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退稿之痛“江宇，下个月房租，能交不？”房东老张的声音像生锈的锯子，
慢条斯理地磨着江宇的耳膜。他斜倚在油腻腻的门框上，
浑浊的眼睛透过廉价香烟的缭绕烟雾，
精准地落在江宇脚边那个瘪得像被抽干了气的皮球似的廉价行李箱上。
那里面塞着江宇最后一点可怜的家当，
还有一份新鲜出炉的、盖着猩红“退稿”印章的打印稿。纸张边缘被手指捏得卷了毛，
像某种垂死生物最后的挣扎。“能，能交，张叔。”江宇喉咙发紧，声音干涩得能搓出火星，
“过几天稿费就下来了。”这话他自己听着都虚。那所谓的稿费，
不过是番茄小说后台孤零零显示的十几块钱，还不够买一包泡面。
老张鼻腔里哼出一声短促的、意义不明的气流，没再说什么，只是那眼神，
像蘸了盐水的鞭子，又在江宇身上抽了一下，
然后才慢悠悠地晃荡回他自己那扇永远关不严的门里。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
如同这栋破败筒子楼最后的喘息。空气里混杂着劣质烟草、隔壁厕所渗出的霉味，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廉价香水都盖不住的汗酸气。江宇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下去，
屁股底下是坑洼的水泥地，硌得人生疼。他摊开那份稿子，
一样扎眼：“缺乏创新”、“套路陈旧”、“爽点不足”每一个词都精准地戳在他心窝子上。
他用力闭上眼，手指深深插进油腻打绺的头发里。生活这张砂纸，
正毫不留情地打磨掉他最后一点棱角和幻想。就在几天前，他还像个战士一样，
在键盘上敲打着一个关于星际佣兵的热血故事，梦想着能靠它翻身。结果呢？
现实比小说更操蛋，连番茄小说那点微薄的保底都混不上了。
编辑冰冷的通知短信像块石头砸进死水：“江宇，数据太差，平台决定终止合同。
”他猛地睁开眼，视线落在墙角那只探头探脑的蟑螂身上。
那油亮的小东西似乎也在嘲笑他的落魄。
一股混杂着绝望、不甘和无处发泄的愤怒猛地冲上头顶，烧得他眼眶发烫。
他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沉闷的响声在狭窄的楼道里荡开，
指骨传来的剧痛却远不及心头那股憋闷的万分之一。“妈的！”他低吼出声，
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这操蛋的日子，这该死的平台，这写什么都像在嚼别人剩饭的困境，
他受够了。2 神豪觉醒就在这时—滴！检测到宿主强烈的财富渴望与极致的不甘！
一个冰冷、毫无感情、仿佛金属摩擦的电子合成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子里炸响，
那声音如此清晰，如此突兀，震得他脑仁嗡嗡作响，瞬间盖过了楼道里所有的噪音。
SSS级‘神豪消费系统’绑定中......绑定成功！
新手任务发布：请在24小时内，花光初始资金10亿RMB。
任务奖励：解锁下一阶段额度。任务失败：宿主抹杀！江宇整个人僵在原地，
像一尊被突然泼了冰水的泥塑。心脏先是骤停，随即疯狂擂鼓，撞得胸腔生疼。
他用力甩了甩头，幻觉？饿晕了？还是被那狗屁退稿信刺激疯了？念头刚起，视野的右下角，
一片幽蓝色的半透明光幕悄无声息地浮现出来，如同水波般稳定。
0亿剩余：23:59:42 失败惩罚：抹杀那串数字长得像一条蜿蜒的毒蛇，
九个零，货真价实的九个零！一股冰冷的寒气瞬间从江宇的尾椎骨窜上天灵盖，
冻得他牙齿都开始打颤。抹杀？开什么玩笑，这他妈是神豪系统还是夺命系统？
可那冰冷的倒计时数字，每一秒的跳动都带着死亡般的压迫感，真实得让他无法怀疑。
“呼...”他急促地喘息着，强迫自己冷静。花光十亿？24小时？抹杀？
巨大的荒谬感和更巨大的求生欲在脑中激烈碰撞。他猛地从地上弹起来，
一把抓起那个破行李箱，像头被点燃尾巴的公牛，撞开楼道沉重的铁门，
冲进了外面浑浊的夜色里。城市的霓虹灯第一次显得如此廉价而刺眼。“花光它！
”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咆哮，带着破釜沉舟的疯狂，“管它真的假的，管它后果如何，
死之前，老子也要当一回真正的爷！”他站在街边，
凌晨的冷风带着汽车尾气的味道吹拂着他滚烫的脸。手机，他唯一还算值钱的家当，
屏幕亮着。他颤抖着手指，点开了打车软件。目的地？
当然是这座城市最繁华、最纸醉金迷、号称“销金窟”的—金鼎国际。“去金鼎国际！
”他对着屏幕吼了一声，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变了调。几秒后，
一辆锃亮的黑色豪华专车无声地滑到他面前。司机穿着笔挺的制服，戴着白手套，
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扫过江宇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和廉价的牛仔裤。
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没有多问，只是微微躬身，拉开了后座车门。“先生，请。
”江宇几乎是把自己扔进了车里。真皮座椅柔软得不可思议，带着淡淡的皮革清香，
与他刚刚逃离的那个充斥着霉味和油烟的世界格格不入。车子平稳启动，
汇入流光溢彩的车河。窗外，高楼大厦的轮廓在夜色中如同巨大的怪兽，
闪烁着冰冷的金钱光芒。他死死盯着视野右下角那个幽蓝色的系统界面，
看着那串令人窒息的数字和分秒流逝的倒计时。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撞击着肋骨。
十亿，花光它！怎么花？买什么？巨大的财富带来的不是狂喜，
而是一种溺水般的眩晕和冰冷的恐惧。抹杀两个字，像两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3 金鼎狂购车子在金鼎国际流光溢彩的门廊前停下。门童训练有素地拉开车门，
脸上挂着标准化的微笑：“先生晚上好，欢迎光临金鼎国际。”江宇深吸一口气，迈出车门。
脚下是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头顶是璀璨夺目的水晶吊灯，
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水、雪茄和金钱混合的奢靡气味。
西装革履的精英、珠光宝气的名媛穿梭其间，谈笑风生。这一切曾经离他那么遥远，
此刻却像潮水般涌来。他挺直了腰杆，努力忽略自己这一身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廉价行头，
大步流星地走向灯火通明的购物中心入口。
一个穿着笔挺西服、梳着油亮背头、胸前别着经理铭牌的男人立刻迎了上来，
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热情笑容。“先生您好，我是金鼎购物中心的值班经理，姓王。看您面生，
第一次来？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服务的吗？”王经理的目光快速而精准地扫过江宇全身，
那审视的意味几乎不加掩饰，但语气依旧保持着表面的恭敬。江宇没理会他眼神里的探究，
他现在没时间在意这些。他直接开口，声音因为紧张和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而显得有些沙哑，
但语气却异常清晰、斩钉截铁：“我要买下你们商场里，所有黄金饰品专柜的现货。
”王经理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仿佛被冻住。他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先生您是说，所有黄金专柜的现货？”他重复了一遍，尾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飘忽。“对，
所有，周大福、周生生、老凤祥，只要是卖黄金的专柜，柜台里摆着的，保险柜里锁着的，
我全要了，现在，立刻！”江宇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他微微扬起下巴，目光越过王经理，投向那些在射灯下闪耀着诱人光芒的金饰柜台。
不是渴望，而是一种冰冷的审视，仿佛在看一堆即将被处理的垃圾。王经理倒抽一口凉气，
后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所有专柜的黄金现货？这得多少钱？眼前这个穿着地摊货的年轻人，
是疯了？还是？他不敢想下去。但金鼎国际能屹立不倒，靠的就是“顾客就是上帝”的铁律，
哪怕这个“上帝”看起来像个流浪汉。“先生，这，这需要核实您的支付能力，
并且涉及金额巨大，需要请示高层。”王经理努力维持着镇定，但声音里的颤抖出卖了他。
江宇嘴角扯出一个近乎冷酷的弧度。他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微微侧身，挡住周围可能的视线，
然后伸出手指，
在自己的手机屏幕上快速点了几下—那是系统自动生成的一个虚拟账户验证界面。“扫码，
验证额度。”他把手机屏幕递到王经理眼前。王经理将信将疑地掏出自己的专用设备，
扫过那个二维码。下一秒，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
设备屏幕上跳出的那一长串令人窒息的数字“0”，像重锤一样狠狠砸在他的神经上！
“个、十、百、千、万......”他下意识地默数着，手指因为震惊而剧烈地颤抖起来。
十亿！货真价实的十亿！余额！巨大的震惊之后，是瞬间燃烧起来的狂热，
王经理脸上的职业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谄媚的激动，腰瞬间弯了下去，
声音因为兴奋而拔高：“尊贵的先生，没问题，绝对没问题，我立刻为您安排，
所有黄金专柜，所有现货，马上清点，马上打包！”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声音在空旷奢华的购物中心大厅里回荡，引得远处几个导购和顾客纷纷侧目。
王经理完全顾不上这些了，他立刻掏出对讲机，声音因为激动而变调：“安保部！
安保部全体，立刻到一层珠宝区集合，所有黄金专柜负责人，带着你们的库存清单，立刻，
马上，跑步前进，VIP至尊客户，清空所有现货，立刻执行！
”整个一层瞬间像被投入了一颗炸弹，刺耳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穿着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员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向珠宝区。各个黄金专柜的负责人，无论男女，
都从后台跌跌撞撞地跑出来，脸上写满了震惊、茫然和一丝难以抑制的狂喜。
导购们手忙脚乱地开始清点柜台里的金饰，动作快得像在打仗。江宇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看着眼前这片因他一句话而掀起的混乱风暴。视野右下角，那个冰冷的系统界面上，
代表资金的数字，终于开始了缓慢却坚定的跳动，—十亿后面那个庞大得令人绝望的数字，
开始了它的消减。第一块金砖被小心翼翼地捧出来，在灯光下闪耀着沉甸甸的光芒。
然后是第二块，第三块，金项链、金手镯、金戒指，像小山一样堆在专用的推车上。
王经理亲自拿着POS机，双手都在发抖，小心翼翼地递到江宇面前。“先生，
第一批货值大约八千万，您看...”“刷。”江宇只吐出一个字，
手指在POS机上随意地按下了确认密码。“滴，交易成功！
”清脆的电子音在寂静的大厅里异常响亮。那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
瞬间抽干了王经理最后一丝疑虑。他脸上的谄媚几乎要溢出来，
对着对讲机又是一阵狂吼：“加快速度，所有保险柜，全部打开，别让贵客等！”而江宇，
只是冷漠地看着系统界面上资金数字的跳动。八千万，离十亿，还差得远。
一种巨大的空虚感伴随着花钱的快感袭来。黄金？不过是一堆冰冷的金属。
抹杀的阴影依旧如影随形。这疯狂的挥霍，更像是一场与死神赛跑的绝望狂欢。
4 商场易主当推车上的黄金小山堆得快要挡住视线，整个一层珠宝区几乎被搬空时，
一个穿着皱巴巴西装、腆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带着几个同样神色不善的人，
骂骂咧咧地挤开围观的人群冲了过来。他脖子上挂着一根粗得吓人的金链子，
油腻的胖脸上满是戾气。“哪个王八蛋敢断老子的财路？啊？”他冲到江宇面前，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江宇脸上，指着那些正在被装进特制保险箱的黄金，吼道，
“老子在周大福定了半年的货，今天刚到的，你他妈说扫就扫了？问过老子了吗？
懂不懂规矩？”王经理脸色一变，赶紧上前一步，挡在江宇身前，语气急促：“金老板！
金老板您息怒，这位是江先生，我们最尊贵的客户，
您定的货我们后续一定...”“放你娘的屁！”金链子胖子一把推开王经理，
指着江宇的鼻子，“尊贵？就这穷酸样？小子，识相的，把老子定的那批货吐出来，
不然我让你今天走不出这个门！”他身后的几个壮汉也跟着往前逼了一步，气势汹汹。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导购们吓得缩在柜台后面，顾客们远远围观，窃窃私语。
王经理急得额头冒汗。江宇却笑了。不是害怕，也不是愤怒，
而是一种冰冷的、带着点玩味的笑意。他正愁钱花得不够快，不够爽，
不够发泄心头那股被退稿、被房东驱赶的憋屈。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这金链子胖子，
简直就是系统送上门来的第一个祭品。他无视了那根几乎戳到自己鼻尖的手指，
甚至微微向前凑近了一点，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金老板是吧？你定的货？”他微微偏头，
目光扫过那些金光闪闪的保险箱，然后转回来，盯着金老板那张油腻的胖脸，一字一顿，
“现在，它们是我的了。
”金老板气得脸上的横肉都在抖：“你他妈...”“还有”江宇打断他，
嘴角的弧度越发冰冷，“你刚才说，让我走不出这个门？”他顿了顿，
目光环视了一下这奢华却冰冷的大厅，然后慢悠悠地，抛出了一颗更重磅的炸弹：“王经理，
我看你们这个购物中心，整体建筑风格还挺顺眼。整个金鼎国际购物中心，我买下了。现在，
立刻，马上办手续。”死寂！绝对的死寂！连金老板那粗重的喘息声都消失了。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眼珠子几乎要掉在地上。买下整个金鼎国际购物中心？！这，
这已经不是豪横，这他妈是疯了吧？王经理的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下去。他张着嘴，
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大脑彻底宕机了。
金链子胖子脸上的凶悍瞬间凝固，然后像劣质的墙皮一样簌簌剥落，
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惊恐和茫然。他身后的几个壮汉，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眼神里充满了畏惧。江宇却不管这些。他直接拿出手机，点开系统生成的虚拟账户界面，
再次递到石化的王经理面前，语气平淡得像在买一瓶矿泉水，“联系你们能做主的最高层，
告诉他们，全款，现金，立刻交易，另外，”他抬手指向呆若木鸡的金老板，
“这位金老板和他的随行人员，我不喜欢，现在，他们是这里的非工作人员，根据商场规定，
非工作人员干扰正常营业秩序，是不是应该‘请’出去？”最后三个字，他加重了语气。
王经理一个激灵，终于从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他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串长得令人眩晕的数字，
再看看江宇那平静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眼神，最后瞥了一眼面如死灰的金老板。
所有的犹豫、震惊瞬间被一种狂热的、必须抓住这泼天富贵和机遇的冲动所取代。“是，是！
江先生，我立刻联系董事长，马上办！”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随即，
他猛地转头，对着刚刚赶到的、同样处于震惊中的安保主管厉声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没听到江先生的话吗？把这几个干扰我们尊贵客户、破坏商场秩序的人，立刻‘请’出去，
马上！”安保主管如梦初醒，看着王经理那张因为激动和紧张而扭曲的脸，
再看看江宇那深不可测的背景，瞬间明白了谁才是此刻真正的“天”。他大手一挥，
七八个如狼似虎的安保立刻扑了上去，动作粗暴地架起还在发懵的金老板和他的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