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酒店抓奸现场甩了顾沉一耳光。 他赤着上身跪在满地玻璃渣上:“我穷,
活该留不住你。” 三年后,我的珠宝拍卖会。 他用九千亿拍走全场展品,
哗啦啦堆在我脚边。 “宋暖,”他再次下跪,钻石碎了他膝盖,“万亿彩礼,
够不够求你复婚?” 我弯腰捡起他刚签的付款单,
对着拍卖师展颜一笑: “顾先生的付款账户,好像三分钟前刚刚被……冻结了。
”套房的门卡“滴”一声轻响,滑开了那道厚重的木门。
里面的暖香和呻吟声没了最后一道阻隔,扑面而来,浓得让人窒息。
水晶吊灯的光泼在波斯地毯上,亮得晃眼,
将地毯中央那两具白花花、急切纠缠的肉体映得分毫毕现。沙发上的女人惊喘着抬头,
眼神迷离,染着潮红的脸颊在看到我的瞬间,惊慌失措凝固成了全然的呆滞。她猛地一哆嗦,
像条受到惊吓的鱼,胡乱地想扯过堆在她腰间的男人衬衫遮掩。被她压在身下的男人,
动作明显迟滞了半拍,才慢半拍地缓缓侧过脸。是顾沉。那张曾在我梦里描摹过无数次,
足以让少女时代骄傲的宋家大小姐卑微如尘的脸。此刻,
这张英俊的脸上沾着几缕凌乱的发丝,额头鼻尖沁着细密的汗珠,
暖黄的灯光落在他赤裸的、覆盖着薄汗的上半身,勾勒出紧绷漂亮的线条。
汗气、女人身上昂贵的香水味、还有某种情欲蒸腾出的甜腻腥气,混杂着昂贵的暖木香氛,
汇成一股尖锐的浊浪,呛得我喉头一紧。顾沉的眼神,在短暂的失焦后,慢慢凝聚起来。
那双曾深情注视过我的、漂亮的桃花眼,此时像蒙了一层磨砂玻璃的薄雾,冰冷,淡漠。
没有愧疚,没有慌乱,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他就那样看着我,赤着上身,
甚至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下颚线条绷得很紧,脸上除了情欲未褪的潮红外,
只剩下一片空白似的冷漠。时间像粘稠的胶水,拖拽着空气中的每一粒尘埃都滞重难行。
那女人的抽泣呜咽成了唯一的背景音,显得格外刺耳。手腕抖得厉害,掌心一片冰凉的汗意,
黏腻得快要握不住那只小小的手包。血液在耳边鼓噪,一股无法抑制的腥甜涌上喉头。
“宋……”沙发上的女人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破碎而微弱地想开口,带着哭腔。
几乎在她声音响起的同一秒——我动了!脚步快得像平地刮起的一阵风!
高跟鞋踩在厚软的地毯上没有任何声音,只有鞋跟急速点地的微弹触感从脚心传来。
几步的距离瞬间被撕裂!手臂因为过度用力而肌肉微微痉挛,
身体里所有被羞辱和背叛引爆的火焰,全都凝聚在这一挥之间!“啪——!!”这一声脆响,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重得如同铁板拍击在冻肉上!耳光结结实实地掴在顾沉的脸上!
清晰无比!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猛地往旁边一偏头!时间凝固了一瞬。顾沉的头慢慢转了回来。
左颊上,几道清晰的、微微肿起的红指印迅速浮现,狰狞地烙在情欲未消的汗迹上。
几丝殷红的血迹从他破裂的嘴角蜿蜒滑下,在下颌线那儿汇聚成小小的一滴,然后,
无声地滴落。滴在光洁昂贵的真皮沙发上。砸开一小点刺目的红。他抬手,
用指腹极其缓慢地蹭过嘴角那道新添的血痕,指尖染上一抹艳色。蹭了两下,
动作有点漫不经心,眼神却死死锁着我,瞳孔幽深得像古井寒潭,看不到底,
只倒映着吊灯刺眼的光晕和我此刻苍白扭曲的脸。
“呵……”一声极其轻微、意义不明的气音从他鼻腔里哼出来,裹着浓浓的烟酒气息。
不是笑,更像野兽负伤后压抑的低狺。下一秒,顾沉动了。
他猛地、毫无预兆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动作带着一股生铁被强行拗弯般的暴戾!
巨大的冲力将身旁的女人带得尖叫一声翻滚到了地毯上!顾沉根本看也没看那女人一眼。
他赤着脚,几步就冲到了正对着我们的一面巨大的落地装饰镜前!然后,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这个赤着上身、脸颊带着清晰巴掌印和血痕的男人,攥紧了拳头,
骨节捏得咯咯作响,手臂肌肉虬结贲张!“砰!!!”一声足以刺破耳膜的炸裂巨响!
不是掌掴,不是挥拳。是整个上半身的重量狠狠前倾猛撞!
坚硬得如同石块般的肩背带着一股绝望又疯狂的力量,
狠狠地、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那面澄净无瑕的落地镜上!巨大的镜面瞬间龟裂!
蛛网般的裂痕以撞击点为中心疯狂蔓延!无数细小的玻璃碎碴如同暴雨般向四周喷射、飞溅!
尖锐的棱角反射着支离破碎的光。“啊——!!”地上的女人发出惊恐欲绝的尖叫,
抱着头缩进沙发角落。漫天玻璃碎片折射着吊灯破碎的光,在我眼前狂舞。
尖啸声、碎裂声、女人的尖叫混杂在一起,是地狱的序曲。顾沉背对着我。
左肩胛骨下方被几片锋利的碎玻璃深深扎入,猩红的血瞬间涌出,
沿着他肌理分明的脊背滚落,留下蜿蜒粘稠的红痕。
玻璃碎屑也在他赤裸的背部和手臂划出无数细密的血线。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浓重的、新鲜又冰冷的铁锈味儿。顾沉缓缓转过身。
那张英俊的脸苍白得吓人,额角青筋因为刚才剧烈的撞击和此刻刻骨的痛楚而暴起跳动,
汗水、血水和玻璃碎屑混在一起,显得狼狈又凶狠。他看着我,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
终于不再是一片冰冷漠然。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毁天灭地的疯狂火焰,
还有……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像是要将他自己连同眼前的一切都焚毁殆尽。他没说话。
只是深深地、如同濒死的鱼一般,吸了一口混杂着玻璃粉尘和血腥味的空气。然后,
在一片狼藉的、铺满了尖锐玻璃碎片的昂贵地毯上,屈膝,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
膝盖重重砸在无数尖锐的玻璃碎渣上!“噗嗤!”细微但清晰的皮肉穿透声传来。
顾沉的身体因为剧痛猛地一颤!死死咬住下唇才将那声闷哼压回喉咙,
下颌线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冷汗瞬间从额角、鼻尖大颗大颗地滚落。他就那样跪在那里,
玻璃刺穿了他的膝盖,血迅速将接触面的深色地毯染成更深的暗红。
赤裸的上半身布满细密的血痕和扎眼的玻璃伤口,新血还在不断渗出,混杂着汗水往下淌。
这个刚才还在沙发女人身上滚得一身汗水的男人,
此刻狼狈又惨烈地跪在一片玻璃荆棘地狱里。昂贵的家具、混乱的衣物、尖叫哭泣的女人,
都成了模糊的背景。他的眼睛,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疯狂,穿过飞旋的尘埃和刺鼻的血腥气,
像钉子一样死死钉在我脸上。“是我穷。”他开口了,嗓子哑得像被砂轮磨过,
声音却异常清晰平稳,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嚼碎了骨头再吐出来,
“留不住你这样的宋家大小姐。”他停了一下,嘴角极其缓慢地扯开一个弧度,
带着淋漓的血,形成一个惨然而凶狠的笑容。“穷,就是活该,该受。”“嘭!
”套房的门被我狠狠甩上,撞在门框上的巨大声响是这段仓促婚姻最终章的休止符。三年,
弹指一挥。镜子里映出的女人,轮廓依旧玲珑有致,
一身冷感十足的缎面墨绿礼服完美勾勒着曲线,
脖子上那串“海神之泪”在灯下流转着幽邃的蓝光。
只是眼底深处那片曾为顾沉燃烧过的火焰,早已被时间和商场的冰刀彻底淬灭,
淬成一片再也激不起波澜的冰冷雪原。“暖姐,宾客基本到齐了。”助理小何捧着平板,
压低了声音,“还有三分钟开始。A7展位那条‘永恒之心’项链刚有人直接问价,
被挡回去了。”她顿了顿,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另外,按您的吩咐,
‘特别贵宾’通道那边预留的座位……那两位已经落座了。”“嗯。
”我端起侍应生托盘里的香槟杯,澄金色的酒液在剔透的水晶杯壁上漾开细小的涟漪。
冰凉的感觉顺着指尖蔓延。三年。宋家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需要看旁人脸色的破落户。
而我宋暖,名下这座新落成的艺术中心,今晚的“时光之钻”私人拍卖会,
注定成为上流圈新的权力风暴眼。展柜里每一件璀璨冰冷的珠宝,
都是这三年爬冰卧血、斩断过往换来的勋章。入口处光影流转,人声被礼貌地压低,
空气里浮动着昂贵香水和雪茄交织的奢靡气味。拍卖师的暖场已经结束,锤子敲响了第一声。
“各位尊敬的来宾,
现在我们迎来今晚特别展区的重头戏——这枚由传奇彩钻大师威廉·索恩仅此一件的遗作,
‘永恒之心’……”拍卖师的声音抑扬顿挫,带着职业煽动的磁性。
灯光精准聚焦在展台中央那条流光溢彩、主石如鸽子血般绚烂的红宝石项链上。
人群发出轻微的、压抑的赞叹抽气声。举牌此起彼伏。“六千万!后排38号先生六千万!
” “八千万!哦,前排贵宾席9号女士八千万!”气氛被迅速烘托至沸点。角落里,
一身纯手工定制深灰色西装、慵懒靠在角落的孟泽予,也终于收起了他玩味的旁观姿态,
优雅地抬了抬手中的电子竞价牌。“一亿一千万!前排孟先生一亿一千万!
” 拍卖师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似乎尘埃将定。
就在拍卖师的锤子即将第三次落下前的瞬间——“一亿两千万。”一个声音,不高,
不疾不徐,穿透了场内压抑的兴奋低语,清晰地响起。平淡得像是在报一串普通的电话号码。
整个拍卖厅像是被按下了静止键。空气骤然凝滞。所有视线,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
“唰”地齐刷刷转向声源——那个位于角落阴影中、一直空空如也的“特别贵宾”席。
聚光灯迟了半拍,终于找到了目标,刺眼的白光猛地打在那个位置上!
坐在贵宾席上的两个人,如同被强光灯曝光的标本,
骤然暴露在数百道探究、惊讶、复杂到极致的目光下!坐左边的是个中年女人,
保养得宜的脸上涂着浓重而廉价的脂粉,
精心描画过的眉眼却压不住岁月和贪欲凿刻下的深壑。
一身不合时宜的大红锦缎旗袍紧绷地包裹着她微微发福的身体,
脖子上手腕上沉甸甸戴满了金灿灿的饰品,在灯光下刺眼夺目。此刻她挺直了背脊,
脸上堆满了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扬眉吐气,眼神贪婪地扫视着展台上的珠宝,
仿佛那些已唾手可得。而右边……光线勾勒出一个男人硬朗深刻的侧影。
不再是三年前酒店里那个赤裸、狼狈、跪在玻璃渣中鲜血淋漓的弃少顾沉。
一身墨蓝色意大利手工西装,剪裁极致考究,
将他宽肩窄腰的倒三角身材勾勒得宛如天神雕琢。黑色的短发被精心打理过,一丝不苟。
脸上那道被我扇出的疤痕似乎做了最顶级的修复,只有细看才能发现极淡的一丝痕迹。
他姿态松弛地靠在舒适的丝绒椅背里,一手随意搭在扶手上,
指间夹着一支没有点燃的古巴雪茄,另一只手则闲适地捏着一个亮起的电子竞价牌。
他甚至没有看任何人,目光懒洋洋地落在自己摩挲雪茄的指节上,
仿佛刚才随口报出一个多亿天文数字的人不是他。
那张曾经刻满少年赤诚、又被生活反复践踏过的脸上,
如今只剩下打磨到极致的锋利棱角和一种沉淀到骨髓里的沉敛气场,
混合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强大压迫感。只有他眼中那一片冰封千里的寒潭深处,
偶尔掠过的、锁住我方向的、一丝微不可察的暗芒,冷得刺骨,
又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疯狂攫取欲。“顾……顾沉?!”旁边孟泽予失声叫出的名字,
如同一滴冰水落入了烧红的滚油!“轰——!”刚才刻意维持的寂静瞬间被炸开!
巨大的震惊和随之而来的私语、议论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拍卖厅!“是他!真的是他!
” “天!他不是……” “怎么回来的?还坐在那个位置?” “这怎么回事?
宋总和他……” “一亿两千万?他哪来的钱?!
”无数的疑问、探究、看好戏的目光在我和顾沉之间来回扫射。
空气被各种复杂的情绪挤压得快要爆裂。展台上的拍卖师也愣了两秒,
随即是职业性的狂喜:“一亿两千万!特别贵宾席6号顾先生一亿两千万!
”锤子象征性地重重敲击基座,“还有更高的吗?”孟泽予捏着竞价牌的手指微微泛白,
眼神在我和顾沉之间飞速扫过,最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和审视,
轻轻将手中的牌子放下。他对我几不可察地耸了下肩,
露出一个颇为无奈又带着玩味探究的表情。场内所有可能出价的竞拍者,
目光都变得极其谨慎复杂,没有一个人再敢贸然举牌。顾沉的归来,
本身就带着滔天巨浪的气息。“一亿两千万一次!一亿两千万两次!
”拍卖师的声音在安静得出奇的大厅里回荡,“一亿两千万——三次!成交!”木槌落下,
发出定音般的沉重声响,“恭喜特别贵宾席顾沉先生!这件‘永恒之心’是您的了!
”这一槌落下,如同开启了一个潘多拉魔盒。接下来的拍卖过程,
成了顾沉一个接一个、毫不掩饰的、碾压式的财富展示。“下一件拍品,
‘梵天星眸’蓝钻戒指……” “五千万!”清冷的声音第一时间响起。 无人应声。落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