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叫方晨，在市中心开了家川菜馆。生意不算火爆，但足够养活自己和女友程雨。
程雨是个导游，专门带那些有钱的外地老板游览本地景点。她长得漂亮，说话又甜，
客户都很喜欢她。这本来没什么，直到那个周三晚上。"晨哥，你能不能别这么小气啊？
"程雨刚从外地回来，连行李都没放下就开始训我。"我怎么小气了？
""刚才刘总给我发微信，说想请我吃个饭感谢一下，你居然让我拒绝？这是我的工作，
你懂不懂？"我放下手里的账本："大晚上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请你吃饭，
你觉得合适吗？""什么叫不合适？人家是感谢我这几天的辛苦导游，你想到哪里去了？
"程雨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我没想到哪里去，我只是觉得...""你觉得什么？
觉得我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她直接打断我，"方晨，我们交往三年了，
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我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心软了："好吧，你去就去吧。
""这还差不多。"程雨走过来抱住我的胳膊，"晨哥，做人要大度一点嘛，
我这份工作就是要和客户搞好关系，你总是这么敏感，我也很为难的。"大度。
这个词像根刺扎进我心里。那天晚上，程雨十一点多才回来，满身酒气，脸红扑扑的。
"刘总人真好，不仅请我吃饭，还送了我一条项链。"她从包里掏出一个精美的首饰盒。
我瞥了一眼，那条项链少说也得几千块。"他为什么要送你这么贵的东西？""人家有钱呗，
几千块对刘总来说就是毛毛雨。"程雨对着镜子比划着项链，
"而且他说我这几天带团辛苦了，小小心意。""你收下了？""当然收下了，
不收多不礼貌啊。"程雨理所当然地说，"晨哥，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人家就是单纯的感谢，你能不能别想得那么复杂？"又是让我大度。我没再说话，
转身去洗澡。热水冲在身上，我却感觉不到温暖。三年的感情，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她接受别的男人的礼物，我连质疑的权利都没有吗？第二章第二天一早，
程雨又接到了新的团。这次是个年轻的企业家，姓韩，据说刚三十出头就身家过亿。
"韩总特别指定要我当导游。"程雨在化妆镜前涂口红，心情很好的样子，
"听说他很年轻很帅，而且特别有品味。"我正在厨房准备今天的菜品，
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停了停。"你们认识？""昨天刘总介绍的，韩总听说我的服务特别好，
就点名要我。"程雨站起来转了个圈，"这条裙子怎么样？会不会太正式了？
"那是条我从来没见过的黑色连衣裙，修身版型把她的身材勾勒得完美无缺。"新买的？
""嗯，昨天和刘总吃饭的时候路过商场，看着好看就买了。"程雨不在意地说，
"做我们这行的，形象很重要，你懂的。"我当然懂。但我更懂的是，
这条裙子至少要两千块，而她上个月刚跟我借了一千块说要交房租。"小雨，
我觉得...""你又觉得什么了？"程雨转过头看我，眼中有了不耐烦，"方晨，
我发现你最近疑心病越来越重了。我穿得漂亮一点招待客户，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没说有问题，我只是...""只是什么？只是觉得我不应该打扮得太好看？
还是觉得我应该穿得土里土气的，让客户觉得我们这里的导游都很low？
"她的话像连珠炮一样射过来，我一句都插不上。"好吧，你说得对。"我最终选择了妥协。
程雨这才满意地笑了："这就对了嘛。晨哥，做生意要有格局，我把客户服务好了，
说不定以后还能介绍朋友来你这里吃饭呢。"她提着包出门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厨房里发呆。
下午两点，我正在招待客人，手机响了。"方老板，你女朋友真的很专业啊。
"电话里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我是韩铭，程雨带我参观了你的餐厅，菜品确实不错。
"我愣了一下："你好，韩总。""方老板，程雨说你们交往三年了，真是羡慕啊。
能找到这么优秀的女朋友，你很幸福。""谢谢。""不过说实话，以程雨的条件，
做导游这个工作有点屈才了。我有个朋友在做文化传媒，如果她愿意的话，
我可以介绍她过去试试。"我握着手机，
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个...我觉得她自己决定就好。""那当然，只是随口一提。对了，
今天晚上我想请程雨吃个饭，方老板不会介意吧？"来了。"我...""哈哈，开个玩笑。
程雨已经说了，她男朋友很大度，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那就这样，晚上见。"电话挂断了。
我拿着手机，久久说不出话来。第三章那天晚上，程雨又是十一点多才回来。
不过这次她没有满身酒气，而是神采奕奕，像是发生了什么特别开心的事。
"韩总真的很有见识，跟他聊天学到了很多东西。"她一边卸妆一边跟我分享，
"他说现在的年轻人要有危机意识，不能只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所以呢？
"我在床上看新闻，声音很平静。"所以他建议我可以考虑转行，做文化传媒方面的工作。
工资比现在高三倍，而且发展空间更大。"我放下手机："你想去？""当然想啊，
这么好的机会，傻子才不要。"程雨理所当然地说，"韩总说了，以我的形象和口才，
做这行绝对没问题。""那你之前怎么不去找这种工作？""之前我哪认识这种层次的人啊？
"程雨转过头看我，"晨哥，你是不是又要说什么风凉话？""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她走过来坐在床边，"方晨，我有更好的发展机会，
你应该为我高兴才对。""我当然为你高兴。"我坐起来，"只是觉得，
这个韩总对你也太好了吧？才认识一天就要给你介绍工作。""什么叫太好了？
人家是欣赏我的能力。"程雨的语气又开始不耐烦，"而且韩总说了，
他平时最讨厌那种小心眼的男人，认为那是格局太小的表现。"我被噎住了。"小雨，
我不是小心眼，我只是觉得...""觉得什么？觉得我不应该接受别人的好意？
还是觉得我应该一辈子就待在这个小地方当导游？""我没有这么想。""那你到底想什么？
说清楚。"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有我从未见过的陌生光芒。三年来，
她什么时候用这种质问的语气跟我说过话？"我只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和，"连续两天，你都和别的男人单独吃饭，而且都收了礼物。
作为你的男朋友，我觉得这样不太合适。"程雨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方晨，
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什么叫收了礼物？刘总送我项链是感谢，韩总给我介绍工作是赏识。
你怎么能把这些说得这么难听？""我没有说得难听，我只是...""你只是什么？
只是觉得我是那种贪图小便宜的女人？"她的声音开始提高，"方晨，我真的很失望。
我以为三年的感情能让你了解我是什么人，没想到你对我的信任就这么一点点。"最后，
她摔门而出，去了客厅睡觉。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到天亮。第四章第二天早上，
程雨很早就出门了，连早饭都没吃。中午的时候，
她给我发了条微信："今天和韩总去看公司，晚上可能会比较晚。"我回了个"好"字，
她就没再回复。下午三点，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请问是方晨方老板吗？我是李华，
程雨的朋友。""你好，有什么事吗？""是这样的，
我刚才在蓝色港湾看到程雨和一个男人在咖啡厅，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声。"我的手一紧："你确定是她吗？""确定，我和程雨高中同学，
不会认错的。那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出头，穿着很好，开的是奔驰S级。"韩铭。
"谢谢你告诉我。""方老板，我觉得程雨最近有点不对劲。你们要不要好好谈谈？
"挂了电话，我在餐厅里坐了很久。晚上十点，程雨回来了。
她的脸上带着我很久没见过的兴奋表情。"晨哥，告诉你个好消息，
我明天就可以去韩总朋友的公司上班了！""这么快？""对啊，韩总说我条件这么好，
根本不用考虑太久。而且那家公司正好缺人，简直是天作之合。"她在我面前转了个圈，
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工资多少？"我问。"底薪八千，加上提成的话，
一个月至少一万五。"程雨眼睛亮亮的，"比我现在多了三倍呢！""那挺好的。
"我笑了笑，"对了，今天你去哪里看公司了？""就在蓝色港湾那边，很高档的写字楼。
"程雨没有任何异常，"韩总还请我喝了咖啡，说是庆祝我找到新工作。""在咖啡厅？
""对啊，就在楼下的星巴克。"她突然看了我一眼，"你怎么知道是咖啡厅？
"我心跳加快："我随便猜的。"程雨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笑了："方晨，
你该不会是派人跟踪我吧？""怎么可能。""那就好。"她坐到我身边，"晨哥，
我知道你可能会担心，但是韩总真的是个正人君子。而且他有女朋友的，是个很漂亮的模特。
"有女朋友的男人就不会对别的女人有想法吗？我在心里苦笑。但我什么都没说，
只是点了点头："那就好。""你看，我就说你很大度嘛。"程雨亲了我一下，
"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地方。"大度。又是这个词。我开始怀疑，这个词到底是褒义还是贬义。
第五章程雨开始新工作后，我们见面的时间更少了。她每天都要到很晚才回来，
不是说在加班，就是说在应酬。而且她开始越来越注重打扮，几乎每天都有新衣服新包包。
"这是公司的要求，形象很重要。"她总是这样解释。我问过工资的事，她说还在试用期，
等转正了再说。但她花钱的速度明显比以前快了很多。"韩总借给我的，
说是提前支付一部分工资。""公司会提前支付工资？""韩总的公司嘛，比较人性化。
"程雨说得很轻松，"而且我现在的业绩很好，韩总很看重我。"那天晚上，
她又出去应酬了。说是要陪韩总见一个重要客户。我一个人在餐厅里收拾，心情很烦躁。
十一点多，程雨打电话回来。"晨哥，今天可能回不去了。""为什么？""客户喝多了，
韩总也喝了很多，我要照顾他们。可能要在酒店住一晚。"我握着手机，
感觉血液在往上涌："什么酒店？""就在市中心的希尔顿，很正规的。
"程雨的声音有些模糊，像是也喝了酒，"你别担心，我就是照顾一下韩总，
明天一早就回去。""小雨，你...""晨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但是这真的是工作需要。韩总对我这么好，我总不能在他需要照顾的时候撒手不管吧？
""那为什么是你照顾？公司没有其他人吗？""其他人都有事，而且韩总指定要我。
"程雨的语气有些不耐烦，"方晨，你能不能别总是这样？我现在工作压力已经很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