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偷用我珍藏的白松露盐腌酸菜,老公说咸淡都是味。她变本加厉撬我酒柜,
倒光我82年拉菲炖红烧肉。我发飙要报警,老公逼我写检讨书。我笑着给婆婆夹肉:“妈,
您炖得真香。”转身在美食大赛展示她的“松露红酒炖肉”,配文:“创新料理,成本十万。
”米其林评委上门时,她正抱着空酒瓶炫耀:“俺儿买的进口醋!
”1 松露盐的毁灭“滋啦——”热油爆香蒜末的烟火气刚窜起,我深吸一口气,
最内侧那个小小的、磨砂水晶罐——里面盛着我托意大利朋友人肉背回来的阿尔巴白松露盐。
米粒大小的松露碎嵌在洁白的海盐里,像散落的黑金。就等这锅顶级和牛眼肉排煎好,
最后撒上那么一点点,灵魂点睛……空的?我拧开盖子,手指探进去,
只沾到一点湿漉漉、黏糊糊的盐粒。罐子底部,
赫然残留着几根深褐色、蔫了吧唧的……咸菜丝?!
一股浓烈到刺鼻的、发酵过头的酸咸味混合着松露那独特却已被糟蹋的菌香,
蛮横地冲进鼻腔!一股邪火“噌”地直冲天灵盖!我捏着那个沾着咸菜渍的水晶罐,
手指关节捏得发白,冲出厨房。阳台角落,婆婆王招娣正佝偻着腰,
兴致勃勃地摆弄着她那个宝贝疙瘩——一个半人高的粗陶大酸菜缸。盖子敞着,
里面深绿色的酸菜水泛着浑浊的泡沫,浓烈的酸腐气弥漫开来。
她手里正抓着一把刚从缸里捞出来的、湿漉漉的酸菜,往旁边几个空罐头瓶里塞。“妈!
”我的声音因为震惊和愤怒绷得死紧,抖得不成调,
“你……你是不是动我料理台上那个水晶罐里的盐了?!”王招娣头都没回,
撅着屁股使劲儿把酸菜往瓶子里怼,瓮声瓮气:“啊?盐?哦!你说那罐子白盐粒子啊?
俺瞅着挺细的,闻着还有点蘑菇香,正好!俺腌的这茬酸菜差点意思,缺股子‘仙气儿’!
俺就给你那盐倒进去小半罐!废物利用嘛!”她得意地拍了拍酸菜缸厚厚的缸壁,“你别说,
加了那盐,俺这酸菜闻着是‘贵气’了不少!”“废物利用?!”我气得眼前发黑,
差点把水晶罐捏碎,“那是白松露盐!意大利空运回来的!按克卖的!不是给你腌咸菜的!
”我把罐子几乎怼到她鼻子底下,“你看看!里面还有你的咸菜丝!我的松露!全毁了!
”“啥?松……松露?”王招娣这才直起身,撩起围裙擦了擦手,三角眼里满是茫然和不屑,
“不就是个蘑菇吗?还能比俺东北大酱金贵?咸盐粒子,咸淡都是味!腌酸菜咋了?
腌进味儿了那也是它的福气!瞎嚷嚷啥!”她撇撇嘴,浑浊的唾沫星子差点喷到罐子上。
“咸淡都是味?!”我气得浑身哆嗦,“那是顶级食材!我等着煎牛排用的!一罐几千块!
”“几千块?!”王招娣嗓门陡然拔高,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叉着腰就嚷嚷开了,
“哎哟我的老天爷!几千块买罐咸盐粒子?败家玩意儿!金子打的啊?建国!建国你听听!
你媳妇儿要上天啦!为把破盐跟俺吵吵!俺腌个酸菜都不行啦!”沉重的脚步声从书房传来。
周建国,我的丈夫,皱着眉头,一脸被打扰的不耐烦:“又怎么了?妈,林薇,吵什么吵?
还让不让人看球了?”他目光扫过我气得通红的脸和王招娣那副“我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
眉头拧得更紧。“你妈!”我指着那个水晶罐,声音尖得刺耳,
“她把我那罐意大利白松露盐……倒进酸菜缸里腌咸菜了!
周建国的目光在我手里的水晶罐和王招娣旁边那口散发着诡异混合气味的酸菜缸上来回扫视,
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似乎在极力忍耐着荒谬感。他深吸一口气,转向我,
语气带着浓浓的责备和敷衍:“林薇,你有完没完?不就一罐盐吗?妈说得对,盐嘛,
咸淡都是味,能进肚子就行!腌酸菜和撒牛排,吃到嘴里不都是咸的?本质有啥区别?
妈也是好心,想给酸菜提提味,你至于这么大呼小叫?一点小事上纲上线!
”他的话像一盆冰水混合物,兜头浇下。咸淡都是味?本质没区别?
我看着他那张写满“你矫情不懂事”的脸,再看看王招娣躲在围裙后那掩饰不住的得意眼神,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冰冷的愤怒扼住了我的喉咙。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自从王招娣打着“照顾月子”的旗号住进来虽然我根本没怀孕,
我的厨房就成了她的试验田兼垃圾场。“好,好得很。咸淡都是味,吃到嘴里都是咸的。
”我咬着牙,把那罐被玷污的松露盐轻轻放在旁边的小凳上,一字一句,冰冷刺骨,
“周建国,你记住你今天的话。”我转身冲回客厅,“砰”地一声甩上了通往阳台的玻璃门。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我听着外面王招娣那拔高的、带着胜利腔调的抱怨和周建国低声的安抚,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千块的松露盐!我的心都在滴血!更让我心寒的是周建国的态度!
在他眼里,他妈的“咸淡都是味”永远比我的品味和珍视重要一万倍!
2 拉菲炖肉的荒诞松露盐腌酸菜事件,像给王招娣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让她骨子里那种“啥好东西都得尝尝,尝完还得糟践糟践”的土霸王心态彻底释放。
她似乎从儿子的纵容里品出了“默许”的味道,胆子变得更大,
爪子伸向了我更隐蔽、也更昂贵的堡垒——我的恒温酒柜。
那是一个嵌入墙体的黑色镜面柜子,恒温18度,
里面静静躺着我的心头肉:几瓶不错的勃艮第,一支朋友送的生日礼物——唐培里侬香槟,
还有我压箱底的宝贝,当年咬牙拍下的一瓶1982年的拉菲。它像个沉睡的君王,
躺在最下层丝绒凹槽里,是我对过去某个辉煌时刻的念想,更是对未来某个重要时刻的期许。
平时除了擦拭,我连碰都舍不得多碰。这天,周建国公司临时聚餐,晚上不回来吃。
王招娣一个人在厨房鼓捣了半天,乒乒乓乓。我懒得去看,窝在沙发里用平板处理工作邮件。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极其浓郁、极其复杂的香气霸道地钻入我的鼻孔。
那香气……甜腻中带着焦糊,
酱香里混杂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醇厚又带着点果酸发酵的气息?隐隐约约,
还有点……橡木桶的烟熏味?不对劲!这绝不是普通红烧肉的味道!我心里猛地一咯噔!
一个极其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我像弹簧一样从沙发上弹起来,冲进厨房!眼前的景象,
让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灶台上,一口油腻腻的大铁锅里,
深褐色的浓稠酱汁正“咕嘟咕嘟”冒着大泡,里面翻滚着大块油亮的五花肉。而王招娣,
正得意洋洋地拿着一个我无比眼熟的、沾满酱汁和油污的……深绿色酒瓶!
上那优雅的Chateau Lafite Rothschild 1982的烫金字样,
在厨房油腻的灯光下,显得如此刺眼和荒诞!瓶口倾斜,里面深宝石红色的液体,
正被她像倒不要钱的自来水一样,“吨吨吨”地往那锅翻腾的红烧肉里倒!瓶底,
只剩下浅浅一层挂壁的酒液!“王招娣!!”我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
疯了一样扑过去,“你在干什么?!!”王招娣被我吓得手一抖,
最后一点酒液全洒进了锅里。她惊魂未定地转过身,看到是我,
脸上瞬间堆起一种混合着心虚和强装镇定的得意:“吼啥吼!吓死俺了!俺炖肉呢!
瞅瞅你那小气样儿!”她晃了晃手里那个空了大半的拉菲酒瓶,
油腻腻的手指在瓶身上留下清晰的污渍,“俺看这瓶子醋颜色挺深,闻着味儿也冲,
炖肉肯定上色快,入味!废物利用嘛!俺倒了大半瓶呢!香吧?”醋?!
她把82年的拉菲……当醋?!还倒了大半瓶炖红烧肉?!!我的82年拉菲!
我的“君王”!我的念想和期许!就这么……就这么被当成酱油醋,
倒进了一锅油腻的红烧肉里?!世界在我眼前天旋地转!
巨大的悲愤和一种被彻底亵渎的恶心感,如同海啸般瞬间将我淹没!我眼前发黑,
耳朵里嗡嗡作响,指着那口翻滚着罪恶酱汁的铁锅和那个空酒瓶,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咋啦?哑巴啦?”王招娣看我这样,反而更得意了,
用勺子搅了搅锅里油亮的肉块,舀起一勺深褐色的酱汁,凑到鼻子前陶醉地闻了闻,“啧啧,
你别说,这‘醋’是真不错!炖出来就是香!比俺们村供销社打的散装酱油强多了!
肉都透着股……葡萄味?”她咂咂嘴,三角眼里闪着占了天大便宜的兴奋光芒,“快!
拿碗来!尝尝俺这创新菜!‘红酒炖肉’!高档吧?”“我尝你妈!!
”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崩断!巨大的愤怒和毁灭欲冲垮了所有堤坝!
我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狮,双眼赤红,不管不顾地朝着王招娣和她那锅“杰作”猛冲过去!
我要掀了这锅!砸了这灶台!撕碎这个毁了我一切的蠢货!“啊——!杀人啦!建国!
建国救命啊!你媳妇儿要杀人啦!!”王招娣杀猪般嚎叫起来,挥舞着沾满酱汁的勺子抵挡。
“住手!林薇你疯了!”周建国的怒吼声伴随着他冲进来的脚步声。他显然刚到家,
被厨房的混乱惊呆了。看到我状若疯魔地扑向他妈,看到那口翻滚的锅和那个刺眼的空酒瓶,
他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几步冲上来,用蛮力狠狠把我从王招娣身边拽开,用力一推!
我踉跄着撞在冰箱上,后背生疼。“伟强!伟强啊!你可要给妈做主啊!
”王招娣立刻戏精上身,拍着大腿嚎啕大哭起来,指着那锅肉和空酒瓶,
“俺好心好意炖锅肉给她吃,用点她那‘醋’咋了?她就要打死俺啊!不就一瓶‘醋’吗?
俺儿挣钱买的!俺用点咋啦?没天理啦!”她一边哭一边偷偷瞄着儿子的反应。
周建国看着混乱的厨房,看着哭天抢地的母亲和靠着冰箱喘息、眼神绝望空洞的我,
又看了看那瓶身价不菲、此刻却沾满油污的空酒瓶,脸上肌肉剧烈抽搐,额角青筋暴跳。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某种“艰难”的决定,一步跨到我面前,
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眼神凶狠。“林薇!”他声音低沉,
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冰冷的怒意,“给妈道歉!写检讨书!深刻检讨你的态度问题!现在!
立刻!马上!”写检讨书?道歉?向这个把我的拉菲当醋炖肉的老蠢货?!我猛地抬头,
死死瞪着周建国,眼睛里是滔天的恨意和难以置信,
嘴唇哆嗦着:“你……你让我给她……写检讨?”“对!写检讨!”周建国彻底失去了耐心,
声音陡然拔高,“就写你目无尊长,态度恶劣,为一点小事就对妈大吼大叫,甚至要动手!
深刻反省!不写清楚别想睡觉!”他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
“一瓶酒而已!喝到肚子里和炖到肉里,吃到嘴里不都一样?妈还不是为了给你改善伙食?
你至于吗?!”“一样?!好!好一个‘一样’!”我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嘶哑,
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讽刺,“周建国,你真行!你妈毁了我的松露盐,你说咸淡都是味!
她糟蹋了我的82年拉菲,你说吃到肚子里都一样!你们娘俩的嘴,是焚化炉吗?
金子进去都能化成灰是吧?!”“你少给我阴阳怪气!”周建国被我戳中痛处,恼羞成怒,
“写不写?不写就滚出去!”王招娣的假哭里透着扬眉吐气的得意:“对!让她写!好好写!
写不好不准吃饭!”我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巨大的屈辱感和一种冰冷到极致的恨意,瞬间冻结了我所有的情绪。
我看着周建国那张写满“孝道”实则愚蠢至极的脸,再看看王招娣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又看了看那锅散发着诡异“葡萄香”的红烧肉。“好,我写。”我声音嘶哑,平静得可怕。
周建国和王招娣都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这么快“服软”。我推开挡在面前的周建国,
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拿起笔,摊开周建国甩过来的笔记本。笔尖悬在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