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阳光照射这马路的树木泛着金光,温栀拖着行李箱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
汗水顺着她的鬓角滑落。蝉鸣声此起彼伏,仿佛在为这开学日伴奏。"温栀!
"熟悉的声音让她猛地回头。小云正挥舞着手臂朝她跑来,马尾辫在阳光下泛着金光。
"真没想到我们考到同一个学校了!"小云气喘吁吁地停在温栀面前,
脸颊因为奔跑而泛着红晕,"虽然不能住同一个寝室,但以后可以一起上课了!
"温栀笑着点点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遇见老朋友,
就像在沙漠里找到了一片绿洲。推开307寝室的门,温栀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言欣?
白雨朵?"窗边正在整理床铺的言欣转过头,上铺的白雨朵也从蚊帐里探出头来。
三双眼睛在空气中交汇,随即爆发出惊喜的欢呼。"这也太巧了吧!"言欣跳下床,
给了温栀一个热情的拥抱,"我们四个居然分到同一个寝室!
"白雨朵晃了晃手中的录取通知书,笑着说:"看来月老给我们系了特别粗的红线呢。
"后天就要开始军训了,"言欣抱怨着把迷彩服扔在床上,"天气预报说体感温度有42度!
"她突然注意到温栀脖子上的红绳:"这么热的天还戴着玉牌?
"温栀下意识摸了摸胸前的玉佩,
温润的触感让她想起奶奶慈祥的面容:"这是奶奶给的护身符,不能摘的。
""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言欣撇撇嘴,抓起背包,"我要去见初中同学了,晚上见。
"食堂里,温栀和小云面对面坐着。小云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你知道三号实验楼的事吗?
""什么事?"温栀夹起一块茄子。"去年那里有两个学生跳楼,还有一个疯了,
"小云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有人说在走廊上看到过白影..."温栀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大学生还信这些?
""宁可信其有嘛,"小云把最后一口饭扒进嘴里,
"听说那个疯掉的学姐就住在我们那栋楼的七层。"回到寝室,言欣正在卸妆。
"你听说了吗?"她含糊不清地说,"关于实验楼闹鬼的事。""小云刚才说了一路,
"温栀把军训服挂进衣柜,刺鼻的化纤味道让她皱了皱鼻子。言欣突然转过身,
卸妆棉还粘在脸上:"最可怕的是,
有人说在女厕所的隔间里看到过蹲着的黑影..."就在这时,
白雨朵的蚊帐突然晃动了一下。"雨朵?"温栀轻声呼唤。没有回应。
温栀脖子上的玉牌突然变得滚烫,陷入了沉思,"栀栀,怎么叫你不说话呀?
"白雨朵的声音从蚊帐里传来,带着几分困意。"雨朵,我没有事,就是有点愣神。
"温栀揉了揉太阳穴,脖子上的玉牌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常温。夜深了,
寝室里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嗡嗡声。温栀突然感到一阵腹痛,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亮走向走廊尽头的厕所。空荡荡的走廊里,
她的拖鞋发出"啪嗒、啪嗒"的回响。拐角处,
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是他们班的班长林悦。"林悦?"温栀小声打招呼,
对方却像没听见一样,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飘过。温栀耸耸肩,
心想可能是光线太暗没认出来。"起床啦!再不起来上课要迟到了!
"言欣的大嗓门把温栀从睡梦中拽了出来。温栀感觉脑袋昏沉沉的,像是被灌了铅。
去教学楼的路上,温栀又遇见了林悦。她快步追上去:"林悦,昨天晚上叫你你咋不理我?
"林悦一脸茫然:"昨晚?我九点就睡了,怎么可能在走廊遇见你?
"温栀顿时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
她强作镇定地笑了笑:"可能...可能是我记错了吧。"教室里明明开着空调,
温栀却感觉如坠冰窟。她紧紧攥着胸前的玉牌,指尖传来一丝暖意。
讲台上教授的声音忽远忽近,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你脸色好差。"小云递来一张纸条。
温栀摇摇头,在纸条上写道:"可能是没睡好。"但她心里清楚,那种刺骨的寒意绝非寻常。
余光瞥见窗玻璃上,似乎有一道白影一闪而过...下课铃刚响,
小云就急匆匆地冲进教室拉住我:"栀栀,陪我去小卖部!"走廊上,
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你听说了吗?
三班有个女生昨晚在宿舍楼看见..."小云不要吓自己。军训最后一天"立正!
"教官的吼声吓得我们一哆嗦。原来她们议论灵异事件的声音太大,被路过的教官逮个正着。
"军训期间传播迷信,全体加练半小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小云的消息跳了出来:能来610吗?急事!温栀盯着屏幕,心里升起一丝不安。
小云从不会这么晚找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披上外套,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六楼的走廊比三楼要阴冷许多,头顶的感应灯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熄灭。温栀加快脚步,
心跳随着脚步声咚咚作响。她停在610门前,抬手敲门——"咚咚咚"。
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仿佛整层楼都能听见。门猛地被拉开一条缝,
小云惨白的脸出现在缝隙里。她一把将温栀拽进去,冰凉的手立刻捂住她的嘴:"别出声!
"温栀这才看清寝室里的情形——小云的三个室友直挺挺地站在各自床前,双眼紧闭,
一动不动,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的人偶。我想去厕所,
起来的时候"她们变成这样了不知道为什么,"小云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明显的颤抖,
"我说话她们完全听不见..."温栀小心翼翼地走近其中一个室友,
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毫无反应。突然,那个室友猛地睁开眼睛!温栀倒吸一口冷气,
踉跄着后退一步——那双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惨白,在昏暗的寝室里泛着诡异的光。
紧接着,另外两个室友也睁开了眼,同样的白色眼球,同样的空洞无神。她们整齐地转身,
一个接一个地走出寝室,动作僵硬得像被什么操控着。"这……这是梦游吗?
"温栀声音发抖,"要不要告诉老师?"小云咬了咬嘴唇:"先跟着看看,
万一她们有危险……"两人悄悄尾随那三个女生,穿过宿舍楼后的小路,
来到校园最西边的废弃实验楼。那栋楼已经废弃了几十年,外墙爬满枯黄的爬山虎,
破碎的窗户像一张张黑洞洞的大嘴。夜风吹过,杂草沙沙作响,灰尘在月光下飘浮。
三个女生在楼前站成一排,低垂着头,一动不动。"我们……真的该走了,
"温栀拉住小云的手,掌心全是冷汗,"这太不正常了!"就在这时,
那三个女生突然同时抬起头——直勾勾地看向她们藏身的方向!
白色的眼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嘴角缓缓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中央出现了斗篷男子缓缓抬头,
兜帽下的黑暗并非空无一物,而是蠕动着无数细小的黑影,像被囚禁的虫群。
他的手指苍白得不似活人,指甲缝里嵌着暗红色碎屑,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眩晕感像潮水般袭来,我死死抓住小云的手,
却感觉她的体温正急速下降——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刺进眼睛,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
冷汗浸透了睡衣。
环顾四周——熟悉的书桌、室友均匀的呼吸声、床头闹钟的滴答声……一切如常。“是梦吗?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玉牌,触感冰凉,但指尖却莫名发烫。小云端着餐盘迎面走来,
笑容灿烂:“栀栀,发什么呆呢?”我抓住她的手腕急问:“昨晚废弃楼的事,
你真不记得了?”她皱眉抽回手:“你魔怔了吧?昨晚熄灯后我一直背单词啊。
”她的眼神太自然了,自然到让我毛骨悚然。雨朵伸手探我额头:“你脸色像见了鬼似的。
”我张了张嘴,最终只挤出句“可能感冒了”。她立刻拨通导员电话帮我请假。
连续几天的昏睡后,我的精神异常清醒,
但小云关于那晚的回忆却像被橡皮擦抹去——那些碎片究竟是梦还是真实?
言欣的早餐话题让勺子从手中滑落:“六楼的李云死了。”喉咙瞬间发紧,
昨天她还笑着约来看我,怎么会是自杀?冲向610寝室的路上,
飘来路人的低语:“毫无征兆…和去年的灵异事件一样…”封锁线后的房间像一张沉默的嘴,
吞掉了所有疑问。导员办公室的对话重复着“官方结论”,
但李云抽屉里未送出的生日贺卡上还画着我们的笑脸。我不相信这是真相,
她那么活泼开朗的人,我想知道真相,夜幕降临前,我藏进了废弃楼旁的草丛。
午夜钟声响起时,黑衣人的队伍如幽灵般浮现。他们围成的圆圈中央,
地面渗出暗红痕迹——那仪式竟与奶奶玉牌上的符文一模一样。被发现的那一刻,
黑衣人冰冷的手指掐住我的脖子,玉牌突然迸发青光。最后的意识里,
我听见李云的声音:“快逃…”晨光透过缝隙刺入眼帘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