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入赘三年,被岳母骂了1095天的“窝囊废”。家族企业资金链断裂濒临破产,
岳母哭求他滚去卖血筹钱。他轻笑一声,拨通电话:“收购林氏集团,立刻。
”当万亿资金入账的短信亮起,岳母瘫软在地,涕泪横流求原谅。庆功宴上,
陈默端起那杯82年拉菲。管家突然惊呼:“酒瓶封蜡不对!”杯底沉淀的细微结晶,
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死亡光泽。第一章 入骨寒初冬的寒意,像淬了冰的针,
顺着锦绣豪庭别墅没关严的雕花铜门缝隙,丝丝缕缕地钻进来。这寒意,
却远不及餐厅里泼洒的言语刻毒。“废物!连端个汤都端不稳?
你那手是摆设还是天生就是残废?”尖利的声音几乎要刺穿昂贵的水晶吊灯。
滚烫的汤水泼溅在陈默的手背上,瞬间红了一片,火辣辣地疼。他眼皮都没抬一下,
仿佛那红痕是画在别人皮肤上的,只默默放下手里那碗被溅污的冬瓜排骨汤,
拿起桌角的纸巾,一点一点,仔细擦拭着手背上黏腻的汤渍。
纸巾粗糙的纤维摩擦着烫伤的皮肤,带来细微却尖锐的痛感。
岳母周美娟那张保养得宜、却因刻薄而显得格外尖锐的脸就在咫尺,
精心描画的眉毛高高挑起,涂着昂贵正红色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
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瞪什么瞪?我说错你了?入赘我们林家三年,吃我们的,喝我们的,
住我们的!除了会喘气,你还会干什么?一条看门狗都比你有用!狗还知道摇尾巴,你呢?
就是个木头桩子!窝囊废!天生的下贱骨头!”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陈默脸上。
他闻到了她身上浓郁的、价值不菲的香水味,混合着汤羹的热气,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
他垂着眼,目光落在自己面前那碗几乎没动过的米饭上,细长的米粒白得晃眼。他拿起筷子,
极其缓慢地、一粒一粒地数着米粒,将它们拨到碗的另一边。
这是他在这座巨大、冰冷、充满恶意的“家”里,唯一能让自己保持平静的方式。数米粒,
隔绝那些能将人凌迟的声音。三年,一千零九十五天。每一天,
周美娟都能变着花样将“窝囊废”这三个字,
用不同的音调、不同的句式、配上不同的鄙夷眼神,像烙印一样,反复烫在他的身上。
客厅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即使在冬日也绿意盎然的花园,假山流水,
彰显着主人非凡的财力。然而这财富构建的华美牢笼,对他而言,只是无休止羞辱的背景板。
“妈,少说两句。”妻子林晚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从长桌对面传来。
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米白色职业套装,长发挽起,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妆容精致,
却掩不住眉眼间深深的倦怠。她面前的餐盘同样没动多少。她拿起汤勺,
给陈默重新盛了一碗汤,轻轻推到他面前,动作自然,目光却并未与他对视,只是看着汤碗,
低声道:“喝点热的。” 那声音很轻,像羽毛飘落,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歉疚,
瞬间便被周美娟更大的怒火淹没。“少说两句?晚晴,你到现在还护着这个废物?
”周美娟的声音陡然拔高,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你看看他!哪一点配得上你?
哪一点配得上我们林家?要不是当初老爷子鬼迷心窍,非要报什么破恩,
硬把你许给这么个穷酸货色,我们家至于被人戳脊梁骨笑话到今天?
我们林家现在至于……” 她的话猛地顿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脸上愤怒的潮红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惶的死灰。餐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昂贵的古董座钟,发出沉重而规律的“咔哒”声,每一下都敲在人心上。
林晚晴搁下汤勺,瓷器碰撞发出清脆却刺耳的声响。她抬起头,看向母亲,
那双漂亮的杏眼里,是压抑到极致的风暴。“妈,够了。”她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冰冷的重量,“林氏集团的事,我会想办法。跟陈默没关系。”“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周美娟像是被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引信,猛地站起来,
椅子腿在大理石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噪音,“要不是他拖累你的名声,拖累我们林家的名声,
王少那边怎么会突然反悔撤资?那笔救命钱!眼看就要到账了!现在全完了!
全完了你懂不懂!”她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眼睛死死瞪着林晚晴,又猛地转向陈默,
那目光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都是这个扫把星!丧门星!他克死了自己爹妈不算,
现在还要来克死我们林家!他克死老爷子!现在轮到我们了!林氏完了!
我们全家都要去喝西北风了!”歇斯底里的尖叫在空旷奢华的餐厅里回荡、撞击。
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着冰冷的光。林晚晴的脸色白得像纸,嘴唇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
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攥着,指关节用力到发白。陈默依旧垂着眼,看着那碗重新盛满的汤,
汤面上漂浮着几点金黄的油星。他数米粒的动作停了下来。周美娟的咒骂,像淬毒的冰锥,
精准地刺向他心底最深处那道从未愈合的伤口。
控的货车……破碎的车窗玻璃在路灯下反射着刺目的光……尖锐的刹车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深潭般的死寂里,终于掠过一丝极细微、极冰冷的涟漪,
如同深冬湖面被寒风吹裂的一道冰纹,转瞬即逝。“想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
”周美娟的声音因为绝望而嘶哑,带着哭腔,她绕过餐桌,踉跄着冲到陈默面前,
保养得宜的手指甲几乎要戳到他的鼻尖,“卖血!对!让他去卖血!
他不是还有一身贱骨头吗?让他去卖器官!能卖的都卖了!去给晚晴筹钱!
这是你这个废物唯一能赎罪的机会!滚!现在就给我滚出去卖!
”浓烈的香水味和绝望的唾沫腥气扑面而来。陈默终于抬起了头。他的目光很平静,
平静得像暴风雨来临前最后一丝虚假的安宁。
他看着近在咫尺、因为恐惧和憎恨而扭曲变形的岳母的脸,那精心打理的头发散落了几缕,
贴在汗湿的额角,昂贵的丝质家居服也因刚才的剧烈动作而起了褶皱。他缓缓地站起身。
他比周美娟高出一个头还多,这个简单的动作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周美娟被他看得下意识后退了半步,随即又色厉内荏地挺起胸膛:“你看什么看?废物!
还不快滚!”陈默没有理会她的叫嚣。
他甚至没有看旁边脸色苍白、眼中带着复杂情绪的林晚晴。
他只是轻轻拂了拂自己廉价棉质衬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从容。然后,
他迈开步子,没有走向大门,反而走向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
他的脚步落在光洁如镜的意大利大理石台阶上,发出清晰而稳定的回响。
嗒…嗒…嗒…每一步都像踩在周美娟紧绷的神经上。“你聋了吗?废物!
我叫你滚出去卖血筹钱!你上楼干什么?”周美娟在他身后尖叫,
声音因为极度的不解和愤怒而扭曲。陈默在楼梯转角处停住脚步。这里光线有些昏暗,
将他半边身子隐在阴影里。他微微侧过头,轮廓在阴影中显得格外深邃,
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得没有任何温度。“卖血?”他的声音不高,
低沉而平稳,像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头,在空旷的别墅里激起清晰的回音,“太慢了。
”他不再停留,径直走上二楼,身影消失在走廊的阴影中。留下餐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周美娟像被施了定身法,张着嘴,维持着那个叫骂的姿态,脸上的肌肉却僵硬地抽搐着。
那句“太慢了”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盘旋,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漠然。
林晚晴怔怔地看着楼梯口那片空荡荡的阴影,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太慢了?
他什么意思?一种极其陌生、极其不安的感觉,第一次如此清晰地,
漫过了这三年积压的疲惫和隐忍。陈默没有回那间位于别墅最角落、如同佣人房的卧室。
他径直走向二楼尽头一个堆放杂物的储藏间。这里狭小、昏暗,
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旧物陈腐的气息,与楼下金碧辉煌的餐厅形成讽刺的对比。
他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一扇小小的气窗,
透进一丝微弱的光线,照亮空气中漂浮的尘埃。他从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内袋里,
掏出一个手机。不是时下流行的智能机,
而是一款极其老式、厚重、甚至带着粗犷工业感的黑色卫星电话,外壳是某种冰冷的合金,
边缘已经被磨得发亮。屏幕很小,按键也显得异常巨大和坚固。这东西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像一块冰冷的铁。指尖在冰冷的金属按键上停顿了一瞬。
储藏间里只有他平稳到几乎没有起伏的呼吸声,以及窗外遥远模糊的城市背景噪音。
楼下隐约传来周美娟压抑的、神经质的啜泣和林晚晴低低的、徒劳的安抚声,
都被这扇薄薄的门板过滤得模糊不清。他按下了通话键。
卫星电话特有的、带着轻微电磁噪音的拨号音响起,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只响了一声,
电话就被接通了。“是我。”陈默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与楼下那场歇斯底里的风暴仿佛分属两个世界。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同样低沉、恭敬,
带着金属般质感的男声,没有丝毫寒暄:“先生,请指示。”背景异常安静,
像是在一个绝对隔音的空间里。“云城,林氏集团。”陈默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
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我要它。立刻,全资收购。”没有询问原因,
没有质疑目标的价值,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
电话那头只有极短暂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停顿,像是精密仪器在处理指令时的瞬间运算。
“明白,先生。”对方的声音依旧平稳如机械,“目标:云城林氏集团。执行:全资收购。
最高优先级。预计完成时间,三十分钟内。”“资金权限,一级。”陈默补充了一句,
声音依旧平淡。“……一级权限确认。”对方的声线终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
那是面对天文数字时,哪怕是最顶级的专业人士也难以完全抑制的本能敬畏。
“动用‘星海’储备金。”“嗯。”陈默应了一声,
仿佛那足以让一个小国经济震颤的“一级权限”和神秘的“星海”储备金,
只是吩咐管家去买一包烟般寻常。“完成后,通知林晚晴女士。”“是,先生。
还有其它指令吗?”“暂时没有。”陈默的目光透过小气窗,落在远处城市模糊的天际线上。
那里,林氏集团总部大楼的轮廓在众多建筑中并不起眼。“保持静默。”“明白。通话结束。
”“咔哒。”一声轻响,卫星电话挂断。那点幽绿的指示灯也随之熄灭。
储藏间里瞬间恢复了绝对的安静,只剩下尘埃在微弱光线里无声地飞舞。
陈默将那个沉重冰冷的金属块收回内袋,贴身放好。布料隔绝了它最后一丝存在感。
他推开门,重新走进别墅二楼明亮的走廊。楼下周美娟的啜泣似乎小了些,
但那种压抑绝望的气氛,如同实质的粘稠液体,依旧弥漫在整栋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他平静地走下楼梯,步履从容,仿佛刚才那通足以打败整个云城商界格局的电话从未发生。
第二章 无声惊雷时间仿佛被周美娟的绝望和愤怒熬成了粘稠的胶。
每一秒都拖着沉重的步子,在压抑的别墅里艰难爬行。陈默重新出现在餐厅门口时,
周美娟正瘫坐在她那张昂贵的、镶嵌着贝母的欧式扶手椅里。她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
脸上的妆容被泪水和汗水晕开,显出几分狼狈的狰狞。看到陈默,
她红肿的眼睛里瞬间又燃起两簇怨毒的火苗,嘴唇哆嗦着,
似乎下一秒就要将酝酿了三年、此刻又被逼到绝境的恶毒诅咒倾泻而出。
“你……”她刚吐出一个字。“妈!”林晚晴的声音带着一丝尖锐的疲惫,强行打断了她。
她站在窗边,背对着餐厅,纤细的背影挺得笔直,却透着一股强弩之末的脆弱。
她手里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屏幕是暗的,像一个沉默的黑色墓碑,
宣告着所有求救信号的断绝。“别说了!求您了!让我静一静!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那是被逼到悬崖边缘,连愤怒都显得奢侈的无力。
周美娟被女儿从未有过的激烈语气噎了一下,怨毒的话语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憋得她胸口剧烈起伏,最终只化作一声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充满憎恨的冷哼。
她狠狠剜了陈默一眼,那眼神淬了毒,仿佛要用目光将他凌迟。陈默恍若未闻。
他走到客厅角落,在沙发上坐下。那里离风暴中心最远,光线也相对柔和。沙发很软,
是昂贵的意大利小牛皮,坐下去却感觉不到丝毫舒适。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微微侧头,
目光投向客厅墙壁上悬挂的巨大液晶电视。电视没有开,黑色的屏幕像一块巨大的空洞,
冰冷的倒影:华丽的水晶灯、价值不菲的艺术品、还有沙发上那个沉默的、格格不入的身影。
他像是在看那屏幕,又像是透过屏幕,看着更遥远、更冰冷的东西。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周美娟的啜泣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噎,伴随着神经质的、用纸巾用力擤鼻子的声音。
林晚晴依旧站在窗边,一动不动,像一尊凝固的雕塑,
只有肩头细微的颤抖泄露着她内心的惊涛骇浪。空气沉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只有座钟的“咔哒”声,是这窒息空间里唯一的节奏,
冷酷地切割着林家母女最后残存的希望。二十五分钟。林晚晴攥在手里的手机,
突然毫无预兆地剧烈震动起来!
嗡——嗡——嗡——那震动声在死寂的客厅里显得如此突兀、刺耳,
如同丧钟被敲响前的最后预警。林晚晴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电流击中。
她几乎是惊恐地低下头,看向手机屏幕。屏幕上跳动的来电显示,
不是任何一个她疯狂拨打过的投资人、银行经理、或是可能施以援手的世交名字。
那是一个陌生的、来自海外的号码,区号复杂而遥远。她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
随即疯狂地撞击着胸腔。是谁?催债的?落井下石的?还是……最后的审判官?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让她指尖冰凉,
几乎拿不稳那个小小的、此刻却重若千钧的通讯工具。震动持续着,锲而不舍,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周美娟也被这突兀的铃声惊动,猛地抬起头,
浑浊的泪眼里充满了惊疑不定:“谁?谁打来的?
是不是……是不是王少那边……”她的声音带着最后一丝侥幸的颤抖。林晚晴深吸一口气,
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勉强按下接听键,将冰凉的手机贴到耳边。
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干涩发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喂?您好,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那声音透过电波,有些失真,却异常清晰、沉稳、冷静,
带着一种经过严格训练后的、近乎完美的职业化腔调,
使用的是一种林晚晴并不熟悉、却异常精准流畅的商务英语。“请问是林晚晴女士吗?
”对方确认道,语气礼貌而疏离。“是我。您是?”林晚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里是‘星穹资本’Stellar Capital全球并购部,执行总监办公室。
”对方的语速平稳,吐字清晰,“我是执行总监,罗伯特·陈。”星穹资本?
林晚晴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这个名字对她而言,如同金融界的奥林匹斯山,
遥远、神秘、高不可攀。
那是掌控着难以想象的庞大资本、活跃在全球最顶级并购战场上的巨鳄!
他们怎么会……怎么会打电话给自己?一个濒临破产的云城小家族企业的负责人?
巨大的荒谬感和更深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她。难道是……收购前的尽职调查?或者更糟,
是来宣布对林氏债务的接管?她的指尖冰凉,几乎要握不住手机。“林女士,您好。
”对方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沉默,继续用那种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的语调说道,
“根据我方最高授权指令,
现正式通知您:星穹资本已完成对云城林氏集团100%股权的全资收购。
相关法律文件及资金交割手续已于三十秒前,
通过我方全球清算系统与贵方主要债权银行同步完成确认。”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冰冷的子弹,
精准地射入林晚晴的耳中,在她脑海里炸开。全资收购?林氏集团?完成了?三十秒前?
这怎么可能?!林氏集团虽然陷入困境,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涉及错综复杂的债务、股权、不动产……没有几个月甚至半年的拉锯,根本不可能完成并购!
更别提是这种闪电般的、不留任何余地的全资收购!这需要何等恐怖的能量和效率?
“您……您说什么?”林晚晴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巨大的压力下出现了幻听,“林氏集团?收购?完成了?
”她下意识地重复着关键词,每一个字都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是的,林女士。
收购已完成。”那位罗伯特·陈总监的声音依旧平稳如初,仿佛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交易对价已全额支付,覆盖林氏集团所有已知及或有债务。
收购主体为星穹资本旗下全资子公司‘启明星云城控股’。
您作为林氏集团前控股股东及法定代表人,
将在24小时内收到包含所有法律文件、股权变更证明及最终清算对价确认函的邮件。
请注意查收。”林晚晴彻底僵住了。她握着手机,像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向了头顶,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彻骨的冰凉和一片混沌的轰鸣。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巨响。“另外,”罗伯特·陈的声音顿了顿,
似乎在进行确认,“根据授权方特别指示,收购完成后,林氏集团原有管理团队暂维持不变,
由您继续担任首席执行官。星穹资本将委派一位财务及法务监管代表,于三日内抵达云城,
协助过渡期工作。您对此是否有疑问?”继续担任CEO?林晚晴的大脑已经完全宕机。
这突如其来的、从地狱直直升入天堂的转折,带来的不是狂喜,
而是巨大的、难以承受的眩晕和恐惧。是谁?星穹资本背后那神秘的“授权方”是谁?
为什么要收购林氏?为什么要留任她?无数个疑问像沸腾的气泡在她脑海里翻滚、炸裂。
“……没……没有疑问。”她几乎是凭借着本能,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好的。
后续事宜将由我方监管代表与您直接对接。祝您顺利。再见。
”罗伯特·陈干脆利落地结束了通话,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嘟…嘟…嘟…忙音响起。
林晚晴僵硬地放下手机,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她缓缓转过身,脸上血色尽失,
眼神空洞而茫然,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灵魂出窍。“晚晴?谁……谁的电话?说什么了?
”周美娟早已停止了哭泣,紧张地盯着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心提到了嗓子眼。是催命符吗?
林晚晴的目光缓缓聚焦,越过母亲焦急的脸,落在了客厅角落沙发上的陈默身上。
他依旧安静地坐在那里,姿势甚至都没有变过。微微侧着头,
平静地看着那面巨大的、漆黑的电视屏幕。屏幕上,清晰地映出他模糊的侧影,
以及……他手中那个同样老旧的、此刻屏幕正无声亮起的国产廉价手机。一道幽蓝的光,
从他那廉价手机的屏幕上透出。就在林晚晴的目光触及那抹幽蓝的瞬间,
陈默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极其自然地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屏幕。然后,
他做了一件在林晚晴和周美娟看来,无比诡异、完全不合时宜的事情。他伸出手指,
在手机屏幕那幽蓝的光亮上,轻轻点了两下。动作随意得就像在刷一条无关紧要的新闻推送。
与此同时——叮咚!叮咚!叮咚!林晚晴手中那部最新款的商务手机,
周美娟放在茶几上的镶钻手机,甚至客厅角落连接着家庭智能系统的平板电脑,
像被无形的魔棒同时点中,接二连三地疯狂鸣叫起来!
短信提示音、邮件推送音、新闻APP的紧急财经快讯提示音……此起彼伏,尖锐而急促,
瞬间打破了别墅里死寂的沉默,汇成一片令人心悸的交响!林晚晴像是被烫到一样,
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机屏幕。锁屏界面上,
来自银行、财经媒体、甚至政府工商信息推送的十几条通知信息,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屏幕,
云城商业银行尊敬的林晚晴女士:您关联账户尾号****于今日收到大额跨行转账,
:9,876,543,210.00元玖拾捌亿柒仟陆佰伍拾肆万叁仟贰佰壹拾元整。
请注意查收核对。详情请登录网银或致电客服。云城财经速递突发!
国际资本巨鳄星穹资本闪电收购本土林氏集团!百亿债务危机解除!
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云城林氏集团:股权变更登记已完成!
控股股东变更为:启明星云城控股有限公司星穹资本全资子公司!云城头条重磅!
濒死林氏获万亿资本输血!神秘买家浮出水面!每一条信息都像一道闪电,
劈在林晚晴的视网膜上,劈进她混乱一片的大脑里。玖拾捌亿?星穹资本?闪电收购?
万亿资本输血?她颤抖着手指,想点开其中一条短信确认,指尖却抖得完全不听使唤。
“啊——!!!”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如同被掐住脖子的母鸡,猛地撕裂了空气!
是周美娟!她死死抓着自己的镶钻手机,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死死地盯着屏幕上一条同样来自银行的巨款入账通知短信。那串长长的、数不清零的数字,
像一个巨大的、金灿灿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眼球上,烫穿了她的理智!
她脸上的肌肉扭曲着,
混合着极致的震惊、狂喜、以及一种瞬间被彻底打败世界观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像淬了毒的钩子,又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卑微乞求,
死死钉在沙发角落那个刚刚放下廉价手机的男人身上。陈默依旧平静地坐在那里,
甚至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显得更加放松。他抬起头,
迎向周美娟那混杂了世间所有极端情绪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得意,没有嘲讽,
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那平静,比任何歇斯底里的咆哮都更令人胆寒。
周美娟的尖叫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嘴唇哆嗦着,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她看着陈默,看着他那双深潭般的眼睛,
那里面映不出任何光,只有一片冰冷的虚无。“扑通!”一声沉闷的、肉体撞击地板的巨响。
周美娟那双穿着昂贵真丝拖鞋的脚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膝盖一软,
整个人像一滩烂泥般,直挺挺地瘫软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昂贵的家居服皱成一团,
精心打理的发髻彻底散开,几缕头发黏在汗湿的额角。她瘫在那里,手脚都在抽搐,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眼泪和鼻涕毫无形象地汹涌而出,
混合着晕开的妆容,在脸上糊成一片狼狈不堪的泥泞。“陈……陈默……”她仰着头,
望着沙发上的男人,声音嘶哑破碎,
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和一种近乎谄媚的卑微,“是……是你?
是……是你做的?钱……钱……”她语无伦次,巨大的冲击让她彻底丧失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只剩下最本能的、对那庞大数字代表的绝对力量的恐惧和臣服。
林晚晴也终于从信息的轰炸中勉强找回一丝神智。
她看着瘫软在地、涕泪横流、如同瞬间苍老了二十岁的母亲,
又猛地看向那个坐在沙发阴影里、平静得如同局外人的丈夫。
执行总监冰冷的通知、母亲此刻卑微到尘埃里的姿态……所有碎片在她混乱的脑中轰然炸开,
拼凑出一个她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却又不得不信的恐怖事实!
她手中的手机“啪嗒”一声滑落在地毯上,屏幕依旧亮着,
那条显示着“玖拾捌亿柒仟陆佰伍拾肆万叁仟贰佰壹拾元整”的银行短信,
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散发着冰冷而炫目的金光。陈默的目光淡淡扫过瘫软在地的岳母,
扫过妻子失魂落魄的脸,最后落在那部亮着金光的手机上。他缓缓站起身。脚步声再次响起,
嗒…嗒…嗒…,踩在光滑冰冷的大理石上。他一步步走向瘫软在地的周美娟。每一步,
都像踩在周美娟剧烈抽搐的心脏上。她惊恐地瞪大眼睛,
看着那双穿着廉价帆布鞋的脚在自己面前停下。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
带着一种让她灵魂都在颤栗的压迫感。她想后退,想蜷缩起来,身体却像被冻住一样,
动弹不得,只能发出更加凄惶的“嗬嗬”声。陈默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这个动作让周美娟吓得浑身一哆嗦,几乎要尖叫出声。他没有碰她。
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平静无波的眼睛,
近距离地、毫无感情地看着她涕泪横流、狼狈不堪的脸。“岳母,”他开口了,声音不高,
甚至算得上平和,却带着一种冰封千里的寒意,每一个字都像冰锥,
精准地凿进周美娟的耳膜,“血,卖不了那么多钱。
”“……”周美娟的抽泣和“嗬嗬”声瞬间停滞了。她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
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彻骨的冰冷。这句话,比任何打骂都更狠厉,
将她过去三年所有的恶毒咒骂和今日的歇斯底里,都钉死在了耻辱柱上。陈默说完,
不再看她一眼,仿佛地上瘫着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他站起身,
目光转向僵立在窗边、脸色惨白如纸、眼神复杂到极点的林晚晴。“集团,”他顿了顿,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日常琐事,“暂时没事了。” 然后,他没有任何多余的解释,
也没有等待妻子的回应,径直转身,步履依旧从容,向着二楼自己的房间走去,
将那一片死寂和无声的惊雷,留在了身后奢华冰冷的客厅里。第三章 盛宴与寒芒一场风暴,
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了云城商界,又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归于平静。林氏集团易主的消息,
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引爆了所有圈内人的神经。星穹资本,这个带着传奇色彩的名字,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与云城这个二线城市联系在一起。万亿资本的神秘输血,
闪电般完成的收购,债务清零……每一个细节都足以成为经久不衰的谈资。而林晚晴,
这位一度被所有人判定即将随家族企业一同沉没的商界名媛,一夜之间,
竟成了星穹资本钦点的守业者,身份陡然从破产边缘跃升至资本新贵代言人,地位不降反升,
其戏剧性足以写进商学院教科书。“云顶天宫”——云城最顶级的私人会所,
坐落在城市之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如星河般的城市夜景。今晚,这里灯火辉煌,
衣香鬓影。一场盛大的庆功宴正在举行,庆祝林氏集团成功“涅槃重生”,
更是庆祝林家攀附上了星穹资本这棵参天巨树。水晶吊灯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
悠扬的小提琴声在空气中流淌。云城政商两界的名流几乎尽数到场,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端着晶莹剔透的高脚杯,
寻找着今晚真正的主角——林晚晴,以及她背后那位神秘莫测的丈夫。
林晚晴穿着一袭剪裁完美的香槟色曳地长裙,长发优雅地盘起,露出优美的天鹅颈,
颈间佩戴着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她周旋于宾客之间,
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职业化微笑,应对着四面八方涌来的恭维、试探和小心翼翼的巴结。
她的举止依旧从容得体,言谈依旧滴水不漏,只有最熟悉她的人,
或许才能从她眼底深处捕捉到那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疏离。
陈默的存在,则显得更加微妙。他穿着一身合体的深灰色西装,
是林晚晴让人紧急购置的顶级品牌,衬得他身形挺拔。
但他只是安静地跟在林晚晴身边半步的距离,很少主动开口,
面对那些或好奇、或探究、或带着明显审视甚至残留着过去轻视的目光,他只是微微颔首,
表情平静无波。他手中端着一杯清水,偶尔才象征性地抿一小口,
与周围端着各色昂贵酒液、谈笑风生的宾客格格不入。他像一道沉默的影子,
存在于这浮华喧嚣的名利场,却又似乎游离于其外,
冷眼旁观着这场因他而起、却与他无关的盛宴。“晚晴,恭喜恭喜!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林氏这次,算是浴火重生了!”一位大腹便便的地产商端着酒杯,红光满面地挤过来,
嗓门洪亮。“是啊,林总,星穹资本那可是真正的国际巨头!有他们做靠山,
林氏前途无量啊!以后可得多提携提携我们这些老朋友!”另一位银行高管立刻附和,
脸上堆满了笑容。“陈先生真是深藏不露啊!”一个打扮时髦的富太太,
目光大胆地在陈默身上逡巡,带着赤裸裸的好奇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兴奋,“都说真人不露相,
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不知道陈先生在哪里高就?
和星穹资本……”陈默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目光随即移开,投向远处。
那富太太讨了个没趣,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讪讪地转向林晚晴。林晚晴巧妙地接过话题,
用几句场面话应付过去,内心却是一片复杂。她眼角的余光始终留意着陈默。他越是平静,
越是沉默,她就越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这三年,
她自以为熟悉了这个沉默寡言、逆来顺受的丈夫,
文数字、还有此刻他置身于名利场中心却依旧如同局外人的疏离感……都让她感到无比陌生,
甚至……恐惧。他究竟是谁?他背后到底藏着什么?在人群的边缘,
一个穿着剪裁精良黑色西装、面容冷峻的寸头男人,如同融入背景的雕塑,安静地伫立着。
他身形挺拔,目光锐利如鹰隼,不动声色地扫视着整个宴会厅。
他是星穹资本派驻的安保主管,代号“磐石”。他看似在关注所有宾客,但眼角的余光,
却始终锁定着陈默周身三米的范围,如同一张无形的警戒网。当那位富太太过于靠近陈默时,
磐石的眼神瞬间锐利了一分,右手食指在左腕的腕表上极其轻微地叩击了一下。远处,
另一位同样装扮低调的安保人员立刻不着痕迹地移动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