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许志强看着眼前这辆粉红色的玛莎拉蒂，车头已经完全凹陷进去，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完了，彻底完了。"刚才他开着公司的破桑塔纳去送货，在路口等红灯时，手机响了。
他习惯性地低头看了一眼，结果前面的车突然急刹，他来不及反应就撞了上去。
"你怎么开车的！"一个尖锐的女声传来。许志强抬头一看，
从玛莎拉蒂里走出来一个网红脸的女孩，浓妆艳抹，穿着名牌，正拿着手机对着他拍摄。
"我叫苏甜甜，抖音三百万粉丝！"女孩指着许志强，"你撞了我的车，必须赔偿！
"许志强心里咯噔一下。三百万粉丝的网红，这车少说也得上百万。
而他一个月工资才五千块，这辈子都赔不起。"美女，这事我们私下解决好吗？
"许志强陪着笑脸，"我可以分期赔偿。""分期？"苏甜甜冷笑，
"你知道我这车多少钱吗？一百八十万！你一个送货的，拿什么赔？"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都拿出手机拍摄。许志强脸红得像猴屁股，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报警吧。
"苏甜甜拨打了110，"让交警来处理。"十分钟后，交警赶到现场。经过勘察，
确定是许志强的全责。"你们协商解决赔偿问题，如果协商不成可以走法律程序。
"交警说完就走了。苏甜甜得意地看着许志强："现在怎么办？赔钱吧。
""我真的没那么多钱。"许志强苦着脸，"能不能宽限一些时间？""宽限？
"苏甜甜讥讽道，"穷鬼就别开车上路，害人害己。"围观群众开始议论纷纷。
"这小伙子看起来挺老实的，怎么开车这么不小心。""现在修车费这么贵，他肯定赔不起。
""网红的车都贵，普通人碰不起啊。"许志强听着这些话，心里更加难受。
他从小家境贫寒，父母都是农民，好不容易在城里找了份工作，没想到遇到这种事。
"我可以打欠条。"许志强咬牙说道。"欠条有什么用？"苏甜甜不屑地说，
"万一你跑了怎么办？""我不会跑的，我在这个城市有工作。""工作？
"苏甜甜上下打量着许志强，"就你这样的，能有什么好工作？"许志强穿着普通的工作服，
开着破旧的桑塔纳，确实看起来不像有钱人。"这样吧。"苏甜甜眼珠一转，
"我给你两个选择。""什么选择？""第一，立即赔偿一百八十万，我们一笔勾销。
""第二个选择呢？"许志强知道第一个选择不可能。"第二，你做我的司机助理一年，
工资我照发，但要签订合同，期间不能辞职。"许志强愣住了，这算什么选择？
"为什么要我做你的司机助理？""因为我正好缺个司机，而且你撞了我的车，
总要承担点责任吧。"苏甜甜说得理所当然。围观群众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小伙子，
这是好事啊，能给网红当司机。""是啊，说不定还能学到点东西。"许志强犹豫了。
虽然不知道苏甜甜打什么主意，但总比赔一百八十万强。"我需要考虑一下。""考虑什么？
"苏甜甜不耐烦地说，"就这两个选择，你自己决定。"许志强看看自己的破桑塔纳，
再看看苏甜甜的玛莎拉蒂，心里五味杂陈。"好，我选择第二个。""明智的选择。
"苏甜甜满意地点头，"明天上午九点到我家报到，地址我发给你。"说完，
她开着受损的玛莎拉蒂离开了现场。许志强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回到公司，许志强向老板李总说明了情况。"什么？撞了网红的车？"李总脸色难看，
"你知道这会给公司带来多大麻烦吗？""李总，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错？
错了有什么用？"李总拍桌子，"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万一传到网上，公司名声都被你毁了。
""我已经和对方协商好了，不会有后续问题。""协商？怎么协商的？
"许志强把情况详细说了一遍。"你要去给人家当司机？"李总皱眉，"那我们公司怎么办？
""我想申请停薪留职一年。""停薪留职？"李总考虑了一下，"也行，
反正你这种事情公司也不好处理。"许志强回到宿舍，室友王磊已经在等他了。
"听说你撞了网红的车？"王磊八卦地问。"消息传得真快。"许志强苦笑。
"现在网上都传疯了，有人拍了视频发到抖音上。"王磊拿出手机，"你看，
已经几十万播放量了。"许志强接过手机，看到视频里的自己狼狈不堪，
评论区更是各种嘲讽。"穷逼开车上路，害人害己。""这种人就应该禁止开车。
""网红小姐姐人美心善，换成我早报警了。""估计这辈子都赔不起。
"许志强越看越窝火，直接把手机还给王磊。"别看了，气死人。
""那你明天真的要去给人家当司机？"王磊问。"不去能怎么办？难道真的赔一百八十万？
""也是，能给网红当司机也不错，说不定还能混个脸熟。""你想多了。
"许志强躺在床上，"人家是看我没钱才这样的，纯粹是想找个免费劳力。
""那也比赔钱强啊。"第二天一早，许志强按照地址来到苏甜甜家。
这是市中心的一栋高档公寓，光是这房子就价值不菲。"这么早就来了？"苏甜甜刚起床，
还穿着睡衣。"您说九点报到，我不敢迟到。""进来吧。"苏甜甜让许志强进屋，
"先签合同。"合同内容很简单，许志强担任苏甜甜的专职司机助理一年，月薪八千，
但期间不得辞职，违约要赔偿十万。"月薪八千？"许志强有些意外，比他原来的工资还高。
"怎么，嫌少？""不是，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别以为占便宜了，你的工作很辛苦。
"苏甜甜冷冷地说，"我经常要出差，有时候半夜也要出门，你得随时待命。""我明白。
"许志强签了字。"今天先熟悉一下工作。"苏甜甜指着墙上的时间表，
"这是我的行程安排，你要记住每一个细节。"许志强仔细看了一下，
苏甜甜的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几乎每天都有直播、拍摄或者活动。
"你的工作就是开车、拿东西、维持秩序，明白吗？""明白。""那今天就先去修车，
我的玛莎拉蒂还在4S店。"两人来到玛莎拉蒂4S店，维修师傅正在检查车辆。"苏小姐，
您的车修复需要三十万。""三十万？"许志强倒吸一口凉气。"有问题吗？
"苏甜甜看着许志强。"没有，只是觉得修车费好贵。""这还算便宜的，要是换新车更贵。
"苏甜甜不以为然，"反正又不用你出钱。"许志强心里暗暗庆幸选择了当司机，
否则真的要破产了。修车需要一个星期，苏甜甜决定先租一辆车代步。"要租什么车？
"租车公司的人问。"宝马7系吧。"苏甜甜随口说道。"日租金一千二。""没问题。
"许志强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一天的租金相当于他好几天的工资。开着租来的宝马，
苏甜甜让许志强送她去摄影棚。"你就在外面等着，别乱跑。""好的。
"许志强在车里等了三个小时，苏甜甜才出来。"累死了，回家。""今天就这些工作？
"许志强有些意外。"你以为网红很轻松？"苏甜甜白了他一眼，"光是化妆就要两个小时，
拍摄更累。""我不是那个意思。""少说话，专心开车。"回到家，苏甜甜直接进了卧室，
留下许志强一个人在客厅发呆。这就是网红的生活？许志强觉得有些失望，
还以为会很精彩呢。第二章第二天，许志强六点就起床了，准备去接苏甜甜。"这么早？
"苏甜甜显然还没睡醒。"您今天不是要去参加活动吗？"许志强看了看行程表。
"活动是下午，你搞什么？""对不起，我记错时间了。""算了，既然来了就先去买早餐。
"苏甜甜递给他一张纸，"按照这个单子买。"许志强看了看单子，全是些高档的进口食品，
光是一顿早餐就要好几百块。"这些东西在哪买？""进口超市，你不会不知道吧？
"苏甜甜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许志强确实不知道，他平时买菜都是在普通菜市场，
哪里见过进口超市。"我查一下地址。""真是土包子。"苏甜甜嘀咕了一句。
许志强强忍着怒火，开车去了进口超市。看着价格标签，他暗暗咋舌，一盒牛奶就要五十块，
一个牛角包要二十块。"这些有钱人真会享受。"许志强摇头感叹。买完早餐回去，
苏甜甜正在直播。"宝贝们，今天甜甜要去参加一个重要活动，等会给大家看看现场。
""甜甜好漂亮！""甜甜今天穿什么？""甜甜的司机是谁啊？
"弹幕里突然出现了关于许志强的评论，苏甜甜脸色一变。"司机只是个工具人，
没什么好说的。"许志强听到这话，心里很不舒服。什么叫工具人？"甜甜，
听说是撞车事件的那个人？""对啊，就是那个穷逼司机。""甜甜你人太好了，
要是我早报警了。"苏甜甜看到这些评论，得意地笑了："没办法，姐就是心善。
"许志强在一旁听得青筋直跳，什么叫心善？明明是想找个免费劳力。"早餐买回来了。
"许志强强压怒火。"放厨房就行。"苏甜甜头也不回。下午的活动是某品牌的新品发布会，
苏甜甜作为特邀嘉宾参加。"今天很重要，你别给我丢脸。"苏甜甜在车上化妆。
"我知道分寸。""最好如此。"发布会现场很热闹，到处都是媒体和网红。
许志强负责拿苏甜甜的包和化妆箱，跟在她身后。"甜甜来了！"有人认出了苏甜甜。
"甜甜好美！"苏甜甜立即摆出各种pose，让媒体拍照。许志强站在一旁，
感觉自己像个隐形人。"甜甜，这是你的新助理吗？"有记者问。"就是个司机，
没什么特别的。"苏甜甜轻描淡写地说。许志强又一次感受到了被轻视的感觉。
活动进行了两个小时，许志强一直站在后台等待。他看着那些光鲜亮丽的网红和明星，
心里五味杂陈。"累不累？"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许志强回头，看到一个穿着朴素的女孩，
大概二十出头，长得很清秀。"还好。"许志强礼貌地回答。"我叫林晓雨，
是甜甜的化妆师。"女孩自我介绍。"许志强，司机。""我知道你，网上传得很火。
"林晓雨笑了笑，"其实没那么严重，只是网友喜欢夸大。""谢谢你的安慰。
"许志强对这个女孩印象不错。"甜甜平时说话比较直，你别往心里去。""我明白。
"两人正聊着，苏甜甜从台上下来了。"晓雨，快帮我补妆。
"苏甜甜看到许志强和林晓雨在聊天，眉头微皱。"好的。"林晓雨赶紧去准备化妆品。
"你们聊什么？"苏甜甜问许志强。"没什么，她在安慰我。""安慰你？"苏甜甜冷笑，
"你需要别人安慰吗？"许志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以后专心做你的工作，别乱搭讪。
"苏甜甜警告道。"我没有搭讪。""最好如此。"活动结束后，许志强送苏甜甜回家。
路上，苏甜甜一直在玩手机，看粉丝的评论。"今天涨了一万粉丝。"苏甜甜很满意。
"恭喜。"许志强敷衍地说。"你这什么态度？"苏甜甜不满了。"没什么态度，
就是觉得累。""累？你有什么好累的？就是站了两个小时而已。""我知道您辛苦。
"许志强不想争论。"算你识相。"回到家，苏甜甜让许志强帮她搬化妆箱上楼。
"明天要去外地拍摄，你准备一下。""去哪里？""杭州，要拍三天。""住宿怎么安排？
""你住快捷酒店，我住五星级酒店。"苏甜甜理所当然地说。许志强心里又是一阵无语。
同样是出差，待遇差别这么大。"费用怎么算？""公司报销，你别担心。"第二天一早，
两人坐高铁去杭州。许志强负责拿行李，苏甜甜负责美美地自拍。"甜甜要去杭州工作了，
期待吗？"苏甜甜对着手机镜头。"期待！""甜甜加油！""甜甜最棒！
"弹幕里全是夸奖的话，苏甜甜看得心花怒放。"你看，这就是粉丝的力量。
"苏甜甜对许志强炫耀。"确实很厉害。"许志强敷衍地附和。
"你是不是不相信网红的影响力？""没有，我只是觉得..."许志强想了想，
"粉丝也挺辛苦的，要一直关注您的动态。""那是他们的选择。"苏甜甜不以为然，
"我又没强迫他们。"到了杭州，苏甜甜住进了五星级酒店，许志强住在附近的快捷酒店。
"明天早上七点准时来接我。"苏甜甜交代。"知道了。"晚上，
许志强一个人在快捷酒店里，看着天花板发呆。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一年，
他真的能坚持下去吗？手机响了，是林晓雨发来的微信。"在杭州还习惯吗？""还好，
就是有点孤单。"许志强如实回答。"我理解，出差确实无聊。""你经常跟苏甜甜出差吗？
""偶尔，她有时候需要专业化妆师。""那你觉得她人怎么样？
"林晓雨沉默了一会儿才回复："她不坏，就是有点...""有点什么？""有点自我。
"许志强苦笑，何止是有点自我，简直是自恋狂。"你要学会适应，毕竟是工作。
"林晓雨安慰道。"我会的，谢谢你。""不客气，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聊天。
"看着林晓雨的话，许志强心里暖暖的。至少还有一个人理解他。
第三章第二天拍摄正式开始，地点是杭州西湖边的一个景区。苏甜甜换了三套服装，
每套都价值不菲。许志强负责拿衣服、化妆品，还要充当临时摄影助理。"这个角度不对，
重新来。"苏甜甜对摄影师指手画脚。"甜甜姐，您觉得怎样比较好？"摄影师很有耐心。
"要突出我的气质，不能显胖。""明白了。"许志强在一旁看着，觉得这些人都很专业，
包容性也很强。反观苏甜甜，要求很多，脾气也大。"许志强，去买点水来。
"苏甜甜指着许志强。"要什么水？""矿泉水，要进口的，国产的我不喝。
"许志强又是一阵无语，喝水都要进口的，真是矫情。买水回来的路上，
许志强遇到了一个熟人。"志强？你怎么在这里？"许志强回头一看，是大学同学赵健。
"健哥，你怎么也在杭州？""我在这边工作，你呢？"许志强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的情况，
但还是实话实说了。"你给网红当司机？"赵健很惊讶，"不是吧，
你堂堂大学生...""没办法，撞了人家的车。""那个苏甜甜我知道，挺火的。
"赵健说，"不过听说脾气不太好。""确实不太好相处。""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个工作？
我们公司正好缺人。"许志强心动了，但想到合同的违约金，只能摇头。"算了，
我签了合同，不能违约。""那你要坚持住，一年时间不长。""希望如此。
"回到拍摄现场，苏甜甜正在发脾气。"怎么去了这么久？我都渴死了。""不好意思，
路上堵车。"许志强撒了个小谎。"下次动作快点。"拍摄持续了一整天，
苏甜甜换了无数套衣服，摆了无数个pose。许志强累得腰酸背痛，但还要强打精神。
"今天的效果不错。"摄影师看着相机里的照片，"甜甜姐很上镜。""那是当然的。
"苏甜甜很得意，"我可是专业的。"晚上回到酒店，苏甜甜让许志强帮她整理服装。
"明天还要拍一天，你把衣服都熨平。""我不会熨衣服。"许志强老实地说。"不会？
"苏甜甜瞪大眼睛，"你连这个都不会？""我平时都是直接穿的。""真是没用。
"苏甜甜翻了个白眼，"算了，叫酒店服务。"第二天的拍摄更加辛苦，因为要拍夜景，
一直工作到晚上十点。许志强饿得前胸贴后背，但苏甜甜还在拍摄，他只能干等着。
"终于结束了。"苏甜甜伸了个懒腰，"去吃夜宵。""去哪里？
""网上推荐的一家高档餐厅。"到了餐厅，许志强看了看菜单，最便宜的菜都要一百多。
"你吃什么？"苏甜甜问。"我随便吃点就行。""那你点个最便宜的。"苏甜甜毫不客气。
许志强点了一碗面条，苏甜甜点了一桌子菜。"你就吃面条？"苏甜甜有些意外。"够了，
我不挑食。""随便你。"吃饭的时候，苏甜甜一直在拍照发朋友圈。"杭州的夜宵真不错。
"配图是一桌丰盛的菜肴。"甜甜吃得好丰盛！""甜甜在哪家餐厅？
""好想和甜甜一起吃饭。"看着粉丝的评论，苏甜甜很开心。"做网红就是好，
到哪里都有人关注。"苏甜甜对许志强炫耀。"确实不容易。"许志强敷衍地回答。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虚荣？"苏甜甜突然问。"没有。"许志强赶紧否认。"别装了，
我看得出来。"苏甜甜放下手机，"你觉得我就是个花瓶，对吧？
"许志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实话可能会得罪她，说假话又违背良心。
"我只是觉得..."许志强斟酌着用词，"网红这个职业我不太了解。""那我告诉你。
"苏甜甜认真地说，"网红看起来光鲜，其实很累。每天要保持形象，要互动粉丝，
要创作内容，压力很大。""我理解。""而且网红的生命周期很短，随时可能被新人取代。
"苏甜甜叹了口气，"所以我必须抓紧时间赚钱。"许志强第一次听到苏甜甜说这种话，
感觉她也有脆弱的一面。"那您为什么选择做网红？""因为我没有其他选择。
"苏甜甜苦笑，"我学历不高，没有特殊技能，只能靠脸吃饭。""您还年轻，
可以学习新技能。""学什么？我都二十五了，学什么都晚了。"许志强想说什么，
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他没资格评判。第三天的拍摄结束后，
两人准备回城。在高铁上，苏甜甜突然收到一个电话。"什么？她要解约？
"苏甜甜脸色大变。"甜甜姐，您别激动，我们再商量商量。""商量什么？合同都签了，
说解约就解约？"挂断电话后，苏甜甜一脸愁容。"怎么了？"许志强关心地问。
"我的经纪公司要和我解约。"苏甜甜沮丧地说。"为什么？""说我的商业价值在下降，
粉丝增长速度变慢了。"许志强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没了经纪公司，
我就是个人单干了。"苏甜甜说，"很多资源都没有了。""那您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继续做呗。"苏甜甜强打精神，"大不了从头开始。
"看着苏甜甜落寞的样子，许志强心里有些同情。原来光鲜亮丽的网红生活背后，
也有这么多无奈。回到城里，苏甜甜的情绪一直很低落。"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那明天还要工作吗？""暂时不用，我需要重新规划。"许志强回到宿舍，
室友王磊正在等他。"怎么样？给网红当司机的感觉如何？""挺复杂的。
"许志强如实说道。"复杂？怎么个复杂法？""她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废话，
能火起来的网红哪个简单？"王磊说，"不过你别陷进去了，人家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知道分寸。""最好如此，一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但许志强心里明白，
事情没有王磊说得那么简单。这几天的相处，让他对苏甜甜有了不同的认识。第四章第二天，
许志强主动给苏甜甜打电话。"有什么事吗？"苏甜甜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我想问问今天的安排。""没有安排，你休息吧。""那您呢？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散心？"苏甜甜有些意外，"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我只是觉得您情绪不太好。
"沉默了一会儿，苏甜甜说："那你过来吧，我们出去走走。"许志强开车来接苏甜甜，
发现她没有化妆，穿着很朴素的衣服。"您今天看起来不一样。""怎么不一样？
""更...真实。"许志强找了个合适的词。"真实？"苏甜甜自嘲地笑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真实过了。"两人来到城市公园，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苏甜甜突然问。"为什么这么说？""做了这么久网红，
最后还是被抛弃了。"苏甜甜看着湖水，"也许我真的不适合这个行业。
""每个行业都有竞争，这很正常。""你不懂。"苏甜甜摇头，
"网红这个行业更新换代太快了，今天你还是焦点，明天就可能被遗忘。
""那您为什么不转行？""转什么行？"苏甜甜苦笑，"我除了这张脸，什么都没有。
""您可以学习新技能，比如..."许志强想了想，"比如做主播带货，或者开个小店。
""说得轻松，哪有那么容易？""万事开头难，但总要试试。
"苏甜甜看了看许志强："你为什么要鼓励我？按理说你应该希望我倒霉才对。
""为什么这么说？""我让你当司机，还对你态度不好，你不恨我吗？"许志强想了想，
说："一开始确实有点怨恨，但现在没有了。""为什么？""因为我发现您也不容易。
"苏甜甜愣住了，她没想到许志强会这么说。"你知道吗？"苏甜甜轻声说，
"很久没有人这样和我说话了。""什么意思？""真心话。"苏甜甜说，
"周围的人要么是想利用我，要么是想讨好我，很少有人说真心话。""那一定很孤独。
""是的，很孤独。"苏甜甜点头，"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活在泡沫里，虚假得很。
"两人坐在湖边聊了很久，许志强对苏甜甜有了更深的了解。原来她出身农村，
父母都是普通农民。她靠着一张漂亮脸蛋来到城市打拼，从服务员做起，一步步成为网红。
"我知道很多人说我是花瓶，但我真的很努力。"苏甜甜说，"为了保持身材，
我每天只吃一顿饭。为了拍出好看的照片，我可以在同一个地方拍几个小时。""我能理解。
"许志强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谢谢你能这样想。
"苏甜甜第一次对许志强露出真心的笑容。从公园回来后，苏甜甜的心情好了很多。
"明天我要去见几个新的经纪公司，你陪我去吧。""好的。"第二天，
许志强陪苏甜甜跑了三家经纪公司。第一家公司开出的条件很苛刻，
要求苏甜甜分成比例很低。"我们公司资源很多，但新人必须从底层做起。"经纪人说。
"我不是新人，我有三百万粉丝。"苏甜甜不满。"粉丝数量不代表商业价值。
"经纪人很现实，"现在市场竞争激烈，我们也要控制风险。"第二家公司条件稍好一些，
但要求苏甜甜改变风格。"您现在的路线有点过时了，要更接地气一些。""什么叫接地气？
""比如做一些搞笑视频，或者挑战类内容。"苏甜甜听了直皱眉头，
这和她的定位完全不符。第三家公司看起来最专业，办公环境也很好。"苏小姐，
我们看过您的资料，很有潜力。"经纪人很客气。"那合作条件呢？
""我们可以给您最好的资源，但需要签五年合同。""五年太长了。"苏甜甜犹豫。
"这是我们的标准合同，不能改。"三家公司都不太理想，苏甜甜很失望。
"看来我真的过气了。"在车里，苏甜甜沮丧地说。"别这么想，也许还有其他机会。
"许志强安慰道。"什么机会？""比如自己单干，现在网络平台很多，个人也能做得很好。
""个人单干需要团队，我哪有钱请团队？""可以从小规模开始。"许志强建议，
"先做一些简单的内容，慢慢积累。""你觉得我应该做什么内容？
"许志强想了想："您可以分享一些真实的生活，不要总是摆拍。网友现在喜欢真实的东西。
""真实的生活？"苏甜甜摇头，"我的真实生活有什么好看的？""您可以试试，
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当天晚上，苏甜甜尝试发了一条没有美颜的视频，
讲述自己最近的困扰。没想到这条视频的反响出奇地好，点赞和评论数都比平时高。
"甜甜好真实！""终于看到不一样的甜甜了。""支持甜甜，真实最美。""甜甜加油，
我们永远支持你。"看到这些评论，苏甜甜很惊讶。"没想到大家喜欢这样的内容。
""我就说吧，真实最打动人。"许志强说。"那我以后就做这种真实的内容？
""可以试试，反正也没什么损失。"从那天开始，苏甜甜开始转变风格，
发一些真实的生活内容。她拍摄自己做饭的过程，虽然手忙脚乱，但很真实。
她分享自己运动减肥的辛苦，汗流浃背的样子让粉丝心疼。她甚至拍了和许志强的日常互动，
两人的相处模式让网友觉得很有趣。"甜甜和司机小哥的互动好搞笑。
""司机小哥人挺好的。""他们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关系？""感觉甜甜现在更有人情味了。
"粉丝反响越来越好，苏甜甜的信心也逐渐恢复。"也许我不需要经纪公司。
"苏甜甜对许志强说，"我可以自己做。""我觉得可以，您现在的状态很好。
""这都多亏了你的建议。"苏甜甜感激地说，"如果没有你，我可能还在走老路。
""我只是提了个建议而已。""不，你帮了我很多。"苏甜甜认真地说，
"我以前对你态度不好，对不起。""没关系，都过去了。"看着苏甜甜真诚的样子，
许志强心里暖暖的。原来高高在上的网红，也会道歉。第五章苏甜甜的转型很成功，
粉丝数量不但没有下降，反而开始稳步增长。"真实风格"成了她的新标签，
很多品牌商开始主动找她合作。"甜甜姐，我们想请您代言我们的产品。
"一个化妆品品牌的负责人说。"什么产品？""平价化妆品，主打性价比。
"以前苏甜甜只代言高端产品，平价品牌她看不上。但现在她改变了想法。"可以考虑，
但我要先试用产品。""当然，这是样品。"苏甜甜拿到样品后，真的认真试用了一个星期，
然后录制了真实的使用感受。"这款粉底液性价比确实不错，虽然不如大牌，
但日常使用足够了。"这种真实的推荐让粉丝很信任，产品销量也很不错。
"甜甜推荐的东西真的好用。""终于有网红说真话了。""支持甜甜，不会为了钱乱推荐。
"品牌方也很满意，主动提高了合作费用。"没想到真实推荐比夸张宣传效果更好。
"苏甜甜感慨。"消费者越来越理性了，他们需要的是真实体验。"许志强分析道。
"你说得对。"苏甜甜点头，"以后我要坚持这个风格。"随着事业的好转，
苏甜甜对许志强的态度也越来越好。"今天辛苦了，我请你吃饭。""不用了，
我自己解决就行。""别客气，你帮了我这么多，我应该请你。
"两人来到一家普通的川菜馆，苏甜甜特意选择了许志强平时爱去的地方。
"这种小餐厅挺有意思的。"苏甜甜打量着周围环境。"您以前没来过这种地方？""很少，
我一般都去高档餐厅。"苏甜甜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挺想体验普通人的生活。
""为什么？""因为太累了，总是要维持形象。"苏甜甜说，
"有时候我想穿着拖鞋去买菜，但不敢。""现在可以了，没人规定网红不能接地气。
""是啊，真实就是最好的形象。"吃饭的时候，苏甜甜拍了几张照片发到社交媒体上。
"和工作伙伴吃个便饭，简单的快乐。""甜甜变得好亲民！""这才是真正的甜甜。
""司机小哥也挺帅的。"看到最后一条评论，苏甜甜脸红了。"他们说你帅。
""网友就是爱开玩笑。"许志强也有些尴尬。"我觉得他们说得对。"苏甜甜小声说。
许志强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饭后回到苏甜甜家，她突然叫住了许志强。
"你等一下。""还有什么事吗？""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苏甜甜有些紧张，
"你愿意做我的合作伙伴吗？""什么意思？""就是不只是司机，而是我的工作伙伴。
"苏甜甜解释，"你可以帮我策划内容，参与拍摄，分享收益。
"许志强很意外："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我觉得你很有想法，而且我们合作得很愉快。
""但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经验可以学，我相信你的能力。"苏甜甜认真地说，
"而且我不想把你当成员工，我想把你当成朋友。"朋友？许志强心里一动。
"我需要考虑一下。""当然，你慢慢考虑。"回到宿舍，许志强把这件事告诉了王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