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刚过，寒气还没褪尽，永宁坊的青石板路上却溅起了火星子。
林凡抡着铁匠铺刚打的八棱锤，一下下砸在自家那辆乌木马车的车轮上。
樟木车厢被震得咯吱作响，鎏金的门环晃出细碎的光，映着他眼底翻涌的戾气。"林老弟，
使不得啊！" 邻居王秀才急得直跺脚，长衫的下摆都沾了泥，"不过是占了半尺地，
我绕着走便是，何苦毁了这宝贝疙瘩？"林凡没回头，锤子抡得更狠了。第三下下去，
车轴 "咔嚓" 断成两截，像条死蛇瘫在地上。他甩了把汗，
铁锈味混着汗味扑在鼻尖："王兄，这不是马车，是堵心的石头。今日砸了，
往后你家的牛车进出，再无阻碍。"围观的街坊全看呆了。
谁不知道林凡这几年活得像个闷葫芦？绸缎庄的管家当着他的面搂他娘子的腰，
他只敢低头捻算盘；女儿拿着他给的月钱去勾栏听曲，
他夜里啃冷馒头都舍不得蘸酱；就连小舅子把他老娘留的玉佩当了赌资，
他也只敢蹲在墙角抽闷烟。可此刻，这个向来连踩死只蚂蚁都要念声佛的男人，
眼里的狠劲却能刮下三层地皮。没人知道，三个时辰前，
他在城隍庙捡了块刻着 "聚宝" 二字的青铜令牌。当他花三文钱买了馒头，
系统提示需消耗 3 点行善值兑换十倍返现，兑换后兜里竟多了三两时，
那些年憋在肺里的窝囊气，全变成了烧起来的野火。更没人知道，这把火的引信，
早在二十年前就已埋下 —— 那年他亲眼看着醉酒的恶少踹翻母亲的药碗，
母亲攥着他的手咽气时，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凡儿，莫学娘的懦弱，该争的，
要争......""砸！接着砸！" 人群里突然炸出个尖嗓子，柳氏叉着腰站在巷口，
珠钗歪在发髻上，"林凡你疯了？这马车是我弟弟好不容易从盐商那借来撑场面的，
你赔得起吗？"林凡缓缓转过身，阳光透过他汗湿的发梢，在脸上割出明暗交错的痕。
他从怀里摸出块玉佩，羊脂白玉在天光下泛着暖光 —— 正是当年被小舅子当掉的那块，
此刻正沉甸甸地硌在掌心。"赔？" 他笑了，声音里裹着冰碴子，"从今日起，
咱家的东西，我想砸就砸。你弟弟要是想要，让他来问我手里的锤子要。
"八棱锤 "当啷" 落地，惊起一片尘土。这一天，永宁坊的人都看见了，
那个窝囊了半辈子的林凡，眼里的光，比正午的日头还要烈。
第一章 城隍庙的青铜牌寅时的梆子刚敲过，林凡就着灶间的残火摸黑穿衣服。
粗布褂子的袖口磨出了毛边，他拽了拽，想把破洞遮严实些。"磨蹭什么？
" 柳氏的声音从里屋飘出来，带着刚睡醒的不耐烦，"今早张大户家要的十匹云锦，
要是误了时辰，小心你的皮！"林凡没应声，舀了瓢冷水往脸上泼。
冰碴子似的水激得他打了个哆嗦，倒也清醒了几分。铜镜里映出张蜡黄的脸，
眼下的乌青比墨还浓 —— 昨晚算账目到三更，就为了凑够柳氏弟弟柳三郎的赌债。
他是 "锦绣阁" 的掌柜，说是掌柜，其实跟长工没两样。铺子是林凡父亲留下的，
账本由柳氏锁着，每月进项除了给柳氏买珠钗、供女儿林婉儿去书社凑热闹，
剩下的全填了柳三郎那个无底洞。"爹，我的胭脂用完了。" 林婉儿掀开门帘，
一身水红罗裙晃得人眼晕，"张公子说今晚在 ' 醉仙楼 ' 宴客，我得打扮得齐整些。
"林凡喉头滚了滚，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他昨天偷偷留的二十文钱，
此刻却捏得发皱："去巷口李婶那买吧，她新到了苏州的胭脂。"林婉儿撇撇嘴，
一把抢过钱袋："就这点？够买什么？上次王小姐用的 ' 醉春红 '，
一盒就要半两银子呢！"柳氏跟着出来，斜着眼瞥他："听见了？
婉儿要是在张公子面前失了体面，我扒了你的皮！等会儿去当铺，把你爹留的那方端砚当了。
"林凡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那方砚是他爹的遗物，端州老坑石，磨墨时能闻到松烟香。
母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枯瘦的手指划过砚台："凡儿，守住家业，
更要守住骨气......" 可他看着柳氏叉腰的样子，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走到巷口，卖胡辣汤的摊子刚支起来。王二麻子吆喝着添柴，见了他就招呼："林掌柜，
来碗热的？"林凡摇摇头，摸了摸怀里的空钱袋。昨天中午他就没吃饭，此刻胃里空得发慌，
却只能往绸缎庄走。路过城隍庙时，墙角的微光晃了眼。是块巴掌大的青铜牌，
上面刻着扭曲的纹路，像只衔着铜钱的貔貅。他捡起来，牌面冰凉，
竟像是活物般吸了口他指腹的汗。"叮 —— 聚宝系统绑定成功。
每日消费额度初始一百两，十倍返现需以 ' 行善值 ' 兑换，
1 点行善值可兑换 1 两返现额度。恶意消费或滥用系统将触发反噬。
检测到宿主母亡含恨的执念，
激活 ' 因果清算 ' 模式：对施害者的复仇行为可额外获得行善值。"一声细响，
像铜钱落地，又像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林凡吓了一跳，牌子跳了下，竟凭空消失了。
他揉揉眼，还以为是饿昏了头。绸缎庄的门板刚卸到第三块，张大户的管家就来了，
甩着账簿："林掌柜，上次订的云锦呢？我家公子要娶亲，耽误了吉时，你担待得起？
"林凡赶紧赔笑："这就取，这就取。" 转身进了库房，
却发现最上等的云锦少了半匹 —— 不用想，定是柳氏昨晚偷偷拿给柳三郎，
去讨好赌坊的管事了。他急得满头汗，正想出去求情，怀里突然热起来。低头一看，
是那枚青铜牌，此刻正烫得像块烙铁。紧接着，
一行淡金色的字浮在牌面上："宿主消费三两，
可消耗 3 点行善值兑换十倍返还今日剩余额度九十七两。"林凡愣住了。
这是...... 什么鬼？他摸出身上仅有的三两碎银，这是今早柳氏让他买茶叶的钱。
咬了咬牙，他冲出铺子，直奔街对面的茶叶铺："来两斤雨前龙井！"掌柜称好茶，
用绵纸包好。林凡把银子拍在柜台上，心脏跳得像擂鼓。刚接过茶叶，
怀里的青铜牌就凉了下去，他摸出钱袋一看，好家伙 —— 三十两银子，
整整齐齐躺在袋底，还沾着新铸的银钱味。系统提示音同时响起："首次成功兑换返现，
获得 5 点行善值。"他攥着钱袋，指节都在抖。抬头时，
正看见柳三郎搂着个粉衣女子从赌坊出来，
腰间挂着的玉佩晃眼得很 —— 那是母亲留给儿媳妇的定亲礼。
一股火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母亲临终的眼神在眼前闪过，林凡捏了捏茶叶包，突然笑了。
这窝囊日子，到头了。第二章 十倍返还的酒"你说什么？银子丢了？
" 柳氏把茶盏往桌上一墩，茶水溅了林凡满脸，"三两银子呢！你是眼瞎还是手残？
"林凡抹了把脸，语气平静得很："路上被偷了。""偷了？" 柳氏跳起来，
指着他的鼻子骂，"我看你是拿去万花楼吧！林凡我告诉你，今天要是找不回银子，
你就别想进这个门！"林婉儿在一旁煽风点火："娘说得对！肯定是给哪个狐狸精了，
上次我就看见他在外面与别的女的鬼混，还给那个狐狸精钱！"林凡没接话，转身往外走。
柳氏在后面骂骂咧咧，他却听得格外清楚 —— 那些刻薄话像淬了毒的针，
以前扎得他心口淌血，现在却只觉得可笑。他直奔城西的 "醉仙楼"。店小二见了他，
眉开眼笑："林掌柜，今儿怎么有空来？还是老样子，一碟花生，一壶劣酒？""不。
" 林凡拍了拍柜台，"把你们最贵的酒拿出来。"店小二愣了："林掌柜，
咱这最贵的是 ' 女儿红 '，埋了二十年的，一壶要五两银子......""来两壶。
"林凡把刚返还的三十两拍在桌上，银锭子在油灯下泛着冷光。店小二眼睛都直了，
赶紧跑去地窖取酒。酒坛子抱上来时，封泥还带着潮意。林凡拧开泥封，醇厚的酒香漫出来，
像条游蛇钻进鼻腔。他倒了一碗，仰头灌下去，热流从喉咙烧到肚子里，熨帖得很。
"叮 —— 消费十两，消耗 10 点行善值兑换十倍返还。检测到宿主未苛待下人，
行善值 +100。"青铜牌的提示音刚落，怀里就多了个沉甸甸的钱袋。林凡摸了摸，
嘴角勾得更高了。正喝着，楼梯口传来脚步声。柳三郎搂着个女子下来，
看见林凡就嗤笑："哟，这不是我那只会算账本的姐夫吗？怎么？
偷了我姐的钱来这儿装大爷？"那粉衣女子捂着嘴笑："三郎，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窝囊废姐夫？"柳三郎捏了把女子的脸："可不是嘛，挣的钱全给我们花，
自己穿得跟叫花子似的。"林凡没抬头，又倒了碗酒。柳三郎见他不理，
上来就掀桌子："跟你说话呢！聋了？"酒坛子摔在地上，碎瓷片溅了一地。
林凡慢慢站起来，手里还捏着个酒碗。他比柳三郎高半个头，此刻垂着眼，
阴影把脸遮得严实："再闹，我废了你。"柳三郎吓了一跳，随即笑了："你吓唬谁呢？
林凡，你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我姐要是知道了，扒了你的皮！"林凡没说话，
抓起桌上的银锭子，"啪" 地拍在柳三郎面前："这是五十两，够你还赌债了。
"柳三郎的眼睛直了，一把抢过银子："算你识相......""但有个条件。
" 林凡盯着他，"回去告诉你姐，今晚我不回去了。再敢啰嗦，这银子，还有你那条胳膊，
我都收回来。"柳三郎被他眼里的狠劲慑住了，半晌才梗着脖子："你等着！
" 说完拽着女子匆匆跑了。林凡看着他们的背影，冷笑一声。
他叫来店小二："再给我来十坛 ' 女儿红 '，送到永宁坊，
就说是...... 送我自己的。"店小二手脚麻利地打包，林凡付了五十两，
消耗 50 点行善值后，怀里瞬间多了五百两。他提着两坛酒，
慢悠悠往绸缎庄走 —— 他记得，柳氏最宝贝的那套苏绣屏风，就摆在客厅里。
路过铁匠铺时，他停下来，看着墙角那把八棱锤。铁匠正在打马蹄铁，火星子溅在锤头上，
红得像血。"掌柜的，" 林凡指着锤子，"这锤，卖吗？"铁匠擦了把汗："客官有眼光，
这是我打的最趁手的一把，要三两银子。"林凡付了钱，消耗 3 点行善值后，
怀里多了三十两。提着锤子和酒坛往家走时，他想起母亲曾被柳氏推倒撞在屏风上，
嘴角的笑意冷了几分。第三章 砸了那屏风柳氏正坐在客厅里数铜钱，
听见门响就骂："死哪去了？银子找着了......"话没说完，
就看见林凡提着两坛酒进来，手里还攥着把锤子。她吓得往后缩了缩："你你你要干什么？
"林凡没理她，径直走到那套苏绣屏风前。屏风上绣着 "百鸟朝凤"，是柳婉儿去年生辰，
张公子花了三个月时间找人定做的。此刻，金线绣的凤凰正歪着头，像在嘲笑他的窝囊。
"林凡！你别乱来！" 柳氏扑过来想拦，被林凡一把推开，摔在地上。他举起锤子，
"哐当" 一声砸在屏风上。竹骨断裂的脆响格外刺耳，绣着孔雀的那块绢布裂成两半。
"你疯了！" 柳氏尖叫着爬起来，"这屏风值二十两银子！你赔得起吗？
"林凡又一锤下去，凤凰的头掉了下来。他低头看着柳氏，眼里没什么情绪："二十两？
我刚买了十坛女儿红，花了五十两。你说，我赔不赔得起？"柳氏愣住了，
看着他手里的酒坛，又看了看地上的碎屏风，突然反应过来："你哪来的钱？
你是不是偷东西了？""我挣的。" 林凡甩了甩锤子上的木屑，"从今天起，我挣的钱，
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要是看不惯，滚回你娘家去。"林婉儿从里屋跑出来，
看见屏风碎了，当场就哭了："我的屏风！爹你太过分了！我要告诉张公子去！
"林凡瞥了她一眼："去啊。顺便告诉他，他要的云锦，被你舅舅拿去赌坊了。
看他还愿不愿意娶你这个只会败家的丫头。"林婉儿的哭声戛然而止，脸涨得通红。
柳氏爬起来，想去抢他手里的锤子，却被林凡狠狠瞪了回去。那眼神太吓人，
像腊月里的冰窖，冻得她骨头缝都发麻。"你等着！我这就去找我弟弟！
" 柳氏撂下句狠话，捂着脸跑了。林凡看着她的背影，把锤子往墙角一扔。他走到里屋，
打开那个落满灰尘的木箱 —— 里面是他爹留的几件旧物，除了那方端砚，
还有个青铜酒壶。壶底刻着 "守" 字，是母亲亲手刻的。他摩挲着酒壶上的纹路，
青铜牌又浮起字："消费越贵重，返还越丰厚。
行善值累计 200 点可解锁日额度至两百两。"林凡笑了。他走到账房前，
打开柳氏锁着的抽屉，里面躺着几张当票 —— 全是他爹和娘留下的东西，
被柳氏偷偷当了换钱。最底下那张，是城南那间祖屋的地契，上个月刚被柳氏拿去抵押，
给柳三郎凑钱买了匹好马。"柳氏啊柳氏，" 林凡把地契揣进怀里，声音轻得像叹息，
"你拿了我的，我会一点一点，全讨回来。"他锁上门，提着一坛没开封的女儿红，
往城南走去。祖屋那片住的多是老邻居，王秀才就住在隔壁。
想起王秀才每次见他都唉声叹气的样子，林凡觉得，该请他喝杯酒了。
第四章 祖屋的青砖城南的巷子比永宁坊窄些，墙头上爬满了牵牛花。
林凡走到那扇熟悉的朱漆门前，门环上的铜绿厚得能刮下来 —— 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三年前被柳氏逼着搬出去，说这里 "晦气"。门没锁，一推就开了。
院子里的石榴树被砍了，改成了马厩，柳三郎那匹黑马正在嚼着草料，看见人就打响鼻。
"谁啊？" 马夫从厢房探出头，看见林凡愣了下，"是林掌柜？你怎么来了？
这院子现在是柳公子的......"林凡没理他，径直走进正屋。家具全被换了，
柳三郎的狐朋狗友正在赌钱，骰子掷得叮当响。"哟，这不是林大掌柜吗？
"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男人阴阳怪气，"怎么？来看我们赌钱，想捞点好处？
"林凡扫了眼桌上的银子，估摸着有三十两。他从怀里摸出那方端砚 。"这砚台，
值五十两。" 林凡把砚台放在桌上，"赌一把？"山羊胡笑了："林掌柜想赌什么？
""简单。" 林凡拿起骰子，"我赢了，这院子里的东西，我全砸了。你们输了，滚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随即爆发出哄笑。柳三郎不在，没人怕他，
一个瘦高个拍着桌子："就凭你？来！开赌！"林凡抓起骰子，晃了晃，掷在碗里。六个六，
豹子。屋里瞬间安静了。山羊胡的脸白了："你...... 你出老千！"林凡没说话，
抓起桌上的银子，"啪" 地拍在瘦高个脸上："愿赌服输。现在，滚。
"那些人看着他手里的银子，又看了看他眼底的冷意，终究还是灰溜溜地跑了。
马夫也识趣地牵着马走了，临走前还偷瞄了眼那方砚台。院子里空了，只剩下林凡一个人。
他走到石榴树桩前，蹲下来摸了摸断口，还是新鲜的。柳三郎为了建马厩，
竟把他娘亲手栽的树砍了。火气 "噌" 地就上来了。
母亲临终前还念叨着石榴树快挂果了，林凡转身回了绸缎庄，
找了几个相熟的伙计："去城南祖屋，把里面的东西全砸了，改成原样。工钱加倍。
"伙计们愣了，但看在银子的份上，还是扛着锄头过去了。林凡跟在后面，
手里提着那把八棱锤。马厩拆了，
郎买的梨花木桌椅砸成了柴火；墙上的字画撕了后露出他爹写的 "忠厚传家" 四个大字，
虽然褪色了，却依旧有力。"林掌柜，这地砖要换吗？" 一个伙计问。
林凡看着地上的青石砖，有几块刻着他小时候的涂鸦。他摇摇头："不用，
把马粪清干净就行。"正忙活着，王秀才从隔壁过来了，手里还提着个菜篮子："林老弟，
我听动静就猜是你...... 这是？""王兄，" 林凡递给他一坛女儿红，"这院子，
我要拿回来。"王秀才叹了口气："柳氏太不像话了，哪有把老家的祖屋给弟弟当马厩的？
只是...... 你斗得过他们吗？"林凡笑了，
指了指正在搬砖的伙计："我现在有银子，有伙计，还有这个。" 他晃了晃手里的锤子，
"你说，斗不斗得过？"王秀才看着他眼里的光，突然觉得，眼前的林凡，
和三年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年轻人，判若两人。"对了，王兄，" 林凡想起今早的事，
"你家的牛车，以后进出方便了。柳三郎那辆马车，被我砸了。"王秀才愣了下，
随即哈哈大笑："好！好！林老弟，你这口气，总算是咽下去了！
"两人坐在拆下来的门板上，就着咸菜喝起了女儿红。酒液滑过喉咙，带着点涩，
却比任何时候都甜。林凡看着重新露出的青石板，突然觉得，这才是家该有的样子。
系统提示："恢复祖屋，完成母亲遗愿相关，获得 10 点行善值。
"第五章 小舅子的毒计柳三郎是被伙计抬回来的。他在醉仙楼喝多了，听说祖屋被砸，
气得摔了酒壶，骑着马就往城南赶，结果在巷口摔了个狗吃屎，腿折了。"姐！
你得为我做主啊！" 柳三郎躺在炕上，疼得龇牙咧嘴，"林凡那个废物，
不仅砸了我的马厩，还把我新买的马鞍子劈了！"柳氏正心疼那匹黑马，
闻言更是火冒三丈："反了他了！等我找他去！""娘，" 林婉儿从外面回来，气鼓鼓地，
"张公子说，云锦没按时送到，婚期要延后！都怪爹！"柳氏一听更急了，
踩着风火轮似的往绸缎庄跑。刚到门口，就看见林凡正在给伙计发工钱，银锭子堆在柜台上，
闪得人眼晕。"林凡！你把银子藏哪了？" 柳氏冲过去就想抢，被林凡一把按住手腕。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柳氏疼得嗷嗷叫："你放手！那是我家的钱！""你家？" 林凡冷笑，
"这是我挣的，跟你没关系。" 他从怀里摸出地契，"还有这个，祖屋的地契，
我已经赎回来了。从今天起，你和你弟弟，再敢踏进去一步，打断腿。
"柳氏看着地契上的红印，眼睛都红了："你哪来的钱赎地契？那要二百两银子！
你是不是偷了铺子的钱？""我花了二十两买了幅画，" 林凡慢悠悠地说，
"转手卖了二百两。怎么？不行？"实际消费二十两，
消耗 20 点行善值返还二百两柳氏还想说什么，绸缎庄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官差走了进来。那官差穿着青色公服，腰里挂着铁尺，是里正派来的。"林掌柜，
" 官差拱手，"昨日柳公子的马车堵了巷口，街坊们没法过，里正让我来问问，
是不是该管管？"柳氏一听急了："关我们什么事？
是他们自己不会绕路......""我已经把马车砸了。" 林凡打断她，对官差说，
"以后我家的东西，再敢堵路，任凭处置。"官差看了看林凡，又看了看柳氏，
拱了拱手："既然林掌柜说了，那便好。只是柳公子伤了腿，刚才派人来说，
要告林掌柜故意伤人......""让他告。" 林凡从怀里摸出十两银子，塞给官差，
"这是给里正买茶的。要是柳三郎再来闹，劳烦官差大哥多费心。"官差掂了掂银子，
眉开眼笑："好说好说，林掌柜是个明白人。" 转身就走了。
柳氏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你...... 你勾结官差！"林凡懒得理她，
转身对伙计说："把铺子里柳氏的东西，全扔出去。以后，她再来，直接打出去。
"伙计们早就看不惯柳氏了，闻言立马动手。柳氏的珠钗匣子、绸缎衣裳，全被扔到了街上，
引得路人围观。"林凡！我跟你没完！" 柳氏尖叫着扑上来，被伙计拦住了。
她看着那些被踩脏的绸缎，心疼得直哭，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林凡关上了铺子门。
门 "吱呀" 一声合上，把柳氏的哭闹挡在了外面。林凡靠在门板上，长长舒了口气。
阳光从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金子。他摸了摸怀里的青铜牌，
牌面温温的，像块暖玉。"接下来，该去会会那个张公子了。" 林凡笑了笑，
转身往账房走 —— 他记得，张大户欠了绸缎庄八十两银子，三年没还了。
以前柳氏总说 "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让要，现在，该讨回来了。
第六章 八十两的欠条张大户家的朱漆大门比祖屋的还气派，门两旁蹲着石狮子，
嘴里的石球磨得光溜溜的。林凡递上名帖，门房看了眼，
撇着嘴进去了 —— 以前他来要账，门房连正眼都不看他。这次倒是快，没一盏茶的功夫，
张公子就亲自迎出来了。这小子穿着月白长衫，手里摇着折扇，
看见林凡就笑："林掌柜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林凡知道他是怕婚期的事，
也不绕弯子："张公子，三年前你爹订的绸缎，八十两银子，该还了。
"张公子的笑僵在脸上："林掌柜说笑了，这点小钱，我家还能赖账？
只是最近手头紧......""我看未必。" 林凡从怀里摸出张欠条，
是当年张大户亲手写的，墨迹都发灰了，"这上面写着，月息一分，利滚利，现在连本带利，
是一百二十两。"张公子的脸白了："你这是放高利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 林凡盯着他，"要么现在给钱，要么我去衙门告你。听说张老爷最近在竞选里正，
要是被人知道欠账不还......"张公子咬了咬牙，转身进了内院。没多久，
管家捧着个银匣子出来，把银子点给林凡。一百二十两，不多不少。林凡接过银子，
掂量了下，转身就走。张公子在后面喊："林掌柜，
婚期的事......""云锦我会让人送去。" 林凡头也不回，"但我女儿嫁不嫁，
还得看她的意思。"其实他根本没打算让林婉儿嫁过去。张公子是出了名的纨绔，
去年还逼死了个丫鬟，柳氏一门心思想结这门亲，不过是想攀附张家的势力。出了张府，
林凡直奔 "聚宝楼"—— 城里最大的当铺。他记得柳氏把他娘留的玉佩当了，就在这里。
当铺掌柜是个精瘦的老头，戴着老花镜，见了林凡就笑："林掌柜今儿来当什么？
""赎东西。" 林凡把银子拍在柜台上，"上个月柳氏当的玉佩，还有一对玉耳环。
