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丈夫出车祸的消息传来时，我正在签一份价值八亿的收购合同。秘书进来的脚步声很轻，
但我还是听出了异样。"夫人，顾先生他...""说。"我头也没抬，继续审阅合同条款。
"出车祸了，现在在市医院抢救室。"手中的钢笔停顿了半秒，
随即继续在纸上划下我的名字。柳如歌。三个字，笔锋犀利。"知道了。
"秘书愣住："夫人，您不去医院吗？"我终于抬起头，看向她："他死了吗？
""没...没有，但是...""那就继续开会。"我合上文件夹，起身走向会议室。
身后传来秘书小声的嘀咕："顾先生平时对夫人那么好，夫人怎么这么冷血..."冷血？
我在会议室门口停下脚步，嘴角扯出一个冷笑。如果她知道顾清川和苏晴雯腻在一起的样子，
就不会说这种话了。推开会议室的门，里面坐着十几位高管，都在等我。"各位，我们继续。
"两个小时后，收购案谈妥。我走出公司大厦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司机早就在楼下等着，
见我出来立刻下车开门。"夫人，去医院吗？"我看了眼手表，晚上八点。"去医院。
"不是因为担心，只是想看看，那个女人有没有在床边哭得梨花带雨。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
我踩着高跟鞋走进大厅。电梯里，护士们在小声议论着什么。"听说是个很帅的男人，
车祸很严重...""他女朋友一直在哭，护士长都看不下去了...""女朋友？
不是说有老婆吗？""谁知道呢，反正哭得那个更像真的。"电梯到了十二楼，我走出去。
远远就听到了哭声，很熟悉的哭声。苏晴雯。她坐在ICU外面的椅子上，眼睛哭得通红，
手里还拿着一条手帕。那条手帕我认识，是她亲手绣的，顾清川视若珍宝。"晴雯，别哭了，
清川他不会有事的。"安慰她的是顾清川的母亲，顾夫人。看到我出现，
她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如歌，你怎么现在才来？"我走过去，
看了眼ICU的门："情况怎么样？""医生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但是..."顾夫人欲言又止。"但是什么？""可能会有后遗症。"我点点头，
在苏晴雯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她立刻停止了哭泣，
怯怯地看着我："如歌姐...""叫夫人。"我淡淡说道。苏晴雯脸色一白，
顾夫人立刻护短："如歌，晴雯她也是担心清川，你别这样。""担心？"我看向苏晴雯，
"如果真的担心，就应该离他远一点。毕竟，"我顿了顿，
视线落在她手里的手帕上："第三者出现在医院，总是不太合适。"苏晴雯脸色煞白，
眼泪又开始往下掉。顾夫人气得发抖："柳如歌，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说错了什么吗？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苏小姐，擦擦眼泪吧。哭花了妆，清川看到会心疼的。
"话音刚落，ICU的门开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了，
但是头部受到撞击，可能会有短期记忆缺失。"顾夫人急忙问："什么意思？
""就是可能会忘记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情，具体情况要等他醒来才能确定。
"我站起身："什么时候能醒？""快的话明天，慢的话可能要几天。"医生说完就离开了。
苏晴雯又开始哭，顾夫人在一旁安慰着。我却在想另一件事。如果顾清川失忆了，
忘记了和苏晴雯的感情，那会怎么样？这个想法让我觉得有些期待。
不过很快我就觉得自己很可笑。三年了，整整三年。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微，
居然会期待丈夫失忆？我拿起手包，起身离开。"如歌，你去哪里？"顾夫人问。"回家。
""不等清川醒来吗？"我在电梯门口停下，回头看她："顾夫人，您觉得我在这里，
和不在这里，有什么区别吗？"顾夫人愣住了。我按下电梯按钮："如果有什么情况，
再通知我。"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看到苏晴雯又趴在椅子上哭了起来。
真是个爱哭的女人。怪不得顾清川那么心疼她。男人大概都喜欢这种柔弱的类型吧。不像我，
永远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回到家里，诺大的别墅空荡荡的。佣人们都已经下班了，
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换了身家居服，在厨房里给自己煮了碗面条。刚坐下准备吃，手机响了。
是妹妹如意。"姐，我听说姐夫出车祸了？你还好吗？""我能有什么事。
""你现在在哪里？""在家。"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姐，你怎么不在医院陪着姐夫？
""陪着干什么？看苏晴雯哭吗？"如意叹了口气："姐，你就不能主动一点吗？
""主动什么？""主动争取啊！苏晴雯那种女人，有什么好的？
姐夫只是被她的眼泪迷惑了而已。"我夹起一根面条，放进嘴里："如意，有些事情，
不是争取就能得到的。""那也不能这么放弃啊！""我没有放弃。"我放下筷子，
"我只是觉得累了。"三年的婚姻，我已经很累了。当一个人不爱你的时候，
你做什么都是错的。你温柔，他说你虚伪。你强势，他说你不可理喻。你关心，
他说你多管闲事。你不管，他说你冷血无情。怎么做都是错的，那还不如什么都不做。
"姐..."如意的声音有些哽咽。"好了，别哭了。"我揉了揉太阳穴，"早点睡吧，
明天还要上课。"挂断电话后，我继续吃面条。很普通的西红柿鸡蛋面，
但是吃起来却觉得索然无味。突然想起刚结婚那会儿，顾清川也会给我下面条。
他说这是他的拿手菜，虽然简单，但是很有家的味道。那时候我还天真地以为，他是爱我的。
后来才知道，这道面条，他也给苏晴雯做过。而且做得更用心，放的配菜更多。真是可笑。
我把剩下的面条倒进垃圾桶，回房间睡觉。躺在床上，我望着天花板发呆。
如果顾清川真的失忆了，忘记了苏晴雯，我们的婚姻是不是还有救？
这个想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我知道这样想很卑微，但是我控制不住。也许，
这是上天给我的最后一次机会。第二章第二天一早，我照常去公司上班。
秘书早早等在办公室门口："夫人，顾先生醒了。"我停下脚步："什么时候的事？
""半小时前，顾夫人打来电话说的。"我点点头，走进办公室："知道了。
""您不去看看吗？""等下班再说。"我坐在办公桌前，开始处理文件。
但是心思却有些不在焉。上午十点，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顾夫人。"如歌，清川醒了，
但是他...""但是什么？""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连我都不认识。
"我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什么意思？""医生说是外伤性失忆症，
可能会忘记近几年的记忆。"顾夫人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现在就像回到了大学时代一样。
"大学时代...那个时候的顾清川，还没有遇到苏晴雯。我心跳忽然加快了几拍。
"我知道了，等下班我就过去。"挂断电话后，我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如果顾清川真的忘记了这几年的事情，那他也忘记了苏晴雯。
忘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忘记了他们之间的感情。那我们的婚姻，
是不是还有重新开始的可能？这个想法让我既兴奋又恐惧。兴奋的是，
也许我终于有机会拥有一个真正爱我的丈夫。恐惧的是，万一他恢复了记忆，
一切又会回到原点。下午五点，我准时下班，直奔医院。在病房门口，我深吸了一口气，
推门而入。顾清川正靠在床头，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看起来不错。看到我进来，
他愣了一下："请问，您是？"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他这么问，我还是感到一阵心酸。
"我是柳如歌。"我走到床边，"你的妻子。"顾清川瞪大了眼睛："妻子？""对。
"我从包里拿出结婚证，"我们结婚三年了。"他接过结婚证，仔细看着照片上的两个人，
表情很困惑。"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他把结婚证还给我，"医生说我失忆了，
可能忘记了很多事情。""没关系。"我把结婚证收好，"慢慢就会想起来的。
""那个..."顾清川有些不好意思，"我们的关系怎么样？我是说，我们相爱吗？
"这个问题让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说相爱吧，他从来没有爱过我。说不相爱吧，
我又舍不得这个机会。"我们...还不错。"我最终这样回答。顾清川点点头，
又问："那除了你，我还有什么亲人朋友吗？""有你的父母，还有一些朋友。
"我故意没有提苏晴雯。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苏晴雯端着保温盒走了进来。"清川，
我给你煮了粥..."话说到一半，她看到了我，脸色瞬间变白。顾清川看看她，
又看看我："这位是？"我刚要开口，苏晴雯抢先说道："我是苏晴雯，你的...朋友。
"她停顿了一下，没有说出"女朋友"三个字。大概是因为我在场，她还是有些顾忌的。
顾清川礼貌地点点头："你好，谢谢你来看我。"苏晴雯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但还是强颜欢笑："不客气，我们是很好的朋友。""那就谢谢你了。"顾清川接过保温盒，
"你煮的粥看起来很香。"苏晴雯眼睛一亮："是你最喜欢的小米粥，
我特意放了红枣和枸杞。""谢谢。"顾清川打开保温盒，喝了一口，"味道很好。
"但我注意到，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像以前，每次喝到苏晴雯煮的粥，
他都会露出很满足的表情。看来，失忆真的让他忘记了对苏晴雯的感情。"清川，
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做过的事情吗？"苏晴雯小心翼翼地问，"比如我们经常去的那家咖啡店，
还有你教我弹钢琴..."顾清川皱着眉头想了想，摇摇头："抱歉，我真的不记得了。
"苏晴雯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我看不下去了，起身说道："时间不早了，
清川需要休息。""对，对。"顾清川连忙点头，"我确实有点累了。"苏晴雯咬着嘴唇，
不情愿地站起来："那我明天再来看你。""好的，谢谢。"等苏晴雯离开后，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顾清川。"如歌..."他有些不好意思，"你不介意吧？
她看起来对我很关心。""不介意。"我淡淡说道，"朋友之间相互关心是应该的。
""那就好。"顾清川松了口气，"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如果得罪了什么人，你要提醒我。
""放心吧。"我在床边坐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除了头有点疼，其他都还好。
"他看着我，"我们真的是夫妻吗？总觉得有些不真实。""为什么？
""因为你看起来...很冷淡。"他有些迟疑，"不像是对丈夫的态度。"我愣了一下。
确实，这三年来，我已经习惯了和他保持距离。即使在外人面前，我们也很少表现得亲密。
"可能是因为我的性格比较内向吧。"我这样解释。"哦，这样啊。"顾清川点点头，
"那我们平时都做些什么？""你忙你的音乐，我忙我的工作。""听起来很无聊。
"我苦笑了一下："是挺无聊的。""那从今天开始，我们可以改变一下吗？
"顾清川忽然说，"我想了解你，了解我们的生活。"我心跳又开始加速。
这是顾清川第一次主动提出要了解我。虽然是在失忆的情况下，但我还是感到一阵惊喜。
"好啊。"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那你想了解什么？""一切。
"他认真地看着我，"我想知道我的妻子是什么样的人。"那一刻，我差点流下眼泪。
这句话，我等了三年。第三章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下班后都会去医院陪顾清川。
他的恢复情况很好，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而我发现，失忆后的顾清川，
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以前的他，温文尔雅但总是心不在焉，仿佛心思永远在别的地方。
现在的他，会专注地听我说话，会主动关心我的工作，会询问我的喜好。就像他说的，
他真的在努力了解我。"如歌，你平时都吃什么？"他问我。"随便吃点，没什么特别的。
""那我出院后给你做饭吧。"我愣了一下："你会做饭？""应该会一点吧。"他挠挠头，
"虽然不记得了，但感觉上应该会。"这话让我想起，顾清川确实很会做饭。只是以前，
他做的饭都给了苏晴雯。"不用了，家里有阿姨。"我说。"但是我想给你做。
"他认真地看着我，"夫妻之间，这很正常吧？"我心里一暖："那就...谢谢了。
""傻瓜，跟我还客气什么。"他说着，自然地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这个动作让我整个人都僵住了。顾清川也察觉到了什么，连忙收回手："对不起，
我是不是太冒昧了？""没有。"我摇摇头，"只是...我们以前不怎么这样。
""不怎么亲密吗？""嗯。"顾清川皱着眉头："为什么？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看着他困惑的表情，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告诉他，因为他爱的是别人吧。
"可能是工作太忙了，忽略了彼此。"我含糊地说。"那我们重新开始吧。
"顾清川握住我的手，"我知道失忆给你带来了困扰，但也许这是一个机会。""什么机会？
""让我们重新认识彼此的机会。"他的眼神很真诚，"如歌，我想成为一个好丈夫。
"那一刻，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这是我想要的，我梦寐以求的。可是我又害怕，
害怕这一切只是暂时的。害怕有一天他恢复记忆，又会回到从前。"如歌？
"顾清川轻声叫我。"嗯。"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那我们就重新开始吧。"他笑了，
那个笑容很干净，很温暖。就像大学时代的他一样。那个时候我们刚认识，他就是这样笑的。
正在这时，病房门又被推开了。苏晴雯提着水果篮走了进来。这几天她每天都会来，
有时候一天来两次。每次都会带各种东西，汤啊粥啊水果啊。比我这个妻子还像妻子。
"清川，我来看你了。"她甜甜地笑着。顾清川松开我的手，礼貌地点头："晴雯，
谢谢你每天都来。""不客气，你好点了吗？""好多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太好了！
"苏晴雯高兴地说，"那你出院后，我们可以去以前常去的地方走走，也许能帮你恢复记忆。
"顾清川看了我一眼，然后对苏晴雯说："晴雯，谢谢你的好意，
但我想先和我妻子多相处一段时间。
"苏晴雯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可是我们以前...""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顾清川打断她，"对不起，我现在只想专心和如歌重新开始。
"苏晴雯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清川，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连我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都不记得了吗？""在一起？"顾清川皱着眉头，
"我们在一起过吗？"苏晴雯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我心里冷笑，她终于意识到，
当着我的面说这些话是多么不合适了。"我的意思是，我们经常在一起玩。
"苏晴雯改口说道。"哦，那也很抱歉，我真的不记得了。"顾清川的态度很礼貌但很疏远，
"也许以后会想起来吧。"苏晴雯咬着嘴唇，眼泪不停地掉。她大概没想到，
失忆的顾清川会对她这么冷淡。以前的顾清川，看到她掉一滴眼泪都会心疼得不行。
现在却只是礼貌地递了张纸巾给她。"别哭了，女孩子哭多了对眼睛不好。
"这话说得很客气，但没有任何特殊的情感。就像对待一个普通朋友一样。苏晴雯接过纸巾，
失落地擦了擦眼泪。"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她离开后，病房里又安静下来。
顾清川转头看着我："如歌，我刚才的话没有让你不舒服吧？""什么话？
""就是说想和你重新开始那句。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我以前对你不够好。
"我心里一酸："为什么这么想？""直觉吧。"他摸着下巴，"还有就是，
你看起来总是很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在害怕什么。"我的确在害怕。害怕他恢复记忆，
害怕这一切都是假象，害怕重新坠入深渊。但我不能告诉他这些。"可能是因为你失忆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这样解释。"那现在呢？""现在...好一些了。
""那就好。"顾清川握住我的手，"如歌，我们会幸福的。"这句话让我的心颤了一下。
幸福。多么遥远的词汇。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过这个词了。"嗯。"我轻声回应。心里却在想，
这样的日子能持续多久呢？第四章顾清川出院的那天，我请了半天假去接他。医生嘱咐说，
虽然身体恢复得不错，但还是要注意休息，避免剧烈运动，定期复查。
"记忆的恢复因人而异，有些人几天就能想起来，有些人可能需要几个月甚至更久。
"医生对我们说，"不要给病人太大压力，顺其自然就好。"顾清川点点头："医生，
如果我一直想不起来怎么办？""那也没关系，重新开始也是一种选择。"医生笑着说，
"说不定新的开始比过去更美好呢。"回到家里，顾清川站在客厅中央，
环视着这个对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这就是我们的家吗？""嗯。"我放下包，
"你想先休息一下，还是想四处看看？""我想看看。"我带着他参观了整栋别墅。
客厅、餐厅、书房、卧室...当走到书房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这里是我的工作室吗？
"书房里摆着一台钢琴，墙上挂满了音乐相关的奖状和照片。"对，你平时就在这里创作。
"顾清川走到钢琴前，抬手轻抚着琴键。"奇怪，我明明不记得任何事情，但看到这台钢琴，
手指却有种想要弹奏的冲动。"他坐在琴凳上，闭上眼睛，手指开始在琴键上跳舞。
优美的旋律从指尖流淌而出，是一首我从未听过的曲子。很轻柔，很温暖，带着淡淡的忧伤。
"这是什么曲子？"我问。"不知道。"顾清川睁开眼睛，"刚才脑海里突然出现的旋律，
好像...好像是为某个重要的人而作的。"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重要的人？是我吗？
还是苏晴雯？"算了，不想了。"顾清川站起身，"我们去看看主卧吧。"主卧很大，
装修得很温馨。但床却是分开的两张单人床。顾清川看到这个情况，眉头皱了起来。
"我们平时都分床睡吗？"我有些尴尬："嗯...你说这样睡得更好。"这是实话。
结婚第二年开始，顾清川就提出要分床睡，说是怕影响我休息。但我知道真正的原因，
是他不想和我太亲密。"那现在呢？"顾清川问，"我们还要分开睡吗？
""你想怎样都可以。""我想和你一起睡。"他很直接地说，"我们是夫妻，这很正常。
"我的脸瞬间红了："好...好的。"当天晚上，我紧张得睡不着觉。
虽然只是单纯地睡在一起，但这对我来说已经是久违的体验了。顾清川躺在我身边，
呼吸很轻很均匀。月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在他的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我侧着身子看着他，
心里五味杂陈。如果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就好了。没有苏晴雯，没有过去的阴霾，
只有我们两个。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顾清川的怀里。
大概是睡着的时候无意识靠过去的。我正想悄悄移开，却发现他已经醒了。"早安，
我的妻子。"他温柔地说。"早安。"我有些脸红，"对不起，我不知道...""没关系，
我很喜欢。"他在我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这样很有家的感觉。"家的感觉。我闭上眼睛，
贪婪地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暖。下楼吃早餐的时候，顾清川提出要亲自下厨。
"我想给你做顿早餐。""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还是我来吧。""没关系，简单做点就行。
"他在厨房里忙碌着，很快就做出了一份精致的早餐。煎蛋、土司、水果沙拉，
还有一杯现磨咖啡。摆盘很用心，看起来色香味俱全。"尝尝看。"他有些紧张地看着我。
我夹了一口煎蛋放进嘴里，眼睛瞬间亮了。"很好吃！"这不是客套话，确实很好吃。
火候掌握得刚刚好，调味也很恰当。"真的？"顾清川松了口气，"我还担心做砸了呢。
""你做饭的手艺很好，应该是以前练出来的。""那就好，以后我每天都给你做早餐。
"这句话让我想起，以前顾清川也会做早餐，但大部分时候都是装在保温盒里带给苏晴雯的。
留给我的，通常只是快餐或者外卖。"如歌？"顾清川注意到我走神了。"啊，没什么。
"我回过神来，"我在想，你这么会做饭，以前一定经常做吧。""可能吧。"他想了想，
"虽然不记得具体的事情，但手的动作很熟练。"正在这时，门铃响了。顾清川去开门，
来的是苏晴雯。她提着一个大袋子，里面装满了各种食材。"清川，我来给你做饭！
"她笑得很甜，"医生说你要多补充营养，我买了很多好东西。"看到她的瞬间，
顾清川的表情有些复杂。不是排斥，但也不是欢迎。更像是...困惑。"晴雯，谢谢你，
但是不用了。"他礼貌地说，"如歌已经准备好早餐了。
""可是我买了这么多..."苏晴雯的声音有些委屈。"那就放在冰箱里吧，
以后可以慢慢吃。"苏晴雯走进厨房，看到桌上的早餐，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这些是你做的？"她问顾清川。"对。""可是以前..."她欲言又止。"以前怎么了？
"顾清川问。苏晴雯看了我一眼，咬着嘴唇不说话。我心里明白她想说什么。
以前顾清川从来不给我做早餐，都是给她做的。但现在她不敢说出来，因为这样太明显了。
"没什么。"苏晴雯最终摇了摇头，"我去把这些食材放好。"她在厨房里忙碌着，
我和顾清川继续吃早餐。但气氛明显变得有些尴尬。苏晴雯的出现，像是提醒我们，
还有一个第三者的存在。"如歌。"顾清川忽然握住我的手，"等晴雯走了，
我有话想对你说。"我点点头，心里却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五章苏晴雯在我们家待了整整一个上午。她先是整理了冰箱，然后又打扫了客厅，
最后还主动提出要帮忙洗衣服。简直比女主人还要女主人。我坐在客厅里看她忙碌，
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女人，就算顾清川失忆了，还是不肯放弃。
她一定在想办法帮他恢复记忆，恢复对她的感情。"晴雯，你不用这么忙的。
"顾清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关系，我喜欢做这些。"苏晴雯笑着说，
"而且你身体还没完全好，应该多休息。""那如歌呢？她平时工作那么忙，
回家还要做家务，多辛苦。"这话让苏晴雯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如歌姐工作能力很强，
这些小事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酸味。
大概是觉得顾清川突然开始关心我，让她很不爽。"是吗？"顾清川看向我，"如歌，
你累不累？""还好。"我淡淡说道。其实我一点都不累，
因为家里有阿姨负责打扫和洗衣服。但我没有戳穿苏晴雯的话。"那以后家务活我来做。
"顾清川认真地说，"你工作已经够辛苦了。"苏晴雯听到这话，手里的抹布差点掉在地上。
她看着顾清川，眼里满是不敢置信。以前的顾清川，从来没有主动提过要做家务。
甚至连自己的房间都是苏晴雯帮忙整理的。现在却主动要为我分担家务？
这个转变让她无法接受。"清川，你还在恢复期，不应该做太多事情。"她急忙说道。
"做点家务而已，没那么夸张。"顾清川不以为然。"可是...""没有可是。
"顾清川的语气变得坚定起来，"如歌是我的妻子，照顾她是我应该做的。
"苏晴雯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句话对她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先走了。"她匆忙收拾东西，逃也似的离开了。
房子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我和顾清川。"她怎么了？"顾清川有些困惑，
"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没有，可能是真的有事吧。""哦。"顾清川点点头，
然后走到我身边坐下，"如歌，我想问你一件事。""什么事？""关于晴雯。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我的心咯噔一下："什么意思？""怎么说呢...不像是看朋友的眼神，
更像是..."他停顿了一下，"更像是看恋人的眼神。"完了。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虽然顾清川失忆了，但他的直觉还在。苏晴雯那种炽热的眼神，根本藏不住。
"你觉得是我想多了吗？"顾清川问我。我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决定告诉他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