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王妃死遁后,摄政王他疯了

替身王妃死遁后,摄政王他疯了

作者: 爱吃蔬菜汤的圣明

言情小说连载

萧绝冰冷是《替身王妃死遁摄政王他疯了》中的主要人在这个故事中“爱吃蔬菜汤的圣明”充分发挥想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而且故事精彩有创以下是内容概括:男女主角分别是冰冷,萧绝,沈清漪的古代言情,替身,追妻,先虐后甜小说《替身王妃死遁摄政王他疯了由新晋小说家“爱吃蔬菜汤的圣明”所充满了奇幻色彩和感人瞬本站无弹窗干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5530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05 14:36:16。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替身王妃死遁摄政王他疯了

2025-07-05 15:46:35

1 替嫁残王我是将军府庶女,被迫替嫡姐嫁给残疾的摄政王。

大婚夜他掀开盖头轻笑:“眼睛像她,可惜只有七分。”我为他挡过毒酒,跪过冰湖,

他却总在深夜抚摸嫡姐的画像呢喃:“清漪,再等等......”直到我流产那晚,

嫡姐突然回京。他抛下血泊中的我:“王妃懂事,自己收拾干净。”后来我假死脱身,

三年后京城拍卖行。嫡姐指着我的天价琉璃盏尖叫:“这贱婢怎配用贡品!

”我笑着将茶泼在她脸上:“姐姐,摄政王没告诉你——”“当年那碗绝子药,

他亲手换成了你的名字?”---红烛高烧,映得满室金玉生辉,

也映得我一身沉重嫁衣愈发刺目。空气里浮动着名贵合欢香的暖腻气味,几乎令人窒息。

可真正窒息的,是那由远及近、缓慢而沉闷的木质摩擦声,一下下碾过冰冷的地砖,

也碾在我绷紧的心弦上。轮椅停在我面前,阴影笼罩下来。冰冷的金属挑杆探入盖头下方,

毫无怜惜地猛地向上一掀。骤然涌入的光线刺得我下意识眯了眯眼,

随即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萧绝,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此刻正坐在轮椅上,

面容在跳跃的烛火下显得俊美无俦,却也冰冷得如同玉雕。

他修长的手指随意把玩着那根挑杆,视线在我脸上逡巡,带着一种审视货物的漠然。

那目光锐利如刀,一寸寸刮过我的眉眼鼻唇,最后定格在我的眼睛上。“沈月晚?

”他薄唇微启,声音低沉悦耳,却淬着冰,“果然,

只有这双眼睛……”他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近乎嘲弄,“像她。可惜,

只有七分像。”那“七分像”三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针,精准地扎进我心底最深处,

瞬间冻结了所有因这陌生环境而生的惶恐不安,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钝痛。原来如此。

原来我沈月晚存在的全部意义,不过是因为这双眼睛,

像极了那个此刻或许正在京郊别院赏梅的、金尊玉贵的嫡姐——沈清漪。

盖头无声地滑落在地,如同我那些微薄的、关于未来夫君的隐秘祈盼,一同摔得粉碎。

“王爷。”我垂下眼帘,遮掩住所有翻涌的情绪,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萧绝似乎连多看我一眼都嫌厌烦,目光已从我脸上移开,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他转动轮椅,

背对着我,只留下一句毫无温度的命令:“安置吧。本王不喜聒噪。

”沉重的檀木门在他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外面守夜丫鬟的细微声响,

也将我彻底囚禁在这座以红绸装点的华丽牢笼之中。龙凤喜烛兀自燃烧,烛泪无声滚落,

堆积成小小的、形状扭曲的红山。我独自坐在宽大的、铺满百子千孙被的婚床上,

指尖深深掐入掌心,留下月牙形的白痕,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原来替身,

连洞房的资格都没有。2 冷眼如刀日子如同王府庭院里那池死水,凝滞而冰冷地流淌下去。

我成了这座雕梁画栋的摄政王府里,一个顶着王妃名号、却比最低等丫鬟更无存在感的影子。

萧绝的“不喜聒噪”,被王府上下奉为圭臬。没有人敢与我多言,那些仆妇侍从的眼神里,

藏着小心翼翼的窥探和毫不掩饰的轻慢。偌大的王府,我唯一能自由踏足的地方,

除了那间空旷得令人心慌的寝殿,便只有靠近后园角落、一个极其简陋的小厨房。那里,

是我唯一能喘息的地方。我熟练地生起火,将几样普通药材投入粗陶药罐中,

苦涩的药香随着水汽蒸腾起来,很快弥漫了小小的空间。

这是我唯一擅长的、也是唯一能为自己做的事——熬一碗安神汤。嫁入王府后,

那些深不见底的恐惧、如影随形的孤寂和无所适从的空茫,夜夜啃噬着我的神经,

唯有这碗苦涩的汤药,能短暂地麻痹一切。“咳咳……”药气呛入喉咙,我忍不住低咳起来,

抬手用手背抹了抹眼角被熏出的泪。火光跳跃着,映照出我苍白疲惫的脸。“王妃。

”一个略显刻板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是萧绝身边的总管太监李福。他垂着眼,姿态恭敬,

语气却疏离得像在宣读圣旨,“王爷吩咐,您每日需在辰时前,将熬好的参汤送至书房。

务必……亲手奉上。”他刻意加重了“亲手”二字。我搅动药罐的手微微一顿,

滚烫的药汁溅出一点落在手背上,瞬间烫红一小片皮肤,却感觉不到痛。送去书房?

那个我从未被允许靠近半步的、萧绝对外发号施令的绝对禁地?是为了让我这个替身,

在沈清漪回来之前,扮演得更像一点么?用我的卑微侍奉,

去填补他对另一个女人无处安放的思念?“知道了。”我低低应了一声,声音哑得厉害。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我端着那盅精心熬煮、温度恰好的参汤,

一步步走向那座象征着王府最高权力的书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薄冰上,

冰冷从脚底蔓延至全身。书房门口肃立着带刀侍卫,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审视着我这个“王妃”,如同审视一个可疑的闯入者。李福无声地为我推开门。

一股混合着墨香、沉水香和淡淡药草气息的冷冽空气扑面而来。书房极大,光线却有些幽暗。

紫檀木的巨大书案后,萧绝正低头批阅奏折。晨光透过高窗的冰裂纹窗格,

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光影,更显得他眉峰冷峻,薄唇紧抿。我屏住呼吸,

脚步放得极轻,将参盅小心翼翼地放在书案一角,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视线控制不住地微微抬起,掠过他专注冷肃的侧脸,掠过堆积如山的奏章,

然后……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书案侧后方墙壁上悬挂的一幅画像。画中女子,一身月白衣裙,

立于灼灼盛开的桃花树下,回眸浅笑。那双眼睛……清澈明亮,顾盼生辉,

眼波流转间仿佛蕴藏着万千星辰。那眉眼,那神态……与我每日在铜镜中看到的自己,

何其相似!却又何其不同!

画中人眉宇间那份天生的矜贵、那份被万千宠爱浇灌出的明媚飞扬,

是我这个在将军府角落里挣扎求生的庶女,无论如何也模仿不来的。是沈清漪。

她就这样被珍而重之地悬挂在萧绝触手可及的地方,日日夜夜,

无声地提醒着我存在的荒谬和卑贱。那画像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画框是上好的紫檀,

边角镶嵌着温润的玉石,足见主人对其的珍视。而我方才小心翼翼放下的参盅,

在那幅画像的映衬下,显得廉价又可笑。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紧缩,

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连指尖都变得麻木。“看够了吗?

”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如同淬毒的鞭子抽在寂静的空气里。我猛地回神,

惊惶地对上萧绝抬起的眼。那双深潭般的黑眸里没有一丝波澜,

只有浓得化不开的厌恶和警告,如同看着一件碍眼至极的垃圾。“滚出去。

”薄唇吐出三个字,字字如冰锥。巨大的羞耻和难堪瞬间将我淹没。我踉跄着后退一步,

仓皇地低下头,狼狈不堪地逃出了那间充满窒息感的书房。身后沉重的门扉合拢,

隔绝了那幅刺目的画像和那双冰冷的眼睛,却隔绝不了那深入骨髓的屈辱和寒意。从那天起,

那幅画像便成了我挥之不去的梦魇。每一次踏入书房奉茶,

每一次被迫承受他偶尔投来的、透过我看另一个人的目光,都像是一次公开的凌迟。

王府众人看我的眼神,也愈发微妙。那些或怜悯、或嘲讽、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如同细密的针,无处不在。然而,命运的恶意,远不止于此。

3 毒酒惊魂初冬的第一场宫宴,便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鸿门宴。觥筹交错,丝竹盈耳,

一派歌舞升平,掩盖着暗流汹涌。席间,太子萧景琰,这位年轻的储君,不知何故,

目光数次若有若无地掠过我的方向。那目光里带着审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让我如坐针毡。萧绝端坐于上首,神色淡漠,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

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直到一名面生的内侍,弓着腰,捧着一只剔透的白玉酒壶,

恭敬地走到萧绝案前。“王爷,这是陛下特意赐下的西域葡萄美酒,请您品尝。

”内侍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就在那内侍俯身斟酒的刹那,

一道极其细微的寒光在他宽大的袖口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但我离得近,

又因心神不宁而格外警觉,瞬间捕捉到了那一丝致命的杀机!“王爷小心!

”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我猛地扑了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撞开那个内侍,

同时伸手死死攥住了他握着匕首的手腕!“噗嗤——”冰冷的锋刃还是刺入了我的肩胛下方,

剧痛排山倒海般袭来。滚烫的鲜血瞬间涌出,浸透了单薄的宫装。与此同时,

被我撞翻的酒壶砸在地上,碎裂开来,

紫红色的酒液混合着剧毒特有的、甜腻到令人作呕的腥气,在地毯上蔓延开。

刺客被反应过来的侍卫瞬间制服。大殿内一片死寂,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和萧绝身上。

我痛得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只能靠着身后的案几勉强支撑。

血顺着我的手臂滴滴答答地落下,在华丽的地毯上洇开一朵刺目的暗红之花。

萧绝缓缓站起身。他绕过狼藉的酒液和碎片,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他垂眸,冰冷的目光落在我血流不止的伤口上,

那眼神里没有半分动容,只有一种审视的漠然,如同在评估一件物品的损毁程度。

“谁让你多事?”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大殿,像一把冰刀,

精准地刺入我早已血肉模糊的心房,“本王,需要你救?”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

狠狠砸下。肩上的剧痛仿佛瞬间麻木,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从灵魂深处蔓延开来的、更尖锐、更彻底的寒冷。原来我的奋不顾身,在他眼中,

不过是多此一举,是碍事,是……卑贱生命不自量力的僭越。世界在我眼前旋转、褪色,

最终化为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我倒下去时,最后看到的,是他毫无波澜转身离去的背影,

和他那冰冷话语在死寂大殿里激起的、无声的嘲讽涟漪。

肩上的伤口在御医的精心诊治下慢慢愈合,留下了一道狰狞的疤痕。然而身体上的痛楚,

远不及萧绝那日冰冷的话语带来的寒意深重。那寒意浸透骨髓,让我在王府这座金丝牢笼里,

愈发沉默,如同一株即将枯萎的藤蔓,无声地攀附在冰冷的墙壁上。

我成了王府里一个更彻底的透明人,连那些下人的目光也变得复杂,

混杂着不解、同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一个连舍命相救都换不来王爷一丝垂怜的王妃,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笑话。直到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

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凝滞的寂静,在空旷的回廊里激起令人心惊的回响。

李福那张素来刻板的脸此刻惨白如纸,连声音都变了调:“王妃!不好了!

王爷……王爷旧疾复发,寒毒入骨,高热不退,太医说……说怕是凶险万分!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攫住。寒毒?

是当年那场惊心动魄的边关血战留下的暗伤?萧绝的名字,便是从那场战役中如惊雷般崛起,

却也伴随着他双腿的残废和每逢寒冬便如附骨之疽般发作的寒毒。以往有宫中圣手调理,

从未听说如此凶险。“太医们束手无策……”李福的声音带着哭腔,

“只有……只有传说中生长在极北冰原深处的‘赤阳草’,

或许能暂时压制这霸道的寒毒……”赤阳草?我的指尖瞬间冰凉。

那只是存在于古医书上的传说之物,生长在万丈冰崖之巅,周遭有凶猛异兽守护,

百年难遇一株。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是绝望的太医们推卸责任的托词!

“王爷现在如何?”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浑身滚烫,牙关紧咬,

意识已模糊……口中……口中一直唤着……‘清漪’……”李福艰难地说完,

不敢看我瞬间惨白的脸色。清漪……沈清漪……即便在生死边缘徘徊,他心心念念的,

依旧只有那个名字。一种尖锐的疼痛猛地攫住了我的心脏,几乎让我无法呼吸。

我死死掐住掌心,指甲深陷进肉里,试图用这真实的痛楚压下心口那更汹涌的撕裂感。

他唤的是沈清漪,可沈清漪远在千里之外,正享受着温软香闺,

又怎会知道这王府深处的生死一线?“备马。”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平静得近乎诡异,

仿佛灵魂已经抽离了这具躯壳。“王妃?!”李福惊骇地抬头,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我。

“我说,备马。”我重复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目光越过李福,

望向窗外肆虐的风雪。那漫天的白色,如同巨大的裹尸布,吞噬着天地间的一切。

去极北冰原寻赤阳草?九死一生。或许……这就是我的解脱?用这条他视如草芥的命,

去换他平安。然后,就彻底两清了。从此,沈月晚不再欠萧绝分毫。

李福最终在我的目光下败下阵来,哆哆嗦嗦地下去准备了。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有一匹瘦马,

一个简单的包袱,装着一点干粮和火折子。我裹紧了单薄的棉袍,

一头扎进了那咆哮的风雪深渊。狂风如刀,裹挟着冰粒狠狠抽打在脸上,

瞬间就割开了细小的伤口,血珠刚渗出便被冻成冰碴。雪深没膝,

每一步都像跋涉在泥沼之中,耗尽全身力气。瘦马很快便哀鸣着倒下,被风雪掩埋。

天地间只剩下无边的白和刺骨的寒。意识在极致的寒冷和疲惫中逐渐模糊,

手脚早已失去知觉。但我不能停。停下,就是死。死了,就再也看不到……他是否安好了。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的一点微弱萤火,支撑着我麻木的身体机械地向前挪动。

不知走了多久,几天?抑或只是几个时辰?时间在风雪中失去了意义。终于,

在一片被狂风雕琢得如同鬼域般的冰崖之下,

我看到了那一点微弱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暗红——赤阳草!

它孤零零地扎根在几乎垂直的冰壁缝隙里,在狂风暴雪中倔强地摇曳着那抹唯一的色彩。

希望瞬间点燃了几乎熄灭的生命之火。我咬紧牙关,拔出腰间那把几乎冻在鞘里的短匕,

开始徒手攀爬那滑不留手的冰壁。手指被锋利的冰棱割开,鲜血涌出,瞬间冻结,

每一次抓握都像是在刀锋上行走。好几次脚下打滑,身体悬空,

全靠那把深深刺入冰层的匕首才勉强稳住身形。冰冷的恐惧和求生的意志在体内激烈交战。

终于,指尖触碰到了那株赤阳草。小心翼翼地、连带着根部的冻土一起挖出,

用早已冻僵的手死死护在怀里。那微弱的暖意透过冰冷的衣物传来,

竟让我有了一丝落泪的冲动。返程的路途,比来时更加艰难。风雪似乎更加暴虐,

怀揣着得来不易的灵草,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胆战。

当那座熟悉的、被厚厚积雪覆盖的王府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时,

我最后一丝力气也彻底耗尽。眼前一黑,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

重重地栽倒在王府紧闭的大门前,溅起一片冰冷的雪沫。失去意识的前一刻,

我仿佛听到王府大门开启的沉重声响,以及纷乱的惊呼声。再醒来时,已是数日之后。

浑身像是被巨石碾过,每一寸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尤其是双手,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

麻木中传来阵阵尖锐的刺痛。喉咙干得冒火,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喝水。“醒了?

”一个冷淡的声音从床边传来。我浑身一僵,艰难地转过头。

萧绝坐在离床榻几步远的轮椅上,手里拿着一卷书,目光却并未落在书页上,

而是淡淡地扫过我。他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戾之气似乎已经散去,

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深不可测。他看起来……没事了。赤阳草,救了他。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一丝微弱的释然交织着涌上心头。我张了张嘴,想问他感觉如何,

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赤阳草,你拿回来的?”他合上书卷,

语气平淡得像在询问天气。我点了点头,动作牵扯到身上的伤,疼得蹙紧了眉。“嗯。

”他应了一声,视线终于落在我缠满纱布的手上,停留了那么一瞬。

那眼神里似乎掠过一丝极快、极淡的波动,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随即,

那点波动便消失无踪,只剩下惯有的疏离。“李福说,你跪在冰湖边缘,几乎冻死才找到它?

”他像是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跪在冰湖?我微微一怔,心中泛起一丝苦涩的涟漪。

原来,他们是这样编造我的“功绩”的?为了维护摄政王的颜面,

连王妃豁出性命的真相都需要粉饰?用一个看似悲壮实则荒谬的“跪求”故事,

来掩盖我九死一生攀爬冰崖的狼狈?我垂下眼,

看着自己伤痕累累、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那下面纵横交错的伤口,

是攀爬冰壁时被割裂的证明。可这些真实的痕迹,在王府精心编织的谎言面前,

显得如此苍白可笑。“是。”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选择了默认。解释什么呢?

在他面前,我的真相从来都不重要。萧绝似乎对我的沉默很满意。他转动轮椅,靠近了些,

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脸上。那眼神不再像以往那样,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而是带着一种全新的、带着审视和一丝探究的意味,似乎想在我这张只有七分相似的脸上,

找出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为何?”他突然问,声音低沉,“为何要去?”为何?

这两个字像重锤敲在我心上。为了那一声声昏迷中呼唤的“清漪”?

为了他那句冰冷的“谁让你多事”?

还是为了……心底深处那点从未熄灭、却卑微到连自己都唾弃的、可笑的期盼?我闭上眼,

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脆弱的阴影,将所有翻涌的情绪死死压下。再睁开时,

眼底只剩下一片沉寂的疲惫。“王爷,”我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是您的王妃。

”仅此而已。一句职责,一句身份,是我唯一能给自己找到的、不那么难堪的答案。

不是为了他,只是为了这个强加于我的、名为“摄政王妃”的枷锁。

萧绝的目光骤然深邃了几分,如同深潭投入石子,漾开难以捉摸的涟漪。

他沉默地看了我许久,久到我以为时间都凝固了。最终,他只是伸出手,

带着薄茧的、微凉的指尖,轻轻拂过我额前被冷汗濡湿的一缕碎发。那动作极其生疏,

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却是我嫁入王府以来,

他第一次主动的、不带审视意味的触碰。一丝极其微弱的暖意,

如同濒死之人感受到的最后一点火星,倏然划过心尖。然而,

这点火星还没来得及燃起任何希望,就被他接下来那近乎梦呓般的话语彻底浇灭。

“清漪……”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陷入遥远回忆的温柔缱绻,

目光也飘向了窗外沉沉的暮色,仿佛透过虚空,看到了那个远在天边的人,

“再等等……很快了……”那点微弱的暖意瞬间冻结成冰,刺得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

原来刚才那短暂的、仿佛错觉的凝视,不过是透过我这副伤痕累累的躯壳,

在遥望他心尖上的白月光罢了。我猛地闭上眼,将脸更深地埋进冰冷的锦被里,

任由那被刻意忽略的、彻骨的寒意,再次将我吞噬。泪水无声地洇湿了被角,滚烫,

却暖不了分毫。那次风雪中的九死一生,并未带来任何实质的改变。王府依旧冰冷,

萧绝依旧遥远。他不再对我恶语相向,偶尔投来的目光里,甚至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

但那道无形的、名为“沈清漪”的鸿沟,依然横亘在我们之间,深不见底。

4 寒毒情深我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

直到那个迟来的、带着巨大冲击的发现——我有了身孕。起初是莫名的倦怠和食欲不振,

接着是月事的迟迟不至。当王府里那位须发皆白、德高望重的老御医,在替我把脉后,

脸上露出惊疑不定又最终化为肯定的复杂神色,颤抖着声音说出“恭喜王妃,这是喜脉”时,

我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喜脉?孩子?我和……萧绝的孩子?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巨大恐惧和一丝微弱悸动的洪流猛地冲垮了心防。

那唯一的一次……是在我重伤初愈后不久,一个他因寒毒残余而格外阴郁暴躁的深夜。

他带着浓重的酒气闯入我的寝殿,动作粗暴,毫无怜惜,像是在发泄某种无法言说的郁结。

那夜之后,他再未踏足过我的房间,仿佛那只是一场不堪回首的意外。这个意外,

如今却在我的腹中悄然孕育。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我。这个孩子,会是他期盼的吗?不,

他期盼的,只会是和沈清漪的孩子。这个流着他血脉、却生在我这个替身腹中的孩子,

对他而言,恐怕只是一个错误,一个污点!我下意识地紧紧护住小腹,

仿佛这样就能抵御那即将到来的、未知的风暴。果然,消息如同长了翅膀,

飞快地传遍了王府的每一个角落。下人们的眼神变得极其复杂,有惊讶,有探究,

更有毫不掩饰的同情。我像一个等待宣判的囚徒,在寝殿里坐立不安,

每一丝风吹草动都让我心惊肉跳。萧绝的反应,比我想象的更快,也更……平静得可怕。

他是在一个午后过来的。轮椅碾过地面的声音停在寝殿门口。他挥退了所有侍从,

独自一人进入。殿内光线有些昏暗,他坐在轮椅上,面容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只有那双眼睛,在幽暗中亮得惊人,如同暗夜里的鹰隼,

锐利地、毫不避讳地落在我的小腹上。那目光没有初为人父的喜悦,没有惊讶,

甚至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深沉的、毫无温度的审视,如同在评估一件物品的附加价值。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流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就在我几乎要被那无形的压力碾碎时,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既然有了,”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一件无关紧要的家事,“就好生养着。

”没有询问,没有关怀,甚至没有一丝即将为人父的温情流露。

只有一句冰冷的、公式化的命令。悬在头顶的利剑似乎暂时移开了,我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

几乎虚脱。然而,这短暂的松弛之后,涌上心头的却是更深的悲凉。这个孩子,对他而言,

恐怕也只是一个需要被“处理”的“意外”吧?一个暂时需要“好生养着”的物件。

他转动轮椅,准备离开。在即将出门的那一刻,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微微侧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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