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视线

从台球厅到林晚的住处，要穿过三条巷子，绕过一个喧闹的夜市。
陈烬走在林晚左前方半步的距离，这是一个下意识的保护姿态，一个他以为自己早已生疏的本能。他的感官被完全打开了，不再是那个用酒精麻痹自己的行尸走肉。小贩的叫卖声、情侣的打闹声、烧烤的油烟味、游客身上劣质的香水味……所有信息像涓涓细流汇入他干涸的意识里，被大脑自动筛选、归类、分析。
他在观察每一个与他们擦肩而过的人，留意每一扇黑暗的窗户后可能存在的窥视。五年了，这种刀口舔血的警觉，第一次从厚厚的灰烬下苏醒。
警方来过几次?陈烬没有回头，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两次。林晚跟在他身后，声音有些发紧，第一次是出现场，草草看了一下，问了几个问题。第二次是我去分局闹，他们才派人来我家里，翻了翻小晓的遗物，不到半小时就走了。
结论呢?
学习压力过大，加上我……我们家境不好，他有点抑郁倾向，最终选择了轻生。林晚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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