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爵把八二年的拉菲浇在我百万的兰花上,只为他新欢一句“这花真碍眼”。
我捏着离婚协议轻笑:“签个字,十亿赡养费就当给白小姐的奶粉钱。
”他甩出黑卡:“女人,你果然在吃醋!”三个月后电视播报冷氏破产,
我搂着小奶狗在私人海岛晒太阳。冷夜爵浑身湿透闯进来嘶吼:“为什么收购冷氏?
”我晃着红酒杯轻笑:“哦,那十亿我拿去炒股了。”---冷夜爵进门的时候,
我正捏着金剪子,小心修剪那盆“素冠荷鼎”的最后一根气根。这盆宝贝,
花了我整整七位数,才从云南那位倔老头手里请回来,养了两年,
终于抽出了最完美的一支花箭,嫩绿的花苞羞怯地藏在叶间,再过几天,
就该是满室清雅幽香了。空气里弥漫着金钱也买不到的、属于顶级兰花的静谧气息。然后,
就被一股粗暴闯入的喧嚣搅得稀碎。“冷少,您家好大呀!
”白小怜那刻意掐出来的甜腻嗓音,像掺了工业糖精的劣质香水,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她像只花蝴蝶,几乎挂在冷夜爵那条昂贵的阿玛尼手臂上,
身上廉价的香水味混合着冷夜爵惯用的雪松调古龙水,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怪味。冷夜爵,
我的合法丈夫,此刻正用一种睥睨天下的眼神扫视着这个他一个月也难得回来一次的家。
他那张被无数财经杂志誉为“上帝精雕细琢”的俊脸上,毫无波澜,
仿佛脚下踩的不是意大利手工羊毛地毯,而是菜市场的烂泥地。
他那双据说能洞察金融市场风云变幻的锐利眼眸,
此刻却黏在臂弯里那个穿着淘宝爆款小白裙的女人身上,专注得仿佛在研究什么世纪难题。
“喜欢吗?”冷夜爵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傲慢。他随意抬手,
指向我的方向——准确地说,是指向我面前那盆刚被我精心伺候完的“素冠荷鼎”。
白小怜的目光立刻像雷达一样扫了过来,落在那盆清雅的兰花上。她小巧的眉头立刻蹙起,
粉嫩的嘴唇微微嘟起,那委屈劲儿,活像那盆兰花抢了她祖传的棒棒糖。“哎呀!
”她娇滴滴地惊呼一声,小手夸张地捂住胸口,
身体更是柔弱无骨地往冷夜爵怀里贴紧了几分,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
“这花…这花看着好凶哦!叶片那么尖,颜色又冷冰冰的,人家看着心里毛毛的,
好不舒服呀!总觉得它…它想刺人家!”她说着,还煞有介事地往冷夜爵身后缩了缩,
仿佛那盆无辜的兰花下一秒就要跳起来咬人。我捏着金剪子的指尖微微一顿,
冰凉的金属触感刺着指腹。凶?刺人?这株素冠荷鼎的叶片线条流畅柔和,色泽温润如玉,
分明是君子之风。我垂着眼,目光落在兰花新抽的嫩绿花箭上,舌尖轻轻顶了顶上颚,
压下那点荒谬的嗤笑。冷夜爵的目光,终于从白小怜那张泫然欲泣的脸上,
施舍般地挪到了我的兰花上。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即将被丢弃的旧家具。他薄唇微启,
吐出的话带着他特有的、不容置疑的、令人智熄的霸道逻辑:“听见了?碍眼的东西,
留着做什么?”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仿佛我只是这客厅里一件沉默的摆设。下一秒,
这位掌控着千亿商业帝国的冷氏总裁,
做出了一个足以载入“人类迷惑行为大赏”史册的动作。他极其自然地、无比流畅地,
了旁边红木矮几上那瓶刚开没多久、价值近百万的1982年拉菲——那是我朋友特意送来,
庆祝我那笔成功的海外投资的。深宝石红色的酒液在醒酒器里闪烁着矜贵的光泽。然后,
他手臂优雅地一扬。哗啦——!昂贵的、带着复杂陈年香气的液体,
如同一条粗暴的暗红色瀑布,精准无比地兜头浇下,狠狠砸在那盆娇贵的“素冠荷鼎”上!
深红的酒液如粘稠的血,瞬间吞噬了嫩绿的花箭、碧玉般的叶片,浸透了昂贵的紫砂盆土,
滴滴答答地落在光洁如镜的柚木地板上,砸开一片片刺目的污渍。
空气里顶级红酒的醇厚芬芳,与我兰花濒死的绝望气息诡异交织。“啊!
”白小怜发出一声短促的、被惊吓到的轻呼,随即立刻转化为一种受宠若惊的甜笑,
小手紧紧抓住冷夜爵的胳膊,仰着脸,满眼崇拜的小星星,“冷少!您…您对人家真好!
为了人家,这么贵的酒都…都…”她似乎想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这壕无人性的壮举,
只是把脸埋在他臂弯里,吃吃地笑,肩膀一耸一耸。冷夜爵显然很享受这种崇拜。
他微微勾起唇角,那抹弧度里充满了掌控一切的满足感。他甚至腾出手,
安抚性地拍了拍白小怜的头,动作带着一种主人逗弄宠物的随意。我的视线,
缓缓从那盆被红酒“谋杀”的兰花上抬起,掠过白小怜那做作的笑脸,
最终定格在冷夜爵那张写满“老子天下第一”的俊脸上。客厅里死寂一片。
只有红酒顺着花盆边缘滴落在地毯上的闷响。啪嗒。啪嗒。像某种倒计时。我深吸了一口气,
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这盆花,这瓶酒,这个家,
这个名义上的丈夫……都烂透了。挺好,连最后一点虚假的体面都不需要了。
我放下那把纯金的园艺剪。冰凉的金属落在红木桌面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在死寂中格外清晰。在冷夜爵略带审视或许他以为我会歇斯底里?
和白小怜看好戏的目光中,我转身,走向一旁装饰用的复古书桌。动作从容不迫,
甚至带着点……轻松?拉开抽屉,
指尖精准地捻出那份早已由律师起草好、安静躺了快一个月的文件——离婚协议书。
雪白的纸张,黑色的条款,在奢华的水晶吊灯下泛着冷静的光。
我捏着这份轻飘飘又重逾千斤的纸,踩着脚下昂贵却被红酒玷污的地毯,
一步步走回到那对璧人面前。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笃笃声,
像是敲在人心上的小锤子。冷夜爵的目光扫过我手中的文件,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随即又舒展开,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讥诮。他大概以为,
这又是我试图引起他注意的拙劣把戏?用离婚来威胁?呵。我站定,
无视白小怜那带着挑衅和探究的眼神,直接将协议书递到冷夜爵眼皮底下。
脸上甚至扬起一抹极其标准的、商业谈判式的微笑,声音清晰平稳,毫无波澜:“冷总,
签了吧。”冷夜爵没接,只是居高临下地睨着我,
眼神像在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林薇薇,这就是你的新把戏?用离婚来吸引我的注意?
幼稚。”他顿了顿,似乎很满意自己精准的“洞察”,语气更加笃定,
带着施舍般的宽容:“收起你这些无聊的手段。我承认,你成功让我‘愤怒’了。
” 他刻意加重了“愤怒”两个字,仿佛这是对我天大的恩赐。
白小怜适时地往他怀里又缩了缩,像只寻求庇护的雏鸟,
看向我的眼神却充满了胜利者的得意。我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甚至微微歪了歪头,
用一种近乎欣赏奇葩的语气,慢悠悠地补充道:“签个字,
十亿赡养费……” 我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滑过白小怜平坦的小腹,语气轻快得像在讨论天气,
“就当是我提前给白小姐肚子里的……嗯,‘未来冷氏继承人’的一点奶粉钱?别客气。
”“轰——!”这句话的威力,不亚于在冷夜爵脚边引爆了一颗炸弹。
他脸上的笃定、讥诮、施舍,瞬间被炸得粉碎!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愕和被戳中痛脚的狂怒!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额头青筋暴起,如同盘踞的毒蛇。“林薇薇!你找死!
”他低吼出声,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扭曲,像困兽的咆哮。他猛地抬手,
似乎想抓住我的衣领或者直接给我一巴掌。然而,我的动作比他更快。在他手臂抬起的同时,
我捏着协议书的手腕灵巧地一翻,那几张纸如同盾牌般挡在了身前。他挥出的手,
堪堪停在距离纸张几厘米的地方,硬生生顿住。
他大概还没气昏头到直接撕毁法律文件的地步。“冷总,注意风度。”我挑眉,
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气得发抖的手,“动手可就不好看了。签个字而已,
十亿买你和白小姐下半辈子清净恩爱,多划算的买卖。”冷夜爵的胸膛剧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