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方志远，三十二岁那年，差点被最爱的女人送进棺材。"老公，你签个字就行，
就是个普通的医疗同意书。"林若雪把文件推到我面前，眼神闪烁。我没看内容，
直接签了名。十分钟后，医生告诉我："方先生，您签署的是自愿心脏移植同意书，
明天上午九点手术。"1病房里的监护仪滴滴作响。
我盯着手中那份"自愿器官捐献同意书"，上面我的签名格外刺眼。"林若雪，
你他妈想杀我？"妻子坐在病床边，眼圈红肿："志远，
你听我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你怎么骗我签死亡通知书？
"我撕掉手上的输液管，血珠瞬间渗出。"小雨需要心脏移植，医生说只有你的血型匹配！
"她哭着扑过来，"我真的没办法了！"小雨，她十八岁的弟弟，从小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我冷笑："所以你就准备杀了我救他？""不是杀，是捐献！
医生说你的心脏完全可以救活小雨，你死了也是为社会做贡献......"啪！
我甩了她一巴掌。"林若雪，我们结婚三年，我把你当命，你却把我当器官库？
"病房门突然打开，一个白大褂走进来："方先生，明早的手术准备工作已经完成，
请您配合......""滚出去！"我朝医生吼道，"我没同意任何手术！"医生愣了愣，
看向林若雪："林女士，您爱人的情绪有些激动......""他只是害怕，
医生你先出去，我劝劝他。"等医生走后，林若雪锁上病房门。"志远，你冷静点。
小雨等这个心脏等了两年，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希望建立在我的死亡上？
""你本来就有心脏病，迟早要动手术的！"她急了，"与其让你受苦，不如救救小雨！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三个月前，我因为胸闷来医院检查，医生说我心脏有些小问题，
需要定期复查。"是你！"我指着她，"你篡改了我的检查报告！
"林若雪眼神躲闪："我没有......""我的心脏根本没病！你和医生串通好了，
就是为了这一天！"病房里安静得可怕。过了很久，她才低声说："小雨快死了，
他才十八岁......""所以我就该死？""你没有家人，
死了也没人为你伤心......"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确实，我是孤儿，
从小在福利院长大。遇到林若雪之前，我一个人活得像行尸走肉。是她给了我家的感觉，
让我相信这个世界还有温暖。可现在，她却说我死了没人伤心。"志远，我求你了，
就当是做善事......"她跪在地上，抱住我的腿。我低头看着她，心如死灰。
"林若雪，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她摇头。"我最怕被人背叛。"我蹲下身，
看着她的眼睛，"可你不仅背叛了我，还要我的命。
""我没有选择......""你有选择！"我站起来，"你可以选择不骗我，
可以选择和我商量，可以选择想别的办法！""没有别的办法了！"她声音尖锐，
"配型成功的概率只有万分之一，你就是小雨的救命稻草！"我明白了。
从我们认识的第一天起，她就在为这一刻做准备。温柔的关怀，体贴的照顾，甜蜜的婚姻，
全都是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地死。"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策划的？""什么？""别装了！
"我抓住她的肩膀，"从认识我开始，你就在计划怎么要我的心脏，对吧？
"她的沉默就是答案。我松开手，走到窗边。楼下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没人知道楼上有个男人刚刚被最爱的女人判了死刑。"志远......""别说话。
"我没回头，"我需要安静。"其实我在想怎么逃出去。这里是心血管医院的十八楼，
窗户装着防盗网，门被她锁着，手机也被她拿走了。她是真的要我死。夜色渐浓，
病房里只有监护仪的声音。林若雪躺在陪护床上，背对着我。我不知道她是真睡了还是装睡，
但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床头柜上有她的包，我悄悄摸过去，想找手机。
包里有她的身份证、银行卡，还有一张小雨的病历。病历上写着：急性心肌病，
需要心脏移植，血型O型阴性。O型阴性，熊猫血。确实很难找到匹配的供体。
可这不是杀我的理由。继续翻包，我找到了一个小本子。打开第一页，
上面写着："志远第一次输血记录，O型阴性，各项指标正常。"第二页："志远体检报告，
心脏功能良好，无家族遗传病史。"第三页："志远日常作息记录，不抽烟不喝酒，
身体素质极佳。"......密密麻麻十几页，全是关于我身体状况的记录。
最后一页写着："计划实施时间：12月18日。"今天就是12月18日。我的手在发抖。
原来从认识的第一天起，我在她眼里就不是个活人，而是一颗备用心脏。
2翻到本子最后几页，我看到了更可怕的内容。"志远对小雨很好，经常给钱，
情感培养成功。""志远提到想要孩子，暂时拖延，不能在计划实施前让他有牵挂。
""志远的财产已经全部转移到我名下，为小雨后期康复做准备。
"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这三年的婚姻，原来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我继续翻看，在第一页的背面，看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小男孩，瘦弱苍白，
躺在病床上，胸前插着各种管子。照片背面写着：小雨八岁时的照片，第一次心脏手术失败。
我想起林若雪曾经告诉我，她弟弟从小就体弱多病，父母为了给他治病卖掉了房子。
她说她必须坚强，必须赚钱，因为小雨只有她了。当时我很心疼她，
主动承担了小雨的所有医疗费用。现在想想，那些钱都是为我的死刑做准备。
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林若雪翻了个身。我赶紧把本子放回包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但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不能死，至少不能这样死。如果注定要离开这个世界，
我也要让她付出代价。天亮的时候，护士进来准备术前注射。"方先生，
这是麻醉前的镇静剂，打完您就可以安心休息了。"护士拿着针管靠近我，
我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我不同意手术。""啊？"护士愣了，
"可是您昨天已经签字了......""我要撤销同意书，现在立刻。
"林若雪从陪护床上坐起来："志远，你别闹了......""闹？"我冷笑，
"我维护自己的生命权也叫闹？
"护士左右为难："这个......我需要请示一下主任医生......""去请示吧，
告诉他，我绝对不会接受任何手术。"护士匆忙离开病房。林若雪走到我床边："志远，
你这样做是害了小雨......""关我什么事？""他是你小舅子啊！""是你弟弟，
不是我弟弟。"我看着她，"从今天开始，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你真的这么狠心吗？""狠心的是你。"这时，
主任医生带着几个人进来了。"方先生，您为什么要撤销同意书？
"主任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因为我不想死。""您误会了，
心脏移植手术的成功率很高......""成功率再高也是死。"我打断他，
"我的心脏给了别人，我用什么活着？"主任医生愣了一下，和林若雪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注意到这个细节。"医生，你是不是忘了告诉方先生什么？"林若雪提醒道。"啊，对。
"主任医生调整了一下眼镜，"方先生，您的心脏确实有严重问题，如果不及时手术，
最多只能活三个月。""我要看检查报告。""报告在办公室，
我这就去拿......""不用了。"我从枕头下拿出昨晚偷拍的照片，
"这是我真正的检查报告，心脏功能完全正常。"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主任医生脸色变了，
林若雪也愣住了。"你们篡改了我的病历，目的就是要我的心脏。"我继续说，
"这不是医疗行为，这是谋杀。""志远，你听我解释......"林若雪想要辩解。
"解释什么？解释你们怎么联手设计我？解释你怎么用三年时间把我当猪养？
"主任医生干咳一声："方先生，您可能理解错了......""理解错了？
"我掏出手机，"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其实我没有报警，
手机昨晚就被林若雪拿走了。但这个谎言起到了作用。主任医生和林若雪都慌了。"志远，
你不能报警！"林若雪急了，"小雨还在重症监护室，他需要这颗心脏！
""那也不能是我的。""可是除了你，我们找不到其他供体了！""那就慢慢找，
或者让他死。"我说得很平静，但林若雪却像被雷劈了一样。"你怎么能这么说？
他才十八岁......""我才三十二岁。"我看着她，"在你们眼里，我的命就不是命？
"这时候，病房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不是警察，而是一个陌生男人。男人四十左右，
穿着黑色西装，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若雪，怎么回事？"男人问林若雪。
"赵叔叔......"林若雪有些紧张。赵叔叔？我看着这个男人，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位就是方志远吧？"男人笑着走向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建国，是若雪的干爹，
也是这家医院的投资人。"投资人。怪不得这些医生敢篡改病历，原来背后有这么大的靠山。
"方先生，听说您不愿意配合治疗？"赵建国坐在我床边，"这样不好，病人应该信任医生。
""我没病。""有没有病不是您说了算，而是医生说了算。"他的语气依然很温和，
但眼神却很冷。我明白了，这不是商量，这是威胁。"如果我坚持不同意呢？
""那就太遗憾了。"赵建国站起来，"不过我相信，方先生是个明事理的人，
不会让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因为您的固执而死亡。"说完，
他对主任医生点了点头："按原计划进行。"几个护士突然冲进来，手里拿着注射器。
我想要反抗，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按住了。针管扎进我的胳膊，冰凉的液体注入血管。
几秒钟后，我开始感到眩晕。"志远......"林若雪的声音越来越远。
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我听到赵建国说："把他送到手术室，一个小时后开始。"我要死了。
被最爱的女人和一群穿白大褂的恶魔联手杀死。3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
无影灯照得我睁不开眼，周围都是忙碌的医护人员。"方先生，您醒了？
"一个护士发现了我，"麻醉剂的效果可能有些弱，
我们再给您加一点......""等等！"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我不同意手术！
""方先生，您已经签字同意了。"主任医生出现在我视野里，
"而且您的心脏确实需要移植，这是为了您好。""放屁！"我用尽全身力气，
"我的心脏没有任何问题！""您看，这就是病人的典型反应。"主任医生对旁边的人说，
"心脏病患者经常会否认自己的病情，这是一种心理防御机制。"我想要争辩，
但嘴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手脚也被固定在手术台上，动弹不得。绝望瞬间涌上心头。
我真的要死了。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了。"都不许动！警察！
"几个警察冲进来，为首的是一个年轻女警。主任医生愣了："警察同志，
这里在进行手术......""什么手术？"女警看了看手术台上的我，
"有人举报你们非法摘取器官。""这是误会......""误会？"女警拿出一张纸，
"这是患者家属的实名举报，说你们要强行摘除患者心脏。"患者家属？我看向手术室门口，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林若雪！她怎么会报警？"警察同志，这确实是误会。
"主任医生努力保持镇定，"方先生患有严重心脏病，
需要移植手术......""那为什么患者被绑在手术台上？"女警指着我的手脚，
"正常手术会这样吗？"主任医生哑口无言。女警走到我身边，帮我取下口罩："先生，
您需要这个手术吗？"我拼命摇头："不需要！他们要杀我！""听到了吗？
"女警转向主任医生，"患者明确表示拒绝手术，你们为什么要强行进行？
""这......这是为了患者好......""为了患者好就可以违背患者意愿？
"女警冷笑，"解开他的束缚，立刻停止手术！"警察们开始为我松绑，
我终于可以坐起来了。"谢谢......"我对女警说。"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举报的人。
"女警指向门口，"如果不是她及时报警，后果不堪设想。"我看向门口的林若雪，
心情复杂。她为什么要救我？难道她良心发现了？警察把我带出手术室，在走廊里，
我看到了赵建国。他正在和几个警察说话，脸色很难看。"赵先生，您作为医院投资人，
对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什么解释？"女警问他。
"这只是一场误会......"赵建国的声音有些颤抖。"误会？"女警拿出录音笔，
"我们已经调取了手术室的监控录像，清楚地记录了整个过程。"赵建国的脸更白了。这时，
林若雪走到我身边。"志远，对不起......"她的眼里满含泪水。"为什么要救我？
"我问她。"因为我突然意识到，我爱的是你，不是小雨的生命。"她哭着说，
"我差点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她确实救了我，
但也是她把我推向了死亡。"若雪！"赵建国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脸色阴沉，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在救我丈夫。"林若雪擦掉眼泪。"你丈夫？"赵建国冷笑，
"你忘了小雨了？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了？""我没忘，但我不能为了救小雨而杀死志远。
""愚蠢！"赵建国一巴掌甩在林若雪脸上，"为了一个外人，你毁掉了小雨的唯一希望！
"我看不下去了，挡在林若雪前面："你他妈敢再碰她试试！""你？"赵建国看着我，
眼神里满是杀意，"一个该死的人，还在这里装什么英雄？""我是该死，
但不是死在你们手里。""是吗？"赵建国掏出手机，"我一个电话，
就能让你永远离开这里。"就在他要拨号的时候，女警出现了。"赵建国，
你涉嫌故意杀人罪，现在跟我们走一趟。"两个男警上前，给赵建国戴上手铐。
"你们凭什么抓我？"赵建国挣扎着。"凭这个。"女警拿出一份文件，
"林若雪女士已经全部坦白了，包括你们的详细计划。"我惊讶地看向林若雪。
她什么时候全部坦白了？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林若雪说："我在报警的时候，
把所有的计划都告诉了警察，包括那个记录本。"原来如此。赵建国被带走之前，
回头看了我一眼："方志远，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结束了。"我平静地说，
"至少对我来说结束了。"看着赵建国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终于安全了。但我和林若雪之间的问题还没有解决。4警察局里，我做完笔录已经是傍晚了。
林若雪一直坐在外面等我，看到我出来，她立刻站起来。"志远......""别说话。
"我经过她身边，径直走向门口。"志远，你听我解释......"她追了出来。
"解释什么？"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解释你怎么策划了三年要我的命？
""我知道我错了......""错了？"我冷笑，"如果你没有良心发现，
我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她低下头，眼泪又掉了下来。"说吧，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我问。"因为我想起了一件事。"她抬起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我当然记得。三年前的冬天，我在医院门口看到一个女孩抱着一个男孩哭泣。
男孩脸色苍白，显然病得很重。女孩身上只穿着单薄的毛衣，冻得瑟瑟发抖。
我把自己的外套给了她，还掏出身上所有的钱塞给她。"去给孩子看病吧。"当时我这样说。
那个女孩就是林若雪，男孩就是小雨。"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林若雪继续说，
"我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然后呢？""然后我就想，
如果能嫁给这样的人该多好。"她擦掉眼泪，"可是后来，我发现你的血型是O型阴性，
和小雨一样......""所以你就起了杀心。""不是一开始就有的。"她摇头，
"一开始我真的是因为喜欢你才接近你的。""那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小雨第三次手术失败的时候。"她的声音很小，"医生说他只能活一年，
除非有心脏移植。"我明白了。爱情败给了亲情。"你恨我吗？"她问。"恨。
"我没有犹豫，"但我更恨我自己。""恨自己什么？""恨自己瞎了眼，
爱上了一个想杀我的女人。"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身体颤了一下。"志远，
我们......""我们离婚吧。"我打断她。她愣住了："什么？""离婚。
"我重复了一遍，"我不想再看到你。""志远，我知道我伤害了你，
但我真的知道错了......""知道错了有用吗？"我看着她，"如果我死了，
你会知道错吗？"她说不出话。"林若雪，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信任了。"我转身要走，
"没有信任的婚姻就是一个笑话。""那小雨怎么办？"她突然问。
我停下脚步："什么意思？""他的医疗费，他的手术费，你还会继续出吗？
"原来她还在为这个操心。"你觉得呢？"我回头看着她。"我......"她咬着嘴唇，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求你，但小雨真的很需要这笔钱......""那就去找赵建国要。
""他已经被抓了......""那是你们的问题。"我无情地说，"从今天开始，
小雨的死活与我无关。"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传来林若雪的哭声，但我没有回头。
我已经仁至义尽了。走在夜晚的街道上，我突然感到一阵空虚。三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
虽然这段婚姻本身就是一个骗局，但我付出的感情是真的。现在想起来，
林若雪的每一个微笑，每一句甜言蜜语，都带着目的性。她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
我只是她弟弟的备用心脏。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喂？""方先生，
我是今天的办案警察陈雨薇。"是那个女警的声音。"有什么事吗？""关于您的案子，
我想和您详细谈谈，方便见个面吗？""现在？""如果您方便的话。"我看了看时间，
晚上八点。"好吧，在哪见？""医院对面的咖啡厅，我在那等您。"挂掉电话，
我打车去了咖啡厅。陈雨薇已经在那里了，脱掉警服的她看起来很年轻，大概二十七八岁。
"方先生，请坐。"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警官，有什么问题吗？"我坐下来。
"是这样的，关于今天的案子，还有一些细节需要确认。"她拿出一个录音笔，
"您不介意我录音吧？""不介意。""首先，我想了解一下您和赵建国之前有什么过节吗？
""没有，今天是第一次见面。""那他为什么要害您？"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
"可能是为了帮林若雪吧。"我说，"他是林若雪的干爹。""干爹？"陈雨薇皱了皱眉，
"您确定是干爹？""林若雪是这样介绍的。""方先生，根据我们的调查，
赵建国和林若雪的关系可能不像您想象的那么简单。""什么意思？
"陈雨薇拿出一个文件夹："这是我们查到的一些资料，您看看。"我打开文件夹，
里面是一些照片和银行记录。照片上，赵建国和林若雪在一起吃饭，看起来很亲密。
银行记录显示，在过去三年里，赵建国多次向林若雪转账，总金额超过一百万。
"这些钱是做什么用的？"我问。"据林若雪交代，是小雨的医疗费。"陈雨薇说，
"但我们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为什么？""因为小雨的实际医疗费用只有三十万，
剩下的七十万去哪了？"我愣住了。七十万，不是小数目。"还有，
我们在赵建国的手机里发现了一些短信记录。"陈雨薇又拿出一份材料，"您看看这些。
"我接过材料，看到了一些令我震惊的内容："若雪，计划进行得怎么样？""还顺利，
他对我很信任。""那就好，等事情结束，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嗯，我也等不及了。
"看完这些短信，我感到一阵眩晕。原来林若雪和赵建国是情人关系。
原来所谓的"干爹"只是掩人耳目。原来我不仅仅是一颗备用心脏，还是一个被绿的丈夫。
5"方先生，您还好吗？"陈雨薇关切地问。我摇摇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些短信是什么时候的？""最近的一条是昨天晚上。"陈雨薇说，
"就在您被推进手术室前几个小时。"昨天晚上，林若雪说她睡了，原来是在和情人发短信。
"方先生，我有个问题想问您。"陈雨薇重新打开录音笔，
"您的财产是什么时候转移给林若雪的？""今年三月份。"我记得很清楚，
"她说想买房投资，我就把所有的钱都给了她。""总共多少钱？""八百万。
"陈雨薇记录下来："包括房产和存款？""对。""那您现在还有什么财产？
"我苦笑："除了身上这套衣服，什么都没有了。"确实，为了林若雪，我把一切都给了她。
房子过户给她，存款转到她名下，甚至连车都卖了给小雨看病。现在想想，我真是个傻子。
"方先生，我建议您尽快聘请律师。"陈雨薇合上文件夹，"这不仅仅是谋杀案，
还涉及财产诈骗。""财产诈骗？""对，林若雪以虚假理由骗取您的财产，金额巨大，
已经构成诈骗罪。"我明白了。不仅要我的命，还要我的钱。这对狗男女计划得真周密。
"警官，我想问一下，如果我起诉，能要回多少财产？""理论上可以全部要回，
但前提是财产还在。"陈雨薇说，"我们正在调查资金流向，
目前发现其中一部分已经被转移到国外。"转移到国外？这是要跑路的节奏啊。
"还有一件事。"陈雨薇突然说，"关于小雨的病情，我们也进行了调查。""什么意思？
""根据医院的真实记录，小雨的心脏病并没有那么严重，根本不需要移植手术。"什么？
我差点跳起来。"你说什么？小雨根本不需要心脏移植？""对，他只是心律不齐，
吃药就能控制。"陈雨薇说，"所谓的心脏病晚期，完全是编造的。
"我感到一阵强烈的愤怒。原来整个故事都是假的！小雨没病，
林若雪要我的命不是为了救弟弟，而是为了和赵建国在一起！"那小雨知道这个计划吗？
"我问。"我们正在调查。"陈雨薇说，"不过根据目前的情况看，他很可能是知情的。
"知情的。一个十八岁的男孩，为了钱和他姐姐一起谋杀姐夫。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
"方先生，我还要提醒您一件事。"陈雨薇的表情变得严肃，"虽然赵建国被抓了，
但这个案子可能还没有结束。""什么意思？""根据我们的经验，
像这样的犯罪集团通常不止一个核心成员。"她压低声音，"您最近一定要小心，
可能还有人想要伤害您。""还有人？""是的，而且很可能就在您身边。
"我想起了医院里的那些医生护士，他们对整个计划显然是知情的。"警官，
那些参与手术的医护人员呢？""我们已经控制了主要人员，但还有一些人在逃。
"陈雨薇说，"包括一个叫李伟的麻醉师，他是这个团伙的重要成员。"李伟，
我记得这个名字。昨天给我打镇静剂的就是他。"这个李伟很危险吗？""很危险。
"陈雨薇点头，"他是退伍军人，有丰富的战斗经验，而且据说他和赵建国关系很深。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会报复我？""有这个可能。"陈雨薇拿出一张名片，
"这是我的电话，如果发现任何异常情况，立刻联系我。"接过名片，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警官，我现在住在哪里比较安全？""您有朋友可以投靠吗？
"我摇摇头。作为一个孤儿，我在这个城市里除了林若雪，没有任何亲人朋友。
"那我建议您先住宾馆，而且要经常换地方。"陈雨薇说，"我们会尽快抓到李伟，
但在此之前，您的安全我们无法保证。"走出咖啡厅，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没有家，
没有朋友，没有财产，甚至连安全都无法保证。我就像一个行尸走肉，
在这个冷漠的城市里游荡。找了一家小宾馆住下，我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早上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现在虽然活着，但却发现整个人生都是一个谎言。
妻子不爱我，弟弟要害我，朋友想杀我。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正想着，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谁？"我警觉地问。"先生，查房。"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么晚了查房？
我通过猫眼往外看，走廊里站着一个穿制服的男人。但直觉告诉我，这个人有问题。
因为正常的宾馆工作人员不会这么晚查房，而且他的制服看起来很新，像是刚买的。
最重要的是，他的手在身后，好像藏着什么东西。我悄悄走到窗边，这里是三楼，
下面是一条小巷。如果真的有危险，我只能从窗户逃跑了。"先生，请开门配合检查。
"外面的声音更急了。我没有回应，而是快速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在我准备爬窗户的时候，
房门突然被撞开了。一个蒙面男人冲进来，手里拿着一把刀。"方志远，你跑不掉的！
"果然是来杀我的！我想也不想，直接跳出了窗户。6从三楼跳下去的感觉比想象中可怕。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膝盖传来剧烈的疼痛。但我顾不上疼，爬起来就跑。
身后传来追赶的声音，那个蒙面人也跳了下来。小巷里很暗，我凭着记忆往大街的方向跑。
"站住！"身后传来怒吼声。我跑得更快了。终于跑到大街上，这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