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电钻声又响了。我敲响邻居家门："刘富贵，你还让不让人睡觉？
"他不屑地瞥了我一眼："我家装修关你什么事？有本事你别住这里！"话音刚落，
楼上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我家客厅的天花板塌了，浑浊的污水从上面倾泻而下。
那一刻我才明白，有些人不配你的善良。第1章搬进这个小区三年了，
我以为日子会越过越安稳。直到刘富贵一家搬来楼上。这个暴发户买下楼上的房子后，
就开始了没完没了的装修。每天早上七点准时开始，电钻声、敲墙声、搬运声，
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我在楼下的房间里，感觉整个人都要被这些噪音逼疯。"王建军，
你别这么大惊小怪的，人家装修房子很正常。"我老婆张丽华坐在沙发上刷手机，头都不抬，
"你就是心眼小，爱计较。"我看着她，心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失望。结婚五年，
她从来没有站在我这边过。不管我遇到什么问题，她第一反应永远是指责我，而不是理解我。
"丽华，他们已经装修三个月了，而且经常半夜还在施工。这明显违反了物业规定。
"我尽量压住火气，"我们可以向物业投诉。"张丽华终于抬起头，
给了我一个白眼："投诉？你知道人家刘富贵是做什么的吗？人家在这个小区买了五套房子，
你觉得物业会帮你还是帮他？""再说了，人家装修也就这一阵子，装完就好了。
你就不能忍忍？"忍忍？我已经忍了三个月了。这三个月里，我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白天上班精神不振，差点在工地上出事故。晚上回到家，噪音继续折磨着我的神经。
我感觉自己快要神经衰弱了。"砰砰砰！"楼上又开始了。这次更过分，
他们竟然在敲击我们家正上方的地板。每一下都震得我们家的灯具晃动，
茶几上的水杯都在跳舞。我忍无可忍，起身就要往楼上去。"你干嘛去？
"张丽华拽住我的胳膊，"别去闹事，咱们惹不起人家。""我就是去说说情况，
让他们注意一下时间。""说情况？"张丽华冷笑，"你以为人家会听你的？王建军，
你就是个在工地上打工的，人家是开公司的老板，你拿什么跟人家说话？"她的话像一把刀，
狠狠插在我心上。我知道我们家庭条件一般，我知道我只是个普通的建筑工人。但是，
难道我就不配有个安静的居住环境吗？"就算我是打工的，
我也有权利要求一个正常的居住环境。"我挣脱她的手，"我去跟他们讲道理。""道理？
"张丽华的声音更加刺耳，"你跟有钱人讲什么道理？人家一个月的收入比你一年都多，
你觉得你有资格跟人家讲道理？""王建军，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别给我丢人现眼。"我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陪伴我五年的女人。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什么时候开始，她说话这么刻薄，这么看不起我？
楼上的噪音还在继续，一下比一下重。我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上楼。不是为了争吵，
只是为了讲道理，为了争取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生活环境。我敲响了刘富贵家的门。
开门的是他老婆孙美丽，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你谁啊？
"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满是嫌弃。"我是楼下的住户，姓王。"我尽量保持礼貌，
"想跟你们商量一下装修的事情。""装修？"孙美丽扯着嗓子往屋里喊，"老刘，
楼下有人来找茬了！"很快，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这就是刘富贵。
他叼着雪茄，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一看就是那种暴发户的典型形象。"你有什么事？
"他斜眼看着我，语气很不耐烦。"刘先生，我是楼下的住户。您家装修的噪音确实有点大，
而且经常到很晚。我想问问能不能调整一下时间，至少晚上十点后不要施工？
"我说得很客气，语气也很和缓。刘富贵听完，忽然笑了。那是一种很轻蔑的笑容。
"调整时间？"他吐了个烟圈，"小兄弟，你知道我这次装修花了多少钱吗？三百万！
""我请的都是最好的装修队，最好的师傅。人家的时间很宝贵，
我总不能为了你一个人改变整个工程进度吧？""而且，"他上下扫视着我，
"你看你这穿着，估计一个月工资也就几千块钱吧？你知道我一天的收入是多少吗？
"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但我还是努力保持着冷静："刘先生，这不是钱的问题。
小区有规定，装修时间应该在上午八点到下午六点之间。您现在这样...""规定？
"刘富贵打断了我，"小兄弟，你太天真了。这个小区我买了五套房子，
物业费一年交十几万。你觉得物业会听你的，还是听我的？""再说了，
我装修我自己的房子，关你什么事？有本事你搬走啊！"孙美丽在旁边添油加醋："就是，
住在楼下还这么多事。嫌吵就搬走，没人逼你住这里。"我感觉胸口憋着一团火。但我知道，
生气解决不了问题。"那您看这样行不行，"我退了一步，"能不能晚上早一点结束？
我老婆身体不好，需要休息。"刘富贵冷笑一声："身体不好？那就去医院，别在家里矫情。
""我告诉你，我这装修至少还要三个月。你要是受不了，就赶紧搬走。
这个小区可不是你这种人住的地方。"说完，他"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我站在门外，
感觉像被人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回到家里，张丽华正在敷面膜。看到我回来，
她连眼皮都没抬："怎么样？人家理你了吗？"我坐在沙发上，
有些沮丧："他们说还要装修三个月。""我就说嘛，你上去也是白搭。
"张丽华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得意，
"有钱人的想法哪是咱们能理解的？""丽华，"我看着她，"你就不觉得这样不公平吗？
凭什么有钱就可以不遵守规则？"张丽华终于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种怜悯："王建军，
你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这个社会本来就不公平，有钱人当然有特权。
""你以为光靠讲道理就能解决问题？太幼稚了。"她的话让我心寒。
这还是那个当初说要和我共同面对生活困难的女人吗？楼上的噪音又开始了。
这次更加肆无忌惮，仿佛在故意挑衅我。我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要忍耐。但是我不知道，
这种忍耐还要持续多久。更不知道，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第2章第二天一大早，
我被一阵巨大的轰鸣声惊醒。看看时间，早上六点半。楼上开始施工了，
而且声音比昨天更大。我翻身下床，发现张丽华还在熟睡。她戴着耳塞，睡得很香甜。而我，
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没有睡过好觉了。"轰隆隆！"一阵更加猛烈的撞击声传来，
整个房子都在震动。我再也忍不住了，穿上衣服就冲出门。这次，我直接找到了物业办公室。
"王先生，您说的情况我们了解。"物业经理李主任坐在办公桌后面，表情很为难，
"但是刘先生的装修手续都是齐全的，我们不好过多干涉。
""可是他们明明违反了装修时间规定。"我拿出手机，"你看，这是我录的视频，
昨天晚上十一点半他们还在施工。"李主任看了看视频，叹了口气："王先生，
我理解您的感受。但是您也要理解我们的难处。刘先生在我们小区投资很大，
我们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得罪了他。""小事？"我感觉有些愤怒，
"严重影响其他住户的正常生活，这叫小事？""要不这样，"李主任想了想，
"我去跟刘先生沟通一下，让他们尽量控制一下时间。"我知道这种沟通不会有什么效果，
但还是点了点头。回到家里，张丽华已经起床了。"你又去哪里闹事了？
"她一边化妆一边问我。"我去找物业投诉了。""投诉？"张丽华停下手中的动作，
回头看着我，"王建军，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
人家在这里买了五套房子，物业怎么可能帮你？""你这样做，只会让人家更讨厌我们。
万一人家故意报复怎么办？"她的话让我很不舒服："我们是正当维权，
为什么要怕他们报复？""正当维权？"张丽华冷笑，"你以为这是法院啊？
讲什么正当不正当的。这里是现实社会，拳头大的说了算。""丽华，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势利了？"我看着她，"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张丽华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势利？王建军，你说谁势利？我是势利还是现实？
""你看看你自己，都三十岁的人了，还像个愤青一样到处找人讲道理。你觉得有用吗？
""我嫁给你这么多年，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住的是这种老破小，开的是十几万的破车，
存款还不到二十万。""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有钱的邻居，你不想着怎么搞好关系，
反而到处找人家麻烦。王建军，你到底想让我跟你受多少罪？"我呆呆地看着她，
感觉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原来在她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失败者。原来她对我的不满，
远比我想象的要深。"我知道我们家条件不好，"我努力保持着平静，
"但是我一直在努力工作，想给你更好的生活。""努力？"张丽华的语气更加刻薄，
"你在工地上搬砖叫努力？人家刘富贵三十多岁就有几千万资产，
你三十岁连个像样的房子都买不起。""你的努力在哪里？你的能力在哪里？
"每一句话都像利刃一样刺在我心上。我想反驳，但却找不到合适的话。
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我确实没有给她很好的物质生活，我确实只是个普通的建筑工人。
"王建军，我不想跟你吵架。"张丽华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是你要现实一点。
既然改变不了现状，就学会适应。""楼上装修的事情，你就忍忍吧。等他们装修完了，
一切就恢复正常了。"我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但是我心里很清楚，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我和张丽华之间的关系，已经出现了无法修复的裂痕。就在这时，
楼上传来了更加剧烈的撞击声。紧接着，我听到了水流的声音。我抬头一看，
天花板上竟然开始渗水了。黄褐色的污水从天花板的缝隙里一滴一滴地往下滴。"怎么回事？
"张丽华也注意到了。我拿了个盆子接水，然后冲到楼上。这次，我没有敲门，
而是直接按响了门铃，一直按着不松手。开门的还是孙美丽。"你干什么？"她很不耐烦。
"你们家是不是在改水管？"我指着楼下，"水漏到我家里了。""漏水？
"孙美丽很随意地说，"那是装修过程中的正常现象，过两天就好了。""正常现象？
"我感觉血往脑袋上涌，"漏到楼下算正常现象？""你吵什么吵？"刘富贵从里面走出来，
"不就是漏点水嘛，你家又不会塌。""你们必须立刻停工，检查水管！
"我努力控制着情绪，"如果损坏了我家的东西，你们要负责赔偿。
"刘富贵冷笑一声："赔偿？小兄弟，你家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需要我赔偿的？
""一套破沙发？还是那台二手电视？"孙美丽在旁边接腔："就是，你家那些破烂货，
就算全部泡坏了也值不了几个钱。我们随便给你点钱就够了。"我感觉脑袋嗡嗡作响。
这些人的嘴脸，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你们这是什么态度？"我声音有些颤抖，
"做错了事情不道歉，反而嘲笑受害者？""受害者？"刘富贵哈哈大笑，"王兄弟，
你别这么玻璃心好不好？不就是漏点水嘛，又不会死人。""再说了，我家装修花了三百万，
你觉得我会在意你那点损失？"他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红票子，随手扔在地上："呐，
这是五千块钱，够你买套新沙发了。"看着地上的钞票，我感觉整个人都在颤抖。
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屈辱。一种深深的、无法言喻的屈辱。我没有去捡那些钱，
而是转身下楼。回到家里，漏水更严重了。客厅的天花板已经开始往下滴黄水，
我们的沙发、茶几都被污水浸湿了。张丽华正在用盆子接水，看到我回来，
立刻问："怎么样？他们怎么说？"我把刚才的经过告诉了她。听完之后，
张丽华沉默了很久。然后她说："要不你去把那五千块钱拿回来吧。
"我呆呆地看着她："什么？""那五千块钱，"张丽华避开我的眼神，"反正人家也给了，
你就拿回来吧。咱们的沙发确实该换了。"那一刻，我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我的妻子，竟然让我去捡别人扔在地上的钞票。"丽华，"我的声音有些哽咽，"那是侮辱，
不是赔偿。""侮辱？"张丽华的语气有些不耐烦，"王建军，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清高？
钱就是钱，哪来那么多讲究？""再说了，咱们家确实需要那五千块钱。"我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我发现自己已经无话可说。我坐在被污水浸湿的沙发上，听着楼上继续传来的噪音，
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陌生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生活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忍受多久。但是我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比如尊严。比如，对这个世界的信任。第3章漏水事件过去三天，楼上的施工不但没有停止，
反而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他们似乎知道我不敢真正反抗，所以变本加厉。
现在不仅白天噪音不断，晚上十一点后依然有动静。有时候是拖动家具的声音，
有时候是装修工人的大声聊天。我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工地上，我开始频繁出错。
昨天差点被掉落的钢筋砸中，今天又差点从脚手架上摔下去。
班长王师傅把我叫到一边："建军，你最近怎么了？精神这么差，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我苦笑着摇摇头："家里有点事。""是不是经济上有困难？"王师傅是个好人，
关心地问道，"要不我帮你想想办法？"我摆摆手："不是钱的问题。"但我说的是假话。
现在确实也是钱的问题。我们家的沙发、茶几都被污水泡坏了，需要重新购买。
张丽华一直在催我去楼上拿那五千块钱。但我就是拉不下那个脸。那不是赔偿，那是羞辱。
下班回到家，我发现客厅里摆着一套新沙发。张丽华正在撕包装袋，看到我回来，
眼神有些躲闪。"沙发哪来的？"我问。"我买的。"她头也不抬，"旧的不能坐了，
总得换新的。""钱从哪来的？"张丽华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我一眼："我找我妈借的。
"我知道她在撒谎。她妈妈是个很抠门的人，绝不可能借给我们这么多钱买家具。"丽华，
你老实说，钱到底从哪来的？"张丽华的脸色变了："王建军，你查户口呢？
我说了是借的就是借的。"就在这时，
楼上传来刘富贵夫妇的说话声："那个楼下的怂货还真去捡钱了！""我就说嘛，
没骨气的男人都是这样，嘴上说得好听，到头来还不是为了钱？""五千块钱就把他打发了，
真便宜！"听到这些话，我如遭雷击。我转头看向张丽华，她的脸色苍白，眼神躲躲闪闪。
"是你去拿的？"我的声音在颤抖。张丽华咬着嘴唇，半天才说："我们需要那笔钱。
""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我感觉血往脑袋上涌，"你知道他们现在怎么看我们的吗？
""我不在乎他们怎么看！"张丽华忽然爆发了，"王建军，你的自尊心能当饭吃吗？
能付房贷吗？""你看看我们现在的生活，住的是老破小，开的是破车，
存款还不够买人家一个包。你还要什么自尊心？""我告诉你，我受够了！
受够了跟你过这种穷酸日子！"她的话像一把把利刃，每一句都深深刺痛着我。
"所以你就去捡他们扔在地上的钱？"我的声音有些哽咽，"丽华，那是我们的尊严啊！
""尊严？"张丽华冷笑，"尊严值几个钱？王建军，你三十岁了，还不明白吗？这个社会，
有钱就有尊严，没钱就什么都没有。""我不想再跟你过这种低三下四的日子了。
"我呆呆地看着她，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着。
这还是那个曾经说要和我共同奋斗的女人吗？这还是那个曾经说爱我的人吗？
楼上又传来刘富贵夫妇的嘲笑声："看到没有，穷人就是这样，嘴上说得硬气，
暗地里还不是得求着咱们？""那个女的还挺识相，知道主动来拿钱。就是那个男的，
装什么清高？"每一句话都像鞭子一样抽在我身上。我看向张丽华，她低着头，脸色通红。
但我知道，她红的不是羞愧，而是愤怒。愤怒我没有给她更好的生活，
愤怒我让她承受这种屈辱。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一阵巨响。紧接着，
我看到客厅的墙面上出现了一道裂缝。"怎么回事？"张丽华惊呼。我仔细观察了一下，
发现那道裂缝正在慢慢扩大。楼上肯定在进行结构性改造，他们在敲承重墙！
我立刻冲到楼上，疯狂地敲门。开门的是刘富贵，他身后站着几个装修工人。
"你们在敲承重墙？"我指着他们家里，"这是违法的！而且会影响整栋楼的安全！
"刘富贵不耐烦地摆摆手："什么承重墙不承重墙的，我花了钱就是要按我的想法装修。
""你们必须立刻停工！"我的声音有些激动，"这关系到整栋楼住户的安全！""安全？
"刘富贵冷笑，"小兄弟，你懂建筑吗？别在这里瞎操心。""我请的是专业装修队，
他们比你懂得多。"我转头看向那些装修工人："师傅们，你们应该知道敲承重墙的后果。
这不仅违法，还很危险。"一个年轻的工人有些犹豫："确实，
这面墙看起来像是承重墙...""闭嘴！"刘富贵狠狠瞪了那个工人一眼，
"我给你们钱是让你们干活的，不是让你们多嘴的。"然后他转向我："王建军，我警告你，
别在这里煽动我的工人。再这样下去，别怪我不客气。""不客气？
"我感觉一股怒火从心底升起，"刘富贵，我告诉你，敲承重墙是违法的！
我会向相关部门举报！"刘富贵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走近我，压低声音说："举报？
小兄弟，你觉得举报有用吗？""你知道我这次装修花了多少钱打点关系吗？三十万！
""我告诉你，从规划局到建委，从物业到街道办，都有我的人。你觉得你举报谁会理你？
"他的话让我心寒。但我还是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管你花多少钱，违法就是违法。
""法律？"刘富贵哈哈大笑，"王建军，你真是太天真了。在这个社会，钱就是法律。
""我有钱，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没钱，你就只能忍气吞声。""这就是现实，
你最好认清楚。"说完，他"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我站在门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不是因为楼上的施工，而是因为我的信念在摇晃。我一直相信的公平正义，
在现实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回到家里，张丽华正在客厅里踱步，脸色很难看。
"你又去楼上闹事了？"她一看到我就质问。"他们在敲承重墙，会影响整栋楼的安全。
"我解释道。"那又怎么样？"张丽华的语气很不耐烦，"人家装修人家的房子，
关我们什么事？""关我们什么事？"我感觉难以置信，"丽华，我们就住在楼下啊！
如果楼塌了，我们也会死的！""楼塌了？"张丽华冷笑，"王建军，你想象力真丰富。
人家请的是专业装修队，怎么可能把楼搞塌？""你就是闲的没事找事，总想着跟人家作对。
"我看着她，感觉非常陌生。这个女人，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张丽华吗？"丽华，你变了。
"我的声音很轻，"你变得我都不认识了。"张丽华愣了一下，然后说："是我变了，
还是你太幼稚了？""王建军，我们已经结婚五年了。五年来，我们的生活有什么改变吗？
还是住着这套老房子，还是开着那辆破车，存款还是那点可怜的数字。
""我看着周围的朋友一个个过上好日子，买新房，换好车，出国旅游。而我呢？
还在这里跟你为了几千块钱发愁。""我受够了这种生活，真的受够了。"她的话让我心痛，
但我更想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我一直在努力工作..."我想解释。"努力？"张丽华打断了我，"王建军，
你的努力在哪里？你除了在工地上搬砖，还会做什么？""你看看人家刘富贵，人家有头脑，
有能力，三十多岁就有了几千万资产。""而你呢？三十岁了，还是个工人。
"她的话像一把把刀子，狠狠刺在我心上。我想反驳，但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我确实只是个普通的建筑工人，我确实没有给她很好的物质生活。
但是，难道这就意味着我应该忍受一切侮辱吗？难道这就意味着我们应该向恶势力低头吗？
楼上的噪音又开始了，这次更加剧烈。整个房子都在震动，墙上的裂缝在继续扩大。
我看着那道裂缝，忽然有种预感。真正的灾难，还在后面。第4章第二天早上，
我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巨响惊醒。这次不是电钻声或者敲击声，而是像山崩地裂一样的轰鸣。
我猛地坐起来，发现客厅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天花板塌了一大块，水泥块和砖头散落满地。
幸好没有砸到人，但我们刚买的新沙发已经被砸烂了。
张丽华尖叫着从卧室里跑出来："怎么回事？地震了吗？"我看着满地的碎石和水泥块，
感觉血往脑袋上涌："楼上敲承重墙造成的。""什么？"张丽华脸色惨白，"这么严重？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物业打来的："王先生，您家里情况怎么样？
楼上的装修造成了结构性损坏，您那里有没有受损？""天花板塌了一大块。
"我努力保持冷静，"需要立即处理。""好的，我们马上派人过去查看。"挂了电话，
张丽华拉着我的胳膊："建军，这下怎么办？咱们还能住吗？"看着她惊恐的表情，
我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之前我警告她楼上的装修会造成安全隐患，她不仅不相信，
还说我闲得没事找事。现在事情真的发生了，她才开始害怕。"我去楼上找他们。
"我穿上衣服就往外走。"你小心点。"张丽华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冲到楼上，疯狂地敲门。
这次开门的是刘富贵本人，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慌张。"你们把承重墙敲了！"我指着楼下，
"我家天花板塌了！你们必须负责！"刘富贵的眼神闪烁着："什么承重墙？
我们只是进行正常装修。""正常装修？"我感觉愤怒得浑身发抖，"你看看楼下什么样子！
"就在这时，物业的人也上来了。李主任带着两个工作人员，还有一个看起来像工程师的人。
"刘先生，您这次装修确实有些问题。"那个工程师指着刘富贵家里，
"这面墙确实是承重墙，不能随意拆除。""现在已经造成了结构性损坏，必须立即停工。
"刘富贵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强硬地说："这是我请的专业装修队做的，
他们说这面墙可以拆。""不管是谁说的，"工程师的态度很坚决，
"这种行为已经违反了建筑法规，而且危及到整栋楼的安全。""我们会上报相关部门，
你们必须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听到"法律责任"四个字，刘富贵明显慌了。
他连忙说："误会，都是误会。我们立刻停工，立刻修复。""修复？"我冷笑，
"你觉得敲掉的承重墙还能修复吗？""而且我家的损失怎么办？天花板、家具，
还有我们这段时间的损失。"刘富贵瞪了我一眼："王建军，你别得寸进尺。
不就是天花板塌了吗？我找人给你修好就是了。""修好？"工程师摇摇头，
"这种情况不是简单修补就能解决的。需要重新加固整个结构，
而且楼下的住户在修复期间不能居住。"张丽华听到这话，脸色更加苍白："不能居住？
那我们住哪里？""这不关我的事。"刘富贵的态度很冷漠，"我只负责修复结构性损坏，
其他的损失我不管。"我感觉血压升高，声音也提高了："不关你的事？
是你们的违法装修造成的，你们必须承担全部责任！""全部责任？"刘富贵冷笑，
"王建军，你想要多少钱直说。别在这里装模作样。
"他的话让我更加愤怒："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责任问题！""责任？"刘富贵不屑地说，
"小兄弟，你太幼稚了。在这个社会，什么事情不能用钱解决？""我告诉你，
我可以给你们一笔钱，让你们搬到宾馆住一段时间。但是别想着狮子大开口。
"听着他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我感觉胸口憋着一团火。"我不要你的钱！"我大声说道，
"我要你承认错误，道歉，并且承担所有损失！"刘富贵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道歉？
王建军，你以为你是谁啊？值得我刘富贵道歉？""我告诉你，能给你钱已经是看得起你了。
别不知好歹。"就在这时，孙美丽从里面走出来。她上下打量着我，嘲讽地说："老公，
你跟这种人废什么话？给他们点钱打发了就行。""这种住老破小的人，
能住上宾馆已经是享福了。"她的话让我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你说什么？
"我冲她走近一步。孙美丽不但不害怕，反而更加嚣张："怎么？我说错了吗？
""你看看你们家那破样子，天花板塌了还不是因为房子太老了？怪得了谁？""再说了，
我们装修我们的房子，又没有故意破坏你家。这种意外谁都不想发生。""意外？
"我感觉快要炸了，"明知道是承重墙还要敲，这叫意外？""谁说我们明知道了？
"孙美丽理直气壮地说，"我们又不是专业人员，怎么知道哪面是承重墙？""再说了，
就算有点小问题，也不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你们就是想讹钱。"听到"讹钱"这两个字，
我彻底失去了理智。"你说谁讹钱？"我大声质问，"是你们违法装修，是你们造成的损失，
凭什么说我们讹钱？""就凭你们没钱！"孙美丽的声音更加刻薄，"王建军，
我们什么人不知道吗？一个月几千块钱工资，住着老破小，开着破车。
""突然有机会能从我们这里拿到钱，你们当然不愿意放过。""但是我告诉你，
想从我们这里讹钱，没门！"我感觉胸口像要炸开一样。这些人的嘴脸，
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明明是他们的错，却反过来说我们讹钱。明明是他们违法，
却反过来指责我们贪心。"你们这样的人，"我的声音在颤抖，"还有一点人性吗？
""人性？"刘富贵冷笑，"王建军，你跟我谈人性？""我告诉你什么叫人性，
有钱就有人性，没钱就什么都没有。""这就是这个社会的规则，你最好认清楚。
"物业的李主任看不下去了，出来打圆场："大家都消消气，有事好商量。""刘先生，
这次确实是你们的问题，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王先生，你们也别太激动，
事情总有解决办法。"但是刘富贵根本不买账："李主任，我在这个小区投资了这么多，
你应该知道我的分量。""这种小事就不要上纲上线了。我可以给他们一点补偿，
但是别想让我承认什么错误。"李主任显然也很为难。一边是大客户，一边是受害住户。
他最后说："要不这样，具体的赔偿问题你们私下协商。我们先处理安全隐患的问题。
""协商？"我冷笑，"跟这样的人怎么协商？""王建军，"刘富贵走近我，压低声音说，
"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拿着钱滚蛋，别在这里给脸不要脸。""否则的话，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在这个小区住不下去。"听到威胁，我反而冷静下来。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刘富贵，你记住今天说的话。""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刘富贵哈哈大笑："代价？就凭你？王建军，你拿什么让我付代价？"我没有再说话，
而是转身下楼。但是我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既然讲道理没有用，既然法律也不管用，
那我就用我自己的方式。刘富贵，你给我等着。第5章从楼上下来后，
我直接去了附近的网吧。既然正常途径行不通，我决定用其他方法。
我在网上搜索了关于违法装修的举报渠道，发现可以向建设局、城管、消防等多个部门举报。
我连续写了五份举报材料，详细描述了刘富贵家违法敲击承重墙的行为，
并提供了照片和视频证据。写完举报材料，我又搜索了刘富贵的公司信息。这一查不要紧，
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刘富贵的公司名叫"富贵建筑工程有限公司"，
主要承接一些政府工程项目。而就在两个月前，他们公司中标了一个价值三千万的市政工程。
但是通过进一步查询，我发现这个公司存在很多问题。
资质证书过期、安全生产许可证有问题、财务报表造假等等。我把这些信息都记录下来，
准备一并举报。回到家，张丽华正在收拾被砸坏的东西。看到我回来，她急忙问："怎么样？
他们同意赔偿吗？""他们说只能给一点补偿，不承认错误，也不道歉。"我如实说道。
张丽华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不承认错误？凭什么？明明是他们的责任！"我有些意外，
这是张丽华第一次站在我这边说话。"你现在知道他们什么德行了？"我苦笑着说，
"之前我说他们有问题，你还说我小题大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