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宴会厅的角落，香槟杯在指尖泛着冷光。江临舟正搂着林氏千金亲吻，
水晶吊灯的光晕洒在他们身上，像极了童话结局。周围响起掌声，我笑得最灿烂，
连指甲掐进掌心的痛感都成了助兴的节拍。三个月前他把我扔在暴雨里时说过，
我这种底层女孩连当他玩物的资格都没有。现在他西装口袋里那枚U盘，
正安静记录着江氏集团所有的财务漏洞——那是我熬夜三个月黑进系统挖出的坟墓。
当投影仪亮起时，我要让他的吻别变成葬礼前奏。1水晶灯晃得我眼睛发疼。
我站在宴会厅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手里攥着那个小小的U盘。它硌得我掌心发烫，
像是揣着一块烧红的炭。三个月了，我终于离他这么近——江临舟。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领口别着那枚我熟悉的钻石领针。三年前，
他用这枚领针划破了我的简历，笑着说：“这种垃圾也配进江氏？
”现在他正俯身亲吻林微澜的手背。林微澜今天穿了条银白色的鱼尾裙，裙摆上缀满碎钻，
像条上岸的人鱼。她笑得甜腻，指甲却掐进江临舟的袖口。
我太熟悉这动作了——高中时她扯着我头发往墙上撞，指甲也是这样陷进我头皮里。
“感谢各位莅临江林两家的订婚宴……”司仪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我摸出遥控器。
U盘里是我熬了三百多个夜晚挖出来的东西。江氏集团近五年的财务漏洞，洗钱记录，
还有江临舟亲手签字的黑账本。只要按下按钮，这些就会代替原本的甜蜜视频，
投映在十米宽的LED屏上。司仪还在念台词。我数着他的呼吸节奏，
拇指抵在遥控器凸起的按键上。三。二。一。“现在请欣赏——”我按下按钮。
全场灯光突然熄灭。人群发出低呼，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吸气声。我抬头看向屏幕，
嘴角的笑却僵住了。那不是财务数据。是陈秘书。他满脸血污地蜷缩在某个昏暗空间里，
左眼肿得睁不开，右手小指以诡异的角度弯折着。镜头突然晃动，
有人用变声器开口：“江总，您秘书说想提前退休。”宴会厅炸开了锅。
我猛地转头看向主桌。江临舟已经站起来，酒杯在他脚边碎成渣滓。他脸色白得吓人，
但眼神却扫向宾客区——像是在找什么人。“怎么回事？”林微澜尖声质问，
镶钻的手包砸在侍应生背上。我后退两步，后背撞上冷冰冰的香槟塔。不对。这完全不对。
陈秘书上周就该带着证据去警局。我黑进他电脑确认过行程表，
连出租车预约记录都查得一清二楚。现在他本该在证人保护计划里，
而不是……“各位不必惊慌。”江临舟突然拿起话筒。他声音稳得可怕，
左手却死死扣住桌沿，青筋暴起，“显然是竞争对手的恶作剧。”灯光重新亮起时，
我注意到周警官站在甜品台旁边。他假装在吃慕斯蛋糕，目光却锁定了我手里的遥控器。
林微澜突然看向我这边。我迅速低头，但已经听见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
“苏晚？”她甜腻的嗓音里带着毒，“你怎么混进来的？”2香槟杯砸在地上时，
我差点踩到林微澜的裙摆。冰凉的酒液顺着小腿往下淌。我蹲下去捡玻璃碎片，手指在发抖。
林微澜的银色高跟鞋往后退了半步，裙角擦过我手背——那里有块指甲盖大小的暗红色污渍。
像干涸的血迹。"真晦气。"她揪着裙摆往后扯，"保洁呢？把这种脏东西处理掉。
"我盯着那块污渍。陈秘书视频里肿胀的左眼突然闪过脑海。上周三下午四点十七分，
他最后出现的监控画面是地下车库电梯，穿着灰色风衣，右手拎着公文包。
公文包侧袋有江氏集团的烫金logo。"苏晚。"林微澜用鞋尖踢了踢碎玻璃，
"听说你上个月被恒生辞退了？"她俯身时香水味呛得我喉咙发紧，
"要不要我介绍你去扫厕所？"主桌那边传来玻璃碎裂声。江临舟摔了第二个杯子。
我攥着沾满香槟的餐巾站起来，看见周警官穿过人群往消防通道走。他左手插在西装口袋里，
右手拿着手机。"借过。"我撞开林微澜往通道挤。她指甲刮过我后颈，火辣辣的疼。
消防门合上的瞬间，周警官把手机屏幕转过来。是段二十秒的加密视频，
陈秘书满脸是血地对着镜头说："账本在......"后面的话变成刺耳电流音。
"今早收到的。"周警官关掉视频，"发送时间比陈秘书死亡证明上的时间晚六小时。
"我后背抵着冰冷的防火门。这段视频我太熟悉了——最后1%始终无法破解的数据，
现在就在周警官手机里。"苏小姐。"他忽然凑近，"你遥控器上的指纹很新鲜。
"通道灯光突然闪烁。远处传来林微澜尖利的笑声。"江临舟在找陈秘书的账本。
"我听见自己声音哑得厉害，"但视频是假的。"周警官挑眉。
"陈秘书左手无名指有婚戒压痕。"我点开手机相册，上周偷拍的监控截图里，
男人左手无名指有道明显的白痕，"今早你收到的视频里，他手上什么都没有。
"防火门突然被推开。江临舟的私人保镖探进头："周队，江总请您过去。
"周警官把手机塞给我时，拇指在背面快速敲了三下。摩斯密码的"SOS"。
宴会厅比刚才更吵了。江临舟站在发言台上，
手里拿着我见过三次的黑色账本——去年三月他就是用这个本子砸在我脸上，
说我不配碰江氏的核心数据。"感谢各位见证这个特别的夜晚。"他翻开账本，
灯光忽然变成血红色，"在公布订婚消息前，我想先请大家看些有趣的东西。
"LED屏亮起来。是段高清监控视频，林微澜戴着橡胶手套，
正在往香槟塔最顶层的杯子里倒白色粉末。全场哗然。我摸到口袋里的手机。
周警官刚才塞给我的手机正在发烫，
跳出一条新消息：17:23 陈尸检报告 致命伤为后脑钝器击打 凶器疑似钻石饰品
林微澜的尖叫刺破空气。她扑向发言台时，鱼尾裙摆擦过香槟塔，
那块暗红色污渍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江临舟侧身避开她，账本里突然掉出张照片。
飘到我脚边时，我看清了——是陈秘书倒在血泊里的特写，他右手死死攥着半枚钻石领针。
和我三年前见过的那枚一模一样。3凌晨三点。我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发麻。
陈秘书的私人云盘比我想象的更难破解。防火墙层层嵌套，每个加密文件都带着自毁程序。
我灌下第三杯黑咖啡，屏幕上的进度条终于跳到100%。文件弹开的瞬间，
我差点打翻杯子。是邮件。江临舟和林微澜的往来邮件，
时间戳显示是去年冬天——那时候他刚把我从财务部调到后勤科，
说我的水平只配给打印机换墨盒。林小姐对高中往事似乎不够坦诚
——江临舟的邮件开头像刀一样划开屏幕。附件是段模糊的监控视频，
林微澜带着三个女生把短发女孩堵在厕所隔间。女孩的校服领口被扯开，
露出锁骨上那颗红痣。和我的一模一样。视频最后五秒，短发女孩翻过了天台栏杆。
我喉咙发紧。三年前那个下雨的傍晚，林微澜也是这样笑着对我说：“你跳啊，
跳下去就解脱了。”咖啡杯突然震了一下。屏幕右下角弹出视频请求，没有ID，没有头像，
纯黑的对话框像张开的嘴。我下意识去拔电源，但已经晚了。画面亮起来。
江临舟坐在真皮转椅里，手里转着我的工牌。后勤科苏晚，照片上的我戴着黑框眼镜，
刘海遮住半边脸。“MIT的校友邮箱后缀很特别。”他指尖敲在工牌塑封层上，
“你改简历时忘了同步这个。”我后背渗出冷汗。三年前我黑进学校系统修改学历记录时，
确实漏掉了校友联络处的数据库。江临舟突然笑了。他身后的投影幕亮起来，
是我上周潜入财务部的监控画面。视频里的我正用磁卡刷开加密柜，动作熟练得不像第一次。
“陈秘书很喜欢你。”江临舟从抽屉里拿出个透明证物袋，
里面是支染血的钢笔——我去年送给陈秘书的生日礼物，“他临死前还在喊你的名字。
”视频突然切断。我猛地合上笔记本，但已经迟了。门锁发出“咔哒”轻响，
有人从外面刷开了我的公寓电子锁。走廊灯把影子投在门缝下。两道。一道影子抬手按门铃，
另一道影子摸向腰间——那里有个手枪形状的凸起。我抓起手机，
周警官最后那条消息还亮着：凶器疑似钻石饰品。现在它正躺在我的抽屉里。
那枚三年前被江临舟用来划破我简历的钻石领针。4我从消防通道翻下去时，手机还在震动。
周警官的第七个未接来电。楼下的便利店亮着惨白的灯，我拉高毛衣领子钻进去，
后腰别着那枚领针。"加热吗？"店员打着哈欠问。我点点头，把冷冻饭团塞进微波炉。
电视里财经主播的声音刺进耳膜："江氏集团股价今早暴跌17%，
创三年来最大单日跌幅......"玻璃门被推开时带进一阵冷风。
林微澜的钻石项链先撞进视线。她今天没穿礼服，套着件oversize的黑色卫衣，
右手无名指上却戴着江家的祖传戒指。"真巧。"她取下墨镜，
指甲上的碎钻在灯光下晃得我眼睛疼，"听说你被通缉了？"微波炉"叮"的一声。
饭团在塑料盒里冒着热气。我伸手去拿，林微澜突然按住盒盖。她袖口滑下去，
露出手腕内侧的淤青——形状像钢笔帽的压痕。"多亏你的内幕。
"她凑近时香水味混着血腥气，"做空江氏的收益够买三个你这样的废物。
"我盯着她项链坠子。水滴形的钻石里，映出张泛黄的照片。十六岁的我被锁在体育器材室，
校服上全是脚印。照片边缘有半枚指纹，我认得那个螺纹——当年往我课桌倒红墨水的人，
右手拇指就有这样的疤痕。"江临舟在找你。"她突然笑了，
"他以为陈秘书把账本给了周警官。"冰柜的嗡嗡声突然停了。透过落地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