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接到绑匪电话时,我正抱着熟睡的女儿。>“你女儿在我手里,准备五百万赎金。
”对方声音阴冷。>我低头看着怀里安睡的小脸,笑出了声。>“神经病,
我女儿明明就在……”>话音未落,手机屏幕亮起——女儿被绑在椅子上,胶带封嘴。
>我猛地回头,怀里的“女儿”正睁着眼睛,对我露出诡异的微笑。
>丈夫冲进来抱住我:“别怕,按他们说的做!”>可他不知道,
我刚刚查到了他电脑里加密的文件夹。>里面全是女儿的照片,
标注着同一个名字:“完美克隆体7号”。---冰冷的电子音在死寂的卧室里炸开,
像一把生锈的锯子猛地拉过神经。凌晨两点十七分。我几乎是弹坐起来,
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疯狂擂打着胸腔。怀里,萌萌温软的小身体动了动,
不满地哼哼唧唧,小脑袋在我臂弯里蹭了蹭,又沉沉睡去,呼吸均匀地拂过我的睡衣。
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混合着婴儿沐浴露和奶香的味道,是我在这个冰冷世界里唯一的锚点。
“谁?”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砂纸摩擦。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怪异的、仿佛信号不良的电流噪音,滋滋作响,
然后是一个刻意扭曲过的、非男非女的电子音,每一个字都裹着冰碴:“沈雅?
你女儿在我手里。”我下意识地收紧了抱着萌萌的手臂,
她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传递过来,真实得不容置疑。荒谬感像潮水般涌上,
冲散了最初的惊悸。我甚至短促地嗤笑了一声,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和一丝被愚弄的恼怒。
“神经病。”我对着话筒低吼,声音压得极低,生怕吵醒了怀里的小人儿,
“我女儿明明就在……” 视线温柔地落回萌萌熟睡的小脸上,
睫毛在眼睑下投出安静的阴影,小嘴微微嘟着。就在这时,手机屏幕毫无征兆地亮起,
惨白的光瞬间刺破了昏暗的卧室。嗡——嗡——轻微的震动伴随着信息提示音,
紧跟着电话那头挂断的忙音响起。我低头。屏幕上,赫然是一张照片。光线昏暗,
背景像是某个废弃的水泥房间,冰冷粗糙。画面中央,一把简陋的木椅子。椅子上,
被粗糙麻绳紧紧捆住手脚的,正是我的萌萌!她身上还穿着睡前那件印着小草莓的粉色睡衣,
此刻却皱巴巴、脏兮兮的。一块肮脏的灰色胶带死死封住了她的小嘴,
只露出那双盛满巨大惊恐的眼睛,泪水糊满了整张小脸,眼神直勾勾地穿透屏幕,
死死钉在我身上——那是濒临崩溃的绝望!嗡——手机又震了一下,
屏幕上冷酷地跳出一行字:现在信了?“啊——!
”一声短促的、被扼在喉咙里的尖叫冲口而出,又被我死死咬住嘴唇吞了回去,
只剩下牙齿咯咯打颤的声音。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四肢百骸一片麻木。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萌萌明明……明明就在我怀里!
一股无法言喻的、混合着极致恐惧和荒谬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每一根汗毛都倒竖起来。
我猛地、几乎是带着一种要扭断自己脖子的狠劲转过头——怀里那个小小的身体,
那个我刚才还无比确认是我的萌萌的小人儿……此刻,她正睁着眼睛!那双眼睛,
在窗外透进来的微弱路灯光下,亮得惊人,没有丝毫孩童睡眼惺忪的懵懂,
只有一种……一种无机质的、纯粹的好奇,像猫科动物在暗夜里审视猎物。她的小脸上,
甚至慢慢、慢慢地向上牵起嘴角,拉扯出一个极其标准的、甜得发腻的弧度,
露出整齐到诡异的八颗小白牙。
一个全然陌生的、带着非人感的、诡异到令人血液凝固的微笑!“萌……萌萌?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像是被狂风撕扯的破布。“妈妈?”怀里的“女儿”开口了,
声音又软又糯,是我熟悉的童音,但语调却平直得没有一丝起伏,像在念一句设定好的台词,
“你在看什么呀?” 她的小脑袋甚至歪了歪,动作标准得如同橱窗里精致的玩偶。
这绝不是我的女儿!巨大的惊骇如同海啸将我彻底淹没。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用尽全身力气把她猛地往外一推!“呃!
” 那小小的身体被我推得向后一仰,撞在床头软包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大眼睛里迅速蒙上一层水汽,小嘴一瘪,
发出了委屈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妈妈?你推我……好痛……”门被砰地一声撞开!
林建斌冲了进来,头发凌乱,穿着睡衣,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焦急和惊慌:“怎么了?雅雅!
萌萌!出什么事了?”他根本没看床上的“女儿”,径直扑向我,一把将我紧紧搂在怀里。
他的手臂箍得很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胸膛剧烈起伏着,
声音在我耳边急促地响起:“别怕!别怕!我在!我在!发生什么了?
”我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牙齿依旧在不受控制地打颤,被他抱着,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我艰难地抬起手,指向床头那个蜷缩起来、正委屈巴巴掉着眼泪的“女儿”,
喉咙里嗬嗬作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林建斌这才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
脸上瞬间浮现出心疼和责备混杂的表情:“萌萌?怎么哭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他立刻松开我,转身坐到床边,无比自然地伸手将那小小的身体揽进自己怀里,
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乖宝贝,不哭不哭,爸爸在呢。
是不是妈妈不小心碰到你了?不怕不怕……”他一边哄着怀里的“女儿”,
一边又腾出一只手,紧紧抓住我冰冷僵硬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他的眼睛盯着我,里面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深不见底的焦虑,有不容置疑的命令,
还有一种……一种近乎哀求的急迫。“雅雅,”他的声音压得极低,
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沉重,“别慌!
听我说……无论发生什么,无论谁说了什么,看到了什么……答应我,什么都别做!
什么都别说!按他们说的做!为了……为了萌萌!听见了吗?为了我们的女儿!
”他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目光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烫在我脸上。为了……萌萌?为了哪一个?
床上这个依偎在他怀里、抽抽噎噎的“完美复制品”?
还是照片里那个被绑在椅子上、满眼绝望的、我真正的骨肉?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寒意,从被他攥住的手腕,沿着血管,一路冻僵了我的心脏。
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浓稠的沥青里跋涉。林建斌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边,
像一座沉默而坚固的堡垒,隔绝着一切可能的窥探。他接手了所有与绑匪的沟通,
用他那套精英人士特有的冷静和逻辑,与电话那头扭曲的电子音周旋。他安抚我,拥抱我,
在我耳边一遍遍重复“相信我”、“为了萌萌”、“很快就能解决”。可他的怀抱,
再也没能带来一丝温暖。每一次他靠近,我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皮肤下窜过细小的电流,
那是警惕和冰冷的寒意。我像一个提线木偶,配合着他演一出痛不欲生的母亲戏码,
在镜头前对着绑匪发来的新视频哭得撕心裂肺——视频里,
我的萌萌似乎被转移到了另一个更黑暗的地方,小脸苍白,眼神空洞,
手腕上的淤青刺目惊心。绑匪的要求也变了,不再是五百万,而是要求我独自一人,
明天正午,带着一个装着“指定物品”的黑色旅行袋,前往城西废弃的第三化工厂。
“他们……他们到底要什么?”我蜷缩在沙发上,声音嘶哑,眼睛红肿。林建斌坐在我对面,
膝盖上摊开着他那台从不离身的银色笔记本电脑。屏幕幽蓝的光映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颌,
显得异常冷硬。他手指在触控板上快速滑动,眉头紧锁,仿佛在分析什么复杂的商业数据。
“别问了,雅雅。”他没有抬头,声音低沉而疲惫,“是一些……很麻烦的东西。
但我会准备好的。你只需要……照做。” 他的指尖划过屏幕上一个加密文件夹的图标,
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随即点开了另一个无关紧要的文件。那个一闪而过的图标,
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我的眼底。深夜。林建斌的呼吸在身侧变得沉重而均匀。
我闭着眼,全身的神经却绷紧到了极致。黑暗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不知过了多久,
我极其缓慢地、无声地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像一缕没有重量的幽魂,
滑出了卧室。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死寂。我侧身闪入,反手极其轻微地合上门。
没有开灯,窗外城市的光污染提供了微弱的光源,勾勒出书桌和电脑的轮廓。
那台银色的笔记本电脑,如同蛰伏的猛兽,静静地躺在书桌上。我屏住呼吸,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耳朵里全是血液奔流的轰鸣。指尖冰凉,带着细微的颤抖,
轻轻碰触到冰凉的金属外壳。按下电源键。屏幕亮起,幽蓝的光瞬间刺破黑暗,
映亮了我毫无血色的脸。系统启动,需要密码。我的心沉了下去。
林建斌的密码……会是什么?我尝试输入萌萌的生日——错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错误。
他的公司上市日期——错误。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冰冷的绝望开始蔓延。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时,手指无意识地划过触控板。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骤然划过的闪电,
照亮了某个被遗忘的角落。
那个女人……那个只存在于几张模糊旧照片里、林建斌讳莫如深的前妻……她叫苏晚。
死于一场被定性为意外的实验室气体泄漏。林建斌曾经在醉酒后,痛苦地呢喃过这个名字。
他说,她最喜欢的花是……白蔷薇。我颤抖着,
在密码框里输入了“Swan_baiqiangwei”。回车。屏幕闪烁了一下,
密码框消失,桌面图标清晰地显现出来。成功了!一股冰冷的战栗瞬间窜遍全身。
我飞快地移动光标,
点开那个盘踞在角落、标注着“Project_M”M计划的加密文件夹。
里面没有冗长的报告,只有整整齐齐排列着的子文件夹。
每一个文件夹都以冰冷的数字编号命名:01,02,03……一直到07。
我点开了最新的“07”。里面没有文字。只有照片。海量的照片。
主角只有一个——我的女儿,林萌。但每一张照片,都让我如坠冰窟。
照片的时间戳跨度很大。有萌萌刚出生皱巴巴的样子,有她蹒跚学步的样子,
有她去年生日吹蜡烛的样子……但更多的,是近期拍摄的。角度极其诡异,
大部分是偷拍视角:萌萌在幼儿园滑梯上玩耍时,
她侧脸的弧度被精准捕捉;她在餐桌上埋头吃饭时,后颈的皮肤被放大特写;她熟睡时,
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的投影被清晰记录……这些照片,精确得如同某种生物标本的档案,
记录着她身体的每一个微小细节。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照片的命名和标注。
不再是“萌萌一岁生日”、“萌萌海边玩沙”这样温情的字眼。
态捕捉_07:步态分析_侧视”“声纹样本_07:高频段哭声音谱”文件夹的根目录下,
还有一个孤零零的PDF文档。文件名像一把淬毒的冰锥,
狠狠刺入我的双眼——《“完美克隆体7号”阶段性培育与同步报告》。
“克隆体7号”……这几个字在幽蓝的屏幕光下,扭曲、放大,带着非人的恶意。
我颤抖着点开。报告内容充斥着大量晦涩的医学术语和基因工程名词,冰冷得没有一丝情感。
但核心信息,像淬毒的匕首,一刀刀凌迟着我的神经:“……基于主体林萌的基因图谱,
已完成第七次体细胞克隆培育……”“……克隆体7号在基因表达上达到99.7%同步率,
是目前最稳定版本……”“……主体林萌因先天性基因缺陷CGL-7型,
预期自然寿命不超过十岁。
…同步计划进入最终阶段:记忆覆盖与人格转移实验准备中……”预期寿命……不超过十岁?
先天性基因缺陷?CGL-7型?这些陌生的、冰冷的词语组合在一起,
在我脑中掀起毁灭性的风暴。萌萌……我活泼可爱的女儿,
那个整天追着我喊“妈妈抱抱”的小天使……她的生命,早在出生时就被判了死刑?
而林建斌……他不是在绝望中寻找希望的父亲,他是在制造一个替代品!
一个没有基因缺陷的、完美的……容器?为了承载什么?萌萌的记忆?她的……灵魂?
他要把我真正的女儿……“覆盖”掉?像删除一个旧文件,然后覆盖上一个新的?
用这个……这个占据了我怀抱的怪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
我死死捂住嘴,才没有当场呕吐出来。身体里的血液似乎瞬间被抽干,
只剩下彻骨的寒冷和无边的黑暗。就在这时——“妈妈?
”一个轻飘飘的、带着点睡意朦胧的童音,毫无预兆地在死寂的书房门口响起。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冻住,猛地转头!书房门口,没有开灯的门厅阴影里,
一个小小的身影静静站在那里。穿着萌萌那件小小的白色睡裙,
怀里抱着一个破旧的兔子玩偶。是那个“女儿”!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她……看到了多少?
她抱着兔子玩偶,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进书房里微弱的光线下。
那张和萌萌一模一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好奇,没有困倦,
没有孩子应有的任何情绪。只有一片空洞的、深不见底的平静。她走到书桌前,抬起头,
那双酷似萌萌的大眼睛,
没来得及关闭的、那份标题刺眼的报告——《“完美克隆体7号”阶段性培育与同步报告》。
时间仿佛凝固了。空气沉重得能压碎骨头。屏幕上幽蓝的光映在她小小的脸上,一半明亮,
一半陷入浓重的阴影里,显得异常诡异。她看得很慢,很仔细。然后,
她极其缓慢地转动小脑袋,视线从冰冷的屏幕,移到了我惨白如纸、写满惊骇的脸上。
那双眼睛里,平静的湖面第一次起了波澜。不是悲伤,不是愤怒,
而是一种……洞悉一切的、带着非人感的怜悯?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形成一个无法定义的、冰冷至极的弧度。她没有说话。只是抬起一只小手,
指向屏幕上那个刺目的“7号”标签。然后,她抱着兔子玩偶,转过身,一步一步,
无声无息地,像幽灵一样退回了门厅那片浓稠的黑暗里,消失不见。留下我一个人,
僵立在电脑幽蓝的光晕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绝望地撞击着,
每一次跳动都带来灭顶的窒息感。她知道了。这个怪物……她什么都知道了!
巨大的恐惧像无数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勒紧我的喉咙。她会不会告诉林建斌?那个男人,
为了他疯狂的计划,为了他“完美”的替代品,会对我这个知情的“障碍”做什么?逃!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脑中炸响。必须离开这里!立刻!马上!去找我的萌萌!
那个被绑在椅子上、满眼绝望的、我真正的女儿!
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拔下电脑电源旁的U盘——那里面拷贝着刚才打开的所有文件和报告,
这是我唯一的证据!冰凉的金属外壳硌在手心,像握着一块寒冰。我甚至来不及关机,
转身就冲向门口。手刚刚碰到冰冷的门把手——“砰!”一声巨响,
书房的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猛地推开!门板狠狠撞在墙上,又弹回来,
发出令人心悸的嗡鸣。林建斌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像一尊冰冷的铁塔。
他显然刚从床上起来,头发有些凌乱,但眼神锐利如鹰隼,没有丝毫睡意,
只有一片沉沉的、带着审视的阴鸷。他的目光像探照灯,瞬间扫过房间,
精准地落在我僵在门把手上那只颤抖的手上,然后是我惨白的脸,最后,
定格在我另一只手里紧握着的、那个小小的银色U盘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冻结。
他的眼神,从最初的惊愕,迅速转为一种被彻底冒犯的、冰冷的暴怒。那怒火无声,
却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窒息。“沈雅,” 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像从冰封的地底传来,
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刺骨的寒意,“你在这里做什么?”他的目光,死死钉在我手中的U盘上,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窃取了他最高机密的叛徒。空气凝固成了铅块,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林建斌堵在门口,
高大的身影几乎吞噬了门外走廊所有的光线,只留下他眼中那两簇冰冷燃烧的火焰,
死死锁在我脸上,以及我手中那个小小的、此刻却重若千钧的银色U盘上。
“我……” 喉咙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声带艰难地振动,却只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
大脑一片空白,
里那些冰冷的字句在疯狂旋转——克隆体7号、基因缺陷、同步覆盖……还有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枕边人,精心编织的可怕谎言。他向前踏了一步,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像鼓槌敲在我紧绷的神经上。书房里幽暗的光线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条,
那张往日里温柔儒雅的脸,此刻只剩下令人胆寒的冷硬。“把东西给我。” 他伸出手,
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皮囊,直刺我心底最深的恐惧。不能给!
这U盘里是证据!是唯一能证明萌萌真实处境、揭露他疯狂计划的证据!
我几乎是本能地后退一步,背脊重重撞在冰冷的书桌边缘,握着U盘的手下意识地藏到身后,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建斌…” 我试图开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萌萌…我们的萌萌…她…”“我说,把东西给我!” 他猛地拔高音量,
声音里压抑的怒火像即将喷发的火山,眼神里的冰冷瞬间被一种狂暴的戾气取代。
他不再掩饰,不再伪装那个体贴的丈夫、焦虑的父亲。眼前这个人,
只剩下一个目标被侵犯后的凶狠和急迫。他一个大步上前,大手带着风声,
直接朝我藏在身后的手腕抓来!“不!” 恐惧化为一声凄厉的尖叫。我猛地侧身躲闪,
用尽全身力气将握着U盘的手死死护在胸前,另一只手胡乱地推搡着他压过来的胸膛。
“你疯了!沈雅!” 他低吼着,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力气大得惊人。
我的抵抗在他面前如同螳臂当车。他轻易地抓住我的双腕,
铁钳般的手指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粗暴地将我死死按在冰冷的书桌边缘。
木桌的棱角狠狠硌着我的后腰,剧痛传来。“萌萌…照片…被绑架的那个才是萌萌!对不对?
” 我被他压制着,动弹不得,只能绝望地嘶喊出来,眼泪终于冲破堤坝,汹涌而出,
“她快死了…是不是?那个基因缺陷…CGL-7…你早就知道!你造了个假的!
你要用假的…取代她!”我的话语像淬毒的匕首,狠狠刺中了他。林建斌的动作猛地一僵,
脸上的暴怒瞬间凝固,随即扭曲成一种极其复杂的神色——有被戳穿的惊愕,
有秘密曝光的狼狈,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和一种奇怪的、被深深误解的愤怒。
“取代她?” 他死死盯着我的眼睛,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颤抖,
“你懂什么?沈雅!你什么都不懂!我是在救她!是在给她永生!”“永生?
” 我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泪水模糊了视线,“用这种…这种怪物的身体?
覆盖掉她自己的灵魂?这叫永生?这叫谋杀!”“灵魂?” 他嗤笑一声,
眼神里的疯狂火焰越烧越旺,“那不过是大脑神经元的复杂放电!是可以转移的数据!
是记忆和人格的集合体!只要载体足够完美,她就能永远活下去!
摆脱那个该死的、诅咒一样的基因缺陷!永远健康,永远完美!这有什么错?!
”他激动地低吼着,额角青筋暴起,按着我手腕的力量大得让我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折断。
他的狂热,他的偏执,此刻暴露无遗,像一种深入骨髓的瘟疫。“那她呢?
” 我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目光越过他的肩膀,死死盯向门外那片浓稠的黑暗,
那个“女儿”消失的方向,“那个七号?她算什么?一个用完就丢的容器?
一个没有灵魂的工具?”林建斌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掠过一丝极其短暂的、几乎无法捕捉的复杂情绪,像是某种被强行压下的东西。
但随即被更深的、对目标的狂热所取代。“她是必要的牺牲!是为了最伟大的目的!
”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冷酷,
“她本就是为了承载萌萌的意识而诞生的!这是她的宿命!也是唯一的出路!
”就在这时——“爸爸?”一个轻软的、带着点怯生生的童音,毫无预兆地在门口响起。
我和林建斌的动作同时僵住,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猛地转头看向门口。
那个小小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那里。穿着白色睡裙,抱着破旧的兔子玩偶。
她不知何时又回来了,静静地站在门厅的阴影边缘,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瓷娃娃。
她的目光平静地在我们两人之间移动,最后落在林建斌死死压制着我的手上,又缓缓抬起,
看向林建斌因激动和狂怒而显得有些狰狞的脸。“爸爸,” 她又轻轻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