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能看见死人最后看到的画面。"我握紧手机，声音在颤抖。
电话那头的心理医生沉默了三秒："苏晚，你需要立即住院治疗。"我挂断电话，
因为窗外又飘来一个女人，她的眼睛被挖空了，黑洞洞的眼眶正盯着我。她张开嘴，
无声地说着什么。我读懂了她的唇语："下一个...就是你..."第1章深夜十一点，
雨水敲打着心理诊所的玻璃窗。我叫苏晚，二十六岁，是这座城市里最年轻的心理咨询师。
但今晚，我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最需要心理治疗的人。"苏医生，我真的看见了。
"坐在我对面的中年男人双手颤抖，眼神恍惚，"我妻子死前最后看到的，
就是一双血红的眼睛。"林志强，四十二岁，妻子三天前在家中意外死亡。
警方初步判定为意外，但他坚持说能看见妻子临死前的画面。"林先生，
这可能是您受到刺激后产生的幻觉..."我刚开口，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诊所里的温度骤然下降，我的呼吸在空气中形成白雾。林志强似乎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仍在絮絮叨叨地描述着那双血红的眼睛。我的视线越过林志强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墙壁。
那里，一个女人的身影若隐若现。她穿着白色的睡衣，长发凌乱地遮住了脸，
但我能感受到她在看着我。不，不是看着我。她在看着林志强。"苏医生？苏医生您怎么了？
"林志强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没...没什么。"我努力保持镇定，
"您刚才说的那双红眼睛，还有其他特征吗？"林志强摇头："就是很红，像鲜血一样红。
还有...还有一股很浓的香水味，茉莉花香。"茉莉花香。我心中一颤。三个月前，
我第一次出现这种"症状"时，空气中也飘着茉莉花香。
那时我以为是自己精神压力过大导致的幻觉，还专门去看了精神科医生。"林先生，
您妻子生前用茉莉花香水吗？""不用。"林志强摇头得很坚决，"她对香水过敏，
从来不用任何香水。"诊所里的茉莉花香越来越浓，浓得让人作呕。我强忍着胃里的翻滚，
继续询问："那您觉得这香味是从哪里来的？""我不知道，但每次想起那双红眼睛，
就会闻到这个味道。"林志强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害怕被什么东西听见。
我偷偷瞥了一眼墙边，那个女人的身影更清晰了。她慢慢转过头，
我看见了她的脸——左半边是正常的皮肤，右半边却露出森森白骨，眼眶里只有两个黑洞。
她张开嘴，没有声音，但我能读懂她的唇语："帮...帮我..."我的手开始颤抖，
笔从指间滑落，发出清脆的响声。"苏医生，您是不是也看见了什么？
"林志强突然抓住我的手，眼神充满了希望和恐惧，"您也能看见，对不对？"我想否认，
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因为那个女人正在向我们走来，每走一步，地板上就留下一滴鲜血。
"林先生，您妻子叫什么名字？"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王美娟。
"女人停在了我的桌子旁边，她伸出惨白的手指，在桌面上写下几个血字：不是意外。
我的呼吸几乎停止了。"苏医生？"林志强又喊了我一声。我深吸一口气，
做出了一个可能改变我一生的决定："林先生，我相信您说的话。您妻子的死，
确实不是意外。"林志强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不是意外！
那双红眼睛，一定是凶手的眼睛！""您先别激动。"我看着桌上那几个血字，
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需要去看看您妻子出事的地方。""真的吗？您愿意帮我？
"我点点头。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那个正在慢慢消失的女人。在她完全消失之前，
她又写下了两个字：小心。咨询结束后，林志强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和家庭地址，
约定明天晚上带我去现场看看。等他离开后，我一个人坐在诊所里，盯着桌面上那几个血字。
在日光灯的照射下，那些字迹正在慢慢消失，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好友兼同事陈雨的电话。"晚晚？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家？""雨姐，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犹豫了一下，"如果一个人说自己能看见死者临终前的画面，
这在医学上有什么解释吗？"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是你的病人吗？
这种情况通常被归类为创伤后应激障碍，是大脑为了处理巨大痛苦而产生的防御机制。
不过...""不过什么？""也有极少数案例显示，这种现象可能与超自然能力有关。
但这种说法没有科学依据，医学界不予认可。"陈雨的语气变得严肃，"晚晚，
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我看着空荡荡的诊所，那股茉莉花香还在空气中弥漫。"没有，
只是好奇而已。明天见。"挂断电话后，我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就在我关灯的瞬间，
墙上的镜子里映出了另一个人的身影。不是王美娟，是一个年轻的女孩，
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正在对着镜子里的我摇头，
嘴里无声地重复着同一个词：危险。我猛地转身，身后空无一人。再看向镜子，
只有我自己苍白的脸庞。走出诊所大楼，外面的雨已经停了。街道上空无一人，
只有路灯孤独地亮着。我快步走向停车的地方，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刚上车，
手机就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喂？
"电话里传来一个嘶哑的女声："苏...晚..."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你是谁？
""我是...王美娟...明天...不要去..."电话断了。我颤抖着手，回拨过去，
却提示空号。坐在车里，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我真的能看见死者，能听见死者的声音。
而且，有什么东西不想让我去调查王美娟的死因。第2章第二天晚上七点，
我按约定时间来到林志强家所在的小区。这是一个建于九十年代的老小区，楼房外墙斑驳，
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大半。我提着手电筒，跟着林志强爬到四楼。"就是这里。
"林志强在一扇门前停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美娟就是在客厅里出的事。
"推开门的瞬间，那股茉莉花香扑面而来，比昨晚在诊所里闻到的还要浓烈十倍。
我差点被熏得晕过去。"你闻到了吗？"我问林志强。他茫然地摇头："闻到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跟着他走进客厅。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套老式的布沙发，
一台二十寸的电视机，茶几上还放着几个洗净的苹果。"美娟就是倒在这里的。
"林志强指着沙发前的空地，声音哽咽，"警察说她是突发心脏病，可她平时身体很好，
从来没有心脏方面的问题。"我蹲下身，仔细观察地面。地板上什么痕迹都没有，
显然已经被清理过了。但当我的手掌贴近地面时，一股寒意从掌心传来。突然，
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化。客厅里出现了另一个人——王美娟。她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手里拿着一个苹果。时间显示是晚上十点钟。我知道自己正在看王美娟死前的画面。
画面中的王美娟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她放下苹果，走向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
然后开门。"是谁？"我在心里问。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戴着帽子，压得很低，
看不清脸。但我能看见他的眼睛——血红色的眼睛，就像林志强描述的那样。
男人说了一句话，王美娟点点头，让他进来了。看起来她认识这个人。然后，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无色透明的液体。他趁王美娟转身倒水的时候，
把瓶子里的液体倒进了水杯里。"小心！"我想提醒王美娟，但这只是过去的画面，
我什么都改变不了。王美娟转过身，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几秒钟后，她开始捂着胸口，
痛苦地倒在地上。那个红眼男人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没有施救，也没有打急救电话。
直到王美娟彻底没了气息，他才蹲下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虽然听不见声音，
但我能读懂他的唇语："这是第三个了。"第三个？还有其他受害者？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
客厅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我浑身冷汗，手脚发软。"苏医生？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林志强关切地问。我努力站起身："林先生，您妻子是被人下毒害死的。凶手是一个男人，
大概一米八左右的身高，戴着鸭舌帽。"林志强眼睛瞪得很大："您...您怎么知道的？
""这个说来话长。"我拿出手机，"我们现在就报警。""可是警察不会相信的，
他们已经结案了。""那就重新立案。"我拨通了报警电话，"您妻子认识那个男人，
所以才会开门让他进来。您想想，她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陌生的男性？
"林志强皱着眉头回忆："美娟平时很少出门，除了买菜就是在家看电视。
认识的男人...除了我，就是楼下的物业管理员老王，还有...""还有谁？
""还有她的前同事。美娟以前在一家化妆品公司做销售，辞职后偶尔还会有前同事联系她。
"化妆品公司，难怪会有茉莉花香。警察很快赶到了现场。
接警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警官，肩章上写着"江寒"两个字。他听完我的描述后，
表情有些怀疑。"这位女士，您说您看见了死者临终前的画面？"江寒的语气很客气，
但明显不相信，"这在科学上是解释不通的。""我知道听起来很荒谬，但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王美娟是被人投毒杀害的，凶手应该就在她的熟人当中。
"江寒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那您觉得凶手的作案动机是什么？""我不知道，
但他说'这是第三个了'，说明之前还有其他受害者。
"这句话让江寒的表情严肃起来："您确定听到了这句话？""确定。"江寒看了看林志强，
又看了看我："这样吧，我会重新调查这个案子。但是..."他停顿了一下，
"我需要您配合调查。如果您真的有这种特殊能力，也许能帮上忙。"我没想到他会相信我，
有些意外："您相信我说的话？""最近我们确实遇到了几起疑似投毒案件，
受害者都是中年女性，死因都被判定为突发心脏病。"江寒合上记录本，
"如果您说的是真的，这些案件可能有关联。"听到这里，我心中一震。
如果真的是连环杀人案，那么凶手还会继续作案。"江警官，还有多少类似的案件？
""目前发现的有四起，都发生在最近三个月内。"江寒看向我，"您愿意协助我们调查吗？
"我想起昨晚镜子里那个女孩摇头的样子，想起王美娟临终前写下的"小心"二字，
想起陌生电话里的警告。但我还是点了点头："我愿意。"离开林志强家的时候，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江寒开车送我回家，一路上我们都在讨论案件的细节。"苏医生，
我想问您一个私人问题。"江寒在红绿灯前停车，"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能力的？
""三个月前。"我如实回答，"第一次是在地铁站，我看到了一个女孩跳轨自杀前的画面。
""三个月前..."江寒若有所思，"第一起投毒案也发生在三个月前。
"这个巧合让我心中不安："您觉得这有什么联系吗？""目前还不确定。"江寒启动车子，
"但我有一种感觉，您的出现不是偶然的。"车子在我家楼下停下，我正要下车，
江寒叫住了我："苏医生，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您。""什么事？
""那四起案件的受害者，都曾经找过心理医生咨询。"我的手僵在门把手上："找的是谁？
""不同的医生，但都是在死前一周内。"江寒的语气很严肃，
"我怀疑凶手是通过心理诊所锁定目标的。"一股寒意从脊背爬上来。
我突然想起林志强昨晚来找我咨询的时候，
那种奇怪的直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中观察着我们。
"那您的意思是...""您可能也在凶手的目标名单上。"江寒递给我一张名片，
"这是我的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如果遇到任何异常情况，立即联系我。"回到家，
我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那张名片发呆。如果江寒说的是真的，
那么凶手很可能已经盯上了我。但为什么要杀死这些无辜的女性？
她们之间除了都看过心理医生，还有什么共同点？我打开电脑，
开始搜索最近三个月的新闻报道。很快就找到了那四起"意外死亡"案件的相关报道。
第一起：三个月前，三十二岁的张丽在家中突发心脏病死亡。第二起：两个月前，
二十八岁的刘芳在家中突发心脏病死亡。第三起：一个月前，
四十岁的赵美华在家中突发心脏病死亡。第四起：半个月前，
三十五岁的孙娟在家中突发心脏病死亡。加上王美娟，一共五起案件。所有受害者都是女性，
年龄在二十八到四十之间，死因都是"突发心脏病"，地点都在家中。
我继续搜索这些女性的个人信息，想找出她们之间的关联。很快，
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共同点：她们都曾经在同一家化妆品公司工作过。第3章第二天一早，
我就给江寒打了电话，告诉他我的发现。"五个受害者都在美丽佳人化妆品公司工作过？
"江寒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这是重要线索！
""而且我发现她们都是在不同时间段工作的，有的已经离职很久了。
"我翻看着昨晚收集的资料，"这说明凶手很可能就是公司内部的人，
或者与公司有密切关系。""我马上安排人去调查这家公司。苏医生，
您今天还有其他安排吗？""没有，怎么了？""我想请您去看看其他几个案发现场，
看能否发现更多线索。"一小时后，江寒开车来接我。车上还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警官，
自我介绍说叫小王。"苏医生，您真的能看见死者的最后画面吗？"小王好奇地问，
"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差不多吧。"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超自然现象，
"但我只能看到死前几分钟的片段，不是完整的过程。"我们先去了张丽的家。
这是第一起案件的受害者，家属已经搬走了，房子正在出租。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妈，
听说我们是警察，很配合地打开了房门。"张丽是个好姑娘，很安静，从来不吵不闹。
"房东一边开门一边说，"她死得真是太可惜了，才三十二岁啊。"走进房间，
我立刻闻到了那熟悉的茉莉花香。但这一次，香味中还混杂着其他的味道——血腥味。
客厅里的布置很简单，一张单人沙发，一个小茶几，墙上挂着几张风景画。
看起来张丽是个生活简朴的人。我走到沙发前，蹲下身，将手掌贴在地面上。
画面很快出现了。张丽正在客厅里练瑜伽，穿着运动服，在瑜伽垫上做着拉伸动作。
时间显示是晚上九点半。门铃响了。张丽停下动作，走到门前。通过猫眼看了一眼，
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她打开门，外面站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红眼男人。"你怎么来了？
"张丽的声音有些紧张。男人笑了笑，但他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我来看看你。
""现在不方便，你明天再来吧。"张丽想要关门。但男人用脚抵住了门："张丽，
我们需要谈谈。关于公司的事情。"张丽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让他进来了。"你想要什么？
"张丽的声音开始颤抖。"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乖乖喝下去，你就不用受苦了。""不！我不会喝的！"张丽开始往后退。
但男人很快抓住了她，强行将瓶子里的液体灌进她嘴里。张丽拼命挣扎，
但力气根本比不过男人。几分钟后，张丽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男人蹲在她身边，
轻抚着她的头发，就像在安慰一个孩子。"乖，很快就结束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有些温柔，"你是第一个，但不会是最后一个。"第一个。
看来王美娟案中的"第三个"，应该是指第三批，而不是总数。画面消失了。
我浑身颤抖着站起来，发现江寒和小王都在紧张地看着我。"怎么样？看到什么了？
"江寒问。我将看到的画面详细描述了一遍。听完后，江寒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看来确实是同一个凶手。"他做着记录，"您能描述一下那个男人的外貌特征吗？
""身高大概一米八，体格强壮，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脸。但是..."我停顿了一下，
"他说张丽是第一个，却对王美娟说'这是第三个了'。
我怀疑他把受害者分成了不同的批次。""什么意思？"小王问。
"也许他有一个受害者名单，按照某种顺序依次下手。"我想起在张丽家看到的画面，
"而且他似乎认识所有的受害者，知道她们的住址和生活习惯。
"江寒点点头："这个推测很有道理。我们需要马上去美丽佳人化妆品公司调查。
"离开张丽家后，我们又去了其他几个案发现场。
每个地方我都能看到类似的画面：红眼男人，茉莉花香，还有那些无辜女性临终前的痛苦。
到了下午四点，我们来到了美丽佳人化妆品公司。这是一栋二十层的写字楼，
公司占据了其中的三层。前台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化着精致的妆容，笑容甜美。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江寒出示了警官证："我们是市公安局的，
想了解一些情况。"前台女孩的笑容僵了一下："请稍等，我去叫我们经理。"很快，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匆忙走来。他戴着金丝眼镜，西装笔挺，但神情看起来有些紧张。
"我是这里的总经理，姓陈。请问警官找我们有什么事？""我们在调查几起案件，
受害者都曾在贵公司工作过。"江寒拿出一张照片，"这是受害者名单，您认识她们吗？
"陈经理接过照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们...她们都死了？""您认识她们？
""认识，都是我们公司的前员工。"陈经理的声音开始颤抖，"但她们都已经离职很久了，
怎么会...""什么时候离职的？为什么离职？"江寒追问。
陈经理擦了擦额头的汗："她们离职的时间不同，但都是...都是因为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陈经理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说："我们公司之前有个部门经理，
叫李志明。他...他对女员工有些不当行为。这些女孩都因为受不了他的骚扰才辞职的。
"李志明！我和江寒对视一眼，都觉得找到了关键人物。"李志明现在在哪里？"江寒问。
"他一年前就被开除了。但是..."陈经理的声音更小了，
"我听说他一直在报复那些举报他的女员工。""您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有，
但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联系上。"陈经理回办公室拿来了李志明的档案。
照片上是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男人，身材高大，相貌普通，但眼神中有一种令人不安的阴冷。
"您确定就是他吗？"江寒把照片给我看。虽然照片里的李志明没有戴帽子，
但我一眼就认出了那双眼睛——血红色的眼睛。"就是他。"我肯定地说，
"就是这个人杀了她们。"江寒立即联系同事，开始通缉李志明。
但当警察赶到李志明住处的时候，发现房子已经空了很久，看起来他早就搬走了。
"这个人很狡猾，知道我们迟早会找到他。"江寒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他现在肯定藏在某个地方，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想到这里，我心中一紧："江警官，
美丽佳人公司还有其他女员工曾经举报过李志明吗？""我马上去问。
"调查结果让人担忧：除了已经死亡的五名女性，
还有三名女员工曾经举报过李志明的性骚扰行为。她们分别是：二十六岁的林小雨，
二十九岁的孙婷，三十一岁的陈静。"我们必须马上保护她们。"江寒说，
"李志明很可能已经在策划下一次行动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阴冷的笑声："苏晚医生，我们终于要见面了。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你是李志明？""聪明的女人。
"他的声音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你坏了我的好事，现在轮到你付出代价了。
""你想干什么？""明天晚上八点，城南废弃工厂。你一个人来，
否则那三个女人就会像你的前辈一样，品尝我特制的'茉莉花茶'。"电话挂断了。
江寒看着我苍白的脸色："他说了什么？"我将对话内容复述了一遍。
江寒立即站起来："这是陷阱，我们不能让您去冒险。""但是如果我不去，
他会杀死其他三个无辜的女性。"我看着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空，"而且，
也许这是抓住他的唯一机会。"江寒沉默了一会儿："如果您坚持要去，
我会安排人手暗中保护。但您必须答应我，一定要小心。"我点点头，
但心中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明天晚上的会面，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第4章第二天晚上七点半，我穿着一身黑色的外套，独自开车前往城南废弃工厂。
这里曾经是一座纺织厂，三年前倒闭后就一直废弃着。夜晚的工厂显得格外阴森，
高大的厂房在月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我知道江寒的人已经在周围布控，
但我仍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李志明这种变态杀手，谁知道他会用什么残忍的手段对付我。
刚走进工厂大门，我就闻到了那股浓烈的茉莉花香。但这一次，
花香中混杂着血腥味和腐臭味，让人作呕。"苏医生，欢迎来到我的收藏室。
"声音从厂房深处传来，带着回音，显得诡异而恐怖。我拿出手电筒，小心翼翼地向前走。
厂房里堆放着废弃的机器设备，到处都是蜘蛛网和灰尘。
我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别害怕，我不会马上杀死你的。
"李志明的声音越来越近，"我要先让你看看我的杰作。"转过一个拐角，
我看见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在厂房的中央，摆放着五口透明的玻璃棺材。
每个棺材里都躺着一个女人，她们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化着精致的妆容，
就像睡美人一样安详。但我知道，她们都已经死了。"漂亮吗？"李志明从阴影中走出来，
"她们现在多么美丽，多么完美。不会再拒绝我，不会再逃跑，不会再举报我。
"我强忍着恶心，努力保持镇定："你为什么要杀死她们？""因为她们背叛了我。
"李志明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血红的光芒，"我对她们那么好，送花，送礼物，
表达我的爱意。但她们呢？她们不仅拒绝了我，还要毁掉我的工作，毁掉我的人生。
""所以你就杀死了她们？""我没有杀死她们，我是在拯救她们。
"李志明走到张丽的棺材前，轻抚着玻璃表面，"现在她们获得了永恒的美丽，
再也不会变老，不会腐朽，不会离开我。"这个变态把杀人当成了收藏。
"那三个女人在哪里？"我问，"你答应过如果我来了，就不会伤害她们。
"李志明笑了："她们？她们就在这里。"他指了指厂房的另一个角落。
我看见三个女人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眼中充满了恐惧。
"我说过不会马上杀死她们，但没说不会杀。"李志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她们很快就会加入我的收藏，就像你一样。""等等！"我急忙说，
"你不觉得这样的收藏缺少了什么吗？"李志明停下动作："什么意思？
""她们都是被强迫的，眼中只有恐惧和痛苦。"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真正的收藏品，应该是心甘情愿加入的。""你想说什么？
""如果我心甘情愿成为你的收藏品，你就放过她们。怎么样？
"李志明眯起眼睛："你愿意？""我愿意。"我说着，暗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寻找逃脱的机会，"但我有一个条件。""什么条件？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制作这些'艺术品'的。"我指着那些玻璃棺材，"看起来很专业。
"李志明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这当然，我研究了很久才找到完美的配方。
"他举起手中的小瓶子，"这是我特制的毒液，以茉莉花精油为基础，
加入了几种特殊的化学成分。中毒者会在五分钟内死亡，但死状很安详，不会破坏面部表情。
""然后呢？""然后我会给她们注射防腐剂，化上最美的妆，穿上最漂亮的衣服。
"李志明的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芒，"她们现在比活着的时候更美。"正在这时，
我听到了厂房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江寒的人到了。"很有趣的制作过程。
"我继续拖延时间，"但我发现了一个问题。""什么问题？""你的收藏品都是女性，
缺乏多样性。"我装作认真考虑的样子，"如果能加入一些男性元素，会不会更有艺术感？
"李志明皱起眉头："男性？我对男人没有兴趣。""我不是说收藏男人，
而是说收藏一对情侣。"我指向那三个被绑的女人，"比如，
你可以找到她们的男朋友或丈夫，让他们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这个想法..."李志明似乎被打动了，"很有创意。"就在他分神的瞬间，
厂房的门突然被撞开了。江寒带着几名警察冲了进来。"警察！不许动！"李志明反应很快，
立即抓住我当人质，小瓶子抵在我的脖子上。"别过来！否则我马上杀死她！""冷静一点，
我们可以谈谈。"江寒举起双手，慢慢靠近，"你想要什么？""我要你们退出去，
给我一辆车！"李志明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我要带着我的收藏品离开这里！
""你的收藏品太多了，带不走的。"江寒继续说，"而且她们已经死了很久，
再搬动就会损坏。""不会的！我的防腐技术很完美！"就在李志明大声争辩的时候，
我用力踩了他一脚，然后迅速挣脱。江寒立即扑上去，和李志明扭打在一起。混乱中，
小瓶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一股刺鼻的茉莉花香弥漫开来。"小心！那是毒液！
"我大声提醒。警察们迅速制服了李志明，给那三个女人松绑。她们虽然受到了惊吓，
但幸好没有受伤。"苏医生，您没事吧？"江寒关切地问。"我没事。
"我看着那五口玻璃棺材，心中五味杂陈，"她们...能够安息了。
"李志明被带走的时候，还在疯狂地喊叫："你们不懂艺术！她们是我最美的作品！
你们毁了一切！"案件终于结束了，但我却高兴不起来。
五个无辜的女性因为一个变态的"爱情"而失去了生命，这个代价太沉重了。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我洗了个热水澡，想要冲掉身上残留的茉莉花香和恐惧。
但当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发现客厅里坐着一个人。是王美娟。
她不再是那个半边脸露出白骨的恐怖模样，而是恢复了生前的样子——一个普通的中年女人，
面容慈祥，眼神温和。"谢谢你。"她站起身，对我深深鞠了一躬，"因为你，
我们终于可以安息了。""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王美娟笑了笑："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但你要小心，这种能力会给你带来更多的麻烦。
""什么意思？""死者的世界比你想象的更复杂。"她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
"有些死者需要帮助，但有些...有些却怀着恶意。"说完这句话，她就消失了，
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我坐在沙发上，想着她最后说的话。
什么叫"有些死者怀着恶意"？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喂？
"电话里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但语调阴森得让人毛骨悚然："姐姐...你能看见我们...对吗？
"我的心跳瞬间加速："你是谁？
""我叫...小雪...我死了...很久很久了..."小女孩的声音开始哭泣，
"但是...我不想死...我要...我要活着...""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的身体..."电话挂断了。我浑身冷汗，手机也滑落在地。看来，
这一切才刚刚开始。第5章第二天，我请了假没有去诊所。昨晚小雪的电话让我心神不宁，
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我决定去找陈雨聊聊。作为我的同事和好友，
她是我唯一可以倾诉的人。陈雨的诊所在市中心，装修得很温馨，
墙上挂着各种舒缓情绪的画作。我到的时候，她刚结束一个咨询。"晚晚，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陈雨关切地看着我，"是不是又失眠了？""雨姐，我想跟你说件事，
但你可能不会相信。"我坐在她对面，"我真的能看见死者，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陈雨愣了一下："你说什么？"我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详细告诉了她，
包括李志明案件和昨晚小雪的电话。陈雨听完后，表情变得很严肃。"晚晚，
你确定这不是幻觉吗？"她拿出记录本，"从心理学角度分析，
极度的压力和恐惧可能导致感官错乱。""我也希望这只是幻觉，
但警察已经证实了我看到的画面。"我看着她的眼睛，"雨姐，我现在很害怕。
那个叫小雪的死者说想要我的身体，这意味着什么？
"陈雨沉思了一会儿："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你可能遇到了传说中的'灵魂附体'现象。
有些死者因为执念太深，会试图占据活人的身体重返人间。""怎么防止这种事情发生？
""理论上说，意志坚定的人不容易被附体。但是..."陈雨停顿了一下，
"如果对方的怨念太强，或者你的精神状态不稳定，就很危险了。"正说着，
诊所里的温度突然下降。我们的呼吸开始在空气中形成白雾。"雨姐，你感觉到了吗？
"我紧张地问。陈雨点点头，脸色变得苍白："好冷...这是怎么回事？
"墙上的镜子开始结霜，镜面变得模糊不清。然后，一个小女孩的身影慢慢浮现出来。
她大概七八岁的样子，穿着粉红色的连衣裙，扎着两个小辫子。
如果不是她苍白如纸的皮肤和空洞的眼眶，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小女孩。
"姐姐...你看见我了...对吗？"小雪的声音从镜子里传出来，带着令人心碎的哀伤。
陈雨吓得瘫坐在椅子上："这...这是什么？""她就是昨晚给我打电话的小雪。
"我努力保持冷静，对镜子里的小女孩说，"小雪，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活着..."小雪的声音开始变得尖锐，
"我想要...你的身体...让我...活着...""你已经死了，不能再活过来了。
"我试图劝说她，"你应该去该去的地方，不要在这个世界停留。""不！我不要死！
"小雪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镜子开始剧烈震动，"我要活着！我要妈妈！
"镜子上出现了裂纹，然后"砰"的一声炸碎了。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但小雪的身影并没有消失，而是从镜子里"走"了出来。
"姐姐...让我...进去你的身体...好吗？"小雪一步步向我走来，每走一步，
地面就留下一个湿润的脚印。我下意识地后退，但背后就是墙壁，退无可退。"晚晚，
我们快跑！"陈雨拉着我的手，想要逃离诊所。但门突然自己关上了，
不管我们怎么用力推拉，都打不开。"你们...跑不掉的..."小雪飘到我面前，
伸出冰冷的小手，
"姐姐...只要一下子...就一下子..."她的手触碰到我的脸颊时，
一股刺骨的寒意传遍全身。我感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就像被拉进一个无底的深渊。
"不...我不能让你得逞..."我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小雪，告诉我，
你是怎么死的？"小雪停下动作，
眼中流下两行血泪："我...我被...被坏人杀死了...""什么坏人？
""爸爸...爸爸杀死了我...还有妈妈..."小雪的声音变得更加悲伤，
"他说...我们是累赘...然后...然后就..."我心中一震。
原来小雪是被亲生父亲杀害的。这种巨大的痛苦和背叛，难怪会让她产生如此强烈的执念。
"小雪，你爸爸现在在哪里？"我问。
"不知道...他杀了我们之后...就跑了...""那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小雪愣了一下："帮我？""对，我可以帮你找到你爸爸，让他为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我蹲下身，和她平视，"但你不能伤害无辜的人，也不能占据我的身体。
"小雪的表情变得复杂，她似乎在犹豫。"姐姐...真的愿意...帮我吗？""我愿意。
但你要答应我，不能再伤害任何人。"小雪点点头，
身影开始变得透明："我...我等你...姐姐..."她消失了，
诊所里的温度也恢复了正常。门重新打开，陈雨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晚晚...刚才那是真的吗？"她颤抖着问。"真的。"我帮她站起来，"雨姐，
现在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吗？
点点头："太不可思议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我将小雪的遭遇告诉了江寒。
虽然他觉得难以置信，但还是帮我查找相关的案件记录。第二天，江寒打来电话："苏医生，
我找到了一起符合条件的案件。三年前，有个叫张建国的男人杀死了妻女后潜逃，
至今未归案。死者中有个七岁的女孩，叫张雪。"张雪，小雪。"有这个男人的照片吗？
""有，我发给您。"很快，我收到了张建国的照片。这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相貌普通，但眼神中透着一种令人不安的阴狠。当天晚上，小雪又出现了。
这一次她没有之前那种恶意，而是显得很紧张。
"姐姐...我记起来了...爸爸杀我们的时候...有个人在旁边...""什么人？
""一个叔叔...他给了爸爸很多钱...让爸爸杀死我们..."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