一勺粥,
眉头微皱:“味道倒是......”“这粥要配着蜂蜜喝才好。
”我连忙递上准备好的小瓷罐,“臣妾特意让茯苓去御花园采的野蜂蜜。
”萧御盯着我看了许久,才又喝了一口。借着烛火,我发现他苍白的脸色似乎好了些。
趁热打铁,我从袖中掏出几张纸:“这是臣妾整理的后宫开支明细,或许能为陛下分忧。
”他的动作顿住,目光扫过纸上工整的字迹:“你如何会这些?”“臣妾在冷宫无事,
便翻看了些账本......”我低头装出怯生生的样子,
心里却暗自得意——大学学的《行政管理》课程,再加上写小说时构思的宫斗权谋情节,
对付后宫这点账目还不是小菜一碟?离开御书房时,夜已经深了。茯苓提着灯笼走在前面,
我回头望着灯火通明的宫殿,嘴角不自觉上扬。萧御,这场博弈,我才刚刚开始。
五、第二日清晨,我正蹲在冷宫门口教茯苓辨认草药,就听见外头传来尖锐的叫嚷声。
“反了天了!区区一个冷宫弃妃,也敢插手后宫之事?”柳如烟的声音隔着老远就刺进耳朵,
我慢悠悠地擦了擦手,看着她带着一众宫女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她踩着花盆底鞋走到我面前,
艳丽的脸上满是怒容:“苏然,听说你给陛下提什么后宫考核制?
还把我们的月例银子都跟那些莫名其妙的规矩挂钩?”我拍了拍身上的灰,
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掏出一叠竹简:“正是。姐姐看这上面写得清楚,
每月请安、侍寝、对下人的态度,甚至连言行举止都有相应的分数。表现好的赏赐加倍,
若是犯了错……”我故意拖长尾音,“那月例可就要缩水了。
”这主意是我昨夜翻看前世写的小说大纲时想到的。当时为了制造宫斗冲突,
特意设计过类似的制度,没想到现在自己用上了。“荒谬!这后宫何时轮到你定规矩?
”柳如烟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我轻笑一声:“姐姐莫急。这制度可是陛下亲自点头的。
”说着将竹简递过去,“陛下还说,若试行得好,便要推广到前朝官员考核中。
姐姐若是觉得不妥,大可以去找陛下理论。”柳如烟看着竹简上萧御的朱批,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当然不敢真的去找皇帝,毕竟前几日下毒的事刚过去,
她现在在皇帝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你……你别得意!”她咬牙切齿地丢下一句,
转身带人离去。我望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还只是开始。接下来,
我还要把前世学的管理学知识都用上,把这混乱的后宫好好整顿一番。果然,不出三日,
整个后宫都炸开了锅。皇后派人送来口信,
话里话外都是不满;其他妃嫔也纷纷派人来打探消息,想知道我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而我则优哉游哉地待在冷宫里,和茯苓研究新的点心方子。既然要在这后宫立足,
光靠手段可不够,还得抓住这些人的胃。“娘娘,您说这考核制真能成吗?
”茯苓一边揉着面团,一边担忧地问。我往面团里撒了些从御花园摘来的桂花:“放心,
只要能给陛下分忧,他就不会轻易废了这制度。而且……”我神秘地一笑,
“这不过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他们。”正说着,
外头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苏小主,陛下宣您去御书房!”我拍了拍手,整理了一下衣衫。
看来,是时候去看看,我的这个“后宫KPI”,在皇帝那里效果如何了。
六、踏入御书房时,萧御正对着堆积如山的奏折皱眉,案头摆着未动的早膳。
晨光斜斜照在他眼下的青黑上,竟让我这个亲手塑造的“渣男”角色,多了几分真实的疲惫。
“陛下,这是后宫三月以来的考核结果。”我将誊抄工整的竹简呈上,
又取出几张折叠的宣纸展开,“另附了份更直观的文书。”前世做剧本杀编剧时,
为了给投资人演示剧情脉络,我学过用图表梳理逻辑。此刻,
宣纸上用朱砂绘制的柱状图清晰对比着各宫月例增减,
折线图则直观展现妃嫔们的“业绩”波动。柳如烟那栏断崖式下跌的曲线,
连我自己看了都想笑。萧御的指尖突然顿在宣纸上:“这横横竖竖的符号,是何意?
”“回陛下,这是臣妾琢磨的‘数据图’。”我指着图表解释,“柱状越高,
代表月例越多;折线起伏,可见表现优劣。如此一来,后宫开销与妃嫔奖惩一目了然。
”他猛地抬头,凤目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我心里“咯噔”一下——坏了,
这超前的表达方式会不会暴露?正想着如何圆场,却见他忽而轻笑出声,
声音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苏然,你总让朕...大开眼界。”话音未落,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皇后沈清婉领着数位大臣之女闯了进来,广袖翻飞间,
鬓边东珠晃得人眼晕:“陛下!苏妹妹推行的考核制,让世家女眷们颇有微词,
说这规矩...不合祖宗礼法!”我注意到她身后站着个面生的女子,
腰间玉佩雕着并蒂莲——这不是我原定要写的“新白月光”人设吗?剧情居然提前启动了!
萧御将图表重重拍在案上,震得朱砂墨汁四溅:“不合礼法?
朕看这制度比你们整日请安闲聊有用得多!”他突然转头看向我,“苏然,
你既如此擅于理账,明日便随朕批阅户部奏折。”沈清婉脸色瞬间煞白,
我却在心里疯狂吐槽自己当年挖坑太狠。但面上仍做出惶恐模样:“臣妾惶恐,
只是略懂皮毛...”“无需推辞。”他打断我,目光扫过皇后身后的女子,
语气突然冷下来,“有些人自诩熟读女诫,却连账本都看不懂,倒不如多学学。
”离开御书房时,茯苓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娘娘!陛下这是要重用您啊!
”我望着漫天飘飞的柳絮,突然打了个寒颤。萧御方才看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