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考上清华了！"电话那头，儿子林小宇兴奋的声音让我眼眶瞬间湿润。五年了，
整整五年的陪读生涯终于有了结果。我颤抖着手挂断电话，还没来得及高兴，
婆婆冷冰冰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别以为儿子考上清华你就能翻身了，
像你这种小门小户出身的女人，配不上我们林家。"我猛地转身，看着站在客厅里的婆婆，
她正冷笑着看着我。"妈，您这话什么意思？"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婆婆王翠花走到沙发前坐下，端起茶杯慢慢品着，仿佛刚才说的话只是随口一提。
"什么意思？你心里没数吗？"她抬眼看了我一眼，"这五年你在县城陪读，
家里的事情都是我在操持。现在儿子有出息了，你以为你还有什么用？
"我的心脏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五年前，为了让儿子能在县城最好的高中读书，
我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在市里的工作，租了一间小房子陪读。五年来，我没有工作，没有收入，
全靠老公林志强每月给的两千块钱维持母子俩的生活。两千块钱在县城要租房子，
要买菜做饭，要给孩子买学习用品，每个月都过得紧巴巴的。我舍不得买新衣服，
穿的都是五年前的旧衣服。我舍不得吃好的，每顿饭都是青菜豆腐，
肉只敢偶尔买一点给儿子补充营养。我舍不得买化妆品，皮肤变得粗糙暗黄，
人也苍老了不少。这五年，我把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儿子身上。
每天早上五点起床给他做早餐，晚上陪他做作业到深夜。他生病了，我彻夜不眠地照顾。
他心情不好，我想方设法地开导。就是为了这一刻，为了他能考上好大学，有个好前程。
可是现在，婆婆却说我配不上林家？"妈，这些年我为了这个家，为了小宇，付出了多少，
您都看在眼里。现在小宇考上清华，您不但不高兴，还要赶我走？"婆婆冷笑一声："付出？
你以为你付出了什么？你不就是在县城陪个孩子读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五年家里的田地是谁种的？家里的猪是谁养的？你老公在外打工，
家里的大小事务是谁操持的？""你倒好，在县城住着，吃着，什么都不用管，
还好意思说付出？"我被她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妈，我在县城陪读，
每天照顾小宇的生活起居，辅导他的功课，这不是付出吗？""照顾儿子是你应该做的，
有什么好邀功的？"婆婆不屑地说，"再说了，你也就能做做这些了，让你出去工作赚钱，
你能赚几个钱？""倒是我，这五年一个人操持家里的一切，还要给你们娘俩寄生活费。
要不是我和志强在家里辛苦挣钱，你们在县城喝西北风去？"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这五年来，我一直以为婆婆是理解我的，是支持我陪读的。没想到在她心里，
我竟然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妈，您这么说太过分了。我放弃工作陪读，
也是为了我们林家的孩子啊。""为了林家的孩子？"婆婆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以为你不在，小宇就考不上清华了？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小宇能考上清华，
那是因为他聪明，因为他努力，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要脸到什么程度，
才会觉得小宇的成功是因为你？"我的心被她的话撕碎了。这五年来，我陪着儿子一起奋斗，
一起熬夜，一起承受压力。他的每一次考试，我都比他还紧张。他的每一次进步，
我都比他还高兴。我以为我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是相互支撑的母子。可是在婆婆眼里，
我什么都不是。"妈，就算您看不上我，可是志强呢？我们是夫妻，我是他的妻子。
"婆婆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夫妻？你也配？"她走到我面前，恶狠狠地说："我告诉你，
志强早就后悔娶你了。""这五年你在县城陪读，志强在家里过得什么日子，你知道吗？
""没有女人照顾，吃不好，睡不好，累得像条狗一样。""要不是看在小宇的份上，
他早就跟你离婚了。"我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都要站不稳了。"不可能，
志强他...他不是这样的人。"婆婆冷笑："不是这样的人？那你打电话问问他，
看看他是什么态度。"我颤抖着拿出手机，拨通了林志强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志强，小宇考上清华了。"我努力控制着声音不要颤抖。"知道了，
他刚才给我打过电话了。"林志强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没有我想象中的兴奋。
"你...你高兴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高兴啊，当然高兴。"他顿了顿，"不过，
苏雅，我有话要跟你说。"我的心脏猛地一紧。"什么话？""小宇马上就要上大学了，
你也该回家了。""我知道，我本来就打算...""回家之后，"他打断了我的话，
"我们好好谈谈。"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是有女人在说话。"志强，
你在哪里？"我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在工地上。"他的声音有些慌乱，"我先挂了，
晚上再说。"电话挂断了。我呆呆地看着手机，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婆婆在一旁冷笑："听到了吧？志强早就不想跟你过了。""这五年他在外打工，
遇到了更好的女人。人家年轻漂亮，还能帮他赚钱。""不像你，又老又丑，还是个废物。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原来在我全心全意为这个家付出的时候，
他们早就在算计着怎么把我踢出局。原来在我以为自己是在为家庭做贡献的时候，
他们早就认定我是个累赘。原来我这五年的付出，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妈，
就算...就算志强想离婚，小宇也是我的儿子，我是他的母亲。
"婆婆的眼神变得更加阴冷。"母亲？你以为你生了他，就永远是他的母亲了？
""小宇马上就要上清华了，他的前途一片光明。你以为他还需要你这个拖后腿的母亲？
""我告诉你，小宇已经长大了，他不需要你了。""以后他在清华读书，在北京工作，
他需要的是能帮助他的人，而不是你这个累赘。"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儿子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我活着的全部意义。如果连他也不需要我了，
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就在这时，门开了。林志强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一个年轻女人。女人看起来二十多岁，皮肤白皙，身材苗条，穿着时尚的连衣裙。
她挽着林志强的胳膊，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志强，你回来了。"我擦了擦眼泪，
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林志强看了我一眼，神情有些复杂。"苏雅，我们谈谈。
"第二章我看着林志强身后的年轻女人，心如刀绞。她比我年轻十岁，皮肤光滑白嫩，
眼睛明亮有神。而我，五年的陪读生涯让我憔悴不堪，皮肤粗糙暗黄，眼角都有了皱纹。
"这位是？"我努力保持着声音的平静。林志强和那个女人对视了一眼，女人主动伸出手。
"你好，我是赵美丽，志强的...朋友。"她的声音甜美动听，笑容灿烂迷人。
我机械地和她握了握手，感觉到她手心的温润和柔软。"美丽，你先去楼上休息一下，
我和苏雅谈谈。"林志强对她说。赵美丽乖巧地点点头，踩着高跟鞋上楼去了。
客厅里只剩下我、林志强和婆婆。"志强，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声音开始颤抖。
林志强在沙发上坐下，没有看我，而是盯着地板。"苏雅，我们离婚吧。
"他的话像一道雷劈在我头上。虽然刚才婆婆已经暗示过，但真正从他嘴里说出来，
还是让我无法承受。"为什么？"我的声音微弱如蚊蝇。"这五年你在县城陪读，
我们聚少离多，感情早就淡了。"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而且，我遇到了更合适的人。
""更合适？"我苦笑，"她哪里合适？""美丽年轻，有工作，能赚钱，能帮助我。
"林志强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而你呢？你这五年除了陪孩子读书，
还会做什么？""你没有工作，没有收入，还要我养着你。""现在小宇考上清华了，
你的任务也完成了。我们各自都有新的人生，为什么要绑在一起？
"我被他的话刺得遍体鳞伤。"志强，我们结婚十五年了，我为这个家付出了所有。
""我二十岁就嫁给你，把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你。""为了照顾小宇，我放弃了工作，
放弃了自己的前途。""现在你说散就散？"婆婆在一旁冷笑："付出？你又来了。
你把照顾自己的儿子说成是付出，脸呢？""再说了，这十五年志强也养了你十五年，
你们扯平了。"我转向林志强："志强，你真的是这么想的？"林志强沉默了一会儿，
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苏雅，我们不合适。与其痛苦地过一辈子，不如好聚好散。
""小宇已经长大了，他不需要我们为了他勉强在一起。""而且，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再看看美丽，你觉得我应该选择谁？"我低头看了看自己。
五年的陪读生涯确实让我变了很多。我穿着五年前的旧衣服，洗得发白，领子还有些起球。
我的头发简单地扎成马尾，没有做过任何护理，干枯分叉。
我的皮肤因为长期熬夜和营养不良，变得暗黄粗糙。我的身材因为缺乏锻炼和护理，
变得臃肿走样。确实，和楼上那个年轻漂亮的赵美丽比起来，我像个黄脸婆。"志强，
我可以改变，我可以重新打扮，重新找工作...""算了吧，苏雅。"林志强摇摇头，
"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找不回来了。""我和美丽在一起很开心，她让我觉得自己还年轻。
""而你，只会让我想起这些年的辛苦和压力。"我的眼泪再次涌出。"那小宇呢？
他还需要母亲。""小宇马上就要上大学了，他不需要天天有人照顾。"婆婆抢着说道，
"而且，美丽比你年轻，更容易和小宇交流。""说不定小宇会更喜欢美丽这个后妈呢。
"我感觉心脏被人用力捏住，几乎无法呼吸。"我要和小宇谈谈，听听他的意见。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用了。"林志强站起身来，"我已经和小宇说过了，
他支持我的决定。""不可能！"我尖叫起来，"小宇不会同意的！他是我的儿子！
""他是你的儿子，但他也是个成年人，他有自己的判断。"林志强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你不要这么激动。"就在这时，楼上传来脚步声。赵美丽走了下来，
她已经换了一身居家服，看起来更加年轻动人。"志强，小宇的电话。
"她把手机递给林志强。林志强接过电话："小宇，怎么了？""爸，我想和妈说几句话。
"电话那头传来儿子的声音。林志强看了我一眼，把电话递给了我。"小宇。
"我的声音颤抖着。"妈，我听爸爸说了，你们要离婚是吗？""小宇，你...""妈，
我觉得爸爸说得对。"儿子的声音很平静，"你们这些年确实不开心，既然这样，
为什么不分开呢？"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小宇，你不能这样说。我是你的母亲，
我这五年...""妈，我知道你这五年很辛苦。但是我马上就要上大学了，
我不需要你继续陪着我了。""你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可是小宇，我们是母子，
血浓于水...""妈，你别说了。"儿子的声音有些烦躁，"我不想听你们大人的这些事。
""我只想告诉你，无论你和爸爸怎么样，我都会好好读书，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但是请你们不要把我卷进去，好吗？"电话挂断了。我呆呆地看着手机，心如死灰。
连我最爱的儿子都不需要我了。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听到了吧？
"婆婆得意地说，"小宇都支持我们的决定。""苏雅，你就别固执了。签了离婚协议，
大家都解脱了。"林志强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这是离婚协议，你看看，
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商量。"我拿起协议书，手在不停地颤抖。
协议书上写得很清楚：房产归林志强所有，因为房子是用他的名字买的。存款归林志强所有，
因为都是他赚的钱。我只能得到五万块钱的"补偿"。小宇的抚养权归林志强，
因为小宇已经成年，而且他支持这个决定。我连探望权都没有，
因为"为了避免给孩子造成困扰"。"这不公平！"我愤怒地说，"这十五年我也有付出，
我也有权利分到财产！""付出？"婆婆冷笑，"你有什么付出？你做过什么工作？
赚过什么钱？""这些年家里的钱都是志强赚的，房子也是志强买的，你凭什么分？
""我照顾家庭，照顾孩子，这不是贡献吗？""照顾家庭？"赵美丽突然开口说话了，
"阿姨，你不要搞错了。这五年你都在县城陪读，家里的事情都是妈妈在做。
""你除了陪孩子读书，还做过什么？""而且，孩子的成绩好坏，
主要还是看他自己的努力和天赋，跟你有多大关系？"我被她的话噎住了。确实，
这五年我在县城陪读，家里的农活、家务都是婆婆在做。
我只是负责照顾儿子的生活起居和学习。但是这难道不重要吗？"苏雅，
五万块钱已经不少了。"林志强说，"你想想，这五年你在县城花了多少钱？每个月两千，
五年就是十二万。""现在给你五万，你不亏。""更何况，你还年轻，可以重新开始。
"我苦笑："三十五岁了，还年轻？""比我可年轻多了。"婆婆阴阳怪气地说，
"我六十岁了，还在地里干活，还在家里做家务。""你三十五岁，正是干事业的年纪，
怎么就不年轻了？""除非你就想当个寄生虫，靠男人养一辈子。
"我被她的话刺得无话可说。"苏雅，你签了吧。"林志强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拖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你签了字，我马上就把钱给你。你拿着钱，
可以去大城市发展，说不定能找到更好的工作，更好的男人。"我看着桌上的离婚协议书，
心如刀绞。十五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我的青春，我的付出，我的爱情，都一文不值？
"我需要时间考虑。"我站起身来，"我不会马上签字的。""有什么好考虑的？
"婆婆不耐烦地说，"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志强和美丽想要结婚，你不签字，
他们怎么办？""你这不是在害人吗？"我没有理会她，直接走向门口。"苏雅，你去哪里？
"林志强在身后问。"回县城。"我头也不回地说。"我要收拾东西，我要和小宇好好谈谈。
"我开门走了出去，身后传来婆婆的声音："装什么装？还不是得回来签字！
"我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泪水模糊了视线。夕阳西下，远山如黛，这曾经是我最爱的风景。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我在这个家生活了十五年，可是现在，我却像个外人一样被赶出来。
我拿出手机，给儿子打电话。"小宇，妈妈想和你好好谈谈。""妈，我在和同学聚会，
晚上再说行吗？""小宇，这很重要，妈妈需要你的支持。"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妈，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想卷入你们大人的事情。""你们怎么决定，我都支持。
""可是小宇...""妈，我的同学们都在等我，我先挂了。"电话又断了。
我呆呆地站在路边，感觉自己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人。
第三章我在县城的出租屋里呆坐了一整夜。这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屋子，
是我和儿子共同生活了五年的地方。墙上还贴着他的奖状，桌上还放着他的课本。
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是人却变了。第二天一早，我被敲门声吵醒。开门一看，
是房东李阿姨。"小苏，听说小宇考上清华了？恭喜啊！"李阿姨满脸笑容。"谢谢李阿姨。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了，既然小宇要上大学了，你们还要不要续租？"李阿姨问。
我愣了一下。是啊，儿子要上大学了，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李阿姨，
我可能...不续租了。""这样啊，那你什么时候搬走？下个月就有新租客要入住了。
""我...我尽快搬走。"李阿姨走后，我开始收拾东西。五年的生活用品，
其实也没有多少。我的衣服就那么几件，都是旧的。儿子的衣服和学习用品，
我小心翼翼地收拾好，准备给他送去。正在收拾的时候，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请问是苏雅女士吗？我是赵美丽。"我的心脏猛地一跳。"你要干什么？""苏雅，
我想和你谈谈。"赵美丽的声音很温和，"我们可以见个面吗？""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我觉得我们应该谈谈。毕竟，我们都关心志强和小宇。"我沉默了一会儿。
"你想谈什么？""面对面谈比较好。就在县城的咖啡厅吧，我知道你在那里。
"我有些意外，她怎么知道我在县城？"志强告诉我的。"她似乎猜到了我的疑问，
"我们一个小时后见面，好吗？"挂了电话，我心情复杂。她想和我谈什么？炫耀她的胜利？
还是想让我快点签字离婚？一个小时后，我来到县城唯一的咖啡厅。
赵美丽已经在那里等我了。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化着精致的妆容，
在这个小县城的咖啡厅里显得格外耀眼。"苏雅，你来了。"她站起来，微笑着跟我打招呼。
我坐在她对面，没有说话。"你要喝什么？我请客。"她主动说。"不用了。"我冷冷地说，
"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吧。"赵美丽点了一杯咖啡，然后看着我。"苏雅，
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什么误会？""你可能觉得我是第三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