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活一世,冷面总裁他带球跑>季伯达死前最后一眼,是柳如烟和龙傲天相拥而笑。
>重生回被冷暴力的第七年,他默默承受妻子扔来的离婚协议。>“签了字就滚,
别碍我和傲天的眼。”她冷笑着。>他垂眸签字,无人看见他眼底的寒冰。>暗中布局三年,
他终于在法庭夺回儿女抚养权。>签字离婚那刻,柳如烟突然抓住他的手:“伯达,
我错了……”>他甩开她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她崩溃的哭声。
>后来她跪在雨里举着“追夫”灯牌,他撑伞走过。>“复婚吧,”他叹气,
“孩子不能没有妈。”>她扑进他怀里时,无人看见他嘴角冰冷的笑意。
2 冷雨中的背叛冰冷的雨水像无数细小的钢针,密密麻麻地刺在季伯达的脸上、身上,
带来一种奇异的、濒临麻木的刺痛感。呼啸的风灌满他的耳朵,刮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世界在急速下坠中扭曲变形,模糊成一片混沌的光斑与黑暗。他最后的意识,
顽强地攀附着这具急速坠落的躯壳,固执地向上望去。顶楼天台边缘,
两道依偎的身影清晰地烙印在他急速涣散的瞳孔里。柳如烟,
他爱了十年、宠了十年、掏心掏肺了十年的妻子。
她穿着那件他特意从巴黎为她定制回来的米白色羊绒大衣,风卷起她精心打理过的长发。
此刻,那张曾让他魂牵梦萦的脸上,没有惊惧,没有悲伤,
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如释重负的轻松。她甚至微微侧着头,
唇角勾起一抹刺眼的、满足的弧度。而她紧紧依偎着的,是龙傲天。那个永远挂着虚伪笑容,
像附骨之蛆般缠绕在他们婚姻边缘的“男闺蜜”。龙傲天的手臂,正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
圈在柳如烟的腰上。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那笑容在季伯达急剧放大的视野里,
扭曲成一个巨大而丑陋的胜利符号。
季伯达甚至能看清龙傲天嘴唇翕动的口型——“终于解决了”。解决?
解决掉他这个碍眼的丈夫?解决掉他辛苦打拼半生积攒下的庞大财富?
解决掉……他们共同的一双儿女?“爸爸——!”“爸爸不要——!
”撕心裂肺的童音穿透呼啸的风雨,带着令人心胆俱裂的绝望,
猛地扎进季伯达最后一丝模糊的听觉里!是小宝!是囡囡!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
又被急速下坠的气流狠狠压了回去。他想嘶吼,想挣扎,想冲回去保护他的孩子!
可身体沉重得像灌满了铅,连动一动手指都是奢望。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残存的神智——龙傲天!柳如烟!他们对孩子做了什么?!砰!
沉闷到极致的巨响,并非来自他身体撞击地面的声音,而是意识彻底陷入无边黑暗前,
灵魂深处发出的绝望爆裂。……季伯达猛地睁开眼!剧烈的窒息感如同潮水般瞬间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消毒水特有的、冰冷而刺鼻的气味。视野从一片漆黑迅速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昂贵的水晶吊灯折射着略显惨白的光线,
那是他主卧的吊灯。没有呼啸的风雨,没有下坠的失重,也没有身体四分五裂的剧痛。
他回来了。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回响。他下意识地抬起手,
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带着健康的光泽,没有沾染一丝血迹,更没有冰冷的雨水。
指尖触碰到温热的皮肤,是额头,一层薄薄的冷汗。不是梦。那濒死的冰冷,
那顶楼上相拥的刺眼身影,
还有孩子们那穿透灵魂的绝望哭喊……每一帧都清晰得如同用烧红的烙铁烫在他脑子里,
带着灼人的痛楚和滔天的恨意。“醒了?”一个冷淡到没有一丝温度的女声从床边传来。
季伯达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所有的思绪瞬间被强行压回冰冷的深渊。他缓缓地,
极其缓慢地转过头。柳如烟就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里。她穿着一身柔软的香槟色真丝睡袍,
衬得肌肤胜雪。那张脸,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眉眼如画,鼻梁挺直,红唇饱满。只是此刻,
那美丽的脸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寒霜,眼神锐利而疏离,
像在看一件令人厌烦的、亟待处理的垃圾。她手里拿着一把银光闪闪的水果刀,
正慢条斯理地削着一个苹果。长长的、薄薄的苹果皮一圈圈垂落下来,
动作优雅得像在进行某种艺术表演。刀刃偶尔划过果肉,
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沙沙”声。“烧了两天,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她眼皮都没抬,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也好,省得耽误正事。”季伯达的目光,
落在她手中那把泛着冷光的刀上。刀锋锐利,轻轻一划就能割开皮肉。前世的最后一刻,
他似乎也看到过这样一道刺目的寒光……是幻觉?还是……他强迫自己的视线从刀锋移开,
重新对上柳如烟冰冷的眼睛。喉咙干涩得发紧,像被砂纸磨过,他张了张嘴,
发出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如烟……”“别这么叫我。”柳如烟打断他,眉头厌恶地蹙起,
仿佛听到什么脏东西,“季伯达,我们之间没必要再装模作样了。”她终于削完了那个苹果,
却没有递给他,也没有自己吃,而是随手放在了床头柜的托盘里。刀尖朝下,轻轻一磕,
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她拿起旁边一沓打印好的A4纸,姿态优雅地,
却又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轻蔑,直接甩到了季伯达盖着的薄被上。纸张的边缘划过他的手臂,
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签了吧。”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眼神里只有一片漠然的冰原,“签了字,带着你那些碍眼的东西,立刻滚出这栋房子。
以后别再来碍我和傲天的眼。”季伯达的目光落在最上面那张纸的标题上——离婚协议书。
加粗的黑体字,冰冷、强硬、不容置疑。一股尖锐的痛楚混合着彻骨的寒意,
猛地从心脏深处炸开,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前世坠楼前那刻骨的背叛和绝望,
如同淬毒的藤蔓疯狂缠绕上来,几乎要让他失控地咆哮出声!他想抓住她质问,
想撕碎这虚伪的协议,想让她也尝尝被推入深渊的滋味!但他的手指,
却在被子下死死地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用尽全身力气压制着那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暴戾和恨意。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部针扎般的疼。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眼。眼底深处,
那翻涌的岩浆、崩塌的雪山、碎裂的星辰,在抬眸的瞬间,
被一层深不见底的寒冰彻底覆盖、封冻。所有激烈的情绪都被强行摁灭,
只余下死水般的沉寂。他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遮住了所有可能泄露的波澜。他没有去看柳如烟脸上那胜利在望的冷漠和讥诮,
没有去质疑协议上那些明显苛刻到极致的条款——财产分割、子女抚养权……他只是伸出手,
那只骨节分明、曾签下无数商业帝国文件的手,此刻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微微颤抖着,
拿起了被子上那份沉重的协议。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纸张,如同触碰着前世的墓碑。他摸索着,
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支他常用的万宝龙签字笔。笔身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上来,
带来一丝诡异的清醒。他甚至没有翻看具体内容。笔尖落在签名栏。季伯达。三个字,
写得极慢,极稳,却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决绝。
黑色的墨水在洁白的纸张上蜿蜒,每一个笔画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最后一笔落下,
他轻轻搁下笔。全程,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没有再看柳如烟一眼。
柳如烟似乎有些意外于他如此干脆的沉默。她挑了挑眉,
盯着他低垂的、没有任何表情的侧脸看了几秒,那冰冷的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
随即又被更深的厌恶取代。她一把抽走签好的协议,纸张发出“哗啦”一声脆响。
“算你识相。”她冷哼一声,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快和解脱,“记住,明天中午之前,
我要看到你彻底消失。”高跟鞋敲击在光洁的意大利大理石地板上,
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哒哒”声,由近及远,最终消失在卧室门外,
伴随着一声毫不留情的关门巨响。“砰!”整个世界仿佛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声音,
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季伯达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半靠在床头,垂着眼。
阳光透过厚重的丝绒窗帘缝隙,吝啬地洒下几缕,落在他苍白的脸上,
勾勒出深刻而疲惫的轮廓。被子下,那只刚刚签下名字的手,此刻正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着,
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骇人的青白色。掌心传来黏腻的湿意,
是刚才被指甲生生刺破皮肤渗出的鲜血,正一点点浸染着柔软的丝绸被面。
他缓缓地抬起那只手,摊开在眼前。掌心,四个月牙形的伤口狰狞地排列着,深可见肉,
鲜血正从伤口边缘缓缓渗出,汇聚成小小的血珠,沿着掌纹蜿蜒滑落。猩红的血,
刺目得如同前世顶楼那场冰冷的雨。他死死盯着掌心的伤口,
看着那温热的、象征生命的红色液体,眼底那片封冻的寒冰深处,终于裂开一道缝隙。
不是悲伤,不是软弱,而是一种足以焚毁一切的、极致的暴戾和毁灭欲!
像沉寂万年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汹涌的岩浆在冰层下疯狂奔腾、咆哮!
复仇的烈焰,无声地在他幽深的瞳孔里点燃,冰冷,却足以焚尽一切虚伪与背叛。他回来了。
这一次,他要亲手,将那些将他推入地狱的人,一个个,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一个,
都别想逃。3 暗流涌动三年。窗外的梧桐叶绿了又黄,落了又生。
季伯达的生命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在柳如烟和龙傲天那对“神仙眷侣”光芒万丈的阴影里,
沉默地蛰伏。他搬出了那栋象征权力和财富的季家主宅,住进了市中心一套顶层公寓。
公寓很大,视野极佳,足以俯瞰大半个城市的繁华与喧嚣,
却也空旷冰冷得像个巨大的玻璃牢笼。这里没有一丝“家”的气息,
更像一个精密运转的指挥中心。巨大的落地窗前没有温馨的窗帘,只有冰冷的百叶窗,
严密地控制着光线的进入。柳如烟和龙傲天的名字,如同这个城市上空盘旋的秃鹫,
贪婪地啄食着季氏这块庞大的腐肉。
季氏集团的股价在龙傲天一系列看似激进实则掏空根基的“改革”下剧烈震荡,
昔日稳固的帝国根基正被悄然蛀空。季伯达留下的那些忠臣老臣,
在龙傲天的清洗和柳如烟的默许下,或被排挤,或被构陷,一个接一个黯然离场。这些消息,
如同冰冷的雨点,断断续续地敲打在季伯达的窗玻璃上。他沉默地接受着,
像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外界早已将他遗忘,偶尔提及,
也不过是带着几分怜悯和嘲弄的“季家那个可怜的弃夫”。没人知道,
在这座冰冷的玻璃牢笼深处,另一场无声的风暴正在日夜酝酿。
书房厚重的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这里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一整面墙的嵌入式书柜,
里面塞满了各种厚厚的商业分析报告、法律典籍、财务档案,
以及……几份装订得异常仔细的儿童心理评估报告。季伯达坐在宽大的书桌后,
巨大的曲面显示屏散发着幽蓝的光,映亮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三年时光在他身上刻下了更深的痕迹,眉宇间沉淀着挥之不去的疲惫和一种岩石般的冷硬。
只有那双眼睛,在屏幕冷光的映照下,锐利得如同鹰隼。屏幕上分割成多个窗口。
一个窗口实时滚动着复杂的金融数据流,
另一个窗口显示着季氏集团近期几笔关键资金异常流动的图表分析,
红红绿绿的线条像毒蛇般扭曲缠绕。还有一个加密通讯软件的界面,头像是一片沉寂的深海。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嗒嗒声,如同某种隐秘的密码。
加密通讯软件那个沉寂的深海头像突然跳动了一下,弹出一个文件传输请求,
文件名只有一串冰冷的代号和日期。季伯达的目光瞬间凝固,呼吸几不可察地屏住了一瞬。
他移动鼠标,接收文件。压缩包解压,
里面是几段清晰的监控录像截图和一份详细的银行流水分析报告。截图的时间点,
正是他“意外”坠楼身亡的前三天。画面中,龙傲天频繁出入几家隐蔽的地下钱庄,
数额巨大的资金通过复杂的离岸公司网络,最终流向一个以柳如烟母亲名义开设的海外账户。
而另一张截图,则清晰地捕捉到柳如烟在一家私人咖啡馆,
与一个戴着鸭舌帽、看不清面容的男人短暂会面。那个男人离开后不久,柳如烟的手机上,
收到了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内容只有一个单词:“Ready”。
银行流水报告则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
清晰地剖开了龙傲天利用季氏集团进行关联交易、掏空公司资产的全过程,
每一笔可疑的转账都标注着刺眼的红色箭头,最终指向他和柳如烟共同控制的数个空壳公司。
铁证如山!季伯达的指尖冰凉,身体深处却像有滚烫的岩浆在奔涌。
他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Ready”,前世坠楼前那声穿透风雨的“终于解决了”,
再次在耳边尖锐地回响!原来,他的“意外”,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由他最信任的妻子,和她那恶心的情夫,联手导演!他猛地向后靠在宽大的椅背上,
胸膛剧烈起伏,一股强烈的呕吐感直冲喉咙。他闭上眼,
强迫自己压下那翻江倒海的恨意和生理性的不适。不能失控。现在还不是时候。就在这时,
书桌上的另一部私人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着一个他设定为特殊关注的名字——张律师。
季伯达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眸中汹涌的恨意已被强行压下,只剩下深潭般的冰冷。
他拿起手机,接通。“季先生,”张律师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沉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法院那边,最终的开庭日期确定了。下周二,上午九点,
三号庭。”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张律师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谨慎的探询:“季先生,
关于抚养权……您确定要启动那个预案吗?那对孩子们的心理冲击……可能会非常大。
”季伯达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书桌一角。那里放着一个相框,
里面嵌着一张有些年头的照片。照片里,小宝和囡囡还很小,大概只有三四岁的样子。
他们穿着可爱的小动物连体衣,一左一右地趴在他宽阔的背上,小宝咧着嘴笑得眼睛眯成缝,
露出几颗小米牙;囡囡则有些害羞地搂着他的脖子,把小脸贴在他的头发上。他背着他们,
在阳光明媚的草坪上奔跑,笑容纯粹而温暖,那是他生命中最明亮的一段时光。
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冰冷的相框玻璃,划过照片上小宝灿烂的笑脸,划过囡囡依恋的小手。
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传来一阵窒息般的闷痛。他当然知道那个预案的残酷。
那份关于柳如烟长期疏于照顾、情绪不稳定、甚至存在潜在虐待倾向的心理评估报告,
一旦在法庭上提交,无异于在两个孩子面前,亲手撕开他们母亲温情脉脉的面具,
露出底下狰狞的真相。这将会是投向孩子们纯净世界的一颗炸弹。
可是……他还有别的选择吗?前世,小宝和囡囡那穿透风雨、撕心裂肺的哭喊,
如同烧红的烙铁,再次烫在他的灵魂深处。他不敢想,在失去他这个唯一的屏障后,
在柳如烟和龙傲天那对豺狼的掌控下,他的孩子们会遭遇什么?
是成为他们继续攫取财富的工具?还是像他一样,成为碍眼的绊脚石,
最终被无情地“清理”掉?不!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他必须把他们夺回来!不惜一切代价!
哪怕这代价,是让他们提前看清这世界的残酷底色。季伯达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再开口时,声音低沉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退路的决绝:“张律,
按计划进行。”电话那头沉默了更久,最终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明白了,
季先生。证据链已经全部补充完毕,万无一失。”电话挂断。书房里重新陷入死寂,
只有电脑主机发出低沉的嗡鸣。季伯达的目光再次落回电脑屏幕上那刺眼的“Ready”,
落在柳如烟与神秘人交易的截图上,
落在龙傲天资金流水的红色箭头上……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手,
覆盖在照片上孩子们的笑脸上。掌心早已愈合的伤口位置,似乎又隐隐传来一阵灼痛。
下周二。命运的齿轮,终于要开始反向转动了。4 法庭对决市中级人民法院,三号民事庭。
肃穆的国徽高悬,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紧张凝滞的气息。
旁听席上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目光或好奇或漠然地扫视着对峙的双方。
季伯达坐在原告席上,一身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挺拔身形。
他面容沉静,薄唇紧抿,修长的手指交叉放在桌面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三年沉寂的时光磨砺掉了他身上最后一丝外露的锋芒,只余下一种深潭般的平静。
但这份平静之下,却隐隐透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山雨欲来的压迫感。他的目光,
如同被冰封的火山,视线越过宽阔的法庭,沉沉地落在对面被告席上。柳如烟坐在那里。
她显然精心打扮过,一身香奈儿的米白色套装,优雅得体,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
试图掩盖眼底的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惊疑。她身边坐着龙傲天,
穿着骚包的酒红色丝绒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
脸上挂着惯常的那种令人作呕的、胜券在握的假笑,时不时侧头对柳如烟低语几句,
姿态亲昵。柳如烟的目光偶尔会与季伯达撞上,
那眼神里充满了被冒犯的愤怒和一种居高临下的不解。她似乎完全没料到,
这个被她弃如敝履、安静蛰伏了三年的男人,竟敢真的走上法庭,与她争夺孩子!
龙傲天更是毫不掩饰他的轻蔑,投向季伯达的目光充满了挑衅,
仿佛在看一只不自量力、妄图撼树的蝼蚁。“咚!”法槌敲响,
沉闷的声音在肃静的法庭里回荡。“现在开庭。
原告季伯达诉被告柳如烟变更抚养权纠纷一案,
由本院依法审理……”审判长威严的声音响起,冗长的程序性发言拉开序幕。
柳如烟聘请的金牌律师率先发难,舌灿莲花。
他极力渲染柳如烟作为母亲的“无私付出”和“深厚情感”,
强调孩子们在母亲照顾下“健康快乐”的成长现状。同时,
他毫不留情地将矛头指向季伯达:“法官大人,我的当事人柳如烟女士,
是一位充满爱心、负责任的母亲!反观原告季伯达先生,”律师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刻意的尖锐,“众所周知,在过去的三年里,原告长期缺席孩子们的成长!
他所谓的‘关心’,不过是偶尔的物质补偿!他性情孤僻冷漠,缺乏基本的家庭责任感,
更不具备稳定健康的心理状态来承担抚养两个未成年子女的重任!我方有充分的理由相信,
由原告抚养孩子,将严重不利于他们的身心健康!”龙傲天在被告席上配合地点头,
脸上适时地流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季伯达面无表情地听着,放在桌下的手,
指节捏得咯咯作响。缺席?冷漠?他的缺席,是被谁剥夺了探视的权利?他的冷漠,
又是拜谁所赐?轮到他这边的张律师发言。
这位以严谨犀利著称的中年律师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站起身,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带着一种沉稳的力量感:“审判长,对方代理人的陈述,充满了主观臆断和不实之词。
我方有充分的证据表明,被告柳如烟女士,在过去的三年里,
并未尽到一位母亲应尽的抚养责任,其行为模式及家庭环境,
已对未成年子女的身心健康构成了严重威胁!”柳如烟的脸色瞬间变了,
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猛地抓紧了桌沿。龙傲天脸上的假笑也僵硬了一瞬。
张律师不疾不徐地开始提交证据。第一组证据:厚厚的一叠照片和视频记录。照片里,
是放学时间,其他孩子都被家长接走,只有小宝和囡囡孤零零地站在幼儿园门口,
小脸上写满失落和不安,时间跨度长达数月。
视频片段则清晰记录了柳如烟数次承诺周末陪孩子去游乐园或参加亲子活动,最后却爽约,
只留下保姆或司机应付,孩子们在电话里哭泣恳求,她却不耐烦地挂断的画面。
“这只是冰山一角。”张律师语气沉重,“被告长期忽视子女情感需求,承诺如同儿戏,
导致孩子们安全感严重缺失,性格变得敏感、内向、甚至出现焦虑症状。
”旁听席上传来细微的议论声。柳如烟的脸色由白转红,嘴唇哆嗦着,
想说什么却被龙傲天死死按住手背。
张律师继续:“第二组证据:被告柳如烟女士近一年的医疗记录及心理评估报告复印件。
记录显示,被告长期依赖精神类药物控制情绪,并伴有明显的情绪不稳定和易怒倾向。
”他举起一份盖着心理诊所红章的评估报告,“专业心理医师评估认为,
被告存在明显的情绪管理障碍,
在特定情境下存在对身边人包括未成年子女施加言语或行为冷暴力的高风险!
”“你胡说!”柳如烟终于忍不住,尖声叫了起来,脸色煞白,“我没有!
那些药……那些药只是帮助睡眠!我没有虐待孩子!法官大人,他污蔑我!”“肃静!
”审判长严厉地敲了敲法槌。龙傲天也急了,站起来试图辩解:“法官大人,
这些所谓的证据来源可疑!是恶意剪辑!是诬陷!
如烟她只是工作压力大……”“第三组证据,”张律师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完全压过了龙傲天的叫嚷。他拿起一个厚厚的文件袋,
目光锐利地扫过被告席上脸色剧变的两人,
“关于被告柳如烟女士及其同居者龙傲天先生的经济状况及家庭环境调查!”文件袋被打开,
一份份文件被投影到法庭的大屏幕上。
刺眼的红色标记重点圈出了柳如烟和龙傲天名下多个账户异常频繁的大额资金进出记录,
指向不明;高档住宅的产权证复印件旁边,
附带着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龙傲天搂着不同的年轻女子出入夜店,
姿态亲昵暧昧;更有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
指出龙傲天目前居住的、孩子们也被迫同住的别墅内,经常举行通宵达旦的喧闹派对,
参与者身份复杂……“被告及其同居者生活奢靡混乱,追求个人享乐,家庭环境极不稳定!
龙傲天先生个人品行不端,有多次不良行为记录!试问,
这样充满金钱交易、混乱关系和巨大噪音的环境,
如何能给未成年子女提供一个安全、稳定、健康的成长空间?!”张律师的声音铿锵有力,
如同重锤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法庭内一片哗然!
旁听席上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柳如烟和龙傲天身上,充满了鄙夷和震惊。柳如烟浑身发抖,
脸色惨白如纸,精心打理的发髻都散乱了几分,她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看向季伯达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怨毒。龙傲天则像被当众剥光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