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百鬼拜棺时他笑我才是祭品

替身?百鬼拜棺时他笑我才是祭品

作者: 不忆往夕

其它小说连载

悬疑灵异《替身?百鬼拜棺时他笑我才是祭品》是大神“不忆往夕”的代表柳芽儿冰冷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男女重点人物分别是冰冷,柳芽儿,怨气的悬疑灵异,替身小说《替身?百鬼拜棺时他笑我才是祭品由实力作家“不忆往夕”创故事情节紧引人入本站无广告干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0217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06 03:28:15。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替身?百鬼拜棺时他笑我才是祭品

2025-07-06 04:40:20

冷。一股子渗进骨头缝里的阴冷,像无数条滑腻冰冷的毒蛇,顺着脊椎骨往上爬。

不是冬夜那种干冽的寒气,是混杂着地下淤泥、腐烂棺木和某种陈年血腥的湿冷,

浓稠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它穿透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旧道袍,直直刺进皮肉,

激得我牙关都忍不住轻轻磕碰了一下。空气里弥漫着死寂。没有风声,没有虫鸣,

连远处村庄偶尔的狗吠都被彻底吞没了。只有一片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黑。月亮?

早就不知躲到哪片厚重的乌云后面去了,吝啬得不肯洒下半点光。

眼前这条蜿蜒在乱葬岗边缘的黄土路,像一条僵死的巨蟒,在浓墨般的夜色里,

透出一种不祥的惨白。我身后,是师父那间低矮破败、仿佛随时会被风吹倒的泥坯房。

窗户纸破了几个大洞,里面透出一点微弱摇曳的昏黄烛光,

像垂死之人最后一口游丝般的气息。那光非但不能带来暖意,

反而衬得周遭的黑暗更加粘稠、更加深不见底。师父就躺在里面。油尽灯枯。

他枯槁的手死死攥着我的手腕,那力道大得惊人,完全不似一个弥留之际的老人,

倒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将某个烙印深深嵌进我的魂魄里。

“玄儿……”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嗬嗬声,浑浊凹陷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那目光锐利得像淬了毒的针,穿透昏暗的光线,直直扎在我脸上,

“守阴人……守阴人这一脉,传到你手里……规矩……规矩就是命!”他猛地吸了一口气,

胸膛剧烈起伏,像要耗尽最后一点力气:“第一……莫问缘由!埋在地下的东西,它想出来,

自有它的因果……强问,就是惹祸上身!”“第二……”他攥着我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指甲几乎要抠进我的肉里,“天黑莫入坟!阴气最盛时……活人进去……就是送死!

”“第三……”师父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嘶哑,

每一个字都像从肺腑里硬生生抠出来,带着血沫,“尤其……尤其是你!陈玄!

给我记死了……守阴人……不能有软肋!一丝一毫都不能有!有了……就是你的催命符!

就是……万劫不复!必遭……反噬!听见没有?!”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带着浓烈的血腥气喷在我脸上。吼完,他全身绷紧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

那只紧攥的手猛地一松,软软地垂落下去。枯槁的身体重重砸回冰冷的土炕上,

只剩下胸腔里最后一点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起伏,像残烛熄灭前最后的挣扎。

“师父……”我喉咙发紧,一股巨大的悲恸堵在那里,沉甸甸的,压得我几乎窒息。

我反手紧紧握住他那只冰冷枯瘦的手,想用自己的温度去暖它,却徒劳无功。那手,

比乱葬岗的夜风还要冷。守阴人。这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骨头上。我们这一脉,

不是什么名门正派,甚至不为大多数人所知。干的活计,就是在活人和死人之间,

在阳间与阴域模糊的边界上,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安抚怨气冲天的凶煞,

平息莫名作祟的阴灵,偶尔……也帮一些不方便露面的人,处理掉某些“棘手”的尸体。

报酬微薄得可怜,勉强糊口,还要忍受常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阴秽之气。师父守了一辈子,

落下一身沉疴旧疾,最终耗尽寿元,油尽灯枯。不能有软肋……师父的嘶吼还在耳边回荡,

带着血的警告。我懂。干我们这行的,七情六欲就是破绽,就是递给那些阴邪之物的刀子。

一旦有了牵挂,就意味着有了弱点,有了可以被它们利用、撕扯、最终拖入深渊的缝隙。

我深深吸了一口这冰冷刺骨、混杂着死亡气息的空气,想压下心口翻涌的酸楚和茫然。

就在这时——“笃……笃笃……笃……”极其轻微,却又异常清晰的叩击声,突兀地响起。

不是敲门。声音来自……师父那扇早已腐朽、勉强挂在门框上的破旧木门板的下方。一下,

又一下,带着一种死气沉沉的、机械的节奏。仿佛门外站着的不是人,

而是一截毫无生机的枯木,在用指尖随意地、冷漠地敲打着。我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比这乱葬岗的夜风还要凛冽百倍!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这声音……这声音太熟悉了!

是“引路钱”!一种用惨白的薄皮纸裁剪成的圆形方孔纸钱,专门用在送葬队伍最前头开路,

或者……在某些见不得光的“阴聘”场合!谁?在这深更半夜,师父弥留之际,来敲这扇门?

用这种给死人引路的东西?!我猛地抬头,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锋,

死死钉在那扇单薄摇晃的门板上。烛火在我身后不安地跳动,将我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扭曲,

投射在剥落的土墙上,如同一个狰狞的鬼魅。手腕上,

师父方才留下的冰冷触感和那番泣血的警告,此刻变得滚烫,灼烧着我的神经。不能开门。

师父说过,天黑莫入坟,夜里鬼敲门!这敲门的,九成九不是活物!

“笃……笃笃……”那声音又响了起来,不急不缓,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执拗。

每一次叩击,都像是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我屏住呼吸,右手下意识地滑向腰间。

那里挂着一个陈旧的、油光发亮的皮质小包,

里面装着守阴人吃饭的家伙——几枚用黑狗血浸泡、又经师父以秘法加持过的“定魂钉”,

一小捆坚韧的墨斗线,还有一小撮气味刺鼻的“引魄香”。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钉身,

那熟悉的坚硬触感让我狂跳的心脏稍微沉下了一丝。门外,那诡异的叩击声停了。死寂。

比之前更深的死寂,仿佛刚才那几声叩门只是幻觉。浓稠的黑暗在门外无声地翻涌,

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我全身肌肉紧绷,像一张拉满的弓,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危险。

手紧紧按在腰间的皮囊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要掐进粗糙的皮子里。冷汗,

无声无息地顺着我的鬓角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却连一丝声响都激不起。突然!

“咿呀——”一声令人牙酸的、干涩刺耳的摩擦声打破了死寂。不是门开了。是门板下方,

那条因为腐朽而裂开的不规则缝隙里,有什么东西,正缓缓地、一点一点地……塞了进来。

惨白。刺目的惨白。在屋内那点昏黄摇曳、随时可能熄灭的烛光映照下,那东西白得瘆人,

白得没有一丝活气。它像一条僵死的蛇,扭曲着,蠕动着,顽强地从狭窄的缝隙里挤入。

动作僵硬而缓慢,带着一种非人的、令人作呕的质感。纸。是纸钱!引路钱!

那惨白的圆形方孔纸钱,一张接着一张,连绵不断地从门缝底下塞进来。它们无声地飘落,

堆积在门槛内冰冷肮脏的泥地上,很快便形成了一小堆刺目的白。

每一张纸钱都像是刚从冰窖里捞出来,散发着阴寒的气息。它们不是被风吹进来的,

是被某种力量“送”进来的。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的“聘礼”意味。

我的目光死死锁在那不断涌入的惨白上,瞳孔因为极致的惊骇而骤然收缩。

寒意不再是沿着脊椎爬,而是如同冰水,瞬间浇透了我的四肢百骸。引路钱……阴聘!

是“阴婚”!只有那种给死人配婚的邪门勾当,才会在深更半夜,用这种方式“送帖”!谁?

谁这么大胆?!敢在乱葬岗边上,对一个守阴人下阴婚聘?!一股邪火猛地窜上心头,

瞬间压倒了最初的惊惧。守阴人确实地位卑微,干的是阴间活计,

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尤其是在师父弥留之际,用这种至阴至邪的手段上门挑衅,

简直是对我们这一脉最大的侮辱!愤怒像滚油一样在血管里奔涌,烧得我指尖发烫。

我猛地踏前一步,靴底狠狠碾在门槛内那堆刺目的白纸钱上,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如同踩碎了枯骨。“滚!”一声低吼从我紧咬的牙关中迸出,沙哑却带着一股狠戾的煞气,

在死寂的屋子里炸开,震得烛火都猛地一颤。“我不管你是哪路的孤魂野鬼,

还是背后搞鬼的杂碎!趁我师父还有口气在,立刻给我滚!

否则……”我右手闪电般探入腰间的皮囊,再抽出时,指间已然夹住了三枚定魂钉!

乌黑的钉身,在昏黄的烛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隐隐透出一股黑狗血的腥气和师父加持过的破邪之力。“定魂钉下,魂飞魄散!想试试?!

”我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冰渣子,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屋外的黑暗,似乎因为我这充满戾气的低吼和手中钉子的煞气而凝滞了一瞬。

那不断塞入的纸钱,也诡异地停了下来。死寂再次降临。

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和烛火燃烧的噼啪轻响。我死死盯着门缝,全身的肌肉绷得像石头,

等待着门外的反应。是退?还是战?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一个声音,

极其突兀地、带着哭腔的嘶喊,猛地刺破了屋外浓稠的黑暗!“陈玄哥——!救命啊——!

陈玄哥——!”那声音……是柳芽儿!尖锐、凄厉、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和绝望,

像一根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我的耳膜,瞬间刺穿了我因愤怒而筑起的壁垒!柳芽儿!

那个从小跟在我屁股后面、在乱葬岗边缘采野花、笑声像银铃一样的丫头!那个虽然胆小,

却总在我被村里孩子嘲笑“守坟的晦气”时,第一个捡起石头砸过去的倔强小丫头!

她怎么会在这里?在这深更半夜?在这鬼气森森的乱葬岗?!“芽儿?!”我失声惊呼,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猛地一抽!

所有的戒备、所有的愤怒、师父临终的警告……在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呼救面前,轰然崩塌!

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柳芽儿那张总是带着笑、此刻却必定写满惊恐的脸。“陈玄哥!

救我!有东西抓我!有东西抓我啊——!”柳芽儿的哭喊带着剧烈的颤抖,声音忽远忽近,

仿佛在被什么东西拖拽着移动,充满了濒死的绝望。“芽儿别怕!哥来了!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什么天黑莫入坟!什么守阴人的规矩!

什么狗屁的阴婚聘礼!统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砰!

”我一脚狠狠踹在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破木门上!腐朽的门栓应声断裂,

木门带着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猛地向内弹开!屋外,浓得化不开的黑暗瞬间涌入,

带着一股更加刺骨的阴风和浓烈的土腥气,几乎将我掀了个趔趄。

烛火被这突如其来的气流卷得疯狂摇曳,光影乱舞,墙上我的影子扭曲成狂乱的鬼魅。

我顾不上这些,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冰冷刺骨的夜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全身的血液都在为那一声声凄厉的呼救而沸腾燃烧!“芽儿!

你在哪?!”我嘶吼着,声音在空旷死寂的乱葬岗上显得异常单薄,

瞬间就被无边的黑暗吞噬。没有回应。只有呜呜的风声,像无数怨鬼在低泣。

我猛地顿住脚步,心脏狂跳,像擂鼓一样撞击着胸膛。不对!太安静了!

刚才那撕心裂肺的呼救声,在我冲出屋门的瞬间,消失了!消失得干干净净,

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股冰冷的、不祥的预感,如同毒蛇,瞬间缠上了我的心脏。陷阱?!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一阵极其诡异、令人头皮发麻的乐声,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呜哩哇啦……呜哩哇啦……”尖锐,嘶哑,不成调子。

像是用破烂的唢呐和漏气的笙箫勉强拼凑出来的声音。不是喜庆,

反而透着一股子浸透骨髓的阴森和死寂。这声音飘飘忽忽,忽左忽右,

在浓墨般的黑暗里盘旋、回荡,如同为送葬队伍开道的哀乐,

却又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的“喜”意。阴乐!送阴亲的鬼乐!乐声一起,

四周的黑暗仿佛活了过来。浓雾无声无息地翻涌、聚拢,不再是均匀的墨色,

而是开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流动的形态。雾气深处,影影绰绰,

似乎有无数僵硬的身影在晃动。它们沉默着,动作迟缓而一致,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

朝着某个方向移动。“沙……沙沙……”脚步声。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是很多双脚,

拖沓着,摩擦着地面枯草和碎石发出的声音。沉重,粘滞,带着一种非人的质感。

它们混杂在阴森的乐声里,从四面八方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冻僵了。冷汗浸透了后背的粗布道袍,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我死死攥着手中的三枚定魂钉,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钉尖刺破了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却丝毫无法驱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中计了!

柳芽儿的呼救声,根本就是诱饵!一个精心布置、针对我的陷阱!乐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浓雾翻滚着向两边分开,如同舞台的幕布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拉开。首先映入眼帘的,

是两点猩红的光。幽幽的,如同坟地里飘荡的鬼火。它们悬在离地一人多高的位置,

缓慢地、无声地向前移动。那是……灯笼?不!近了才看清,那根本不是纸糊的灯笼!

那是两个用惨白的人头骨制成的“灯笼”!空洞的眼窝里,

塞着两团不断跳动、散发出诡异红光的火焰!火焰摇曳,

映照着骷髅头上惨白的骨骼和狰狞的轮廓,投射出扭曲晃动的影子。骷髅灯笼后面,

是四个身影。它们穿着破烂不堪、早已褪尽颜色、分辨不出原本样式的暗红色衣袍,

像是从腐烂的棺材里刚扒出来的殓服。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每一步迈出,

关节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哒”声。它们的头深深地垂着,几乎要碰到胸口,

长长的、沾满污泥的乱发披散下来,遮住了面容。

只能看到它们露出的、拖在地上的手——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尸特有的青灰色,指甲又长又黑,

弯曲如钩。四个“人”,抬着一顶轿子。一顶通体惨红、如同被鲜血浸泡过无数次的花轿!

轿帘紧闭,上面绣着繁复而扭曲的图案,隐约像是交颈的凤凰,但那线条僵硬诡异,

透着一股邪气。轿身随着抬轿“人”僵硬的步伐而轻轻摇晃,发出细微的吱嘎声,

在阴森的乐声里,显得格外刺耳。花轿后面,影影绰绰,跟着更多僵硬的身影。

它们沉默地行走在浓雾中,如同送葬的队伍,又像是……迎亲的仆从。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整个队伍,无声地、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朝着我师父那间破败的泥坯小屋移动。目标,赫然是我刚刚冲出来的屋门!阴婚轿!

它们的目标,是我!或者说,是守阴人!

一股强烈的、几乎要将我撕裂的恐惧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在我胸腔里疯狂冲撞!柳芽儿呢?

她刚才的呼救声……难道……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噬咬着我的神经。

我猛地看向那顶缓缓逼近、猩红刺目的花轿!紧闭的轿帘后面……不!不可能!

就在这心神剧震的瞬间,那顶猩红的花轿已经逼近到不足十步的距离!

抬轿的四个“人”动作整齐划一地停了下来,关节发出一阵密集的“咔哒”声,

如同生锈的机括。它们那深垂的头颅,在骷髅灯笼摇曳的诡异红光映照下,

显得更加阴森可怖。阴森的乐声也在此刻诡异地拔高了一个调子,如同厉鬼的尖啸,

刺得人耳膜生疼。“唰!”紧闭的轿帘,毫无征兆地,猛地向上掀起!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杂着劣质脂粉和浓烈尸臭的气味,如同实质的恶浪,瞬间扑面而来!

那味道如此浓烈刺鼻,熏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眼前发黑。我强忍着呕吐的欲望,

猛地抬头,目光如同利箭射向掀开的轿门!猩红的轿厢内部,光线昏暗。一个身影端坐其中。

一身同样刺目的、大红色的嫁衣!繁复的刺绣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扭曲而诡异。

头上盖着厚重的、绣着同样扭曲凤凰图案的盖头,将面容完全遮住。是柳芽儿!

虽然盖头遮脸,但那身形,那坐姿,甚至那微微颤抖的肩膀……我绝不会认错!

那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柳芽儿!“芽儿!”我失声惊呼,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恐惧、愤怒、担忧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她真的被抓了!被塞进了这顶鬼气森森的花轿里!

“放开她!”我目眦欲裂,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所有的恐惧在这一刻都化作了焚天的怒火!什么守阴人的规矩!什么阴邪莫测!

统统去他妈的!我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右脚狠狠一蹬地面,身体如同离弦之箭,

朝着那顶猩红的花轿猛扑过去!手中的三枚定魂钉在暗夜里划出三道乌黑的厉芒,

带着我全部的怒火和破邪的煞气,直刺抬轿的四个邪物!“滚开!

在我身体腾空、钉尖即将触及最前面那个抬轿“人”青灰色脖颈的瞬间——轿中端坐的身影,

动了。那只从大红嫁衣袖口中伸出的手,白皙纤细,

在猩红的轿厢和骷髅灯笼摇曳的红光映衬下,白得刺眼,白得……没有一丝活人的血色!

那只手,快得超出了常理!如同一道惨白的闪电!它没有攻击我,

而是猛地掀开了自己头上的大红盖头!“呼啦——”盖头飞起。一张脸,

暴露在骷髅灯笼那妖异的红光之下。我的身体还在前冲的势头上,

目光却死死钉在了那张脸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那不是柳芽儿!盖头下的脸……惨白!如同刷了一层厚厚的劣质白垩。

两腮却涂抹着两团极其夸张、如同鲜血般刺目的圆形胭脂。嘴唇更是涂得猩红欲滴,

嘴角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弧度向上弯起,勾勒出一个僵硬、冰冷、毫无生气的笑容!这笑容,

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

熟悉的是那五官轮廓的稚嫩……陌生的是那涂抹上去的、如同面具般的死白和猩红!

柳芽儿的五官!但绝不是柳芽儿!这是一张被刻意装扮过、涂抹得如同纸扎人偶般的脸!

空洞无神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我,里面没有任何属于柳芽儿的灵动、恐惧或愤怒,

只有一片死寂的、深不见底的漆黑!嘴角那抹诡异的笑容,更是凝固在脸上,

如同一个刻骨的嘲讽!一股无法形容的恶寒,瞬间从我的尾椎骨炸开,

顺着脊椎一路窜上天灵盖!头皮发麻,全身的汗毛根根倒竖!我前冲的身体硬生生僵在半空,

如同被无形的冰水从头浇到脚!“呜哩哇啦——!”那阴森的乐声骤然变得无比尖锐刺耳,

如同万鬼齐哭!抬轿的四个“人”猛地抬起头!深垂的乱发向两边滑开,

露出下面同样惨白、涂抹着诡异腮红、嘴角咧开诡异笑容的脸!它们那空洞漆黑的眼睛,

齐刷刷地、死死地盯住了我!轿中那张属于柳芽儿、却又绝非柳芽儿的诡异笑脸,

嘴角的弧度似乎咧得更开了些,露出森白的牙齿。

“嘻……”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清晰无比、如同毒蛇吐信般的笑声,从那猩红的嘴唇里溢出,

直接钻进了我的耳朵!“砰!”我的身体重重砸落在地,不是因为攻击,

而是因为极致的惊骇和那瞬间抽空的力气。三枚定魂钉脱手飞出,

“叮叮当当”地落在冰冷的泥地上。“嘻……”那一声轻飘飘的笑,

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过耳膜,带着非人的阴冷和嘲弄,瞬间抽空了我四肢百骸所有的力气。

身体砸在冰冷坚硬的泥地上,骨头缝里都透着刺痛的寒意。三枚定魂钉脱手飞出,

叮叮当当滚落,乌黑的钉身沾满尘土,在骷髅灯笼摇曳的红光下,黯淡无光。

轿中那张脸——柳芽儿的脸,却涂抹着纸扎人偶般惨白僵硬的妆容,

猩红的嘴角咧开一个凝固的、诡异的弧度。空洞漆黑的眼珠,没有倒映出我的惊骇,

只有一片死寂的虚无。“芽儿……?”我的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嘶哑地挤出两个字,

带着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颤音。回答我的,是骤然拔高的阴森鬼乐!“呜哩哇啦——!

”如同万鬼尖啸,撕裂了浓稠的黑暗。四个抬轿的“人”猛地抬头,

乱发下是同样惨白、涂着诡异腮红、咧着猩红嘴角的脸!它们空洞的眼窝齐刷刷锁定我,

那目光,像是无数冰冷的针,狠狠扎进我的皮肉!它们动了!

僵硬如同腐朽木偶的动作骤然变得迅疾!不是扑向我,而是抬着那顶猩红刺目的花轿,

猛地向后疾退!轿帘“唰”地落下,隔绝了那张噩梦般的脸。

四个“人”脚下拖沓的脚步声变得急促、粘稠,如同踩着血泥,

瞬间就退入了翻滚的浓雾深处。“芽儿!”我目眦欲裂,挣扎着想要爬起,

却只换来胸腔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愤怒。那不是柳芽儿!

那绝对不是!柳芽儿还在它们手里!它们要把她带去哪里?!“陈玄哥——!救我!

救救我啊——!”柳芽儿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极其突兀地,再次穿透浓雾,

从花轿消失的方向传来!这一次,声音更加凄厉,充满了濒死的绝望和无助,

如同最后一根稻草,狠狠压垮了我摇摇欲坠的理智。陷阱?就算是刀山火海,万丈深渊,

我也跳了!师父临终泣血的警告——“守阴人不能有软肋!有了就是催命符!万劫不复!

”——如同惊雷在脑海中炸响,却只换来更深的决绝。我猛地咬破舌尖,

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在口中弥漫开,剧痛瞬间驱散了四肢的僵硬和麻木。“等我!”我嘶吼着,

手脚并用地爬起,顾不上捡拾地上的定魂钉,像一头负伤的野兽,

不管不顾地朝着哭喊声传来的方向、朝着浓雾翻滚的深处,一头扎了进去!

冰冷刺骨的阴风如同无数只鬼手,撕扯着我的道袍,刮得脸颊生疼。浓雾粘稠得如同胶水,

带着浓烈的土腥和腐烂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吸入冰渣。脚下的路早已消失,

只有枯草、碎石和不知名的、踩上去发出轻微脆响的硬物可能是骨头。

柳芽儿的哭喊声在雾中飘忽不定,时而清晰如在耳边,时而微弱似在远方,像一根无形的线,

牵引着我,也折磨着我。“芽儿!你在哪?回答我!”我一边狂奔,一边嘶声力竭地呼喊,

声音在浓雾中传不出多远就被吞噬。

“陈玄哥……救我……它们在拖我……好冷……我好冷……”柳芽儿的声音断断续续,

带着令人心碎的颤抖和虚弱,仿佛下一刻就要熄灭。“撑住!我来了!”我心中大恸,

脚下发力,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周围的雾气似乎更加浓郁了,

影影绰绰的僵硬身影在雾中时隐时现,无声地移动着,仿佛在窥视,在等待。

阴森的鬼乐不知何时已经停止,

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狂乱的心跳和柳芽儿那越来越微弱的呼救。不知跑了多久,

脚下的地面猛地向下倾斜!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眼前的浓雾诡异地散开了一些。

一片巨大的、凹陷下去的乱葬坑,如同大地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眼前。坑底,密密麻麻,

全是东倒西歪的墓碑和半掩半露、腐朽破烂的棺木!浓烈的尸腐恶臭几乎凝成实质,

扑面而来,熏得我眼前发黑。而在乱葬坑的最中央!柳芽儿!她瘫软地跪伏在冰冷的泥地上,

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裙沾满了污泥和暗褐色的、像是干涸血迹的东西。

她双手死死地抠着地面,指甲翻裂,指缝里全是黑泥。她的头深深地垂着,

长发凌乱地披散下来,遮住了脸。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小兽濒死的呜咽。在她身体周围,影影绰绰!

无数道半透明的、扭曲的、散发着浓郁怨气和阴寒的黑影,如同实质的烟雾般缭绕、盘旋!

它们没有固定的形状,时而凝聚成狰狞模糊的鬼脸,时而散开成扭曲的肢体轮廓,

发出无声的、却直刺灵魂的尖啸!无数双由怨气凝聚成的、或残缺或完整的“手”,

正死死地抓住柳芽儿的四肢、腰身、头发!冰冷、粘稠的怨气如同黑色的毒藤,缠绕着她,

正一点一点地,将她拖向旁边一个裂开的、深不见底的墓穴!那墓穴像一张贪婪的巨口,

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阴冷死气!“芽儿!”我肝胆俱裂!眼前的一幕几乎让我魂飞魄散!

没有任何犹豫!也来不及思考任何后果!腰间的皮质小包被粗暴地扯开!

我一把抓出了里面所有剩下的东西——一小捆坚韧的墨斗线,几枚定魂钉,

还有那气味刺鼻的引魄香!“滚开!”我发出非人的咆哮,舌尖的伤口再次被咬破,

一口滚烫的心头血混合着唾沫,狠狠喷在手中的墨斗线和定魂钉上!“噗!

”鲜血接触到法器的瞬间,墨斗线嗡地一声轻颤,

乌黑的线体上泛起一层微弱的、近乎看不见的血色毫光!定魂钉更是发出低沉的嗡鸣,

钉身变得灼热!不够!远远不够!这点微末的道行,这点驳杂的阳血,

根本挡不住这坑底凝聚了不知多少年、多少亡魂的冲天怨气!柳芽儿被那些怨气黑手拖拽着,

又向那漆黑的墓穴滑近了几分!她垂着的头似乎抬了一下,凌乱发丝的缝隙里,

我似乎瞥见了一双盈满泪水、充满无尽恐惧和绝望的眼睛!“啊——!

”极致的恐惧和愤怒彻底点燃了我的疯狂!什么反噬!什么万劫不复!去他妈的守阴人规矩!

师父的警告?让它见鬼去吧!我猛地将那一小撮引魄香狠狠塞进嘴里!

辛辣刺鼻、如同烧灼腐肉般的味道瞬间在口腔炸开,直冲脑门!这是至阴之物,

最能吸引鬼魂!守阴人用它引开怨灵,但也可能引火烧身!但此刻,我只想吸引它们!

所有的它们!“来啊——!”我双眼赤红,布满血丝,脸上青筋暴起,状若疯魔!

我将那口混着引魄香和心头血的唾沫,朝着坑底那无数缭绕的怨气黑影,用尽全身力气,

猛地喷了出去!“噗——!”血雾混合着引魄香灰黑色的粉末,如同一朵妖异而污秽的花,

在阴冷的空气中骤然绽放!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下一秒——“呜——!!!”“嗷——!

!!”“嗬——!!!”无数凄厉、怨毒、饱含无尽痛苦与疯狂的尖啸声,

如同海啸般从坑底猛地爆发出来!那声音不再是无声的怨念,而是化作了实质的音波,

狠狠撞击着我的耳膜和灵魂!整个乱葬坑的阴气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沸油,彻底狂暴了!

那些原本死死缠绕拖拽着柳芽儿的怨气黑影,骤然僵住!它们扭曲的面孔齐刷刷地转向了我!

窝如果那算眼窝的话死死地锁定了我口中喷出的、那蕴含着引魄香和我自身精血的气息!

贪婪!疯狂!毁灭!所有的怨气,所有的黑影,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食人鱼群,

瞬间放弃了近在咫尺的柳芽儿,化作一股股粘稠、冰冷、散发着恶臭的黑色洪流,

朝着站在坑边的我——汹涌扑来!阴风怒号,如同万鬼齐哭!

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将我包裹、穿透!视野被无数扭曲翻滚的黑色怨气填满!

无数双冰冷、粘腻、由纯粹恶意凝聚成的“手”,撕扯着我的道袍,抓挠着我的皮肤,

试图钻进我的七窍!尖锐的、饱含怨恨和贪婪的精神冲击,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

狠狠扎进我的脑海!“呃啊——!”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

身体如同被无数根冰冷的钢索同时拉扯、贯穿!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深入骨髓!

意识像是狂风暴雨中的小舟,瞬间被撕扯得支离破碎!引百鬼入体!这就是代价!

守阴人最大的禁忌!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僵硬地向后倒下,重重砸在冰冷的泥地上。

视线开始模糊、旋转,只能看到坑底,柳芽儿似乎摆脱了束缚,挣扎着抬起头,凌乱发丝下,

那张沾满污泥的脸上,一双眼睛正惊恐万分地看向我这边……然后,黑暗如同沉重的帷幕,

彻底笼罩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只是一瞬,又像是漫长的一个世纪。

刺骨的冰冷和深入骨髓的剧痛,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充盈感?不,

不是充盈,是被塞满!身体里像被强行灌入了无数冰冷的、粘稠的、带着尖锐棱角的东西!

它们在血管里奔涌,在骨髓里蠕动,在每一个细胞里尖叫!沉重得让我喘不过气,

又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冰冷的“力量”。眼皮沉重得如同压着千斤巨石。

我费力地掀开一条缝隙。模糊的视线里,首先映入的,是柳芽儿的脸。她跪坐在我身边,

脸上还带着泪痕和污泥,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里,

此刻盛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和……一种我看不懂的、极其复杂的情绪。她的嘴唇哆嗦着,

似乎在说什么,但我耳中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清。“芽……儿……”我艰难地蠕动嘴唇,

喉咙里火烧火燎,只能发出气音。太好了,她没事……我救下她了……这个念头,

像黑暗中的一点微光,支撑着我快要破碎的意识。“别动!”柳芽儿的声音带着哭腔,

颤抖着传来,终于清晰了一些。她伸出手,似乎想扶我,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指尖微微颤抖。

“你……你怎么样?”我试图扯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却发现脸上的肌肉僵硬得不听使唤。

身体里那些冰冷的东西又开始躁动,

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和难以抑制的、想要破坏一切的暴戾冲动。我死死咬着牙,忍受着。

就在这时——“妖孽!果然在此!”一声清越冷冽、如同金铁交鸣的断喝,

如同惊雷般在寂静的乱葬岗上空炸响!我猛地一惊,涣散的目光艰难地聚焦。

浓雾不知何时已经消散了大半。惨淡的月光重新洒落,勾勒出四周影影绰绰的坟茔轮廓。

而在我们前方不远处,一群人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如同从地底钻出的幽灵。为首一人,

身姿挺拔如松,穿着一尘不染的月白色道袍,袍袖在夜风中轻轻摆动,

带着一股出尘脱俗的仙气。他面容英俊,剑眉星目,只是此刻那双眼睛里,

闪烁着冰冷刺骨的寒芒和毫不掩饰的厌恶。正是柳芽儿的大师兄,青阳观年轻一代的翘楚,

宋清远!在他身后,是七八个同样穿着各色道袍的道士,有老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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