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叫苏晚,是个职业恶毒女配。当然,这个“职业”不是我自己选的,
是写我们这个世界的话本子作者,硬塞给我的。我的任务很明确:疯狂迷恋男主陆沉,
不择手段地对付女主林清浅,用我的愚蠢、恶毒和最终的凄惨下场,
来衬托他们爱情的坚贞与伟大。我兢兢业业地干了二十四年。从幼儿园开始,
我就抢陆沉的玩具,只为了让他多看我一眼。小学,我把林清浅的情书贴在公告栏,
害她被全校嘲笑。中学,我花钱雇人堵林清浅,结果被陆沉英雄救美,
换来他一句冰冷的“苏晚,你真恶心”。大学,我更是变本加厉,
用尽了我爹妈给我的钞能力,在陆沉和林清浅的爱情道路上,铺满了玻璃渣。
我像一个上满了发条的玩偶,不知疲倦地作死,
乐此不疲地奔向我那注定悲惨的结局——家族破产,容貌尽毁,
最后在一场为人津津乐道的车祸里,彻底杀青。我觉醒的瞬间,就在这场车祸的前奏里。
那是一个名流云集的晚宴,也是剧情里一个重要的小高潮。按照剧本,我会在众目睽睽之下,
故意“不小心”把红酒泼在林清浅的白色礼服上,然后假惺惺地道歉,
再被陆沉毫不留情地推倒在地。我甚至已经选好了今天要穿的香奈儿高定,
想好了摔倒时要摆什么姿势,才能既狼狈又倔强,惹人厌恶的同时,又透出一丝悲情。
一切都准备就绪。我端着红酒杯,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摇曳生姿地走向陆沉和林清浅。他们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陆沉西装革履,
眉眼冷峻,看林清浅的眼神里,却有化不开的温柔。林清浅一袭白裙,
清纯得像一朵不染尘埃的百合花。周围的空气里都弥漫着恋爱的酸臭味,
和我这个恶毒女配格格不入。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脸上恶毒又嫉妒的表情,脚下一个趔趄,
就准备往林清浅身上“撞”去。然而,就在我身体前倾的那一刹那,脚下的高跟鞋跟,
不知被谁狠狠踩了一下。“咔哒”一声脆响。鞋跟断了。我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不是扑向林清浅,而是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朝着旁边铺着光滑大理石的楼梯滚了下去。
天旋地转。骨头撞击台阶的声音,沉闷又清晰。宾客的尖叫声,
陆沉那一声夹杂着惊愕和厌恶的“苏晚”,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变得模糊不清。
我的额头狠狠地磕在了最后一级台阶的棱角上。温热的液体,瞬间糊满了我的眼睛。
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我的脑子里,像被强行塞进了一个G的压缩包,
然后“砰”的一声,解压了。一本名为《霸道总裁的纯白月光》的小说,从头到尾,
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都清晰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原来,我的人生,
只是一场为了成全别人的演出。我的痴狂,我的恶毒,我的不甘,全都是被设定好的程序。
我,苏晚,不过是个推动剧情的工具人。一个用完即弃的,可悲的,小丑。最后的结局,
是在一次策划陷害林清浅的车祸中,自食其果,当场死亡。而陆沉,会在我的葬礼上,
对林清浅许下承诺,说终于扫清了他们之间最后的障碍。何其讽刺。何其可笑。黑暗中,
我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倒计时。“剧情修复中……修复失败。
”“角色‘苏晚’逻辑链断裂,自主意识觉醒。”“警告!世界线可能发生偏移。
”去他妈的剧情。去他妈的工具人。老娘不干了。2.我在医院里醒来。
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手臂打了石膏,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床边守着我的闺蜜姜淼,
她哭得两眼通红,像只兔子。“晚晚,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她扑过来,
小心翼翼地抱着我,生怕碰到我的伤口。我看着她,眼眶一热。在书里,
姜淼是唯一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她无数次劝我离陆沉远一点,说他就是个捂不热的冰块。
可被剧情操控的我,根本听不进去,还因为她说了陆沉的坏话,跟她大吵一架,差点绝交。
最后,在我死后,也是她,这个跟我“绝交”了的闺蜜,替我收了尸,还在我的墓碑前,
骂了陆沉个狗血淋头。“淼淼,”我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对不起。”姜淼愣住了,
随即眼泪又涌了出来:“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陆沉那个王八蛋!
你都摔成这样了,他连看都没来看你一眼,就带着林清浅走了!我呸!渣男!”我笑了笑,
没接话。他当然不会来看我。按照剧情,他现在应该正陪着受了“惊吓”的林清浅,
温言软语地安慰她。我的死活,于他而言,不过是明天报纸上的一条无关紧要的花边新闻。
也好。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淼淼,帮我个忙。”我看着她,
眼神前所未有的清醒,“帮我拟一份声明,我要跟陆家,解除婚约。
”姜淼的嘴巴张成了“O”型,半天没合上。苏家和陆家是世交,我和陆沉的婚约,
是老爷子那辈定下的。二十多年来,我把这份婚约当成圣旨,陆沉把它看作枷锁。
我用它来捆绑他,他用它来羞辱我。这是我曾经最引以为傲,也最让我卑微的东西。现在,
我不要了。“晚晚,你……你没发烧吧?”姜淼伸出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我抓住她的手,
认真地看着她:“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淼淼,我累了,
我不想再追着一个不爱我的人跑了。我爸妈就我一个女儿,他们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
不是让我拿去给一个男人当垫脚石,换他一点可怜的垂眸的。”姜淼看着我,
眼里的震惊慢慢变成了狂喜。“卧槽!苏晚!你终于想通了!你他妈终于想通了!
”她激动地差点跳起来,“好好好!解除!必须解除!我马上去找最好的律师!
拟得他陆沉连个标点符号都挑不出错来!”看着她风风火火的样子,我发自内心地笑了。
摆脱剧情控制的感觉,真好。就像一个溺水的人,终于浮出了水面,
呼吸到了第一口新鲜空气。接下来的几天,我在医院里养伤,姜淼则成了我的全权代表。
她先是雷厉风行地帮我办理了解除婚约的法律文件,然后亲自送到了陆沉的公司。据她说,
陆沉当时的表情,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靠在老板椅上,连文件都懒得接,
只是轻描淡写地对姜淼说:“让她别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了,没意思。”姜淼当场就炸了,
指着他的鼻子把他从祖宗十八代骂到了未来重孙子,核心思想就一个:你算个什么东西,
也配我们家晚晚玩欲擒故-纵?撒泡尿照照自己吧!陆沉的脸色当场就黑了。
他大概从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毕竟,他是天之骄子,是众星捧月的陆氏集团继承人。
他冷冷地把那份文件扔进了垃圾桶,对姜淼说:“让她自己来跟我说。
”姜淼回来跟我学的时候,气得直跺脚。我却一点也不意外。在陆沉的认知里,
我苏晚就是一只闻着味儿就扑上来的哈巴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他习惯了我的纠缠,
习惯了我的歇斯底里,突然的安静,只会让他觉得,这是我为了吸引他注意力的,
又一个拙劣的手段。没关系,他很快就会知道,这次,我是认真的。我没有去找他。
我甚至没给他打一个电话。出院那天,天气很好。我让家里的司机把车开过来,第一件事,
就是回了我名下那套为了离陆沉公司近,特意买的大平层。推开门,满目都是陆沉的痕迹。
玄关处,摆着一双他偶尔过来时穿的拖鞋。客厅的墙上,挂着我花重金拍下的,
一幅他喜欢的画家的作品。衣帽间里,有一半的位置,都挂着我按照他的尺码买的,
但他一次都没穿过的衣服。我曾经把这里,当成我和他的“家”。现在看来,
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笑话。我叫来了家政,把所有和陆沉有关的东西,打包,装箱。
“这些东西,全都给我扔了。”我指着门口堆成小山的箱子,对家政阿姨说,
“一件都不要留。”家政阿姨一脸“你是不是疯了”的表情看着我,
指着其中一个箱子:“苏小姐,
这里面还有块百达翡丽的表……”那是我去年在他生日时送的,他看都没看一眼,
就随手扔在了茶几上。“扔。”我言简意赅。“那……那这几件高定西装……”“扔。
”“还有这个古董袖扣……”“全都扔了!”我加重了语气。我要把过去二十四年的荒唐,
连同这些昂贵又可笑的证物,一起埋葬。处理完这一切,
我感觉整个公寓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我给自己放了一杯香槟,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楼下,
车水马龙,人间烟火。我苏晚的新生,从此刻开始。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划开接听,对面传来一个清冷的,带着一丝不耐烦的男声。“苏晚,你闹够了没有?
”是陆沉。我大概是把他拉黑了,他只能用别的号码打过来。我笑了笑,
语气平淡得像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陆总,有事吗?”电话那头沉默了。
他大概是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没有哭闹,没有质问,甚至没有一丝情绪波动。过了几秒,
他才冷哼一声:“解除婚约?谁给你的胆子?”“我自己给的。”我抿了一口香槟,
懒洋洋地靠在窗边,“陆总,以前是我不懂事,给你造成了困扰,我向你道歉。以后不会了。
我们苏家高攀不起,这门婚事,就此作罢。文件我已经让律师送过去了,你看一眼,
没问题就签了吧。”“你做梦!”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被挑衅的怒意,“苏晚,
我告诉你,这婚约,结不结,是我的事。解不解,也得我说了算!你没资格!”“哦?
”我挑了挑眉,“那陆总的意思是,你不想解除了?难道……你爱上我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既然不爱,那解除婚约,
不是正合你意吗?你终于可以和你心爱的林清浅双宿双飞了,应该放鞭炮庆祝才对啊。
”我慢悠悠地说道,“还是说,陆总你其实很享受我追着你跑的感觉?缺了我这个最佳观众,
你和你白月光的爱情故事,演起来是不是有点寂寞?”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甚至能想象出陆沉此刻铁青的脸色。我字字句句,都戳在了他的肺管子上。
他一直把我当成他和林清浅爱情的考验,是他们感情的催化剂和见证者。现在,这个工具人,
撂挑子不干了,他当然会感到不适和愤怒。“苏晚,我没时间跟你在这胡搅蛮缠。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压抑着怒火,“给你三天时间,滚过来跟我道歉,
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说完,他“啪”地一声,挂了电话。我听着手机里的忙音,
忍不住笑出了声。滚过去道歉?陆沉啊陆沉,你还是那么高高在上,自以为是。你以为,
我还是那个离了你,就活不下去的苏晚吗?可惜,那个苏晚,已经死在楼梯上了。
3.我没有滚过去道歉。接下来的三天,我过得异常充实。我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去我爸的公司报到。苏氏集团主营奢侈品和酒店,家大业大。以前的我,
对这些一概不感兴趣,满脑子都是怎么追陆沉。我爸妈为这事愁白了头,
生怕偌大的家业将来无人继承。当我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装,出现在我爸的办公室时,
他手里的紫砂壶都差点惊掉了。“晚晚?你……你怎么来了?”“爸,我来上班。
”我把一份自己熬夜做出来的,关于苏氏旗下酒店业务的SWOT分析报告放在他桌上,
“我想进公司,从市场部总监助理开始做起,可以吗?”我爸扶了扶老花镜,拿起那份报告,
越看眼睛越亮,越看脸上的表情越激动。“可以!当然可以!我的好女儿,你可算是长大了!
”他激动地拍着桌子,眼眶都红了。看着他欣慰的样子,我心里一阵发酸。书里的我,
为了陆沉,跟家里闹翻,甚至不惜动用不正当的手段,窃取苏氏的商业机密,
去帮助陆氏打压竞争对手,最后导致苏氏元气大伤。而我的父母,到最后,
还在想办法保全我。我是何其的愚蠢和不孝。从今天起,我要把亏欠他们的,一点一点,
全都弥补回来。进入公司后,我像一块海绵,疯狂地吸收着一切知识。开会,看报表,
跑市场,见客户。我把过去二十多年浪费在陆沉身上的时间和精力,全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同事们一开始还对我这个“空降”的大小姐指指点点,以为我就是来玩票的。但很快,
他们就闭嘴了。因为我拿出的业绩,比任何人都亮眼。我不再是那个只会跟在陆沉身后,
满眼痴恋的苏家大小姐。我是苏氏集团的市场部总监助理,苏晚。姜淼看着我的变化,
又惊又喜。“晚晚,你现在简直浑身都在发光!”她一边帮我整理文件,一边感慨,
“早知道上班能让你脱胎换骨,我当初就该把你绑到公司来!”我笑了笑:“现在也不晚。
”“对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一张烫金的请柬,“周五晚上,有个慈善晚宴,
林清浅是主办方之一,你去不去?”我接过请柬看了一眼。这是林清浅崭露头角的开始。
她在晚宴上大放异彩,不仅募集了大量善款,还以其善良温柔的形象,彻底俘获了陆沉的心,
也让陆家的长辈对她刮目相看。而书里的我,自然又去扮演了不讨喜的角色。我在晚宴上,
当众用钱羞辱林清浅,说她办这种晚宴就是为了沽名钓誉,想嫁入豪门。
结果被陆沉当场泼了一脸的香槟,成了全场的笑话。想起这段剧情,
我就忍不住想给自己两巴掌。真是蠢得清新脱俗。“去,为什么不去。”我把请柬收好,
“正好,我们公司最近在推一个高端度假村项目,去认识些人脉也好。
”姜淼有些担心:“你……你见到陆沉和林清浅,没事吧?”“能有什么事?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我现在看他,就跟看路边的电线杆一样,毫无感觉。至于林清浅,
她又没得罪我,以前是我脑子不清醒,老找她麻烦。现在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挺好的。
”姜淼定定地看了我几秒,确认我不是在说反话,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周五晚上,
我陪你一起去!咱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气死陆沉那个有眼无珠的狗男人!
”4.陆沉这几天过得很不好。苏晚说给他三天时间,让他滚过去道歉。结果,三天过去了,
别说道歉的人影,连个电话都没有。他打电话过去,永远是“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他知道,自己被拉黑了。这个认知,让陆沉感到一阵荒谬的愤怒。苏晚,
那个把他当成全世界,把他一句话奉为圣旨的女人,竟然敢拉黑他?她凭什么?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把手里的文件“啪”地一声摔在桌上。助理吓了一跳,
小心翼翼地问:“陆总,怎么了?”“没事。”陆沉冷着脸,“苏晚这几天在干什么?
”他笃定,苏晚一定在某个角落里,用她那套可笑的手段,密切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等着自己先低头。助理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道:“陆总,苏小姐她……她去苏氏集团上班了。
”陆沉愣住了。上班?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连开瓶器都不会用的苏晚,去上班了?
“而且……”助理的表情更古怪了,“听说,苏小姐工作特别拼命,
已经为苏氏谈下了两个大单子了。苏董对她赞不绝口,打算下个月就提她做市场部副总监。
”陆沉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他点开手机,
习惯性地想看看苏晚又在朋友圈发了什么矫揉造作的文字。结果,点进去才发现,
苏晚的朋友圈,已经三天没更新了。最新的一条,还是她出院那天发的,
只有一张图片:一盆生机勃勃的绿萝,配文是:新生活。没有抱怨,没有暗示,
没有歇斯底里。平静得……让人心慌。陆沉的心里,第一次升起一股陌生的,
名为“失控”的感觉。就好像,他一直握在手里的风筝,突然自己剪断了线,
头也不回地飞走了。他下意识地拨通了林清浅的电话。“清浅,周五晚上的慈善晚宴,
我陪你一起去。”“阿沉?”电话那头的林清浅有些惊讶,“你不是说你那天有重要的会吗?
”“推迟了。”陆沉的声音很沉,“那种场合,苏晚肯定会去,我怕她又找你麻烦。
”他用这个理由,说服了林清-浅,也说服了自己。对,他只是怕苏晚伤害林清浅。
他要去警告她,让她安分一点。仅此而已。5.周五晚上,慈善晚宴。我挽着姜淼的手,
走进宴会厅的时候,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穿了一件宝蓝色的丝绒长裙,剪裁利落,
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我的身形。长发挽起,只留几缕碎发垂在耳边,妆容精致又大气。
和以前那个张扬跋扈,喜欢用各种亮片和蕾丝把自己打扮成圣诞树的苏晚,判若两人。
“我的天,晚晚,你今天美爆了!”姜淼在我耳边兴奋地低语,“你看那些人的眼神,
都看直了!”我微微一笑,从容地和过往的宾客点头致意。很快,
我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焦点——陆沉和林清浅。陆沉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逼人,只是眉宇间,
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他站在林清浅身边,目光却像雷达一样,在全场逡巡。
当他的视线和我对上的那一刻,他明显地怔住了。他的眼神里,有惊艳,有审视,
还有一丝……困惑。仿佛在确认,眼前这个从容自信的女人,
真的是那个曾经只会跟在他身后哭哭啼啼的苏晚吗?林清浅也看到了我,
她的身体下意识地僵硬了一下,往陆沉身边靠了靠,眼神里带着一丝怯意。
我没有像他们预料中那样,气势汹汹地冲过去。我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们。
我挽着姜淼,径直走向了这次晚宴的目标人物——环亚集团的李总。“李总,您好,
我是苏氏集团的苏晚。”我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李总是个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看到我,
眼前一亮:“原来是苏董的千金,久仰大名。苏小姐今天,可真是光彩照人啊。
”“李总过奖了。”我笑了笑,切入正题,“听说环亚最近有意向投资文旅项目,
我们苏氏旗下的‘云顶庄园’度假村,不知道李总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我和李总相谈甚欢。我能感觉到,有一道冰冷的视线,一直焦着在我身上。
不用看也知道,是陆沉。我不在乎。现在的我,眼里只有事业,只有钱。男人?
只会影响我赚钱的速度。半个小时后,我成功和李总约好了下周去实地考察的时间。
我心情大好,端着一杯香槟,准备去露台透透气。刚走到门口,手腕就被人一把攥住。
力道很大,捏得我生疼。我回头,对上了陆沉那双淬了冰的眸子。“苏晚,
你又想玩什么花样?”他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警告的意味。他离我很近,
我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木质香,还是我以前最喜欢的那款。只是现在闻起来,只觉得刺鼻。
我皱了皱眉,试图挣开他的手:“陆总,请你放手,你弄疼我了。”“疼?”他冷笑一声,
手上的力道却更重了,“你知道装可怜了?刚才在里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故意无视我,
不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吗?怎么,现在目的达到了,就开始演戏了?”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个人,究竟是有多自恋,才会觉得全世界都得围着他转?“陆沉,
”我连名带姓地喊他,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我再说一遍,放手。第一,我对你,
以及你身边的任何人和事,都已经没有任何兴趣了。第二,我现在很忙,
没空陪你玩这种霸道总裁强制爱的幼稚游戏。第三,如果你再不松手,我就要叫保安了。
”我的冷静和疏离,显然彻底激怒了他。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抓着我的手,
力道大到仿佛要将我的骨头捏碎。“苏-晚!”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别后悔!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这位先生,你这样对一位女士,
是不是太失礼了?”我回头,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面容俊秀,气质儒雅。是沈星河。书里的深情男二,一个才华横溢的建筑设计师。
他一直默默喜欢着林清浅,最后为了救她,出车祸断了腿,孤独终老。也是个可怜人。
陆沉看到沈星河,眼神瞬间变得更加阴鸷。“我们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哦?
”沈星河笑了笑,目光落在我被陆沉捏得发红的手腕上,“可这位小姐,看起来很不情愿。
陆总,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你!”陆沉的怒火,一触即发。
我趁着他分神的瞬间,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多谢。”我揉着发疼的手腕,
对沈星河感激地笑了笑。沈星河的目光很温和,他看着我,眼里带着一丝欣赏:“举手之劳。
你还好吗?”“我没事。”我和沈星河旁若无人的交谈,彻底把陆沉当成了空气。
陆沉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像是要在我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他大概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冷遇。尤其,还是在我这个,
曾经把他当成神一样仰望的女人面前。“苏晚,很好。”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6.这场晚宴,最终以我的大获全胜告终。我不仅拿到了环亚李总的合作意向,
还意外结识了沈星河。更重要的是,我亲手撕碎了陆沉的自尊心,
让他体验了一把被无视的滋味。爽。回家的路上,姜淼兴奋得像只猴子。“晚晚,
你看到了吗?陆沉那个脸色,简直比锅底还黑!太解气了!还有那个沈星河, 长得又帅,
说话又温柔,简直吊打陆沉一百条街!我觉得你们俩,有戏!”我失笑:“想什么呢,
我跟他才第一次见面。而且,我现在只想搞事业。”话虽如此,但沈星河的出现,
确实像一缕清风,吹散了我心头最后的阴霾。他和我交换了联系方式,
说对我们公司的度假村项目很感兴趣,想以设计师的身份参与进来。这对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