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卑微的爱与刺骨的寒沈氏集团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冷气开得很足,
一如沈南洲这个人,永远带着生人勿近的寒意。林晚秋端着亲手熬了三个小时的养胃汤,
小心翼翼地放在他巨大的办公桌上。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发凉。“南洲,你胃不好,
喝点汤吧,刚熬好的。”沈南洲连眼皮都没抬,目光依旧锁在眼前的文件上,
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声音像冰锥,一下下扎在林晚秋的心上。
空气凝滞了半晌,他才冷淡地吐出一句:“放着吧。”没有温度,没有感谢,
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这样的场景,在林晚秋嫁给他这三年来,重复了无数次。
她曾是林家不受宠的私生女,因一纸契约,被家族“卖”给了急需一个名义妻子的沈南洲,
以换取沈家对林家的资金支持。最初,她以为这只是一场交易。
但沈南洲不经意流露的温柔后来才知道那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他挺拔的身影,
他偶尔深夜归来时疲惫的侧脸……让她不可救药地沦陷了。她像个虔诚的信徒,
卑微地供奉着自己的爱意。记得他的喜好,打理好他的一切生活起居,
在他胃病发作时整夜不眠地照顾,在他需要挡掉家族催婚压力时,
扮演一个合格的“沈太太”。她以为,只要她足够好,足够耐心,总能焐热他那颗冰冷的心。
然而,现实给了她最响亮的耳光。她的爱,在他眼里,不过是廉价的、带着目的的纠缠。
他甚至曾在一次商业晚宴上,当着众人的面,冷笑着对合作伙伴说:“家里的摆设而已,
不必在意。” 那一刻,林晚秋觉得自己的尊严被碾碎在脚下。“还有事?
”沈南洲终于抬眸,眼神锐利如刀,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林晚秋的心猛地一缩,攥紧了手指,
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没…没事了。你记得喝。”她仓惶地转身,
几乎是逃离了那个让她窒息的空间。刚走出办公室,手机响了,是她的闺蜜兼助理,周晓晓。
“晚秋,你还好吧?又去碰钉子了?”周晓晓的声音充满担忧。“我没事,习惯了。
”林晚秋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深深吸了口气。“习惯?晚秋,你不能这样下去了!
沈南洲他根本不值得!你看看苏蔓那个白莲花一回来,他魂都快没了!”周晓晓愤愤不平。
苏蔓。这个名字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林晚秋的心脏。半个月前,苏蔓回来了。
那个沈南洲放在心尖上多年的白月光。她回来的消息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瞬间打破了林晚秋苦心维持的、摇摇欲坠的平静假象。沈南洲亲自去机场接机,
连续几天深夜才归,身上带着若有似无的、不属于林晚秋的香水味。
他甚至动用了沈氏的资源,为苏蔓铺路,让她迅速在艺术圈崭露头角。媒体捕风捉影,
大肆渲染着“沈总旧爱回归,正宫地位岌岌可危”的新闻。
林晚秋成了整个A市上流社会的笑柄。第二章:雪夜里的绝望与心死苏蔓的回归,
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释放出林晚秋生命中所有的厄运。一天,
苏蔓约林晚秋在一家高级咖啡厅见面。她穿着当季最新款的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
笑容温婉,但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挑衅。“林小姐,好久不见。
”苏蔓优雅地搅动着咖啡,“我和南洲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我们分开这么多年,
心里一直都有对方。这次回来,我不想再错过了。”林晚秋的心沉到谷底,
指尖冰凉:“苏小姐想说什么?”“南洲需要一个能与他并肩、能给他带来助力的妻子,
而不是一个……”苏蔓顿了顿,目光扫过林晚秋身上略显廉价的衣裙,意有所指,
“一个只会煮汤、打扫卫生的保姆。林小姐,识趣的话,自己离开吧。南洲他顾及情面,
不好意思开口,但你应该明白自己的位置。”林晚秋强忍着屈辱:“我和南洲是合法夫妻。
离不离开,不是苏小姐说了算。”苏蔓的笑容冷了下来:“合法夫妻?呵,
要不是你当初用了什么手段,南洲会娶你?他爱的人一直是我!
你不过是我离开时的一个替代品!现在正主回来了,你这个赝品也该退场了!
”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尖刻。周围的客人投来探究的目光。林晚秋脸色煞白,
身体微微发抖。苏蔓的话像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中了她内心最深的恐惧和自卑——替身。
原来这三年的付出和深爱,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替代品的自我感动。
她猛地站起身:“苏小姐,请你自重!”说完,她拿起包,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咖啡厅。
身后,传来苏蔓带着哭腔的惊呼和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林晚秋没有回头,她只想逃离。
然而,麻烦才刚刚开始。当晚,沈南洲带着一身寒气回到家,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径直走到坐在沙发上的林晚秋面前,将一叠照片狠狠摔在茶几上。“林晚秋!
我真是小看你了!谁给你的胆子去欺负蔓蔓?!”照片上,赫然是下午咖啡厅的场景,
角度刁钻地捕捉到林晚秋“愤怒”起身,而苏蔓则是一副受惊委屈、甚至“被推搡”的模样。
旁边还有一杯打翻的咖啡,泼了苏蔓一身。“我没有!”林晚秋震惊地看着那些照片,
“是她挑衅我!是她自己……”“够了!”沈南洲厉声打断她,
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失望,“蔓蔓那么善良柔弱,她会主动挑衅你?林晚秋,
收起你那套恶毒的把戏!我警告你,再敢动蔓蔓一根手指头,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南洲!你讲不讲道理?!”巨大的委屈和愤怒涌上心头,林晚秋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宁愿相信这些摆拍的照片,相信她的一面之词,也不愿意听我解释一句吗?我在你心里,
就这么不堪?!”“你?”沈南洲冷笑一声,眼神冰冷刺骨,“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
别以为顶着沈太太的名头,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记住你的身份,也记住,
这段婚姻是怎么来的!” 他话语里的轻蔑和鄙夷,像淬了毒的冰凌,
将林晚秋最后一点微弱的希望彻底冻僵。心,在这一刻,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
冷风呼啸着灌进来。更深的打击接踵而至。几天后,林晚秋感到身体极度不适,
偷偷买了验孕棒。当看到那清晰的两道杠时,她整个人都懵了。她怀孕了!
这个意外到来的小生命,在她最绝望无助的时候,给了她一丝微弱的光亮。
也许……也许孩子的到来能改变什么?沈南洲再冷漠,
对自己的骨肉总会……她怀着最后一丝卑微的期待,想找机会告诉沈南洲这个消息。然而,
命运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席卷了A市。沈南洲接到苏蔓的电话,
她带着哭腔说自己在郊区的画室被困住了,很害怕,好像还发烧了。
“南洲……我好难受……你能来救我吗?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苏蔓的声音虚弱又可怜。
沈南洲没有丝毫犹豫,抓起外套就往外走。“南洲!你去哪?!”林晚秋下意识地拦住他,
外面风雪那么大,他胃不好,她担心。“滚开!”沈南洲一把挥开她的手,力道之大,
让林晚秋踉跄着撞在玄关柜上,腹部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蔓蔓病了,被困在画室,
我必须去接她!”“蔓蔓蔓蔓!你的心里只有苏蔓!”林晚秋捂着肚子,疼痛让她脸色惨白,
泪水终于决堤,“那我呢?!沈南洲,你看看我!我也很不舒服!我……”“你的不舒服,
有蔓蔓的命重要吗?”沈南洲打断她,眼神冷酷得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林晚秋,
别在这里碍事!让开!” 他看也没看她痛苦蜷缩的样子,径直推门冲入了漫天风雪中。
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雪,也彻底隔绝了林晚秋心中最后一丝温度。
腹部的绞痛越来越剧烈,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腿间流下。林晚秋低头,
看到殷红的血迹在浅色的家居服上迅速晕染开,像一朵绝望绽放的花。
“孩子……我的孩子……”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巨大的恐慌和绝望瞬间攫住了她。
她挣扎着想打电话求救,却发现手机不知何时掉在了哪里。她艰难地爬向座机,每动一下,
都牵扯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冰冷的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
她脑海中只剩下沈南洲决绝离去的背影,和他那句冰冷刺骨的话——“你的不舒服,
有蔓蔓的命重要吗?”原来,她和她的孩子,在他心里,真的什么都不是。
第三章:涅槃重生,带球远走林晚秋再次醒来,是在充斥着消毒水味的医院病房。
惨白的天花板,冰冷的点滴管,还有小腹处空荡荡的钝痛,都在残忍地提醒她发生了什么。
“晚秋!你醒了!”守在床边的周晓晓眼睛红肿,看到她醒来又惊又喜,
随即泪水又涌了出来,“你吓死我了!怎么会这样……”“孩子……没了?
”林晚秋的声音干涩嘶哑,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周晓晓泣不成声,
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晚秋,别想了……养好身体最重要……”“沈南洲呢?
”林晚秋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周晓晓的表情瞬间变得愤怒又鄙夷:“他?
他还在苏蔓那个贱人那里!苏蔓就是个小感冒,根本没事!他把她接到沈家别墅去了,
嘘寒问暖的!我打电话告诉他你流产了在医院抢救,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周晓晓气得浑身发抖,“他说‘知道了,让她好好休息’,就挂了!连来看你一眼都没有!
这个混蛋!畜生!”林晚秋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连眼泪都没有。心,
已经彻底死了。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所有的爱,所有的期待,
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在那一晚的风雪里,在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流逝的生命里,
彻底燃烧殆尽了。三天后,沈南洲终于出现了。他推开病房门,带着一身外面的寒气,
西装革履,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沈总裁。他走到床边,看着林晚秋苍白瘦削的脸,
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身体怎么样?”他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丝毫关切。
林晚秋没有看他,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孩子的事……是个意外。
”沈南洲顿了顿,似乎想解释什么,“那天蔓蔓情况紧急……”“沈南洲。
”林晚秋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毫无波澜地打断了他。她缓缓转过头,
那双曾经盛满爱慕和星光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冰冷地直视着他。
“我们离婚吧。”沈南洲愣住了。他设想过林晚秋会哭闹、会质问、会歇斯底里,
甚至做好了用钱和资源安抚她的准备。唯独没想过,她会如此平静地说出“离婚”两个字,
眼神里没有一丝眷恋,只有一片死寂的漠然。这漠然,比他最冷酷的言语更具杀伤力,
让他心头莫名地一慌。“你又在闹什么脾气?”他沉下脸,语气带着惯有的不耐,
“孩子没了,我知道你难过,但这不能怪我。蔓蔓她……”“闭嘴!”林晚秋猛地拔高声音,
那双冰冷的眼睛终于迸射出强烈的恨意,“沈南洲,别再跟我提苏蔓!也别提孩子!你不配!
我现在,只想跟你离婚!立刻!马上!”她眼中的恨意如此浓烈,像淬了毒的火焰,
烧得沈南洲心头一震。他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如此鲜明的恨。“离婚?林晚秋,
你以为沈太太的位置是你说坐就坐,说走就走的?”沈南洲压下心头那丝异样,
恢复了冷漠和强势,“别忘了林家的项目……”“林家是死是活,跟我再无关系!
”林晚秋斩钉截铁,“沈南洲,这三年,我林晚秋对你,问心无愧!我欠你的,
用我的青春、我的爱情、还有我孩子的命,还清了!现在,我只求你,放我走!签了字,
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永不相干!” 她从枕头下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
摔在沈南洲身上。沈南洲看着散落在被单上的文件,
又看看林晚秋决绝得没有一丝转圜余地的眼神,一股前所未有的烦躁和失控感攫住了他。
他下意识地抗拒:“林晚秋,别不识好歹!离了我,你以为你能去哪?你能做什么?
”“这就不劳沈总费心了。”林晚秋扯出一个冰冷的、毫无笑意的笑容,“就算去要饭,
也好过在你身边多待一秒!”沈南洲被她的态度彻底激怒:“好!很好!林晚秋,
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别后悔!” 他抓起笔,带着一种被冒犯的怒火,
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力道几乎划破纸张。“如你所愿!滚吧!”他签完字,
将协议书狠狠摔在床头柜上,转身大步离开,背影带着压抑的怒火。他没有回头,
也就没有看到,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林晚秋眼中最后一点光亮彻底熄灭,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水般的沉寂。她缓缓抬起左手,
无名指上那枚象征“沈太太”身份的钻戒,在冰冷的灯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她面无表情地,用力将它撸了下来,然后狠狠地、决绝地扔进了角落的垃圾桶里。
“啪嗒”一声轻响,宣告着一段痴心错付的婚姻,彻底终结。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包括周晓晓,在她昏迷被送进医院抢救时,医生检查发现,她竟然奇迹般地怀了双胞胎!
流产掉的那个,只是其中一个。另一个弱小的胚胎,顽强地存活了下来。
这个意外残存的生命,成了她灰暗世界里唯一的光。一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