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道士在民国当差

东汉道士在民国当差

作者: 巴拉巴拉六毛八

其它小说连载

《东汉道士在民国当差》这本书大家都在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小说的主人公是周婉清冰讲述了​男女主角分别是冰冷,周婉清,陈树生的悬疑灵异小说《东汉道士在民国当差由网络作家“巴拉巴拉六毛八”倾情创描绘了一段动人心弦的爱情故本站无广告干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5354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06 19:45:38。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东汉道士在民国当差

2025-07-06 23:13:33

东汉末年,我正封印上古妖兽时被卷入时空裂缝。再睁眼,

成了1925年上海滩殉职的小巡捕陈树生。

记忆里残留着原主死前的执念:富商之女被狐妖附体。我拿着罗盘追查案件,

意外获得英籍警司赏识。却不知自己早已得罪了本土最大帮派。更可怕的是,

东汉那头妖兽也撕开裂隙追来。暴雨夜,我在城隍庙发现妖兽爪痕。

身后却响起周小姐带笑的声音:“陈警官在找什么呢?

”---潮湿的霉味混杂着铁锈与尘埃的气息,浓重得令人窒息,

每一次吸气都仿佛有冰冷的绒毛钻入肺叶深处。冰冷的触感从身下蔓延上来,坚硬,硌人,

贴着脊骨。我猛地睁开眼,视野被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吞噬。

这不是幽州城外那黄沙漫卷、妖风嘶号的战场!指尖下意识地掐向掌心,

试图捏起一道护身法诀,丹田处却空空如也,如同被彻底淘洗过的枯井。

一股不属于我的、濒死的冰冷绝望,如同跗骨之蛆,顺着四肢百骸疯狂蔓延。

无数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炸开:一张带着稚气的年轻脸庞陈树生?,

昏黄路灯下摇曳的瘦长影子,女人凄厉绝望的尖叫划破夜空,

最后定格在一双骤然亮起的、非人的、闪烁着妖异红光的眼睛上——富商周家的小姐!

“狐妖……”一个陌生的名字,裹挟着原主临死前刻骨的恐惧与不甘,

从我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这具躯壳残留的本能驱使着我挣扎起身,

骨骼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我摸索着,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物件,熟悉的菱形盘面,

中央天池微微凹陷——是我的罗盘!它竟也跟着我,一同坠入了这未知的深渊。就在这时,

前方不远处,黑暗中传来“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轻响,一道沉重的铁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

昏黄摇曳的光线如同垂死者的叹息,挣扎着挤了进来,在地上投下一片模糊的光斑。

光斑的边缘,一只穿着黑色布鞋的脚无声无息地踏了进来。心脏骤然缩紧,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原主残存的恐惧如同冰水倒灌,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

我几乎是凭借着身体深处那股属于“陈树生”的、无数次在街角巷尾生死搏杀中练就的本能,

猛地向侧后方翻滚!“砰!”沉闷的枪响撕裂了死寂。子弹带着灼热的气流,

擦着我的耳际呼啸而过,狠狠撞在身后的墙壁上,溅起几星碎石粉末,簌簌落下,

砸在脸上带着尘土的气息。“妈的,命真硬!姓陈的,阎王殿里走一遭还没走利索?

”一个粗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浓重的本地腔调,戏谑中裹着冰冷的杀意。

脚步声沉重地踏进来,不止一个。没有时间思考。我蜷缩在冰冷的杂物堆后,

手指死死扣住罗盘的边缘,那冰冷的触感是此刻唯一的真实。

我强压下属于“张玄明”的震惊与属于“陈树生”的恐惧,借着门外透入的那点微光,

飞快扫视四周。这是个堆满废弃木箱和旧家具的地下仓库,空气污浊,

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刚被推开的铁门,此刻被两条持枪的人影堵得严严实实。不能再等!

我猛地抓起身边一个沉重的陶罐,用尽全身力气朝门口光线的反方向狠狠掷去!

“哐当——哗啦!”陶罐碎裂的巨响在狭小的空间里骤然爆发,如同惊雷。

门口的两条人影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干扰,下意识地朝声音来源处转动枪口。就是现在!

我如同被压紧后猛然释放的弓弦,贴着冰冷的地面疾窜而出,目标是门口光亮处!

身体沉重得不像话,远不如我当年施展轻身术那般灵动,每一步都牵扯着陌生的筋骨,

发出细微的呻吟。左侧那个持短枪的汉子反应极快,枪口瞬间调转,火光再次喷吐!

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贴着腰侧擦过,布料被灼开一道焦痕,皮肤火辣辣地疼。

剧痛反而激起了这具身体深处潜藏的血性。我低吼一声,如同负伤的野兽,

在冲到他面前的瞬间,身体猛地一矮,肩膀如同攻城槌般狠狠撞向他的小腹!“呃啊!

”那汉子猝不及防,被撞得向后踉跄,枪口失了准头,胡乱指向天花板。

右手边的另一人见状,手中的长枪慌忙抬起,试图瞄准。千钧一发!我右手紧握的罗盘,

此刻不再是堪舆定穴的法器,而是一块冰冷坚硬的顽铁。借着前冲的余势,手臂抡圆,

将沉重的罗盘底座带着破风声,狠狠砸向他的手腕!“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那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长枪脱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我毫不停留,膝盖顺势顶起,

撞在捂着手腕惨叫的汉子下巴上,将他顶翻在地。门口再无阻碍!我毫不犹豫,

一头撞开那扇半掩的铁门,刺眼的光线瞬间涌入,灼得眼睛生疼。外面是一条狭窄的后巷,

堆满散发着馊臭的垃圾,污浊的积水在坑洼的地面上反射着油腻的光。巷子尽头,

是车水马龙的大街,

叮叮当当的电车铃声、人力车夫的吆喝声、小贩的叫卖声汇成一片嘈杂的洪流,

如同另一个世界的声音汹涌灌入耳中。我踉跄着冲上街道,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腰侧的伤口,火烧火燎。

身后仓库方向传来气急败坏的叫骂和凌乱的脚步声,追兵来了!街上行人如织,

穿着长衫马褂的、西装革履的、旗袍摇曳的……一张张陌生的脸孔带着或麻木或匆忙的神情。

巨大的、闪烁着诡异红绿光芒的招牌霓虹灯?

陈树生的记忆碎片告诉我这个名词悬在高处,刺得人头晕目眩。

发出刺耳轰鸣声的铁皮匣子汽车?喷吐着呛人的黑烟,在人群中蛮横地穿行。

这一切光怪陆离的景象,如同巨锤,狠狠砸在我混乱的识海深处。东汉末年的烽烟,

黄沙百战的肃杀,与眼前这喧嚣、混乱、充满了陌生钢铁气息的魔都景象疯狂交织、碰撞,

几乎要将我的意识撕裂。丹田枯竭,法宝遗失,身陷重围,

附身于一个身份卑微、且刚刚被人谋杀的巡捕之躯……前所未有的虚弱和荒谬感,

如同冰冷的潮水将我淹没。“站住!别跑!”身后的追兵也冲上了街道,

粗嘎的吼声穿透嘈杂的人声。不能停!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混乱的思绪。我咬紧牙关,

将腰间的剧痛强行压下,辨认着原主记忆中巡捕房的方向,一头扎进汹涌的人潮。

身体笨拙地躲闪着迎面而来的行人,撞开几个惊叫的路人,引来一片怒骂。

汗水混着仓库里的污垢,从额角淌下,流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和模糊。

巡捕房那幢灰扑扑的、带着西洋立柱的三层建筑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

门口站着两个穿着同样藏青色制服、腰挎警棍的巡捕,正叼着烟卷闲聊。“拦住他!

那是陈树生!他杀了人!”身后的追兵声嘶力竭地喊着,颠倒黑白。

门口的两个巡捕闻声愕然抬头,看到我浑身污秽、血迹斑斑、状若疯虎地冲来,

又听到“杀了人”的指控,脸色顿时一变,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腰间的警棍和枪套。

“我是陈树生!三马路捕房的!仓库……有人要杀我!”我冲到近前,肺部火烧火燎,

嘶哑地吼出原主的身份和遭遇,

同时猛地亮出了腰间那个冰冷的金属号牌——巡捕身份的证明。两个巡捕看清号牌,

又狐疑地看了看我身后追来的、明显带着江湖气的汉子,动作迟疑了。就在这时,

一道冰冷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带着居高临下的威严,

巡捕房大门内响起:“What's going on here?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穿着笔挺黑色呢料警服、肩章闪亮、身材高大的金发洋人警司?

陈树生的记忆碎片提供了这个模糊的称谓走了出来。他碧蓝的眼睛锐利如鹰隼,

扫过混乱的现场,落在我狼狈不堪的身上,又冷冷地瞥向后面追上来的、气喘吁吁的汉子。

“警司先生!他……他……”追来的汉子显然认得这位洋人警司,气势顿时矮了半截,

指着我想诬陷,但在那冰冷目光的逼视下,话语卡在喉咙里。

洋人警司的目光落在我紧握的、沾着血迹和污迹的罗盘上,停留了一瞬,

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他没有理会追兵的指控,反而转向我,

用略显生硬但清晰的中文问道:“陈?三马路?报告你的情况。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我强忍着眩晕和识海中的混乱风暴,

将仓库里遭遇伏击、险死还生的过程,用最简练的语句快速说出,

刻意隐去了“狐妖”和关于自身来历的部分,只强调对方是冲着灭口来的。“仓库?伏击?

灭口?”洋人警司重复着关键词,锐利的目光在我脸上和腰间的伤处扫视,似乎在判断真伪。

他沉默了几秒,周围只剩下追兵粗重的喘息和我自己如鼓的心跳。“带走。”他忽然抬手,

指向那两个还在发愣的追兵,语气不容置疑。门口的两个巡捕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将两人反剪双臂按住。“至于你,陈,”他转向我,下巴微微扬起,“处理伤口。然后,

到我办公室来。详细报告。”他的目光再次扫过我紧握的罗盘,

眼神深处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探究。我被人搀扶着走向巡捕房内设的简陋诊疗室,

腰侧的伤口被酒精粗暴地擦拭消毒,疼得我倒抽冷气。但更深的寒意,却来自内心。

英籍警司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股混合着雪茄烟丝和皮革清洁剂的味道扑面而来。房间宽敞,

深色胡桃木地板光可鉴人,巨大的办公桌后,警司亨利·考文垂正襟危坐,

双手交叠放在光洁的桌面上,那双蓝灰色的眼睛透过袅袅上升的雪茄烟雾审视着我,

像在打量一件新奇的出土器物。“坐,陈巡捕。”他抬了抬下巴,指向桌前的硬木椅子。

我依言坐下,腰背挺得笔直,

属于“陈树生”的肌肉记忆让我本能地保持着下级面对上级的拘谨。桌上,

我的罗盘被随意地放在一份摊开的文件旁,

盘面的污血和古拙的纹路在考文垂锃亮的桌面上显得格格不入。“仓库袭击者,

是青帮‘通’字辈的打手。”考文垂开门见山,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他们声称你欠下了巨额赌债,无力偿还,企图在仓库交易赃物时黑吃黑,

被他们撞破后行凶。”他的中文流畅,但每个音节都带着冰冷的金属质感,“你怎么解释?

”赌债?黑吃黑?我心中冷笑。这具身体原主陈树生残留的记忆碎片里,

确实有关于地下赌档的零星画面,但更多的是拮据的薪水、母亲的药费和深深的无力感。

欠债或许有,但“黑吃黑”?不过是青帮杀人灭口的拙劣借口罢了。真正的原因,

是陈树生死前紧抓不放的那个名字——周家小姐,周婉清!“报告警司,

”我模仿着记忆中巡捕报告的口吻,声音沙哑,“赌债确有其事,

但数目远非他们所说那般巨大。至于仓库……我收到线报,是关于周家小姐离奇病症的线索,

约了线人在那里碰头。他们,是冲灭口来的。”“周家小姐?

”考文垂的眉峰挑起一个细微的弧度,身体微微前倾,“周正清的女儿?

那个留洋回来就病倒的周婉清?”他显然知道这个名字,

周正清作为公共租界有头有脸的华商,其独女的神秘病症在坊间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是。

”我点头,目光迎上他的审视,“她的病……有古怪。绝非寻常风寒。”“古怪?

”考文拖长语调,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下巴,“比如?”我深吸一口气。

罗盘就在眼前,这或许是个机会。我伸手拿起罗盘,冰凉的触感让混乱的心神略微安定。

“警司请看,”我将罗盘平托在掌心,指尖在天池边缘轻轻划过,“此物非金非木,

乃古法所制,能感应阴阳二气,辨识寻常器物难察之异动。

”我尽量用现代人能理解的词汇解释,“周家小姐身上……有异气缠绕,非生人之象,

反类……”我顿了顿,吐出那个在陈树生记忆中带来无尽恐惧的词,“……精魅附体。

”办公室内一片死寂。考文垂的目光锐利如刀,紧紧钉在罗盘上,又缓缓移到我脸上。

没有预想中的嗤笑或斥责,他脸上的表情更像是在评估一件古董的真伪或一份情报的价值。

“精魅附体?”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得听不出情绪,“陈巡捕,你让我很意外。

一个普通的巡捕,不仅懂得使用这种……古老的法器,”他指了指罗盘,

“还懂得辨识‘异气’?”他身体靠回宽大的椅背,雪茄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告诉我,

你这身本事,哪里学来的?”心脏猛地一跳。来了!这具身体的原主陈树生,

不过是个粗通拳脚、认得几个字的底层巡捕,哪里懂得这些?我沉默了一瞬,大脑飞速运转,

在陈树生破碎的记忆里搜寻着可能的借口。“家传。”我吐出两个字,声音低沉,

“幼时……在乡下,跟一个老道士学过些皮毛,懂些驱邪避凶的土法子。这罗盘,

也是家传之物。” 陈树生模糊的童年记忆里,

似乎真有那么一个云游到他们村、会画符驱邪的老道影子。

“家传……”考文垂咀嚼着这个词,蓝灰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他沉默了足有半分钟,

办公室内只有座钟指针规律的滴答声。最终,他掐灭了雪茄,站起身,走到巨大的玻璃窗前,

俯瞰着下方熙攘的街道。“周家小姐的案子,巡捕房调查过多次,毫无头绪。医生束手无策,

只说‘癔症’。”他背对着我,声音透过玻璃传来,带着一丝奇异的回响,“周正清先生,

非常焦虑,也非常……富有影响力。”他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

带着一种下注般的决断:“陈树生,我给你一个机会。周家的案子,由你跟进。

用你的‘家传’本事,去查清楚周婉清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古怪’。记住,

我要的不是怪力乱神的报告,是证据!能说服陪审团的、实实在在的证据!”他顿了顿,

语气陡然转厉,“至于青帮那边……仓库的事,我会压下去。但如果你查不出什么,

或者给我惹出无法收拾的乱子……”他没有说完,但冰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是一场豪赌,赌注是我的命,或许还有更多。“是!警司!”我站起身,

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巡捕礼。心中却是一片冰寒。周家,狐妖,青帮……这滩浑水,

远比想象得更深。更让我不安的是,在刚才提及“精魅附体”时,丹田深处,

那沉寂如死水的地方,似乎极其微弱地、几乎难以察觉地,悸动了一下。

像是沉睡了千年的火山,在深渊中发出一声无人听闻的叹息。离开警司办公室,

制服布料摩擦着腰侧刚包扎好的伤口,带来一阵阵闷痛。

巡捕房走廊里弥漫着劣质烟草、汗味和旧纸张混合的浑浊气息。几个相熟的华捕看到我,

眼神复杂地瞟过来,有惊疑,有疏远,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陈树生,

一个被青帮盯上、又被洋人警司突然“器重”的小角色,在他们眼中,大概离死不远了。

我无视这些目光,凭着记忆走向属于陈树生那个角落里的杂物柜。打开柜门,

里面塞着一套半旧的便服、一个瘪瘪的皮夹子,还有几件零碎杂物。最底下,

压着一个硬皮小本——巡捕的记事簿。我取出记事簿,翻开。

前面几页潦草地记录着些鸡毛蒜皮的邻里纠纷、抓赌抓娼的小案子。翻到后面,

字迹开始变得急促、凌乱,甚至带着点神经质的颤抖:“初七夜,周宅报案,

小姐又发狂……力气大得惊人,三四个男仆按不住……眼神……那眼神不像人……”“初九,

访周宅。

小姐闺房……好重的腥臊气……像野物……花瓶碎片上有……淡红色的毛……”“十一,

老城隍庙后巷,拾得……小姐的手帕……沾着同样的气味……还有……爪痕?

墙上……石头上……”“十五,线人‘老烟枪’约见,称……周家小姐月圆夜曾独自出府,

方向……老城隍庙……疑有邪祟作怪……”“十六,申时,

接头……取老烟枪留的物证……小心青帮耳目……”字迹在“小心青帮耳目”后面戛然而止,

被一道长长的、力透纸背的划痕覆盖。这大概就是陈树生最后的记录,

紧接着便是那场致命的仓库伏击。老城隍庙!又是这个地方。爪痕,腥臊气,

月圆之夜……线索如同破碎的拼图,开始向那个阴森之地汇聚。我合上记事簿,

塞进便服口袋。必须去一趟老城隍庙,而且要快。陈树生在这里断了线,很可能意味着危险。

换上便服,将罗盘贴身藏好。走出巡捕房后门,已是薄暮冥冥。

租界的霓虹灯迫不及待地亮了起来,五光十色,将天空映照成一种诡异的紫红色。

电车轨道在脚下延伸,发出沉闷的震动。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我避开人流稠密的大街,

拐入迷宫般狭窄曲折的里弄。空气中飘荡着生煤炉的烟气、饭菜的油香和阴沟的秽气。

越靠近老城隍庙区域,周遭的景象就越显破败。低矮歪斜的木板房挤在一起,

墙壁被油烟熏得漆黑。昏暗的路灯下,蜷缩着衣衫褴褛的乞丐,浑浊的眼睛无神地望着行人。

老城隍庙本身,在夜色中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飞檐斗拱在黯淡的天光下勾勒出狰狞的剪影。

庙宇早已荒废多年,香火断绝,残破的朱漆大门紧闭,上面贴着早已褪色的封条。

只有庙前空地上,还残留着一些卖香烛、算命的小摊,此刻也大多收摊,留下满地狼藉。

绕过正门,走向庙宇侧后方的深巷。这里更加僻静,只有远处弄堂里传来的几声犬吠。

空气里,那股若有若无的腥臊气再次钻进鼻孔,比周家小姐闺房里的更浓烈、更原始,

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野性。陈树生笔记里的描述分毫不差。我放轻脚步,

贴着冰冷潮湿的墙壁移动。巷子深处堆满了杂物和垃圾。借着远处一点微光,

我仔细搜寻着陈树生提到的“爪痕”。目光扫过斑驳的砖墙、墙角湿滑的青石板……找到了!

就在一面断墙的根部,几道深深的、令人心悸的划痕清晰地刻在坚硬的青石上!痕迹极深,

边缘锐利,绝非人力所能为。更诡异的是,

划痕周围的石质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被高温灼烧般的焦黑色泽,

散发着极其微弱的、令人不安的硫磺气息。这绝非狐妖!狐妖爪痕虽利,

绝无这等焚石灼金之威!一丝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比仓库里的枪口更令人窒息。

这气息……这破坏力……太熟悉了!熟悉到刻骨铭心!幽州城外,黄沙蔽日!

那头被我用师门重宝“镇岳印”强行镇压的洪荒异兽——狴犴!其爪裂金石,吐息如熔岩,

所过之处,大地焦裂,硫磺气息弥漫!它竟然也……撕开了时空的裂缝,追到了此地?!

巨大的惊骇如同冰冷的巨手扼住了我的喉咙。狴犴凶威,绝非寻常精怪可比!

它若在此地肆虐,整个上海滩必将生灵涂炭!就在我心神剧震,

指尖几乎要触碰到那焦黑爪痕的瞬间——“嗒…嗒…嗒…”身后,幽深的小巷入口处,

传来高跟鞋鞋跟敲击在湿冷石板上的清脆声响。不疾不徐,从容优雅,

在死寂的深巷里显得格外突兀,甚至带着点戏谑的意味。我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如同被拉满的弓弦,猛地回身!巷口昏暗的光线下,站着一个窈窕的身影。

一身素雅的月白色旗袍,勾勒出玲珑的曲线,臂弯里搭着一件薄呢外套。

正是周家那位留洋归来的千金,周婉清!她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略显苍白的微笑,

乌黑的眼眸在昏暗中亮得惊人,静静地注视着我,或者说,注视着我身前那几道狰狞的爪痕。

“陈警官?”她的声音清泠悦耳,带着点吴侬软语的腔调,在寂静的巷子里异常清晰,

“这么晚了,一个人在这荒僻地方……找什么呢?”她的笑容温婉得体,

如同仕女图中走出的美人。然而,就在她开口的刹那,我贴身藏着的罗盘,

猛地传来一阵剧烈的、冰冷的震颤!指针疯狂地左右摇摆,最终,死死地、针尖朝下地钉住,

笔直地指向她站立的方向!针沉如坠!大凶之兆!冰冷的罗盘隔着粗布衣料紧贴着胸膛,

那针尖朝下的剧烈震颤如同垂死者的痉挛,每一次抖动都狠狠撞击着我的肋骨。大凶之兆!

这念头如同冰锥,瞬间刺穿所有混乱的思绪,将我的意识钉在原地。周婉清,或者说,

附在她身上的东西,就在眼前!她脸上那抹温婉的笑意,在昏巷的暗影里,

像一张精心描画的面具。乌黑的眼眸深处,仿佛有某种非人的、冰冷的光在缓缓流转,

牢牢锁住我身前石板上那几道狴犴留下的焦黑爪痕。巷子里浓得化不开的腥臊气,

此刻仿佛有了源头,丝丝缕缕缠绕在她周围。“周小姐,”我强行压下喉咙里的干涩,

声音努力维持着巡捕该有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疏离,“公务巡查。倒是您,

夜深露重,身体又欠安,怎么独自到这等荒僻之地?”手指在衣襟下死死按住狂跳的罗盘,

试图隔绝那要命的示警。“公务?”她轻轻向前迈了一步,

高跟鞋敲击石板的声音在死寂的巷子里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

“陈警官的公务……真是特别呢。”她的目光终于从爪痕上移开,落在我脸上,

那笑容更深了,嘴角的弧度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审视,“我睡不着,出来散散心。

老城隍庙……小时候常来,有烟火气,安心。”安心?这鬼气森森的地方能让她安心?

罗盘在我掌心疯狂地跳动,针尖几乎要戳破布料!那浓郁的、带着野性骚气的妖异气息,

随着她的靠近,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涌来,几乎要淹没我的口鼻!丹田深处,

那股微弱得几乎忽略不计的悸动,在这股强大妖气的刺激下,猛地一跳!

像沉睡的火山被投入了一块烧红的烙铁,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比精纯炽热的暖流,

如同地底熔岩的脉动,倏然从枯竭的丹田最深处涌出,沿着一条几乎被遗忘的经脉路径,

直冲右手!“呃!”一声闷哼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挤出。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微弱却霸道,

瞬间冲垮了我对身体的控制平衡。右臂如同被无形的电流狠狠贯穿,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

猛地向上一抬!“嗤啦——!”一声布帛撕裂的脆响!我右手的袖口,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

竟被这股失控的、源自丹田异动的力量硬生生撕裂开一道大口子!

小臂暴露在潮湿阴冷的空气中,上面沾着仓库搏斗留下的污迹和几点干涸的血痂,

最新章节

相关推荐
  • 我真的陪他淋过大雨整本 延伸 最终终章免费阅读
  • 爱如烟花,转瞬即逝
  • 没苦硬吃放纵后我获天赋神通篇又名:没苦硬吃放纵后我获天赋神通
  • 哥哥别装了你是真有实力又名:长子:兄妹模拟我人生泪崩
  • 爱在迟暮时姜紫涵林心晴篇
  • 傅西洲江之虞小说在线阅读
  • 沈清宴温南枝全文
  • 妻子假装同事女友回老家小说
  • 叶罗丽文茜开始摆烂后
  • 沈清晏免费阅读
  • 山野神医
  • 道术无限升级,九叔人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