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七年，写了三百封情书，把他送上神坛。他却在我告白那天，转身向别人跪下。他说，
他爱的是那轮皎洁的月光。可他不知道，我才是那轮月亮。后来，他像疯狗一样求我回头。
对不起，席聿珩。你的月亮……已经坠落了。1六月的风，裹挟着栀子花的香气，
吹得人有些微醺。我抱着亲手做的建筑模型，站在席聿珩面前。这是我暗恋他的第七年。
也是我鼓起全部勇气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告白。我看着他，那张刻在我心上七年的脸，
英俊，却也冷漠。“席聿珩，我……”话未出口，他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
径直从我身侧走了过去。仿佛我只是一团碍事的空气。我的心脏，在那一刻骤然缩紧。
他走向了不远处树荫下的苏映雪，那个公认的、能与他并肩的、真正的天之骄女。
在周围所有人的惊呼声中，席聿珩，那个天之骄子，那个我爱了七年的男人，在苏映雪面前，
单膝跪地。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枚璀璨的钻戒。“映雪，
嫁给我。”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是我从未听过的语气。
我抱着那个熬了无数个通宵才完成的模型，呆立在原地，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小丑。
苏映雪娇羞地伸出手，任由席聿珩为她戴上戒指。然后，她抬起头，越过席聿珩的肩膀，
朝我投来一个胜利者轻蔑的微笑。席聿珩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终于正眼看了我。那眼神里，
没有半分愧疚，只有冰冷的警告。“苏苏不喜欢别人打扰。”“以后离她远点。”轰的一声。
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名为“希望”的弦，断了。2当晚，我被苏映雪堵在了废弃的教学楼后面。
她身边跟着几个面带不善的女生。“温浅？”苏映雪环着手臂，居高临下地打量我，
像在看一只阴沟里的老鼠。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啪——”一个响亮的耳光，
狠狠地甩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从脸颊蔓延到耳根。“跟你说话呢，哑巴了？
”打我的女生恶狠狠地骂道。苏映雪轻笑一声，走上前，
用涂着精致蔻丹的指甲抬起我的下巴。“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眼神。
”“明明卑贱到了骨子里，偏要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给谁看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另一个女生附和着，一脚踹在我的膝盖上。我腿一软，
跪倒在地。她们的嘲笑声像尖锐的针，一下下扎进我的耳朵里。苏映雪蹲下身，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以为聿珩为什么会喜欢我？因为我告诉他，
那些帮他走出低谷、给他商业灵感的邮件，都是我写的。”“可我们都知道，写信的人，
是你，对吗？”我的瞳孔，猛地一缩。“所以啊，”她笑得更开心了，“你越是挣扎，
越是表现，就越是为我做嫁衣。”“现在，我赢了。而你……”她站起身，
对着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两个女生立刻上前，抓住我的头发，
将我的头狠狠地按进旁边一个散发着恶臭的脏水桶里。
冰冷、混杂着尿液的污水瞬间淹没我的口鼻。窒息感排山倒海般袭来。我挣扎着，
却无济于事。她们录下了视频，在我快要昏死过去时，才像扔一块破布一样，将我扔在地上。
苏映雪用高跟鞋尖踢了踢我的脸。“记住，席聿珩是我的人，你这种垃圾，不配。”说完，
她们笑着离开了。我躺在冰冷的地上，浑身湿透，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夜很深，很冷。
我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3我被像死狗一样扔回宿舍时，已经是深夜。
舍友们被我身上的味道熏得皱起了眉，纷纷避开，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嫌弃和畏惧。
没有人问我发生了什么。我默默地走进浴室，用冷水一遍遍地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直到皮肤泛起红色的斑点。凌晨三点，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老家医院打来的。
“请问是温浅女士吗？您的母亲，周兰女士，病危，请您尽快赶回来。”手机从手中滑落，
摔在地上。我麻木地捡起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订了最早一班回家的火车票，
我拖着行李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离开了这座承载了我七年青春与梦魇的城市。
没有告诉任何人。火车上，我翻看着手机。相册里，有一个加密的文件夹。
里面只有一张照片。那是高一那年，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我被困在校门口，狼狈不堪。
一把黑色的雨伞，突然出现在我的头顶。我抬头，看到了席聿珩。他没看我，
只是把伞往我这边推了推，声音清冷：“撑着吧。”那是我第一次，离他那么近。
也是从那天起，我的日记里，全是他。我删掉了那张照片。然后是联系人，
那个我倒背如流的号码。最后，我打开邮箱，
看着草稿箱里那封没来得及发出的、第三百零一封情书。标题是：席聿珩，祝你幸福。
我点了“彻底删除”。车窗外，天亮了。我的世界，却彻底黑了。4在医院，
我陪了妈妈最后三天。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偶尔清醒，会拉着我的手，
断断续续地说：“浅浅……别为了不值得的人……委屈自己……”我只是麻木地点头，
说：“妈，我知道。”三天后，母亲走了。走得很安详。我一个人，处理了所有的后事。
葬礼那天，天阴沉沉的，像是随时要下雨。我穿着一身黑衣，站在墓碑前，
看着母亲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她，笑得是那么温柔。我伸出手，想去摸一摸她的脸，
却只触到一片冰冷的石碑。从暗恋席聿珩开始，到被他当众羞辱，再到被苏映雪踩进泥里，
最后到母亲离世。我好像，已经流干了这辈子所有的眼泪。我的心脏，像是被挖空了一块，
留下一个血淋淋的洞，呼呼地灌着冷风。疼吗？不疼了。是麻木。处理完所有事，
我回了学校。我不再是那个眼神里有星星、会因为席聿珩一个眼神而心跳加速的女孩了。
我只是温浅。一个只剩下名字的，行尸走肉。5我刚踏进校门，手腕就被人死死地攥住了。
力道之大，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我抬头，对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是席聿珩。
几天不见，他像是变了个人。曾经一丝不苟的顶级精英，此刻头发凌乱，
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昂贵的衬衫也皱巴巴的。他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里是滔天的怒火和一丝……我看不懂的恐慌。“温浅，你到底死哪儿去了？！
”他声音嘶哑，像是咆哮。周围的学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我静静地看着他，
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然后，我用另一只手，轻轻地、一根一根地，掰开了他的手指。
在他的错愕中，我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我看着他，微微歪了歪头，
像是真的在认真辨认。几秒后，我开口，声音平淡，不带一丝波澜。“先生，我们认识吗？
”一句话，让席聿珩如遭雷击，僵在原地。他的脸上，血色褪尽。6席聿珩彻底懵了。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怔怔地看着我，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温浅，
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没有理会他，转身就走。他立刻追上来，再次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却比刚才轻了许多，
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浅浅，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那天的事，是我不对，
我向你道歉。”“你打我骂我都行，别这样不理我，好不好？”他的声音里，
是我从未听过的卑微。若是放在以前，我大概会心疼得无以复加。可现在，我的心，
已经死了。我停下脚步，平静地看着他：“这位先生，请你松手。你这样，
已经对我造成了骚扰。”“骚扰？”席聿珩像是被这两个字刺痛了，自嘲地笑了一声，
“温浅，你给我写了七年情书，现在跟我说骚扰？”“情书？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淡淡地反问，“证据呢？”他被我问得一噎。是啊，
证据呢？那些邮件，都被苏映雪冒名顶替，然后删得一干二净。他看着我陌生的眼神，
眼底的慌乱越来越浓。“温浅，你到底怎么了？你看着我，我是席聿珩啊！”“哦。
”我应了一声，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说完了吗？说完我该去图书馆了。
”我再次拨开他的手，径直往前走。这一次，他没有再追上来。我能感觉到，
他那道灼热的、充满痛苦和不解的视线，像钉子一样钉在我的背上。可那又如何呢？
与我无关了。7从那天起，席聿珩就像个疯子一样，出现在我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
食堂、图书馆、教学楼下、宿舍门口。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强硬地拉我，只是远远地跟着，
用那双盛满了痛苦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我视若无睹。吃饭，看书，上课，
做毕业设计。我的生活，平静得像一条直线，没有任何波澜。他送来的东西，
从昂贵的珠宝首饰，到限量版的书籍画册，堆满了我的宿舍门口。我一次都没有碰过。
要么让保洁阿姨清理掉，要么直接扔进楼下的垃圾桶。整个学校都在看我们的笑话。
曾经的天之骄子，如今像个被抛弃的哈巴狗，而我这个曾经的“丑小鸭”，却对他不屑一顾。
有人说我欲擒故纵，有人说我得了失心疯。我都不在乎。有一次，苏映雪大概是看不下去了，
跑来找我。她脸上还带着清晰的巴掌印，眼神里充满了怨毒。“温浅，你别得意！
聿珩只是一时糊涂，他爱的人是我！”我正在画设计图，头也没抬，
淡淡地说：“那你看好他，别让他再来烦我。”“你！”苏映雪气得浑身发抖。
我终于抬起眼，看了她一眼，眼神冷得像冰。“滚。”一个字，让她瞬间白了脸，落荒而逃。
我收回视线，继续在图纸上勾勒。只是握着笔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不是因为怕，
也不是因为恨。只是觉得……真没意思。8席聿珩的耐心，似乎快要被耗尽了。这天傍晚，
他直接在宿舍楼下拦住了我。“温浅，我们谈谈。”他声音沙哑。“没什么好谈的。
”“就五分钟。”他几乎是在恳求。我看着他憔悴的脸，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我们去了学校的咖啡馆。他给我点了一杯我以前最喜欢的卡布奇诺。我没有碰。“浅浅，
”他艰难地开口，“我知道，你不可能忘了我。你只是在用这种方式惩罚我，对不对？
”我看着窗外，没有说话。“那天……我跟苏映雪求婚，是因为……”他顿了顿，
似乎在组织语言，“因为我一直以为，陪我度过创业最艰难时期，
给我写了上百封邮件提供商业战略的人，是她。”“我以为，
那个懂我、支持我、默默陪着我的人，是她。”“我感激她，也以为自己爱上了她。
”他说这些的时候，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我，试图从我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动容。然而，
他失望了。我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化。“说完了？”我问。
他愣住了：“……说完了。”“哦。”我站起身，“那再见。”“温浅！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情绪有些失控，“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已经知道错了！
我知道那些邮件是你写的，我知道一直陪着我的人是你！我知道我眼瞎，我混蛋！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原谅我？！”他的声音很大，引来了周围所有人的侧目。
我看着他抓着我的那只手，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席聿珩，我不恨你。”他眼睛一亮。
“我也不怪你。”他眼里的光更亮了。我看着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算不上是笑的表情。
“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所以，你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他眼里的光，瞬间熄灭，
化为一片死寂的灰。9席聿珩开始调查苏映雪。或者说，他开始疯了一样地去求证，
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他动用了席家的力量，
轻易地就拿到了苏映雪所有社交账号的后台数据，以及她和朋友们的聊天记录。不看不知道，
一看，他的世界，彻底崩塌了。苏映雪和闺蜜的聊天记录里，
充满了对我的嘲讽和对他的算计。那个温浅真是个蠢货，默默付出了那么多年，
最后还不是给我做了嫁衣？聿珩也真是好骗，
我随便把温浅邮件里的内容改几个字念给他听，他就信以为真了。等我嫁进席家，
第一件事就是把温浅这个贱人赶出A市，我看着她那张脸就恶心。一条条，一字字，
像是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凌迟着席聿珩的心。他一直以为的冰清玉洁的白月光，
竟然是这样一个心思恶毒、谎话连篇的女人。而他，就是那个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的，
最大的傻子。他想起了很多细节。有一次，他公司遇到危机，急需一笔海外资金。
是“苏映雪”发邮件给他，精准地分析了欧洲一个冷门风投公司的内部情况，
并提供了创始人的联系方式和谈判切入点，才让他力挽狂狂澜。
事后他问苏映雪是怎么知道的，苏映雪支支吾吾，只说是自己运气好，随便查到的。
他当时信了。现在想来，一个连财务报表都看不懂的艺术生，怎么可能做出那么专业的分析？
还有一次，他因为压力太大，在办公室犯了胃病，疼得蜷缩在沙发上。
是“苏映雪”及时出现，给他送来了温热的小米粥和胃药，还细心地给他按摩穴位。
他问她怎么知道自己有胃病。她说，是看他脸色不好猜的。他也信了。可后来他才知道，
温浅的母亲，就是常年被胃病折磨。温浅为了照顾母亲，自学了中医推拿，成了半个专家。
原来，他所有被感动的瞬间，所有被救赎的时刻，背后站着的，都是同一个人。是温浅。
一直都是温浅。他错得有多离谱？10席聿珩找到了高中时期的备用邮箱。
那是他创业初期为了接收一些不重要的信息注册的，后来就没再用过。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登录了邮箱。在被系统自动拦截的垃圾邮件里，他看到了上百封未读邮件。发件人，
全都是“温浅”。他颤抖着手，点开了第一封。时间，是七年前。席聿珩，你好。
我是高一3班的温浅。今天运动会，你跑三千米的样子，像一道光。
虽然最后你因为体力不支摔倒了，但在我心里，你已经是冠军了。
附上一个快速恢复体力的食谱，希望对你有用。第二封。席聿珩，月考成绩出来了，
你退步了。别灰心，你只是最近太累了。我帮你整理了数学的错题集，你看一下，
下次一定可以考回第一。第三封，第四封……第一百封……第三百封。每一封，
都记录着他人生中的一个节点。有高光，有低谷，有迷茫，有挣扎。而她，
像一个无所不知的守护神，总是在他最需要的时候，以邮件的方式，
送上最精准的帮助和最温暖的鼓励。那些他以为是自己天赋异禀、力挽狂澜的商业决策，
背后都有她提供的、详尽到可怕的数据分析和市场预测。
那些他以为是自己运气好、总能化险为夷的危机公关，
背后都有她提前预警的风险提示和应对方案。他甚至在邮件附件里，
看到了她为他做的、完整的席氏集团未来十年的发展战略规划。那份规划，
比他花重金请来的麦肯锡团队做的，还要高明，还要有远见。他终于明白，
他能在这个年纪就坐稳席氏集团总裁的位置，打败所有虎视眈眈的叔伯，
靠的根本不是他自己。是温浅。是她用七年的时间和无人知晓的才华，一步步，
把他托举到了神坛之上。而他，却把这个为他铺就了整个星河的女孩，亲手推开了。
还把她的尊严，扔在地上，任由别人践踏。席聿珩看着那些邮件，眼泪，
一滴一滴地砸在键盘上。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
哭得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11席聿珩拿着打印出来的邮件，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冲到了苏映雪的画室。他一脚踹开门，在苏映雪惊恐的尖叫声中，将那一沓厚厚的A4纸，
狠狠地甩在她的脸上。“这些，你给我解释清楚！”苏映雪看着纸上那些熟悉的文字，
脸色瞬间煞白。“我……聿珩，你听我解释……”“解释？”席聿聿珩冷笑一声，
眼底是骇人的猩红，“解释你这几年是怎么像个寄生虫一样，偷窃着温浅的人生，
来欺骗我的？”他一把掐住苏映雪的脖子，将她死死地按在墙上。“你告诉我，
你还有什么是真的？！”“咳咳……我……我是真的爱你啊，聿珩！
”苏映雪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爱我？”席聿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爱的是席家的荣华富贵！你爱的是我能带给你的虚荣！”“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敢这么对她？！”他想起了温浅被按在脏水桶里的画面，
想起了她苍白如纸的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疼得他快要无法呼吸。
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动了手。一个响亮的耳光，将苏映雪打翻在地。苏映雪捂着脸，
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然后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席聿珩！你为了那个贱人打我？
你忘了是谁陪你走过那段最难的日子吗？是我！是我啊！”“闭嘴！”席聿珩双目赤红，
“你再说一个字，我就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知道，他现在最该做的，
不是跟这个女人纠缠。是去找温浅。去告诉她，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他要去求她，
哪怕是跪下来，也要把她求回来。12温浅正在准备毕业设计答辩。她把自己关在图书馆，
对外界的一切，不闻不问。席聿珩和苏映雪的世纪大战，在学校论坛上闹得沸沸扬扬，
她连一个帖子都没点开过。这天，她刚从图书馆出来，就被席聿珩拦住了。他身后，
还跟着哭得梨花带雨、狼狈不堪的苏映雪。“温浅。”席聿珩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抬头，
平静地看着他。“我有东西要你看。”他说着，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视频里，
是苏映雪带着人霸凌我的画面，清晰，完整。然后，他又拿出那沓打印出来的邮件。“这些，
我也都看到了。”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悔恨、还有一丝……希冀。他似乎觉得，
只要他揭露了真相，只要他证明了自己是被蒙蔽的，我就能回心转意。我静静地看着他，
没有任何表示。他急了，一把将身后的苏映雪拽了过来，一脚踹在她的腿弯处。
苏映雪“噗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跟她道歉！”席聿珩对着苏映雪怒吼。
“对……对不起……”苏映雪哭着，浑身发抖，“温浅，我错了……我不该偷你的功劳，
不该欺负你……你原谅我吧……”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学生，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一场迟来的正义，一场盛大的忏悔。多可笑。在席聿珩期待的目光中，我终于有了反应。
我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苏映雪，又看了看他。然后，我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我的毕业答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