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后，嘴里没味，整天就想吃点荤腥。我妈心疼我，偷偷给我送来二斤白糖和几张肉票。
我嘴馋，马上换了二两猪肉，炖了一锅红烧肉，婆婆见了，当场就黑了脸。
“我儿子在厂里累死累活，一个月才挣三十几块，你一个人就吃二两肉？！
”“不知道省着点给肚子里的孙子留着！你这个馋婆娘！”她骂骂咧咧，我放下碗筷，
盯着她：“这是我妈给我的，我吃好了，肚子里的孩子才能长得好，你管不着。
”她气得嘴唇发抖，第二天趁我去卫生所检查，翻箱倒柜，
把我妈给的肉票和白糖全藏起来了。我没在家跟她闹，直接去了派出所，
跟公安同志说我家里遭了贼！......我从派出所出来，手里捏着一张调解通知单。
公安同志说了，这事先按家庭纠纷处理，对方要是不配合，再立案。我心里有数，
对付我那个婆婆，就不能按常理来。回到家，一推开门，就看到婆婆坐在饭桌的主位上，
桌上摆着一盘咸菜和三个窝窝头。她眼皮都没抬一下，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哟，
不在家好好养胎，这是去哪野了？”我换了鞋，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
“家里遭了贼，我去派出所报案了。”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屋子里，
每个字都清清楚楚。“丢了二斤白糖，还有我妈给我的那几张肉票。”“啪”的一声，
婆婆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她猛地抬头看我，眼睛瞪得像铜铃，满脸都是不敢相信。“你，
你说什么？你报警了？”我点点头，平静地看着她：“嗯，报了。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说出话来。几秒钟后，
她像是被点着了的炮仗，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疯了！你真是疯了！为了点吃的，
你就要把全家人的脸都丢尽吗？”她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是不是非要把我这个老婆子送进局子里你才甘心？”“你还有没有把我当长辈！
我们老张家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不紧不慢地放下。
“谁偷东西谁丢脸，我丢的是我妈给我的嫁妆，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
”我的视线直直地对上她。“公安同志说了，盗窃是犯法的。
”婆婆被我这句话噎得一口气没上来，胸口剧烈起伏。她看硬的不行，立刻换了副面孔，
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嚎啕大哭。“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辛辛苦苦把儿子拉扯大，给他娶了媳妇，到头来媳妇要为了几口吃的，把我送去坐牢啊！
”“我不活了！我没脸见人了！”她哭天抢地，声音尖锐刺耳，就等着她儿子回来给她撑腰。
我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表演。眼泪解决不了问题，撒泼更不行。对付这种人，
但凡心软一次，以后就会有无数次的得寸进尺。今天这事，没完。2我丈夫张强一进门，
婆婆的哭声拔高了八度。她连滚带爬地扑到张强腿边，抱着他的腿就开始告状。“儿啊！
你可算回来了！你媳妇她要逼死我啊！”“她去派出所告我，说我偷了她的东西，
要让公安抓我走！”张强一脸疲惫，看到这场景，眉头拧成了个疙瘩。他把我拉到一边，
压低声音。“丽丽，你又跟妈吵什么？她年纪大了，你让着她点不行吗？”我看着他，
心里一阵发冷。“她偷了妈给我的肉票和白糖。”张强愣了一下，随即不耐烦地摆摆手。
“多大点事！妈肯定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好，想省着点花。”“你赶紧去给妈道个歉，
这事就算过去了。”我看着这个男人，心一点点沉下去。这就是我的丈夫，不问青红皂白，
只会让我退让。第二天一早，婆婆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她端着一碗清汤寡水的菜汤走到我面前，脸上堆着假惺惺的笑。“丽丽啊，昨天是妈不对，
妈给你赔不是。”“来，这是妈专门给你熬的汤，快趁热喝了，给你补补身子。
”那碗汤里飘着几片菜叶，连点油星子都看不见。我面无表情地接过来，看了一眼。
“这里面有香菜，我吃不了。”婆婆脸上的笑容明显一僵，立刻又堆起来。“哎哟，
你看我这记性！给忘了，给忘了！我重新给你做一碗。”她说着就要来端碗，被我挡开了。
“不用了，我不饿。”从那天起，我发现家里的伙食被婆婆严格控制了起来。别说肉了，
连炒菜的油都少得可怜。最让我起疑心的是，张强每天带去厂里的饭盒，
里面也从原来的炒菜变成了两根咸菜。张强虽然抱怨了两句，
但在婆婆“要省钱给大孙子”的理论下，还是忍了。这天晚饭后，婆婆把我叫到她房间。
她搓着手，一副为我着想的样子。“丽丽啊，你看你这怀孕了，嘴馋，
手里拿着钱和票就想乱花。”“不如这样，你把你娘家给你的钱和票，
都交给妈来‘统一保管’。”她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我保证，一分钱都给你攒着，
等你生孩子的时候，风风光光地给你办！”我看着她，心里冷笑。“我的东西，
我自己会保管，不用您操心。”我拒绝得干脆利落，没有留一丝余地。
婆婆的脸瞬间拉了下来，阴沉得能滴出水。“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好心帮你，你还不领情？
”“你就是自私！就是嘴馋！一点都不为我孙子着想！”见我油盐不进，
她气冲冲地摔门而出。我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第二天，
院子里的王大妈李大婶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婆婆又在外面编排我了。
无非就是那些话，说我自私自利，嘴馋得不行，怀着孩子还不知道节省，要把家底都吃空了。
我没去跟邻居们解释。跟婆婆这种人正面硬刚，只会让她更来劲。我倒要看看，她费尽心机，
到底想干什么3正面冲突没用，婆婆又换了策略。她开始在我面前唉声叹气，装可怜。
“丽丽啊，妈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我想着多攒点钱，
等我大孙子出来了，给他买好看的小衣服，买最好的麦乳精。”她说得情真意切，
眼角还挤出几滴泪。可我心里只有怀疑。我偷偷观察过，她藏起来的那些肉票和白糖，
动都没动过。如果真是为了省钱，怎么会放着票据不用？她在等什么？没过两天，
她就图穷匕见了。这天，她把我堵在屋里，直接跟我摊牌。“丽丽，我想过了，
光靠咱们家省，也省不出几个钱。”她顿了顿，眼睛里闪着精光。“你看这样行不行，
你回娘家一趟，让你妈每个月都给点‘生活补助’。”我被她这番话惊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什么生活补助？”婆婆一看有门，立刻兴奋起来，凑近了说。
“你现在怀着我们老张家的种，你娘家出点钱，出点票，不是应该的吗？”“你跟他们说，
就说你在婆家受了委屈，吃不饱穿不暖，他们当父母的，还能不管你？”她的算盘打得真响。
“你让你妈每个月给你十块钱，再给个三五斤的肉票。钱和票都交给我，我来‘理财’！
”“我保证，等我大孙子出生的时候，能给他存下一大笔钱！”我简直要被她的无耻气笑了。
她还在滔滔不绝地规划着她的宏伟蓝图。“等你生了儿子，这笔钱就是他的了。到时候，
让你弟弟以后娶媳妇的钱，咱们家也能帮衬点。”她终于说漏了嘴。
原来惦记的不仅是我娘家的钱，还想拿我娘家的钱去填她小儿子的无底洞。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贪婪而扭曲的脸，觉得一阵恶心。她似乎没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还在给我画大饼。“当然了，你也不能白吃白喝。从明天起，家里的家务你都得干起来，
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她抛出了她的病态条件。“只要你表现好了，
我每天就奖励你吃一个鸡蛋，给你补身子。”我终于被彻底激怒了。我冷笑一声，反问她。
“我妈的钱，我娘家的票，凭什么给你家儿子用？凭什么给我未来的小叔子用？
”婆婆被我问得一愣，随即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膛。“你嫁进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人！
”她失言吼出了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你娘家的东西，不就是我们家的？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我看着她，所有的愤怒突然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平静。
我抓住了她这句话，一字一顿地开口。“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我的眼神，
让她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4婆婆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色一变，慌忙掩饰。
“我......我就是开个玩笑，你那么认真干什么。
”“我这不是想让你跟你娘家关系更亲近点嘛。”我懒得再听她狡辩。
“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我盯着她的眼睛，让她无法逃避。
“你要是再敢打我娘家一分一毫的主意，我明天就回我妈家安胎。这孩子生下来，
也跟我姓李。”婆婆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敢！”“你看我敢不敢。”我说完，
转身就回了自己房间，把门反锁。门外传来婆婆气急败坏的叫骂声，
接着就是她坐在地上拍大腿的痛哭声。“作孽啊！我们老张家这是要绝后了啊！
”“娶了个搅家精回来，要带着我的孙子跑啊！”我靠在门板上，听着她的哭嚎，身心俱疲。
晚上张强回来，门外又是一阵窃窃私语。没多久，我的房门被敲响。“丽丽，开门，是我。
”张强的声音里带着无奈。“妈都跟我说了，她也是好心，你别跟她置气了。为了孩子，啊？
”又是这套和稀泥的说辞。我没有开门，隔着门板冷冷地说了一句：“我想静一静。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决定暂时忍耐。但这不代表我会任人宰割。第二天，
我听到婆婆在偷偷打电话。她压低了声音，但我还是听清了。“小琴啊，你快回来一趟吧，
你那个嫂子快要翻天了！”小琴是张强的小妹，我的小姑子，在县里的纺织厂上班。
“你哥管不住她，妈也管不住，你快回来帮妈治治她！”我心里冷哼一声，又开始搬救兵了。
电话那头，小姑子的声音倒是很清晰。“妈，你又闹什么啊？嫂子怀着孕，
你让她吃好点是应该的，别老是折腾人家。”听到这话，我有些意外。
看来小姑子比她哥明事理。婆婆在那头气得直跺脚，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我心里有了新的计划。等下次去卫生所产检，我就跟医生说自己最近总是头晕眼花，
吃不下饭。医生肯定会诊断我营养不良，到时候我再顺势提出回娘家休养，合情合理。
我把这个计划在心里盘算了一遍又一遍，觉得万无一失。产检的日子定在后天。
可就在产检的前一天，我发现事情不对劲了。我藏在箱子底下的一个小木盒，是我妈给我的，
里面有我所有的私房钱，一本存折。现在，那个木盒不见了！我把整个箱子翻了个底朝天，
都没有找到。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我冲出房间，家里空无一人。饭桌上，压着一张字条，
是婆婆的笔迹。“你不是要去检查吗？我带你妹妹小琴来城里玩，顺便也检查检查身体。
家里的钱我先拿着，免得你一个人在家乱花。”我的手捏着那张字条，气得浑身发抖。
她不仅偷了我的肉票白糖，现在连我妈给我防身的钱都偷走了！这已经不是家庭纠纷了，
这是赤裸裸的盗窃和抢劫！看到那张字条，一股怒火直冲我的头顶。我的手捏得发白，
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但我没有摔东西，也没有哭喊。我慢慢地把字条叠好，放进口袋，
然后回到房间，安静地坐着。我在等张强回来。傍晚，张强推开门，看到屋里一片漆黑，
愣了一下。“丽丽，怎么不开灯？”我打开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被我的脸色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谁又惹你了？”我把口袋里的字条掏出来，递到他面前。张强接过去，
借着灯光看清了上面的字，脸色也变了。“妈这是干什么！怎么能随便拿你的存折！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问。“你妈拿着我妈给我保命的钱，带着你妹妹去城里挥霍，你管，
还是不管？”张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还是下意识地为他妈辩解。“丽丽，你别急，
妈她可能......可能就是想带小妹吃点好的，不是真的要偷你的钱。
”“她就是那个脾气，刀子嘴豆腐心，没坏心思的。”我看着他这副懦弱的样子，
心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我彻底失望了。我站起身，冷冷地看着他。“张强，
我只说一次。”“今天，你要是拿不回存折，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
”5张强被我话里的决绝惊住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丽丽，你......你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