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穷那年，我靠代写情书赚学费，却把给转学生同桌的暗恋，
写成了引爆三角修罗场的导火索。公告栏上的匿名情书被教导主任抓包，
冷战多日的青梅突然起身认领：“是我写给方圆的。
”新同桌却笑眯眯举起信纸：“商同学偷错了哦，这是写给我的。
”我攥着衣角冷汗直冒——那是我替人代笔、却不小心写进真心的草稿，
而它本该躺在白凝冰的笔记本里。当青梅为我放弃第一排座位，
当同桌的橡皮总“不小心”滚到我脚边，那封失控的情书，早已把我们三个的青春，
缠成解不开的结……最后一笔落下时，草稿纸边缘被指尖攥出了褶皱。
我盯着纸上那句"羽毛球掠过阳光时，你的发梢比金箔还亮"，
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啧"的一声。赵磊的脑袋凑过来，
校服领口还沾着操场的草屑："行啊方圆，这文采够酸的，比老陈醋还能呛人。
"我把信纸折成方块塞进信封，
指尖触到信封内侧粗糙的纹路——这是学校门口两毛钱一个的处理品，边角都有些发潮。
"五十块，货到付款。""成交。"赵磊搓着手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不过你确定苏沐阳能看出来是我写的？我这人，嘴笨。"我没答话。窗外的蝉鸣正盛，
阳光透过树叶在课桌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极了苏沐阳笑起来时眼角的弧度。
这个转来才两周的新同桌，此刻正趴在桌上补觉，侧脸埋在臂弯里，
露出的后颈泛着健康的粉白色，校服领口被风吹得轻轻晃动。他的橡皮又滚到了我这边。
这已经是本周第七次了。我弯腰去捡，手指刚碰到橡皮，就听见头顶传来含混的道歉声。
苏沐阳猛地抬起头，额前的碎发蹭过我的手背，像只受惊的小兽般往后缩，
耳尖瞬间红透："对、对不起！"他慌乱间脑袋磕在桌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我把橡皮放在他桌上，看着他捂着额头眼眶泛红，却还是努力挤出个笑容："谢、谢谢同桌。
"这人好像有点呆。我在心里记下这一笔，准备写进给赵磊的情书中。"写啥呢？
"赵磊凑过来偷看，被我一把按住脑袋推回去。"没你的事。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赵磊让我代写情书给苏沐阳时，
我本想拒绝——全校都知道苏沐阳是"情书杀手"，收到的情书不是原封不动退回，
就是直接交给班主任。但赵磊塞给我两张皱巴巴的五十块时，我听见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姐姐方晴昨天又在夜里疼得哼唧，我假装睡着，听着她咬着毛巾给自己贴止疼贴的动静，
攥紧了拳头。那笔钱够给她买半个月的药了。"你得写得像我点。"赵磊还在碎碎念，
"但又得让她看出来我的真心。"我挑眉："你有真心？""那必须的！"赵磊拍着胸脯，
"我跟她小学同学，你信不？"我懒得理他。
这几天我把苏沐阳观察得差不多了：他数学很好，笔记记得比谁都工整，
却总借我的看；体育课打羽毛球总往我这边发球，
捡球时会顺便给我带瓶水；他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很干净，像刚洗过的白衬衫。
这些都被我写进了情书里。放学时我把信封捏在手里，手心的汗几乎要把纸浸透。
苏沐阳收拾书包的动作很慢，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我脚边。
我几次想把信塞进他的书包，都被自己怂了回去。"同桌，你不走吗？
"他背上书包转身问我，眼睛在夕阳下亮晶晶的。"马上。"我慌忙把信塞进自己的口袋，
指尖却不小心勾到了他的书包带。苏沐阳的书包拉链没拉好，里面的东西掉出来不少。
我赶紧蹲下去捡，却在一堆练习册里看到了个眼熟的药瓶——和方晴吃的止疼药一模一样。
"小心点。"苏沐阳也蹲下来捡，手指不小心碰到我的手背，他像触电般缩回去，
耳尖又红了。我把药瓶递给他，喉咙有点发紧："你也不舒服？""啊？
"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挠挠头笑，"不是我的，帮别人带的。"我没再问。走出校门时，
赵磊从树后跳出来拍我肩膀："搞定没？""没。"我把信封塞给他，"自己送。
"赵磊哀嚎着被我推开，转身却看见商清砚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裙，
背着双肩包，镜片后的眼睛冷冷地看着我，像淬了冰。我和她已经冷战一个月了。
起因是我帮同学排队打饭赚跑腿费，被她当着全班的面说我"自甘堕落"。在此之前，
她举报过我给低年级补课，让我被通报批评；举报过我周末在书店兼职，让我丢了工作。
"你又在跟赵磊鬼混什么？"商清砚走过来，声音没什么起伏，"上周的周测你退了二十名，
你就这么不在乎？""关你什么事。"我绕过她想走，手腕却被她攥住。
她的指甲掐进我肉里，力道大得惊人。"方圆，我们约定好要一起考H大的。
"她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帮你，
你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推掉，我给你补课。""不用。"我甩开她的手，
"我的事不用你管。"商清砚看着我，镜片后的眼睛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最后只化作一句冰冷的："你会后悔的。"我没回头。走到巷口时，
看见方晴穿着半袖T恤在门口等我，腰间的止疼贴隐隐约约能看见边角。她看见我就笑，
露出两颗小虎牙："回来啦？今天给你留了鸡腿。""姐，你又没去医院？"我皱眉。
"小毛病，养养就好。"方晴揉乱我的头发，把鸡腿塞给我，"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咬着鸡腿，看着她转身时微微佝偻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第二天早读，
我刚坐下就看见苏沐阳冲我笑，手里拿着个橘子："同桌，给你。
"橘子的清香混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飘过来，很好闻。我刚想说谢谢，
就听见身后传来"啪"的一声，商清砚把书重重摔在桌上。我回头看了一眼，
她正盯着苏沐阳，眼神像要吃人。苏沐阳好像没看见，剥开橘子递了一半给我："甜的。
"我接过来，指尖碰到他的手指，两人都像被烫到般缩回手。周围传来窃窃私语的笑声，
我红着脸低下头，听见苏沐阳小声说："他们笑什么？""不知道。"我往嘴里塞了瓣橘子，
确实很甜。早自习下课，赵磊鬼鬼祟祟地凑过来："情书我塞她书里了！""哦。
"我没什么兴趣。"你说她会看吗？"赵磊搓着手，一脸期待。"不知道。"正说着，
苏沐阳拿着笔记本过来了："同桌，昨天的数学笔记借我看看呗？
"他的笔记本明明记得比谁都工整。我把笔记递给她，看着他翻开本子时顿了一下，
然后若无其事地翻到后面。赵磊的情书，应该就在那里面。苏沐阳很快把笔记还给我，
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提情书的事。赵磊急得抓耳挠腮，被我一脚踹回座位。
一整天苏沐阳都没什么异常，还是会借我的笔记，还是会把橡皮滚到我这边，
还是会在体育课把羽毛球打到我附近。只是他好像不怎么笑了。放学时，
我看见苏沐阳把赵磊堵在楼梯口。他背对着我，看不清表情，
只听见赵磊连连道歉："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苏沐阳转身时看见了我，
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暗下去，没说话就走了。赵磊哭丧着脸过来："他知道是你写的了！
""关我什么事。"我皱眉。"他问是不是你写的，我没忍住......"赵磊欲哭无泪，
"他说要找你算账。"我没当回事。苏沐阳看起来那么软，能算什么账。但接下来的几天，
苏沐阳真的不理我了。不借我的笔记，橡皮也不往我这边滚了，
体育课打羽毛球也离我远远的。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周五下午的班会课，班主任刚走，教导主任就拿着张纸冲了进来，脸色铁青："这是谁写的？
"纸上是赵磊那封情书，被人用胶带贴在了公告栏上。全班鸦雀无声。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字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我写的。教导主任把纸拍在讲台上："没人承认是吧？行，
我现在就去调监控！"我攥紧衣角，正准备站起来，就听见商清砚冷冷地说："是我写的。
"全班哗然。商清砚站起来，走到讲台上拿起那张纸，面无表情地说："这是我写的，
给方圆的。"我愣住了，她在胡说八道什么？"商清砚同学，"教导主任皱着眉，
"你知道谈恋爱是违反校规的吗？""知道。"商清砚看着我，眼神复杂，"但这是我的事，
和别人无关。""等等！"苏沐阳突然站起来，笑眯眯地看着商清砚，"商同学，
这情书是写给我的吧？怎么成给方圆的了？"商清砚脸色一沉："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啊。"苏沐阳走到讲台上，从商清砚手里拿过情书，指着最后一句，
"这里写着'羽毛球打得不好的笨蛋'，说的就是我吧？"全班又是一阵骚动，
都在窃窃私语这情书到底是给谁的。"你......"商清砚气得说不出话。
"其实这情书是我让方圆写的。"赵磊突然站起来，挠着头笑，"我不敢亲自写，
就拜托方圆帮忙了。"教导主任被这反转搞得一脸懵："到底是谁写的？给谁的？
""是我让方圆写给苏沐阳的。"赵磊把责任都揽了过去，"要罚就罚我吧。
"教导主任看着我们三个，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三个，跟我去办公室！"走出教室时，
我听见商清砚小声说："为什么？"我没回头，也没回答。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她要承认那封情书是她写的，为什么苏沐阳要站出来反驳，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办公室里，教导主任把我们三个训了一顿，让我们写检讨。走出办公室时，天色已经暗了。
苏沐阳突然说："那封情书，写得挺好的。"我愣住了，看着他冲我笑，
眼角的弧度在路灯下很好看："特别是写我橡皮滚到你那边那段，很真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