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在百万观众直播中意外溺亡。我在遗物里发现她的日记：“如果我死了，就是周凛害的。
”两年后，我整容成姐姐的模样，应聘姐夫的私人营养师。他看我的眼神充满怀念，
却不知我每晚都在他杯中下药。新猎物是矿业大亨的独女苏玥，周凛在直播综艺里深情告白。
当苏玥喝下他特制的“维生素”，我微笑着调换泳池边的警示牌。镜头转向泳池，
观众们尖叫：“快看！苏小姐溺水了！”周凛凑近镜头低语：“意外吧？就像我前妻那样。
”我戴着姐姐的项链出现在镜头前：“周凛，看看泳池里是谁？”水面浮起的人影，
赫然是戴着苏玥同款项链的假人模特。1冰冷的雨点，像细碎的玻璃渣，
密集地砸在光洁的墓碑照片上。照片里的女人，眉眼弯弯，笑容温煦得能融化初春的薄冰，
定格在永远二十五岁的盛夏。林曦。我的姐姐。可我知道，这笑容底下，
早已爬满了绝望的裂纹。今天是她的忌日。两年前的今天，
也是在这样一场猝不及防的暴雨里，她在百万观众的直播镜头前，
像一片被骤然抽去筋骨的花瓣，悄无声息地滑进了那座巨大的、映着璀璨灯光的泳池。
水花很小，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镜头忠实地捕捉着她下沉的身影，
乌黑的长发在碧蓝的水中散开，如同诡异的水草。几秒钟的死寂后，直播信号被仓皇切断，
留下屏幕外无数张错愕的脸和炸开的猜测。意外。官方结论是，突发性晕厥导致的溺水意外。
完美的、无从辩驳的意外。雨水顺着我的额发流下，滑过脸颊，混合着某种滚烫的液体，
咸涩得发苦。我低头，手里死死攥着那本藏在姐姐旧琴盒夹层里的日记本。
硬壳封面被雨水浸透，变得又软又沉。我颤抖的手指翻开一页，那行用深蓝色墨水写下的字，
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眼底：“如果我死了，就是周凛害的。晚晚，别信意外。
”每一个笔画都透着深入骨髓的寒意和绝望。周凛。
那个在镜头前抱着姐姐冰冷的身体哭到撕心裂肺、被誉为“绝世深情好丈夫”的男人，
我的好姐夫。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
几乎让我窒息。我猛地合上日记本，掌心传来一阵锐痛。低头看去，
才发现日记本硬壳的尖角不知何时已深深硌进皮肉，刺破了皮肤，
一小股温热的血正混着冰冷的雨水，蜿蜒滴落在墓碑前湿透的石板上，洇开一小片刺目的红。
像姐姐生命最后时刻无声绽放的血花。雨声，墓碑，照片上凝固的笑，
掌心黏腻的血……世界在我眼前碎裂、旋转。一个冰冷而坚硬的声音在我心底破土而出，
带着地狱归来的森然：林晚，你要活成姐姐的遗物。活成扎进周凛心脏最深的那根刺。两年。
七百多个日夜。时间足以让一个伤口结痂，也足以让一个人彻底脱胎换骨，只为复仇而生。
镜子里映出的那张脸，陌生得让我自己都心惊肉跳。
手术刀的痕迹被技艺高超的医生完美抚平，只留下一种近乎诡异的熟悉感。
皮肤是精心护理后的白皙透亮，眉眼被调整得与姐姐林曦惊人的相似——那温婉的弧度，
清澈中带着一丝柔弱的眼神，连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都像是从林曦脸上拓印下来的。只是，
镜子深处那双眼睛，属于林晚的眼睛，里面没有姐姐的温暖和煦，只有一片冻彻骨髓的荒原，
寸草不生，寒冰覆盖。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镜面，触碰到自己陌生的脸颊轮廓。没有喜悦，
没有悲伤，只有一种沉甸甸的、被彻底掏空又强行塞入另一个人灵魂的麻木。这张脸，
不再是林晚，而是一件精心雕琢的武器，一件包裹着蜜糖的遗物，只等着送到那个男人面前。
我拿起梳妆台上那瓶昂贵的、带着淡淡栀子花香的香水，对着空气喷了一下。
清甜柔美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姐姐生前最爱的味道。过去我总觉得这香味太甜腻，如今，
它却成了我披挂上阵的甲胄，一层涂抹在刀刃上的蜜糖。“周先生，您的简历我们看过了，
非常符合我们招聘私人营养师的要求。”电话那头，
周凛助理的声音公式化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周先生希望您下午三点能来家里面试，
地址稍后发您。请务必准时。”“好的，我一定准时到。”我的声音经过刻意的调整，
带着一种温顺的、恰到好处的柔和，尾音微微拖长，
模仿着姐姐说话时那种天然的、不经意的婉转。电话挂断。
房间里只剩下我自己的呼吸声和窗外车流的遥远嗡鸣。我走到窗边，
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城市天际线。下午三点。那座华丽的、吞噬了姐姐生命的牢笼，
即将对我重新打开大门。指尖在冰冷的玻璃上划过，留下一道模糊的水痕。姐姐，我来了。
披着你的皮囊，带着你的遗言。周凛欠你的，欠我的，该一笔一笔，血债血偿了。
踏进周凛那栋坐落在半山腰的独栋别墅时，
一种强烈的、混合着憎恨与冰冷的熟悉感瞬间攫住了我。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氛和消毒水混合的、令人窒息的洁净味道，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花园，远处城市的灯火在薄暮中次第亮起，
像一片流动的星河。奢华，冰冷，每一寸空间都透着主人精准到苛刻的掌控欲。
管家将我引向二楼书房。厚重的实木门无声地滑开。他背对着门口，站在整面墙的落地窗前。
夕阳熔金般的光线勾勒出他挺拔的、无懈可击的侧影。剪裁精良的深灰色羊绒衫，
袖口随意挽起一截，露出价值不菲的腕表。仅仅一个背影，
就散发着成功人士特有的、沉淀下来的从容与掌控力。这就是周凛，在公众视野里，
他是深情不渝的鳏夫，是白手起家的青年才俊，是无数人心中的完美偶像。听到脚步声，
他缓缓转过身。时间，在那一瞬间仿佛被拉长、冻结。当他的目光触及我的脸时，
那张惯于掌控一切、永远带着得体微笑的面孔上，出现了一道极其细微的裂痕。
他深邃的眼眸猛地一缩，瞳孔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剧烈地震颤了一下，
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那是一种猝不及防的、近乎惊骇的震动。
他脸上的血色似乎在刹那间褪去了一瞬，又迅速被强行压下的惊疑覆盖。握着红酒杯的手指，
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你……”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但很快被他用惯常的温和语调掩盖过去，“抱歉，你……长得很像我一位故人。
”他扯动嘴角，努力想展现一个宽容理解的微笑，但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
反而让他的眼神显得更加幽深难测。“是吗？”我微微垂下眼帘，
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点羞涩和恰到好处的惊讶，声音放得又轻又柔，模仿着姐姐特有的语调，
“很多人都这么说……可能是大众脸吧。”我抬起眼，目光清澈无辜地迎上他探究的视线，
努力压下心底翻涌的、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滔天恨意。周凛的目光如同无形的探针，
在我脸上反复逡巡，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审视，
似乎想从我这张精心复刻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那眼神里有怀念，有震惊，
但更深的地方，潜藏着一丝冰冷的、本能的警惕，像毒蛇在阴影中悄然抬起了头。“大众脸？
”他轻笑一声，那笑声低沉，听不出多少真正的愉悦。他向前走了两步，离我更近了些，
那股属于他的、混合着淡淡雪松与烟草的气息压迫性地笼罩过来。“不，一点都不大众。
尤其是眼睛……”他的目光锁住我的双眼，像要穿透我的伪装，直抵灵魂深处，
“还有……侧脸。”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我颈间。那里，空无一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是在找什么？姐姐的标志性物品？“林晚，”他准确地叫出了我简历上的名字，
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沉稳，“你的简历很漂亮。我对你的专业能力没有疑问。”他话锋一转，
目光依旧没有离开我的脸，带着一种近乎命令的口吻，“明天开始上班。
主要负责我的日常营养配餐和健康监测。我不喜欢重复，也不喜欢意外。明白吗？”“明白，
周先生。”我温顺地点头，嘴角弯起一个毫无破绽的、属于“林曦”式的温婉弧度。
指甲却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提醒自己保持绝对的清醒。猎物，已经踏入陷阱的第一步。
成为周凛的私人营养师，意味着我拥有了在他生活核心区域自由穿行的通行证。
这座华丽冰冷的坟墓，每一个角落都向我敞开了大门，
包括那些潜藏在光鲜表面下的、令人作呕的污秽。我的工作精准得像一台设定好的机器。
清晨，在他晨跑归来前，
一杯温度恰好的、添加了特制“营养素”的温水会准时放在他惯用的水晶杯旁。傍晚，
精心调配的药膳晚餐，总有一道汤品或甜点，会成为那些无色无味粉末的最佳载体。
看着他毫无防备地将那些东西吃下去、喝下去，
看着他眼中偶尔掠过的、因药物作用而产生的短暂恍惚和不易察觉的疲惫，
一种冰冷的快意便会在心底缓慢滋长。姐姐，你看到了吗？他在一点点偿还。我的目光，
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无声地扫视着这座巨大囚笼的每一个缝隙。他奢华的书房，是重点目标。
巨大的红木书桌，桌面永远纤尘不染，文件摆放得像用尺子量过。
我借着整理书籍、擦拭灰尘的机会，指尖无数次拂过那些冰冷的抽屉把手。终于，
在一个他外出参加重要晚宴的深夜，机会降临。我像一道无声的影子滑入书房。没有开灯，
只有窗外庭院灯微弱的光线渗入，在地板上投下模糊的窗格。心跳在寂静中擂鼓，
手心渗出冷汗，但动作却异常稳定。我蹲下身，
身的口袋里摸出两根细如发丝的特制金属探针——这是两年地狱训练中掌握的无数技能之一。
屏住呼吸，探针尖端小心翼翼探入书桌最下方那个带锁抽屉的锁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书房里只有探针在锁芯里极其细微的刮擦声和我自己压抑的呼吸声。汗水沿着额角滑落。
咔哒。一声轻不可闻的脆响。成了！我轻轻拉开抽屉。里面没有文件，没有秘密账本，
只有几个散乱放置的药盒。我的心沉了一下，但指尖没有停，迅速而无声地翻检着。
一个不起眼的白色小药瓶被翻了出来。瓶身标签早已磨损大半，
只能勉强辨认出几个英文字母：Insulin。胰岛素。姐姐出事前半年，
被诊断出轻微的血糖调节问题，医生曾建议她短期注射胰岛素辅助治疗！
这个牌子……我瞳孔骤缩，记忆瞬间被拉回姐姐出事前最后一次回家的场景。
她当时脸色有些苍白，从包里拿出过一支崭新的胰岛素笔，就是这个牌子！
她当时还笑着说：“医生小题大做，周凛非要我带着，说以防万一。” 那笑容里，
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无奈。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周凛，
他为什么还保留着这个？是纪念？还是……为了提醒自己某种“成功”的经验？
这小小的药瓶，像一块投入死水潭的巨石，在我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我迅速用微型相机拍下药瓶的细节，然后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
确保和之前的角度、位置分毫不差。锁好抽屉，抹去一切痕迹。当我悄无声息地退出书房，
重新融入走廊的黑暗时，心脏仍在胸腔里疯狂撞击。这瓶被刻意保存的胰岛素，
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烙在我的复仇蓝图上。它无声地指向一个方向——水。
姐姐是溺亡的。下一个猎物呢？他是否在重复同样的“配方”？几天后，
一个名字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周凛的电话里、他的日程表上，甚至他偶尔对着电脑屏幕时，
嘴角会不自觉勾起一丝志在必得的、冰冷的笑意。苏玥。矿业大亨苏振海的独生女。
真正的天之骄女，含着金汤匙出生，刚从国外顶尖艺术学院学成归来，气质卓然，
明媚得如同盛夏的阳光。媒体对她的追逐，仅次于对周凛这位“深情鳏夫”的关注。
周凛在她面前，收敛了所有锋利的棱角，
展现出的是一种成熟男人特有的、恰到好处的体贴、尊重和若有似无的忧郁魅力。
他看苏玥的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就像当年看姐姐一样。
他精心策划着与苏玥的每一次“偶遇”，在顶级画廊的开幕式，在慈善拍卖晚宴，
在需要曝光度的商业活动上。闪光灯追逐着他们并肩的身影，镜头前的周凛风度翩翩，
对苏玥照顾得无微不至。那些偷拍的照片和八卦小报的标题，
开始不遗余力地渲染着这段“才子佳人”的新恋情。“周先生，”一次为他准备晚餐时，
我状似无意地提起，手里仔细地将几颗蓝莓摆放在精致的沙拉上，“今天的财经头条说，
苏氏矿业那个新发现的稀土矿，估值又翻倍了。苏小姐真是好福气。”我的声音平静无波，
像一个尽职的下属在闲聊时事。周凛正用平板电脑浏览文件，闻言，目光从屏幕上抬起，
落在我脸上。那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得意，但很快被温和的笑意取代。
“苏小姐确实很优秀，”他放下平板，拿起手边的温水喝了一口——那里面，
自然添加了我特制的“营养素”，“家世、修养、才华，都无可挑剔。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评判意味，
仿佛苏玥是一件他即将纳入囊中的、价值连城的藏品。“是啊，”我附和着，
将摆好盘的沙拉轻轻推到他面前，视线不经意地扫过他搁在桌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一条新信息预览弹出，发信人赫然是“苏玥”。内容很短：“周先生，
明天下午三点的直播访谈，地点确定在南山度假酒店的无边泳池旁了？
那里的景色确实很上镜，谢谢您的推荐。”南山度假酒店。无边泳池。
这几个字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我的神经。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姐姐出事的地方，
也是一个豪华酒店的露天泳池，也是在一次精心安排的、需要“意外”曝光的场合！
周凛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回复着，嘴角那抹志在必得的笑意更深了。他放下手机，
拿起叉子，姿态优雅地叉起一颗蓝莓，仿佛刚才那条信息只是无关紧要的日常沟通。
“明天下午我要去南山酒店，”他像吩咐一件寻常工作般开口，“有个重要的直播访谈。
给我准备一份提神的饮品，直播前半小时送到。”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
苏小姐最近胃口不太好，说有点睡眠不足。给她也准备一份‘特调’的维生素饮料吧，
温和点的，让她放松放松。她喜欢百香果口味。”“特调”两个字，他咬得格外清晰，
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暗示。那双深邃的眼睛望向我，里面没有任何波澜，
只有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命令。“好的，周先生。”我垂下眼睫，
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和即将破笼而出的嗜血兴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几乎要撞碎肋骨。来了！他终于要对苏玥下手了！地点，南山度假酒店的无边泳池！方式？
他选择了“特调”的饮料！这和他对姐姐做的，何其相似！只是，
姐姐当年是自己注射了他提供的“安慰剂”胰岛素！而苏玥，将由我，
亲手递上那杯加了料的“维生素”！“请放心，”我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涟漪，
如同最温顺的仆人，“百香果口味的‘维生素’饮料，
保证让苏小姐……‘放松’得恰到好处。”周凛满意地点点头，目光重新落回平板电脑上，
仿佛刚刚下达的，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晚餐要求。我转身走向料理台，背对着他。
指甲再次深深陷入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嘴角，却不受控制地，
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姐姐，你看到了吗？舞台已经搭好。剧本，
将由我来改写。这一次，溺水的，绝不会是另一个无辜的女人！南山度假酒店的无边泳池，
如同镶嵌在山巅的一块巨大蓝宝石。午后的阳光倾泻而下，在水面上跳跃着碎金般的光点，
映衬着远处层峦叠嶂的苍翠山景，美得惊心动魄，也美得……杀机四伏。
直播设备早已架设完毕。巨大的环形补光灯将泳池区域照得亮如白昼，
几台高清摄像机从不同角度对准了布置在池畔的白色休闲沙发。
周凛一身剪裁完美的浅色亚麻休闲装，随意地解开两颗领扣，露出性感的锁骨线条，
慵懒又不失精英气质。他正对着便携化妆镜，让化妆师最后整理着发型，
嘴角噙着自信沉稳的笑意。苏玥坐在他对面。她穿着一身飘逸的鹅黄色雪纺长裙，
衬得肌肤胜雪，明媚动人。只是她的状态似乎不太好，
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眉宇间淡淡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她微微蹙着眉，
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角。我穿着酒店服务生的制服，推着精致的银色餐车，
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直播区域外围。餐车上，
两杯精心调制的饮品在剔透的水晶杯中折射着诱人的光泽。一杯是给周凛的，
提神的柠檬苏打水。另一杯，是给苏玥的，
百香果口味的“维生素”饮料——那杯融入了足够让她在半小时内陷入深度昏睡的透明液体。
心脏在胸腔里沉稳而有力地搏动，每一次跳动都像敲响战鼓。我推着餐车，一步一步，
走向那个即将决定许多人命运的漩涡中心。
目光平静地扫过现场：直播导演对着耳麦低声确认着流程，
助理们脚步匆匆地做着最后的检查，巨大的环形补光灯发出低沉的嗡鸣。一切井然有序，
充满了一种虚假的、浮华的忙碌感。“周先生，苏小姐，您二位的饮品。
”我的声音不高不低，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将两杯饮料分别放在他们面前的玻璃茶几上。
放下苏玥那杯时，我的指尖不经意地轻轻触碰了一下她微凉的手背。
苏玥似乎被这微小的接触惊了一下，抬起眼看向我。那双漂亮的杏眼里，
清晰地映出我此刻这张属于“林曦”的脸庞。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混杂着震惊、困惑和某种奇异了然的神情！那眼神快如闪电，
几乎无法捕捉，但我确确实实看到了。我的心猛地一沉！糟了！她认出这张脸了？
认出我是谁了？计划要暴露？然而，就在我神经绷紧到极限的瞬间，
苏玥眼底那剧烈的波动却像潮水般迅速退去了。她只是略显疲惫地对我点了点头，
甚至扯出一个极其微弱的、带着安抚意味的浅笑，然后便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
重新看向茶几上那杯百香果饮料。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对视，只是我的错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