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破碎的蝴蝶十八岁的阮星辰蜷缩在女厕所最里面的隔间，双手死死捂住嘴巴，
不敢发出一丝声音。门外传来高跟鞋敲击瓷砖的清脆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脏上。
"小贱人，你以为躲起来就有用吗？"王雨嫣甜腻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把她给我拖出来。"隔间的门被猛地踹开，
阮星辰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两只涂着精致美甲的手粗暴地拽了出来。
她的校服领口被扯开一道口子，露出锁骨处昨天留下的淤青。"看看我们的小才女，
"王雨嫣用两根手指捏住阮星辰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听说你昨天又考了年级第一？
真是了不起呢。"阮星辰的视线越过王雨嫣的肩膀，看到李梦琪正举着手机录像，
嘴角挂着恶意的笑容。而张美玲则堵在厕所门口，确保没有人会来打扰这场"游戏"。
"我...我没有..."阮星辰的声音细如蚊呐。"没有？"王雨嫣突然变脸，
一巴掌扇在阮星辰脸上，"你是在说我撒谎吗？"火辣辣的疼痛从脸颊蔓延开来，
阮星辰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她知道反抗只会招来更残酷的对待，于是低下头，
让长发遮住自己红肿的脸。"跪下。"王雨嫣命令道。阮星辰颤抖着跪在潮湿的地面上，
厕所的地砖冰冷刺骨，透过薄薄的校服裤子渗入她的膝盖。"舔干净。
"王雨嫣脱下她那双价值不菲的Jimmy Choo高跟鞋，扔在阮星辰面前，
"上面沾了泥，我看着不舒服。"阮星辰盯着那只鞋，胃里翻涌着恶心和屈辱。
鞋底确实有些灰尘，但远不到需要"舔干净"的程度。这纯粹是羞辱。"快点！
"李梦琪在一旁催促，"我们还要去上瑜伽课呢。"阮星辰闭上眼睛，缓缓俯下身。
就在她的舌尖即将触碰到鞋底的那一刻，厕所门突然被推开。"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严厉的女声响起。阮星辰抬头，看到班主任林老师站在门口，脸色铁青。一瞬间，
她以为救星来了，但当她注意到王雨嫣脸上毫无惧色时，希望又迅速熄灭。"林老师好！
"王雨嫣甜甜地笑着，"阮星辰不小心把饮料洒在我鞋上了，正在帮我擦呢。
"林老师的目光在几人之间游移，最后落在阮星辰身上："是这样吗，阮星辰？
"阮星辰的嘴唇颤抖着。她可以现在揭发她们，但后果是什么？
上周隔壁班的女生举报王雨嫣霸凌，第二天就被人在更衣室拍下裸照传遍全校，
最后不得不转学。"是...是的。"阮星辰低声说，"是我不小心。
"林老师叹了口气："快上课了，都回教室吧。"王雨嫣胜利般地瞥了阮星辰一眼，
优雅地穿上鞋子，带着她的跟班们扬长而去。临走前，李梦琪还故意踩了阮星辰的手指。
阮星辰慢慢爬起来，在洗手台前冲洗着脸上的泪痕和嘴角的血迹。镜子里的女孩眼睛红肿，
右脸颊高高肿起，嘴角破裂。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需要去医务室吗？
"林老师递给她一张纸巾。阮星辰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不用了，谢谢老师。
"她知道医务室的老师是王雨嫣的姑姑，去了只会被敷衍了事，甚至可能再添新伤。
走出厕所，阮星辰拐进一条无人的走廊，从书包里取出粉底液，小心翼翼地遮盖脸上的伤痕。
她不能让人看出异样，尤其是不能让妈妈担心。手机震动起来，是妈妈发来的信息："星辰，
今晚妈妈要加班，冰箱里有饭菜，你自己热一下吃。"阮星辰回复了一个"好"字，
眼眶又湿润了。妈妈为了供她上这所私立高中，每天打两份工，
如果知道她在学校遭受这样的对待，一定会崩溃的。
这所明德国际学校是全市最好的私立高中，升学率高达98%，
阮星辰是靠全额奖学金才得以入学的。而王雨嫣的父亲是校董之一，母亲是著名企业家，
家族在本市势力庞大。起初，阮星辰只是安静地学习，尽量不引人注目。
直到上学期期中考试，她以接近满分的成绩夺得年级第一，而王雨嫣屈居第二。从那天起，
噩梦就开始了。先是课桌上被涂鸦"穷鬼滚出去"，
然后是体育课更衣室里的"意外"淋湿所有衣服，
接着是社交媒体上流传的恶意P图...情况一天比一天恶劣。阮星辰曾试图向学校反映，
但每次都不了了之。王雨嫣太懂得如何在老师面前伪装，也太清楚如何不留证据地施加伤害。
放学铃声响起，阮星辰故意磨蹭到最后一个离开教室。她需要避开王雨嫣和她的朋友们，
那群人最喜欢在放学路上"偶遇"她。走出校门，阮星辰松了口气，加快脚步向公交站走去。
秋日的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黑色的伤痕拖在身后。"哟，这不是我们的学霸吗？
"阮星辰浑身一僵，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的声音。她加快脚步，但已经晚了。
一辆黑色奔驰缓缓跟在她身旁，车窗降下，露出王雨嫣精致的脸庞。"走这么快干什么？
我们送你一程啊。"王雨嫣笑着说，但眼神冰冷。"不用了，我坐公交就好。
"阮星辰继续往前走，心跳如擂鼓。车子突然加速，横在她面前挡住去路。车门打开，
张美玲和李梦琪跳下来，一左一右架住她的胳膊。"放开我！"阮星辰挣扎着，
但她们力气大得惊人。"别这么紧张嘛，"王雨嫣从车上走下来，手里晃悠着一部手机，
"只是想给你看个有趣的东西。"手机屏幕上是一段视频，
画面中阮星辰的妈妈——一位身材瘦小的清洁工，正在商场卫生间里打扫。突然，
一个身影走进来，故意将饮料倒在地上，然后尖声指责阮妈妈工作不认真。
阮星辰认出那个声音是王雨嫣的。视频最后，商场经理匆匆赶来，不由分说地训斥阮妈妈，
威胁要扣她工资。"你...你对我妈妈做了什么？"阮星辰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王雨嫣耸耸肩："没什么，就是让她明白，什么样的老鼠就该待在什么样的洞里。
"她凑近阮星辰耳边，呼出的热气让阮星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如果你明天还敢来学校，
我会让你妈妈失去工作。明白了吗？"阮星辰的眼泪终于决堤："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退学。"王雨嫣干脆地说，"像你这样的穷鬼，不配和我们一起上学。
"阮星辰咬紧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明德是她唯一的希望，如果退学，她的人生就毁了。
"我给你三天考虑。"王雨嫣拍拍她的脸，"现在，滚吧。"奔驰车扬长而去，
留下阮星辰站在路边，手中的书包带几乎要被捏断。2 坠落的星辰三天后，
阮星辰没有出现在学校。她把自己锁在狭小的出租屋里，窗帘紧闭，拒绝接听任何电话。
书桌上放着一封退学申请，已经签好了名字。手机屏幕亮起，是妈妈发来的信息："星辰，
为什么不去上学？林老师打电话说很担心你。"阮星辰没有回复。她无法告诉妈妈真相，
不能让妈妈知道她放弃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教育机会。
妈妈为她付出太多了——自从父亲抛弃她们后，妈妈一个人打两份工，
省吃俭用就为了给她最好的教育。门铃突然响起，阮星辰浑身紧绷。透过猫眼，
她看到林老师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星辰，我知道你在家。
"林老师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开门好吗？我们谈谈。"犹豫再三，阮星辰还是打开了门。
林老师看起来憔悴了许多，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我带了退学申请来，"林老师轻声说，
"但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阮星辰摇摇头，接过文件："我已经决定了。
""是因为王雨嫣吗？"林老师突然问。阮星辰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我猜到了。
"林老师苦笑，"虽然你在学校从不说什么，但我注意到每次她靠近你，
你都会不自觉地绷紧身体。"阮星辰的眼泪无声滑落："没用的，老师。
她家...""我知道她家势力很大。"林老师打断她，"但你不该就这样放弃。
你是我们学校最优秀的学生之一，你有光明的未来。"阮星辰擦掉眼泪，
声音坚定："我的未来不需要建立在妈妈的痛苦上。王雨嫣威胁要让我妈妈失去工作，
我不能冒这个险。"林老师沉默了许久，
最后叹了口气："如果你真的决定了...至少让我帮你联系其他学校。以你的成绩，
转学应该不难。""谢谢您，林老师。"阮星辰勉强微笑，"但我想先休息一段时间。
"送走林老师后，阮星辰瘫坐在床边，盯着手中的退学申请。她的人生就这样被毁了，
而施暴者却可以继续过着光鲜亮丽的生活，毫无愧疚。这不公平。
一个黑暗的念头在她心中萌芽：如果法律和学校都不能给她正义，那么她只能自己讨回公道。
但怎么做？她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穷学生，而王雨嫣背后是整个王氏集团。
正当阮星辰陷入绝望的思考时，手机再次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想报仇吗？
我知道王雨嫣对你做了什么。"阮星辰的心跳加速，手指颤抖着回复："你是谁？
""一个能帮你的人。今晚8点，老城区废弃纺织厂见。一个人来。
"阮星辰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很久。这很可能是个陷阱，但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而且，
如果有一丝报仇的希望...晚上7:50，阮星辰站在废弃纺织厂锈迹斑斑的大门前。
秋风吹动她的长发，月光将她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像一只受伤的鸟。"你来了。
"一个女声从阴影中传来。阮星辰转身，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站在月光下，
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你是谁？"阮星辰警惕地问。
"你可以叫我'影子'。"女子走近几步，"我知道王雨嫣逼你退学，还威胁你母亲。
"阮星辰的呼吸急促起来："你怎么知道的？""我有我的渠道。"影子轻笑一声，
"重要的是，我可以教你如何报复她。""为什么帮我？
"影子沉默片刻："因为我也曾是王雨嫣的受害者。"她摘下口罩，
露出左脸上一道狰狞的疤痕，从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这是她十六岁生日派对上留给我的'礼物'。"影子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当时她父亲花了一大笔钱摆平这件事，而我被迫离开这座城市。"阮星辰倒吸一口冷气。
她听说过这个传闻——几年前有个女生在王雨嫣派对后毁容住院，但没人敢公开谈论。
"你想要我做什么？"阮星辰问。"首先，你需要变得强大。"影子递给她一个U盘，
"这里面有王雨嫣家族的黑料——逃税、贿赂、非法用工...足够让他们喝一壶的。
"阮星辰接过U盘，心跳如雷："为什么不直接曝光？""因为这些还不足以摧毁他们。
"影子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王雨嫣的父亲有强大的律师团队，这些最多让他们罚点款，
丢点面子。我要的是彻底毁灭。""所以...你需要一个内应？"影子笑了："聪明。
我需要你接近王雨嫣，获取更多致命证据。但首先，你必须脱胎换骨。
"她递给阮星辰一张名片："明天上午十点，这个地址。我会开始训练你。
"名片上只有一个地址，没有名字，没有电话。阮星辰抬头想问更多，
却发现影子已经消失在夜色中。回到家，阮星辰将U盘插入电脑。
里面的文件让她震惊——财务报表、秘密录音、贿赂证据...如果这些属实，
王氏集团确实存在大量违法行为。但影子说得对，这些还不够。她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更需要王雨嫣亲口承认的罪证。第二天上午，
阮星辰按照地址来到市中心一栋不起眼的写字楼。电梯直达顶层，门开后，
她惊讶地发现整个楼层被改造成了一个多功能训练中心。"准时，很好。
"影子从健身区走来，今天她没戴口罩，疤痕在日光下更加明显。接下来的三个月，
阮星辰经历了人生中最严苛的训练。影子教她格斗技巧、社交礼仪、心理学知识，
甚至黑客基础。同时，一位专业化妆师和形象设计师彻底改变了她的外表。
当阮星辰再次站在镜子前时，几乎认不出自己。原本清汤挂面的长发变成了时尚的波浪卷，
朴素的校服换成了得体的名牌套装，连眼神都变得锐利而自信。"第一阶段完成。
"影子满意地点头，"现在，是时候开始你的复仇了。"3 蝴蝶的复仇五年后，
明珠大厦顶层酒会。阮清雅——曾经的阮星辰——轻抿着香槟，目光扫过觥筹交错的人群。
她身着Valentino高定礼服，手腕上的卡地亚手镯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任谁都看不出这个优雅自信的女人曾是那个蜷缩在厕所隔间里发抖的女孩。"阮小姐，
久仰大名。"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阮清雅转身，看到王雨嫣举着酒杯向她走来。
岁月对这位曾经的校园女王格外优待，她比高中时更加美艳动人，只是眼角已有了些许细纹。
"王小姐。"阮清雅微笑颔首，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幸会。
""听说你是摩根士丹利最年轻的投资总监？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王雨嫣上下打量着她，
眼中闪过一丝嫉妒，"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看起来很面熟。
"阮清雅心跳微微加速，但表面不动声色："可能是在某个商业活动上？
我刚从纽约回来不久。""也许吧。"王雨嫣很快失去了兴趣，转向更重要的人物。
阮清雅注视着王雨嫣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五年策划，复仇终于要开始了。
酒会结束后，阮清雅回到豪华公寓，打开特制的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显示着王雨嫣丈夫赵明川公司的内部系统——她早已黑入其中多时。
赵氏地产近年来扩张迅速，但资金链紧张。阮清雅精心设计了一个投资陷阱，
就等着赵明川上钩。第二天，在一次"偶然"的商业午餐上，
阮清雅"不经意"地提到一个稳赚不赔的海外地产项目。正如她预料的那样，
贪婪的赵明川立刻表现出浓厚兴趣。"这个项目回报率真的有那么高？"赵明川双眼放光。
阮清雅优雅地切着牛排："内部消息，迪拜王室成员私下支持的项目。
不过..."她故作犹豫，"投资门槛比较高，至少要两亿。
"赵明川皱眉："我手头流动资金没那么多...""如果赵总感兴趣，
我可以帮忙安排杠杆。"阮清雅微笑，"以您的资产状况，融资1.5亿不成问题。
"接下来的一个月，在阮清雅的"专业建议"下，赵明川抵押了公司核心资产，
筹集资金投入这个根本不存在的项目。与此同时，阮清雅通过影子提供的渠道，
开始秘密收购赵氏地产的债务。当赵明川发现项目是骗局时，已经太迟了。
银行催款通知如雪片般飞来，公司股价暴跌，债主纷纷上门。"怎么会这样！
"赵明川在办公室里咆哮，将茶杯摔在地上，"那个贱人骗了我！"王雨嫣匆匆赶来，
脸色苍白："明川，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有记者打电话问我们破产的事？""完了，
全完了！"赵明川抓扯着头发，"我抵押了所有资产投资一个骗局项目，
现在银行要收走一切！
"王雨嫣瘫坐在沙发上："我爸爸...我可以求我爸爸帮忙...""没用的！
"赵明川苦笑，"你父亲上个月就被税务部门调查了，自身难保。"就在这时，
办公室门被推开，几名警察走进来。"赵明川先生，你涉嫌挪用公司资金和金融诈骗，
请跟我们走一趟。"当手铐扣在赵明川手腕上时，王雨嫣终于崩溃大哭。她不知道的是，
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的阮清雅看在眼里。当晚，阮清雅站在自己公寓的落地窗前，
俯瞰城市灯火。手机响起，是影子发来的信息："第一步完成得很漂亮。
准备下一个目标了吗？"阮清雅回复："李梦琪。她最近在服用抗抑郁药物，心理防线最弱。
"影子很快回复："资料已发到你加密邮箱。记住，最有效的复仇不是杀人，而是诛心。
"阮清雅打开邮箱，浏览着李梦琪的最新情况。曾经的校园霸凌帮凶，
现在是一名小有名气的网红，靠直播带货为生。表面光鲜，实则负债累累，
长期依赖药物维持精神状态。一个计划在阮清雅脑海中成形。她拿起手机，
拨通了一个号码："你好，我想赞助一场网红选品大赛，
奖金一百万..."4 网红的坠落李梦琪的直播间里，弹幕如雪花般飘过屏幕。
"梦梦今天好美！""口红色号求链接！""上次推荐的面膜超好用！
"阮清雅以一个名为"星辰大海"的账号进入直播间，
随手打赏了十个价值999元的"宇宙飞船"。炫目的特效立刻霸占了整个屏幕，
引来一片惊叹。"哇！谢谢'星辰大海'的宇宙飞船！"李梦琪对着摄像头比了个心，
浓妆下的眼睛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新朋友要不要加粉丝团呀？有专属福利哦！
"阮清雅冷笑着又打赏了二十个宇宙飞船。两万块对她而言不过是零花钱，
但对负债累累的李梦琪来说，无疑是救命稻草。果然，直播结束后，
李梦琪迫不及待地私信了这个神秘的金主。"星辰大海你好呀~感谢今天的支持！
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你吃个饭？"阮清雅盯着手机屏幕，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五年前，
就是这个女人举着手机记录下她每一次被羞辱的时刻，现在却像条摇尾乞怜的狗。"好啊，
正好我有笔生意想跟你谈。"她回复道。三天后，
阮清雅以投资人的身份坐在米其林三星餐厅的包厢里，对面是精心打扮的李梦琪。
比起高中时期，现在的李梦琪更加美艳，但眼神中透着疲惫和焦虑，
右手无名指上的钻戒也不见了——阮清雅早就调查到她半年前离婚的消息。
"阮总这么年轻有为，真是让人羡慕呢。"李梦琪殷勤地倒着红酒，
"您说的生意是..."阮清雅优雅地切着牛排："我公司准备赞助一场网红选品大赛，
总奖金一百万，想邀请你当评委。"李梦琪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一百万？
""这只是奖金。"阮清雅微笑，"获胜者还能获得我们公司一年的独家代言合约，
价值五百万。"李梦琪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她急忙喝了一口红酒掩饰自己的激动。
阮清雅知道这个数字对她意味着什么——根据调查，李梦琪因为前夫堵伯欠下高利贷，
现在被追债人逼得走投无路。"这...这真是太好了！"李梦琪声音发颤，
"不知道参赛条件...""条件很简单。"阮清雅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
"所有评委需要签署保密协议，并且在比赛期间接受统一安排的住宿——毕竟要保证公平性。
"李梦琪草草浏览合同就迫不及待地签了字。阮清雅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这个女人还是和高中时一样愚蠢冲动，从不仔细阅读文件内容。"对了，
"阮清雅状似无意地问，"你看起来有点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李梦琪愣了一下，
仔细打量着阮清雅："你这么一说...但我肯定记得住像阮总这样的美女。
""可能是我记错了。"阮清雅举杯，"预祝我们合作愉快。"接下来的两周，
李梦琪完全落入了阮清雅的陷阱。比赛筹备期间，
阮清雅刻意安排她与几位顶级网红同住五星级酒店，每天出入高档场所。
这种奢侈生活正是负债累累的李梦琪最渴望又负担不起的。"阮总，真是太感谢你了。
"某天晚餐后，李梦琪微醺地拉着阮清雅的手，"这段时间是我离婚后最开心的日子。
"阮清雅轻轻抽回手："叫我清雅就好。说真的，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重回巅峰。
""真的吗？"李梦琪眼中闪着希望的光芒，
"可是现在新人那么多...""你缺的只是一个机会。"阮清雅压低声音，
"其实...这次比赛的冠军内定是你。"李梦琪瞪大眼睛："什么？
可是其他评委...""我就是最大赞助商。"阮清雅微笑，"当然，这事必须绝对保密。
"李梦琪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清雅，你为什么要帮我？
"阮清雅的表情变得忧郁："因为...我查过你的背景。我们其实上过同一所高中。
"李梦琪脸色瞬间煞白："明德？""嗯。"阮清雅盯着她的眼睛，"不过我是转学生，
只待了半年就出国了。你可能不记得我，但我记得你——那时的你光彩照人，
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李梦琪松了口气，随即又紧张起来："那...你知道王雨嫣吗？
""听说过。"阮清雅装作漫不经心，"怎么，你们还有联系？""没有！
"李梦琪反应过度地摇头，"早就没联系了。"她猛灌了一口酒，
"其实高中那些事...现在想想挺幼稚的。"阮清雅心中冷笑，
表面却表示理解："年少轻狂嘛。对了，我朋友有个私人派对，要不要一起去？
可以认识些对你有帮助的人。"李梦琪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不知道的是，
这个派对是阮清雅精心设计的第二个陷阱。派对在一栋豪华别墅举行，
来宾多是所谓的"上流社会"人士。
阮清雅特意安排人给李梦琪递了一杯掺有特殊药物的香槟。两杯下肚，
李梦琪就开始精神恍惚。"梦琪，你还好吗？"阮清雅"关切"地扶住她。
"有点...头晕..."李梦琪眼神涣散，"可能是喝太多了...""我扶你去休息室。
"阮清雅将李梦琪带到一个隐蔽的房间，里面早已布置好隐藏摄像头。
她轻轻将李梦琪放在沙发上，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这是能让你舒服点的东西。
"阮清雅柔声说，将瓶子递给已经神志不清的李梦琪。李梦琪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抢过瓶子，
倒出几粒药丸吞了下去。那是她平时依赖的抗焦虑药物，但剂量远超医嘱。"感觉好点了吗？
"阮清雅问。李梦琪傻笑着点头，药物和酒精的混合作用下，
王雨嫣好多了...那个贱人...高中时我们就..."阮清雅诱导地问："你们怎么了？
""我们...玩了个游戏..."李梦琪咯咯笑起来，
"有个穷鬼学霸...我们把她关在厕所...拍了视频..."阮清雅的手指掐进掌心，
但声音依然温柔："听起来很有趣。那个女孩后来怎么样了？
""退学了..."李梦琪眼神迷离，
"王雨嫣说她妈妈...在商场打扫卫生...我们..."话未说完，
李梦琪突然剧烈呕吐起来，随后陷入昏迷。阮清雅冷静地拨打了急救电话，
然后删除了监控中自己出现的片段，只留下李梦琪独自进入房间和吸毒的画面。第二天，
"知名网红李梦琪吸毒过量送医"的新闻登上热搜。更致命的是，
某匿名账号在各大平台发布了李梦琪在派对上神志不清、自曝曾参与校园暴力的视频片段。
阮清雅站在医院VIP病房外，
透过玻璃看着里面被绑在病床上、因药物戒断反应而歇斯底里的李梦琪。
五年前那个举着手机嘲笑她的女孩，如今成了全网嘲笑的对象。"第二个。
"阮清雅轻声自语，转身离开。5 影子的秘密城郊墓园，细雨蒙蒙。林老师撑着一把黑伞，
站在一座无名的墓碑前。碑上只有一行数字：20100517。"你来得真准时。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林老师没有回头："五年了，你每次都在这一天约我见面。
"影子走到她身旁，雨水顺着她的帽檐滴落："因为这是她的忌日。
"林老师叹了口气："阮星辰知道吗？""知道什么？"影子反问。"知道你利用她复仇？
知道她只是你计划中的一枚棋子？"林老师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
影子轻笑："林老师还是这么正直。别忘了，当初是你把阮星辰的资料给我的。
""我只是想帮她！"林老师猛地转身，"她是我最优秀的学生，却被王雨嫣那群人毁了！
但我没想到你会...把她变成现在这样。""现在这样？"影子摘下口罩，
疤痕在雨水中显得更加狰狞，"你是说她变得强大、自信、不再任人宰割？
"林老师摇头："她变得和你一样...充满仇恨。""仇恨有什么不好？"影子冷笑，
"正是仇恨让她活了下来。否则她现在可能和那个跳楼的女孩一样，躺在这片墓地里。
"林老师看向无名墓碑，眼中闪过痛苦："周小雨的事是个悲剧，但复仇不会改变过去。
""但它能改变未来。"影子重新戴上口罩，"王雨嫣她们必须付出代价，
否则还会有更多周小雨。""阮星辰知道周小雨的事吗？"林老师突然问。
影子沉默片刻："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你害怕她知道真相后会停止复仇？
"林老师敏锐地问。雨越下越大，打在伞上的声音几乎盖过了她们的对话。
影子转身准备离开："下次见面，希望是在王雨嫣的葬礼上。
"林老师望着影子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然后蹲下身，轻轻擦拭无名墓碑上的雨水。
墓碑下方，隐约可见一行被刻意磨损的小字：周小雨，2000-2010。
"十年了..."林老师轻声说，"如果你在天有灵，请保护阮星辰不要走得太远。
"6 噩梦重现阮清雅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睡衣。梦中，她回到了高中厕所，
但这次被按在地上的是王雨嫣。她举起刀，
却发现自己的脸变成了那个叫周小雨的女孩——五年前跳楼自杀的初一学生，
据传也是王雨嫣校园暴力的受害者。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影子发来的信息："第三个目标资料已准备就绪。
张美玲现在是她丈夫律师事务所的财务主管，贪污了客户信托账户资金。
"阮清雅深吸一口气，回复："明白。"她走到浴室，用冷水冲洗着脸。
镜中的女人眼神冰冷，与五年前那个怯懦的女孩判若两人。但最近，每当复仇成功一次，
那个旧日的阮星辰就会在梦中出现，用悲伤的眼神望着她。"别心软，"她对自己说，
"她们罪有应得。"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我知道你在做什么。
周小雨不会希望你变成这样。"阮清雅的手指僵住了。周小雨？那个跳楼的女孩？
谁会在这个时候提起她？更令人不安的是，这个神秘人怎么知道她的复仇计划？
正当她思索时，第三条信息来了："收手吧，趁还来得及。"阮清雅删掉信息，强自镇定。
这一定是巧合，或者是王雨嫣那边的试探。她的计划天衣无缝，不可能有人知道真相。
但当她回到床上时，发现窗玻璃上有一个模糊的手印，像是有人从外面贴在上面过。
而她住在28楼。阮清雅第一次感到恐惧。不是对王雨嫣或任何活人的恐惧，
而是对某种无法解释的事物的恐惧。那个叫周小雨的死去的女孩，与这一切有什么关系？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影子的电话："我们需要谈谈。关于...周小雨。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影子才回答："明天下午三点，老地方。"挂断电话，
阮清雅走到窗前，擦掉了那个诡异的手印。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但此刻在她眼中，
每一盏灯都像是一只窥视的眼睛。复仇仍在继续，但某些事情，似乎正在脱离掌控。
7 死者的低语废弃纺织厂的铁门在风中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仿佛在抗议阮清雅的到来。
五年了，这个影子首次"招募"她的地方依然阴森如初，只是墙壁上的涂鸦更多了，
霉味也更浓重。"你迟到了。"影子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阮清雅打开手机照明，
光束照出影子倚靠在锈迹斑斑的机器旁。今天她没戴口罩，
那道疤痕在冷光下像一条蜈蚣趴在她脸上。"谁是周小雨？"阮清雅直奔主题，
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尖锐。影子眼神闪烁了一下："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有人用她的名义给我发信息。"阮清雅向前一步，"说她知道我在做什么，
说周小雨不会希望我变成这样。"影子突然站直身体："什么信息？给我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