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楼的灯光在午夜十二点准时熄灭，唯有林修的工位还亮着一小片惨白的光。
他眼皮重得抬不起来，手指却在本能地敲打键盘，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像蠕动的虫群。
最后一行指令输完，他按下回车，心脏猛地一抽，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视野里炸开一片雪花点，身体向后倒去，后脑撞在工学椅靠背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黑暗吞噬了他。不知过了多久，尖锐的蜂鸣刺穿意识。林修猛地睁开眼，
发现自己悬浮在无尽的虚空里。没有上下左右，只有一片粘稠、翻滚的混沌，
仿佛宇宙未生时的浓汤。
配…灵魂…波…波长…绑定…中…”声音卡顿得如同老式收音机在信号极差的地带勉强工作。
与此同时，一块半透明的幽蓝屏幕在他眼前艰难地展开。
进度条龟速爬行——10%…35%…67%…到了99%时，它彻底凝固了。
屏幕边缘疯狂闪烁，扭曲的乱码像有生命的蛆虫在界面上蠕动爬行，伴随着刺耳的电流噪音。
林修盯着那顽固的99%，一种程序员面对死机时的焦躁感油然而生。
…错误…Error 404…核心…模组…丢失…”冰冷的电子音艰难地挤出最后的警告。
突然，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攫住他，将他狠狠掼向下方！失重感撕裂着他的内脏，
眼前是疯狂流动、破碎的光影，仿佛整个世界的像素被暴力打散重组。砰！
他重重摔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尘土呛入口鼻。林修剧烈咳嗽着撑起身子。
眼前是一条破败的街道，两侧是歪斜坍塌的混凝土建筑，燃烧的汽车残骸冒出滚滚黑烟，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糊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腐烂甜腥。死寂，绝对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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